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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幻梦唯心】(1.1.1-第四部完) 作者:天音丝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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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秘岛迷情第四册第三章心能融汇

  「开语,那个波切旬月组的几个学员怎么样了?」刚进超训处,迎面便遇上
了叶琅。

  「这个……还不清楚,不过我正要去看看他们呢。」天开语礼貌地应道。

  叶琅忽然一脸的神秘,竟然还迅速是回顾了下四周,象是在确定有没有人偷
听似的,然后一把将天开语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道:「开语啊,我看这几个波
切旬月的学员是跟不上进度了,实在不行的话还是放弃吧,还是让他们按照程序
进度来一步一步地修习吧!」

  如果在这之前,天开语绝对同意他的看法。可是现在不同了,他已经是他们
的波切旬月大神,自己不帮他们,还有谁可以帮助他们呢?

  当下他岔开话题道:「不知道亓官他们训练得怎么样了!」

  「嗯!他们很不错的呢!对了,让易魄退出实在是太可惜了,她的底子真的
很好中,不过反正有你,也就算了。」

  叶琅所说的易魄退出超训却是真的。

  作为交换,除了建议波切旬月组的成员进入短期超级超训外,天开语还额外
要求将易魄的名字从学员名单中剔除。因为他不愿意自己的女人参加这种超强度
的特训,他只要她能够天天开开心心地陪着自己就足跔了。

  当然,易魄对自己的天哥哥从来都是言听计从的,参不参加那个什么劳什子
的训练对她来说根本无所谓,只可惜了平虏基地又少了一名得力的尖子学员。不
过这一切因为天开语的存在也立刻变得无足轻重了。甚至平虏的教官们曾经私下
认为,基地其实只需天开语和亓官两人参加东傲回访就够了。更多的人反不一定
能体现平虏的实力。

  「是吗?那我们去看看他们?」天开语主动提议道,一边心里打着小算盘,
预备抽空就去看看风飘醉五人的情况。

  他们首先去看的是亓官的训练情况。

  天开语和叶琅通过层层紧闭的隔离门后,到达了超训室的核心。

  早在经过前几扇隔离门时,便有隐隐的热浪在空气中传导。甫一进门,那几
乎令人窒息的炽热高温更是扑面而来,简直中人欲倒!

  这便是亓官隶属的炽系火组的炎天大法造成的结果。房间的中心是亓官,远
远的一角正盘坐着他的指导教官火以同以及另一名炽系学员河橐。

  天开语不由暗暗点头。要知道,以目前这种程度的高温,即便是基地训练有
时的学员也难以抵御如此强烈的热毒侵袭,由此可以看出,亓官的进境确实是有
了一个飞跃。

  相比之下,远远退在一隅的河橐显然就差了许多。天开语敏锐地发现他分明
是在运功抵御这无处不在的炽热高温。不过好在他的脸色以及身体行功的状态看
上去还算正常。

  这时天开语身边的叶琅身体周围已经开始笼罩起一层淡淡的气流,这是他身
体的真气防御体系自动运转的表征。看来这间房子里的高温已经开始对叶琅造成
了相当的压力。

  天开语一边同叶琅向火以同走去,一边有条不紊地将呼吸及周身毛孔闭住,
肌肤下潜蕴的能量如同滔滔江河奔流不息,迅速地护住了肌肤表面不受热度的损
害。

  叶琅对天开语不需要释放真气护体感觉大为惊讶,及至见他一副若无其事的
样子更觉心惊不已,同时对天开语的深不可测又多了一分认识。

  「叶教官,开语,你们也来了!」坐着的火以同见二人到来,忙欲起身打招
呼,尤其对天开语,更是语气上小心翼翼。

  叶琅忙制止他起身,笑道:「我是陪开语来的,他想看看你这里的进度怎么
样。」

  火以同闻言忙对天开语谦让客气道:「哪里哪里,亓官的实力哪里能入得了
开语的法眼呢?还要开语看看他还有什么需要调整的地方哩!」说到最后末尾,
语气中明显多了几分得意。

  天开语一下便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你一力举荐的波切旬月又如何呢?

  当下他也坐了下来,微微笑道:「亓官现在的实力真的有很大的提高呢!依
我看,那东傲防御也未必能够抵挡得了这种程度的攻击。」

  火以同和叶琅听了齐齐眼睛一亮,急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天开语想了一下,分析了可能性后点头道:「应该有很大的可能性。」

  火以同忙追问道:「这是怎么说呢?」

  天开语分析道:「东傲防御从目前的状况来看,防御各种不具任何特性的攻
击好象特别的有效。但就是不知道对有具体能量特性的攻击,比如冷、热的能量
性质的攻击的防范怎么样。因此如果在东傲防御的心法体系中对有能量特性的攻
击未作专门的安排的话,相信亓官将是他们的一个死穴!」

  火以同和叶琅顿时恍然大悟,一时连连大呼上当。

  天开语为之一笑,知道他们是为上趟东傲来人交流,平虏却无人敢应感到吃
亏不平。

  「可是,我想东傲他们应该也是十分了解我们平虏的武学的,毕竟大家都在
一个区域,而且以前也有过往来。因此,我猜测他们的东傲防御心法中一定有对
付我们炽系的方法。」

  一番话说得火以同和叶琅立时又象泄气的皮球一般萎顿下来:「那倒也是,
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如此猖狂了!看来还是没有办法对付那个东傲防御啊!」

  天开语的嘴角露出一抹深不可测的笑纹:「那倒也未必!」

  火、叶二人立即又来了精神:「难道还有办法不成?」

  天开语笑着点头道:「当然了,事上绝不可能有无坚不摧的矛,也绝不会有
百兵不侵的盾!」

  看着二人期待的目光盯着自己,他笑笑道:「之所以矛显得锋利,盾表现坚
韧,皆因应该守护的盾不够坚强,要么便是应有的攻击不够强大!」

  丰富的转世经验,超卓的武学记忆,令天开语信口娓娓道来:「要想突破东
傲防御,除了攻击方法对路以外,攻击的强度更必须超过它的防御强度!」

  火以同和叶琅听得连连点头。

  「那么什么是正确的攻击方法,如何又达到足够的攻击强度呢?」几个人的
耳边传来亓官的声音。

  天开语将目光转向亓官。只见他居然周身翻腾着滚滚的热浪,步履稳健地走
向自己,整个人都被灼热暗红的能量旋流围绕包裹,形象颇为骇人。

  忽听身旁一声闷哼,忙转头看去。却是河橐显然经受不住因亓官走近而带来
附近增高温度的压力,气息紊乱之下发出的痛苦呻吟。

  「河橐!你不要紧吧!」火以同马上看出河橐的不妥,忙沉声询问。

  天开语表情一哂,左手微握的手掌一张,立即一股风系独有的清凉气流将河
橐裹了个严严实实。

  亓官不禁为之色变!他万没有想到自己苦苦修习的能量场居然被天开语就这
么轻而易举地给破去了!

  火以同和叶琅亦是一惊,产生了和亓官相同的想法。

  天开语象是看出他们心里所想,便笑道主动解释道:「不用奇怪,这就是我
刚才所说的攻击、防御的方法和能量强度的具体运用。」

  亓官在距离盘坐于地上的四人约莫一丈的距离停下来,不解地望着天开语:
「我不太明白,请天兄赐教!」

  火、叶二教官也疑惑地看着天开语,等待他的解释。

  天开语不以为然地笑道:「这个意思说出来其实十分的简单。首先我说一下
所谓的方法。我想炽系的武学心法和风系的心法应该是相生相克的,不知这点你
们同意不同意。」

  看着几个人仍是疑惑不解地看着自己,暗暗叹一口气,只好继续道:「炽的
力量代表是火,而火则因风而起,所谓的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就是风火相生的道
理。」

  见亓官等人面露恍然的表情,又道:「但是,有一点需要注意的是,风性如
果受到得当的控制的话,那么火的力量自然就会相应地受到抑制,尤其在自然的
力量上升为武道心法,形成风、炽二系武学心法的时候,这种情况就会出现。」

  见几个人又现出了困惑的表情,天开语不由苦笑一下,心道,这些家伙的悟
性果然不是一般二般的差,看来非得点明才行了。

  「在风、炽心法里,所有的物质形态都已经变成纯粹的能量状态,也就是说
仅仅是风系的能量和炽系的能量!两种能量相比较之下,风系的能量以冷为主,
而炽系的能量却是以热为主。因此在两种纯粹的能量相碰撞之下,自然就是强度
大的胜过弱的了。这就是相克了!」

  言下之意是你亓官的能量要比我天开语的弱,因此才会出现河橐被风系流动
的能量保护这一情况。

  亓官等终于彻底明白了天开语对方法及强度的解释。其实天开语已经不耐烦
他们低下的悟性,并未将有关风、炽二系心法的究竟说出来,由于只是想让他们
理解自己对所谓的攻防的说法而简单提了一下。果然几个人也未深入追问下去。
这恰恰正证明了他们对此一知半解。

  「原来如此,看来还是能量真元的强度最重要了。」火以同点头应道。亓官
和叶琅也跟着有所得似的连连点头。

  天开语不由在心里呻吟了一声,想不到自己说了半天,他们还是没有领会其
中的重点是两个,即方法和强度,而非仅仅一个强度。不过他也实在懒得再去围
绕这个问题多费口舌了。

  正想含糊地讲两句就离开,突然心中一动,一个念头生出。随着这个念头,
他体内的能量迅速地开始转化,几乎在一瞬间,从天开语的身上竟然轰地暴涌出
凌烈无比的热流!随即这股热流如同它突然出现一样,又突如其来地消失弥踪。

  火以同三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天开语那突然暴发的分明是纯正的炽系心法形成的炽热能量!

  那股能量明显地远远超过了亓官所造成的高热,那种瞬间的超高温度竟然使
他们感到了身体被灼烧的疼痛!

  幸好这股恐怖的能量很快地便消逝了,但这种瞬间的感觉更令他们产生出自
己是否还活着的错觉!

  那种剧烈的疼痛感觉简直痛彻骨髓,痛彻灵魂……

  「开语,你。」叶琅毕竟未曾修习过炽系心法,不如火以同和亓官那样对高
热有一定的抵御和适应能力,因此受到的痛苦也相对来说更大一些,心理恐惧惊
慌之下竟忍不住叫了出来。

  天开语一笑道:「原来炽系的心法就是这样啊!看来我也会啦!」

  三人不由齐齐瞠目矫舌。

  天开语完全是在突然之间灵机一动,悟破了炽系武学心法的微妙。

  其实之所以悟出来,也是他在向火以同三人进行风、炽二系武学心法的区别
的时候无意中自己点醒了自己。

  由于风系的武学心法他已经由雪漫雅处以及自己的转世记忆中烂熟于心,因
此,在他向三人解释说明风、炽心法区别时自然地就在心里从细微处将炽系的心
法给想通了。这也确实是他的天纵之才使他在两中完全不同的武道心法之间找到
了平衡切入点,从而达至以一通二的结果。

  天开语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站了起来,面对一丈距离远的亓官笑道轻声道:
「这样吧,亓官,我现在不用我自己的武学,就用炽系的心法来和你比较一下好
不好呢?」一边说一边挑衅地扬着眉稍,在这一刻,他突然特别的想找个人来验
证一下自己所悟心法的效果。

  亓官一下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面对天开语这个超级对手,他实在对自己的实力没有信心。

  可是目前的情况却令他不能不接受天开语的挑战,因为,他的导师火以同就
在面前。即使不是为了他自己,也要为他的导师的名誉而战。

  但是他却一点的胜算都没有。尽管天开语声明要同样使用炽系心法,但刚才
那一瞬间爆发的炽系能量,却已经清清楚楚地显示了天开语撇开他独创的神秘心
法,即管在炽系武学方面,依然拥有轻松战胜自己的强大实力。

  天开语微微地点一下头,似在确定自己的做法,接着身形微向前迈出一步,
倏地将双臂一张,立即一道闪着蓝晕的力场幕墙自双臂贯出,将身后的空间分割
开来,火以同、叶琅以及河橐恰被这道力场幕墙阻隔在后面。

  天开语这道力场幕墙形成后,幕墙后面的火以同等三人立即感到身处环境的
温度有了变化,原来的灼热逐渐趋于平和降低下来。感觉也舒适了许多。

  「好了,现在我已经分出一部分的能量制造了这个护墙,我们的较量应该不
会对他们有多大的影响了。亓官,就由你先来攻击我好了!」天开语说着自信地
微分双腿挺立如山,温和却不失桀傲地注视着亓官的一举一动。

  亓官咬咬牙,向幕墙后面的导师火以同望去,却见他竟以鼓励和渴望的目光
紧紧地锁住自己,一道明悟从心底升起。他终于明白,火以同非常渴望自己的爱
徒能够以他所传授的炎天大法战胜天开语,因为毕竟天开语对炽系武学的了解不
如他们深入。

  在导师的目光中读懂那蕴含的深意后,亓官终收拾心神,决定尽自己的努力
去和天开语一搏。

  天开语的灵觉仔细地感受着体内从来没有过的炽热,他感觉到他的每个细胞
都在剧烈地运动,这种感觉令他不太舒服。

  他感觉体内那庞大无匹的大地磁能正随收随转地变成热能,似乎他整个人都
快被这种难以控制的炽热高温烤干。

  亓官终于发动了他的第一击。赫然就是他曾经用过的烈蟒焚天!但是很显然
的,此番的烈蟒焚天已经在能量的强度上有了一个飞跃,那原本暗红色的能量灵
蛇已然隐隐显现了白炽化的状态,这证明那能量灵蛇中蕴藏的能量又有了一个突
破!

  「轰!」一声巨响,亓官的焚天烈蟒与天开语正在急剧由体内向外腾涌的能
量撞个结实!

  火以同等的眼睛立即睁到大无可大,紧紧地锁定两个人的情况。

  却见亓官被震得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飘飞了出去!总算他事先估计到有可能
会出现这种被震飞的情况,因此立即在空中连续变换了几个身法方稳住身形,没
有跌倒出丑。

  而天开语却只是在原地微晃了晃,似乎那条烈蟒并未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力场幕墙后面隔着的火以同等登时面白如纸,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亓官这
一气势汹涌、连普通教官都必须躲避的一击,竟然对天开语如同搔痒,这使他们
真正对天开语的实力要做个全面的评价了。

  然而亓官远远地在天开语的对面却看到,虽然自己被震飞了,但天开语的脸
部肌肉却在极度地扭曲,露出了痛苦至极的表情。他不由一怔,暗道难道是自己
将他击伤了吗?随即他便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因为从刚才的接触碰撞来看,天开
语周身的能量仍然远远高于自己。可是他又为什么会有如此痛苦的表情出现呢?
难道是……

  蓦地,亓官陡地睁大了双眼,他想到了在修习炽系心法的第一课时火以同说
过的一句话:「炽系武学有一个很危险的地方,即,修行者的真元内热积累到了
一定程度后,如果不加以正确引导疏通致使失去控制,将会使练功者产生内火自
焚的恶果。」

  亓官不禁紧张地颤抖起来,他现在几乎已经可以断定,天开语就遇到了内元
自焚的险境了。因为他虽然了解了炽系武学心法的奥妙,却不知道正确的疏导方
法,最终导致过于强大的炽能超出了自身本体的承受极限面,而即将自焚!

  可是亓官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同天开语的能量差异太大太大,大到了自己根
本无法去帮助他进行必要的引导功夫,现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天开语自焚了。

  亓官的心里突然难过起来,他简直不能相信,一个传奇性的人物竟然会在他
的眼前消失。

  天开语正陷入那极端的痛苦之中。随着体内热能的不停喷涌,他感觉到似乎
自己的魂魄也在一点一点地离散……

  好热……

  怎么会这样的……

  他的神识已经越来越模糊……

  他想回到磁能通体的状态,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这个时候,他忽然在耳边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那个怪老头的声音:「一
切唯心而已……一切唯心而已……一切唯心而已。」

  突地一现灵光从脑际闪过。如果自己就是这炽热,如果自己成为这炽热,如
果自己同这炽热熔为一体,那么,炽热也即不成为炽热,它将成为同其它能量形
式没有任何区别的能量,它的内在本质和所有的能量将一致。

  对,一切唯心而已!难道自己本元形而上的强大意识还控制不了这低级的能
量形式吗?

  随着这个明悟,天开语的心灵为之大开,与此同时,他似乎感觉到自己在瞬
间就变成了一团烈火!

  对!他就是烈火,烈火就是他!

  他感到似乎越过了一个界线,他的生命从一个极限跨到了另一个极限,再从
容回到原先的极限,如此循环往复不已,而那能量也如同驯顺的脱缰野马,溶入
了自己的思维意识。或者说是自己的思维意识溶入那澎湃的能量中。百川归海,
顺畅冉冉。

  而亓官以及那力场幕墙之后的火以同等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他们看到,天开语的身躯先是因那极高的温度而化为一团令人目眩的耀眼白
光。那分明是完全白炽化的形态了。接着便看到天开语整个躯体又重新显现了出
来,但是却是显现完全的透明,仿佛是一具充满了能量的人形皮质空壳一般,然
后又是一阵白炽化的形态,接着再次呈现人形透明空壳。

  如此往复约摸九次后突然地再次爆闪了一下,便见他重新完好无损地站在众
人的面前,而所有周身缭绕回旋的流动炽能却在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好象从
来就不曾发生过什么似的。

  就在亓官看得呆呆的时候,天开语却忽然向他深深行个礼,语气诚恳地道:
「开语多谢亓兄的帮助,得以在武道上又大进一步!」

  这句话一出,更是令亓官倒抽了一口凉气!

  天啊!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眼前这个人已经够强大的了!他的强大已经无法用常规的数据化的方法来度
量了,现在居然说又更大进一步!

  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啊?

  可是听他的语气,好象这个进步还是由自己促成的,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亓官简直要疯狂了。

  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在训练方面已经极为刻苦,可是却总也及不上
天开语仅凭懒懒散散就可以拥有的惊世骇俗的力量。

  面对天开语的道谢,亓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天开语带给他的震骇使他大脑
中一片空白。

  隔在那道力场幕墙后面的火以同等因着能量隔离的原因,显然未听到天开语
说的话。但是从他们眼中所看到的情景,加上亓官那一脸的惊骇莫名,便猜出一
定是亓官输了。

  火以同颓然地低下了头。

  在这种由亓官尽情进攻的优势条件下仍然输了,而且输在了他们长期以来一
直在专一修习的武学上,只能说自己技不如人了。

  天开语感到自己完全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武道境界,那种对一种新的力量的掌
握令他内心无比欣喜。他清楚地感受着体内磁、电、炽三种不同性质的能量自由
无碍地任由自己的意识操控,肉体的组织则保持着那种自然无为的松弛状态,任
三种能量在体内穿行而不受任何的影响。

  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将自身所有能够感知的物质、能量形态纳入了精神
控制的领域,或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已经窥破了天道的一线天机。

  他缓缓走向亓官。不应该说是移动到亓官面前,因为他的双足分明未沾到地
面。

  亓官一动也不能动,他现在心里只想跪伏在眼前这个充满神秘的人的面前。
天开语周身无发无不发的庞大气势令他整个人包括心灵和能量,都似乎萎缩了起
来。他想逃,可是却怎么也挪动不了腿。他想避开天开语看似温和却威严无比的
目光,却似受到牵引似的无法转移视线。

  天开语来到亓官的跟前后,向他温和地笑笑,然后向他缓缓伸出左手。

  亓官的视线忍不住被吸引到那只向他伸出的手。他看到天开语慢慢地摊开了
手掌,随之而来的便是自那手心里脱地跃升起一个圆形的发着白光的小球。

  他定睛一看,顿时双目瞪大至欲裂!因为以他对炽系能量的熟悉,立即感应
出来,那个从天开语掌心飘然跃起的小球分明是颗白炽化的能量球!这能量球明
显在内中蕴含了极高的热量,以致于都呈现出炽白色!而使能量达至这种程度,
正是他专心修习的炽系武学的终极状态!

  然而如果说这些因为天开语先前的表现还令他不致过于吃惊的话,那天开语
控制能量的能力就简直就是骇人听闻了!

  亓官知道,炽系武学心法在实战中讲究的便是能量的控制,这种控制不仅仅
是能量强度大小的控制,还包含了能量显示形态的控制。而在一定程度上,能量
形态的控制要比能量强度的控制要难得多,当然也重要的多。

  因为以最少消耗的能量达到大的攻击破坏效果是一名武者接受训练必上的第
一课。相对其它性质的能量来说,炽系的能量控制要难得多,这一来是由于能量
流动的不稳定性,二来便是炽系能量对武者的反噬比较大,因此,一旦炽系能量
施放出去后,就必然要不停地以心法将之变换形态,目的就是避免反噬的发生。

  可是现在天开语不但发出了炽系能量的终极形态,而且还轻松地将之约束成
球形,稳稳地控制在一个手掌大小的范围之内!这种情况他以及所有修习炽系武
学心法的教官和学员一直以为只是理想中才会出现的状态,甚至连理论上都认为
不可能实现的。可是现在,他却亲眼看到了这个炽系武者梦寐以求、近乎痴心妄
想的奇迹。

  亓官双腿一软,便欲跪了下来。

  但从天开语身上释放出的一股柔和的巨力却阻止了他。

  「一切存乎于心,只要你真正理解这句话,你也会达到这个程度的。」天开
语经声点拨亓官。

  亓官怔怔地看着天开语,不知为何,眼眶中一股热流涌了出来。

  「好啦!时间也不早啦!」天开语忽然朗声道,随即身形刷地一转,便已经
到了自己设下的那道起着隔离作用的力场幕墙面前。

  在这道仍然泛着蓝芒、形体坚固的力场幕墙面前,天开语更加确信自己的唯
心元神即使是在自己处于最危急的时刻,仍然忠实地履行他事先预定下的意念。

  随着他的手一挥,那泛着蓝光的力场便迅速化作一道扭曲的蓝白能量波纹,
发出轻微的几下噼啪声后消失在空间里。

  河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定中醒了过来。在他略嫌稚嬾的脸上正展示着他的
全部惊骇表情,天开语知道他也目睹了刚才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

  看着火以同、叶琅、河橐三人六只望着自己的眼睛里透射出的恐惧和惊骇,
天开语心中暗暗苦笑叹息,幸好那个超级能量球自己是背对着他们制造的,只让
亓官一人领教了自己的实力,否则不知他们还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然而虽心里这么想,但他却丝毫不后悔刚才那种自己以前会认为是鲁莽的行
为。因为力量决定一切,他有自信,以他目前的力量,相信已经没有人能把他怎
么样了。

  当然,为避免不必要的纠葛,他也知道不可过于张扬,以免给自己的生活带
来不便,因为前世的超级富豪生涯已经令他体验到了万众瞩目、众矢之的的头痛
了。

  「其实每个人都可以达到我这样的。」天开语开始哄骗你们,他的心里可不
是这么想样,他知道,如非机缘巧合,自己是否能到这个地步都很难说。不过为
了安慰他们,更重要的是稳住他们,他必须这么说。

  「关键是悟性和持之以恒的毅力!」天开语说着,火以同等的神色终于逐渐
缓和下来,并对天开语说的这句话报以点头同意。

  天开语见总算淡化了刚才的气氛,心中暗松一口气,又道:「我其实也是偶
然之间才想明白炽系心法的,不过还不一定完全对,因此,刚才我也差一点出现
危险。」

  见三人面上露出不信的表情,忙向身后的亓官招手,示意他近前。亓官忙顺
从地跑过来,听天开语把话重复一遍后,神色复杂地肯定了他的说法。

  饶是如此,火以同和叶琅仍是将信将疑的。却又听天开语道:「所以说我要
谢谢亓官兄了。」

  火、叶二人同时现出这又是什么意思的表情。

  「幸好在那个反噬的关头他没有再上前攻击我,否则恐怕以我当时的状态的
话,说不定这一下就会要了我的命哩!」

  火、叶二人恍然大悟,表示理解了他的意思。同时二人似如释重负般地轻松
下来,心中皆想,原来他毕竟也是个普通人,并不是什么刀枪不入的怪物。

  天开语看着二人的表情,似是知道他们心里所想,却也不说破,只微微一笑
道:「好了,我只是和叶教官来看看火教官的超训情况,想不到竟然大开眼界,
见到了亓官兄超绝的实力。相信东傲之行亓官兄定会为我们平虏大挣脸面的!」

  亓官是最有体会的人,心中知道自己绝非天开语所说的有什么超绝的实力,
因此惭愧地推阻道:「哪里哪里,其实我哪里能及得上天兄的。」话未讲完,就
被天开语打断道:「不用多说啦,你我心中都很清楚就行啦!」

  亓官一怔,随即明白天开语对他进行维护推许的用意。当下感动不已,忙垂
下头,不让其他人看出自己的情绪。其实天开语这样推许亓官,一多半也是为了
云希瑶。他希望这个善良的美丽的女孩子能够在亓官那里寻找到她的终生幸福。
因此便尽量将她的男人的基础打得更坚实一些,好为今后的生活开创一个好的开
端。

  火以同显然是脸面大有光彩,忍不住得意道:「是啊,如果不是开语这个奇
才的话,亓官一定是平虏近年来都少有出现的人才呢!说不定此次震旦之约会榜
上有名哩!」

  这点天开语倒是颇为赞同。因为照这样情况下去,如不出意外的话,亓官的
实力确实是值得一观的。当下听了也是连连点头。

  叶琅却不这么看,因为从刚才天开语和亓官的对较来看,显然亓官同天开语
差得不是一点两点那么多,天开语的实力对他来说仍是深不可测。如果其他的地
方也出现类似天开语这样的人才,那么亓官实在是让别人玩的资格都不够的!

  叶琅这么想的确没有错,但是他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天开语的力量是怎么来
的,还以为别的地方也会出现他这样的高手。因此虽然心里以火以同的话颇不以
为然,但基于面子的原因,也不好说出自己的想法,以免让人以为自己是出于妒
嫉才这么说。所以听了火以同的话后,他只微微点头,却未表示附和之辞。

  「我。」河橐忽然嗫嚅着插嘴进来。见天开语他们一齐望向自大,一霎时间
刷地脸涨得通红,头也低了下来,更加拘谨了。

  天开语看着这个个头中等、面白秀气的学员,不由心中生出喜爱之情。当下
他温和地对他道:「怎么?你有什么问题么?」

  河橐见他心中的偶像竟然主动问自己,更是显得激动,一时间竟口吃起来:
「我……我……我。」

  火以同不由皱起了眉头。这个河橐虽同属炽系,却并非是他火组的学员,只
是因为他在晋测大会中获得了较好的名次才让他跟随自己参加炽系武学超训的。

  「河橐,你还有什么问题?有问题就说出来嘛,不要吞吞吐吐的!」火以同
不悦地瞪着河橐道。

  河橐被他这一瞪,吓得到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

  天开语见他如此,心中不忍,却又不好当着教官的面说什么。见河橐好象有
话想对自己说欲言又止的样子,更是怜悯不已。

  「也许你有问题解决不了,不过相信火教官会帮你的。你看,亓官在火教官
的教导下进步多快?」天开语只能好言抚慰河橐。却见他明显的神色一黯,眼中
流露出委屈怨怼的神情。

  天开语看在眼里,心中恻隐,却实在不好再说什么。因为他现在好不容易维
持住和平虏教官的关系,绝不能够因此面破坏这种刚刚建立起来的心态的平衡。
因为他还有雅儿、素囡和小魄儿。

  「呀!想不到时间过得这么快!我们错过了吃饭的时间了!」叶琅忽然惊叫
一声。

  「不要紧的,基地送来的饭应该还留着的,我们出去就餐吧!」火以同现在
心情大佳,忙接口说道,一边向亓官满意地点点头,亓官对这位导师也的确是发
自内心的尊敬,见他如此高兴,自是也十分的开心。当下几个人便在火以同的带
领下到炽系武学超训室前厅去用餐。

  天开语有意落在后面,与河橐并行。趁众人不在意,急使眼色给他。

  河橐接到他使的眼色,不由精神一振,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你最近好象进步也很快!是不是火教官教的你呀?」天开语向他努努嘴,
示意他赶紧说。

  河橐总算还算机灵,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忙会意地大声道:「是啊!想不
到火教官的训练方法真的很独到呢!我自己也感觉体内的真元确实是增长了不少
哩!」

  火以同在前面听到,先是一愣,随即高兴地呵呵笑了起来,想不到这个看起
来不起眼的河橐,居然也知道自己的训练方法高明。当下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
「哪里呀,还是河橐自己苦练的成果嘛!而且你的指导教官客教官也很厉害!」

  天开语知道他口中所说的客教官就是炽系另一组的教官客绮烟,她虽是个女
子,在修为上不如火以同那般达到高级教官的水准,却于炽系武学心法另有自己
一番独特的见解。

  天开语继续连连向河橐使眼色。令他欢喜的是,这个面貌清秀的男孩子居然
看得懂自己的意思,只听他忙乖巧地道:「哪里呀,是火教官教的好河橐才有提
高的!」

  火以同听了喜不自胜,竟呵呵直乐,一副恍不知身在何处的模样。

  「对了,天……兄,我那天晚上也去听的。」河橐本想称呼天开语作天之拇
指的,因为私下里他们这些崇拜者已经习惯这么叫这个名字了,只是忽然想起在
这是只有一个拇指学员亓官,自己若这么称呼天开语的话,必然招致他和火以同
的嫉恨,因此话到了嘴边忙又改了称呼。

  天开语一听便明白这小子要传达的是什么信息。他分明是提醒自己,那天他
和波切旬月组成员在大石台上围坐论武的时候有许多学员围观参与,河橐也是其
中的一员。

  当下他微笑点点头,略略用力在下面捏了下河橐的手,示意他到此为止,自
己已经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河橐立即停了口,不再多说一句话。他知道,自己曲折婉转地恳求天开语对
他进行象大石台之夜那样的指点,天开语已经知道,并且答应了他的请示。心中
暗喜之下,不再多言,正好众人已经到了前厅,便端起自己的那份饭菜,不声不
响地找了个偏一点的位置坐下闷头吃了起来。

  「来来来,快请坐,开语,叶兄,坐坐坐!」火以同热情地招呼天开语和叶
琅坐下。

  「呵!想不到来你堂堂火教官这里只是吃一顿份饭啊?」叶琅坐下后看眼前
桌上的饭菜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揶揄火以同道。

  火以同登时面子上挂不住了:「这……这。」

  天开语忙打圆场道:「火教官不要介意,这样很好的了,是我们错过了吃饭
的时间,幸好就餐部记得我们还没吃送来了,否则说不定都要饿肚子哩!」

  叶琅听了天开语之言不由暗道惭愧,想不到天开语居然比自己还有修养,当
下也忙堆笑脸道:「对对对,我只是说说而已,火兄千万不要介意的。」

  火以同这才好过一些,不过毕竟是老于世故,立即主动相邀道:「今天二位
就将就一下吧,等这次超训结束后,我再单独款待二位,如何?」

  既然如此,叶琅和天开语当然无话可说,也忙不迭地应承了他。

  天开语只觉得这顿饭真正是食而不知其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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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秘岛迷情第四册第四章平虏秘辛

  「叶教官,你负责的两名学员一定也很厉害吧!」天开语和叶琅二人闲散地
行走在过道中。

  「你是说帕帕真不砣和程走吗?他们也很不错的,等会儿你看到后也抻量抻
量他们吧!」叶琅谨慎地回答道。

  现在的天开语已经在整个平虏基地的教官中有了一个微妙却超然的地位。

  由于他的惊人表现,几乎没有一个人不认为将来他会前程似锦的。对于一个
明显有着上升潜力的学员,除非是白痴,人人都知道这将意味着什么。

  每个有头脑的人都在想着,只要现在同天开语搞好关系,那么当他今后飞黄
腾达的时候,自己说不定就会有求于他。而到那个时候,由于现在的良好关系,
相信届时找他办事要方便容易得多些。

  因此,即便现在天开语的身份依然是一介学员,但是基地的教官们却都一心
讨好他,对他的管理也基本上是放任自流,只要不危害到基地的利益,便由他所
为。

  火以同和叶琅都是平虏的元老级高级教官了,对此道更是精通,因此对天开
语也就比其他人更加的客气些。不过天开语毕竟还是有真材实料的,实力之强大
大出乎他们的意料,所以从某种程度来说,他们对天开语的客气倒十之有八九是
发自内心的。

  「力系的武学应该很厉害,只是没有炽系和风系的性质特点那么明显。」天
开语边走边对叶琅说道。

  「不错,想不到开语会有这样认识,难怪会成为平虏的姣姣者哩!确实,力
系的武学心法本来就是源自雄浑大气的自然之力啊,并不是太讲究什么表面特性
的。」

  「不过这样一来就难免在一些诸如晋测大会等公开评测中落于下风。象我们
这组的帕真不砣和程走两人,在内功真元的修习上,完全不在亓官之下,但就是
吃了没有能量特点的亏,始终终难以获得好的名次……不过我反倒认为力系的武
学其实应当在其它风、炽二系之上,至少也不会弱于它们。」叶琅象是找到了一
个可以倾诉的对象似的,滔滔不绝地向天开语谈着心里长久以来的遗憾。

  天开语认真地倾听着。由于他的转世记忆中在这一世很平淡,因此对平虏的
各种武学心法的记忆资料并不是太完善,因此,他想借这个机会多了解一些。

  见叶琅对力系武学充满自信的表情,他忍不住问道:「叶教官是怎么认为的
呢?为何说力系的武学应当在另外两系之上呢?」

  叶琅的眼睛深邃地望着前方,似在缅怀曾经经历过的刻骨铭心的事情。良久
方吐出一口气道:「不知你知不知道,平虏自建成后,在历史上曾经发生过一次
由火山突发引起的火灾?」

  天开语一愣,这个是平虏的历史,他当然记得了。他还记得有记载的资料说
那一次平虏的高级教官死伤极重,险些令平虏的武学就此湮灭了。不过最后总算
是将火山岩浆给成功地引导到了深海,从而避免了一场生灵的浩劫。

  现在听叶琅突然没头没脑地就说出了这件陈年旧事,天开语虽不明白他欲表
达什么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这件事情。

  「你知道么?当时平虏的武学是岛上诸基地中最繁荣强盛的,若以领袖群伦
来说也绝不为过的!直到发生那场灾难。」叶琅说着没由稀嘘起来,显然是心情
因回忆起那件尘封已久的往事而变得极其沉痛。

  「为什么这么说呢?」天开语似乎隐隐捕捉到了一线头绪。

  「唉!其实现在的平虏武学分出来的三个系别只是那场灾难发生前武学兴盛
时期的一小部份而已!」

  「哦?」天开语精神集中了起来。因为在他的转世记中,对平虏的历史并不
是太清楚,那些在轮回中扮演过的身份并未涉及到平虏这段沉痛的秘辛。

  「记得那个时候,好象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我也是刚刚进入平虏,
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那个时候能够进入平虏,可是件极为光彩的事情。因为这里拥有的武学资
料真正可以说是博大精深。据说这里面有的武道研究透了后,可以进升至天道!
因此当时这里可以说是人才济济,武学高手层出不穷。那时每届的震旦之约平虏
都无一例外地取得了好成绩,而且位列三甲是常有的事情。」

  「我记得当时这里的武学心法多达上百种。即使是主流心法也有十种之多!
这十种武学心法真正是涵盖了整个东西大陆武学的精要。」

  「那是哪十种武学心法呢?」天开语忍不住开口问道。

  此时二人已经穿过了长长的过道,眼前豁然开朗,原来是一个院中小园。

  叶琅叹了口气,在小园一旁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天开语忙也跟着坐了下来。

  「那十种武学心法分别是力、炽、冰、风、水、护、意、兵、阵、术。」叶
琅揉了揉脑门,象是那久远的记忆令他感到痛苦似的。

  天开语认真想了一下他所说的十个心法,不禁又问道:「这十个心法是什么
意思呢?」

  叶琅抬头看着头顶的天空,眯起了眼睛,一边回忆一边道:「力、炽、风、
护系的武学心法大致是怎么回事你应该了解的。至于其余的心法根据它们的名字
其实也可以推想出来一些的。」

  「所谓冰系,仅从字面就可以知道这是一种和炽系完全相反的一种心法,它
的特点就是寒冷。」

  「水系心法也好理解,它是由自然界各种液体的流动特性总结出来的一个心
法。」

  「意系其实也好理解,就是注重以意念攻击为主的一种武学,这种武学在敌
人出其不意的时候攻击效果奇佳。」

  「兵,就是指借用武者身体以外的物品来达到攻击的目的,好象我们现在有
的剑啊、刺啊什么的。」

  「阵系心法同其它单独使用发挥的武学心法有所不同,它是注重发挥团体的
力量来进行武学的作为。目前的军方就一直在用这个心法训练军队。」

  「在这十种心法中,最神秘的可以说是术系的武学心法了。所说使用这种心
法的人会种种神奇的力量,这种力量在旧元世纪上古时期曾被叫做是魔法或者是
巫术。」

  天开语仔细听完了叶琅关于这十种心法的解释和描述后,仿佛面前洞开了了
一个武道的新天地!那些武学听来是那么的神奇,那么的诱人……

  「那后来怎么样了呢?」他忍不住问道。

  叶琅轻轻地以掌在额头上拍击,整理着思绪道:「后来……后来就是因为那
场灾难,使这其中的绝大部份武学都失传了。」

  天开语虽然已经猜到了可能是这个结果,但仍然表露出失望的神情。

  「咳……你不知道,当时的平虏高级教官核心层已经提前一个月预知了这场
灾难。但是却因为军方拍着胸脯打保票,说是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届时那火山
将从适当的位置开个口,以军方的导流技术将火山的岩浆引至海底深处,从而解
决这一问题。由于军方这种技术已经十分成熟,以前从未失败过,因此基地高级
领导层便同意了这一方案。」

  「哪知在最后几天火山的前期震动十分的不正常,基地方面经过紧急调查方
知道,原来军方的一个人员误将地点标在了另一个地方!基地方面大惊,但为时
已晚,灾祸已然开始发动。基地迫于形势紧急,来不及抢救资料,只能尽全力疏
散所有的学员和教官。可是形势愈来愈紧急,再不采取措施的话,基地就将毁于
一旦,所有来不及撤离的教官和学员也将命丧于斯。」

  「在这种情况下,基地紧急召开了高级教官会议,最终决定,由十大武系的
首席教官牵头,其他的武系作为辅助,尽其所能来阻止这场灾难的发生。」

  「十大武系首次进行合作便显示出惊天动地的力量!据我自己的记忆,当时
的一切行动就是以力系首席教官为主的。正是由于他和水系心法首席教官联合打
通了海底通道,才使已经发动的火山喷发从那个通道渲泄了能量,从而保住了整
座岛屿。可是那两位首席教官却最终葬身于茫茫大海之中……」

  「更为令人可惜的是,由于要为那位力系首席教官制造合适的水路空间,几
乎所有的水系教官和学员都出动了,然而在他们打开水路空间,成功地引出海底
炽热的岩浆的时候,自己也被那灼热的海水结束了生命。经过这一役,水系的心
法的传承元气大伤,不久便湮灭消失了……」

  「由于当时火山已经喷发,尚有许多的教官和学员未能及时逃脱。我当时便
是其中的一员。火山喷发的高温夺去了很多人的生命。在这种情况下,各武系的
人纷纷运用自身的武学修为来抵抗高温、保护同伴。」

  「就在这个过程中冰、意、术等武系人员因本身心法所限,伤亡尤其惨重。
其中冰系同伴却真正是舍己救人,他们以自己的心法摧动寒能来帮助同伴们抵御
高温热毒,自己却一个个地纷纷倒下。而兵、意二系心法本来就不注重能量的防
御,因此竟然几乎全军覆没!而术系心法却因大自然的力量过于庞大而导致力有
不逮,其修习的教官和学员最终也倒下了大半……」

  「阵系人员却因与军队的关系密切而提前被赶来基地的军方救援部队救出了
极大的一部份。」

  「在灾难结束之后,基地迅速进行了重建工作。但是由于灾难造成的损失太
大,导致几乎所有的武学典籍资料都被焚毁。而那些掌握着武学心法体系奥秘的
高级教官却基本上都在这场灾难中舍生取义。平虏的武学由此而一蹶不振。」

  「在基地重建过程中,那些硕果仅存的教官和学员将剩下的还算完整的武学
心法进行了重新的整理,最终形成了现在的风、炽、力、护四个系。原来的水、
冰、意、术四系就此消亡。兵系则因为实在已经不能成为完整的体系,便将其武
学纳入了风、炽、力、护四个系。阵系则从此就在军方找到了立足之地……」

  「在这场灾难中,由于风系武学的灵活机动和炽系武学的对高温的适应性,
使得这两个武系在基地重建中格外地壮大了起来,而力系却仅仅因为原来修习的
人数众多而保证了武系的建立,但最终还是由于掌握该武系心法奥秘的高级教官
损失惨重,而导致这一武学心法始终不能再现当年的辉煌……」

  「除去平虏外,在这场灾难中也有不少原本不属这十大武系的教官和学员,
他们本身实力就十分的强大,此次又因十大武系的拼力保全,实力终得以保存。
经过这件事后,由于十大武系的溃散,导致凝聚力的丧失,他们便另辟蹊径,在
同岛的其余几个火山口建立起了各自的基地。也就是现在的东傲、潜龙、昂藏、
地炎四大基地。而军方基于监视海底火山动态的需要,便默许了他们的作为,还
划拨了相应的基地建设经费。」

  「但是,平虏却从此就再也没有能够在武学方面出现昔日的辉煌荣耀……」

  叶琅静静地叙说着这些惨烈的往事。

  正所谓哀莫大于心死,他的平静正来自于对平虏不再的昔日昌盛和今日力系
武学迷茫未来的悲哀。

  天开语听着叶琅叙说着当年的那场悲壮的灾难,仿佛眼前出现了一幅平虏人
与烈火地狱奋力抗争的壮烈画面。听着叶琅的叙述,他不由得热泪盈眶、心潮起
伏,久久难以平静下来。

  叶琅说完这一切经过以后,两人人坐在长椅上,皆黯然无语,沉浸在那久远
的往事中……

  想想叶琅口中描述的当年平虏基地那繁荣兴盛的场面,真是令人不由得心弛
神往。

  天开语没有想到,表面看似平和的平虏基地居然隐藏了这么一段天大秘密,
而自己却在转世记忆的资料里面找不到一点有关这方面的信息!

