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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少妇之心(曼娜的少妇岁月)】(完) 作者:江小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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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妇之心(曼娜的少妇岁月)】(完) 作者:江小媚

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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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妇之心


作者:江小媚
12/20/2009发表于SIS
排版:ruanyi111(丝袜情深)

            第一章 表兄妹前情再续

  床上雪白的床单上是相互交绕着的两俱赤裸男女的胴体,他们的身上寸丝不
挂发鬓凌乱、脸红耳赤大汗淋漓,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是痛苦的折磨,还是愉悦的
体验。

  只看见古铜色的宽阔臂膀把一团雪白娇嫩的身子拢怀里,那白雪雪的乳房和
出水嫩藕般的胳膊以及洁白无瑕的大腿紧缠在那孔武有力的肌体上,互相绞杀、
互相压榨。

  他们在幽暗的灯光下变幻着各种姿势,就像一对真正的狗一般体味着男女间
那种无耻而至高的欢乐。柔软而丰腴的席梦思上。在他的翻腾、蹲伏、跳跃、旋
转中发出轻而闷的「噗噗」声,夹杂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娇柔的吟哦。

  这时,骑坐在男人上面的曼娜一声长叹,她感到那根紧抵在她体内的东西正
迅速地臌胀着疯长了起来,她清楚男人已到了情欲的极致,便快速地耸动着肥白
的屁股,从上往下狠狠地砸落,几个来回之后,她的那一处地方淫水四溅,阴道
里面灼热地抽搐着。

  然后,便是男人快感无比的迸发,能感到那强而有力的激射,她大腿间的那
一处一阵紧缩,一张俊俏的绯红的脸扬起朝天,身子就一动不动地了。

  吞纳在她的里面的那根男人东西还在跳动,还在泪泪不停地喷射,她从胸腔
深处发出「啊」的一声狂叫。

  不知过去了多久,骑跨在男人身体上面的曼娜浑身一软,那光裸着的身子像
一梱装了棉花的麻袋似的滚倒到床上,她仿佛听到自己的身体与细微的气流摩擦
着,然后就瘫倒在席梦思上。

  四肢展张横躺在床上的曼娜,正沉浸在只有她自己才能感受得到的、被抛上
快乐的顶峰的感觉之中,整个人如熔化了一般。

  她的嘴像鱼一样咂动着,剧烈的呼吸使她丰隆的乳房不时地弹动着,那种贯
彻肺腑的快感越是强烈,带给她的其余韵也就越是悠长。她就这样气息奄奄地静
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你累了吧,让我来。」本来躺着的男人柔情地说,翻起身来趴到了曼娜的
上面。男人偎依上前轻语:「感觉还好吧,还想再要吗?」

  「我不行了,表哥,浑身像散了骨架似的。」曼娜说得娇弱无力。

  表哥少华这时移过身子,在床头柜那儿摸了一根香烟,他叼在嘴上点燃了,
然后,把烟放在曼娜微张的嘴唇。他的左膝抵在她两腿之间刚刚燃烧过的地方,
另一条腿放在她的臀部之上,夹着她的身体。

  曼娜的身体虽说十分成熟丰满,可不知为什么一点也看不出臃肿,大慨她的
腰很是纤细,又显得有些娇柔。可以说既丰满又有些娇弱,这种丰股纤腰的体态
经常会使男人生出许多歪邪的念头来。

  「如今真不能跟当年同日而语,想撒个野卖个疯都不行了,老胳膊老腿的」

  曼娜接过香烟,把身体往上抻抻,脸就埋伏在少华阔厚的胸膛上。

  「你并不见老。」少华说。

  跟前的表妹曼娜,一丝不挂,浑身赤裸,如同冰雕玉琢一样趴伏在他身上,
她的头发,泛红而白皙的面色,她的光洁如月光星辉的、居然没有一粒黑点、一
颗小包的身子,还有那依然如当年那样挺挺拨拨的耸立着的乳房。

  她的肚上,没有一条皱折,没有一般养儿育女之后的女人常有的晕线晕块。
手抚过去,如手抚平整的月色一般,乳峰四处的皮肤,白得如撒了一层桂花的粉
末,从那散发的肌肤的香味,浓烈得如刚刚挤出的奶香。

  还有她那最为诱人的高蹶着的屁股,浑圆饱实,此时,散漫着的灯光正好洒
落在她的后背上,镀上了一层金黄色,那一片神秘的让人生出无尽遐思的地方,
每根卷曲的毛发如同淡金淡黄的细枝,都泛着微细嫩嫩的一片光色,都有一股半
清半腥的香味乘机向外豁然地散发。

  一阵突而其来的清脆手机呤声搅乱了这房间里的静谧,曼娜慌乱间从少华的
身上跃起,她迅速地拎过了地上的提包,搜索出一具小巧玲珑的手机,她看到了
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用食指在嘴唇上做了个别出声姿势,然后,撩拨过一边的发
梢,把手机捂在耳边。

  「你怎又是犯事了,你有完没完?」显然,来电让她恼火,她一脸的怨恨,
那好看的五官地紧凑起来,挤做了一堆。

  少华挣起身来,从她的后背搂住了她,曼娜回过脸,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说道:「我要走了,他打麻将让分局抓去,等着罚款。」

  「都深夜一点了,还要去?」他温柔地在她的后背上摩挲。

  她说:「不能让他在局里过夜吧,把罚款交了就没事。」

  曼娜挣脱开他的纠缠,她弯腰从地毯上拣起纯棉的浴衣披上,头发散乱的像
堆乱草般地扛在肩膀,她朝卫生间走去,又揿下开关,房间顿时光亮了起来,原
有的一种幽秘的情调也让亮皑皑的光线切割得七零八落。

  少华有些无聊地抽出一支烟点燃。烟雾穿越在亮晃晃的光线,像是透明的,
慢慢弥散开来。没吸完一支烟,她出来了坐在梳妆桌前,拿着梳子开始整理着那
头蓬乱的头发。

  少女时期的曼娜梳着两根齐刷刷的辫子,结婚后留着披肩的长发,现在她的
发型是电烫的短发,波浪主要在额前,横过去,下端略薄,及耳垂,前边看,就
像是盘了头,侧看,微鬈的发梢则弯过耳下。

  少华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就不见了表妹那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

  曼娜在脸上敷一层薄粉,描了眉,上了点唇膏,对镜子里看一看,然后立起
身更衣。她解去浴衣,那件白色的浴衣滑落在地上,亮闪闪的一堆。穿上了胸罩
与三角裤,略略勒着身体。她是一个丰腴的女人,正处在转变的关头,身体的每
一寸地方似乎都同时显现哺育过孩子的少妇与年轻少女的两种迹象,交织混同在
一起,散发着奇异的饱满生气。