  这么重大的事件,为何在当年没有一点的消息在外界透露出来呢?象这种事
情,早就应该传得世人皆知了啊!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么?天开语在心中思索
着。

  「嘀嘀嘀。」

  一阵清脆悦耳的电子声从二人身上佩戴的传感器传出。

  二人对视一下,同时打开传感器。却见那里面传出一个柔和的女声道:「根
据基地最高领导有我梁将军指示,从今天开始,所有参加超训的教官和学员一律
不得离开超训处,全力进入为期两周的封闭训练期。」

  天开语不由愕然,愣了一下后突然跳起来叫道:「那可不行!我……我答应
了雅儿今天晚上回去的。」

  叶琅本来无所谓的,此刻见天开语遽然跳起,心中先是一愕,随即不禁笑了
出来:「你呀你,你们这些年轻人当真是一天都不能分开吗?」一边说一边冲着
天开语不怀好意地怪笑。

  天开语被叶琅一句话说得一下僵在了那里,好不尴尬!一时间面孔通红,口
齿也失去了往日的伶俐:「这……这个么……总是事先说好的了……不好反悔是
吧。」说着连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太过牵强,一时更加难堪了。

  叶琅却未再取笑他,站了起来,踱了两步后忽然话锋一转,问道:「开语,
你觉得我们平虏基地怎么样啊?」

  天开语一愣似没有想到他会突然间问起自己这个问题,不过幸好叶琅不再用
那种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当下忙回答道:「平虏?这个地
方很好啊?」

  「你能这样回答,我很高兴,不过。」他忽然语气严肃沉重起来,语重心长
道:「你有没有想过为平虏做些什么呢?」说着,目光灼灼地紧紧盯着天开语,
似要看透他的心思一般。

  天开语一震,明白了他说这话的含义,心内不禁一阵踌踷,想了一想,迟疑
地反问道:「叶教官的意思是要开语做什么呢。」

  叶琅不由为之气结,他原本以为自己这话暗示得再明白不过了,岂知天开语
竟然反来问自己,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在装糊涂!当下索性挑明了道:
「我希望开语你能够担当起复兴平虏的重任!」

  天开语的心里立刻呻吟起来,似乎脑袋也涨大了一圈。果然来了。

  见天开语低着头默不作声,叶琅心底一沉,知道自己恐怕要失望了。想了一
想,终横下心来,继续劝说道:「说名心里话,开语,你是我百年来所见到的最
具潜力的学员了。你对武道的天份、悟性之高实在罕见。相信如果你愿意的话,
平虏完全可能在你的手上重温当年的辉煌!如果你答应的话,我叶某人愿付出一
切代价来作为交换!」说着显然动了情,眼眶里泛起一层晶莹的泪光……

  天开语心中一阵急跳,他没有想到叶琅居然对平虏的感情如此的深厚。然而
他却是真的不想担当这个可怕的任务。要知道,那个什么波切旬月大神已经让他
感到了压力和负担了,那还是他心甘情愿要做的。如今这个复兴平虏的担子,他
是绝对不可能再挑起来的了!

  「叶教官是怎么看出来我的天份高的?我自己怎么就感觉不出来呢?」天开
语苦笑着对叶琅揶揄道。

  「且不说之前我未曾见过的你和亓官及凤翅雷交手时的情景,仅从刚才你在
火教官的那里的表现,就可想而知你的天份有多高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竟
然将从未学过的炽系心法用得比亓官还要好!再联想凤翅雷和亓官每每在提及你
的时候的那副恐惧惊慌的表情,便是用脚趾头也可猜出那是怎么一种的情况!」
叶琅很快地答道。

  「想不到这老家伙的口才这么厉害。」天开语一肚子的苦水,却说不出来。

  「呃……这个么……这个我们今天先不谈好不好?一-现在至要紧的是怎么
把我弄出去。」天开语顾左右而言其他,尽力岔开这个话题。

  叶琅不由哭笑不得:「你在说什么呀!现在那门都锁死了。难道你不知道今
天开始是进入封闭训练阶段了吗?」

  天开语经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来自己在参与超训教官首次会议的时候,好象
听有我梁有这么一说。却想不到竟然就是今天。

  「天啊……这可怎么办呢?」他不上抱头呻吟道。

  叶琅无奈地连连摇头,真没想到,这天开语竟然还是一个多情种子,对他的
女人有这么深的眷恋。

  「这样吧,等会儿你到前面的传讯室去给雪教官她们打个招呼好了。我来陪
你去就是了。」叶琅只好向他提议道。

  天开语抬头看看他,扮着一脸的苦相道:「那也只好如此了……唉。」

  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叶琅忍终不住痛心地责备道:「这么些天来,你
也没有认认真真地训练过哪一个学员,甚至连开始我们大家定下的联络一职也未
能尽到,难道你就不能把目前你应该做的事情做做好么?回头卿卿我我的时间多
的是啊!」

  陡然听到叶琅训斥,天开语惊了一下,一时间面子上竟落不下来,忍不住强
辩道:「你又不曾象我这样,当然理解不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了!」

  话刚一说完,便叶琅双目圆睁,紧逼一步,怒视天开语道:「你说什么?你
竟说我不懂你们这些儿女之情?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有过这种感情?」

  步步紧逼之下,天开语一时竟有些慌乱,他怎么也相象不到这个近两百岁的
老人居然会突然间发这么大的肝火。

  却见叶琅突地又坐了下来,整个人似乎都被一股浓重的痛苦笼罩着,颓丧地
蜷了起来。

  天开语不由又是大为惊讶,不知他的情绪为何突然间前后反差如此巨大。

  正惊疑不解时,却听叶琅语气中弥漫着无限的悲哀,低声嘶哑地道:「当年
我也有一个很好的女孩子。」

  天开语不由全身为之剧震!看叶琅沉浸在对往事悲痛的回忆中的神情,心中
隐隐感觉到,在这个老人的生命中,一定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往事……

  「那个时候,她穿着一身的红衫。我记得很清楚,她一直都很喜欢红色的东
西。这也是她加入炽系的原因之一。」

  「她性格开朗活泼,对任何人都是那么的友好、善良。我那个时候刚进入基
地,什么也不懂,都是她带我去办理各种手续,还领我认识了好多的朋友……」

  「我没有想到,她虽然是炽系的学员,却对力系的武学也那么的了解,她是
那样的出色……」

  「就这样,我在她的关心下很快适应了基地的生活,同时也在她的帮助下对
力系的武学有了快速的进展,当时我的导师教官还多次表扬我,说我的天份高,
训练勤奋刻苦,其他的学员也都十分的敬佩我,羡慕我。他们哪里知道,这些都
得益于她的帮助啊!每当获得这些称赞的时候,我都总是第一个跑去告诉她,看
着她一样高兴欢喜的样子,我的心里不知道有多甜蜜……」

  「渐渐地。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她,我意识到
我已经开始对她有了好感,是那种对普通人不一样的好感……」

  「我们的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我记得有一回我在训练中被同伴失手击伤。她得知后,竟然将那名学员狠
狠地教训了一顿,然后连续几天都没有去训练,而是陪着我,给我喂药治伤。怕
我闷,她就同我聊天,讲好多基地的趣事给我听……」

  「就在那段时间里,我们终于认识到,我们已经相互离不开对方了!我是个
男孩子,于是就主动向她表明了心迹,想不到她立刻对我的表白热烈回应……」

  「就在那个静悄悄的夜晚,我们终于有了第一次的亲密……」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的星星特别的多,月亮特别的圆,特别的亮。」

  「我们的恋情公开以后,我感觉得到,基地里不知有多少男孩子在暗地里羡
慕我。也许还有咒骂我的吧,呵呵……」

  「我们曾经很多次的坐在海边的礁石上,看着蓝天和大海,规划憧景我们的
未来,她答应我,要替我生一大堆的孩子,可是我告诉她,这么做别人会笑话我
们的,会说我们一家人浪费很多资源的。她于是就说,至少也要好几个,我答应
了她。」

  叶琅喃喃自语着,象是梦讫一般,痴痴地叙述着他的过去,完全沉浸在那过
去的甜蜜恋情中,脸上随着他的回忆,不时露出幸福甜蜜的笑容。

  天开语的心灵感受到极大的冲击。

  在老人的叙述中,他仿佛看到了在碧蓝的天空,蔚蓝的大海边,洁白的海鸟
尽情地翱翔,在它样悠闲的鸣叫声中,一个身着红衫,活泼娇俏的少女,正和一
个满头是汗,腼腆羞怯的少年相依相偎。

  突地,叶琅的语气一变,立时充满了悲愤,天开语的情绪也为之一转,精神
紧张起来。

  「要不是那场灾难,要不是那个令人诅咒的错误!我们完全可以完成我们美
好的未来。」只见叶琅额头暴起青筋,双目怒张,双拳紧握,切齿痛恨道。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天,忘记那场灾难!」

  「每个人都惊慌失措,四散奔逃……从天而降的灼热烟灰无情地坠落……」

  「我看见好多的同伴都葬身在火海当中,心里十分的焦急!我不知道她在哪
里,她是否还活着,她是否也在到处找我!」

  「我看到了!在迷迷茫茫的烟灰中我看见了!我看见一团红光裹着她!她在
不停地躲避那该死的火山灰,四处张望,每遇到一个人,就拉住询问。我知道,
她一定是在找我!」

  「于是我不顾那灼热的烟灰可能掉进嘴里的危险,拼命大叫她的名字!虽然
到处是巨大的破坏声响,但我还是拼命地大声喊叫!同时我也拼命地向她的方向
奔去。终于,她也发现我了!虽然空气中的能见度已经很低,但是我肯定看见了
她的眼睛在发亮,她的眼睛里在流泪!她也拼命地朝我这里跑来,我看见她的面
前不停落下的烟灰,真是害怕会砸到她的身上……」

  「终于我们两个在一块岩石下碰头了!我们好高兴!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
只是紧紧地抱在一起!我们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泪水……」

  「最后,她要我立刻离开这儿,她要同其他炽系的同伴一起保护基地人员的
安全撤离……」

  「不!这回我没有答应她!虽然每次都是我听她的,但是这一次我决定不再
听她的了!我是个男人!我要保护我的女人!」

  「她听到我拒绝她的要求后,伤心地哭了……」

  「我赶紧告诉她,如果死,我也要和她死在一块儿,绝不离开她半步!我告
诉她,我们是一体的!要生死在一起!」

  「她哭得更厉害了!但是我知道,这一回她是感动的哭,因为她抱着我,拼
命地亲我,说我是真正的男子汉!说她再也不会提分开的事了!她说她将生生世
世做我的女人……」

  「我们冷静下来以后,立即决定返回基地开展救援工作……」

  「我们很幸运,虽然都多处受伤,但却终于支撑到了力、水两大武系成功地
引导了火山的岩浆,天空中的烟灰不再密集地掉落了!危险终于得到了缓解,基
地的人们总算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军方的大批救援部队也到来了,除了已经失
去生命的人员,所有的情况看起来都在向好的方面转变。看到我已经十分疲劳,
于是她就安排我休息,自己则去继续帮助他人……」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这个该死的时候,一个巨大的火山灰团从天而降!
正向她去的那个方向砸落下来!」

  「那一瞬间,我的心跳肯定停止了!我感到眼前一阵发黑!我拼命地跳起来
向她那个方向奔去,嘴里拼命地嘶叫!」

  「可是那个时候,我早已是精疲力竭,根本施展不出身法来赶上去,竟眼睁
睁地看着她那跳动的红色身影被大团灰色吞噬……」

  「我看到她那个方向陡然红光大盛,我感到自己就要倒下!但是我拼命提醒
自己绝不能倒下!即便有一线希望,我也要去救她!」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她的身边的,当我来到她倒下的地方时,救援的人群
仍在纷纷躲避,未来得及赶到这里。触目之下遍地都是尸体。但是她的一身红衫
仍然是那么的醒目,使我一下便认出了她。」

  「我疯了似的扑在她的身上,拼命摇她,喊她!」

  「我惊喜若狂。奇迹出现了!她竟然醒了!」

  「可是,事实却很快告诉我,奇迹并没有出现,她只是回光返照啊……」

  「她浑身上下渗着血,艰难地告诉我,她已经不行了……」

  「我不相信会是这样!我流着眼泪不停摇头!我拼命向她的身体里面输入已
经消耗殆尽根本不存在的真元……」

  「她用眼神阻止了我,我绝望了!因为我知道,我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帮助
她……」

  「她分明是从我的眼神里看出了我的绝望,因为我们的心本来就是相通的。
是的,她看出来我要同她一起去死的念头了。因为她要让我做一件令她欣慰却令
我痛苦终生的决定!」

  「她要求我活着!要求我替她照顾她的父母,她的妹妹!我当时被她的要求
折磨得简直要发了!我不要!我不要管其他的人!我只要和她在一起!」

  「但是她的眼神里的悲哀令我无法不答应她的请求,我也知道,她就快要去
了……」

  「不!我不能这么自私!我不能让她留下遗憾!就在她停止呼吸的最后一刻
她仍紧紧抓着我的手,要我答应她!她的眼睛睁得那么的大,那么的伤心!」

  「我答应了她,亲口向她作出了我的承诺,她终于安详地闭上了眼睛,而我
却从此生活在无边的痛苦之中。」

  叶琅说到这儿时,显然情绪已经失去控制,竟然号啕大哭,涕泗直流。

  天开语想去安慰这个老人,才一张嘴,却发现自己原来也已经泪流满面了。

  他的心中充满的歉疚和自责。

  他感到自己实在太猛浪了,说话如此的不检点,居然触及了一个老人内心深
处的作痛……

  「对不起……叶教官,我……我不是有意的……请你原谅。」他站起身来,
向叶琅一躬到底,行了个赔罪大礼。

  叶琅的情绪逐渐平缓下来,显然是发现自己过于失态,竟然在一个学员面前
痛哭流涕,实在有失师道尊严,便尴尬地冲天开语笑笑。那笑容却是比哭还要难
看:「我不要紧的,没事。唉……这么多年了,本来早就应该淡忘了的事情,却
没想到其实还是没能忘掉。」

  「当然,真正的爱情哪里会随时间的消逝而淡却呢?就只会更加浓烈的。」
天开语忙接口安慰他,同时对后来的结局十分的想知道,便忍不住问道:「那后
来呢?」

  叶琅长叹了一口气,情绪总算平稳下来:「她是我一生之爱,一生之痛,可
是,她死后却连葬身何处我都不知道,军方救援人员上来后,竟粗暴地将她的身
体从我的怀中夺走!我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三个月后,我来到她们家,见到了她的父母和妹妹,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在听说我和她的关系后,把我当儿子一样的看待,还要把唯一的小女儿嫁给我。
但我的心里已经无法容下别人了啊!我推辞了她父母的提议。在今后的岁月中,
我便努力地工作,尽力将她的父母安排过得好一些。并且多方找人把她的妹妹安
排了工作,还替她成了婚。她父母去世后,我又替她妹妹一道安排了葬礼。」

  「本来我想这一切都结束后,便回到她的身边去,和她一道承受那无边无际
的黑暗,我想她在那个世界里一定很寂寞的。」

  「可是,当我来到我们俩经常去的地方,准备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却在无
意中看到那里我们以前约会的时候曾经刻上的一行字。」

  「如果死亡来临,就让我们面对它;如果生命依然延续,就让我们享受!」

  「看了这段话,我突然间理解了她对人生的看法,是啊,如果死亡来临了,
就让我们面对它;如果生命依然延续,就让我们享受它!她在临死的时候千方百
计地阻止我陪她而去,不就是对这句话的最好注释吗?她找那个让我照顾好家人
的借口,其实就是想让我活得更好,确切来说,我的生命已经不只是我一个人的
了,还注入了她的生命在内啊!」

  「于是我终于醒了过来,我重新开始热爱生命,我努力勤奋地工作,很快就
成为基地的高级教官。我每获得一次嘉奖的时候,就会到那个地方去,告诉她,
让她分享我的成功和欢乐。我坚信,她一定听得到的!」

  天开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想不到这段动人的爱情故事居然被他碰到了。听
到叶琅和他的那个她对生命的注解,他的心灵禁不住一阵的悸动。

  「如果死亡来临,就让我们面对它;如果生命依然延续,就让我们享受!」

  天开语默默地品味着这句话,心中琢磨着自己对于逆转天道轮回的态度是不
是过于偏激了呢?

  「开语,你相不相信人有来世的?」叶琅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个问题。

  天开语吓了一跳,这个问题也许对别人来说很平常,但对于他来说就很敏感
了!

  「你……你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好古怪的!」他忙绕着弯子
回答叶琅。

  「唉。」叶琅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神往的表情:「如果能够这样的话就好
了,至少我还有希望同她在下一世相聚的,因为她答应我要生生世世做我的女人
的。」

  天开语心里又是一紧,唉,可怜的老头……

  「可是,你想过没有,都一百年过去了,即使有来世,那她说不定也已经转
世,还有可能同别人在一起呢?到你死了又转世的时候啊,说不定她又转下一世
了呢?这样你们可就很难碰上面啦!哈哈!」他开玩笑地纾解叶琅郁郁的心情。

  「你!」叶琅不由又是气结,忍不住便要举掌打他。幸好看到天开语面露怪
笑,才醒悟过来原来这小子在寻自己的开心。当下叹了一口气,道:「你说的未
尝不是道理,世事就是如此,算啦!不烦这许多啦!时间也不早了,我还是陪你
去和你的女人打招呼吧!免得你以后回去挨骂!」

  天开语伸了伸舌头,心道:「那倒是当前的头等大事。」便忙站起身来随着
叶琅去了。一路上,二人又就平虏基地的一些情况交换了看法。

  经过这一番交流,二人在无形中双方的沟通和了解,关系也密切了许多,不
似从前的公事公办的来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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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秘岛迷情第四册第五章心法之用

  见到天开语进来,帕帕真不砣和程走都愣了一下。

  现在的天开语之于他们来说无异就是一个超级偶像。他的传奇般的力量和学
识使得基地的学员们都将他看作是自己心目中要追求的目标。

  「砣子,程走,你们练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完成我留下的作业呢?」叶琅和
蔼地询问二人。

  「我。」程走本想回答,但想想天开语在,自己的这点修为实在不好意思抖
出来,便又闭上了嘴。

  「怎么?为什么不说出来?砣子,你呢?程走不说就你先来说吧!」叶琅转
向帕帕真不砣道,他以为程走不想先说出来。

  「喔,我们都完成了!正准备向下一个目标进行尝试呢!」却听被叶琅叫做
砣子的帕帕真不砣嗡声嗡气地回答道。

  「那就好了!不错不错!」叶琅笑着嘉许二人,接着转向天开语道:「怎么
样,要不要试试看他们的程度?看看他们是否够资格突破东傲防御?」

  帕帕真不砣和程走听说东傲防御,立刻集中了精神,同时目光一齐投向天开
语。

  天开语想了一下,道:「这样吧,还象刚才在火教官那儿那样,由他们分别
向我攻击,我来感受一下他们的实力好了!」

  帕帕真不砣和程走听了都齐齐吓了一跳!这天之拇指是想干什么啊,要知道
没有人可以站在那里等着任人攻击的!

  「这……不要吧。」程走迟疑地道。他有些不敢确认天开语这句话的意思。

  天开语笑笑。他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

  由于攻击和防御是两种不同的心法体系,尤其是防御,难度相对来说要大得
多。因为防御需要的真元能量要比之攻击需要的多得多,而且在控制上也要难得
多!因此,最好的防御就是攻击便是军武界颠扑不破的金科玉律。

  自己突然作出这个提议,除非自己要么是体内的能量真元多得用不掉,要么
就是自己脑筋出了问题,不想活了。需知帕帕真不砣和程走二人如果真的如叶琅
所说实力与亓官不相伯仲的话,那站着当人桩被人打确实是很恐怖的一件事情。

  要知道他们目前的能量攻击恐怕就连叶琅自己都无法以纯粹的防御体系来抵
挡。更何况天开语呢?难不成天开语的实力比叶教官还要高?

  叶琅显然也看出自己的学员在想什么,心中不由苦笑。说实话,之前他还感
到凤翅雷教官对天开语的评价感到不可思议,然而在火以同那里,摆在眼前的现
实却令他不得不承认,天开语确实是高出基地的教官一大截。

  「好啦!不要傻站在那里,来吧!」说着,天开语右手微微一伸一屈,帕帕
真不砣立即感到一股庞大的巨力将自己双脚离地裹了起来,心中大惊!忙本能地
运功抵御,不料刚刚功行周身,却发觉那股巨力却又突然间消失无踪。心中暗道
幸亏运功及时,不然就糗大了。

  不料待他定神一看,竟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原来站的位置,而同天开语一道
转移到了训练大厅的另一个地方!原来的位置上叶琅和程走正一脸惊骇地看着他
们。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天开语纯以内力隔空摄了出来!

  一旦意识到这一点,帕帕真不砣登时冷汗披头盖脸地淌了下来!这是什么样
的力量啊。

  天开语笑着对帕帕真不砣道:「砣子,你不用担心我,只要好好发挥你自己
的力量就可以了,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说着右臂向叶琅和程走的方向挥
起划了一个弧形,随即便见一道淡淡的蓝色弧形能量被他挥了出去,然后便凝结
在半空,形成一层能量幕墙。恰好将整个大厅一分为二,将叶琅和程走阻隔在另
一半边。

  「好了,来吧!」天开语负手而立,笑着鼓励一脸惊骇的帕帕真不砣发动进
攻。

  「叶教官,那……那是怎么回事?砣子怎么一下就被拎走了?还有……还有
前面的那个象气墙一样的东西?」程走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对着叶琅声
音颤抖道。

  「唉,我也搞不太懂。天开语的实力实在在令人费解了!真不知道他的实力
究竟有没有底。」叶琅叹着气摇头道。

  「难道说……他比您还。」显然是意识到自己的不恭敬,程走及时刹住了脱
口而出的话。

  「不错!」他想不到叶琅竟然立刻点头承认,且没有一点犹豫惊疑的神色:
「他是比我强。应该说他比平虏基地里所有的教官都要强大!」

  「那他。」程走忍不住开口想问。

  「不要多问啦!注意看吧,你会得益很多的!刚才在火教官那儿,仅一个照
面亓官就输了!」叶琅打断他的话道。

  「什么?亓官他。」程走话虽没说出口,但心中的震憾却几乎令他不相信自
己耳朵听到的。

  要知道,亓官可是晋测大会凭实力获得拇指学员的称号的!天开语虽然是很
厉害,被学员们私下里称作天之拇指,但也不至于一个照面就将亓官比下去吧?

  不待他想明白,那里帕帕真不砣已经向天开语发动了攻击。

  只见帕帕真不砣裹挟着风雷的一拳在空中划出一道白光,带着滚滚的气浪,
刚猛无俦地击在天开语的胸前!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自己的攻击象是击在了一个真空里?

  所有的攻击都到哪里去?

  帕帕真不砣整个人僵住了,那击出的拳头就这么停在天开语的胸前,头上豆
大的汗珠不停地沁出。

  他贯注了几乎全部力量的一击居然象击在了空气中一样,连一点回应的反应
都没有,就这么消失了。

  帕帕真不砣一节一节地抬起僵直的脖颈,看着屹立如山的天开语。却见他正
温和地看着自己,好象是在说你应该更用力一些的。

  他猛地一收拳头,暴退出几丈远,然后猛地一运劲,周身肌肉暴涨,竟上身
衣物尽皆崩裂,露出一身虬结贲张的闪着汗水亮光的坚实肌肉!

  天开语双目一亮,心中赞道,好棒的人才!

  只见帕帕真不砣仰天长啸一声,随着气机的发动,原本在他周围静止的空气
竟然开始旋转流动起来!而且旋转流动得越来越快,将他本来就高大魁梧的身形
更衬得威风凛凛!

  天开语不禁连连点头,心道,看他这个样子,必然下过超人的苦功,因为从
目前的情况来看的话,帕帕真不砣分明已经具备了超过他的导师叶琅的实力。

  突地,帕帕真不砣的身形开始发动起来,就在他身形发动的一瞬间,他的拳
头便挥了出去!

  天开语的耳边传来空气被撕裂后发出的尖锐刺耳的呼啸声。好快的速度!

  就在那尖啸声发出的同时,帕帕真不砣的拳头就已经到了天开语的胸膛上!

  一切都没有变。

  一如自己的第一击,他的攻击仍然击在了一个真空里。

  一切风平浪静,那短暂的狂风暴雨好象从未发生过一样,周围仍然是那么的
寂静。

  帕帕真不砣彻底崩溃了。

  他感到自己今天碰到的绝不应该是人。

  因为人不可能会对自己的攻击产生出这种虚无的感觉的。

  可是,自己眼前的又分明是个人,因为他明明感觉到自己拳头正抵在他的胸
膛上,那肌肤抵触的感觉是那么的实在。

  他慢慢地抬起头来,似乎这个动作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似的吃力。

  天开语在帕帕真不砣的眼睛里看到了无边的恐惧。那里面只有恐惧,纯粹的
恐惧,没有任何其它的表情,只有恐惧。

  他察觉到了帕帕真不砣的感受,不觉心中好笑,不就是攻击失效吗?至于这
么恐惧么?

  他轻轻地捉住帕帕真不砣抵在他胸前的拳头,却觉出那只拳头竟如同死人一
般的冰凉,不由一怔。再恐惧也不会到这种地步吧?

  这时身在能量幕墙之后的叶琅和程走见两人只是那么站着一动不动,不由纳
闷起来。

  就在他们困惑不已的时候,天开语略挥了下手,那道阻隔于前的幕墙立即随
之消失。二人明白前面天开语和帕帕真不砣已经结束了,忙赶到跟前去察看。

  到了跟前,二人不由愣住了!

  因为他们分明看到帕帕真不砣面色惨白,满脸的惊惧。

  叶琅不由吃惊道:「开……开语,他……砣子怎么啦?他没事吧?」

  天开语也对帕帕真不砣的情形感到诧异,不就是攻击失效吗?怎么搞得跟个
死人似的毫无生气?

  他皱了争眉头,同样不解道:「我也搞不懂他这是怎么了!我根本就还未出
手呢,他就这样了。」

  叶琅当然相信天开语的话,因为以天开语的实力,完全没有必要撒这个谎。
那么问题恐怕就是出在帕帕真不砣自己的身上了。

  「砣子,你怎么啦?嗯?」叶琅忍不住在帕帕真不砣的脸上连拍几下,连声
唤醒他。

  却见帕帕真不砣终于转过脸来,对着叶琅,声音颤抖,全身打着寒噤哆嗦着
道:「他……他……他不是人!」

  说到那句他不是人之后,仿佛突然清醒过来似的,竟陡地大叫一声,一下跳
到叶琅的身后。那声音极为凄厉,直把面前的三个人齐齐吓了一跳!

  「你胡说些什么!」叶琅回过神来后,不由大怒,声色俱厉狠狠怒斥他道:
「你发了疯了么?谁不是人了?」

  「他!就是他!」帕帕真不砣却依然神情紧张激动,一只手直直地指向天开
语。

  叶琅不由浑身一颤,打了个激凌,目光转天开语,却见天开语仍好端端地站
在那儿,哪里有丝毫的不对劲?

  当下气急败坏地回过身来,一把揪起帕帕真不砣,恼怒道:「不对劲?」

  当下气急败坏地回过身来,一把揪起帕帕真不砣,恼怒道:「你真的……他
真的……不是。」

  见到叶琅怒目圆睁,帕帕真不砣忙把话尾收住,却仍然强辩道:「如果他不
是,那为什么我每次的攻击打在他身上以后都一点反应都没有?」

  叶琅听他说的乱七八糟的,感觉摸不着头脑,忍不住疑问道:「你在说什么
啊,什么打在身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天开语到这时方才明白过来帕帕真不砣为何恐惧的真正原因,原来他不是恐
惧自己的实力,而是恐惧自己化解他的攻击的方法!

  当下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叶琅见天开语忽然笑起来,不由愣住了:「开语,你不会也有事吧。」

  天开语听他如此一说更觉好笑,想想这件事情实在不太容易用一句两名语言
说清楚,便对叶琅笑道:「我知道砣子为什么这样了。来,这样吧,叶教官你也
向我攻击一下,不过用不着使出全力,只要有攻击的效果就可以了。」

  叶琅越发的云里雾里的不明白了,但看天开语一副已经准备好的样子,便想
想既然帕帕真不砣就是因为攻击了天开语后这样的,而天开语也让自己来体验一
下,自己何不就此试一下呢?难不成真的会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想到这里,叶琅口中便应道:「那也好,我就来试一下吧!」说完便向天开
语点点头道:「开语,你准备好了吧,我要攻击了!」天开语笑着也点一下头,
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帕帕真不砣更是紧张地看着两个人,只有程走仍是一脸茫然地看着面前这一
切。

  毫无疑问,叶琅的攻击产生了同帕帕真不砣先前的一样的结果。

  叶琅的脸上也不由现出大骇的表情,一时间惊疑不定地定定地看着天开语。

  帕帕真不砣一见自己教官的神色也变了,以为他和自己一样看出来天开语不
是人,忙颤声叫道:「叶……叶教官,您……您赶紧离他远一点。」

  却见叶琅不但未离开天开语,反而直起身来,在天开语的肩上轻拍了一下,
用疑问的口气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呢?」

  他当然不会象帕帕真不砣那样的无知,看到怪现象就以为遇到了鬼怪。他一
眼就看出天开语使用的是一种极其厉害的防御心法,正是这种心法使得帕帕真不
砣和自己的攻击凭空消失于无踪的。

  天开语笑道:「还是叶教官厉害,一下子就看出来了。不错,这是我自己创
造的一种防御心法,我叫它地母深渊。」

  程走在一旁终于明白过来,一定是天开语的这个叫做地母深渊的防御心法将
帕帕真不砣的攻击给化解了,却因为其中某种尚未搞明白的原因,令得砣子产生
了那种恐惧感。而自己的导师叶琅分明是看出来其中的奥妙,所以才向天开语询
问了。

  「砣子,你不用害怕,这只是我的一个防御心法而已,没想到会把你吓成这
个样子。真是对不起了。」天开语苦笑着朝帕帕真不砣走过来,向他道歉。他没
料到这个大个子居然会被这个原因吓住,这实在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你真是没用!这世上哪里来的鬼,连开语这么高明的防御都认不出来。真
是没出息!」叶琅忍不住骂道。

  帕帕真不砣这才终于明白,原来自己的攻击之所以会在天开语的面前产生这
种结果,全是天开语的防御心法造成的啊!当下自己也觉得惭愧不已,慢慢低下
了头,一张大脸涨得通红。

  程走终克制不住好奇心,忍不住问道:「开语兄,你说的那个地母深渊的防
御心法是怎么一回事啊,可不可以告诉我呢?」说罢恳求地望着天开语。

  「其实也没什么。这样,你也来体会一下。不过你可要尽全力来攻击喔?不
然我摸不清你的实力的!」

  说着向叶琅示意,叶琅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忙将帕帕真不砣拉至远远的地
方,腾出地方给天天开语和程走两个人。

  程走得到天开语的示意后,忙聚集全身的功力向天开语击去。当然其结果是
和帕帕真不砣及叶琅一样了。好在他事先已经得知会有古怪出现,因此总算未象
帕帕真不砣那样惊慌失措。不过即使如此,他心中产生的震憾也着实不小!

  「想不到开语兄竟然自创了这么奇妙的防御心法,我想即使是那东傲防御也
不过如此吧!」程走佩服崇敬地看着天开语,满脸羡慕地道。

  天开语此时已经估计出了帕帕真不砣和程走两人的深浅。心中不由暗暗佩服
叶琅。果然如他所说的,这两个人的内功真元的修为绝对不比亓官差,相反的,
帕帕真不砣好象还略高于亓官一些。看来叶琅调教学员的方法确有其独到之处。

  「怎么样,开语?」叶琅走近前来问天开语。因为只有天开语是同时接受过
亓官攻击的人,相比之下,对于他的学员是否和火以同的亓官孰高孰低,他自然
比别人更有发言权了。

  天开语点头赞道:「真的不错呢!想不到他们两个人和亓官的水平不相上下
哩!依我看,恐怕砣子的内功还要高出亓官一筹呢!」

  叶琅听了大喜!忙再次确认:「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天开语再次肯定地答复他。

  叶琅喜不自胜地转过身来,对着两个仍是一脸怀疑表情的弟子笑道:「这回
你们相信我的话了吧!连你们的天之拇指都这么说哩!」

  二人仍是将信将疑。程走忍不住问道:「那我们和亓官的水平要是真的差不
多的话,为什么我们在晋测大会上比不过他呢?甚至连门图厉和费希然也比不过
呀?尤其是砣子,甚至排名都十分的靠后啊!」

  叶琅苦笑一下,这个问题确实是提得比较尖锐,他每趟说他们同亓官不相上
下的时候,他们也总是以这句来询问他,而他总是不能很圆满地解答这个疑问,
这才造成二人一直不相信自己的实力和亓官并行。因此,现在这个问题再次提出
的时候,他的目光便投向天开语。

  天开语知道他的意思是由他来向他们解释。便想了一下道:「其实晋测只是
一个方面。一次晋测当然可以检测出学员的高低,但是这种检测并不十分全面。
从某种角度来说,晋测只是检测学员的综合素质如何,并不能将每个人的单项优
点全都一一检验出来。当然,能够获得晋测第一的,必然是各方面发展都十分优
秀的才行。」

  顿了顿,看着二人注意在听,便继续分析道:「刚才我说了,你们是在内功
真元的修为上和亓官一样,甚至砣子还超过了他。但是,这并不就说明你们在其
它的方面也比亓官强。比如各人的武技、心法的运用、内力的控制等等。如果这
里面有一样配合不好,便可能在实战中遭到失败。我想这也就是为什么晋测大会
历来都不设立某一单项比赛的原因吧!」

  说完这些,天开语看看帕帕真不砣和程走,看他们是否领会了自己的意思。

  良久,二人终于点点头。帕帕真不砣若有感悟地道:「难怪我在内力上要比
程走要强,但每次和他比着玩的时候就总是输呢,原来是这个原因。」

  程走也是连连点头:「是啊,我是想过这个问题,可是究竟应该怎么做呢?
其实我和砣子学得都是一样的内容啊?没理由他每次都输的。」

  天开语一笑,知道他对自己话的理解还未深入,便继续道:「你有否想过,
同样的武学在不同的人的手里用出来是不一样的!你和砣子固然学的时间一样,
也一样的勤奋,也都同样是由叶教官教出来的。但是,在实战中一切的教导都是
没有用的!在实战中只有靠自己的变化,靠自己对所学武学的领悟现场发挥才行
的!」

  天开语此言一出,帕帕真不砣终于茅塞顿开,他恍然大悟道:「难怪我每趟
都输,原来就是因为我的临场变化不如程走呀!」

  天开语点点头:「在小的方面是如此,但是在大的方面,比如你和亓官相比
较。」

  一听天开语提及具体的比较,不但帕帕真不砣和程走聚精会神,就连叶琅也
提起了注意力。

  「在你和亓官比武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在施放出你的攻击的时候,将
你的攻击形态变化一下呢?」

  「攻击形态?」帕帕真不砣和程走齐声不解问道。

  「对,就是攻击形态。具体来说吧,比如你在攻击亓官的时候,原来是一拳
击去,所击出的劲气是圆形的,是钝形的。这样的攻击虽然也很强大,花费的真
气也很强大。但是如果你以同样程度的攻击,却改变你的攻击形态,比方将圆形
钝形的的真气聚成尖锐形态的,那么攻击后产生的效果是否会更大一些呢。」

  天开语说到这儿时,帕帕真不砣和程走终于彻底弄懂了天开语的意思。二人
相对视一眼后,齐声叫道:「原来是这样!」

  天开语见二人总算理解了他的意思,不由舒了一口气,不再说下去了。

  叶琅忍不住轻轻鼓掌道:「真是精彩,想不到我这个教官真还不如一个天之
拇指啊!这样的分析训练真是让叶某大开了眼界!」

  天开语知道他说的话中有夸大的成份,但毕竟人人爱听恭维话,因此心里也
十分的自得。

  叶琅此刻对天开语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怎么也想不到天开语不但武学惊人,
就连见识也是如此的非凡超卓。他当然更不会想到,天开语乃是历经了几个世代
的人,如果他再不如他们这些人的话,那当真是代代猪头转世间了!

  「那该如何进行开语兄所说的圆钝变尖锐的变化呢?我连试了几次好象都不
太行的。」程走忽然一脸尴尬地问道。原来他已经暗地里开始迫不及待地试验,
不过看来不太成功。

  「我……我好象也不行。」紧跟着帕帕真不砣也嗫嚅地说了出来。

  天开语一愣,随即笑道:「这哪里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做到的啊!这需要相当
的真元能量控制能力才行的!所以为什么说要晋测的重点是综合起来考虑呢!」

  二人这才明白过来,不由一齐难为情地红了脸。

  「不过这种控制功夫其实你们在体内气脉修炼的时候就已经在用了,只是没
有练习过在外放时也进行相应的控制而已,其实只要稍加变化,再多加练习,待
习惯成自然以后就可以了!」天开语笑着直摇头,只好继续点拨他们。

  二人眼睛一亮:「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们岂不是可以一边修习武技,一边将
气脉控制逐渐转移到外放方面来呢?」

  天开语含笑点头道:「正是这样哩!你们的悟性真的不错,很好,很好!」

  「还有一个。」程走忽然一副吞吞吐吐地想说什么又不敢说什么的样子。

  「怎么?还有什么问题吗?」天开语奇道,他以为这个问题他已经讲得非常
清楚的了,再有什么问题,就不太好回答了,那只能说明这个程走太笨了……

  叶琅也奇怪地看着程走,心里抱着同天开语一样的念头。

  「我……我想能不能……能不能请开语兄把你的那个地母深渊的防御武学心
法也教教我们。」程走小心地说着,同时眼睛里放射着渴望的光芒。

  天开语一怔,怎么也没想到他还有的一个问题居然是这个!

  叶琅不由为之叫绝!这个要求他刚才接触到天开语的时候就在想了,只是碍
于自己教官的身份,不太好厚着脸皮提要求。要知道,如果有这个地母深渊的防
御心法做后盾的话,恐怕十个亓官也要败给自己的两个学生!他不由连连向程走
投以表扬鼓励的目光。程走更加胆子大了,竟又再次提了一遍。

  天开语沉吟一会儿道:「其实我的这个防御心法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真
要说出来也不稀奇。但是问题是这个心法只适合我一个人。至于什么原因恕我无
可奉告!」他及时阻止了程走跃跃欲试的发问。

  「因为这个防御心法完全是就着我自己的情况创造出来的,别人即使知道了
也没有用处,产生不了地母深渊应有的效果!相反,也许还会有问题出现,那可
就是我所不能解决的了!」

  他一口气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还有,关于我创造的武学心法也许就将止
步于我这个个体上,因为它完全是为我个人创造的,具有强烈的个体性质,其他
的人绝对的不合适修习!因此,如果一定要让我帮你们的忙的话,也许我也只能
就你们本身修习的武学进行一下浅显的分析,其它的我可就帮不上忙了!」

  听了天开语这番话后,叶琅等三人顿时气馁。

  不过他们却不好再要求什么。因为天开语的话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了。他不
但这个地母深渊的防御心法不传授,就连自己独创的其它武学心法也将中止于他
自己身上,那一定是有原因的。尽管他不愿说明这个原因。要知道,又有哪一个
实力达到可以开宗立派的人不想将自己的武学有一个久远的传承呢?

  天开语既然连这一可能性都彻底否定了,那只能说明他的武学心法的确不适
合其他的人修习。

  「既然如此,那还请开语今后还能象今天这样时时来指点一下他们才好。」
叶琅想了想还是提出了一个请求。

  天开语笑笑:「这个当然没有问题。只要我有空的话,你们随时都可以来找
我的!」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却是为自己留了条后路。只要我没空,那你们就不要
来打扰我啦!

  叶琅等人哪里想得到他心里的小九九?听他如此一说,自然又是一番感激。

  「对了,开语兄,我还有一个疑问……不知道问出来合不合适。」程走象是
想起来什么似的拍着额头道。

  天开语心中不由将他痛扁了无数回,心道哪有你这么麻烦的,问了一个又一
个,难道不知道本人最讨厌的就是让人问话么?

  脸上却不好表现出来,反而要作出一副很和善、很耐心的表情道:「没关系
的,只要没有太大问题,我能够回答就回答吧!」心中暗道,我这句话说出来,
看你还能问些什么刁钻的问题来!

  「这。」程走显然对天开语这个先决条件给弄得有些尴尬,因为他要问的问
题正是和天开语武学有关的。思前想后之下,他咬咬牙,还是说了出来:「我想
问一下,先前你手一挥,就有一道蓝色的透明幕墙挡在我和叶教官的面前,那个
是什么东西呢?」

  天开语原本见他犹豫,以为他总算碍于自己设下的语言圈套而不好意思说出
来,正暗中自鸣得意,却不料这个家伙还是厚着脸皮说了出来。

  但是想想这虽然是关于自己武学秘密的问题,但只要自己解释得当也应该是
无关大碍的,便回答道:「你说那道幕墙吗?哦,那是我布下的一个以自身内力
构成的力场墙。或许也可以看作是你们通常所说的防御气罩吧!」

  叶琅等三个人听了不禁矫舌不已。天哪!以自身的内力这么一个防御气罩,
这需要多么深厚的功力啊!

  要知道,一般的高阶军武高手也不过是将内气外放至身体周围贴身的一小圈
作为防御气罩而已,象他这样将内气外放至这么远,还仍然能形成一道防御气罩
的奇观,他们还真是闻所未闻过!想及此,三人同时打了个颤,相互对视一眼,
均露出难以置信的骇然表情。

  天开语将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猜到他们会怎么想,不由暗自好笑。自
己的那道力场幕墙分明是借助了大地的磁场能量的变化而产生的,又怎会是自己
体内的真元能量呢?不过他也不欲说破,就让这个错误继续下去吧,这样也对自
己在平虏基地的地位的提高,以及影响力的扩大都有一个好的帮助。

  「好!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天开语索性大方到底,将盘口开大了去说。

  「这……没有了。」面对这么一个恐惧的人物,叶琅等师生三人均觉得自己
的脑筋有些僵化,有些来不及转过来的感觉。只觉得在天开语面前他们就象一群
白痴,他们的武学就象是小孩子的玩意一般。在如此的天壤之别下,他们哪里还
提得出什么问题来!

  见他们如此惶惑不已,天开语心中不免有些不忍,又想到在路上叶琅对自己
说的话以及他对自己寄予的期望,心下不由掂量起来,这个老头子还真是可怜,
上半辈子失去了心爱的女人,下半辈子教出来的学生又是不给他挣脸,这样子的
一生也未免太过悲惨。看在他对昔日情人一生痴心不改的份上,还是帮他一把,
把他身边的两个笨蛋带出来吧。

  想到这里,他有了一个决定,便道:「这样吧,我来具体给你们两个作个示
范,让你们了解一下力系武学心法的变化之道!」

  三人一听大喜,尤其是叶琅,更是激动不已。他当然看出来天开语刚才在推
诿摆脱。本来他以为没指望了的,却不料临了了他却答应了来点现的东西,这如
何让他不惊喜万分呢?

  见帕帕真不砣和程走全神贯注地倾听,天开语点点头,说道:「你们看好,
真正高级的外放真气控制应该可以达到这种程度的。」

  说着将一只手掌缓缓地伸出,然后将一股发着白色光的真气迫出掌外,并且
边放边进行控制,逐渐地,叶琅三人看出,那带着白光的外放真气竟然慢慢地在
他们的眼前形成了一柄剑形的能量团。

  「这是能量光剑!」程走抢先叫了出来。

  叶琅和帕帕真不砣也激动了起来,眼前的能量控制实在太神奇了,他们被深
深地吸引住了。

  天开语看他们象看变戏法似换兴奋不已的表情,心内被他们感染,也笑了起
来。

  「这仅仅是形态的控制而已。」他一边做一边继续说道。

  由于整个过程他控制得十分的缓慢,因此,他们可能看得很清楚。

  「其实重要的是进行性质的控制,你们注意看。」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手中
的能量光剑开始发生变化。

  叶琅三人清楚地看到,那能量光剑在天开语的控制下,渐渐地产生变化,那
形似剑脊的部位的能量依然不变,便是愈接近能量光剑两边锋刃的部位,那能量
的形态却是越发的削薄,只是那白光仍然是那么的清晰。

  他们简直要以为天开语制造出的这柄能量光剑是一个真正的实体了,它实在
在逼真了!只见天开语倏忽间将那能量光剑的剑尖对着地下一刺。

  一个惊人的景象出现了!那能量光剑居然就此一点点地刺入了坚实的地面!
只见那能量光剑的表面似乎在因刺入地面而消耗了能量一般,点点星星的光点随
着光剑刺入了地面,在与地面相交界处迸发流泻开来,四处溢散,那景象煞是好
看!

  天开语一边这样做,一边却想着这么好玩的游戏自己以前就没想到过呢?这
此超训结束回去后,一定要和雅儿素囡她们好好地玩一下。想必小魄儿一定最喜
欢这种漂亮的小游戏了。

  待那能量光剑全部贯入地面后,天开语的五指也接近了地面。他收回了外放
的能量。虽然这能量来自于大地,现在只是将它归还于大地,但游戏毕竟已经结
束,就没有必要多玩了。

  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洞,一个形如剑鞘的洞。帕帕真不砣好奇之下跑到墙边取
来一把剑,当真就向那洞里插了进去,就连天开语也意想不到的是,那剑居然刚
刚好插入进去,就仿若替它在地上做个剑鞘一般,那凸起的剑脊,锐利的锋刃,
无一不恰到好处地和那柄剑的形体吻合。

  「天啊!想不到真元能量的控制竟然可以做到如此神奇的地步啊!」程走禁
不住惊叹出来。叶琅虽未出声,但那脸上的表情已经道出了他心中的震憾。

  天开语也未料到一个简单的能量控制试验会产生如此戏剧性的神奇效果,这
倒是他始料未及的。

  「真是想不到,天之拇指居然已经可以把体内的真元控制到了这种精深的程
度!我砣子服了!请天之拇指受我一拜!」帕帕真不砣心情激动震憾之下,竟一
头倒在地上,向天开语磕头行礼起来!

  天开语想不到他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没准备下,一时间竟闹了个手忙脚
乱。

  「这……这怎么行呢……这……快快起来……快不要这个样子了。」天开语
一阵忙乱,好不容易才将这个大块头扶了起来,却又见程走又拜了下去……

  闹好好一会儿,天开语总算把两个人劝住。见叶琅只在一旁袖手旁观,一副
的幸灾乐祸的表情,不由气结:「你你,都是你这个教官教导无方!这都是什么
年代了,还来这一套远古时期的东西!」

  却听叶琅得意地笑道:「不管什么远古也好近古也罢,总之,这两个人你是
教定了的啦!」

  「那你干什么?」天开语忙质问道。

  「我?我老头子该退休喽!」叶琅继续奸笑道。

  「你。」天开语对他简直无话可说了!自己本来是一番好意,想不到竟反倒
惹火上身了!这样的事情他是绝对不干的!

  见天开语气急,叶琅知道需要见好就收,便收敛了奸笑,好言对天开语道:
「好啦好听,开语你千万别生气,我老头子是说着玩儿的,说实话,我还想在这
里多呆几年呢,毕竟,时间长了,也有了感情了。」说着语气逐渐低沉下来。

  天开语知道他又想起了他的那个她,不由也为他一阵心痛,忙打岔道:「好
啦,总之我答应你了,以后会经常来指导他们的,这总行了吧?」

  叶琅听了抬头笑笑道:「开语,我知道你不会放任平虏不管的。算了,不多
说了,我仅代表这两个小子向你道谢吧!」

  天开语叹了口气:「算了,也不要说什么谢了,今天不知撞了什么邪了,居
然会和你说到一块儿去。」

  叶琅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心中暗暗庆幸,嘴角却道:「其实我只有两个人
而已,那个什么波切旬月组的五、六个小孩子还不是你自已招进来的,这又从何
说起呢?难道你又可以不去看他们的么?」

  天开语心中暗暗叫苦,心道怎么又扯到波切旬月组的身上去了?

  不过叶琅这句话却也给了他一个脱身的点子:「对了,你不说我倒忘记了,
还有波切旬月组的几个人在等着我呢!对不起了,我得去那儿了!」说毕转身作
势便走。

  叶琅不禁后悔自己说出那句话来,心说自己这是怎么搞的,竟然还主动提供
理由让他离开!然而话已经说出口了,自然也不好再收回来,不然当着帕帕真不
砣和程走的面岂不是大失教官的威信么?竟自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眼睁睁地看着
天开语逃也似地出了门。

  一回头,却又见自己的两个学员正不满地瞪着自己,不觉心里一阵发虚,忙
摆出教官的架子呵斥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去训练!」看着二人怏怏地散去才
吐了吐舌头,抹了一把汗。

  天开语一边向波切旬月组所在超训地前行,一边想着,不知他们五个人现在
怎么样了?

  忽然之间,他发现自己竟然十分的想念这几个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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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秘岛迷情第四册第六章死而复生

  在前往波切旬月组超训室的途中,天开语的心思随行随转。

  这段时间以来他俨然已经成了一个中心和焦点,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一直
都有人围绕著他;他已经好久没有体验过那种一个人独处的感觉了!

  他稍稍整理一下自来到平虏基地以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渐渐感觉有一
丝的不安……随著自己强行改变今世命运的开始,有许多事情都不可思议地发生
了。先是自己获得了神奇的能力,然後救活了易魄,接著就是身边围绕了一大群
的美女,再跟著就是波切旬月事件和平虏的往事秘辛。

  一切看来都是那麽的快意,那麽的轻而易举,似乎他的能力已经足以令他面
对眼前的世界叱吒风云了!

  这应该是他期望的事情,他应该满意这麽顺利就向自己的目标走近。但是他
的心里却在这个时候产生了一丝的犹豫和不安。为什麽会这样呢?

  天开语停下了脚步,定定地站住了,双眼没有目的地看著前方,脑中思绪飞
快地驰转,想要把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理出个头绪来。

  难道并不是如自己所想像的,自己在改变轮回吗?难道自己所以为已经改变
了的,其实又是命运的另一个安排吗?如果这样的话,那自己所做的以为如何如
何的辉煌的事情,仍然是命运之手嘲弄拨动的游戏?真是那样的话,自己岂不是
一直在这个命运之手安排的圈子里自以为得意地、然而却可笑地流转吗?

  他的头脑里突然跳出上古时期一个东方大陆的传说,猴子跳不出神的手心!

  就这样,天开语呆立当场,头脑中一片混乱地绕著圈子思考著这个问题,重
又陷入了困惑之中……海岛的夜里露水极重,即使是在超训处的小园子里,天开
语仍在不知不觉中披湿了一身的衣裳。他就这样陷入轮回的回忆和困惑中,一直
呆立了小半个夜晚。

  忽然间,一声尖厉的长啸从遥远的海边隐隐传来,他混沌的思绪一下子被这
尖啸声惊醒。咦?这是什麽声音?他的心神一下子从纷乱的回忆思考中回到了现
实。

  「这是什麽声音?」天开语心中暗忖道,同时自己的感官立刻随著自己的这
个疑问而自觉地迅速蓬勃延伸,朝著那个发出声音的方向以循天遁地的气势延伸
过去,并几乎在心神发动的同时便捕捉到了那个声音的具体位置。

  咦?这个人的气机好陌生啊!好像不是平虏的人耶。天开语将气机紧紧地锁
住发出声音的这个人,并尽可能地将气机遍布这个人的周身上下,以此来感觉这
个人的形像。

  不料正当他悄无声息地完成了这个气机围锁的过程的时候,却突然感觉那个
本已经被他锁定了的人竟然彷佛觉察到了有人在以气机探察似的,在一瞬间以硬
抗硬,居然同样地喷发出强烈的气势!由於在瞬间发生,猝不及防下,不但将自
己的气机冲出一个缺口,而且还迅速进行了反击,反将自己的气机包了进去,并
循著那气机的线索迅快无比地向自己的方向如水银泻地般扑来!

  天开语倒抽一口冷气!

  这个人好厉害的修为,看来自己必须马上撒手了!

  当机立断之下,立即中止了自己外放的气机,使自己处在一个无声无息的圆
融状态中,一如普通人一般,迅速向波切旬月组的超训室潜去。

  果然,他刚刚离开不远,便听到自己原先所处地方竟传出轻微的嘶嘶声,一
时心中更加悚然。这个人好霸道,竟然不加丝毫的掩饰便将气机探测的形态显像
化了,这除了说明这个发出尖啸的人武功修为极高之外,实在不会再有什麽其他
的可能性存在了!

  天开语立刻停了下来,在一丈开外看著那原来自己身处的地方被那显像形态
的气机冲击起一层薄薄的灰尘,心中的惊骇当真是无与伦比。这是什麽功夫?看
这个样子,这个人绝对不会比自己的实力差到哪里去!进一步的推断,在不知情
的前提下,甚至不排除这个神秘的人物拥有比自己还要强大实力的可能!

  天开语的灵觉在刹那间提升到从未有过的高度!他的目光紧紧地盯著那地面
上仍被不停激起的灰尘。那个人竟然不肯就此罢休,甚至开始逐渐地扩大气机的
搜索范围!

  天开语震怒了!

  真是岂有此理!竟然如此公然显示自己的实力,分明不把整个平虏基地放在
眼里!更可恶的是,他天开语已经主动做出了退让,你还待怎地?

  天开语盯著那越来越多的灰尘被激起,突然心中生出一个念头,如果今天这
个神秘的家伙不把自己找出来的话,说不定平虏会因此出事!

  「可恶。」一怒之下,他陡地放出能量,一股磅礴的气势对著那地面上如同
毒蛇一般嘶嘶作响的显像形态气机涌了过去!

  只听见一声闷响,地面上竟因二股气机的碰撞而陷出了一个小坑!

  天开语的无形气机紧紧地锁著那神秘人的显像气机。在双方碰撞较量的一瞬
间,他觉察出那股气机立刻地缩了回去,显然是在回避他的锋芒。

  可是令天开语又怒又惊的是,那神秘人的气机竟然在退缩的途中表现出且战
且退的架势,好像在向他传达一个调侃的讯息。来啊,你来啊!看你能把我怎麽
样?

  天开语一声不响,唯心什照的心法转动之下,整个人如同离弦的利箭一般,
嗖地从超训处那小园狭小的顶部空间穿了出去!他不欲再同这个神秘人的无聊气
机纠缠,他的目的是直捣黄龙,把那个神秘人从暗处揪出来!

  由於先前已经用气机探测出那个神秘人的所在,因此,天开语一飞冲天後毫
无半点迟疑地便朝著一个方向冲飞而去。如果说平时他的飞行像一阵风,如一条
鱼的话,那麽,现在的他就是一抹淡若烟缕的游影。几乎在两个呼吸间,天开语
已经站在了那个令他愤怒的神秘人面前。

  然而他一看到那神秘人时,整个心底便是一沈。面前这个人好厉害的修为,
竟然可以和他一样浮立於半空中,而身体的四周却看不到半点流动气息!

  难道这个人拥有和自己一样的能力吗?天开语虽表面仍是面无表情,但心中
的震骇却绝非一而已点。

  不过他很快就以他灵动的气机感应探知了对面这个一身宽袍黑衣,以黑巾蒙
面的神秘人并非和他是同一能量属性,而是一种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的能量。那种
能量的表现形式一如先前那毒蛇般的探测气机似的诡异,给他带来的感觉极其的
不舒服,只觉心头闷闷的不畅。

  一声龙吟也似的低啸从天开语的喉咙深处贯透而发,对面的神秘人显然也是
一阵震动,因为他面部的黑巾在天开语发出低啸的同时一阵明显的抖动。

  天开语环顾四周,悲愤地又是一声低啸。因为他一到这里便闻到了拂荡的海
风中涌动著一股血腥气息,现在他的目光所及之处,分明是一地的尸体!那些尸
体形状极为可怖,竟各形各状,唯一相同的便是每具尸体的脸部都夸张地扭曲,
显现出一副惊恐痛苦的表情。

  天开语不及细想这些尸体的情况,因为他已经感觉到,眼前的这个神秘的对
手绝非等闲之辈,他的实力现在已经可以肯定不在自己之下,因为到目前为止,
自己仍无法锁定他刻意运作下幽灵一般奇诡的气息!

  天开语默不作声地注视著对方;双眼透射著冷峻的神光。

  那宽袍黑衣神秘人显然被他的对手震住了。因为天开语的眸子是如此的精亮
夺目,慑人心魄,那射向他的目光如天边明月,如夏日炎阳,如极地寒冰。

  「你是什麽人?为何要以气机探察本人?」天开语赤子般的目光令神秘人心
为之夺,终於僵持不下,主动开口发问。天开语听到他的声音甚是喑哑,听来好
像岁数很大的样子。

  「你又是谁?为什麽要来平虏杀人!」天开语像是没有听到神秘人的问话似
的,反质问起神秘人来。

  神秘人显然被天开语反问住了,一时停在那儿说不出话来,但那周身的气机
却忽然间膨胀了起来!

  他要出手!这个念头刚在天开语的脑中闪过,便见那神秘人已然一拳击了出
来!

  天开语眼眸陡地收缩,那拳来得好快!

  但他却没有一点闪动躲避或者以武相抗的迹象,因为他对自己的防御信心十
足!

  要知道,他目前所用的乃是後世经过改良的东傲防御心法,这个心法在这个
时代,应该可以说罕有敌手能够攻破了,更何况他已经将体内的磁能在瞬间悉数
转化成了炽能,他绝不相信这个讨厌的神秘人可以攻破他这个可以说是不破的金
身!

  那苹拳头如同邪恶的毒蛇张开了它阴险的毒牙,如同幽灵一般印在了天开语
的胸腹部位。那看似凶狠的一拳触及他的身体时,竟忽然间变得轻飘飘地不受任
何力,就这麽在他的身上碰了一下,然後便如同来时一般迅速缩了回去!

  天开语正觉得奇怪时,体内的精炼元神已经向他发出了危险的讯号。不好!
这个念头刚从心底跳出来时,他便知道已经晚了!自己实在太过大意了!

  一股似乎从生下来。不!从几个世代以前就螫伏在他体内的灼热,从他那被
神秘人触及的部位燃起,那灼热开始时就如一点火星,然而却几乎在一瞬间,竟
轰地一下炸了开来!

  「我要死了!」天开语的心里在同一时间产生了这个念头。

  那无穷无尽的火焰,那无穷无尽的炽热不受控制地在刹那间燃遍了他的五脏
六腑、四肢百骸……就在天开语被体内真火自焚,痛苦欲死的时候,那人却如夜
枭一般发出了桀桀桀的笑声,同时一苹如同枯枝老皮的手爪向他胸前挟著凌厉的
罡风拍了过来!

  此次攻击可不是先前诡异的轻触了,而是结结实实地拍在了天开语的胸前!

  天开语一声闷哼,连惨叫声都未发出一声,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远远地
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一堵七、八丈高壁立的礁石上,再重重地摔了下来,跌在
那礁石底部一方尖锐的锥牙之上,软软地挂在上面。

  那神秘黑衣人却像不放心似的,竟如幽灵一般飘至天开语瘫软的身体面前,
那苹遍布了青筋皱纹的手爪轻轻一挥,便将天开语的身体凌空摄起,然後食指一
动,天开语的身体便如被一根无形的丝线牵住了一样翻转了过来,接著神秘黑衣
人手一松,攒聚的空劲一,那原本被提在半空的天开语的身体便直直地再次摔落
下来,啪地一下,仰面朝天重重地砸在那根尖锥上。

  神秘黑衣人见天开语面若白纸,从眼耳口鼻中渗出黑血,早停止了呼吸,没
有丝毫的生机,不由低声桀桀桀地阴笑道:「嘿嘿嘿嘿,原来以为你是个对手,
可惜事实证明又遇上了个只会白白送死的笨蛋。嘿嘿嘿嘿……」

  忽地,神秘黑衣人身形一变,双臂一振,随即一股淡淡的清流在他身体四周
产生。分明是清流绕体的高级飞行心法。可惜这一幕天开语没有看到就倒下了!

  这黑衣神秘人又突地发出一声尖厉的长啸,尔後竟振动双臂,朝著黑沈沈的
茫茫大海深处飞去。

  我这是在哪儿……

  这儿怎麽这麽黑……

  怎麽……怎麽这麽冷?

  天开语彷佛感觉自己处在一个浑沌不明的冰冷所在,好像一切的一切都远离
了自己,甚至包括时间的概念、轮回的记忆以及所有的快乐、痛苦、欲望……这
是哪儿呀……

  这是哪儿呀……这是哪儿呀……这是哪儿呀……这是哪儿呀……这是哪儿呀
这是哪儿呀……这是哪儿呀……这是哪儿呀……他控制不住地拚命地问。然而却
只知一味机械式地问,他甚至不知道他在问什麽,他在问什麽人……唉……

  突然间,他的心中隐隐传来了一声彷佛从极遥远的地方飘来的叹息声音,他
那如槁木般已经枯死的心灵陡地被这个没来由的声音震起了微微的波澜!

  然而那个叹息声却没有再传来。

  他的心灵重又恢复了槁木般的死寂,他感到他正在麻木地向下沈去,向一个
无底的,但却似乎是充满著无限诱惑的深渊沈去……这是哪儿呀……这是哪儿呀
这是哪儿呀……这是哪儿呀……

  他仍然恢复了机械式的询问,彷佛这就是他的使命,他就是这句问话一般,
他不停地念诵著这句疑问,木然地朝那黑不见底的深渊坠落下去……唉……一切
如镜花水月……如朝露……如幻影……一切唯心唯意……不对!这是哪儿呀?

  我怎麽会来这里?

  不对!我怎麽会这麽冷的?

  随著那声如唱如吟的念诵断断续续地传来,突然间,一丝觉悟恍若一道霹雳
撕裂了天开语那几近死却的寂闭心灵!

  天开语的心灵挣扎了起来!

  他的心灵开始反抗!

  他的疑问开始有了目的性!

  他仍然在念诵著这句疑问,但却一次比一次鲜明!

  随著越来越清醒的疑问,他终於抓住了那神识中闪现的灵光!

  我已经死了?

  我这是在死界吗?

  从他的心底突地跳出这个明悟!

  他登时彻底地清醒了过来,他的元神随之开始活跃,之前的一连串事情如电
光石火般从他的心灵明镜中掠过……突然间,一股没来由的暴怒从心底爆炸般发
散开来。

  不!我不应该来这里!

  不!我不要死!没有什麽力量可以随便夺去我的生命!只有我才有权力结束
自己的生命!没有!绝对没有!

  在这个意识如火如荼地漫天涨起的时候,那已经被死亡的力量抑制住的元神
终於迸发出了它的生命之火!灵神之光在瞬间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我命由我不由天!」一句怒吼终於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地唤醒了天开语,
他的心灵在这一刹那沐浴在一片光明之海。

  冷……

  彻骨的寒冷……

  天开语终於感觉出自己周身的痛楚……

  然而重新回到这个世界的感觉却让他无比的喜悦,他终於又可以感受到寒冷
了!他终於又可以感受到痛楚了!

  他知道,他终於活了过来。

  因为,那寒冷刺骨的感觉,那痛彻心脾的感觉,一切一切都是那麽的鲜活脱
跳,那麽的亲切!因为,这就是生命的感觉啊!

  滚滚的热泪顺著天开语冰冷的脸庞任意地流淌著。

  是的,他天开语终於活过来了!

  他的心中喊出傲然的宣言!

  他开始观察自己的身体状况。

  一察之下,他不由苦笑了。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打回原形。

  他现在身体的状况竟如同他刚进基地时差不多,完全成了废人。

  更严重的是,他的脊椎也因那一下重击而折裂了,虽未伤及内髓,但却绝对
在一时半会儿动不起来。

  但是现在他却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的心灵和肉体在同一时刻告诉他,那大
地的能量并未因为他的毁坏而抛弃他,依然在感应、拂拭他的神经,渗透进他的
身体之中;他仍然能够体会到大地母亲那慈祥、轻缓、宽厚、柔和却又浩然庞大
的地磁能量在涓涓不断地滋养他破损的身体。

  他知道,现在自己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赶紧先恢复动弹的能力,至於那个诡异
的神秘人,以後再坐下来慢慢思考怎麽对付他吧!

  天开语此刻已经对驾驭磁能轻车熟路,只微合了下眼睑,心神略作收摄,便
晋入了同大地磁能水乳交融的能量交换、提炼过程。

  在整个过程中,天开语深深地感悟到,虽然自己能够运用炽系的终极力量,
但却最终被这个终极力量所伤。虽然可以,但未必就是最适合自己的,这就是他
边行功边得出的结论。

  他的五脏六腑已经被那炽系的真火反噬焚烧得几乎失去了全部的形体,最重
的肝脏竟只剩微不可寻的部份细胞尚具备生命的活力。他一边反省,一边以庞大
的地母能量滋养躯体的每一个细胞,给这些尚存的细胞以繁殖所需的充足能量。

  同时运用唯心什照的心法,在心识中形成体内完整健康的器脏形象。他在救
治易魄时的悟果终於在此时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他的重伤躯体的恢复快得惊人,
几乎在他每完成一个心识的调整,便有一部份的损伤得以康复,甚至比之原先还
更胜一筹。

  天开语在欢喜的境界中感受著躯体的每一点、每一滴的变化,那种脱胎换骨
的感觉使他再次深切体会到了破而後立的绝妙意境。

  不知不觉中,天开语已经置身於海水中了。涨起的潮水将他整个浸泡进去。
但是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反而帮了他的大忙。因为涨起的海水浮托起他的身体,
使他脊椎的伤在调养时减轻了许多负担,调整修补的过程也变得快了许多。

  天边透出了黎明的曙光。

  不知什麽时候开始,天空中卷起了层层的乌云,那乌云随著海风的推助,越
积越厚,越堆越浓,将天上那本来就不甚明朗的一线朝辉迅速地遮闭,令刚刚有
些泛白的晨光再次陷入了浓重的黑暗中……天空中风云翻腾,隆隆的雷鸣也隐隐
地从那密布的浓云中闷闷地传出,那浓厚的乌云中时不时地闪现出几点电光……
一点……两点……三点……

  豆大的雨点终於开始劈哩啪啦地打在仍然是死寂沈沈的海面上。

  渐渐地,那海面开始有了波动,那波动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猛烈!与此同
时,那大雨也终於应势倾盆而下……波动的海水开始腾起了翻滚的波浪。

  翻滚的波浪开始掀起了巨大的狂涛。

  天地间充斥著激如喧天战鼓,烈如万马奔腾的涛声、雷声、雨声……乌云密
布的天空中,白亮的电光越来越频繁的闪现,如枯纹交织,如乱发披舞,在黑浓
浓的空中展现出一幅奇诡瑰丽的景象。

  就在这一片白茫茫的水天世界里,一个呈现蓝白色的耀眼光团从波涛汹涌的
海面缓慢但却平稳地升起……那蓝白色的耀眼光团随著冉冉的升起,越发的炽亮
夺目;那耀眼的白光已经逐渐地掩盖了那渐趋淡薄的蓝色光芒,中间那具原本隐
隐绰绰的赤裸身躯随著光芒的强盛,已经消逝在夺目的光辉之中。

  那深邃幽黑的天空彷佛在回应某种神秘的感召似的,更加激烈地动荡变幻起
来,那瞬息万变的气象直夺天地之造化!

  白亮的电光闪现得越来越密集,以至於被重重乌云笼罩著的黑沈天空似张开
了一张巨大的闪电之网,时不时地照彻天际,吞噬黑暗。

  蓦地,那所有的电闪突然间如受到引诱,听到召唤似的,迅速地流聚起来,
扭动拧成一股蜿蜒绞曲的白炽能量光柱,向一个地方滚滚汇聚……那个地方有一
个明亮夺目的光团!

  那些闪电向著这个神奇的光团汇聚……

  没有一点爆裂的声响,那源源不绝的电流就这麽向光团融会,彷佛那光团里
面有一个无底洞一般,正贪婪无比地吸食著这来自宇宙自然力量的慷慨馈赠。天
空中那原本无处不在的电闪随著那光柱不停的注入,渐渐地稀少起来,那炽白的
光柱也随著电闪的减少也逐渐地变得细弱,天空也重新恢复了沈沈的黑暗。

  终於,那根蔚为壮观连接天地的炽亮光柱完全地消失了!

  波切旬月组的成员今天夜里人人都十分的不安。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感不时地在他们的心头盘旋。

  「我不行啦!不!我受不了啦……」莉莉明香突然从静修中睁开眼睛跳了起
来!

  但她随即便呆住了。

  因为她发现房间里除她以外空无一人,不知什麽时候,同伴们离开了这间房
子,只留下她一个人在修习静定。

  但是她很快便凭藉对夥伴们熟悉的气息感应到他们都在门外,而且在超训处
的某处。

  她心中纳闷不已,怎麽啦?大家为什麽要到那个地方去呢?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心灵的脉搏中分明传来了夥伴们的呼唤,呼唤她到他们
那里去!

  她立即冲出了门。

  她沿著通道飞快地向那个传来心灵呼应的方位驰去。

  小园子!他们都在超训处的小园子里!

  随著感应的清晰,她很快判断出夥伴们都聚在超训处的小园子里。

  天啊!外面正下著大雨啊!

  她看到在通道出口处外面的空间一片白茫茫的,那巨大的雨水袭地的声音哗
哗哗地传到她的耳中。

  然而她的脚步却放慢了,她的心中升起震撼和不解。

  因为她已经看到,她的同伴们正一齐仰著头,站立在倾盆的大雨中,不知在
干什麽。

  「你们……你们在干什麽?」她一口气冲了出去,和夥伴们一道站在雨中;
那冰凉的雨水顷刻间从她衣领流进了脖颈,她不由浑身一颤,打了一个寒噤,忙
运功抵御。随著一层淡淡的真气逸出体外,那倾泻的雨水立即被排在气罩防御之
外。

  但是同伴们却只淡淡地回望了她一眼,便重又仰起头看著天空,只是他们的
身上已经被大雨彻底地淋湿。他们竟然未用防御心法运功排雨!

  莉莉明香不解地看著他们,她实在弄不明白他们为什麽要这样,难道他们中
邪了吗?她敏感地想到。

  难道那天空中有什麽奇景宝贝在吸引他们吗?

  她这样想著,同时也情不自禁地学他们的样子,也仰起头看著天空没有什麽
呀?

  不对!突地,一股淡淡的痛苦和不安的情绪涌上她的心头。这怎麽和刚才静
坐时感觉到的好像一样啊?她僵住了!

  她忽然间明白过来同伴们异样的行为,忙收回所有的外放真气。果然,那股
痛苦和不安,几近死绝的感觉立刻变得清晰和浓重起来!

  她好难受……

  她忍不住低下了头。

  「你们……原来你们也……」她忍不住开口惊问道。因为她看到,她的同伴
们也已经低下了头,面上皆流露出和她一样痛苦紧张的神色!