  这时她收掇完了脸上的妆,穿上一件白底的带红碎花的衬衫,然后若有所思
地系着扣,从领口开始,一直往下,又回到领口处,往上,最后系领圈的扣。再
接着很仔细地在上腹部扣上绑带,再穿丝袜。

  她显得很是小心,她的双手灵巧地卷动黑色的丝袜,要防止勾丝,还要留神
袜后跟的线不要歪。费了好多的劲妥帖了。等她套上了黑色的狭裙,这样看起来
整个身子就窈窕,登上高跟鞋,对了梳妆镜,略弯下腰,在衬衣的领口别上一只
椭圆形,琥珀色,木纹隐条的树脂领针。

  「还回来吗?」少华问道。

  她说:「那能回来,他一定回家的,明天吧。」说完,她挨近床头,朝他努
了努嘴唇,少华飞起身来掳擒住她,她别过脸去,嘴上说:「不敢的,别把我的
妆弄乱了。」

  少华狠狠地在她丰腴的屁股拍打了一下,她极为夸张地大声叫疼。

  她说:「你怎么劣性不改,还像小时那样,老是打我的屁股。」话末完手上
挽起一件黑色的卡叽外套,另一只手提了小包,走出了房间。

     ***    ***    ***    ***

  陈少华是几天前从广州回到家乡的,已是一所名牌高校的教授的他,这次回
到家乡来,看似是一种无可奈何的选择,其实,是他蓄谋已久的。

  就在一个星期之前,他跟他的妻子已办理了离婚的手续,如今的他孑然一身
再无牵挂,就像是牢笼禁囚久了的猛兽一样,他突然有了一种远走高飞四处狩猎
的自由感觉。

  这一次彻底地挣脱了婚姻的束缚,打开了少华尘封多年所有的记忆,过去的
声响纷乱地朝他袭来。

  他很清楚地想起家乡。想起了每次到姑妈家的路,要经过一堵断墙。断墙上
面爬满了野藤,墙底下长了一层苔藓,逢下雨,它们就更加油绿。尽管他的家里
已没有什么亲人了,但家乡却有他魂牵梦绕刻骨难忘的初恋。

  少华这时越发追忆起自己的初恋了。那种生活并不遥远,甚至可以说就在昨
天,可是他认定了自己不是在追忆,而是在缅怀。所有的往昔宛如自己的影子,
就跟在身子后头,一回首或一低头就看见了,尾随了自己,然而捡不起来,也赶
不走,呈现出地表的凸凹与坡度,有一种夸张和变形了的异己模样。

  当年的他年少轻狂踌躇满志,为了那个保送出国深造的名额而放弃了他的爱
情,答应了他的导师娶了他的独生女儿,成了他家的乘龙快婿。

  那时候,他就已觉得无面目再回到家乡,再见到他的爱人,他的表妹曼娜。
他得到了他应得的一切年轻有为事业有成,学术显蓍资深历广,但谁知道,这些
年来他一直活在痛苦的自责中。

  他那不甚如意的婚姻,他跟妻子不和谐的性生活,都让他认为这一切都是活
该的,他认为这是生活对他的一种促弄和报应。

  少华最先是寻到了当年姑妈她们家住的地方,从前的那栋老房子,架了竹篙
晒着衣服的天井,墙角幽长的青苔野草。他止不住涌起另一种忧伤,如青瓦屋背
后的那一抹斜阳,投射在人生的罅隙里。

  人世茫茫,沧海一粟,渺小虚弱的人,就如同一只小蝌蚪,眨眼间长成一只
老蛙,不知还能见几回春水,还能几回在夏夜鸣叫。来到那灯火通明的城市后,
就卷入了滚滚红尘。

  他自忖自己对女人是不是太过善良,因而才会有这么多剪不断、理还乱的麻
烦。要是当时心稍微硬一点,不和刘平结婚,在知道妻子外遇之后,理所当然和
她分开,且握着道德与舆论的有利武器。

  要是像别的逢场作戏的男人那样,抛开责任二字,也不至于将自己逼进死胡
同。

  进了大门,迎面就是一堵照壁,是镂花的红木,原先的图案已让红漆覆盖,
绕过照壁,便是个三进的院落,每一进都有个天井花厅,左右皆是厢房。

  尽管整个院落静谧,大人上班小孩上学,但也能看出乱七八糟的住户已把这
里搞得面目全非;天井的一角盖起了低矮的厨房,花坛成了临时的拉吸堆,伙巷
的末端堆着蜂窝煤,甚至两侧的小门也封住了,建成了厕所。

  有一男人穿着花裤衩出来望了一下,那边有女人在门口打着手机,警觉地注
视着他。少华说了曼娜的名字,他们都摇头,少华又说出了姑丈姓蒋,他们也连
说不知道。

  这时,有一那个打手机的女子过来,她说曼娜她认识,好像听说在步行街那
儿开了一高挡的服装店,具体的位置也不清楚。少华连忙谢了,并问了步行街该
怎么走。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指点起来,反而把他搞得更加糊涂,还是那个打完电话的
女子说:「你叫辆人力三轮,他会把你送到的。」

  少华刚出那门口,那女子又追上来,朝着他再说:「我记得是在街的中段,
你在那多走几家,准能遇上的。」

  值得庆幸的是,当少华从三轮车上下来时,他就认定对面那间时装店应上曼
娜的,其实在那一条寸土寸金的步行街,就在他的视野中就四五家高挡服装的店
面。

  但他认定,那一间装饰着谈雅粉红外墙的就是,那是曼娜一直喜爱的温情脉
脉色调。少华急步横过马路,险些撞到了路人,他顾不得道歉,隔着时装店的玻
璃,他见到了那个让他朝思暮想既熟悉而又佰生的身影。

  那个窈窕的身影整理着店里的服装,色彩斑斓的各式衣物悬挂在半空,给人
一种美女如云的印象,它们寂然不动,真是静若处子。悬挂的姿态又精心天成,
似乎天生就应该如此这般的。

  她从跟前缓缓走过,十分在行地把衣料握在手心里,再突然放开,然后用修
长而苍白的指头很小心地抚平折皱。她抚摸服装的时候是用心的、投入的,仿佛
抚摸某一个人的面颊。

  下午三点半,曼娜的服装店里空无人影。一缕阳光透过人行道上的梧桐叶照
进来,四周的空气里有暗尘浮动,那些摆放着的石亭模特和她游动着的身影都有
种奇怪的阴影。

  这时,那个突然窜了进来的男人让她如见了鬼魃似的感到了震憾,以致她手
中的衣架「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她的人也连着后退,依在柜台上。

  曼娜没想到在她的店里能跟表哥少华不期而遇,而且竟是单独在呆在一起。

  她感到有些不知所措,相信少华也有同样的别扭。她仔细地端详着眼前这个
男人,原先柔和的弧度现在全被较为坚硬的直线所取代,变得有棱角了。眉棱,
鼻梁,脸颊,腮骨,唇线,都含有一点锐度,几成一张长方脸。

  像是蚕从蚕蜕中脱生,这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从稚气柔嫩的少年外壳中脱生的
形态。还不单是这样,似乎在脱去蜕壳后又遭遇了外界的某种磨砺和历练,形成
了眼前的形状。

  曼娜的神情一点一点黯淡下去,忧伤起来了,布满了着她的胸腔。究竟是十
五年……还是二十年……真是遥遥无期,这样的日子她是怎么过来的?而他又过
得怎样了?

  曼娜的气息便忍不住上浮,腹式呼吸就会上浮到胸腔,十五年、二十年之间
发生什么呢?也许只有老天爷知道。可老天爷不说话,他所知道的事情只能是天
机。

  少华问:「你还好吗?」

  曼娜说:「你怎么回来了?」语气中颇有感伤,少华的心为之一动,一时不
知说什么好。

  「你还记着回来?你还记得来看我了?」

  曼娜的眼圈已发红,忍着泪水说:「是我伤透了你的心。」

  少华一言不发,眼睛望着别处。

  曼娜心里的话已经憋得很长,一下就像火山爆发:「你在广州不是过得挺好
的,你娶了个教授的女儿,你还来做什么?」

  又喃喃地说:「我过得很好的,我有丈夫我有女儿——,他是不错的,对我
又是很体贴。我的一对双胞胎的女儿很可爱,你见了也会喜欢的,我知道你没忘
记我,可,唉,我真的难过死了。」

  她慢慢走到他跟前,眼泪滚落了下来,她柔声细语地说:「表哥。」

  少华只要一伸手,就可以将她揽入怀中。

  曼娜感到一阵前所末有的紧张,她害怕少华真的这么做,会伸出手来,她已
经呼吸到了他喘出的她曾经非常熟悉的气味。这气味实在太熟悉了,足以使曼娜
重新回到那已失去的岁月。

  她一动不动,他同样也一动不动,像两块竖起坚硬的石碑。时间过得太慢,
时间又过得太快,正是闷热的季节,虽然下过雨,也没有风,潮湿的汗珠从皮肤
渗出。曼娜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咚咚,一下比一下有力,她相信自己也感受到
了少华的心跳。

  毫无疑问,此时此刻,他们的心应该一起跳动。

  简短的对话过后,曼娜又陷入了沉默。

  少华一直想打破这种沉默。沉默给了曼娜一种极坏的印象,似乎时刻都会有
一件猝不及防地事情就要发生似的。但到底是什么,却又说不好。

  门外有顾客进来了,出现时脚步并不轻,而他们俩个竟末察觉到,依然一动
不动地对峙着像两块僵硬的石碑,那顾客似乎察觉了什么,进来后就后悔自己是
多余的人了,小心翼翼地问:「我不会打扰你们吧?」她想尽快地退出去,但为
时已晚了。

     ***    ***    ***    ***

  「你走吧,我会去看你的。」曼娜说这话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个猝不及
防地出现的男人会给她带来什么,她一时并不知道,尽管他们是表兄表妹,但他
却是她初恋的情人,而且他们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经历。

  少华好像也十分地理解,他把自己的电话以及宾馆房间号都给了曼娜,然后
便走了。

  望着那摇晃着高大的身坯,曼娜的眼眶里头汪开两汪泪,染上了很深的天蓝
色。而夕阳在这个时候变得又大又红,在湛蓝的背景上妖娆而又易碎,呈现出完
满与挣扎的矛盾局面。太阳下坠的模样靠那几根树枝是再也撑不住了。曼娜低下
头回到了店里,愁绪在这个时候布满了她的胸腔。

  华灯初上的时刻,整个城市的霓虹像碎金一样闪烁。曼娜走在坚硬而宽阔的
马路上,与身边穿梭的成千上百万的人群车流相互融合。

  临出门的时候,曼娜为挑选什么样的衣服踌躇了半天,经营了了十多年服装
生意的她,衣橱里的衣服多得不可手数,但大多分成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一种
较为淑女的,宽大,低色调,穿上给人的感觉是优雅端庄的,另一种则是紧身的
带着股狐气的小衣服,穿上后显得性感。

  她选择了后者,还基于一种说不清的缘故,她还是把一套崭新的粉红色的内
衣裤穿上。

  涂紫色唇膏和紫色眼影,配上豹纹手袋,一路上不时有人回头跓足,像曼娜
这样的结了婚,育过孩子的丰韵少妇,抛弃了青涩的纯真,如同让什么助长剂刺
激滋润了一样,使一朵含苞欲放的牡丹突然之间开得粉雕玉琢,流霞溢艳。

  此种效果的产生,当然是曼娜的天生丽质,但也不得不归功于眼下流行的那
些高级服装。服装对某些人来讲效果不太显著,适得其反时还会使人讨厌。

  可对曼娜来讲,质地精良,时髦开放的服装不是裹住她的肉体,而是使她的
肉体更加散发出光彩、美艳和那使人昏迷的诱惑力。曼娜决定做一回榜样。捋捋
头发,挺起胸,弄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做得似乎过了,一脸的含英咀华。她迈开步伐,尽量走得沉稳些,但地面
不肯配合,整个城市都在往下陷,道路与脚掌之间多了一段距离,多了一层虚。

  少华住的是这城市最高的那幢大楼,最顶上的那一层是旋转餐厅。以每小时
一周的匀速缓慢地转动,人就像坐在时间里了,与时间一样寓动于静,与时间一
样寓静于动。

  城市在脚底下,铺排而又延展,整个城市仿佛就是以这幢大楼为中心,随着
马路的纵深向远方辐射。许多高楼竖立在四周,它们与幢楼一起构成了城市。

  现在城市就袒露在少华的面前,使他既觉得自己生活在城市的中心,又像生
活在城市的局外,这样的认识伴随了眩晕与恐高感,少华认定只有在这个地方约
会自己初恋的情人才配有这样的好感觉的。

  餐厅里面的明亮和外面的灰暗,使玻璃幕墙成了一面洁净镜子,映照出坐在
窗户桌旁的少华,以及其他的客人和枝状吊灯,好像外面还有一个餐厅似的。

  少华瞧着玻璃上映出的餐厅,用眼角的余光搜索着其他的食客。便见曼娜光
彩动人地由侍者引导着来到这个座位,一路过来她无暇顾及周围有些什么人。略
微低着头轻垂眼帘穿过其它餐桌,连走路的姿势也多少表现出了怕遇到熟人的心
虚和胆怯。