  「不错,看来奶也终於感觉到了……」摩亚希肯定了她的疑惑。

  「这……这是怎麽一回事?」莉莉明香紧张地问道。

  「是啊!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南波和巴可连狼对视一眼後同时说出这
句话。

  四个人的目光一齐投向一直低头不语的风飘醉。

  大雨依旧按照它的宿命不停地倾流而下……

  蓦地,风飘醉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四个人立即紧张地集中精神看著她。

  「大神一定是出事了!」风飘醉一字一句地肯定地答道。

  「什麽?奶能肯定?」如同扔下一颗炸弹,四个人几乎同时叫了出来。

  「是的!大神肯定遇到了危险!」风飘醉眉头紧锁,继续肯定地点头道。

  「这……我们该怎麽办呢?」巴可连狼紧张地看看身边的同伴,只见他们的
脸上露出同样询问的表情。

  风飘醉抬起她美丽得让人心悸的眼眸,缓缓地看了几个同伴一眼,从嘴中坚
定地迸出三个字:「去救他!」

  「去救他?去救大神?」四个人又几乎同时叫道。

  「对!去救他!我们的大神有难,我们必须马上去救他!」风飘醉说著慢慢
地伸出一苹白皙纤细的右手,期待并确定地再次将四个同伴扫视一圈,双眼中显
现著决绝的光芒,缓缓说道:「大神就是我们的希望,今天失去大神,我们将无
法知道还要再等多少个世代。」

  巴可连狼等四人皆是全身一震!他们当然知道风飘醉的话意味著什麽!

  失去了天开语,他们的族人不知还需花多少世代的时间,不知还要付出多少
昂贵生命的巨大代价,才能够再次寻找到有资格通过他们验证的波切旬月大神!

  巴可连狼等四人相互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睛看到了各自的决定。他们一齐
坚定地点了点头,不约而同地伸出了各自的右手,一苹叠一苹地搭在上面的那苹
手上,齐声念诵:「神啊!我们的荣耀来自汝,我们的生命为汝而存在。神愿五
界破魔!」

  随著那声神愿五界破魔念诵出来,五个人的身上几乎同时放出了各色护体真
气,接著那五色真气紧紧缠裹在一起,化作一道长虹,冲破茫茫雨幕,从那园子
的顶部缺口越空而去。然而,就在他们朝著感应到大神的方向疾驰奔走的时候,
他们心灵中的那股死绝感应竟奇迹般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他们从未体验
过的、浩浩荡荡、通天彻地的灵能感通!

  虽然心中不解,但是那种至强的灵能感通却令他们心生欢喜,至少他们知道
了,他们的大神已经脱离了危险境地,并且更加地强大了起来!

  他们终於看到了他们的波切旬月大神。

  不,应该说他们看到的是一团处於炽芒化的耀眼光团!

  好恐怖的光团。即使离得那麽远,他们仍然感受到了那个光团中蕴藏的令人
震骇的毁灭能量!

  但是他们却分明地感应到,他们的大神就在那团令人望而生畏的光团之中!

  那闪耀的光芒是如此的眩然刺目,如同太阳一般令他们几乎无法正眼注视,
只能闭上他们的眼睛。

  但是,他们却又分明看得很清楚,他们的波切旬月大神正将他强健完美的裸
体沐浴在那夺目的光芒之中……几乎在同一时刻,他们的心中升起明悟。他们之
所以能够看到那为炽芒包围的神圣胴体,其实正是他们的大神在引导他们用心眼
看他!

  他们的心灵无比地激动起来……

  蓦地,那光团突然急剧收缩了一下,紧接著便是一声巨雷般的炸响!

  炸开了!

  他们都感受到了那光团产生的变化。

  那光团在急剧收缩之後又瞬间胀大,并在刹那间炸开了!

  波切旬月组的五名成员只觉得在那光团炸开的一瞬间,自己的灵魂似乎脱离
了肉体!不,确切地说应该是整个人的肉体,包括他们的所有心灵感觉都消失!

  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召唤他们……

  他们顺应这个召唤,睁开了眼睛。

  这次他们真切地看到了一具赤裸的胴体。那胴体正和他们闭上眼睛看到的一
模一样。

  他们看到,他们的波切旬月大神全身上下被不停流动的光华覆盖著,他炽亮
的黑眸闪烁著熠熠光辉,那至高无上的高贵异彩在他周身上下回旋流泻。

  云散了。

  雨停了。

  风平了。

  浪静了。

  天开语完全地恢复了原来的状态,甚至感觉比以前还要好。

  不但所有的力量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呈几何级别的提升,他甚至还感到一种沈
睡的力量正从他的体内苏醒,虽然还不知道这是种什麽力量,但是他却有一种觉
悟,这种力量将使他更好地把握好今生,他将有更大更强的力量逆天而行!

  他的眼瞳里映出了五个匍匐的身影。

  那是波切旬月组的五个成员,他想道。

  他清楚地感应著他们心里的一丝一毫的变化,知道了自己的种心术十分的成
功,特别是现在他的状态,更能清楚地了解他们的情况。

  「波月十心……十大护法……」他在心里轻轻地念道。

  忽地,一股浓浓的感情从他的心底涌出,他似乎感觉到,这股感情好像和体
内那苏醒的力量有关。

  难道这个苏醒的力量就是波切旬月大神的力量吗?天开语的灵识突地跳出这
个念头。

  怎麽自己感觉如此的亲切呢?面前的这五个人好像是自己的手足一样,让人
信任,令人疼爱……他缓缓地降下,落在波切旬月组的面前。

  「你们能赶来,我很高兴!」天开语心中流淌著温暖的感情,轻轻地说道:
「不过我现在已经没有事了。放心,我是你们的大神,不会有事的。我将信守大
神的承诺,维护大神的信徒。」

  「现在你们可以起来了。」天开语命令道。

  一缕暖暖的明艳朝霞穿过天边的残云照射在他们身上……那红彤彤的太阳不
知什麽时候已经跃出了海面,映得碧波万顷的大海波光粼粼,一派平和。

  刚刚经过暴风雨的洗礼,天空显得格外的清朗。先前不知躲在哪里的海鸟翩
跹著洁白的翅膀任意翱翔,给如洗碧空更增添了几许的灵动和清新。

  波切旬月组五人看著面前赤裸的天开语,不但没有一丝一毫的异样感觉,甚
至对这具神圣的身躯升起无限的敬仰。

  天开语虽然赤裸著面对五个人,但奇怪的是,自己的心里却未生出一点的羞
涩或难堪,只觉自己这样在他们的面前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根本无须掩饰什
麽。

  忽然,一丝阴影从他的脑际掠过。

  他记起了那个黑衣神秘人。

  「你一定想像不到吧,我天开语还活著!终有一天,我将把你加诸本人身上
的加倍奉还!」天开语心中默默地发誓。

  他的目光向四周扫视一遍,看到了昨夜被那个黑衣神秘人所杀害的尸体。

  「你们去看看,那些尸体上有些什麽东西没有!」他吩咐五人道。

  波切旬月组五人立即躬身领命,转身去进行天开语交付的任务。

  「风飘醉、莉莉明香,奶们两个留下,不要去了!」见两个女孩子也要去,
天开语叫住了他们。毕竟女孩子做这种尸体检验的工作不太合适。

  风飘醉和莉莉明香闻言立刻停了下来,回到了天开语的身边。

  一股淡淡的少女体香飘进天开语的鼻腔,他不由心中一动,不觉向二女打量
过去。

  一看之下,他顿时觉得口喉中乾渴起来……

  由於雨水将风飘醉和莉莉明香淋得透湿,使得她们身上的薄衫呈半透明紧紧
地贴在胴体上,将里面的香肌美乳、纤腰隆臀纤毫毕露地显现出来。而这些,皆
因她们刚才匍匐著而未看到。

  天开语不由起了男性的反应。他忍不住伸出双臂,将二女的纤腰搂住,拉进
了自己的怀里。

  风飘醉和莉莉明香不由吃了一惊,本能地抬头望向天开语,却正好碰上他充
满欲火的眼神。两人齐齐一惊,本能的羞怯使她们飞快地低下了头。

  「啊……」两人几乎同时轻呼出声。原来她们低下头後便自然而然地看到了
天开语胯下那挺立的阳势。

  「大神您……」莉莉明香不由慌乱道,她一时手足无措起来,不知道应该如
何才好。

  风飘醉毕竟被天开语轻薄过,虽也是羞不可抑,俏脸绯红,但还是很快便镇
定下来。

  「大神,您是否需要我们……」她轻声问道,同时目光留恋好奇地注视著那
气昂昂的男性宝物。

  「啊。」莉莉明香听到风飘醉如此大胆地问大神,不由又是一声轻呼。

  「不错。怎麽?难道奶们不愿意做我的女人吗?」天开语轻轻地对莉莉明香
道。

  「哦……不!明香当然愿意的……」莉莉明香急忙回答天开语,同时习惯性
地便要跪下;幸好被天开语紧紧地搂著纤腰才没能完成下跪的动作。

  天开语将询问的目光转向风飘醉,却见她红透双颊,轻轻地点了点头,不由
心中大喜。当下环顾四周,看见左後方隔著一大块礁石,便将二女腰身一紧,身
形一动,便已经转到了礁石後面。

  二女娇羞无限地看著她们的大神,敞开了身心迎接天开语。天开语一笑,双
手在身体前後左右一划,一道能量力场幕墙便将三人严丝合缝地罩了进去,将一
切的动静阻隔在内。

  「这是什麽?」天开语望著摩亚希手中的一只袋囊,疑惑地问道。

  「好像是一本日记。不过没有密码,无法打开。」摩亚希小心翼翼地回答天
开语道。

  天开语接过那只袋囊,从中取出了一本本子,翻开一看,果然里面是一片空
白,什麽也没有显示。沈吟一下後道:「从这本子内微晶粒子纸张的质地来看,
这里面的内容一定很重要。因为这种材质纸张制成的书本不畏高温潮湿,以及各
种剧烈性质的腐蚀。」

  他轻轻掂了掂,思索著这个本子里可能藏有的秘密。

  「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吗?」他沈声问道。

  「没有,就是这本东西也是在一个石缝里发现的,好像是有意地藏在那里面
的。看来他们很重视这个本子。」巴可连狼汇报著这个本子的发现情况。

  「哦……」天开语沈吟著,突然将一苹手向身後方向一挥,一道白光一闪,
接著便有两个苗条的身形从後面的礁石背後闪了出来。却是风飘醉和莉莉明香,
只是二人皆满面含春,形色妩媚。

  巴可连狼、南波及摩亚希同时一愣,还未回过神来,便听天开语淡淡地道:
「从今往後,她们便是我的女人了!」

  三人又是一怔,但随即便明白过来。风飘醉和莉莉明香已经被大神收做了内
室!

  三人几乎是同时躬身行礼,以示知道了此事。

  天开语对三人如此的表现很满意。因为,没有言语的表现往往最为得体。

  他看著三人仍然湿淋淋的衣衫,轻轻点了点头,右掌微向前伸出,划了一个
圆形,立即便有一团白色的能量力场罩将三人包容了进去。

  巴可连狼、南波及摩亚希随著那力场罩的包容,立即感觉到自己彷佛进入了
一个温暖的容器中,一股庞大却不失柔和的能量暖融融地从肌肤中渗透到体内深
层的经脉中,滋养著躯体的每一个细胞,那种酥酥的感觉令他们醺然欲醉,他们
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去享受这股能量的滋润。

  风飘醉和莉莉明香紧紧地依偎在天开语的左右臂膀上,她们身上的衣衫早已
经被天开语以炽系的能量烘乾了。现在他对巴可连狼等三人所做的也正是如此。
他知道,如若不这样做的话,昨夜的湿寒极有可能在他们的体内潜伏,并在可能
的时候损害他们的身体,因此必须尽快驱除已经渗入这五个人体内的寒气。

  看著眼前的力场罩中一片白雾腾腾的,几乎看不清三个人的身影,风飘醉和
莉莉明香看得呆了。忽然间她们只觉胸前一紧,本能地低头一看,却见自己的一
苹乳房已经被天开语的大手紧紧地握住了,不禁同时脸上一红,抬头看时,却见
夺去了她们宝贵的处女贞操的大神正笑吟吟地看著她们:「怎麽样,还好吗?」

  二女听了顿时脸儿更红了,几乎要抵受不住天开语那温柔挑逗的目光低下头
来,但却终於在两个人的相互支撑下,继续勇敢地直视大神那隐现著电芒的动人
黑眸。

  天开语爱怜地注视著怀中两个刚刚被自己破瓜的小女人,在她们炽热的眼眸
中,清楚地看到现在在她们的心中,除了对自己无限的敬仰,还多了对自己男人
的爱恋……看看差不多了,他右手微微作势,白光一闪下,解除了那个能量力场
罩。

  「好了,你们已经恢复了!」天开语隐含威严地道。

  巴可连狼等三人如大梦初醒一般睁开了眼睛。

  现在他们只觉得全身上下无一处不舒适,经脉中充盈的真元能量令他们直觉
地感到自己的修为又有了一个巨大的飞跃。

  三人一齐拜伏,同时高喊:「多谢大神赐予我们神力!」

  天开语点点头,却又再次确认一句道:「你们确定,已经全部搜索完了,再
没有线索留下来吗?」

  三人齐声肯定道:「是!确实没有其他的线索了!」

  天开语微微颔首,目光射向那十几具令人惨不忍睹的尸体,巴可连狼等三人
忙将身子闪开,让出一条视线通道。

  却听天开语忽然轻轻叹了口气,眸中射出不忍的神色。接著他伸出一手,对
著那十几具尸体一张,波切旬月组五人只见一道炽亮刺目的白光从他掌中射出,
顿时前方暴出一声巨响,随之几股雾气腾腾升起,那十几具尸体已然消失得无影
无踪。

  「好了,我们都快回去吧!估计基地的磁波探测系统很快便会发现这里的异
样情况,我们走!」说著,他双臂一环,一股能量力场放出,将五人圈了进来,
随後周身力场微调,顷刻间便冲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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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秘岛迷情第五册第一章黑洞力量

  天开语闭著眼睛,一脸闲适的表情,静静地感受著波切旬月五人对波月十心
里各自心法的领悟进度。

  身随意动下,他身体本来的重量与体内生生不息的磁能斥力达致了微妙的平
衡,整个身子玄妙至极地悬浮在半空中,令在下方的波切旬月五人更加重了仰视
敬畏的感觉。

  他灵识的触觉无孔不入地深入到五个人体内乃至精神层面,在短短的几个瞬
息之间便将他们的情况悉数掌握。随後他又将宏大的地母磁能从他们的全身渗透
进去,配合各自的波月十心心法,滋养充实五个人原来特性的真元能量。

  渐渐地,从风飘醉等人的身上泛出的各色光晕由原先的浅淡而飘忽不定,变
得逐渐地纯正清晰而稳定厚实起来。随著天开语能量的不停注入,五个人的五色
光晕在清晰稳定後,又逐渐地扩大光晕的范围。随著光晕范围的扩大,那光晕的
色泽和性质又开始变淡、变虚,然後便再次经历充实,和稳定的渐变过程。

  如此的周而复始十几回後,终於,五人的光晕开始变得迟疑而凝滞不前。就
在这时,天开语停止了他的传功,语气缓和沈静地道:「好了,现在你们应该已
经到了你们目前能够达到的最大能量限度,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如何的运用!」

  风飘醉等五人睁开眼睛,不约而同地看到了自己和其他夥伴身上发生的奇光
异景,一股令人泫然的激动从心底涌起,在不知不觉中,盈眶热泪模糊了他们的
眼睛。风飘醉等面对高高在上的天开语,深深地伏了下去。

  「你们身上所放之光,乃是你们本元意识的心灵之光。只要你们本元意识的
力量强大,那麽这心灵之光就会强盛起来。这种光芒,由於来自波月十心,受你
们心域的影响和操纵,因此,我们把它称之为波月心光。希望你们能够用心去体
会这波月心光的力量,并用这种力量使自己尽量地强大起来,好完成你们所担负
的使命。」

  五个人齐声应诺,声音在室内来回地回荡不已。

  雪漫雅的房间内,天开语的三个女人围坐桌边。没有爱人的日子,总是感觉
特别的漫长和寂寞。

  「素囡,怎麽这两天我总是心神不宁的,也说不出好坏来。不知开语怎麽样
了……我总感觉似乎他产生了一些变化……」雪漫雅忧心忡忡地对素问天和易魄
说出自己的感觉。

  素问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啊!我也有这种感觉,不过这种感觉好像变
幻不定的……」

  「一会儿坏,一会儿好对不对?」易魄抢著插话道。

  「正是这样哩!」雪漫雅轻轻一拍光洁如玉的额头,蹙眉道。

  「可是在那种封闭的超训中能有什麽问题发生呢?」素问天轻轻地揉著两边
太阳穴,这个问题著实困扰著她们。

  「会不会是他又遇到了什麽事情。还记得吗?小魄儿的事情?」雪漫雅猜测
道。

  「这种事情不可能经常发生的吧?」易魄一脸的难以置信,讶然说道。

  「这也很难说呢!」雪漫雅看了看素问天,素问天轻轻地点点头:「是啊!
反正从我们认识开语以来,他的怪事就层出不穷;一忽儿能力大得吓死人,一会
儿又变得像个白痴。」

  「奶胡说什麽呀!那回他是装的!」雪漫雅不悦地瞪了素问天一眼,她可不
愿这麽说自己的爱郎。

  素问天一吐小舌,缩了缩脖子,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抱住雪漫雅的香肩,
软语告饶道:「对不起啦雪姐姐,是素囡说错啦!素囡这里向姐姐赔罪好不好?
来,消消气……」

  一边说著,一边一苹纤手抚在雪漫雅耸挺的酥胸上轻轻揉了起来。雪漫雅被
她这神乎奇技的手法拨弄之下,娇躯竟立时起了反应,乳峰也膨胀了起来,心中
涌起一股异样的冲动感觉。

  「奶……奶不要胡来……我们在说开语的事情呢……」她下意识地一把打掉
素问天的魔手,饶是如此,如花娇靥上仍泛起了一抹诱人的红晕。

  「雪姐姐,奶真美……」易魄看著雪漫雅媚态万千、美艳不可方物的绝世姿
容,虽是同为女人,却也一时看得呆了。

  「要死啦!奶们两个!」雪漫雅忍不住笑骂二女:「现在好像重点不是我,
是我们的当家男人吧!」

  素问天见雪漫雅最後还是软在自己的玲珑拂玉手下,心中自是得意非常。不
过话又说回来,她发现自己除了爱郎天开语外,好像最能使自己动情的就是雪姐
了,尽管她和自己一样身为女人,但自己与她却有一种说不清楚的莫名情愫。

  「嗯……是啊,那天下大雨的时候我感觉特别的明显呢!」易魄忽闪著灵动
大眼睛,讲出自己的感受。

  「不错,我也是。」素问天听到易魄的话後,也回想了起来。

  「不,不是那时。还没下雨的时候开语的心灵就有了异动……」雪漫雅摇摇
头,对二人的话不置可否:「我感觉在这之前开语的心灵就有了异常的波动。那
是一种遇到了强敌後产生的紧张波动!」她肯定地判断道。

  素问天和易魄相互对视一眼,皆对雪漫雅居然有如此细致的感应感到吃惊。

  「而且,後来他肯定与那个强敌相遇了,并且遭到了危险。因为我有一段时
间竟然感觉不到他的存在,而这种现象自从我和他确定一生相守後,就从来没有
遇到过!」她皱著眉,回忆著当时的情况。

  「那後来呢?」素问天和易魄忍不住追问道。

  「後来……当时我实在是害怕到了极点……那种无助的感觉实在是……」她
回忆著,脸上露出惊惶和揪心的神色,看得素问天和易魄也是一阵的紧张。

  「我好害怕,好想找个人来陪一下,可是奶们两个那时候在实验室里……好
在没有过多久,开语重又回到了我的感应之中,而且那种感应比之从前更加地强
烈和清晰,那分明显示出开语的力量又有了巨大的提升!」

  「我感应到开语整个人生机勃勃,好不强壮!这个时候我才放下心来……可
是这两天不知怎麽搞的。我感到他好像又被另一件事情困惑住了。我不知道是否
他又遇到了麻烦……」雪漫雅有些烦躁地搓了搓手。

  素问天迟疑一下,伸出双手,将雪漫雅一苹手拢在两手心里,轻轻安慰道:
「雪姐,我没有想到奶对开语的关心到这种程度。相较之下,我实在感到惭愧。
不过……开语不单单是奶的男人,也同样是我们的,我们一定会尽自己的努力,
做好妻子应该做到的。」

  「我想现在也许开语真的遇到了麻烦……不过只要他没有什麽大碍,我想,
等这次超训结束後,在我们大家见面的时候,一切自然都会清楚的!现在我想我
们还是应该好好地在家里等他,不要让他回来後再为我们操心什麽。奶看这样好
不好呢?」

  雪漫雅听著姐妹关切的劝解,心中的结也纾解了许多。

  天开语此时确实如雪漫雅所感觉到的,正在为一件事情烦恼著。

  他的手里现在正拿著那本由波切旬月成员寻获的像日记一样的书本。

  这本东西并不厚,只有薄薄的十来页。但质地却是十分的光滑平整,隐隐泛
著淡淡的绿色荧光。从材质来看,这个本子采用的微晶粒子乃是目前新元科技最
先进的超微光晶制造的;这种超微光晶具有极稳定的特性,而且制成品的延展性
极其的柔软。因它的光波载荷性能很好,对光谱系的容纳可与自然光谱媲美。

  一般来说,这种超微光晶多用在显示载体的制造方面。在植入了人工记忆智
慧以後,超微光晶被制成了旧元世纪末被淘汰了的纸制资讯载体,不但具备了原
始的纸制资讯载体的方便、闲适、符合收藏心理的特点,更克服了其容量小、形
式单一、色彩匮乏、永久保存环境要求高等缺点,不但不畏高温潮湿,甚至可以
抵御各种剧烈性质的腐蚀。

  因此一经面世,便立即被广泛普及。先前的那些坚硬、刻板、笨重、形体累
赘的显示载体便被迅速取代。而这种超微光晶,便是他前世拥有的财阀所创造的
产品。

  想到这儿,他的嘴角不禁浮现出一抹会心骄傲的笑意。如果自己在今世再回
财阀,那将会产生什麽样的效果呢?

  目光落到手中的书本上,他将飘游的思绪收了回来。眼下最为紧要的就是弄
清楚这个本子里的内容。

  他记得很清楚,当初在推广超微光晶作为纸质资讯显示载体的时候,其中的
保密性被作为一项重要的卖点而大作广告。也因此,这一新产品得以在极度重视
版权的各个资讯资料领域以及个人保护隐私秘密方面大行其道。

  根据这一设计的基础理念,这一产品的保密方法除了综合了原来的数位记号
外,还专门加入了个体独有的资讯作为辅助保密手段。这样一来,基本上就杜绝
了秘码被恶意破解的可能性。这种保密的方法被冠之以一个很形象的名字,叫通
意灵锁,意即非主人意通不能解开之锁。

  据调查统计,自这一产品推出以来,从未发生过一起因产品保密失效而密的
事件。而对於一些资讯资料的版权限制方面,这一保密方案也展现出其超卓的先
进性。

  试想,一本书,原本是卖给一个人的,如果按照原来的版权限制方法,那麽
别人即便不购买,也可以借阅。而现在不同了,由於通意灵锁的独特性,除非书
的主人在旁,否则即使借回家去,也无法看到书的内容,而只能看到一片白纸。

  不过,现在天开语却看著这个书本,脸上露出怪异的笑容。

  世上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在这个通意灵锁中加入了什麽。在上一世做为纵横
商界的霸主时,他时刻牢记一点,做任何事情都必须为自己留下一个後门!这个
後门在关键的时刻将会成为自己的生门,而对於他的对手来说,却很可能因此而
成为一个死门。这个後门不需要多大,只要存在,就足够了。这就是他的游戏规
则之一。

  现在,在他手中的这个书本里,就应该藏有他设下的後门。

  这个後门可以说全世界除了他以外,没有一个人能够打开。除了世人从来没
见过的神。

  因为这个书本的通意灵锁里有他的精神烙印,有他前世的精神烙印。而他却
对他前世的精神烙印了若指掌。

  但是他却迟迟未使用这个解锁的後门。

  因为他不知道这里面是否有令他无法拒绝的内容。如果里面的内容对他的帮
助不大,却又使他无法拒绝的话,那他宁愿不打开,因为他的灵识直觉告诉他,
强行这样做的话,将会产生无法预料的後果。

  到底看不看这里面的内容呢?

  天开语犹豫不已。他重新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按照当时的情况来分析的话,那个神秘黑衣人分明是在追杀那些被他杀死的
人,而从那些人拼却生命也要保护这本小册子的情形看来,这本小册子里的内容
显然和神秘黑衣人有关系。

  也许是想让找到的人能从这里面发现什麽吧?他心中暗想。

  可是按照这种通意灵锁的保密手段来看的话,即使是给那个神秘黑衣人拿到
了小册子,他也无法解开锁读在里面的内容;那麽其中的原因就只有一个了。

  天开语的心头一道灵光闪过。这本小册子里的内容是关於神秘黑衣人的武功
的,或者说是其所在组织的秘密!甚至可能是记载著不利於那神秘黑衣人的节制
方法!

  他被突然闪现的这个念头震住了!

  如果这样,那麽自己还犹豫什麽呢?

  想及此,他说做就做,在书脊一处细小的小孔处按上自己的右手食指,将一
股细微的电流注入进去。

  那小册子的封面上现出一行隐隐流动七彩颜色的字元。请进行身份确认。同
时在字的下方现出了一张布满密密麻麻的数位、符号、图案的方格图。

  天开语不屑地笑了笑,在那足足有六百多种不同形状的细小方格上信手飞快
地点动,点完以後便在那行请进行身份确认的七彩字元上按下自己的左手拇指,
同时将自己前世的精神烙印从这根拇指上注入进去。

  在一瞬间,那些图形、符号以及那行要求身份确认的字都消失无踪,那封面
上现出四个黑色大字。黑洞力量。

  黑洞力量?

  不知怎地,天开语看到这四个字时,竟然心里抽了一下,一种难以名状的压
抑从心底涌出,他的心立刻沈了下去……为什麽会有这种古怪的名字?他的眼前
不由自主地掠过了那黑衣神秘人诡异邪恶的身影。

  略定了定心神,他缓缓翻开了小册子的第一页。

  天开语越看心越往下沈。

  这其实并不是一本武学秘笈,确切地说,应该说是一本记录著那封面上写著
的黑洞力量的种种表现形式以及其所造成的破坏。

  天开语想像不到,这世上居然有这种恐怖邪恶的武学!

  据这本小册子里的内容记载,这黑洞力量出现的时间并不长,其造成的影响
也不算大。甚至可以说没有什麽影响。但是它真正的力量表现却令人极其震惊。

  在记载中,这种黑洞力量在进行攻击的时候,往往声势并不是很大,但是一
旦击中人体,那麽它将产生极其古怪的能量破坏。往往在被攻击人还未反应过来
的时候,就已经被重重伤害了!这种情形的记载在小册子中足足记载了七百三十
多件!

  这和天开语同黑衣神秘人对峙攻击的情形何其的相似!简直是一模一样了!

  天开语重又回忆起当时自己被攻击时的情形。那时他感觉那黑衣神秘人动作
虽然很快,但是自己也并非是躲避不及,只是自己对自己的防御实在是太过有信
心的缘故,才使那黑衣神秘人在自己的身上接触了一下。

  他感觉,那种力量程度的攻击真的只能说是接触了一下,但随後自己便被体
内的炽系真火能量反噬,进而险些丧命!

  为什麽会这样呢?他合上小册子,仰头闭目沈思。

  这真是令人很费解的一件事。那神秘的黑衣人的能量攻击并不大,为何就能
引发自己体内的炽系真火反噬呢?而且那反噬的速度是那麽的快!这和他在亓官
的超训室中的情况完全不同,几乎都觉察不到什麽能量的变化,整个反噬过程就
已经完成了!

  他使劲甩了甩头,唉,这个问题以後再想吧!

  他重又打开小册子,不知不觉中已经翻到了小册子的最後一页。

  他不由眼睛一亮。

  好漂亮的一个女孩子!

  他不由看得呆住了。

  小册子的最後一页居然会是一幅人像图!

  由於超微光晶的超卓显像能力,那幅人像图栩栩如生,简直是活的一般。

  那图中的少女肌肤若雪,雪白的肌肤中隐现著健康的红晕,前额的一缕极富
质感的亚麻色秀发被一圈绛红的珠环扎拢著向脑後梳去,玉润光洁的额下,一双
灵动活泼的眸子似乎在向面前的人眉目传情。只是那其中传递的情感却分明流露
著一丝顽皮的娇憨和不舍的依恋。

  天开语看著那双动人灵秀的眸子,心中若有所觉。这里面的少女是小册子主
人的女儿,抑或是孙女。总之这种表情的流露,多半是晚辈对长辈的撒娇。从那
晚的尸体大致来看,好像没有年长的,那麽就一定是这个女孩子的父亲了!

  天开语突地心中一阵隐痛!

  这麽可爱娇丽的女孩也许还不知道,她的父亲已经不在人世了!从将她的相
片随身携带的情况来看,她们父女的感情一定很深,这张相片应该是父女俩在分
手时候留下的,也许此刻她还在家中等待著慈父的归来。

  天开语猛地将小册子合拢攥紧,闭上了眼睛,极力平复激荡的心情。不知怎
地,他的情绪现在很容易激动起来。

  「啊!大神,您……」一声娇嫩的惊呼从门口传来,原来是风飘醉来了。

  风飘醉一进门便看到天开语脸色难看,双目紧闭,双手更是紧紧地攥著一本
东西,一时不知他发生了什麽事情,忍不住便惊叫了出来。

  天开语睁开眼睛,看著风飘醉关心紧张地急步走近,心头涌起一股温暖。

  「不,我没事的,只是想起了一些心事而已。」他勉强笑了笑,招招手,示
意风飘醉来自己身边坐下。

  风飘醉乖巧地跪在她的大神面前,晶莹的目光关切地看著天开语的脸色。伸
长的脖颈下隐隐现出雪白的胸肌。

  天开语这才注意到,风飘醉今天身上只著了一袭软袍,那纤巧挺拔的椒乳、
柔软苗条的腰肢、浑圆修长的大腿,一切一切的动人之处尽皆若隐若现地遮覆在
软袍之下,将她婀娜的身姿更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他不由心中一阵躁动,忍不住喉结上下动了动,咽了口口水。风飘醉立刻觉
察到他的细微变化,顿时莹白的俏脸上泛起一抹动人的红晕,投向他的目光也羞
涩地低垂了下来,下巴几乎要埋到了胸前。

  「来,到我身边来!」天开语的声音略有些喑哑地命令道。

  风飘醉忙顺从地直起身来,想向天开语身边移去。却不料刚直起身子,便被
天开语大手一把拉起,随即又一拖,便将她整个娇躯拉进了他的怀里。

  嘤咛地呻吟一下,风飘醉长长的秀发被天开语用力一拽,禁不住仰起了头,
将整个秀丽的花容展现在天开语的面前。

  风飘醉今天的梳妆已经与之前大不相同,天开语一眼即辨出那是波切旬月岛
族人的传统装扮。虽然没有很多的妆饰,但其大致聚拢披垂的发妆却分明表示,
她风飘醉已经不再是少女,而是成熟的少妇了。

  天开语的心灵波动不由加大起伏。他近距离地看著风飘醉似乎透明的肌肤,
迷离朦胧的眼眸,小巧挺直的鼻管,红润饱满的樱唇。

  他终於忍不住吻了下去,同时另一苹手抄到风飘醉浑圆隆翘的臀部下,向她
那结实圆润的股间探去。

  「呵……已经这麽湿了!都准备好了吗……」天开语一边轻啮著风飘醉小巧
粉嫩的耳垂,一边向她的耳中传递著灼热的呼吸。

  「嗯……」风飘醉神魂早已飘到了天外,随著天开语魔手在隐秘处不停地律
动,她的娇躯愈来愈激烈地悸动起来。听见天开语问她,她只从鼻中呻吟地应了
一声,便软倒了下来。

  短期超级训练终於结束。

  今天是最後一天的检测。根据事先的规定,所有参加超训的学员都必须经过
超训检测。

  一大早,参加超训的教官和学员便聚集在超训处的一个大厅里。所有的学员
都列队排好,而教官则坐成一排在学员的前面。

  由於天开语是个特例,因此他便坐在教官的最末一位。

  有我梁进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齐齐站了起来恭迎大驾。

  当天开语的目光投向有我梁的时候,不由内心一震。怎麽?难道这段时间他
也在训练吗?怎麽有种前後判若两人的感觉?

  原来有我梁进入的时候,天开语立即很敏感地发觉,他的双脚虽在走路,但
却分明是微微离开了地面一线。这一线的高度本来极不易被人发现,但是天开语
目前已臻通幽的境界,甫一见到有我梁,便觉出他全身的气机有异,充满了灵活
脱跳。这和他一贯的沈稳性格大不相同,因此留意之下,便发觉了他双脚离地一
线的秘密。

  由这个秘密可以推断出,有我梁固然已经到了清流绕体的能量境界,然而从
驾驭能量的方式,以及他周围溢出的能量分布来看,他分明已经达到了六阶军武
的层次。

  天开语心中暗自讶异。须知基地的教官均为三阶至四阶之间的层次,而做为
首脑将军,有我梁毫无疑问的拥有四阶的军武实力。但是这每一阶的实力若欲再
上一层的话,都是极为困难,皆因这军武实力的阶层判断不单单是功力的验证,
还需有实战的积累。像他们这些学员,也有不少人的实力已经在基地教官之上,
但是只要未经过实战,任谁都不敢轻易地为自己评阶。

  但天开语却能够很确定地判断,有我梁已经到了六阶军武的层次。这就是他
的直觉,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判断。

  「为什麽会进步这麽快呢?」他心中暗暗思忖:「难道这段时间他也搞什麽
超级训练吗?」

  「有将军!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请您下指令吧!」来木末行了个礼,沈声
道。

  「唔。不错,不错!那好吧,就从谁开始呢?」有我梁落座後含笑向面前的
学员点头。

  但是除了亓官而外,几乎所有的学员皆是面色一凛,显然是十分的紧张。

  要知道,按照原来的超训检测方法,亓官等人必须如同晋测大会那样进行逐
级的交手,以其中的胜者再次排出名次来。这其中必然会有一些误伤,而这些天
大家经过超训後,实力都有了大幅度的增加,这种误伤恐怕就会更恐怖了。

  天开语对这种做法虽不以为然,却一时也想不出什麽好的方法来。

  「亓官,你先和程走试一下!」火以同主动提议道:「我看就不用抽签啦!
就由大家点名吧!」

  却见程走的脸色一变,显然对於让自己和亓官来分出个胜负,实在是没有把
握。

  但是现在既然已经点到了自己,便不好退让。因此,他咬了咬牙,一步迈了
出去。

  亓官的脸色看起来虽颇为轻松,但眼中流露出来的却是警惕的神色。

  两个人一站定後,来木末便点头喊道:「好了,无关的人通通退後。开始封
闭!」

  随著他这一声喊,只见从大厅顶部无声无息地降下一道直径约八十公尺、隐
隐泛著蓝光的强大力场,形成一道圆柱形的巨大幕墙,将亓官和程走罩了进去,
其馀的人则被遮罩隔离在力场外面。

  来木末双掌相互连拍三下,登时连续三声闷雷般的击响暴出,与此同时,那
双掌间如金石相击般迸出白闪闪的火光。原来他是纯以内力击掌传音,同时以闪
亮的光线来作为信号,告诉力场墙内的二人可以开始了。

  几乎在来木末最後一击掌的瞬间,亓官和程走便同时发动了各自的攻击。最
好的防御就是攻击,这一点是他们刚刚学武时便得到的教诲。

  力场墙外的众人目不转睛地盯著里面的两个翻飞身影,各自心中动著念头。

  火以同一脸的轻松相。他毫不怀疑亓官可以击败程走。因为程走在晋测大会
上的位次往後排了好几位,那实力自然要大大逊色於他的得意弟子了。

  然而令众人意外的是,叶琅的表情竟也不似他们想像的那般的紧张,虽没有
火以同那般的轻松,却找不到丝毫的异样。

  随著力场墙内两个人的争斗,众人渐渐明白为何叶琅没有那麽的紧张。皆因
力场墙内程走的表现实在太好了!

  事先绝没有人会料到,亓官竟然和程走只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虽然由於力场墙的原因,里面二人争斗的声音传不出来,但是从二人发出的
能量攻击波击在力场墙後造成的光焰来看,二人的功力绝非普通学员可比;有时
二人那能量掌错击在力场墙上,居然还使力场墙产生了些微的波动!

  天开语眯著眼睛,看著力场墙内的龙虎斗,心下暗暗赞许程走,果然孺子可
教,只听了他对能量控制的简单说明,竟然在这麽短的时间里就可以运用到这种
程度。假以时日,如果亓官的努力不够的话,这第一的位置迟早会被程走夺走。

  原来,在力场墙内的程走在和亓官争斗时,不停地调整能量的控制形态,虽
说仍尚嫌稚拙,但对於从未见到过这种攻击方式的亓官来说,仍然造成了相当的
麻烦。他那忽圆忽锐,忽曲忽直的攻击大异寻常,层出不穷的变化令亓官根本无
暇去考虑如何给他的对手一记一锤定音的攻击。

  不过亓官毕竟是历经层层选拔通过晋测大赛第一名的拇指学员,对於变化的
认识要比刚刚领悟几天的程走要强得多。虽然程走给他造成了一定的麻烦,但是
在几经反覆後,他便适应了程走那种不停变化的攻势。

  终於,在又一个攻击之後,亓官找到了程走的破绽,在程走挟著强悍劲力的
一掌大天大力拍来之时,他陡地身形一挺,竟自向那一掌迎去!