  少华起身为她搬过了椅子,曼娜很得体地双手掩住裙摆,施施然的坐下,她
说:「我是吃过饭过来的,你自己点菜吧。」

  曼娜穿的是一件白底碎花很紧身的无袖衬衫,领口敞得很开,两个乳峰有半
边肆无忌惮地鼓在那儿,乳峰与乳峰之间挂了一件小玉坠,很俏皮的样子,很休
闲的样子。即使坐着不动,她的那道乳沟也能起到一种先声夺人的效果。

  她仰起脸,对一脸痴呆的表哥说:「哈,不认识我啦?」

  少华从坐下去的那一刻,脸就已经红了,这一刻更是慌乱了,文不对题地回
答:「哪儿,我只是出汗太多了。」

  小姐递过来一杯雪碧,冰镇过了,干干净净的玻璃壁面不透明了,有些雾。

  「曼娜,这些年你是怎样过来的?」曼娜莞尔的一笑,顿时使少华觉得轻松
了起来。

  「挺好的。」曼娜强打着精神,把说话的声音提到了近乎喧哗的程度。

  她要让对面的男人看出来,她热情洋溢,她还心平气和,她没有丝毫不甘,
没有丝毫委屈,她的心情就像用熨斗熨过了一样平整。她不仅是最成功的母亲,
她还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最甜蜜的妻子。

  少华静静地听着,然而他也并不总是这样宁静。他在倾听曼娜说话的时候有
时会毫无预兆地激动起来。他一激动就更像当年那个热情的表哥了,有些语无伦
次。他说话的嗓门很大,歪着脑袋,目光里头全是追忆似水年华。

  这么些年他到底是怎样过来的,他想他应该死,后来竟一次又一次犹豫了。
他责怪自己的软弱。二十年前他说什么也应当死去的。

  一个人的黄金岁月美好的感情被掐断了,其实比杀死了更让你寒心。这些年
过来他是力不从心地活着,处处欲罢不能,处处又无能为力,真的是欲哭无泪。

  说着说着竟流起了眼泪来,少华的激动眼泪叫使曼娜的眼里闪烁起很亮的泪
花,似乎有一种郁结已久的东西化开来了,需要克制,需要忍受。她的眼里有一
种极度宁静的丧心病狂,像盛夏里头油亮的树叶,在微风的黄昏翻动不止,发出
一片又一片锃亮的植物光芒。

  最后,不知是谁先提出,也许根本就没有谁提出来,少华就一伸手攫住她,
几乎像银行抢劫犯那样不由分说,把曼娜飞快地拎出了餐厅。

     ***    ***    ***    ***

  他们在房间里幽暗的灯光下拥抱。少华的双臂修长有力,他的拥抱在收缩,
有一种侵略,有一种野蛮。曼娜的双腿开始后退,少华一点都没有发现他们已经
移到安放在房间中间的床边了。

  房间没有开灯,但窗帘上有很暗的月光。窗帘在夜风中弓了背脊,要命地翻
动。少华高大的体躯健硕的肩膀,以及力大无穷的手臂,让曼娜神晕颠倒。她拼
命地把自己软弱无力的身体依向他,少华的嘴唇急切地寻找着,在她的脸上留下
了润湿的唇迹,终于让他吮吸住了她的嘴唇。

  曼娜迫不及待地嘬起丰满的嘴唇,尽量抬起头来接纳他,他们的嘴唇凑到了
一起,她的嘴就将他的嘴吻牢了,曼娜向他吐出了舌尖,而他也将她柔软的舌头
嘬住了,就这样肆意的亲吻,如醉如痴一般。

  少华的双手也没闲着,从她的领口探进去,在她胸前,肆意地揉搓那傲然的
双峰,曼娜饱满的双峰上乳头尖硬地坚挺了起来。

  少华的双手不住地哆嗦,就是解不开乳罩扣子。还是曼娜自己反转双手替他
扒脱掉的。

  一对乳房挣脱了束缚,耸挺而出,如同因发怒而高昂的雪白的兔头,兀现在
一片白云中间,岿然不动,肃静而冷漠。少华欣喜若狂地禁不住把脸埋在她的胸
脯上,他的嘴唇一下就叼住了傲然而起的乳头,舌头在那四周不停地卷动。

  他粗硬的胡须热烈而亲呢地啃啮着曼娜雪白的肌肤上,温湿的舌尖撩拨着她
的乳头,曼娜每次都惊异于男子这种性感的挑逗,它深深地挑起了她的性欲。一
阵昏厥使她几欲跌倒,能感觉到一股股汁液从子宫里流出来。

  曼娜的手在他的裤裆那儿四处摸索,隔着一层织物,俘获了那根已经膨胀了
的阳具,她用发抖的手把紧握着、摇晃着。好像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样,那时的她
豆蒄年华,第一次把玩着男人的阳具,那急迫的、好奇的、紧张的刺激感觉。

  正是这根熟悉的阳具,那时捏在纤绵的手掌中,是那么地硕大、坚挺,曼娜
还记得,那青紫的龟头上有流出的一滴晶亮的精液。少华见她兴致勃勃地玩弄着
那阳具,连忙把长裤连同内裤都脱下,那根阳具一下就活生生地呈现在曼娜的眼
前。

  曼娜穿的是紧身的窄裙,还有黑色的丝袜,这使少华想直接捣她两腿中间那
隐秘的地方很难得逞,他的一手掌无从着落地徘徊在她的大腿内侧,裙子后面。

  曼娜意识到了,她解开了隐藏着的裙子拉链,随着扭摆肥厚的屁股,让那条
裙子从身上滑落。紧接着他把曼娜的身体猛地一掀,让她仰面跌落到了床上,双
手就在她的腰间一拉,丝袜连同内裤一下就被他剥除。

  曼娜的身体精赤地躺放在床上,她的一头短发散落在洁白的忱头上,还有白
得泛青的肩膀上,因为丝毫不动,那头发就如了一束一束微细的黑色钢丝,岿然
静默在从窗户漏渗进来的月光里。

  她的脸色依然地白皙和细润,可那细润白皙里,和她的肩头一样泛着淡淡的
青色。她像是有些娇羞似的,手掌放在两腿中间那隆起的一处,但还是遮掩不住
那些柔软,滑得像丝一样的阴毛。

  少华感到了口渴,曼娜的身体一览无余呈现在他的面前,仿佛每一处性感的
部位都向他散发出不可抗拒的诱惑。少华拿开了她的手掌,她的阴户微闭着两瓣
肉唇像是处在一种半眠半醒的、慵懒的、欲动末动似的,仿佛泰然自若地期待着
他,以凶狠的、狂野蛮、粗鲁的阳具蹂躝攻击。

  少华猛地向床上一扑,像扑食的饿虎一下就掳获住身下的猎物。他的双手插
进了曼娜的身下,并一只手把着她柔软的腰一只手托起她饱实的屁股。

  曼娜的两条胳膊也就将他的腰紧紧地搂着,而且高跷起她的双腿,焦躁地渴
求地主动地奉迎他那坚挺勃起的阳具。如同主动打开了一扇门以城惶诚恐的姿态
殷殷地奉迎一位贵客的长驱直入。

  少华的龟头刚一抵进到了她两瓣肥美的肉唇,便触到一阵湿润而又灼热的淫
汁。

  他不禁打了个寒噤,那一股在他体内四处游荡的激情几乎迸发,他的阳具一
缩,曼娜的身体狂躁不安地扭动着,待他把定了心神,腰间一挺屁股一耸,那粗
硕的阳具一下就戳进了她阴户。

  曼娜「哎」地吟叫,她那双好看的眼睛圆睁着,嘴巴愚蠢地张开,整个身体
像是让木楔钉住了似的,僵硬着一动不动。

  少华的阳具在她的阴道里一抵一缩,她的嘴角也跟着一抖一咧,随着他轻缓
的度的推送,她也一双弯细的眉毛渐渐地舒展开来,眼睛闭成一丝嘴唇微启。

  她觉得体内的一股欲火正慢慢地升腾而起,一阵酥麻麻的愉悦的快感使她情
不自禁地叽哼了起来,她的阴道泪泪不绝地流渗着温湿的淫汁,那两瓣肉唇在那
根坚挺的阳具冲击下恬不知耻地肥厚了起来。

  慢慢的曼娜已不满足少华那种温驯的慢条斯理的抽动,她的身体夸张地地在
他的身上拼命地扭来扭去,每一次扭动能见到她丰满的一对乳房也跟着欢快的抖
动。

  少华心有所感,立即加快了冲刺的速度,把一根阳具挥舞得上下翻飞,每一
次抽缩都捎带着浓稠的奶白的淫汁,每一次抵送又把那些淫汁溅在她的浓密阴毛
上、大腿内侧中。曼娜的喘息渐来渐粗重,随着便就呻吟起来了。

  她的身体翻腾挪跃,指甲深深地掐进了他的肩膀,但少华却毫不轻怜身下的
她,她连绵不绝的娇喘,她的阴道那阵阵紧缩似乎更加激发他的斗志,他加大了
阳具冲撞的幅度,同时也加强了攻击的力度。

  在他近乎疯狂的抽插中,曼娜感到自己陷入一种最销魂蚀骨的泥淖中,只感
到一阵阵强劲有力的搅运,搅得她也像热浪般翻滚、翻滚——这时的她,两颊绯
红双眼溢泪,丰满的两瓣嘴唇干燥欲裂,她伸出舌尖舔弄着嘴唇,把少华看得又
怜又爱,他将阳具紧抵在她的里面,凑近她的耳根问:「你还行吗?」

  「嗯」曼娜的声音像从胸腔中吐出似的,少华这才缓缓地碾研,轻舒慢放。

  「我已好久没这样了。」曼娜眉飞眼舞地说,话音刚落,像是激发了少华的
豪情壮气。

  他再一次凶狠地抽插,曼娜一声惊呼,随着便变做沉迷的呻吟,这时的曼娜
表现得近乎淫荡。她积极而又努力,甚至还有点奉承,把个屁股顶起凑合,甚至
自己把那两瓣肉唇拨弄开,以使阳具更加直截了当地直捣进去。

  像盛夏狂风中的芭蕉,舒张开来了,铺展开来了,恣意地翻卷、颠簸。

  她的嘴巴除了到了极乐的时候尖声厉叫外,就是不停地说话,好些话说得极
其淫荡污秽,而且毫不遮掩地大声,一字一句都通了电似的。她急促地换气,紧
贴着少华的耳边,痛苦地请求:「要喊,表哥。我想喊,表哥。」

  终于,憋在小腹好久的那股激流暴发了,她的声音也变做凄厉的嚎叫。

  少华见到成熟的曼娜在高潮重迭的亢奋举动,他豁了出去,又一顿急急的狂
抽,只见曼娜柔软的阴毛纠缠着他浓黑的毛发,湿漉漉的两瓣肉唇包裹住那根雄
壮的阳具,而那淫液涌荡的阴道里,则紧紧环抱住了他那一根。

  曼娜的身体一软双眼一翻,一阵哀啼,最后,在一阵急速的震颤中,她的阴
道在吮吸、在抽搐。

  在一阵突发而至的热流冲荡下,她终于吮吸到了,她被一阵猛烈的喷射差点
昏厥,随着一阵全身的痉挛,她又一次快乐的昏厥。

  少华紧紧地搂住了娇弱无力她,他心花怒放,心旌摇荡,忘乎所以。少华疯
了,而曼娜更疯。

                (待续)

[ 本帖最后由 李伟 于 2010-6-14 08:1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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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欲说还休的一个家

                 1                 
                                 
  曼娜离开了酒店,就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深夜里从
酒店出来,不禁令人生出许多暖昧的遐思。

  出租车司机端坐在驾驶位上,不用正眼,只须余光,猜测着这个女人是做什
么的?下一步还将做什么?

  曼娜说了要去公安分局,这是他始抖不到的,他以为听错了,回过身来,后
座的这个女人,白皙俊俏脸上的红晕欲褪末褪,嵌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匀称
而丰腴的体态显示出这个年龄的女人特有的成熟丰饶魅力。别出心裁地穿着碎花
的白色衬衫,一袭黑色窄身短裙,高领无袖露出了光洁圆滑的肩膀,裙子两边大
胆地开着高衩,晃动时隐约现出一双浑圆的大腿。

  见那司机一付发呆的样子,曼娜又说出了公安分局确切的地址,司机愣过神
来把车子开动,曼娜清楚这司机的心里的想法。这城市里总是有些女人游荡于高
挡酒店,她们都是在寻求机会,可正是她们,让司机也错误地把她列为一起,这
严重地伤害了她,使她深感受到打击,可是曼娜就是拗不过人们的眼光。

  不一会,便到了公安分局,曼娜下车找钱时,那司机对她说:「要不,我在
这等你?」

  「你等我做什么?」曼娜问。
   
  他说:「我收工了,我们再开一次房。」

  曼娜啐了他一口,她怒声地说:「你把当什么了?」她怒气冲冲地走开,再
回过头,出租车已经离开,向别的地方去了,她想起他方才的表情和口气,又想
她为什么要与她说这个,似乎认为她是能够懂得这一些的,心里顿时反感。再想
起他蠢笨的嘴脸,便感到一阵厌恶。