  「啊!」场外众人不禁同时惊叫出声!

  就在人们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亓官已经变招。只见他原先隐藏於腰下的左
手突然发难,同时嘴里长吟一声:「祝融焚天!」

  竟自将左拳由下自上地破空击出!与此同时,那源自体内的炽系真火汹涌澎
湃地从地下磅礴喷出!一时之间程走整个人立即置身於这招祝融焚天的攻击范围
之中!

  胜负已定。天开语看到这里心中暗道,同时不禁摇起了头。

  按照常理,这个时刻争斗的双方应当自动地退出,尤其是失败的程走一方,
更要主动自保认输才对。

  然而事情却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变化!

  就在亓官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时候,却见程走脸色突地变得惨白,但他那双
眼眸却在刹那间变得精亮灼灼!只见他也是低吟一声:「地母回天!」

  天开语却险些惊得跳了起来!

  「地母回天?」天哪,程走这是想干什麽啊?他无比惊讶地看著那里面相持
的两人。

  要知道,那力场墙虽然可以阻隔能量,包括一切声音的外,但是天开语对力
场结构的了解恐怕是任何人都及不上的,皆因他本身的武学便基於大地的力场之
上;而只要是在地球上,任何一种力场最终都将回归於大地,因此,区区的一个
普通的力场墙岂能阻隔天开语对其中资讯的攫取呢?

  只见那力场墙内随著程走一声地母回天,周围的力场如同受到感应一般,竟
然扭曲了起来!同时那亓官发出的祝融焚天也居然由於这力场墙的扭曲,失去了
方向感似的四散奔!

  而程走就趁著亓官祝融焚天的能量向四周散的时机,双掌合拢成剑形,挟裹
著一道能量的白光向亓官的胸膛直插过去,同时口中大吼道:「天剑劈。」

  亓官虽在大惊失色之下,毕竟不失头名本色,临危不乱,身形微微一斜,一
方面稍避程走的锋芒,另一方面藉著这微微的一斜,令自己的能量产生出新的变
化,右拳一曲,也是大吼一声:「烈蟒焚天!」

  除了天开语,从未对任何人使用过的炽系终极霸拳应声而出!

  「轰!」

  随著二人拳掌相击,一声剧如沈雷般的巨大闷响从空气中振荡出来!那力场
墙更应二人能量的失控,尤其是程走的地母回天的失控,造成力场的极度扭曲,
竟然在二人拳掌相击的一瞬间失去了力场系统感应的连续性,轰然一声巨响,就
此报废。

  可怜那大厅顶部的力场启动机因突如其来的力场扭曲,导致内部一片劈哩啪
啦的器件爆裂声……全场登时一片哗然!人人都从自己的位置上惊立起来!

  幸好有我梁在场,场面一时间还不致过於混乱,但饶是如此,也仍有不少人
失态地离开了自己的座位。

  天开语心中暗暗长叹一声,看来自己的地母深渊还是惹来了麻烦,他知道,
程走的地母回天必是仿这而来的,不然不会发生那种力场扭曲的结果。但是由於
程走对於力场根本没有什麽了解,因此,不但施出的方法不对,而且以自己并不
适合力场性质的能量来强行发动,必然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破坏。

  此时亓官已经和程走处於拼斗内力的局面,但这种局面很显然对亓官有利,
因为程走强行发动那并不适合自己的地母回天,不但大大消耗体内的真元能量,
还连带扭曲撕裂了体内的脏腑及肌肉。

  此刻他和亓官比拚内力,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以残存的内力苦撑著,方不
致倒下……天开语知道若是自己再不出手的话,程走将是死路一条。当下顾不了
其他,身形一起,一个闪纵之间已经来到了二人跟前。

  「天开语!你要做什麽?」来木末突见天开语上前,不由又惊又怒道。因为
在两个人的比拚未结束的时候,没有教官的准许,任何人不得上前进行干扰的。

  天开语此时已经无暇再回答这些无聊的质问,他首先伸出右手掌印在程走的
胸前丹池部位,将一道柔和且庞大的能量输入他的体内,一方面用以抵抗亓官的
内力攻击,另一方面藉以安抚滋养他已经处於严重损伤的身体。

  在此同时,他向亓官轻声,但却沈稳地道:「亓官,程走的身体有问题了,
你现在慢慢地退出这个攻击。不要太快,要慢一点……」

  亓官开始见天开语出手帮助程走,随之便有一股庞大无匹的真力从程走的双
掌指尖涌来,不由心中大惊,心道这如何是好?自己怎麽也打不过天开语的呀!
及至天开语说出他的用意後方才松了一口气,忙按照他说的慢慢的撤去了自己的
内力,程走此时却已经昏死了过去。

  此时一行教官在有我梁的带头下已经围了上来。

  有我梁也看了出来,程走必是出了状况了!一到面前,便听亓官转述了天开
语的话,忙点头表示理解,一边道:「开语,你只管忙你的,这个测试暂时中止
一下,明天再进行。来教官,快去将素教官请来,要快!」

  毕竟是基地的首脑,处理事情临危不乱,井井有条。一干人在他的分配下立
即行动起来。

  不多时,素问天便赶来了,随行的居然还有雪漫雅和易魄。

  「开语,你没事吧?」雪漫雅一见爱郎,便不顾旁人在侧扑了上去,易魄虽
未喊出来,却也紧随其後。

  天开语扭头看看阔别多日的心爱女人,不由心中生出浓浓的眷恋,一时间虽
未说话,但那眼眸中已经将浓烈醇厚的感情全都表露无遗了。

  「雪姐,开语他没事的,好得很呢!倒是这个……哦,是程走,很危险!」
素问天低头边说边仔细地察看程走的情况。此时天开语仍然在源源不断地注入真
元能量来维护程走的内部脏腑及肌肉,尽力避免它们继续扩大损伤范围。

  素问天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支针筒模样的金属容器,轻声对天开语道:「开
语,你以内力先帮他尽量地稳住伤势,我用大剂量的蓝细单突菌来作修复。」

  天开语轻轻点点头。

  只见素问天缓缓拧开那金属容器的盖子,然後一苹白玉也似的手掌在盖口向
外快速一提。顿时一条蓝色的带状液体被她以本身真力生生地拉了出来!

  却见她随即双掌连搓,一边示意天开语将程走放平身子,解开上身的衣衫。
然後双掌不停地变幻伸缩。那白玉般上下飞舞的手掌映著蓝色的蓝细单突菌液体
带煞是好看。

  突地,她的双掌缓慢下来,众人这才看清,那原本呈现带状的蓝细单突菌液
体,已经变成了一张宽扁的平面。接著只见她双掌又作势向下一按,那蓝色的平
面液体立即缓缓地对著程走的胸腹部位落下。在接近肌肤的一刹那,突听素问天
娇叱一声,纤掌陡地一震,只见那张蓝色的液体平面瞬间便失去了踪影,已经渗
入了程走的体内,竟连半滴都未滴溅出来!

  天开语不由轻声喝采道:「好棒的手法!」

  素问天见爱郎赞许,不由心中生起骄傲和甜蜜,一回脸,向他报以一个迷死
人的甜甜微笑。

  「程走不要紧了吧?」雪漫雅见二人调情,忙提醒他们注意场合。

  「好啦!他不会有事啦!」素问天站起身来,轻轻上下拍了两下手,松一口
气道。

  「唉!都告诉他不要这麽做了,可是他就是不听……」叶琅叹著气,俯下身
来,轻轻抚著程走的手,声音中透著悲伤,不停地唏嘘。

  「这是怎麽回事?怎麽好好地会把力场罩也弄坏?这又是什麽武学心法?」
来木末忍不住开口问道。他这句话也正是其他人想问的。

  叶琅叹口气,抬起头,目光从天开语的面上移过,天开语忙避开他的视线。

  「这是程走他自己想出来的心法,不过看来不太管用……」叶琅苦笑了笑,
回答来木末道。他实在不好说出是天开语的地母深渊引起了程走的兴趣。

  天开语此时却笑道:「他这是想学我的防御心法地母深渊,殊不知这种心法
根本不适合他自己,结果强行练习。不过他能够想到这其中的部分诀窍,也是颇
为不容易的了!」

  在场教官及学员皆大吃一惊,他们中没有一个知道天开语竟然还有一个独创
的防御心法,而且这个防御心法看样子绝对威力不小,因为区区一个程走仅仅想
到其中的部分诀窍,就已经将基地专门用来防止比赛中的事故而专门设立的高强
度力场墙给破坏了!那如果这种防御心法让天开语来使用的话,那岂非更加的惊
人?

  这当中只有波切旬月的五个成员,以及叶琅和帕帕真不砣未表现出异样的神
情,其馀的人,甚至包括雪漫雅和素问天在内,均不由自主地面露骇然之色。

  天开语不欲再多说什麽,也不理会众人,说完只轻问素问天道:「程走确实
不要紧了吧?」

  及至见她点头方转身对有我梁笑道:「将军,我看这种方法对测试他们的实
力未必有实效。我怕还没去东傲,我们的精英学员就倒下一大片了!」

  有我梁听他的话後身子一震,盯著他看了好一会儿後方道:「那麽依你的意
思,我们应该用什麽方法呢?」

  天开语一怔,没有料想到这个问题会扔回自己的身上,一时不由踌躇起来。

  「我看此事因你的地母深渊而来,就由它而终吧!」叶琅突然的插话进来:
「你就让他们攻击你,而你不做任何的反击,仅以你的地母深渊来防御如何?这
样一来,既不会伤到人,也可以通过你来检测出他们的实力来!」

  众人听了又是大吃一惊,恰和程走、帕帕真不砣之前听说要他们任意攻击他
而不还手时一样的震惊。

  「叶教官,你没事吧?」来木末忍不住提醒叶琅,不要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
话。

  叶琅苦笑了下,看著天开语,那目光中的含义是。你看著办吧!

  天开语此时已经有些厌烦面前的场面,尤其看到雪漫雅和素问天等诸女,更
是恨不得早点结束才好。当下立即点头道:「好吧!只要你们信得过我,就这麽
办吧!不要问为什麽,我也不想解释,总之你们尽管像叶教官那样说的做好了!
对了,你们一个一个地上,不要乱了顺序……」

  一连串的话将有我梁等说得呆呆定定的,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好在最近天开语给他们的惊讶实在太多了,因此他们稍微镇定了一下便退往
一边,商量起这件事该怎麽解决。

  过了一会儿,正当天开语等得有些烦的时候,来木末走了过来,对所有的学
员吩咐道:「你们就如同叶琅教官说的去做吧。顺便好好体会一下开语的地母深
渊是怎麽一回事。」

  见门图厉、刑可等学员面上露出跃跃欲试的渴望神情,天开语不禁从嘴角流
露出一缕不屑轻蔑的笑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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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秘岛迷情第五册第二章东傲疑云

  无名岛作为一座典型的火山岛,除了火山岛的一般特点外,还具有其独特的
地理特性。首先,这座岛屿的面积虽然不是很大,却拥有五个火山口,而且这五
个火山口相似得惊人,不但大小基本相同,在每个火山的腹地均有一个大面积的
场地。

  更为奇特的是,这五个火山口的位置形状正好排列成一颗地狱五星。

  除了程走,平虏基地经过超训的全部学员在有我梁、来木末、天开语三人的
率领下带到了东傲。

  站在东傲的入口处,天开语放眼四处眺望、心中生出无限感慨!在转世的记
忆里,他何尝来过东傲呢?而眼前的这一切,却都是由自己一手操纵造成的,这
种创造命运的感觉实在令人激动和享受。虽然多了许多诸如波切旬月之类不为自
己所知的变故,但是这便是自己扭转命运应当付出的代价吧!

  出来相迎的暴天看上去和几个月前相比,人消瘦了许多,但是无论精神还是
气质却都有了较大的变化。原先的暴戾已经消弭于一派沉肃之中。见到平虏基地
来人,态度也温和客气了许多。

  只是令天开语等奇怪的是,陪同暴天出来迎接他们的却不是曾经去过平虏的
夸同神和时凤鸣,而是另外两名不相识的教官,分别叫做江风半和云长白。

  一翻寒暄后,天开语等人在暴天等的引路下,乘坐升降机到了东傲的腹地。

  「暴天将军,为何不见夸同神教官和时凤鸣教官呢?」坐在隧道车上,天开
语忍不住问暴天。

  由于他现在的身分特别,有我粱和来木末并末在意他做为一名学员擅自越级
向一名高级教官提问。因为基于军方极其重视武道修为的贯例,他们几乎可以肯
定以目前的天纵之才和武学实力,天开语迟早会在军中担任高级的职务,而那时
他们则很可能要仰其鼻息,因此,无人不心存留条退路的念头,这样一来,就更
加任其所为了。

  好在天开语虽然有时放肆了些,但却对基地的发展没有产生什么恶劣影响,
相反的,还帮助平虏武学进步了下少。在这种情况下,对他就更是睁只眼闭只眼
了。

  暴天显然对天开语居然越级提问感到一丝惊诧,但随后发觉有我梁和来木末
并无介意的样子,更觉讶异,但也不好表示什么。出于礼貌,他还是回答了天开
语:「哦,夸教官和时教官因为有训练任务,所以没有跟来。不过到了基地后,
你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天开语本想相问是什么训练,想想这未免过于长舌,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好在这隧道不长,隧道车的速度也甚快,在他问完这些话后已经到了出口。

  众人走出了长长的通道后,眼前二兄,竞发觉眼前布满了奇奇怪怪竖起的石
壁,中问隐隐藏著条条仅容二人并行通过的小径。

  平虏诸人不觉一齐愕然!这是什么东西?

  一旁看上去气质比较温和文气的云长白似看出了他们心中的疑问,忙笑著主
动介绍道:「因为训练需要,这些都是我们专门做的一些工具。」

  虽然如此解释了,但是天开语等还是不太明白,只是初来乍到的就提出问题
来,未免不够礼貌,故此众人也就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云长白似乎明白他们心中所想,复又歉意地笑笑道:「这个过后自然会让大
家明白的,要紧的是先把诸位贵客安顿下来!来,请大家跟我来!」

  这时从暴天身上传出几声短促清脆的电子鸣声,暴天忙抬起手腕匆匆一看,
眉头紧了一紧,抬头对有我梁及其他的平虏人员歉声道:「实在不好意思,基地
有事情要我去一下,就麻烦有将军、来教官先随长白和风半去安顿一下。我们晚
上再见,好吗?」

  主人有事,客人岂有阻拦之理,当下有我粱和来木末忙客气一番,目送暴天
离去。

  「来,请大家跟著这边走。」云长白让开身前的一条小径,请平虏众人鱼贯
而入。

  甫一进入那条小径,天开语便感觉有一股似有似无的压力在头顶盘旋。他本
能地运起力场向四周探测。不探测则已,这一探测不由令他大惑不解怎么头顶上
空竟然被重重的力场封锁著呢?

  心中纳闷之下,他忍不住好奇地向头顶望去。却见头顶青天白日的,什么也
没有?他的视线继续游栘,这时他却发现,那笔直竖起的石壁居然异常的光滑,
相信一般人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攀附其上的。

  他的身后紧紧跟随著波切旬月五人组,却听到了身后风飘醉细小的声音对他
道:「天哥,这里面的力场好古怪的。」

  天开语忙轻轻向后摆一下手,示意她不要多说话,自己已经发现了这其中的
古怪。风飘醉忙收了嘴。

  这小径当真是曲折蜿蜒,也不知绕了多少个来回,遇到了多少岔道,众人才
终于到了终点。

  「实在是不好意思,刚才让大家受累了!」云长白转过身来,向平虏一行人
表示歉意,江风半也跟著歉声行礼。

  「你们这儿究竟怎么回事呢?为什么把偌大的一个空间弄成这个样子呢?」

  来木末已经觉察出来,其实他们经过的,根本就是相当于平虏的那片宽阔的
训练场地:只是在东傲,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把这儿隔成了这个样于。

  「这只是为了在日常生活中也不停地训练身法而已。很笨的办法,让各位见
笑!」江风半笑著解释道。然而虽然口中自谦笨办法,面上却露出骄傲的表情。

  有我梁和来木末等听了不觉悚然,一时面面相颅,不知如何应答。

  东傲基地对于武学的重视程度竟然到了如斯地步!这不能不令他们骇然。

  如果照此情况来推断的话,那岂不是这里的学员天天都要处于平虏的超级训
练状态中了吗?那么这里学员的实力岂非……他们实在有些不敢再想下去了。

  「来,大家随我来,就快到贵宾休息处了。」云长白一边继续领路,一边向
他们说道。

  暴天看来对有我梁一行还是十分重视,安排的住处十分的奢华,有我梁和来
木末居住的均是单独的教官住所,里面不单宽大,而且装饰了满壁的壁画及精致
的灯饰。地上则是铺了张很罕见的天然材料的织毯,图案也是十分的鲜艳。

  「这就是有将军的住处,来教官的住处在另一间,也差不多,也挺好的。」

  江风半一边介绍有我梁的住处,一边向来木末示意下一问房。

  相对来说学员的住处就比较简单一些了,主要就分了两间,一间男的,一间
女的。

  不过天开语却有自己的小盘算。因为,他一进这儿,就对东傲基地产生了一
种神秘感,一种窥探隐秘的冲动便在他的心中涌动了起来,而要做这种见不得光
的事情,就必须一个人单独一室,否则给同伴们发现了,对自己平虏偶像的形象
将大打折扣。

  此外,他也从来不习惯和男人们睡在一窝!这个习惯可是他几世以来就这样
了,所谓积习难改嘛!

  殊不知他心里这样想著,有我梁和来木末的心里竞也动著类似的念头。要知
道,他们之所以来到东傲,原因就是为了那个劳什子的东傲防御!而这东傲防御
的武学心法就落实在天开语的身上。从他先前的话里,似乎要从什么地方用偷的
方法弄到这个东傲防御。可是要是天开语和丌官等人住一块儿的话,那如何单独
行事呢?

  两相考虑之下,天开语主动找了有我梁,谈了自己的想法。有我梁见他的想
法和自己的正好不谋而合,心中岂有不欢喜之理?这正说明天开语把偷取东傲防
御的武学心法放在了心上!

  当下有我梁忙叫住了已经安排好一切,正准备离开的云长白和江风半,提出
要求给天开语再单独安排一问房的请求。

  云长白和江风半听了大是为难:「实在对不起,有将军,这个好像不符合规
定!因为这里的单独房都是给教官住的。实在没有先例把教官住所给学员住。如
果这样岂非是乱了上下规矩。」

  同时二人上下打量天开语,不由心中暗暗有气,这个学员是什么来头?居然
还要劳动他的教官替他说情,想单独要一间房住?

  有我梁不禁语塞,想想也是,自己又没有充足的理由,如何让人家做出违反
规定的事情来呢?

  当真是事有凑巧,就在双方尴尬的时候,从走廊的另一头传来一阵爽朗的大
笑声:「哈哈!我说平虏有谁来呢!原来是开语啊!呵呵……原来是有将军和来
老师带的队啊!」竟是夸同神大步走来!

  「开语?你就是天开语?」云长白和江风半听到夸同神这样称呼眼前学员打
扮的天开语,惊疑不定地上下连连打量他,一脸的难以置信。

  「当然啦!不是他还会是谁哪!他就是我给你们说过的那个破了我们东傲防
御的平虏超级学员,人称天之拇指的天开语喽!」夸同神赶上前来,一脸的热情
洋溢,紧紧地握住天开语的手连连上下晃动,显得极为亲热。

  天开语给他这一下反弄得难为情起来,措不及防下,从脸到脖子都红了,嘴
里也结结巴巴起来:「夸……夸教官……你过奖啦。」

  却听夸同神大笑道:「哪里哪里!我绝对没有一了点的过奖!我们俩才真的
是不打不相识哩!」

  天开语让他的热情弄得不好意思:「夸教官,我。」

  不料刚说出口夸教官三个字,却见夸同神突地脸色一板,不悦道:「什么夸
教官、夸教官的!咱们就以兄弟相称……我叫你一声天兄弟,你就叫我一声老哥
又如何?啊?哈哈哈。」又是一阵爽朗的大笑。

  天开语被他豪爽的热情打动,心中不由对棠韵事件中过火的行为产生一丝的
歉疚。

  云长白和江风半二人没料到东傲基地的二号人物居然和平虏区区一名普通学
员称兄道弟起来,不由对自己方才一口回绝天开语要单独房间的要求汗颜。

  「想不到夸教官还真是条直心直口的汉子呢!」有我粱在一旁微微笑道,对
夸同神冷落自己并未在意,相反的还有些窃喜。因为天开语越是和东傲基地的高
级教官关系密切,那东傲防御的武学心法秘密就越容易弄上手!

  来木末在一旁虽不作声,但多年来在有我梁的手下做事,使他对有我粱的个
性揣摩得比别人更加透彻,此刻见有我梁非但没有对夸同神的失礼生气,反而温
言相对,心中更是一片雪亮,立即知道有我粱欲藉夸同神之手送天开语一个天大
的机会!

  当下推波助澜道:「我看既然夸教官和开语一见如故,不如这样吧!若夸教
官那里宽敞的话,开语不妨就和夸教官住一起好了!这样你们也好单独相处,方
便交流嘛!」

  果不其然,夸同神一听来木末这个提议,顿时大眼一亮,拍掌道:「哈!果
然是个好主意!怎么样?天兄弟,就我们哥俩儿住?我那儿大著哪!」

  天开语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一时之间心里早将来木末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
遍。

  有我梁马上明白了来木末的意思,心中暗道正合我意!不由向他暗暗投以赞
许的目光。来木末心中愈发地得意。

  见夸同神又是一连几遍地邀约,天开语终于不得下硬著头皮谢绝道:「实在
不好意思,夸兄的好意小弟心领了!只是,集体行动,这样做未免不太好啊!」

  此语一出,有我梁饶是修养非常,也险些暴跳起来。放弃这么一个好机会,
还想轻轻松松地完成任务?简直是开玩笑!一时不由气结,忙扭转了身子,以免
在脸上暴露出心里所想。

  夸同神听了一愣,脸上立时流露出失望的神色,唉地叹了一声,随即又是一
缓,道:「不过那样也好,想不到天兄弟竟然是这么顾全大高的人!嗯,好样儿
的!」

  有我梁和来木末早气翻了,只是脸上不好表露出来,还得陪著夸同神的话尾
说好!

  天开语看二人要多别扭有多别扭的表情,心中不觉好笑,不过住宿的问题还
是没有解决呀!

  一想到住宿的问题,他只好再次硬起头皮对夸同神道:「不过……我想要一
个单独的房间住,不知这个夸兄可否帮个忙?」说罢满怀希望地看著夸同神,希
翼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

  岂料夸同神立即皱起了乱草也似的浓眉,一睑的为难道:「这个……这个好
像比较困难,因为规定不允许。」

  这不轮到天开语变色了,不过他可不像有我粱那样有深厚的修养功夫,他不
高兴,立即便会表露出来:「呵呵……刚才还说是兄弟,现在兄弟这么个小小的
请求都满足不了!哼哼!」说著一脸的不屑,斜斜地瞟著夸同神。

  夸同神的脸上飞速掠过一丝不为人察觉的恼怒,随即又哈哈一笑道:「不过
既然是天兄弟的请求,长白,风半!无论如何也要给我兄弟单独安排一间!有什
么问题我担著!啊?听到了没有?」

  云长白和江风半见东傲的二号人物亲口应承,哪里还有不成的道理,当下连
连应诺。夸同神拍拍天开语的肩,呵呵地笑道:「怎么样?天兄弟,这下子不用
生气了吧?老哥的安排还算满意吧?」

  天开语这才转颜一笑:「那当然!我就说嘛!依夸兄在东傲的地位和人面,
这点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这个人情容小弟今后有机会再行答谢啦!」

  夸同神听得心中一跳,暗道:这小子小小年纪,对这套来往逢迎的手段竟如
此的熟练,当真不可将他小颅了!

  天开语将他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心中暗自好笑!论这种狡桧手段,恐怕你
在上辈子也不是老子的对手吧!

  当下云长白和江风半便笑颜道:「这样也好,夸将军也可以在这期间和天兄
弟有一个单独相处的地方了!这附近已经没有单独的客房了,这样吧!请天兄弟
和我们到另一个地方去,那里应该还有一间的。」

  天开语听他二人唤夸同神为夸将军,心下一愣,随即醒悟过来,感情遭两个
人在拍夸同神的马屁呀!心中虽觉好笑,却也顺著他们连连点头。

  看著天开语要和云长白和江风半离开,有我梁突然一把叫住了他,一脸正色
道:「开语,我们是客人,可要注意不要给主人添太多的麻烦。要紧的是记住自
己是来做什么的!」

  说最后一句话时,语调刻意加重了些。外人听了只会以为这是教官在教训学
员好好做人,又焉知他这话里藏著的不怀好意呢!有我梁一边说,见夸同神、云
长白和江风半未在意他这边,忙一边向天开语投了一个眼色。

  天开语心中有些不耐,对有我梁的品格不由有些瞧不起。当芦只应了一声,
也不多说什么,便和夸同神等去了。

  看著天开语渐去的身影,来木末在一旁低声道:「但愿他这次能够成功,否
则……」

  话未说完,却见有我梁突然收起了一直以来温文尔雅的笑容,代之以一脸的
凶狠,同时从鼻腔中重重地哼了一声,算是对来木末那句未完之语的注解。随后
便一转身,连招呼也不同来木末打一声,便迳自进了自己的房间。只留下来木末
在外面神色瞬息数变,最后眯起眼睛,盯了那扇被有我梁重重关上的门一眼,方
一睑平静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唔。这儿真不错!哈!床真软哪!」天开语一进云长白和江风半为自己单
独安排的房间,便一下子扑倒在那张铺著雪白床单的床上,连滚几下,过瘾得大
叫。

  夸同神向云长白和江风半暗暗施以一个夸奖的手势,二人会心地点头笑了。

  「怎么样?还可以吧?」夸同神缓步走到床前,坐在床沿边上,明知故问地
征求天开语的意见。

  天开语噗地合身坐起,一脸夸张的幸福表情:「在平虏可没有这么好的床。
真想留在这里不回去啦!」

  夸同神听了心中一动,当下不动声色地道:「那还不容易?这次来了就不要
回去了嘛!反正在这儿办个手续也不是什么特别麻烦的事情!」

  天开语心中剧震!因为夸同神所说的办个手续绝不是如他讲的那么的简单,
因为这涉及到整个上级军方关于学员的分配规划,除非有极其特殊的原因,比如
有学员被无故戕害啦,或是有学员的家长在军方高级都门任职啦什么的原因才有
可能重新进行学员的调配。

  可是夸同神分明说这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这足以说明东傲在军方另有著深
刻的背景,而这个背景却是平虏所远不能及的!

  「怎么样?考虑考虑?只要你决定留下来,一切手续都由我们来办,有什么
条件尽管开!你甚至下用再去和那些平虏的草包见面!」夸同神见天开语沉吟,
以为他心动了,忙加大鼓动的力度。

  「这个。」天开语一时间不由有些难以应对,一转念:有了!他忙道:「可
是我在乎虏还有几个女人哩!那你们也能一起弄过来?」说著一双能够看透人心
的眸子一瞬下瞬地盯著夸同神。

  夸司神登时觉得头痛起来。

  弄个天开语过来,是因为他具有利用的价值,可是再把他的女人也弄过来,
那样的耗费可就不一定划算了,更何况天开语只是有利用价值,还不知道是否真
的能达到他们的目的呢?心下不由为自己的这个决定后悔,何苦夸下那么大的海
口呢?

  天开语见他沉吟不语,知道自己点到了他的死穴,心中不由好笑,表面上却
一脸的遗憾道:「那就没办法啦!我那几个女人可是长得天姿国色,漂亮得很!
不把她们弄来,我是不会留下来的啦!」说著身子往后一倒,又躺在了床上。

  夸同神心念电转,心道:「这小子不就是贪恋漂亮的女色吗?那好,我就不
信在堂堂的东傲就找不到能让他倾心的女人?只要把他的心拴住了,哪还怕他不
乖乖地留下来为自己效力?」

  想及此,心中有了主意,开口对躺在床上的天开语道:「那好,今天我们先
不谈这个问题,你考虑一下。长白、风半!我们先回去,准备一下晚上的欢迎会
吧!」说完又同天开语打了个招呼后便起身匆匆走了。

  天开语等他们走后好长一段时间仍躺在床上不起身,然而他浑身的气机却缓
缓地溢了出来,向房间的每个角落无孔不入地探测。

  这种地方不可能没有窥视装置的。天开语一边闭目思忖,一边仔细地感触著
一点一滴气机探测返回的资讯。

  果然不出他所料!天开语在整个房间内发现了下下于三十个纤若发丝碱窥视
及声纳装置,那些装置是如此的细小,不但肉眼无法分辨出来,即便是发现了,
将眼睛凑近了看,也不过是和墙壁一般的颜色,更何况那墙壁上还有各色的壁画
呢。

  幸亏自己对力场的感应已经达到了入微的境界,否则还真无法发现这些隐蔽
的龌龊勾当!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来试试看,看谁更厉害?心里想著,天开语默默地运起
心法,将那三十几个窥视、声纳装置以附近的地磁力场锁定,然后心念转动下、
将那些地磁力场突地转变为激荡的电能,在刹那间便将那些窥视、声纳装置深埋
在墙壁内都的都份以高强度的电流击毁了,而表面上却看不出丝毫的异样痕迹。

  做完这一切后,他再次仔细地探测了一下整个房间,确认再没有那些类似的
东西存在后,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自语道:「他妈的!想看老子脱衣服啊?门
都没有!哼哼哼。」

  静下心来后,他便开始考虑这趟东傲之行应该如何收场了!

  不错,回访东傲是他提出来的建议,只是为了摆脱时凤鸣的嫌疑,不过在还
没有见到时凤鸣前,他还不准备就此罢手。他现在已经对整个东傲基地产生了浓
厚的兴趣,其原因就来自于他们进来时途经的那些个神秘的力场。他想了一下,
决定利用这个机会锻炼锻炼波切旬月组的五个成员。对,现在就去找他们!

  想到做到,天开语立即行动起来。

  岂料他刚出门,便从走廊的拐角处转出一名身材窈窕的少女对著他恭声道:
「教官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我会为您取来的!」

  天开语顿时头大了起来。

  我的妈呀。

  他忍不住在心里呻吟起来,同时知道自己光破坏了房间内都的装置还不行,
还得解决门外的监视者。

  想不到这东傲基地竟然如此霸道,公然表明自己是在派人监视,当然,这种
监视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词,叫做回应服务。

  天开语立即缩回了房间,在关门的瞬间似乎还听到那门外的少女发出了一声
轻笑。

  看来这次要想在东傲搞点名堂出来不太容易了!天开语紧张地动著脑筋。

  突地,他的脑中灵光一闪,有了一个主意。

  「咳!咳!」他重新大摇大摆地推开门走了出来。像是故意要提醒那门外的
少女他要出来一样。

  果然,那少女立即出现在他的面前,开口仍然是那句恭恭敬敬的请示。

  「我想到处走走。不知道这样可不可以呢?」他盯著那少女的眼睛问道。

  「当然可以啦!不过您想到哪儿去呢?」果然不出所料,那少女一口便答应
了他的请求。

  「呃,这个……我想先和我的同伴们见一下面。我们是来自平虏基地的。」
天开语忙提出要求,怕她不明白似的,又强调了一下自己的来历。

  只见那少女抿嘴一笑。居然十分的娇媚。将身子微微一侧,手向前面一摆,
笑吟吟地道:「我当然知道您是来自平虏基地的教官啦!请天教官跟我来!」

  天开语又一下头大了起来。怎么自己成了什么天教官了呢?想必是她们将住
在教官客房的人都看作教官吧!一时虽然心中嘀咕,却也只好尾随她而去。只不
过在身后观赏那少女翘挺浑圆的臀都也是一件颇为惬意的事情。

  经过了一段曲曲折折的回廊后。天开语敏感地觉察到,这和他来时的路不太
一样。他们总算到了平虏成员所在地了。

  「好啦!我们到啦,就是这儿了。」那少女转身含笑向天开语点头示意道。

  天开语将视线从她的隆臀栘开,吐一口气道:「谢谢你啦。你还在不在门口
等我呢?」

  只见那少女一笑道:「哦,那倒不一定,我把您送到后,我就可以回去啦!
等会儿您要回去的话,还会有另外的人送的!」

  天开语一愣,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他忍不住擦了下鼻子脱口道:「我还以
为还是你呢!真是可惜。」

  那少女听到天开语这么说,双眸突然一亮,随即便恢复了常态,只听她轻声
道:「没有关系的,要是你一定要我在这儿等的话,我也可以等的!」

  不知怎地,天开语的心里居然一阵轻松,好像十分高兴听到这个消息似的,
忙道:「那太好啦!就麻烦你等我,好不好?」

  同时心中却在奇怪自己的那种辍松的感觉。自己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种
奇怪的情绪反应呢?那少女听天开语这么说,立刻点头应道:「那好,我就在门
口等你啦。你不用急的,慢慢地和同伴聊吧!」

  天开语心中仍在想著自己的奇怪感觉,不再与她回话,便点了点头,推开了
房门。

  其宫、门图厉、费希然、刑可、河橐、帕帕真不砣,另外还有波切旬月的风
飘醉、巴可连狼、摩亚希、南波和莉莉明香。居然所有的学员都聚集在这间房间
里了。只是没有有我梁和来木末。

  「你们在做什么呀?」天开语看到这么多人围在一起的情形奇怪道。

  波切旬月组五人一见天开语进来,立即恭恭敬敬地立起身来,虽然没有叫出
大神。这是天开语的吩咐,公开场合不允许这么称呼他。但那神情的恭敬还是令
门图厉和刑可等大为惊讶。

  天开语立即看出门图厉等人的惊讶神情、心中不禁一跳,忙略带责备地对风
飘醉等五人道:「不就教了你们点东西吗?不至于这个样子吧!好像我就是你们
的教官噢?」

  风飘醉立刻听出了天开语的弦外之音,忙向几个同伴使个眼色,自己则迎了
上去,柔声道:「哪里,天哥,我们在说有关你的故事呢!正好看你进来,就忍
不住站了起来。也算是做贼心虚吧!」说著咯咯地娇笑起来,将方才的场面给掩
饰了过去。

  「哦?你们在说我?在说我什么呢?」天开语轻轻拉著风飘醉的纤手,定到
众人堆里,门图厉等忙趄身让座。天开语的地母深渊带给他们的震骇实在是太大
了。从那一次,他们才算是真正对他服气了。

  「开语,听说你另外单独住了?」刑可将面前的果盘点心推了过来,示意天
开语享用。

  「是啊!」天开语笑著拈起一颗看上去很是松软美味的糕点往嘴里一丢,咀
嚼两口,口齿含混不清地道:「没错,我让他们单独给我弄了间房子。别说,还
真是舒服哩!对了,你们这儿怎么样啊?」

  丌官等人面上流露出羡慕不已的表情,道:「那当然啦!以你的实力,连教
官都不是你的对手,他们当然要对你高度重视啦!」

  说到这里,帕帖真不陀瓮声瓮气地接口道:「我们这儿这么多人,只给两间
房,特别是我们七个大男人,却要挤在这么一间房子里。」

  「是啊!」费希然也叹了一口气,「真没有想到东傲居然真的这么傲气。」

  天开语听著他们均是一腔的低沉情绪,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安慰话来。心中
暗道:「依东傲上回在平虏的表现,现在能给个地方就不错了!」

  嘴里却岔开话题道:「是啊。不过只要大家在武学上能够给咱们平虏挣回面
子,这点委屈也算不了什么啦!」

  见丌官等皆沉默不语,知道他们在为自己的实力担心,忙劝解道:「经过这
么一段时间的超训,你们的实力已经有了极大的提升。你们要对自己的武学有信
心嘛!」

  却听原本在一旁不作声的河橐低声嘀咕道:「还说超训呢?来教官都说了,
看样子东傲的学员一直都处在我们那种超训程度的训练呢……我看我们未必有希
望。」

  他这话一出口,竟然带来一片的应和声,只有风飘醉等波切旬月组的成员唯
天开语马首是瞻。他不出声,他们自然不会表态的。

  天开语听了不由皱起了眉头,他没想到刚刚来到这儿,还未安顿好,就有这
么多人已经失去信心。虽说他提议来东傲的主要目的并非是为了双方较量武学,
但也不愿意就这样还未动手,自己的人就已经先行在精神上溃败了。

  他想了一下,觉得有必要想办法让这些未经什么大风大浪的学员振作起来,
也许这是他们一生中将面临的第一个考验。

  「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的实力究竟和东傲有多少差距?」他的目光从他们
的身上逐一扫过,见他们一齐摇头,叹了口气,又问道:「那你们知不知道平虏
和东傲的关系?」

  这个问题更问得丌官等人无法回答,他们怎么会知道平虏和东傲的关系呢?
可是听天开语说的,好像二者还有什么渊源似的。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
了天开语,盼望从他那儿得到答案。

  不料这个时候天开语却不再说这个话题,而是重新转移到他先前的问题。

  「对了,听风儿说你们刚才在说我什么。是在说什么呢?」

  众人不禁为之气结,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天开语居然说变就变,轻飘飘地就将
人人关心的话题给绕过去了。不过慑于他的威势,却又不好说什么。还好费希然
和天开语的关系比较熟,便主动开口道:「开语,我们刚才在说,我们基地那么
多的学员,只有你的天份最高,而且最具传奇色彩。」

  天开语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笑道:「都瞎说些什么呀。对了,你们是
不是也想拥有像我这样的实力呢?」

  此言一出,登时众人的眼睛都亮了,竟不约而同地齐声应是!

  天开语终于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波切旬月组的五个人则看著他们的大
神,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

  看著天开语这样笑,刑可终忍不住不悦道:「不行就不行,也用不著这样嘲
笑我们那!」

  天开语一怔,见她不高兴的样子,忙收敛起失态,诚恳地道:「刑可,虽然
你是个女孩子,但是你的努力也是有目共睹的,要不然也不会只有你一名女孩子
进入这次访问的人选中。」

  刑可却不领他的情,仍冷笑道:「谁说只有我一个女学员的?不是还有风飘
醉和莉莉明香吗?如果不是你,易魄不也来了吗?」词锋当真是咄咄逼人。

  天开语不愿就这个问题和她纠缠下去,尽管她也十分的俏丽。

  他一摆手道:「风飘醉和莉莉明香不同的,易魄更是不一样。我不会就这个
问题和你争论下去,如果你不相信,可以问问眼前的她们,当然,如果你的兴趣
更大的话,还可以回去以后问问你的好姊妹易魄!」

  刑可不由气结,忍不住目光投向风飘醉和莉莉明香,却不料二人竟然像约好
了似的,同声道:「天大哥说的没错,我们的确和你有所不同的!」

  这下连丌官等都有些听不过去了。天开语说不同,也许他只是不想把这个话
题继续下去寻找的托辞,可是连你们同样身为女人也这么说,就太说不过去了!

  不过当著天开语的面,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用奇怪的眼神看了风飘醉和
莉莉明香一眼。

  天开语只当看不见,继续说道:「我想说的是,如果你们的功力想在短期内
再有所提升的话,我倒是有办法的,但是,如果想达到我目前的水准,恐怕这一
辈子也不一定能够得尝所愿啦!」

  「你!你好狂妄!」刑可终于忍不住怒叫了出来。听她如此不恭,风飘醉等
五人立即发作,齐齐抢上前去,虎视眈眈地看著她,齐声喝道:「快给天大哥道
歉!」

  丌官等人对他们的行为不由大吃一惊,不知他们为何要如此维护天开语?刑
可更是被他们五个人这一下弄得一时之间神情惊惶,狼狈不堪。

  天开语的面色也沉了下来,只听他冷冷道:「你这小丫头又懂得什么?不知
道的事情最好不要随便乱说。难道自己有多少斤两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真是好
笑,居然你也配来教训本人!」说话间突然周身一亮,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时,
一个莹白的光罩已经将所有的人罩了进去!

  丌官等人不由大惊!立即本能地对这个能量光罩发动攻击,岂料这能量光罩
竟然像是能够自动吸收能量似的,将他们所有的攻击尽数收了进去!

  「开语,你。」费希然忍不住惊骇得颤声叫道。

  天开语此刻却反而露出了笑容。只见他看著刑可和丌官等人紧张的神色,悠
闲地从那桌上又拈起一颗小糕点扔进嘴里,闭著眼睛好一阵品味后方睁开双眸笑
道:「你们不是很想听有关平虏和东傲之间究竟有什么故事吗?那你们都坐好,
听我给你们慢慢地讲来。」

  丌官等人一时被天开语弄得云里雾中,昏头转向,不知他口袋里到底卖的什
么药,但是看他的神情,又不像有恶意的样子,便抱著且行且看的心理,重新坐
了下来,还向刑可也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也坐下好好地听。

  见他们都听话地坐下,天开语才向风飘醉等五人挥挥手,要她们到自己的身
后去,然后便开始讲述叶琅口中的故事,只是将其中的爱情情节隐没了。

  就这样,众人听著天开语娓娓道来,越听越入神,不知不觉地过了两个多钟
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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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秘岛迷情第五册第三章遁天大阵

  在讲完最后一个字后,天开语长长地舒一口气,端起面前早已经冷却了的茶
水,送上了嘴边轻啜。

  丌官等完全沉浸在天开语对往事的惨烈描述中。从天开语的口中,他们终于
知道了,原来在武学方面,平虏不但不比东傲等基地差,相反的,平虏还是其他
四座基地的武学发祥之地!

  这实在太令人惊讶了,当然,也大大地振奋了他们的心!

  见他们面露激昂之色,天开语知道自己的叙述已经大大鼓舞了他们的士气,
继续趁热打铁道:「武学之所以可以称之为道,确实有其独特的理由。」

  「你们看,同样在当年的平虏基地,却独有那十大武系被列出,而你们现在
修习的,正是那十大武系中硕果仅存的炽、力、风三系。进一步分析,三大武系
在此次的超训中通通都通过了测试,这不正说明这三大武系走统心法的高明之处
吗?你们只是没能完全领会这三大武系心法的真正奥秘,所以觉得技不如人。如
果真正领悟了这些武系心法的秘密,我相信你们都将会成为武学的强者!」

  一番话直说得几个人热泪盈眶,刑可终于低下了骄傲的项首,轻轻愧声道:
「实在对不起……天之拇指,你真的是名符其实的天之拇指,可儿之前的冒犯,
请你千万不要介意。」

  天开语大度地笑道:「你以为我会介意你那点小脾气吗?」

  刑可抬起头来,一双大大的眼睛兀自水汪汪的,看了煞是惹人爱怜:只是她
的眼神分明在说,难道你刚才不是在训斥我吗?

  天开语看出她的意思,不禁又笑道:「不这样,我怎么能尽量自然不为外人
察觉地将你们全都纳入我设下的能量力场罩里呢?如果不是在无为无不为的状态
下,又如何能顺利地打通你们周身阻滞的经脉呢?」

  其宫等人听了大惊,忙将周身气脉周天运行一番,果然如天开语所说,每个
人的经脉都得到了大幅度的拓宽,真气在其中运行时,当真是畅通无阻,好不爽
煞人也!

  几个人简直感激涕零了,心中不由生出对天开语无比的崇敬。

  「开语……你……我们。」丌官激动之下有些语无伦次,河橐等更是哽咽不
已。

  「你们现在知道天大哥了吧!」巴可连狼突然粗声粗气地冒出了一句。

  「我早就知道,早就知道了!」帕帕真不砣连连点头应道:「要不是开语。
不,是天大哥的指点,我和程走都不可能有现在的成就的!」

  天开语见他们越来越不像话了,忙伸手制止他们继续肉麻,道:「其实我这
样以能量力场罩的方式来提高你们的能力,还有另外一个用途。」见众人关注地
看著自己,又道:「这个用途就是为了不使我们的谈话让东傲的人窃听到!」

  众人听了又是一惊,刑可忍不住问道:「怎么?在这里还有人偷听?」

  天开语一笑道:「那是自然了!好了,对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你们只要知道
就行了,注意乎时不要提一些比较隐秘、敏感,需要保密的东西就行啦!好了,
我要先回去了,你们也好好地用功吧!」

  说完站起身来,正想散去那能量力场罩,匆地心中一动,转过身来对风飘醉
等波切旬月组五人道:「这样吧!你们以神愿五界破魔的结阵方式来试著维护这
个力场罩。」

  风飘醉等立即毫不犹豫地点头领命,并立刻以五角方位分开站立。

  丌官等的心中却著实吃惊不小。想不到这看似儿戏的波切旬月组竟然有如此
的实力,可以达到维护力场罩的功力!要知道,天开语以本身之力制造出能量力
场罩,本来就已经是个奇迹,可是现在风飘醉等居然也具有了操控力场的能力!

  几乎在同时,他们一齐想到了天开语,因为他们知道,这个完全以新人组成
的波切旬月组,本来的实力实在是弱得可怜,可是一经过超训,立即有了如此翻
天覆地的巨变,这根本可以说是天开语在超级训练时一手调教出来的,从这一点
足可证明,天开语不但本身具备超卓的武道实力,而且在教导武学方面也有其高
明之处!

  丌官等虽未说话,但天开语已经从他们看自己的眼神中看出了他们心中的想
法,知道如果不对他们把话说透的话,恐怕日后自己还会有意想不到的麻烦。

  当下他也不急著指导风飘醉等五人如何运用神愿五界破魔的武阵心法来维护
众人目前身处的这个能量力场罩,而是耐心地向丌官、门图厉等解释道:「你们
每个人在修习武学时都很刻苦,但从某种程度来说,这种刻苦只是一种低层次的
修习过程。真正的武道是需要用心的,而这个心,却又和你们平常说的用心,抑
或是悟性灵感不同,这个心完全是修习武道的人自身个体本源的个性灵识。」

  「而从我的观察来看,你们都没有找到自己的本源个性灵识因此,你们的功
力也就只能在日常的苦练中一点一滴地积累、增长。」

  「而风飘醉、巴可连狼、摩亚希、南波和莉莉明香他们之所以和你们不同,
就在于他们已经找到了他们的本源个性灵识,因此一旦修习起来,自然就能从高
级直接入手,进步也就大了!」

  「正所谓心能载物,每个人只有找到真正适合自己的心法,也就是我说的本
源个性灵识,才可能打开自己原本闭塞、狭窄的心窍,也才能创造出更大的灵识
空间来承载更多的能量。」

  「现在风飘醉她们修习的就是由她们本源个性灵识衍生出的波月十心武学心
法,也因为此,波切旬月组的五个人才能在短时间内承受在修习中自然产生的庞
大能量。」说到这里,他隐瞒了实际上是自己赐予他们能量这一节。

  「此外,因每个人的肉体承载度始终是有限的,无论如何地改造,怎样地打
通经脉,都不可能无限制地容纳天地问无穷无极的能量;因此,只有找到你们各
人的本源个性灵识,扩大灵识的空间,直至将你们的灵识空间扩大到能够包容万
有,才能够吸收更多的能量,也才能快速地提高你们的实力!」

  丌官等人还是首次听说本源个性灵识这一说法,一个个既感到新奇,却又自
觉一时间无法消化天开语这番话的内中深意。正想请他做进一步说明的时候,天
开语已经在指导风飘醉等五人如何运用神愿五界破魔的武阵心法来维护他制造出
的这个能量力场罩了。

  天开语其实也是在超训时才了解到风飘醉等使用的神愿五界破魔这一武阵心
法的。这个武阵心法来源于他们信仰的波切旬月经典,由他们族中的灵师传授给
他们五个人。

  这个武阵的神妙之处就在于这一阵法完全依靠五个人不同的武学心法,再配
之以各人独特的精神烙印来摧动。一旦武阵发动,将产生五倍于他们各人的能量
波动,进而完成原本分开的五人根本下可能达到的目标。但这个武阵的发动却是
以各个体内生命能量的大幅透支做为代价的,一般不到万不得已的紧急情况时,
这个武阵是被禁用的。

  在天开语遇上那个黑衣神秘人处于生死边缘的时候,波切旬月组的五个人受
感应的趋使,使用过一次,幸好后来被他施以大量的真元帮助他们完全恢复,并
且在修为上还有了进一步的提升。

  现在天开语已经将他们这个神愿五界破魔武阵进行了适当的调整,从而使波
切旬月组在摧动这一武阵的时候,不仅仅单纯地以自己的能量作为推动整个阵法
的力量,还适当地调整利用大地的磁能来维护神愿五界破魔武阵的完整性。

  而要想调整利用大地的磁能,他设下的能量力场罩便成为一个中间的媒介,
在将力场罩中的能量丝丝入扣地浸淫到五个人的肌肤脉络中的同时,神愿五界破
魔武阵得以轻松地完成。现在风飘醉等五人要做的,就是将这个武阵的能量再转
化到能量力场罩中,从而达到维护力场罩的目的。

  天开语在向波切旬月组讲述他的安排的时候,并无意掩藏其中的某一都份,
这种做法使得丌官等人对他这荡的胸怀更多了一分敬佩。虽然他们尚弄不太明白
他和风飘醉等说的东西是什么。

  在传授完他的想法后,天开语将力场罩的能量向中间微微一聚,众人立即看
到围著的圆桌及那圆桌上放置的食物在顷刻问便化成了一堆齑粉,生生将中间腾
出了一个空间来。

  正在其宫等人矫舌不已时,却听天开语道:「你们五个人都围坐在中间,和
巴可连狼他们五个人形成相对错开的位置坐好。你们十个人就这样在这个能量罩
里练习吧!不要想著什么吃的玩的,反正到了晚上这些都会有的!」

  见他们规规炬炬地依照自己说的去做了后,天开语才轻轻地从力场罩中抽出
身来。又在一旁看著波切旬月组维护力场罩没有什么问题后,便悄悄地飘滑至门
口,开门一闪身出去了。

  天开语刚闪身出门,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惊呼。出于本能反应,他的
身形如游鱼般一个翻转回旋便绕到了那发出惊呼声的少女面前。

  「呀!你还在这里等著我啊?」他笑道。

  那少女没有想到天开语一个呼吸间便已经从门口来到了自己的面前,而且和
自己贴得那么近,几乎要和她脸贴脸了,一颗芳心不自主地鹿跳起来,小脸儿登
时羞得通红,忙下意识地连连后退避闪。

  岂料天开语竞如影随形地跟著她,无论她怎么闪躲,始终都无法摆脱他的影
子,那灼热的呼吸始终在她的脸上轻轻地呵出,弄得她心里发慌。

  就在她气息紊乱,脚步飘浮的时候,天开语终于放过了她,不再捉弄她。

  见天开语总算停了下来,还站在那里笑咪咪地看自己,少女醒悟过来,原来
他。

  一直在戏弄自己呀!

  虽然遭到面前这个男人的戏弄,但少女的心里不知怎么搞的,就是生不出一
丝的火气来。眼前的天开语太奇怪了?和基地的男孩子都不一样,从来就没有人
和她这么闹著玩的。尽管刚才这样子让她好一阵子的心惊肉跳。

  「不要害怕,我是和你闹著玩儿的呢!不过谁叫你偷偷摸摸地在一旁的?不
过现在好了吧?不要紧了吧?」天开语见她仍是一副心有余悸的胆怯样子,不由
有些后悔自己过于孟浪,忙温言安慰她。

  「不……不要紧……我没事的。」那少女总算平复下来,拍拍胸口,对自己
的失态行为不好意思地向天开语笑笑。

  「哦,没事就好!不过你干嘛要叫呢?」话一出口天开语便不由暗骂自己鸡
婆,人家叫就叫就是了,有必要告诉你吗?难不成一见漂亮一点的小姑娘就想搭
讪?真是无聊加无耻!

  那少女当然不知道面前这个看上去很和气的大男孩一句话后面藏了那么多的
心思,见他问自己,便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是看见你的身法很好看……这才
忍不住叫出来的。」

  天开语这才恍然,原来是为了这个!一转念,他又问道:「怎么,你的身法
很糟糕吗?」这句问话却是留了个心眼。毕竟东傲的资料在他的转世记忆中没有
多少,现在能多得到一点就多得到一点,这放在以后总会有用处的。

  「嗯……我也不知道,不过就是看到你的身法很好看就是了!」那少女抿著
嘴轻轻回答他道。看得出,她确实不太明白。

  「哦……是这样的……对了!我想你能不能先带我到处逛一逛?反正还有好
多时间,到中午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去吃饭好了。你看这样好不好?」天开语将话
题引到自己的目的上去。

  「嗯……不过中午还有一顿不算是很正式的欢迎餐会,我不想耽搁了。」那
少女面露难色道。

  天开语一皱眉,随即舒展了开来:「没有关系的,反正也就随便地逛逛,不
用多长时间的。这样好了,时间的长短由你来定,只要你觉得差不多了,我们就
去吃中饭,好不好呢?」

  那少女终于没有理由再推托,只好点了点头,轻轻应道:「那就这样吧!不
过到时候你可要听我的哟?」说著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紧紧地盯著天开语,好似
伯他到时反悔似的。

  天开语被她那娇痴稚纯的目光看得不禁心中一跳,忙连声答应。

  「那好吧,你就跟著我来吧!」说著,那少女嫣然一笑,身影随之一动,便
飘了出去。天开语忙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

  天开语没有想到这个东傲基地的地形如此的复杂多变,竟然如同一个迷宫一
般,自己跟著那前面的少女在其中的走道里钻来绕去,弄得头都发胀。他忍下住
问那少女道:「这是什么鬼地方啊?怎么老是绕来绕去的?绕得我头都昏了!」

  只听前面带路的少女咯咯娇笑道:「哈!这你就外行了吧!这可是我们东傲
基地的好东西呢!」

  天开语听了不禁嘀咕道:「什么好东西?好好的路下用,非要绕著走。」

  「这可是我们东傲独有的遁天大阵哩!是你自己不识货罢了!」说著她突然
停了下来,转过身来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天开语,似乎他是个怪物一样。

  面对她突然停下的身形,天开语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阻滞,立即轻灵脱跳收
住了自己的身法,整个过程不带一点的烟火气息,就好像他从来就没有奔跑过似
的。

  「你的身法真的很厉害呢!」她突地进出这么一句话来。

  「这又怎么说?」天开语不由愕然道。这个女孩子早已经没有了刚见面时的
拘谨,动不动就和自己来一下一惊一乍的。

  只见她围著自己连转好几个圈,直转得他的心里都有些发毛了才听她说道:
「哼哼,今天我算是遇著一个了!」说著转过来面对他,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

  天开语给她弄得丈二金刚摸不著头脑,不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只好也不作
声,就这么回瞪著她。

  「真想不到我全力施展之下,竟然还不能将你甩掉!」她突地双眼一瞪,鲜
红的小嘴一嘟,两个雪白的香腮鼓得圆圆的,那模样要多可爱有多可爱。天开语
一时看得呆了,竞没在意她在说什么。

  「喂!你在看什么!」

  她陡然叫一声,吓了他一跳,反射性地也叫了一声:「什么看什么?」

  「我是说我在和你说话,你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做什么?」她恶形恶相对
他道。

  天开语这才回过神来,幸好他还依稀记得她好像说的是什么身法的事情,便
忙不迭地点头应道:「哦哦哦……你是说什么身法的吧?」

  那少女气得一跺脚,恨恨地道:「算了!不和你说了!」说著娇躯一扭竞一
溜烟地向前窜去。

  天开语一见忙如影随形跟了上去。

  十几个弯子很快便晃过去了。

  「对了,我们都认识这么长的时问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哪!」天开
语匆然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这个一直给自己带路的可爱少女姓甚名谁,便一边随
著她在行廊中穿行,一边问道。

  「嘿!你又没有问我,我怎么好意思主动告诉你?你可是教官级的人哩!架
子不要太大喔,连问你个话都装聋作哑的,我们这些普通人的名字哪里会入得了
你的尊耳呢?」只听她一边快速地穿行,一边揶揄地讥笑他道。

  「好啊!我不说你,你反倒说起我来啦……看我捉住你以后怎么整治你。」

  天开语气结笑道,一边张牙舞爪地作势要抓她。

  「哈!你倒是得先追得上我呀。」一边说著,一边咯咯地娇笑著,飞速掠过
了一个回廊。

  天开语一笑,暗道:又来了,就这种速度还想把我甩掉,真是想也不要想!

  当下微微一调身形,便如鱼入水般穿滑了过去。

  咦?

  他徒地收住了脚步。

  奇怪,这……这……怎么失去那少女的身影了呢?

  他立刻本能地向后退去。

  不料他的身形甫一后退,却感觉向后分明有一物阻挡了自己的去路,他毫不
犹豫地将身形略略一偏转,同时周身的护身能量力场蓬地透体而出,将全身团团
护住,然后才缓缓地停下了高速运动变幻著的身形。

  天开语的神色凝重起来。

  因为他发现周围的情况发生了令他不解的变化。

  他的身后不再是原先走过的通道,而是一堵高高壁立的石墙。

  他静静地站在原地,目睹这面平空出现在面前的墙壁,脑中开始思索他进入
这个曲折通道的前前后后。

  「遁天大阵。」他的嘴里轻轻地念叨著那个少女说出的关于这些个通道的名
字。他明白,自己眼下很显然是陷入了这个遁天大阵里了!

  对于这种军方专用的军阵,天开语在转世记忆中多少有一点印象。他知道这
种军阵颇有其神奇之处。根据记忆中的资料,关于军阵的传闻大多是说它如何如
何的厉害,如何一发动起来就干军辟易,有著极好的迷惑、消灭敌方的力量,具
有事半功倍的强大能力。

  他想不到自己也会真正遇上这种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军阵。

  尽管只是传说中很厉害,但是天开语丰富的人生阅历告诉他,所谓无风不起
浪,传说既然这样说,不管是真是假,就一定有其可能。因此,眼下自己首先要
做的,恐怕就是镇定心神,尽力搞清楚这个遁天大阵的来龙去脉才行。而且说不
定这将会成为自己来到东傲取得的第一个收获。

  既然想到了这一步,天开语便下再思考其他,而是专心一致地研究起身处的
这个军阵了。

  他首先仔细地察看了面前石壁的构造。

  他这一观察居然惊讶地发现,这种看起来像石壁的墙壁其实根本不是什么石
头敞的,而是一种奇特的合金铸成的!那合金壁体表面极为光滑,令人生出无法
攀附的感觉!这种感觉在他刚来时就有了,只是现在这方面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唔,好像还有力场在其中产生呢。」他自百自语地一边在那合金壁体光滑
的表面上下来回地抚摸,一边感应著周围的情况。

  他的视线顺著这面合金壁向上望去,那顶上正是蔚蓝的天空,天气正好着!

  咦!一看之下,他的眼睛不由一亮。自己怎么这么笨呢?为什么没有想到这
一点呢?下面走不通,我不能从上面来看吗?不管什么迷阵,只要身处于外,就
自然能够找出正确的通道出口呀!

  他想到做到,身随意动下轻飘飘地升浮了起来。

  然而事实却跟他想像中的不太一样。在他上升的过程中,竞有一种隐隐的压
迫之力从顶上空间进行阻滞,那分明也是能量力场的力量!更令他惊讶的是,这
股自上而下的力场压力随著自己不断的升高,竟然也逐渐地加大了起来。

  他立刻停了下来,不再往上飞去。四下打量一下,才发觉自己居然仅仅到了
整座墙壁的一半左右!这意味著再向上去的话,将会有大得令他无法想像的巨大
力场来限制他的上升!

  当机立断下,天开语重新落回了地面。

  他仔细思索了一下,便明白这个遁天大阵顶都巨大的能量力场是做什么用的
了!说白了,就是避免有人能够飞到大阵的顶上,从而找出正确的通道出口。

  怎么办呢?难道就这么老老实实地坐在这里,呆等那个调皮的小女孩来找他
吗?

  不行,那多没面子!

  天开语一边想著,一边索性躺下来抬头看著顶都的蓝天。

  有了!

  自己的能量形式的一个重要特点不就是力量吗?而且还是最宏大的大地磁能
哩!

  想到这一点他一下来了劲头,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自己只需找到那个封锁在遁天大阵上都的能量力场的特性,加以融会变通,
不就可以轻轻松松地飞上去了吗?

  一想通了这其中的关窍,剩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经过一番仔细的采试、分析,他终于搞清楚头顶上能量力场的结构。原来,
他身处的这个合金壁根本就是一个强大的力场启动器!而且随著越往上去,那上
面的合金结构、成份就越趋向促使力场的发生。而这个遁天大阵的结构所能产生
的效果之一,便是强化合金壁已经启动的能量力场。两相配合之下,便有了先前
自己遇到的古怪而又强大的力场阻滞了。

  像这般的布阵构思,本来确实是极其绝妙的:因为相对于一个武者来说,这
道阻隔无异于是地球的吸引力,只不过是颠倒过来,变成了斥力而已。在普通人
无法摆脱力场控制的前提下,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能从遁天大阵的上方空间逸出!

  不过天开语却变成了一个例外,而且可能是唯一的一个例外。

  因为他现在正在冉冉地向遁天大阵的顶都升飞不停。他放开身心,将体内的
力场与阵内的力场做著密切及时的交互调整,以适应那随著他逐步升高而加大的
军阵阻力。一切都变得十分的顺利,而且他就要到达最高点了。

  天开语站在遁天大阵的顶端,向下方望去,整个遁天大阵尽收眼底,一览无
遗。

  他不禁在心中暗暗惊叹。好宏伟博大的一个军阵!

  从他在上方的角度望去,可以看到,整个遁天大阵除了那数不清的曲折通道
外,其中还点缀著一个个或方或圆或多边的宽敞空间。那一定就是东傲基地设立
的学员训练场所了,他在心中暗自揣测。他继续向上方飞去,因为以目前的小角
度他还不能窥得整座军阵的详细全貌。

  他并不担心会被东傲的基地全场监控装置探测到。因为他现在整个人都被与
遁天大阵同样的能量力场包围著,那些依靠力场异变来判断情况的设备当然无法
侦测到他的存在。从某种意义上说,由于能量力场的缘故,他已经隐身了。

  再飞就要飞出东傲的火山口了。看看差不多能把整个遁天大阵的每一条细微
通道都看清楚了,他便停止了上升的势头,定下来努力把他所看到的东西记忆在
脑海中。

  一切都办妥了后,他便想到,自己是否应该去找一下那个调皮的女孩了!

  这样想著,天开语便俯冲下去,以最快的速度在整座军阵中来回盘旋。果不
出他所料,那些相对宽敞的空间都是给学员修习武学用的,每一个空间里都有若
干学员。他无意窥视他们练功,他得赶紧找到那个为他带路的小丫头。

  在绕到第四个来回的时候,他终于看到那个少女。只是看上去她很是惊惶,
老是东张西望的,可是却又不敢喊叫。她那惊惶失措的动作终于引起了他的一丝
爱怜。

  「嗨。你是不是在找我呀?」天开语趁著她不注意的时候,在瞬间落在了她
的身后。为不吓著她,只轻轻地在她背后叫了一声。

  只见她整个人突地僵住,看得出她十分的激动,因为她的身体分明在微微地
颤抖。

  「你……真的是你吗?」像是不相信似的,她仍不敢转过身来,只吃力地说
出了自己的疑问。

  天开语一笑,身法轻灵地跃到了她的面前,笑咪咪地看著她道:「怎么样?
还想不想捉弄我了?」

  「你!」却见她突然一扭头,大滴的泪水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天开语顿时手忙脚乱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个令他头痛结果。要知道
他是最怕女人哭的了,所以每当雪漫雅等眼睛一红的时候,就是他不停反躬自省
的时间到了。看来眼下又逃不了这一课了。

  然而这一回他却失算了。

  这个少女虽然一脸的委屈,但却很快便平静了下来。她背过身去,抹了抹眼
睛,然后又转过身来。脸上犹带著泪痕。

  「你……我们快回去吧!中午的宴会就要开始了。」她垂著头,轻声细气地
对天开语道,同时身子微微侧开,示意天开语走在前面。

  天开语看著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涌起强烈的保护冲动。不过他很快便克
制了自己这种幼稚的念头,向她点点头道:「嗯,好吧!我们这就回去吧。不过
这回我们慢一点定,好不好?」他用商量的口气对她道。

  她仍垂著头,轻轻地顿了下,便跟著天开语走了。天开语虽然定在前面,但
每到一处岔道的时候,身后的少女便会出声提醒他。

  走了一段距离后,天开语终忍不住这种两人默不作声的压抑气氛。他停下了
脚步,转过来看著身后的少女,柔声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躲在
你身后吓唬你的。」

  那少女忽然听到天开语对她这么说,原本低垂的头不自觉抬了起来,秀美的
脸庞上闪过一丝惊讶,似对天开语的道歉感到不解。

  「没……没什么的。」她忙回避他的道歉,脸儿却渐渐地泛起了红晕。

  天开语见她突然间娇羞无限的可人样,不由心中剧跳两下,忍不住上访一把
抓住了她的一只小手。

  「呀。」她没料到天开语会突然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不禁轻呼一声,本能
地将手往回缩。

  天开语既已握住了她的手,又岂会松开?自然是紧紧地抓住不放。那少女见
挣脱不来,加之不知心中什么样的感觉在涌动,竟不再挣扎,任由这个刚见面没
多久的男子牵著自己的纤手了。

  天开语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著她的眼眸。他发现她的眼睛很好看,水
灵灵的,而且里面藏满了少女的羞涩。

  「我叫幻青蜃。」她终于抵受不住天开语灼灼的目光,主动说出了自己的名
字。

  「幻青蜃……呀,好美丽的名字,充满了梦幻呢!」天开语轻轻地在嘴边反
覆念叨著,心中不觉将眼前的少女同这个名字重叠起来。

  幻青蜃实在不敢再和天开语对视,一颗头低得要多低有多低,简直快要埋进
她胸前的玲珑双峰里了。

  「刚才见不到我,是不是急坏了?」天开语手上略略用力,将幻青蜃拉近自
己,柔声问她。

  鼻端传来一阵浓厚的男性气息,幻青蜃只觉口干舌燥面红耳赤,心跳速度快
得令她发慌。天哪!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自己从前就没有这样过呢?她和东
傲的其他男子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这样过呀?难道是自己生病了吗?可是为什么
自己又没有生病难受的感觉呢?

  那扑鼻而来的浓郁男性气息弄得幻青蜃头昏脑胀,同时一股说不出的欲望在
身体内蠢蠢欲动,似乎想从各个潜藏的深处萌发出来。

  她只觉得浑身发软,就要站立下住。就在这时,天开语双臂一张,将她紧紧
地搂进了怀里,同时一张大嘴紧紧地吻在了她灼热干燥的樱唇上!

  幻青蜃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陷入了一个无法挣脱的漩涡之中。

  她本能地双手紧紧地攀住天开语的腰背,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同时那青春的胴体也不受控制地在天开语的怀抱中不停的扭动,似乎这样就可以
缓解那昏眩的感觉一般……

  天开语的贪婪大舌一往无前地挑开了她生涩紧闭的牙关,长驱直人进去占领
了她芳香的口腔,霸道地卷起那里面凉滑娇嫩的小舌,恣意地吮咂起来。

  幻青蜃完全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应和著面前这个夺去了自己少女珍贵
初吻的男人,一任他予取予夺,不要说反抗,根本就连一丝一毫抗拒的念头都失
去了。

  就在幻青云充满欲望的身体在天开语的热吻下不停地颤抖扭动的时候,蓦地
一只大手隔著胸前薄薄的衣衫,紧紧地握住了她的一只酥乳!

  「呵呀。」她经不住从喉头发出一声冲动的颤首,随著少女娇乳的被握,她
只觉整个人都在那猥亵触摸的一瞬间炸了开来,那沉睡在身体里十几年的女性欲
望终于彻底地苏醒了过来!

  天开语一手搂著幻青蜃,一手贪婪地在身下少女那青涩结实而又异常挺翘的
双乳上来回地揉捏抚弄,体会感受著手掌下那两团饱满的乳峰极强的弹跳感,一
股强烈的邪火从小腹窜了上来。

  「嘀嘀。嘀嘀。」一声声有节奏的鸣声从幻青蜃的身上传出。

  如同轰然巨雷在耳边震响一般,天开语陡地停止了就要和幻青蜃进行下去的
彻底接触,头脑也立时清醒了过来,那勃发的欲望在顷刻问犹如冰水浇淋消失无
踪。

  呀!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呀?他心中暗暗责骂自己。这是在什么地方啊?自己
竟然还有心情勾引女人!这可是在东傲基地呐!

  一想到东傲这两个字,此时虽然仍紧紧地抱著幻青蜃,但他却彻底清醒了过
来。

  看著怀中少女仍在迷离冲动中,显然未听到那嘀嘀的传讯声。

  「喂!青蜃!快起来,有人在叫你呢!」他轻轻地连拍幻青蜃抽动的玉背提
醒她。

  「唔。」幻青蜃似从一个甜蜜动人的梦境中醒来一样,迷迷糊糊地从天开语
的怀中坐起,小脸喷火,红霞过颈。

  「快,快看看你的传讯仪,有人在叫你呢!」天开语忙拥著她,使她背著偎
在自己怀里。

  幻青蜃这才懵懵懂懂地抬起手腕。

  「呀。不好了耶!我们迟了!教官在传我们呢!」她看清那传讯仪的显示,
顿时整个人清醒了过来,惊叫出声。

  情急之下她登地跳了起来,岂料由于方才整个人都是软的,这一会哪里能够
立即站起来呢?当下站立不稳,便重新又跌回了天开语的怀里。

  天开语一笑,送上门的便宜岂有不占之理?立刻一口将她小嘴重新吻住。

  幻青蜃登时又瘫软了下来,只是此刻脑中却保持了一份清醒。然而给是这份
清醒,令她反更加体会到了那种异性相处带来的刺激。在天开语不停的深吻下,
她本能地贪婪回吻起来,直恨不得将整个人都融入面前这个第一个掳获她少女芳
心的男人的身体内。

  天开语知道自己再不停止的话,怀里的幻青蜃绝对不会自己主动停下来。

  他辛苦地从幻青蜃的嘴上移开,将她稍稍推离自己的怀抱,柔声抚慰她道:
「好了……小姑娘,现在我们还有正事呢……以后再这样,好不好?」

  幻青蜃也知道两个人现在实在不适合发生这种事情,但是动了情的怀春少女
是盲目的,在她们的心里,除了自己在意的人,其他的一切都被无限地淡化。

  被天开语轻轻推开后,她仍以两道勾魂摄魄水汪汪的眼睛抵死缠绵地望著天
开语,直看得天开语恨不得将她就地正法。然而理智告诉他此时此地都非恰当,
因此他强压浑身的欲火,将她扶了起来,轻声道:「那我们就快回去吧!」说著
便松开她的手,示意她在前面带路。

  走著走著,天开语不知不觉将目光又落在了幻青蜃那浑圆挺翘的臀都上。

  却不料正在看得过瘾的时候,幻青蜃却忽然停下了脚步,他一愣,不知她又
怎么了。正待问她,却见她低下了头,轻轻地道:「你……你真的喜欢我吗?」

  一听是这个问题,天开语便下由舒了一口气:「这个当然啦!」

  「真的吗?」幻青蜃洁白的贝齿轻啮著鲜红秀美的下唇,半信半疑地抬头看
著他。

  天开语不禁又气又好笑,心道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情问这个。

  心里想著,不由起了个坏念头。

  他跨前一步,一把将幻青蜃的纤腰搂住,同进一只恶手一把捏住了她翘尖尖
的右乳峰,一边邪笑道:「你说我喜不喜欢你呢?」

  幻青蜃顿时满睑通红,却并不推阻天开语对自己施加的轻薄动作,相反还肉
他的怀里依偎了过去,水汪汪的大眼睛脉脉含情地看著天开语,一副任君大啖的
样子。

  天开语心中大呼厉害,却又不得不忍住冲动的欲望,从那已经被他揉捏得肿
胀起来的乳峰上恋恋不舍地挪开色手。

  「这样吧!我抱著你,你告诉我该怎么走,好不好?」突然,他的脑中灵光
一闪,进出了这个讨好女孩子的主意。

  「嗯!」幻青蜃立即高兴起来,忙一下跳到了他的身上,他慌忙将她接住抱
好,然陵道:「现在我们往哪边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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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秘岛迷情第五册第四章东傲双蛛

  他们赶到的时候,中午的宴会已经开始了一会儿了。

  照理说幻青蜃是不能进去参加这个宴会的,因为她毕竟只是东傲的一名普通
学员。但是基于天开语大包大揽,大拍胸脯的表示由他带进去绝对不会有事的前
提下,她还是跟进去了。毕竟刚刚陷入初恋的少女心中,情人说什么都是对的,
情人的承诺都是可能实现的。

  刚一进入大厅,两人便受到了隆重的注目礼迎接。虽然心下惴惴,然而天开
语还是感觉出有一道不同所有人的目光在盯著自己,但眼下他却无暇顾及这道与
众不同的目光是谁的。

  但是令天开语出乎意料的是,见到天开语和幻青蜃后,不但平虏的有我梁等
没有表现出不悦,连东傲的暴天等人也末对安排跟著天开语的幻青蜃施以责怪。

  相反的,见到二人后,双方均十分亲热地招呼他们赶紧入席。天开语虽然欣
然就座,心里却对他们的反常表现感到诧异。但略一沉吟,他便猜想出了有我梁
和暴天是怎么想的了。

  在有我粱方面,自然是认为天开语去办他的正事了,既然他这么把这件事情
放在心上,还坐言起行,刚安顿下来便开始行动,他们当然不会怪他了。相反的
如果要怪他,恐怕也是怪他不多忙一会儿。

  而暴天对幻青蜃不加非难,无非是见她和天开语一道进来,这足以证明她时
刻都和天开语在一起,从而可以推断出天开语绝不会发现东傲基地的什么秘密。

  因此,两方面各怀鬼胎下,便在无形中给了天开语和幻青蜃一个方便!两个
人甚至连多余的解释都省却了。

  待随著幻青蜃的引导坐定下来后,天开语才得以有空仔细观察整个宴会大厅
里的情形。

  这个宴会大厅大小倒也和平虏的棠韵阁相当,只是那四处的装饰可就考究华
丽了许多。里面好多的饰品甚至令人产生这里到底是个训练基地,还是大饭店?