  曼娜从一进局里就感到整幢楼子里不是阴冷,而是有点阴森,仿佛进了地下
室。所有的窗户都被很厚的窗帘遮住了,屋子里的物什只是比屋子里的昏暗更加
浓黑的黑色块,只能看出造型,却看不出质地。

  她闻到了久不通风的混杂气味,那是从家具、地毯和皮革上散发出来的,曼
娜找到了一个亮着灯光的房间,里面有一个男人的背影,他的背部闪耀起电视荧
屏的光亮。曼娜在敞开着的门敲了敲,那男人回过头来,他刚才一定是坐在沙发
上看电视了,那只烟头还跷在茶几的烟缸上,发出黯红色光亮,说不上是热烈还
是挣扎。

  「我是何为的家属,我是来领他的。」曼娜说着,然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
打开信封数钱。她数钱的样子相当仔细,口型是念念有词的,然而不出声,似乎
一出声就会有一半分到他的耳朵里去了。数完了以后,她把钱齐整地摆放到办公
桌上,她脸上就平静多了。

  「你别以为交了钱就没事,我可以将他收容处罚。」那警察像好斗的公鸡似
趾高气扬。

  曼娜望着他那张稚气末褪的脸,也不甘示弱地说:「我可不是第一次来领人
的。」

  这个小警察注意到面前的这个身体高挑的女人有一双特别生动的眼睛,目光
清澈,忍让,还有些缠绵,是那种贤妻良母型的淑女,内敛、胆怯、本分、缺少
攻击性。

  「来领的是你的老公吧?」他问道。

  曼娜无奈地:「不是老公,谁这时候还东奔西跑的。」

  小警察还是不急着开条放人,反而拉过一张椅子让曼娜坐下,「也真是难为
你了,滩上这么一老公。」他在说话的时候甚至还有点像太阳下面的冰块,开始
是傲慢的,端正的,但慢慢地就会自融,有了不可收拾的流淌与波动,阳光闪闪
烁烁的,跳荡而又绵延。

  年轻的警察是刘星宇,在这个无聊的夜晚,他被眼前这个丰腴成熟的女人迷
惑住了。曼娜半长的头发和雪白的皮肤,红红的嘴唇黑亮的眼睛,那件引人注目
的真丝衬衫,把她整个乳房几乎全部呈现出来了,胸前的一抹雪白在闪闪发光,
下身穿着黑色的短裙,两只修长的大腿高叉摆在他的面前,引得他垂涎欲滴。他
不想这么轻易地放人,不是那个赌徒何为,而是他美貌的妻子。

  「领导临走交代了,对于三次以上的惯犯,一定要从严从重处理。」小警察
说着,随手摆弄着电脑,他说:「电脑里有他的记录,光是我们这分局就处罚了
三次。」说完,眼睛定定地叉住了曼娜。

  曼娜坐在他对面的高背椅子上,她把提包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右手放在椅了
的靠背上,两乳之间的乳沟很深,对着他,好像还在抖个不停,像在同他打招呼
似的,她交叉放着的双腿使他的目光容易往纵深发展,真是太性感了。

  「让你们领导来吧。」曼娜有些不耐烦,而且对小警察无理的纠缠已有些觉
察。他的目光如同是毒蛇那血淋淋的信子,探伸到了她身体那些性感的部位,仿
佛要撕裂开她的衣服。

  星宇挺了挺胸,坐得更加端正了,但是表情却有点不自然,有点尴尬,因为
感到了他裤裆里的那地方,一根男人的阳具强烈地挺起、膨胀跳动着。星宇不敢
妄动,只对曼娜挥挥手说:「就在对面的会议室,你把人领走吧。」

  「这就对了吗,其实是很小的一件事。」曼娜看得出小警察纯粹是在装腔作
势,而且伪装得十分拙劣,一点儿也不高明。她起身时朝星宇灿烂地一笑,她的
笑容朗丽,而且露出了上下两排珍珠似的整齐白牙,那一笑简直美妙极了,女人
味十足,他不禁脸红了,一进的心旌招摇。

  会议室没有开灯,昏暗中有三两个人,或蹲着抽烟或来回走动,曼娜见趴伏
在会议桌呼呼大睡的丈夫。她不想进去,就在门外面大声一喊:「何为。」

  何为让曼娜娇斥的一声惊醒过来,他睁开惺惺的睡眼,没忘去抹去了垂在嘴
角的口水,咧嘴一笑。

  曼娜也没多话,转身便走,何为忙跟在她的身后,俩人一前一后走出分局。
何为从后面赶上曼娜,他唾着脸说:「喂,给点钱买包烟,馋死我了。」

  「这时候了,那地方还有烟卖?」曼娜没好口地说,从提包中掏出一些零钞
给他。

  过一会,何为便嘴里抽着烟,手中拿着一瓶饮料过来,跟刚才趴在分局时的
狼狈样判若两人。他瘦身长脸,一双眼睛狭长黑亮,鼻梁笔直嘴唇轻薄,一头微
卷的长发使他看起来风流倜傥气度不凡,站在曼娜身旁足足比她高出半个头来。

  他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亲密地搂着曼娜的肩膀把她先让了进去,坐到老婆
身边,他见曼娜一脸凝重,一声不吭,只好屏声敛气,随着车辆的晃动默默地注
视着窗外,街道两旁高层的灯火差不多熄灭尽净,除了几盏满是倦意的路灯,街
道上根本看不到一两个行人,偶有车辆勿勿而过,流星似的倾刻间便了无踪影,
空荡荡的街道上,就更添几分旷寂。

  一条狭巷子的尽头是他们独居的小院,何为掏出钥匙把门弄得作响,曼娜在
他的旁边,没用眼睛看他,也不见她的嘴唇动弹,夜色中却响起了一句颇有权威
的话:「你不会轻些,把孩子吵着。」

  何为仿佛从冰窟里一下爬进热锅,手脚发软差点就瘫在地上,曼娜的话尽管
冷冰冰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但他还是一眼看出她已经宽谅他了。


                 2

  刚一进了他们的卧室,曼娜就像一只经历了长途飞行的候鸟,长吁一声,翻
身倒向沙发。

  何为见状,立即上去蹲下身,为她脱下高跟鞋,又在鞋橱拿出一双软缎绣花
拖鞋,轻手轻脚地替她换上。

  曼娜见他殷勤的样子,趁势地把身子从沙发一委,把那双还裹在黑色丝袜的
脚伸向了他,就在何为的手刚要探进她的裙子里时,她感到内裤那儿流渗一汪凉
凉的精液,心头也随之一凉。表哥少华的那些浓稠精液还残留在她那里,她怕何
为见疑,把脚一收,说:「我自己来吧。」