  天开语对这里的装饰没有多少兴趣,只一览而过,倒是对参加这个宴会的人
员注意起来。

  现在他可以看一下大厅里是什么人在那样奇怪地注视著他。因为直到现在,
他仍能感觉到那目光时不时地向自己这个方向投射过来。

  天开语感觉呼吸有些不畅起来。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在这里看到了时凤鸣。

  其实他应该想到的,因为时凤鸣作为东傲基地有数的几名高级教官,参加这
种宴会是理所当然的,不参加的话才叫人奇怪。

  他分明从那惊鸿一瞥中看到了浓浓的幽怨和迫切。

  他立时感到坐立不安起来。

  毕竟天开语的真实身分还是名学员,所以尽管他得到了一个单独住所的超常
待遇,但在宴会这种等级最为森严的场所,他还是不得不和两方面基地的学员同
席,当然,这些同席相陪的也都是些东傲的顶尖学员。

  说实话,天开语真的担心时凤鸣这么露骨地频频将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会
被东傲,甚至是平虏的有心人察觉;而在目前一切都不明朗的状况下,他实在不
想再节外生枝。

  可是他又深深地知道,以时凤鸣这种怨妇的心态,很有可能做出一些不管不
顾的事情来,这才是令他真正头痛的要命一著。

  不过天开语毕竟有著几世记忆,经历非凡。虽然这种高面比较麻烦,但他还
是想到了应对解决的办法。

  就在大厅里的人热热闹闹地吃喝说笑之际,他端起了一杯气味浓烈的地火龙
泉,主动走向教官席位。

  「各位东傲的将军、教官们,我在这里首先代表我们平虏的学员们敬你们一
杯,感谢你们的盛情款待,同时也借这个机会,对东傲的超卓武学表示我们的敬
意!」言毕双手端著杯子在空中绕了一圈,随后将杯中的地火龙泉一饮而尽。

  这时他的身边立即伸出了一只擎著水晶瓶的皓臂,却是风飘醉紧跟在他的身
后,预备好了替他重新斟满地火龙泉的。

  天开语会意地对风飘醉一笑,随后又举起杯子道:「接下来,我想冒昧地藉
著东傲的款待,同样代表我们平虏的学员敬有将军和来教官,感谢你们辛勤的教
导,才使得我们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学员得以成才!」言毕又是一饮而尽。

  这连番的祝酒辞说得在场众人无不连连点头。却在这时,天开语又继续斟满
了杯子,众人立即低下了声音,不知他还能说出些什么。

  只听天开语继续朗朗道:「这次我要敬的是暴天将军、夸教官和时教官。」

  说到这儿他有意停顿一下,好带动悬念气氛。果然,一席人均被他的话头勾
住,不知他下面要说出什么来,时凤鸣更是一双流盼美目眨都不眨地盯著她的心
上人。

  见收到了预期的效果后,天开语才微微一笑道:「我要感谢你们及时给我们
传输了武学发展的新思路东傲防御使得我们对原有的武学应该如何发展有了更深
的认识,同时还望在座的东傲各位将军、教官能不吝赐教,对我们这批来这儿的
平虏学员加以指导!」说完便一饮而尽。

  一席人均未想到天开语竟然会来这么一手,不但将所有的漂亮话都说尽了,
还连带著表达了此番乎虏刚来东傲的目的。

  面对他的大力吹捧,暴天等虽对他说的不吝赐教有所保留,但好听的话还是
挺受用的。在有我梁方面则面子上的光彩也不逊色,皆因天开语这等出色的人才
居然在这么公开的场合下感谢自己的栽培,今后一旦成名,那么今次宴席上的一
番话自然就成为金牌子告了!

  一时之间只觉面子上大有光彩,一向平和的神色也变得颇为自得骄矜。时凤
鸣看著爱郎的眼神早已是异彩涟涟,只恨时地均不适宜,否则早扑进爱郎的怀抱
中了。

  天开语如此做作一番,趁著一桌人各自得意,迅速向时凤鸣递了一个眼色,
目光一直就没有离开过他的时凤鸣自然心领神会。殊不知此刻席上尚有一人正冷
眼将二人的暗通款曲尽收眼底。

  「天哥,刚才你在敬酒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一个人一直在注视著你?」风飘
醉一边陪天开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边低声提醒他。

  「当然了,你说的是那个时凤鸣教官吗?」天开语心情轻松地轻声回应她。
既然和时凤鸣联系上了,下面的事情也许就好办些了。

  「不,我说的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个人。」现在风飘醉之于天开语的身分颇
为奇妙,她既把天开语当作她生命信仰中的波切旬月大神,但同他的合体之缘又
使她将天开语看作私下关系最亲密的丈夫,因此,对天开语她既有奴仆的忠诚,
又有著妻子的关心。

  基于这两点混合复杂的情感,只要在天开语的身边,她总是机警地观察著他
周围的一切动静,为他的活动和安全负起责任。

  天开语下由一怔,不过却没有停下来回过头再次确认一下,而是轻轻问道:
「是什么样子的。」

  「暴天左面第二个,脸色有点白的那个!」风飘醉一边小声回答一边向他靠
了靠,他们已经到了自己的座位。

  「你真的好棒哦!」一旁的幻青蜃一脸的崇拜和倾慕。

  天开语对她笑笑,坐了下来。立即听到了一桌子的赞美声,不禁心中暗自好
笑。这是社交中起码的手段,只不过在这种近乎封闭的基地训练生活里,人人都
忽略了这一点而已。

  「我……我是铃玲珑,你还记得吗?」就在他的正前方位置,一个娇小玲珑
的少女迟疑地对他道。

  天开语眼睛一亮,可不就是那个让他想起和小魄儿气质相近的少女吗?

  「啊。对啊,我记得你哩!」他不知不觉中脱口而出,随即便暗自叫糟糕!
原来,几乎在他话说出口的同时,从几个方向射来了足以将他杀死的目光。偷眼
一瞥,竟然是幻青蜃、刑可。风飘醉和莉莉明香虽未如她们两个般的狠毒,却也
闪过一丝的惆怅。

  天哪!他这才发觉,自己坐的这一席居然全是女生!

  怎么会是这样的?他不由呻吟起来。

  不过看来好像幻青蜃的级别要比之铃玲珑要低,因为他分明听到铃玲珑在轻
声命令幻青蜃:「青蜃,你到底带天之拇指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幻青蜃立即睑色变白,显然对铃玲珑的问话有些紧张,而这紧张又明显的不
是来自提问的本身,而是来自于对铃玲珑本人的畏惧。

  「我……我只是带著在遁天大阵里转了转。」幻青蜃嗫嚅著回答。

  铃玲珑的脸色立时变得更难看了,不过这脸色却立即又转了回来:「难道你
不知道遁天大阵不可以随便进出吗?万一你没带好路,把人弄丢了可不是一时半
会儿就能找回来的!」说到未了的时候,声音明显严厉了起来。

  风飘醉等人虽不明白她们说的遁天大阵是个什么东西,但从铃玲珑的语气以
及幻青蜃的表情中还是能感觉出来这个叫什么大阵的颇具危险性。

  「咳,咳。」天开语有些听不下去,有意无意地连咳几声。

  铃玲珑何等的乖觉,立即觉察出天开语不太高兴,当即话锋一转道:「其实
也没什么,如果天之拇指不介意的话,下一趟我愿意带你去看看。保证不会有危
险的!」

  天开语念头一转,立刻在心里同意了她的提议,因为很显然的,铃玲珑的地
位在东傲看起来要比幻青蜃高,那么从她那里入手的话,也应该能够获得更多关
于东傲基地的资料。

  但眼下却不是表态的好时机,因为还有个楚楚可怜的幻青蜃在身边,他不能
当著她的面答应钤玲珑,这样会伤小丫头的心的。

  他轻轻举起杯子,将杯子放在眼前,眼睛却注视著那杯壁反射出来的身后景
象。

  「唔,看到了,就那个脸色青白的人了。」

  这个人会是谁呢?

  天开语躺在床上,搂著幻青蜃舒适地靠在一只柔软的大枕头上,眯著双眼,
神情闲适地听著幻青蜃对宴席上,东傲教官、学员的介绍。

  从她的口中,他还是得知了,那个脸色青白的男子下属于东傲基地,似乎是
别的地方来的人。不过从他坐在暴天身边这个座次来看,应该身分不低。

  他的手这回可安分了许多,虽然是搂著幻青蜃柔软弹跳的胴体,却未在她的
身上施以不轨行为。幻青蜃毕竟是个青涩的果子,对这男男女女的事情还处在懵
懂的状态,先前虽在天开语的爱抚中尝到了异性的滋味,但究竟未及到那最后的
一步。

  因此,虽然现在被天开语搂抱著,却也只觉得温馨安宁,心中并没有产生过
深的需求。就眼下天开语搂著她,时不时地在她睑蛋、额头、鼻尖、小嘴上轻轻
地叨吻,就已经令她的心里甜蜜快乐无比了,认为男女之间的乐趣到这里已经是
很好的了。

  在听完幻青蜃讲完中午宴席上的各个人的情况后,天开语大致排了一下,竟
发现,除了平虏和东傲,席上居然还有十多人是他,包括幻青蜃都不认识的!

  他不禁有种闷闷的感觉,不知此行是对是错?不过他已经打定主意,今次他
只管把东傲防御武学心法的事情摆平,绝不插手干涉其他与此无关的事情。因为
他心中隐隐产生一种感觉,这次来东傲一定会有什么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

  就在这时,外问客厅响起了门铃声。天开语立即本能地施放出气机进行感应
探一测:那气机一放即收,同时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原来是时凤鸣来了。

  「进来吧!」他以真气能量裹著声音向门口传出。

  幻青蜃没想到天开语竟然就这么叫门外的人进来。想著自己还躺在他怀里,
这情景要让人看到可就糟了!便忙挣扎著要从他怀里坐起来。

  天开语既已知道进来的是时凤鸣,当然不会当作一回事,因此便紧紧将幻青
蜃固定在怀中,不放她起身。一边还调笑道:「不要怕嘛!难道你不想让人知道
你和我在一起吗?」

  幻青蜃又急又羞,少女的羞涩本能使她急于挣脱天开语的拥抱,但天开语的
一番话又让她迟疑。心上人这么说难道是在怪责自己?可是她不是那样的人呀?

  一时心中天人交战,身上竟沁出了一身的急汗!

  天开语好整以暇地看著幻青蜃进退两难的样子,不觉心中有一种恶作剧得逞
的得意。

  由不得幻青蜃多作考虑,时凤鸣已经急冲冲地掠了进来。

  眼前的景象令她一呆!

  「开语!你……你们。」也许是眼前的画面太过刺激,直冲击得她一时间说
话都有些口吃,大脑竞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感觉。

  天开语却一笑,松开了幻青蜃。不过幻青蜃此时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反而
不再试图躲避,索性就这样继续偎在了他的怀里。

  「哈!原来是时教官呀!」天开语笑嘻嘻地招呼时凤鸣。

  时凤鸣登时只觉胸中一口气上涌,面色突然煞白,嘴唇哆嗦,戟指天开语。

  天开语反倒被她出乎意料的激动给吓了一跳,忙收起嘻皮笑脸,从床上一跃
而起立在她面前,关切地拉著她的手低声道:「怎么啦?凤儿?」

  此语一出,仍躺在床上的幻青蜃顿时瞪大了眼睛……敢情时教官和他非常的
亲密啊?

  却见时凤鸣仍定定地望著天开语,只是一双美丽的眸子里满是伤心、失望和
怀疑,一层薄雾悄然笼在了她原本剔透的眼睛里。

  只见她面上神色数銮,虽未说话,但那模样却令天开语看了要多难受有多难
受。

  终于,她突地将天开语的手一甩,竞扭身向门口跑去!

  天开语这下真的著急了!要知道他在平虏基地的时候,一直都是荒诞不羁,
向来对雪漫雅等诸女是如此的,而雪漫雅等诸女从来也末为了他新勾引了一个女
人而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可是眼下时凤鸣却分明是生气了!

  他连忙追了出去,还好在时凤鸣开门前将她一把抱住了。

  「凤儿,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生气,就要走了?」他紧紧地搂著她的腰
身,感觉那里清瘦了许多。

  时凤鸣一扭头,却不回答他。

  「凤儿。」他又轻唤一声,同时在她白皙嫩滑的腮上轻轻地亲吻。

  「都这么长的时间了,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人家吗?」时凤鸣终于开口了,
同时双眼紧闭,两行清泪潸然而下,全身微微地颤抖。

  「哪里的事呀?」天开语一听不由叫屈,又怕里面的幻青蜃听到,忙咬著她
的耳垂传音道:「其实我这次来东傲就是为了你呀。」一边说一边忍不住腾出一
只手攀在时凤鸣胀挺怒茁的胸峰上揉了起来。

  时凤鸣被他这态意的一阵抚弄,登时浑身都麻了半边,一股熟悉的感觉迅速
占据了她的肉体,整个人不知不觉中软在了爱郎的怀抱里。

  「你说的是真的?」她抬起脸,双眸犹泪水汪汪地看著天开语,眼前的这张
脸可是令她日夜魂牵梦萦的,现在终于清晰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先前由于看到天
开语搂著另外一个女人的嫉妒气愤也渐渐地消散了。

  「当然是真的了……凤儿,你瘦多了。」天开语说著怜爱地在她双眸上各吻
一下,将那里的泪水吻干。

  听到天开语如此充满温存爱怜的话语,时凤鸣只觉鼻头一酸,心中升起一片
委屈,顿时大颗大颗的泪珠又涌了出来,猛地将头脸钻进爱郎的胸怀里,反手一
把死死地将他抱紧,娇躯不停地剧颤抽泣……

  天开语紧紧地抱著时凤鸣,感受著她浓烈的情愫,心中也涌起强烈的感情。

  「来,凤儿!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变。」为了纡解时凤鸣的激动情绪,他轻轻
地拍拍她的肩背,在她耳畔柔声道。

  时凤鸣渐渐停止了抽泣,从天开语的怀中分开身子。

  天开语故意退后两步,上下打量她一番,却下说话。

  时凤鸣见他不说话,不禁心中惴惴,不知道爱郎为什么这样?难道自己变得
难看了,他不喜欢了吗?她越想越害怕,终于忍下住嗫嚅开口道:「怎么了……
是不是……变丑了。」说到后面,想想自己的岁数比之天开语要大很多,不由心
中更是惶惶。

  看著时凤鸣站在那里一副惶惶不安、娇怯无助、楚楚可怜的样子,一抹笑意
从天开语的嘴角展开,并慢慢地漾成一幅满满的笑容,同时双臂向著她大大地张
开。

  时凤鸣马上反应过来,他是在一逞自己呢!一声欢快的轻呼,忙雀跃著扑进
了爱郎的怀抱里。

  天开语紧紧地抱著她,在她耳边呵著气轻声道:「当然变了,只不过我的凤
儿越变越美丽啦!」

  时凤鸣紧紧偎著他,贪婪地吸吮著他身上浓醇的男性气息,嘴里只是咿咿唔
唔的,完全陶醉在爱郎的拥抱之中。

  「不过……」一天开语停了停,将她使劲从怀里分开,对著她不解的双眸,
不怀好意地眨眨眼睛道:「我可不喜欢我的凤儿现在瘦下来的模样,相比之下,
我更喜欢原来丰满的凤儿。」

  时凤鸣不解地问道:「那是为什么呀?」

  天开语色咪咪的眼光从她的脸上滑到了她高高耸挺的胸都:「因为我喜欢凤
儿丰满的身子呀。」一边说著,一边一只魔手已经忍不住地摸上了她的酥胸。

  原来是这样!时凤鸣忍不住咯咯娇笑,娇躯不停扭动,一时间眼角眉梢俱是
荡意。

  「怎么?里面连贴身束缚的衣服也没穿呀?这个样子被别人看到我可就亏大
啦!」天开语将她扳过来背靠著自己的怀抱,从身后向前伸进她的衣领握住那两
只因扭动而不停晃动的双丸。

  「平时都有穿的。现在还不是因为人家要到这里看你。」时凤鸣在爱郎的抚
摸下止不住娇喘了起来,胴体更是冲动地连连扭动,声音也变得又嗲又腻。

  天开语一个翻身将她按倒,随后便扑了上去!

  「啊。你们。」一声惊叫从身后传来,将正沉迷于干柴烈火的两人惊醒。

  天开语和时凤鸣几乎立即分开了搂抱,同时起身向后看去。

  只见幻青蜃站在卧室的门口,一脸羞愤地注视著二人,浑身似因激动而在微
微地颤抖……

  「啊。」二人这时才想起来里面还有一个人呐!他们怎么就忘情地卿卿我我
了。

  天开语此时说要多糗就有多糗,身边是早已确定名份的女人,里面的是自己
正要勾引上手的小姑娘,这下如何收场哟!

  正在尴尬的时候,却见时凤鸣从地上翻身起来,迳自走向一脸怨恨的幻青蜃
然后将她一把拽进卧室,还扭头对他说一句:「你可不许偷听!」

  并冲他挤挤眼天开语给她这一下弄得愣愣的。说句老实话,他实在担心时凤
鸣会对幻青云不利,因为毕竟幻青蜃还只是东傲的一名小小学员,而时凤鸣却是
高级教官。

  不过时凤鸣临进卧室的那个眼神又令他稍稍放下心来。当然他也可以运功偷
听,但显然时凤鸣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临了还特地命他不得偷听。

  看著卧室的门口,天开语只好悻悻地转到客厅的桌边坐下,猜测里面二人会
带著什么样的结果出来。

  也下知两个人在里面叽叽咕咕的说些什么,就在他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
时凤鸣终于拉著幻青蜃的手出来了。

  一见她二人出来,天开语忙站起来迎上去,一边以探询的眼光向时凤鸣连连
使眼色。

  好在从二女的面上表情未看出有什么异样,这令他总算暗松了口气。

  「你们俩。」他刚开口便被时凤鸣以一根食指竖在嘴边,示意他不许说话。

  「好啦,你不要再问东问西啦!反正我和青蜃妹子都说好啦。你不要多想什
么啦!」时凤鸣对著天开语笑著说道。幻青蜃立刻羞涩地低下了头。

  天开语不由对时凤鸣暗暗佩服,忍不住说道:「想不到你倒是有雅儿的肚量
啊?」

  时凤鸣向他白了个眼,似笑非笑道:「哪里,我可没有雪姐的气量大喔、不
过我可跟你说好了,在雪姐那里听她的,在这里,可就得一切听我的了!青蜃的
事就算了,你可不许再随便胡来喽!」

  天开语见她一副半真半假的样子,吃不准她是怎么想的,不过心想好歹眼前
的。

  危机总算过去了,便也由著她吧!

  时凤鸣说完后便将幻青蜃往他的怀里推过去,他忙接住,将满脸羞赧的小妮
子紧紧搂在怀里,涎著脸对时凤鸣笑。

  「好了青蜃,你先出去,替我们看著门口,有人来了通知我们一声。我和开
语有话要说。」时凤鸣轻声吩咐幻青蜃。

  幻青曼忙点头,从天开语的怀里抽出身来,天开语快速地在她小嘴上吻了一
口,才放开满脸红晕的小妮子去了。

  见幻青蜃出了门,他又立刻将时凤鸣紧紧抱住,在她成熟丰满的身子上一阵
乱摸。

  时凤鸣见他如此急色,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忙一把将他推开,娇嗔道:「不
要啦!不要在这里啦……我们有话到里面去说嘛!」

  天开语立即心领神会,一把将她拦腰抱起,一阵风地溜进了里面的卧室,然
后便三下五除二地剥光了两人的衣物,一个饿虎扑食向那丰腴诱人的胴体上压了
上去云收雨歇,时凤鸣赤裸的胴体紧紧地躲在爱郎的怀里,久旷的春情终于在一
阵狂风暴雨后得到了滋润。

  天开语也满足地抚摸著怀中的美妇,身心皆得到了彻底的放松。

  「凤儿,开下开心?」他在时凤鸣的耳边轻轻地吻著。

  「嗯。」时凤鸣轻轻地动了一下,甜腻地娇吟著。

  见她如此的享受,天开语不由起了个捉弄她的念头,他眼珠一转又道:「怎
么?难道你不怕我们两个这个样子被人看到吗?」他的意思自然是指这室内的窥
探装置。

  「哼!」却不料时凤鸣一个翻身,抬起脸来向他皱皱可爱的小鼻梁这:「不
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这房里做了什么手脚?弄得这里面的装置都失灵?哼哼!
我就是找这个借口来这里的呢!以为就你聪明啊?」

  天开语顿时吃瘪,无言以对地瞪著时凤鸣。

  看著爱郎的那副泄了气的皮球样子,时凤鸣不禁吃吃笑道:「看你那个样子
勾引女人倒是有一手,怎么就不知道把其他的事情也办得仔细一点啊?」说著伸
出一一根春葱也似的玉指在他的额上点了一下。

  天开语自此全线溃败,只能投降陪笑道:「好啦好啦!老婆大人厉害……为
夫投降还不行吗?」

  时凤鸣露出算你识相的神情,施施然地坐了起来,先将两人沾满秽迹的下体
擦拭干净,接著自己先行穿好了衣服,尔后又服侍天开语穿衣服,天开语不敢再
招惹她,竟破天荒规规炬炬地一动不动,任她摆布。

  「好啦!你刚才说是为了我才来东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给我听听?」
将两人都整束停当后,时凤鸣轻轻舒了一口气,将刚才在门口的话题重又提起。

  天开语将她重新搂在怀里,著她躺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便将自己之所以来
这里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时凤鸣听完后,不由秀眉轻蹙:「你是说你已经知道东傲防御心法的秘密?
这怎么可能呢?除了我以外,不可能有人告诉你的。更何况连我都不曾说啊?」

  天开语得意地一笑,他当然不会蠢得告诉她自己转世轮回的秘密:「那当然
啦!我要不是天才,凤儿又岂会看上我,又赖著要做我的女人呢?」

  时凤鸣一听这话,登时又羞又恼俏脸通红,一下坐起身来将他按倒,不依不
饶地要他收回这句话。天开语在她的雌威下也只有连连告饶一途了。

  「你真的会东傲防御?」毕竟心中好奇,因此在气恨恨地放开天开语后,时
凤鸣还是忍不住追问一句。

  天开语重新搂好她,贪婪地嗅著领口飘散出来的女性成熟体香,嘴里应道:
「那当然。我还知道你们这个东傲防御心法尚有一些缺憾之处哩!」

  时凤鸣顿时瞪大了眼睛,一下坐直了身子,扭头瞪著天开语,一脸的惊诧: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天开语因她这一下坐起,弄得不能再满足鼻子的快感,不由悻悻后悔,早知
如此,又何必多嘴呢?但既然时凤鸣问了,总得回答她,不然她又会发什么雌威
就头痛了。于是就势往后一躺,靠在大枕上怏怏道:「是啊,我就是知道啊!」

  时凤鸣看出他心情不快,知他心中在想什么,不由暗笑,忙跟著伏上去,在
他唇上轻吻一下,又捉住他一只手放在自己丰满颤动的胸晡上揉动几下,柔声安
慰道:「好啦!不要生气好不好?」

  见他仍一脸的郁郁,心下有些著慌,在爱郎的脸上连连亲吻,软语道:「好
啦!是我不好,好开语……好弟弟……不不!是好老公,不要生气了,啊?」

  见他脸色稍霁,忙跟著道:「好老公,你想想,我们是夫妻,所以凤儿才会
要求你告知这些的嘛。要是弟弟实在有隐衷不好说,凤儿绝不会要你说出来,好
不好?」

  说出这话时,感觉爱郎在自己胸都的手开始活动起来,乳峰也膨胀起来,不
觉身子一软,倒在了他的胸前。

  「凤儿的奶儿真大……真是喜欢死你了。」天开语一边贪婪地揉捏时凤鸣丰
满的胸肌,一边嗅著她发丝的清新气息。

  时凤鸣听了只觉整个心窝都酥透了,不禁喃喃道:「既然开语这么喜欢凤儿
丰满,那凤儿一定想办法多吃一点,长得胖胖的让你玩,好下好。」

  天开语听得心怀大畅,适才的不悦立时一扫而光。他一把捧起时凤鸣的脸,
含住她的樱唇一阵深深的长吻后才松开道:「我这就告诉你东傲防御的不足之处
吧!」

  时凤鸣低著头,默默想著天开语的话。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未来的丈夫不但真的极为了解东傲防御武学心法的
秘密,而且还将其中的不足之处加以了弥补。

  「不要看我,我只是从你们暴天将军的介绍中推断出来的。」见时凤鸣困惑
地抬眼看著自己,天开语忙进行澄清表白,接著又压低声音道:「难道你还不清
楚我现在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你们这些教官的级别了吗?」

  时凤鸣一震,心念电转下明白了爱郎的意思:「难道说,你现在有比东傲防
御更好的武学防御心法?」

  天开语一笑点头反问道:「你说呢?」说著轻描淡写地接了一句:「好像你
们的侦谍人员到现在还无法获得我们平虏基地那几个学员的情况吧!」

  时凤鸣听了脸色大变,定定地看了爱郎好一会儿。然后半信半疑地将腕上博
讯仪打开:「我是时凤鸣,现在报告平虏基地学员住所的情况!」

  两三秒后那传讯仪中传来了东傲基地声讯中心的回应:「很奇怪?时教官,
到目前为止,平虏基地的十名学员一直都聚在一个住处,但我们始终无法探测到
他们对话的资讯,就连图像都只是模模糊糊的身影,根本无法看清他们每个人的
面貌。感觉他们好像被一股强大的力场所防护著,致使我们的装置采测失效。」

  嘀地一声,时凤鸣关闭了传讯仪。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直视著爱郎天开语,
声音微颤,轻轻地问道:「那是你做的吗?」

  见天开语笑微微地点点头,不由激动道:「天哪!你是怎样做到的?」不待
天开语回答又轻声自语道:「啊,真是难以置信!真是想不到还有这种奇妙的防
御武学。」

  天开语见她情绪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不由心生怜爱,轻轻地将她揽在了怀
里,就要向她说出原由,却被她突地一下吻住了嘴!惊愕中,他反应过来,立即
报以热烈的回应。

  好一阵热吻后,时凤鸣才放开了爱郎。天开语发现她的眼角分明隐现著晶莹
的水光。

  只听时凤鸣深深地注视著他,轻声却是无限深情地道:「凤儿的命真好……
凤儿真是幸运,能够同一个出色的男人相伴终生!开语,我的男人……我求你答
应我,一辈子都不会抛弃凤儿,让凤儿留在你的身边,好不好?」

  天开语被她这番痴情的表白深深地感动,心中掀起万丈波澜,忍不住一把将
她紧紧搂进怀中,抚摸著她的浓密秀发,在她耳边喃喃低语:「我答应你,答应
你……我们一辈子都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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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秘岛迷情第五册第五章宴无好宴

  「你说的那几个人其实是从别的基地来的教官和学员。」时凤鸣一边回答,
一边在桌面上摊开的一张大幅面的超微光晶纸上,以光晶笔描绘著弯弯曲曲的线
条。

  「哦……那是什么地方呢?这儿应该是有两个几字的转弯吧。」天开语站在
时凤鸣的身边,一边看她描绘线条,一边指指点点。他正将他在中午宴席上那几
个感到疑惑的人向时凤鸣询问。

  「咦?你怎么知道这儿是两个转弯的?」时凤鸣停下了笔,惊异地抬头看著
爱郎。

  天开语一笑,也不回答她,从她手里取过光晶笔,迳自接著前面已经完成的
图形描绘了下去。

  时凤鸣越看越惊讶,终于忍不住又惊叫道:「天哪!你怎么会知道我们这个
遁天大阵的阵法图形呀!」

  天开语头也不抬,避开她这个问题道:「不要岔开,凤儿你还没有回答我那
些人是来自哪个基地的哩!」

  「喔,知道了。他们是从地炎基地来的,好了,我告诉你了,现在你可以说
出你的答案了吧!」时凤鸣却也是一著不让,回答了爱郎的问题后,立即要他也
回答自己的问题。

  天开语叹了一口气,直起身来,托起时凤鸣圆俏的下巴,在那樱红的小嘴上
轻轻吻了一下方道:「凤儿,难道你这话的口气是对老公说的吗?难道老公一定
要回答你的问题吗?」

  时凤鸣听了也立即软了下来,急向他怀里偎去,双臂圈住爱郎的虎腰,轻声
乞求道:「好了好了,是凤儿不对,以后凤儿再也不会这样问了好不好?就原谅
凤儿这一回吧。」

  天开语见她首次主动服软,知道自己在她的心目中已经确立了真正的家主地
位。

  「我怎会忍心责怪凤儿呢?只是为夫的有太多的秘密,有些实在是不好说出
来的。就像我的武学秘密,就不太好说出来:所以今后我觉得有什么必须告诉你
们的,自然会说,好不好?」

  时凤鸣见爱郎未生气,总算松了口气,又听他如此一说,更是忙乖巧地连连
点头。

  「地炎基地?」天开语陷入了沉思,嘴里不禁低声自语道:「他们来做什么
呢?」

  「哦,这点他们的说法倒是和你们很相似的!」时凤鸣见爱郎沉思,忍不住
轻声插道。

  「和我们相似?」天开语一怔,同时心中若有所悟:「难道和有我梁的目的
一样,也是来盗取东傲防御的?」

  时凤鸣接下来的话证实了他的想法:「其实不只你们和地炎,就连昂藏和潜
龙基地也都在今天晚些时候要来哩!不过我们其实都已经料到了,你们这些来的
人都不怀好意,想偷取东傲防御的武学心法秘密!」

  天开语不由眼睛一瞪,冲她白眼道:「什么你们你们的,讲清楚点,这里面
可不包括我在内!」

  时凤鸣立即吐了吐小舌,抱住他在脸上亲了一口道:「那当然啦!我时凤鸣
的丈夫岂能和那些人一样的龌龊。对吧!老公?」

  天开语这才放过她,随即又道:「不过这样一来东傲可就不得安宁啦!」

  时凤鸣嘻嘻一笑道:「那可不一定!」

  天开语见她一副笃定的样子,不禁讶然道:「怎么说?」

  「难道我们的遁天大阵是摆著当玩具的吗?哼哼,只要有人敢动歪念头,包
管他有去无回。当然,老公不在其内啦!」这回她倒没忘了将天开语摒除在外。

  天开语对她如此自信不觉好笑:「你们有没有想过,既然他们敢来,那总有
他们的通天手段。就比如我,现在就已经知道东傲防御的秘密。总之,防不胜防
之下,你们能肯定东傲防御心法不会被人盗走?」

  爱郎这番话分析得合情合理,时凤鸣一想竟觉得果然如此,不由心中一阵发
凉,寻思之下越想越觉得有必要回去重新和暴天等商量一下应付的办法。忍不住
便看看天开语,只是嘴里不好得说出口。

  天开语看她的神情,便猜出她心里在想什么。不过眼前他却想弄明白这遁天
大阵的更多资料,因此故作没看到时凤鸣的焦急眼神,将话题转到遁天大阵上:
「对了,凤儿,这遁天大阵应该有所变化的吧!要不然就这么死板的话,也不能
够有遁天的厉害啊?」

  时凤鸣心中有事,哪里还会有心情和他讨论这个问题,只有口无心地应了天
开语两声。

  天开语微微皱眉,知道此刻再留她也非上策,想了一下,便将手中的光晶笔
轻轻放下,转过来对时凤鸣道:「这样好了,凤儿,你先回去吧!这个阵势的变
化我自己一个人先想想,回头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再问你。你看这样可好?」

  时凤鸣见他终于肯放自己回去,心中生出愧疚,低头道:「对不起,开语!
我真的不是想这样,不过。」

  天开语一口吻住她,大舌在她嘴里搅动一圈后方松开她道:「不用多说啦!
我明白你的心理,毕竟现在你还是东傲的高级教官,总要对这里负责任的!这也
是一个人起码的做人准则,我不会阻止你的。另外。」

  他顿了顿,又在时凤鸣的额上轻吻了吻,道:「如果你发现我做出危及东傲
的事情,大可不必拘于情面而放不开手,尽管对付我好了!」

  时凤鸣听他这话不由心中一惊,还以为他对自己急著离开生气了,忙紧紧抱
住爱郎,颤声道:「不不!我不走了,开语你不要生气……我……我死也不会对
付你的。」说著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天开语见她如此,知道伊人误解自己的意思,忙安慰她道:「说哪里的话!
凤儿始终都是我天开语的好妻子,我又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其实我这话也就是说
说而已,你也不想想,我又怎会做出让凤儿为难的事情来呢?」说著温柔地看著
时凤鸣,大掌在她嫩滑的脸蛋上轻轻地摩挲。

  时凤鸣这才破涕为笑,娇嗲地在他怀中又扭动一回后,才恋恋不舍地脱身离
去。

  天开语在门口目视爱妻转过回廊后才向一直避在一角的幻青蜃招招手,示意
她进来。

  幻青蜃一进门天开语便将她一把搂住,同时反手将门带上。

  幻青蜃立即俏脸通红,娇躯也止下住地颤抖起来,一双水灵灵的美丽眸子早
羞得紧紧闭上,一任天开语一阵风地将她抱进了卧室。

  不过天开语这回却没了和她欢好的冲动。皆因刚才同时凤鸣的盘肠大战已将
他的欲火渲泄了八分:因此,他此番将幻青蜃这个青涩的少女抱进来完全是另有
目的。

  「来,青蜃,你坐好。」他将幻青蜃放在床上,轻声对她道。

  幻青蜃一下失去了情郎的拥抱,又听到他这么说,不禁睁开了大眼睛,有些
奇怪地看著天开语,不知道他要她做什么。

  看她一副清纯娇痴的俏模样,天开语险些又冲动起来,忙自觉地克制下蠢蠢
欲动的欲望对她道:「青蜃,你的武学修为实在太差,现在我来替你打通全身的
气脉,好方便你进步得更快一些。」

  幻青蜃听了顿时瞪大了眼睛。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啊呀,这可是学
员们梦寐以求的境界啊!想不到眼前的情郎真就能够使自己达到这个境界!

  天开语从她眼睛中看到了惊讶,伸手拍拍她的小睑,笑道:「怎么,不相信
你天哥哥有这个本事吗?要是天哥哥没有这个实力,又怎么能以学员的身分住到
这间教官的寓所呢?」说著不待她再开口说话,便放出一个泛著蓝白光芒的能量
力场罩,将幻青蜃整个人包容了进去。

  幻青蜃还未及反应过来,便觉从身体的四面八方涌来一股强大却不失柔和的
能量从她的每根毛孔渗入体内。她忍不住惊讶地正要开口时,却听天开语的声音
在自己耳边轻轻响起:「好了,青蜃,你不要多想什么,开始运行你的心法吧。
什么也不要管,运功就行了!」

  情窦初开的少女对心上人总是百依百顺的,更何况自己已经将整个身心都交
给了面前的情郎呢?当下幻青蜃果然不再想其他,一心一意地闭目行功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反正幻青蜃只是觉得自己刚刚坐下没有多长时间,就
听到天开语在耳边轻唤她:「好啦!青蜃,已经行了,收功吧!」她忙依言收了
心法,睁开了眼睛。

  却见眼前多了一个人。时凤鸣教官。不!现在应该叫做凤姊姊的。正和天开
语一起站在面前笑吟吟地看著自己呢!

  「时教。凤姊姊,你怎么也来啦?」她不禁开心地跃起身向时凤鸣扑去。

  不料一动身,才发觉自己的身体竟然是无比的轻灵,在还未回过神来,已经
被凤姊姊接住抱在了怀里。

  「哎呀!我怎么。」她情不自禁地轻呼,这突然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变化令她
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

  「你的周身脉络已经被你的天哥哥打通啦!内力增加了何止十几倍呢!当然
会感觉怪怪的。这也难怪,一下子拥有了那么多的宝贝,当然是不适应的啦!」
时凤鸣好笑地打趣著幻青蜃,只见她犹在怀中瞪著一双惊讶的大眼睛。

  天开语也笑著点点头,上前将她从时凤鸣的怀里接过来搂住,轻轻地抚摸著
她的小脸,疼爱地道:「是啊!你现在的功力已经足以和你们东傲的顶尖高手学
员媲美啦!只是还欠缺些运用的火候罢了!」

  幻青蜃总算渐渐平复过来。紧跟著便从心中生起一阵狂喜,「凤姊姊,天哥
哥,这都是真的吗?我真的变得有那么强吗?」见二人一齐点头微笑,这才确定
这一切都是真的;一时间欢喜得不知说什么才好,连手脚都下知怎么放了。

  天开语和时凤鸣看著这个小丫头一副欢喜失常的可爱样子,也在心中由衷地
替她高兴。

  「青蜃,你知道你有了这么强大的力量以后应该干什么吗?」见幻青蜃开心
忘形的样子,时凤鸣及时的提醒她。

  「啊?哦……什么?干什么?」时凤鸣的话果然管用,幻青蜃开始清醒了过
来,思考起时凤鸣提出的问题。

  「是啊!你知道应该干什么吗?」时凤鸣继续提醒她。

  看著时凤鸣略带严肃的表情,幻青蜃彻底从狂喜中清醒过来,开始认真地思
考这个问题。

  她目光一转,见天开语面露微笑地看著她,同时一只手紧紧地握著时凤鸣的
手时,一丝灵光突然从脑际闪过:「我知道了,应该好好的帮助天哥哥。怎么说
来著?是……是辅佐天哥哥!对了吧?」

  时凤鸣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同时心中暗惊这小丫头的精灵。

  「不要乱说话,说什么辅佐不辅佐的,我这个人可是胸无大志的,我可不想
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呢!」天开语呵呵地笑著捏捏幻青蜃的脸蛋。

  「对了,凤姊姊,你怎么也来这儿了,是不是有事情啊?」幻青蜃既已清醒
过来,脑筋自然也恢复了平日的灵活。

  「唉呀!对啊,时候已经不早啦,我们赶紧去赴晚宴吧!这次可不比中午的
那顿,不能迟到的!」时凤鸣突地惊叫起来。显然沉浸在三个人融洽的气氛中,
忘记了这件重要的事情了。

  「什么时候不早了?不就是一会儿吗?」幻青蜃兀自还在懵懵懂懂的搞不清
楚。

  「什么呀!你这一行功便是两个钟头,现在已经傍晚啦!」天开语笑著刮了
刮幻青蜃小巧的鼻子,「我们现在就赶紧去吧,还来得及哩!」

  在赴宴的途中,天开语详细地从时凤鸣这边了解了今晚参加宴席的人选。由
于不同于中午的轻松,晚间的正式宴席显得格外的隆重:像幻青蜃这样级别的学
员已经不可能有资格参加了,因此时凤鸣便将她安排到自己的住所去继续消化刚
刚得到的强大真元能量。

  二人步人大厅的时候,大厅里已经陆陆续绩地到了三、四十人,并且泾渭分
明地分开一群一群地说话。

  做为东道主,时凤鸣的进入无疑吸引了厅内所有人的目光。因为她实在太明
艳媚人了,那动人的姿容似乎将整座大厅都增亮了几分。

  「哈!原来是凤鸣教官呀!你是主人,可来迟啦!」迎面走来一名满脸胡子
的彪形大汉,只见他一脸的笑容,一边走过来,一边向时凤鸣伸出了一只大手。

  时凤鸣忙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却不料那胡须大汉竞紧握著她的手不放,不
觉立时尴尬起来,当真是摆脱也不是,继续让他握著更不对:因为毕竟爱郎天开
语还在自己的身边,总不能对眼前这个大汉表现得太热情吧?但眼前的大汉偏又
和她很熟的样子。

  天开语一瞬间便看出了时凤鸣的为难;心中暗笑,表面上却不露声色,礼貌
地向来人点了下头,又回过头来向时凤鸣欠了下身子道:「谢谢时教官的带路,
开语这就要去回到有将军那里去了!」这话不轻不重地点了时凤鸣一下。

  时凤鸣登时醒悟过来。眼下可不是两人私下缠绵的时候,而是在一个公开正
式的场合。他们都必须做出符合自己身分的事情:因此心下对天开语的提醒多了
一分敬重,忙向他报以一个只有两人才能明白的眼神,一面雍容笑道:「不必客
气,对平虏的天之拇指来说,凤鸣做的这些都是应该的!」

  那大汉一听说天开语天之拇指的身分,脸上立时掠过一丝异色,原本撰著时
凤鸣的手也不觉松了开来。时凤鸣忙向旁边轻移半步,避开了他。

  「你就是天之拇指?」那大汉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天开语略带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他本就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宽宏大量的善类,
说心里话,对眼前这个摆明了占凤儿便宜的家伙,他实在十分的恼怒,因此虽拘
于场合,脸上未表现出来,但那瞧他的眼神已经透露了心中所想。

  那大汉对天开语的眼神一怔,随即恼羞成怒。好歹自己是一名基地的教官,
你再是什么天之拇指,怎地也敢对老子如此无礼?心里想著,脸上便现出怒容。

  天开语又岂能容他发作出来?当下功聚双目,神光进射,直视那胡须大汉!