  「我来给你放水。」何为说完,就往他们卧室里的洗潄间去,曼娜忙把丝袜
和内裤脱了,那泡精液已渗到她大腿的内侧,连那丛乌黑的绒毛也纠结做一缕缕
的。

  曼娜进了洗潄间,见何为坐在浴池的大理石面上发呆,她说:「出去出去,
我要泡尿。」

  「你就泡啦,又不是没见过。」何为极不情愿的咕哝,挣着个高高的身体出
去了。

  曼娜静静地坐在抽水马桶上,洗潄间的灯光这会儿是幽谧而温暖的,细细密
密地洒落于她近乎半裸的身体。

  这么些年以来,自从跟何为结婚了,她就从没有过别的男人,甚至连心里也
从没出过轨。表哥少华的突然出现,她丝毫没有半点思想准备,但她便发现了婚
姻之外那个精彩的世界,这个发现让她充满激情。

  她调动了全身所有的智慧全情地投入去,她把对他的爱、激情、希望全部倾
注到这个男人身上了。曼娜身不由己地进入了另一个情欲世界,一个更加荡魂摄
魄、更激情丰富的世界。她甚至都没有来得及选择,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这个
世界已经把她吞没了。

  何为再次进来时,曼娜已光裸着躺在浴池里,这时的洗潄间里云雾缭绕,朦
朦胧胧的一个白花花的身子躺在浴缸里,雪白而粉嫩。何为上前蹲下身子,才见
她闭着眼睛。他知道她有意逗人,便凑嘴上亲她,嘴才刚上去,却让她拿手堵住
了。

  「谁要你亲,满嘴烟味。」

  「你今天干了什么?怎泡尿时躲着我,又嫌我的烟味,这些年,我们不是这
么过来的。」何为不满地说,曼娜本来静静地躺在水里,四肢像是失运去知觉,
半浮半沉地飘着。听了何为这么一说,她突然睁开眼来,瞟着他,心内竟有些愧
疚了。

  她娇态可掬地侧过身,让出了浴池的一半,何为猴急地把内裤脱了,一进浴
池里,浴缸里的水便哗地溢了出去。这声音听起来很夸张,让曼娜两只耳朵一阵
轰鸣,顿时有一种丧魄落魂之感。

  何为在水里触摸着曼娜细嫩的肌肤,对着她一览无余的一俱裸体,特别是她
两腿间那一团阴影,那些阴毛像海澡一般在水中飘荡,撩得他两眼血红,看到的
东西都是红色的。曼娜的乳房尖挺丰满,乳头却小得可爱,腥红欲滴的,他一张
嘴伸舌便裹住了,樱桃般地团在嘴里,舌头恣意地卷弄起来。

  曼娜让他骚弄得咯咯地笑了起来,还淘气地捧着水朝他的脸上浇。

  何为的眼让水迷住了,但他的手却如同长了眼睛一样,一下就伸探到了曼娜
的两腿中间,抚摸到了她那隆突的阴户。

  这时的他胯间那根阳具早就坚硬挺胀了起来,他只好压抑住自己的亢奋,同
时,他的手也没停下,就在曼娜充血肥厚起来了的两瓣肉唇上轻轻地摩挲,他很
清楚做为妻子的这个女人,曼娜一向经不起他的搔弄,而且当她的兴致来临时,
她就会主动地投怀送抱,所以他一直持续着不紧不慢地在她的那里抚摸。

  在何为手指缓慢而有力的挑逗下,曼娜终于变得忍无可忍起来。她表情开始
扭曲,喘息急促,不久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喊叫:「喂……」

  何为知道她已燃起了欲望,他一鼓作气地把她从浴池里水淋淋地抱出来,又
捞过一条浴巾裹住了她,他抱着她一个柔软的身体回到了卧室,把她轻放到了床
上。猛地扯开了浴巾,刹那间,全身赤裸的曼娜像待宰的羔羊一样蜷缩起来,虽
说她还想装模作样地遮遮掩掩,可身上却早已一丝不挂了。何为欠起上身,把缩
成一团的曼娜拉回脸朝上仰卧的姿势。

  曼娜已经完全不再遮掩了,她那双目紧闭的面庞,不知不觉微微张开的双唇
和一对由于急促的呼吸而微微微抖动的乳房显得格外诱惑,还有从胸到腰那段动
人的曲线,如同靡靡萎草覆盖在双腿之间的一丛黑色,所有的一切栩栩如生,使
整个房间充满了女人的芳香。

  曼娜把嘴巴撮得高高,微张着两瓣嘴唇,双手极其抒情地朝他张开。何为忙
俯身衔住了那张湿漉漉的小嘴,俩人的舌头像名贵的丝绸一样交相缠绕,何为拼
命抑制着自己跃跃欲试的冲动,他微微向前倾去,将自己的身体压在了曼娜的身
体之上。然后从上至下,再从下至上移动着她的身体,慢慢地对曼娜丰满的双峰
和曲线优美的腰部以及下腹部的芳草地不断地进行着摩擦。

  这样往返重复了几次之后,曼娜肥美的阴户已湿漉漉,她雪白的两条腿开张
闭合,在两人肌肤相亲的和谐气氛中,曼娜似乎做好了迎接丈夫进入的准备。

  何为从她头边抓过一个枕头,从侧面推向她的腰下。依照他的意思,曼娜把
自己的身子平放在床上,微微屈起了两个膝盖,臀部就垫放到了枕头上,使她的
下身那阴户略微突出,这时他用手分开她的双腿,将自己火热的那根阳具慢慢地
埋进了她的阴户。

  一进入她的阴道,那里面一股温湿的淫汁便包裹住了他,他深深地抵进她阴
道的最深处,然后一动不动只是暗暗使劲地抵住。那一阵饱实的感觉让曼娜欣喜
若狂,悬在心头的那一种没有着落空虚的感觉迅速地被填满了。曼娜微噘的口唇
中发出一声呻吟,这声呻吟确实是她正愉悦的享受的信号。