  那大汉陡觉天开语的双目突然一片精亮夺目,直逼日月之光华,不由大吃一
惊!

  然而未及他反应过来,竞觉胸前似受到巨锤重重一击,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要
向后跌去!正当他心里暗自大叫下好时,却感觉同时又有一股大力将他身子生生
地拉住,不使他跌倒。正在庆幸未出丑时,已经觉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直冲出
来!

  他急忙拚命地忍住这口鲜血,不使它喷将出来。饶是如此,嘴角也已溢出了
一丝血迹大汉登时又惊又怒,定定地看著天开语,如同看到了煞神一般。心下却
已经知道,自己远远不是面前这个年轻人的对手。

  天开语见他嘴角溢出的一丝鲜血,知道他正在强忍,心下多少对他有了一点
好感。还算是条汉子,没有喷出来。当下冷冷地哼了一声,便迳自拂袖而去!

  那大汉知道自己此刻已经受了内伤,须得尽快进行运功调理,便向时凤鸣点
了下头,也不再和她亲热,急匆匆地回到自己的那一人群中去了。

  时凤鸣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由于她面对著天开语,而天开语却是背对著大厅
内众人,因此,相对来说只有她将整个过程看得清清楚楚。

  那大汉乃是昂藏基地的高级教官,名叫长志赫,相当于夸同神的地位,上回
她和暴天等率人挑战昂藏的时候,此人的实力就曾引起他们的注意。

  可是从眼前的情况来看,天开歌固然占了出其不意的先机,但是身为一名高
级教官,在如此一个照面便轻易地被人击成内伤,也未免太说不过去了。经此一
役,如果说之前还对天开语的实力有所怀疑的话,此刻她已经是彻彻底底地相信
了爱郎的过人本领,心下不觉涌起万分的自豪和欣喜。

  天开语离开时凤鸣和长志赫后便到了平虏基地人员的一群中来。有我梁和来
木末一见他过来,便急迎上前去,以眼色向他询问进展如何。

  天开语不觉心中好笑,心道,难道一个好的防御真的可以使一个人的武学在
本质上有所提高吗?

  「没有问题,已经成功了。」他定近二人,在一擦肩的瞬间低声说出了这句
令他们惊喜的消息。

  有我梁和来木未二人登时浑身剧震,呆了好一下才懂得转过身来。四道难以
置信的目光直直地看著天开语。

  天开语看他们这副动人的神情,不觉心中发笑。那个东傲防御心法从来就在
自己的心里,又何需以不正当的手段获得呢?只不过为了他的凤儿才有这一出回
访东傲的戏罢了!

  不过他在这个时候告诉有我粱和来木末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既然已经感觉
这里会有事情,那么就尽量避免有平虏的介入,这样一来他们到时脱身也方便得
多。

  见天开语微笑著点点头,有我梁和来木末当真是激动无比,却努力在表面上
下动声色,以免被东傲的人有所察觉。

  这时波切旬月组的五个人已经围了上来,将天开语众星捧月地护卫起来。

  天开语看著他们忠心耿耿的样子,心下著实感动。

  他一手将风飘醉搂在怀里,另一手轻轻地在莉莉明香的脸上抚摸。在波切旬
月成员面前,他无需掩饰对二女的爱宠。目光则看著巴可连狼,沉声问道:「怎
么样,一切都还好吧?」

  巴可连狼立即一躬身,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有天老大的安排,一切都很顺
利。他们五个人现在应该有进一步的提升了!」在公开场合,他们一致称呼天开
语作天老大。

  天开语的目光越过巴可连狼,在其宫等五个人身上一一扫过,只见他们正满
含敬意地注视著自己,便微笑著点了点头。

  「这样就好。」顿了顿,他示意丌官等人走近。

  丌官和刑可等五人见他示意,忙靠拢过来。他们已经觉察出波切旬月组的成
员和天开语的关系非比寻常似乎是他的贴身卫士一般,因此便不自觉地对他们产
生了些许的隔离感,在他们靠近天开语的时候,自己就自觉地避了开来。

  「恐怕这次东傲之行不会太平静,你们一定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
由我来应付,你们千万不可以随便出头。除了正常组织的参观,没事就在自己房
里待著,记住了没有!」说到最后一句时,语气中已经没有了温和而转为近乎严
厉了。

  十个人登时凛然,虽不知道天开语为何要这么说,但是从天开语一向权威的
识见来看,他这样说一定有其缘由。因此,在风飘醉等人立即应诺后,丌官等也
表示服从他的安排。

  这时大厅里的人越来越多,只听时凤鸣悦耳清晰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现
在大家已经都到齐了,就请各人按照席位上的名单就座!」声音虽不甚高亢,却
使闹哄哄的大厅里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显示出她深湛的内力修为。

  乱哄哄的高面渐渐地平息下来。

  宴会大厅和中午坐的格高大不相同,总共近六十人被分为两边共六排,一边
三排的座次排列。其中最靠前的左右两排为各基地教官所坐,后面左右两排则安
排了各基地的学员。正中间的主席位则为暴天、夸同神和时凤鸣所坐。左右两边
座位的中间腾出了一个场地,看样子是安排什么节目用的。

  随著夸同神一声宴会开始,整个大厅立即投入到觥筹交错中去。

  在两圈痛饮之后,好戏终于开场。

  席中一人长身而起,本来十分热闹的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均
下约而同地落到这个打破当前气氛的人身上。

  天开语已经从他刚才放在他面前的名牌上得知此人名叫炎虎亮,是地炎基地
的一名高级教官,在他身边的是地炎的首脑炎虎光,从名字看去,这二人分明是
同胞兄弟。

  「大伙儿这么热闹,难道暴天将军没有想过要来点什么节目助助兴吗?」炎
虎亮声音当真恰如其名,既虎虎有生气,又十分的响亮,只是略嫌凶戾了些。

  众人当中已经有人在起哄叫好了。仅一句话便将矛头迳指向了东道主的最高
首脑暴天,天开语不禁暗暗皱眉真心道这也太过分了些。

  暴天却似已经料到会有这么一招,连头也未抬一下,仍与左首的有我梁谈笑
风生,倒是时凤鸣立即接了过来,不慌不忙地放下食具笑吟吟地对他道:「哦,
原来炎虎亮教官是想看节目啊?可惜我们这是训练基地,不是外界的娱乐场所,
因此恐怕这方面要令炎教官失望了!」

  见炎虎亮一脸的悻然,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我们虽然不能提供什么值得娱
乐的东西,但却为大家安排了中间这么一块场地!既然大家都是尚武之人,而且
恐怕此次所来目的也和武学有关,因此我提议,就由各基地出人,利用中间这块
下算大的地方来个较技表演,如何?」说罢妙目扫视四周,像是在征得所有在座
人的同意。

  天开语心中不禁暗暗拍案叫绝。东傲基地这一手玩得果然漂亮,既表明了盛
情款待的诚意,又将所有的人都扯进了是非圈中。这样一来,这些基地的人首先
就要在他们各个基地之间过一趟关,然后才能考虑针对东傲武学的计画。

  他情不自禁地向时凤鸣望去,却恰好见她对自己抛了一个大有深意的眼神,
立即醒悟过来,定是自己提醒了她后,东傲及时调整了应对策略。

  时凤鸣这言一出,大厅中先是一阵沉寂,紧接著便是一片窃窃低语声。

  过不多久,便见炎虎亮重又站起,昂然道:「既然时教官这么说,我们地炎
就回应她的提议,我们先出一个人。不知道有没有其他的基地愿意配合一下?」
说著一脸的自信扫视四周一遍。

  天开语心中暗自摇头,这个蠢货,自以为聪明,其实正落入了暴天和时凤鸣
等设下的圈套。让各基地问先暴露和消耗各自的实力。

  果然,炎虎亮这一充满挑衅意味的话立即在昂藏和潜龙等基地的教官学员中
引起轩然大波。只有东傲和平虏的人依旧保持著冷静,在一旁静观事态的发展。

  只见地炎方面一个高姚的身形立起,众人望去,竟是一名身著红装身材健美
的少女。那俊俏的容颜和凹凸起伏的曲线无不显示出她的美貌。可惜美则美矣,
那双大眼睛中流露出来的却是一片冰冷和煞气,大大地削弱了众人对她的美好观
感。

  只见她缓缓地穿过前面的席位,来到宴席中间的空地中央站定,双眸四处一
扫,似在寻找合适的对手一般。

  沉寂半晌,终于有人克制不住跳了出来。

  「我来领教一下地炎的绝学!」从潜龙方面一个身形一跃而出,落在了那红
衣少女的对面。

  众人定睛一看,却是一名一身黑衣的少年,脸色甚为白皙:黑衣白肤下,更
衬出一双明亮有神的眸子。

  天开语心中暗暗点头。从气势来看,这两个人分明已经达到了其宫来东傲之
前的水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实力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当下暗自留心
二人动手的情况。

  「我叫朗琅,是潜龙拇指,敢问姑娘尊姓芳名!」这自称朗琅的少年看来十
分有教养,主动对那少女介绍了自己的身分。

  众人齐齐一惊,想不到潜龙基地一出手便派出了他们的拇指学员:看样子他
们是被地炎炎虎亮的言行激怒了,准备一击必中。

  天开语却在一旁看得心中雪亮,知道在潜龙基地一席定有高人相助,不然绝
不会在首次便派出他们的拇指学员。因为他从气机上感应出,那红衣少女正是地
炎基地拇指级别的学员!

  「呵呵,小伙子不要心急嘛!我们这位小姑娘凑巧也是拇指学员,她叫发红
萼,希望你记住喽!」炎虎亮依然是那么大声地说道。

  天开语却将视线离开了空地中间的朗琅和发红萼,而是将心神放在了潜龙基
地,在其中暗暗仔细探寻那个隐藏的厉害人物。

  暴天手一挥,发出了开启力场幕墙的指令。随著一阵轻微的嗡嗡声,从大厅
的上方降下了一道长方形的力场幕墙,恰好和宴席中间的空地大小吻合。天开语
此刻更加确定这一切都已经被暴天等预先设定好了。

  「既然你们都准备好了,那我代表东傲感谢大家的捧场。就由本人来宣布比
武表演开始,大家是否同意呢?」时凤鸣这时也站了起来,巍巍双峰随之一阵颤
动,看得在场的男人无不眼睛一亮。

  几个素来好色的教官早忙不迭口地应道:「如果是凤鸣教官,那自然没有问
题的啦!」

  时凤鸣将这些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下暗自生出鄙夷,面上却仍是笑吟哈地
道:「那好,凤鸣就却之不恭。请场内两位拇指学员注意,因为是表演性质的,
请你们务必记住点到为止!好了。开始!」

  随著她的话音刚落,原本薄弱的力场幕墙立即闪起一阵光幕,显然在时凤鸣
传音进去后加强了防护的强度指数。

  力场幕墙内已是一片混战,两条淡淡的身影在内迅疾无比地交错分开,不时
地爆出能量相碰撞进发的耀眼光华。那红黑身影混战的场面从微微规则波动的力
场幕墙外看去,分外的诡异和骇人。

  而场外的众人除了学员外,一干教官只略看了一会儿,便似无事般地又相互
聊了起来。

  天开语的气机依然不停地在潜龙一席里来回地感应探测,虽然未能觉察出什
么,但他坚信,愈是如此,就越有蹊跷,只能说明内中藏有超级高手,将自己掩
饰得极好,令他一时难以发现。不过他相信那人总会露出马脚,因此只坚持以气
机将那片席位牢牢锁住不放。

  「呼!」随著力场幕墙内朗琅和发红萼一记正面对击,那整座力场幕墙似乎
也受到了他二人能量冲击的波及而震动了一下。

  场外所有人齐齐惊呼了起来!

  天开语却眼睛一亮!终于让他发现那个隐藏在潜龙席位中的神秘人物了!

  他立即将所有的气机紧紧地跟踪那名神秘人。那神秘人物显然是感应到了有
人在以强烈气机锁住自己,立刻本能地运功反击,欲挣脱天开语气机的锁定。

  天开语已经无暇顾及场面上的战况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对付的这名神秘人
物的实力大得惊人,很明显的要高出在场所有教官一大截!而且更重要的是,他
对这个神秘人物的气机居然隐隐的感到好像在哪里遇到过。

  此时力场幕墙内的两个人的情况已然发生了变化。

  只见发红萼和朗琅已经停止了所有的攻击,面对面拉开功架站立著。二人的
身体正分别被一红一青两团护身真气围裹,那真气在力场幕墙之内下停地鼓荡伸
缩,从而使得那力场幕墙内的情形看来如真似幻,甚为奇诡。

  在场的人都看出来,两个人分明正在积蓄力量进行最后的一击,而这最后的
一击,将决定著二人的胜负高下。

  天开语此时明显感受到那被自己锁死了的神秘人的气机居然不再试图挣脱,
伹却未停止运行,只是目标似乎有所转移。

  稍一探察下他便发觉,那神秘人物竟然在关心场面上的情况,并似乎跃跃欲
试准备随时向场上出手!

  这一发现令天开语大为惊讶,但却也使他更加的小心,因为他目前尚且不知
这个神秘人物的立场。为了更容易监视神秘人的行动,他不露痕迹地松开了紧锁
的气机。抬眼向神秘人望去。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和其他潜龙基地的学员不同,
那神秘人以黑纱蒙著面坐在潜龙席位不引人注意的一角。

  天开语的心里突地一紧,脑海中掠过那个雷雨的夜晚,那个击伤自己的神秘
黑衣人!他的瞳孔陡地收缩!

  不过很快他便又放松了。因为刚才气机探测的结果和那天夜里的黑衣神秘人
完全不同,此神秘黑衣人非彼神秘黑衣人也!

  似乎预感到要发生什么事情,暴天皱了下眉,向夸同神点头示意,夸同神随
即转向身后做了个手势。顿时那大厅顶上的力场幕墙启动器响起了一阵滋滋的声
音,跟著那场面上的力场幕墙明显地增厚了一圈。显然这是为了防止里面的两人
即将暴发的大能量攻击。

  「地脉炎火。」

  「青龙破晓。」

  天开语清晰地听到那力场幕墙内发红萼和朗琅几乎同时发出的一声暴暍!随
之便见到一红一青两股特殊性质的能量从二人身上涌出,直轰对方!与此同时,
二人身上的红青二色护体真气立即消失,很明显的是被释放到了攻击能量之中。

  「轰!」饶是有加强加厚的力场幕墙遮罩著,在场的所有人仍然隐隐听到了
里面能量对击的巨响!

  只见那力场幕墙内一片耀眼夺目,一红二日两道特性能量在相互碰撞后迸发
出大片白色的光华。而发红萼和朗琅则在两道能量相互冲击的一瞬间各自向后的
方向震飞了出去,然后撞在力场幕墙上,随即重重地跌扑下来!

  众人陡见变故发生,皆忍不住一片惊叫!几乎在同一时间各自站离了席位。

  在这刹那间,天开语的眼角余光却清清楚楚地看到,从暴天冷酷的面容上掠
过了一丝嘲讽的冷笑。

  似乎未曾想到过会发生这种事情,从席位上站起来的人在发出那声惊叫后,
竟半晌再无声音,显然皆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了。

  暴天在欣赏够了众人的表情后,才满意地挥了挥手。随著一阵轻响,那力场
幕墙悄然消散于无形。

  现场重新陷于混乱。

  「红萼!」

  「朗琅!」

  悲呼声中,两条身形迅捷地掠入场地。一边一个地抱起了扑倒在地上失去知
觉的发红萼和朗琅。

  地炎基地的首脑炎虎光和潜龙的首脑器无痕分别抱著各自基地的骄傲,痛心
不已。

  此时平虏的首脑有我梁和昂藏首脑敌不群也急离席上前。而东傲却只有时凤
鸣施施然地走出席位来探视已经人事不醒的发红萼和朗琅。

  拘于规矩,除开这些首脑教官外,其余的人仍旧坐回了各自的席位,但纷纷
的议论却不绝于耳。

  天开语将灵神集中在前面的事发现场,感应著那里的一举一动。

  「唉!真是可惜,他们全身的经脉都震碎了。」敌不群啧啧叹息道。

  「是啊……真是的,怎么会这样不小心。」有我梁也是痛心疾首。

  「不过看情形生命应该没有问题,只是今后于武学方面恐怕就。」似乎经过
了更进一步的察看,敌不群又说道。

  「嗯……快将他们安置到后面去吧!我们的医护会照顾他们的!」时凤鸣柔
和的女声响起。

  随著她的话音,从大厅后面出来了几个人。看那服饰便知是东傲的医护。

  炎虎光和器无痕虽然痛心无比,但毕竟都是将军级别的人物,总是比较能拿
得起放得下一些,因此二人将发红萼和朗琅交给东傲的医护以后,均不约而同地
怒目相视,同时重重哼了一声,尔后相互戒备地退回了各自的席位。

  见炎虎光和器无痕回到座位,时凤鸣媚态万千地展颜一笑道:「好啦!方才
只一不过是出了点小小的意外。毕竟是武技相较嘛!出点问题也是难免的,只要
不出人命就一切都好啦!」

  环顾四周,见众人一副兴致索然的样子,忙又笑道:「怎么,就因为这么点
事情,大家就没兴致了吗?大家还可以继续嘛!只不过这回可一定要小心啦!」
说罢竟不理众人会有什么反应,迳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大厅中一时气氛紧张起来,平虏和昂藏更是人人自危。

  僵持了一会儿,还是地炎的炎虎亮按捺不住站了起来。只听他本来就大的嗓
门在情绪不良的状态下更加地嚷嚷起来:「怎么?难道我们的人表演完了,其他
的人就可以白吃白看吗?我想王少应该还有人出来表演一下吧!」

  众人一听立即色变!这炎虎亮虽身为教官,却当真十足是个赖皮之类。明知
此番再行出人比试实在是不妥之举,可他偏强行施压,要将这种带有伤亡性质的
表演继续下去,而且那语气中的矛头分明直指昂藏和平虏。

  就在众人面面相腼之时,匆听平虏席位传出一声长笑,一个身形飘然飞出,
落在了场地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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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秘岛迷情第五册第六章阴霾尽去

  来人正是天开语。

  「啊!」场面立即引起一阵轻微的骚动。没有人想到,居然有人愿意再搞这
种表演。

  有我梁和来木末却是眼睛一亮,知道既然天开语出马,那么不论如何,平虏
都将稳操胜券,在下面的表演中立于不败之地。

  就在天开语出现的当口,昂藏基地却产生了一会儿的混乱。

  皆因那胡须大汉长志赫先前已经吃了天开语一个暗亏,由此他也知道了天开
语的实力实在是非同小可,如若同前面的发红萼和朗琅一般的死拼的话,恐怕己
方没有一名学员可以在他面前安全脱身!

  见天开语笑容可掬地注视著自己一方的学员,似乎已经在向自己发出无声的
挑战,昂藏首脑敌不群终于按捺不住。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种公开场合丢面子!
不管这个叫什么天之拇指的被长志赫说得有多强,眼下也得派人应战了!

  出来的昂藏学员叫做凉羽飞,也是拇指学员。

  天开语看他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便知道他尚且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
的对手。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哂笑。

  就在暴天准备挥手示意启动力场幕墙的时候,天开语却一摆手,似笑非笑的
说道:「不用那么麻烦啦!就这个样子挺好的。你们大可放心,绝不会有能量冲
击的情况发生的!」

  此言一出,除了深知天开语地母深渊武学心法厉害的平虏诸人外,包括时凤
鸣在内,所有现场的教官学员均大吃一惊!暴天的脸色更是惊疑不定。

  「我在这里任由羽飞兄攻击,绝不做任何的闪避!」天开语气定神闲对凉羽
飞道。

  现场顿时一片哄然。

  正如天开语所料的,所有的人均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东傲防御。

  暴天等东傲基地的教官和学员几乎在同时瞪大了眼睛,暴天和夸同神更是将
怀疑的目光投向了时凤鸣。

  时凤鸣自然察觉到二人的目光,不禁心中暗自恼怒。心道果然如爱郎所言,
一曰一有问题,自己便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好在爱郎早巳将这一切都计算在
内,解脱了自己的嫌疑。想到此处,她狠狠地回瞪了暴天一眼,看得暴天一愣,
感觉自己怀疑的心事被时凤鸣看穿,一时反有些不自然起来。

  凉羽飞听他如此托大,也不由惊疑起来,忍不住开口问道:「难道你也练成
了东傲防御心法?」言下之意只有天开语练就了东傲防御才会这么有把握和他对
阵。

  天开语呵呵一笑,摆了摆手笑道:「那倒不是!我对那东傲防御武学心法本
就没有什么兴趣。我有的是我自创的防御心法,叫做地母深渊!」

  众人听了这才缓过神来,好像天开语不知道东傲防御武学心法,就和大家一
起扯平了似的,在心理上多少好过了些。

  暴天听了也舒了一口气,忍不住偷眼看看时凤鸣,却见她正一脸不屑地看著
自己,不禁老睑一红,忙收回目光,不过心中却生起了一股异样的感觉。

  「地母深渊?」

  大厅中又是一片嘀嘀咕咕的声音。有我梁身边座位的器无痕已经开始向他询
问有关地母深渊的情况了。

  有我粱神秘地一笑,却不回答他,只要他看场中二人。

  既听天开语说未练过东傲防御的武学心法,凉羽飞便松了一口气。虽说天开
语还有什么地母深渊的防御,不过既然从未听说过,那也就不必放在心上。

  更兼对天开语如此傲慢心中确实恼怒,因此在天开语要他发出攻击后,便不
再迟疑,只说了声:「天兄注意,我来了。裂云搏浪破!」

  一股强横的真元能量随即透掌而出,挟著隐隐的风雷之声结结实实地拍在天
开语不闪不避的胸前正中!

  「啊。」所人的人又是一阵轻呼。要知道,那裂云搏浪破乃是昂藏当年建立
基地的武学依托,那威力当真是非同小可!据说在功力足够的情况下全力施为,
那威力足可兴浪滔天!

  众人均感到大厅中的空气为之一滞,随即又是一阵收缩扩张。能令席中高手
产生出如此明显的感觉,凉羽飞的功力也确实足以自傲的了,只可惜他遇到的是
历经几世轮回的天纵奇才天开语。

  一如所有刚刚接触到地母深渊的人一样,凉羽飞在裂云搏浪破真真切切地击
中天开语的身体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惊骇莫名的表情。

  「你!」他一口气接不上来,险些就此晕厌过去。滚滚的汗水从浑身上下渗
出,在短短的时间内湿透了里外衣衫。

  凉羽飞怔怔地看著自己击在天开语胸前的手掌,一种击在非生命体上的感觉
从内心深处寒栗涌出。大颗大颗的汗珠啪嗒、啪嗒地从苍白的脸上滴落在地上。

  「怎么样,还想不想再来一次攻击呢?」天开语轻轻拨开胸前冰凉的手掌,
语气调侃地对凉羽飞道。

  凉羽飞艰难地抬起头来,看著天开语若无其事的睑,从喑哑的喉咙里艰涩地
吐出三个宇:「不用了。」

  「那好,来而不往非礼也,现在该轮到我来施行攻击了!你可以用你最快的
身法躲避,如果我不能在一招之内将你制住,那么就算我输,如何?」天开语双
臂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著凉羽飞笑道。

  在场的所有人现在都已经看出来了,凉羽飞的实力和天开语相比根本有著天
壤之别!现在即便天开语夸再大的口,他们也毫不怀疑他能够做到!

  「嘿!」凉羽飞终于鼓起了勇气,面对眼前这个拥有令人恐怖武学造诣的男
人。

  他知道,自己今天要想善罢已经是不可能实现的奢望了。不过即便如此,他
也不能轻言放弃。他要为昂藏的荣誉而战!

  天开语看著凉羽飞眼神中透露出来的倔强不屈和全力催生的战意,目光中露
出对他由衷的嘉许。

  「那好,虽然羽飞技不如人,但天兄说的对,来而不往非礼也。天兄注意,
羽飞要运行身法了!」天开语顿时对凉羽飞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皆因他到了这
个时候仍保持著比武的规矩,光明正大地通知对手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

  天开语双手缓缓张开。

  凉羽飞在他双手张开的瞬间发动了身法。众人立即见到一团淡淡的身影围著
天开语不停地奔走!而那身影很快便形成了一条围绕著天开语的色带。分明是速
度太快而在人眼中造成的残留影像。

  旁观的众人不禁一齐为凉羽飞这一战术叫好。因为这样一来,除非天开语能
在瞬间判断出凉羽飞的真正身体,而不是那些虚幻的影像,才能一举将他击中。
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恐怕包括那些基地的将军或者教官都没有把握可以做到
一击必中。因此大厅里的气氛竟尔为之一缓了。

  就在所有的人,包括有我粱等紧张地看天开语如何行动时,却见他嘴霉现出
一丝懒洋洋的笑意,接著双臂陡地张开!那由静至动的突然变化令众人的心绪为
之一振!

  接著便见他的双臂问忽然光芒大作,一个硕大的力场光团在倏匆问将整个中
间的场地给罩了起来!

  众人心中同时生出一声叹息。凉羽飞完了!

  要知道,天开语的这一战术恰是应和了场地的大小限制。在这种情况下,他
只需将整个可以活动的场地空间在瞬间控制在自己的能量势力范围之内,凉羽飞
纵是插翅也难飞了!而现在,他采用的正是这一战术。

  果然,在天开语的力场罩光芒大盛的同时,一个身形在其中显露了出来!正
是凉羽飞。

  只见那力场光团中的凉羽飞一脸的痛苦,显然那强大无匹的力场能量束缚了
他所有的行动。

  在成功捕捉到凉羽飞后,天开语释放的力场光团立刻缩小至刚好包容凉羽飞
的体积大小。这样一来大厅里的众人看得就更清楚了。

  就在所有的人为凉羽飞的莫测命运担心的时候,却见那原本束缚著凉羽飞的
白色光团倏地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凉羽飞也噗地从那悬空中跌落下来。

  敌不群和长志赫大骇之下齐齐飞身扑了上去。

  然而未等二人去搀扶,凉羽飞已经自己站了起来。虽然神情萎顿,但却能看
得出他并未受到什么伤害。

  「羽飞兄没事,我只是和他开了个玩笑而已。」天开语看他们如此的紧张,
不觉好笑道。

  见凉羽飞果然没事,敌不群和长志赫总算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天开语一眼
后,便一言不发地携凉羽飞回到了自己的席位。

  天开语此举大出暴天的意料,原本以为天开语会如他所愿地和凉羽飞两败俱
伤,可是未曾料到天开语的实力竟然高到了如此的地步!看这情形,恐怕连自己
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大厅里的人已经开始有意地起哄,言语中皆指向了东傲基地。那意思分明是
既然所有的基地都表演过了,那么东傲做为主人也自应当有所表示。

  暴天此时的面色著实是阴晴不定,他实在是心里有些发虚。一为天开语的古
怪武学恰是东傲防御的克星;二来天开语说不定会藉这个公开的机会对东傲的学
员痛下杀手。由于每个基地都是拇指学员出马,因此东傲自然也应当派出他们的
拇指学员!

  就在暴天色变不定之时,天开语朗声笑道:「其实我想这已经没有什么必要
了!因为大家今天来到这儿无非就是为了一个东傲防御嘛!」

  此言一出,当真是举座皆惊!

  要知道,虽然诸人确实是抱著这个目的来的,不过让天开语捅破了这层纸直
截了当地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一时间众人纷纷为自己撇清,并开始有人指责天开语居心不良了。

  天开语却不理会那些吵嚷,继续道:「如果有人不是为这个目的,那么就请
他离开此地,因为本人接下来要说的就是有关这个东傲防御武学秘密的事情!」

  斩钉截铁地说完这句话后,整个大厅立即一片鸦雀无声,安静得只能听见起
伏的呼吸声。

  见所有的人均不作声,天开语冷笑一声:「看来这下大家都不否认我所说的
了!那好,我就说一下有关这个人人都感兴趣的东傲防御心法的秘密。」

  「住口!」突地一声暴暍如平地炸雷响起,生生地打断了天开语的叙述。

  众人脑中一片嗡嗡之声,在骇然之余目光一齐转了过去。却见暴天满睑怒容
地瞪著天开语。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也不管你是怎么得知东傲防御心法的秘密的。但是我
要提醒你的一句是,现在你们都在我东傲的地方,一切都必须听从我们的安排!
东傲防御是我们的机密,任何人都不得轻易将之传出去!如若东傲防御心法今天
在此地传出来的话,哼哼。」

  他狞笑一声道:「我暴天绝不担保今天在这里的人能够安全离开这儿!」

  众人听他一说,齐齐震骇不已,想不到他做事竟会如此的决绝。

  就在众人进退维谷的时候,天开语又是一阵大笑,看著声色俱厉的暴天讥嘲
道:「不过在这里好像还有一个人比主人更有资格和权力来主持这个会。」说著
他胸有成竹地将手往潜龙席位上那个神秘人一指,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就是烈
燧阳将军!」

  众人听了无不震惊!暴天更是惊得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

  原来天开语在发红萼和朗琅同时重伤坠地的时候。突然捕捉到那神秘人外放
的相对强烈的气机,甚至他都能感觉到神秘人情绪的激烈波动!

  在那一瞬间,他的脑海中映出一个人,就是在平虏晋测大会上主持大赛的烈
燧阳!在晋测大会时,他虽也对烈燧阳有所感应,但毕竟功力尚不足感应得那么
的清晰,而且那个时候在气机感应方面的经验也不够丰富,因此才感觉那气机隐
隐的遇到过,却一直未能判断出神秘人的真实身分。

  但是现在他从他那激烈的情绪反应上终于可以判定他就是烈燧阳了,皆因晋
测大会的惨剧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太过深刻的缘故,最终使他泄漏了身分。

  见所有的人都震惊地看著自己,烈燧阳终于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了空场的
中问,和天开语并立。

  随著那层蒙面黑纱揭去,烈燧阳不怒自威的面容终于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烈将军!」

  「烈将军。」

  大厅内众人纷纷起立施礼,暴天也惊骇地站了起来,跟随众人一起行礼。

  烈燧阳将军举手挥挥,示意众人安静下来。然后双目深深地注视著天开语。

  天开语却依旧是那副不以为然的表情,似乎并未对烈燧阳的话做出常人应有
的激动反应。

  接著烈燧阳缓步走向暴天、夸同神等的主位上。暴天、夸同神和时凤鸣忙起
身让开,自己则在一边和其他基地的教官挤著同坐。

  烈燧阳大剌剌地坐下后,向天开语招了招手,示意他也过来同他一起坐下。
天开语也下推辞,便在大厅众人既羡且妒的目光中昂然过去坐在他的身边。

  「我想大家一定在猜想我怎么会来这儿的。」烈燧阳开口说道,同时目光有
所指的转向暴天。暴天忙垂下了眼帘。

  「我之所以来到这儿,是因为我听说在这个岛上出了一个叫做东傲防御的强
大防御武学心法!」他接著说出了来这儿的原由。

  大厅里顿时又是一阵骚动。他们都没有想到仅仅一个基地自创的武学心法,
竟可以惊动军方的一位高级将领前来,这种荣耀也可以算得上罕见了。暴天等一
干东傲基地的教官更是面有得色,显是大有面子。

  「不过。」烈燧阳的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我想在座的各位大概
都忽视了一点,好的武学心法必须学以致用,而且只有让更多的人使用了以后,
才能够找出其中的缺点,将之改进!在这一点上,暴天你们做得既有对的地方,
也存在错误的观念!」

  暴天等听烈燧阳语气转严,不禁心头又是一紧。

  大厅里寂静无声,只听见烈燧阳的声音在其中回荡。

  「说他们做得奸的地方,就在于东傲的教官和学员敢于打破旧的武学框架,
创造出自己的武学观点:而错误的观念则是为了使自己的武学在未来的震旦之约
中取得好的名次,不惜以同岛同伴做试验对象;更恶劣的是,还要藉这次宴会,
使同岛各基地之间互相残杀,以削弱别人的竞争实力。」

  众人一听,一片恍然之声,登时纷纷指责起暴天等人。暴天等的脸色更是要
多难看有多难看,一时间将烈燧阳恨了个透毒!

  「不过你们也不要这样的挖空心思想不劳而获,平白就想得到别人经过多年
苦心研究才得出的成果。」烈燧阳冷笑著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出言打断了他
们对暴天等的非议。

  暴天的脸色立时又转了过来。却听烈燧阳接著道:「其实把你们五个基地放
在同一座岛上,不仅仅是你们的武学有著血脉的联系,更重要的是,将来震日之
约的人选要从你们五个基地产生。你们知道吗?外界早已将你们五个基地看作是
同气连枝,当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因此,只有你们各基地之间经常加强联
系,并且于武学一道互通有无,只有这样,才能集体得到实力的壮大,也只有这
样,在未来的震旦之约中你们才能得到好的名次!」

  一番话说得大厅内人人惭愧地低下了头。

  只听烈燧阳又道:「因此,我此次前来,一个目的是调解你们各基地之间的
关系。我决定,东傲防御的武学心法就在今天彻底公开,东傲方面必须将全都有
关的心法秘密告诉其他的基地,让大家一同修习,一同提高!」

  此言一出,顿时大厅内响起一片低低的欢呼声,而暴天等东傲的教官和学员
则面露悲愤之色,显然是极度的伤心和愤怒,只是被烈燧阳的强势权力压制住而
不得发作。

  烈燧阳看暴天一眼,猜到他心中所想,便接著笑道:「我来的另一个目的就
是代表军方对暴天将军颁发嘉奖令!」

  暴天等不由一愕,猛地抬起头来紧盯著烈燧阳,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
到的。

  烈燧阳笑著对暴天肯定地点了点头道:「从今天开始,暴天将军晋升军阶一
级,并担负起整座岛屿各基地的训练工作,同时东傲基地凡直接参与东傲防御武
学心法研究的教官也在职级和薪水方面加升一级!」

  暴天等人顿觉扬眉吐气!因为能够获得统领全岛的权力,正是对他武学造诣
的充分肯定,这项荣誉好像仅在百年前的平虏有过啊!暴天的虎目中禁不住涌出
激动的泪水。

  夸同神和时凤鸣等也自是激动万分,而那些学员们有的已经在互相拍手欢庆
了。

  相对东傲基地的欢欣场面,其他的基地虽说得到了修习东傲防御武学心法的
许可,但是却在无形中将自己置身于暴天的领导之下了,心下当真不是滋味。

  「至于你,平虏的天之拇指,我看你先委屈在这个岛上待一段时间,等我回
去后在军都看看有没有适合你的职位。谁叫你这么年轻哩!」烈燧阳说著对天开
语报以一个会心的微笑。

  有我梁等听说这个消息,反倒开心起来,因为天开语毕竟是从平虏出来的,
那么他的成功无疑便是平虏的成功,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此次他们前来的收获也
算是极丰厚的了!更何况如果天开语今后在军方任职的话,他们的后门都比较好
走一些!

  见厅内所有教官对自己的发言没有什么不同的意见表示,烈燧阳长长地舒了
一口气,端起手边的地火龙泉,示意一圈,对众人朗声道:「来,为了未来的震
旦之约,让我们满饮此杯!从此刻起,本岛的武学将进入一个新的发展时期。气
东傲武会!」说罢一饮而尽!

  猎猎呼啸的海风吹拂著屹立在火山巅峰的众人,面对著茫茫无际的大海,平
虏基地的学员正在和渐去渐远的烈燧阳挥手致意。

  「好啦!我们可以回家啦!」看著烈燧阳的破浪梭消失在天际尽头,天开语
终于舒张著大喊出来。一旁的有我梁、来木末及十名学员也受到他的感染,目光
转向遥远的平虏方向。

  是啊!历时一个月的东傲之行终于得到圆满的结束,他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天开语长啸一声,展开双臂,飞身跃下脚下的岩石,朝著平虏的方位急驰。
身后众人也人同此心地跟著跃了下去,随著他飞驰而去。

  十来个身影不停地在交错嶙峋的礁岩石缝之间闪动,渐渐地消失在怪石峭壁
之中。

  远方的海面上,淡淡地飘起了一层迷离变幻的海雾。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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