  何为这才狠狠地抽插起来,他的阳具如同他的身体一样欣长,他的每一次抽
放都要将屁股后撤许多,加上很大幅度的冲击,他的耻骨撞在曼娜的那地方啪啪
声响不绝于耳。

  曼娜双手抱住了屈起的膝盖,把个肥白的屁股顶凑起来,迎合着他一次比一
次沉重的撞击,这样地不知经过多久,曼娜终于累了,她双臂一松,双脚无力地
放到床上。

  何为从上面把妻子的全身紧紧地抱在自己怀中,曼娜的双手也牢牢地搂住了
他的肩膀。两个身体完全地贴密结合到了一起,无论是胸膛还是腹部,包括男女
双方的器官都严丝合缝地交融为一体。像以往一样,接着他就再次疯狂地冲刺起
来,在他的带动下,曼娜很快地也就有了活力,她的脚跟稍稍地用劲,也让自己
的那阴户更加高突地迎合他的进攻,而她的两瓣肉唇把他的阳具不断地吞噬。

  卧室里的灯光一片雪亮,何为很清楚地看着妻子朝上微微仰起的面容。曼娜
那雪白的下巴微微仰起的小脸,头发散乱在周围,好像每根黑发都拉紧了似的。
看起来她好像非常痛苦,但她那看似因痛苦而闭着的双眼中却流露出一丝甜蜜的
表情,微微张开的双唇似乎诉说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兴奋,她整个身体都在微微左
右摇动。

  曼娜的喘息和狂乱的样子总是让何为把持不住,他双手撑着床,加强了腰部
起伏的动作,她的喘息也随着加快了起来。他快要泄了,当这个念头掠过曼娜脑
海的瞬间,她的身体颤抖起来,已经不需要再忍下去了。她的脑中稍微一松,随
即灵魂如同出窍了一般,轻飘飘地向上升腾。

  「啊……」他先喊出声来,接着曼娜也随之开始呼应,几乎在同一时刻,两
个人共同达到了顶峰。大汗淋漓的何为一下趴倒在曼娜的身上,还沉浸在快意的
渲泻中,曼娜的身体好像干枯的沙漠吸收水分一样,极为自然地要把他的精华吞
入体内。于是他紧紧地抱住了曼娜的上身,曼娜身子一软,也把自己交给了他,
二人共同享受着得到满足以后的余韵。


                 3

  太阳已照亮整幅窗帘,将原先的紫红映成偏黄的绛红。窗外嘈杂了许多,楼
下的巷子有人来回过往,小学生边走一边吵闹;远处的大街的车辆经过的声音;
隔壁有人噔噔地上楼来,防盗门很大力的关闭声。

  何为找到了他的T恤,刚从床上下来,他就立刻皱起眉头,卧室里的一切如
同大浪冲涮过了的沙滩,遍地残骸,他快步走过去,哗地拉开整幅的窗帘。

  阳光一下子从梧桐叶里零零碎碎地进来,卧室里陡地敞开在光线里:沙发上
的污迹,地板上弄脏了的痕迹,大人的头油,揉皱的床单,团起来的被子,那一
堆落在地上的睡衣,在更强的光线下,失了光泽。他几乎睁不开眼睛,快速地眨
着眼,摔摔打打地收拾房间。大橱门关上,睡衣裤挂到门后衣钩上,然后到隔壁
的房间赶女儿起来穿衣,好让他整理床铺。

  他做着这一切时脸上没有带着丝毫厌憎的表情,嘴角撇着,还嘴里哼唱着曲
儿。何为每天都要安顿好女儿吃早餐、送她上学,还要到菜场买菜,将要洗的衣
服也泡起来。他早已经习惯于每天的这些日子,就这样在各种各样的庸碌和琐碎
中,平平淡淡地过着。烦恼与快乐,如同生活的油盐酱醋柴,离了那样都不行。

  姐姐爱云早就起床了,此刻她搬了把藤椅在天井的一角,半斜着身子手中翻
弄着一本时尚杂志,而且那袭轻薄的睡衣右边的吊带已经落到了手臂上,裙裾也
微微朝上翻卷着。她的边上是一簇开得正红火的石榴树,红通通的花儿汇聚成一
片火焰,加上早上冉冉升起的朝阳映着她的脸,使她本是白皙的脸上红晕缠绕,
上面浮着层亮晶晶的汗珠,这种倦怠懒惰的姿势,使得她看起来更为娇艳。

  「你妹妹还没起床吗?」何为问。

  爱云头也不抬说:「爸,今儿是周末。」

  何为一拍额头,自我解嘲地说:「看把我忘了,你也不会挪个地,看让日头
晒着。」

  何为又进了妹妹爱华的房间,她还在床上沉沉入睡,只见睡眠把她的脸洗濯
得明净滋润,一堆散发不知怎样会覆在她脸上,使她脸添了放任的媚姿,鼻尖上
的发梢跟着鼻息起伏,看得代她脸痒,恨不能伸手替她掠好。

  爱华睡着的姿势极不安份,她的一条手臂搭放头顶,一个乳房几乎从睡衣里
挣脱出来,能见到尖尖的乳头耸立着。

  何为把窗帘扯开,这样被遮暗了的房间里一下发亮了起来,房间内原有的一
种幽秘的情调也让亮皑皑的光线切割得七零八落。光影里她睫毛仿佛微动,何为
一跳,想也许自己错,又似乎她忽然呼吸短促,再一看,她睡着不动的脸像在泛
红,何为终于放弃了把她叫醒的念头。

  这是曼娜的一对双胞女儿,如今都已经长大成人了,何为依稀记得她们小时
候的情形,长期以来一直形影不离,两人总是一起走在上学或放学路上的,姐姐
爱云长得又细又高,眉目温婉清秀,妹妹爱华稍低一点丰满一点,但她有一张美
丽生动的脸和一双顾盼生辉的大眼睛。

  爱华喜欢穿裙子和高跟皮鞋,爱云却袁欢穿长裤,这样更显得她两条大腿挺
拔如锥。她们挎着帆布书包肩并肩走过长长的大街,途中总是招惹满街的老小侧
目浏连。

  十年前,如若问爱华谁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她一定会说:爱云。再问她最忌
恨谁,她也一定会答:爱云。

  早在学校的时候,爱华已是校园里翩若惊鸿,属于出类拔萃的顶尖人物,跟
她不相上下的只有姐姐爱云了。尽管她们是双胞胎的姐妹,但她们俩个的性格却
截然不同,爱华爱笑爱闹泼辣蛮横,而爱云却文静腼腆大家闺秀般的温驯。俩个
小女孩,一眨眼就已经成大姑娘了,她们同校同班甚至同座位,这样抬头不见低
头见,活生生的就在眼前。

  说到她们姐妹俩个那一个漂亮,学校的男生女生各自有自己的看法。他们说
爱云是学校里以至整个小城里肤色最好的一个了。男孩们毕竟眼光幼稚浅显,他
们只能分辨出爱云特有的冰清玉洁的肌肤。爱云的美丽其实何止于此?校里街上
的许多小伙主要是被爱云的眼睛所打动的,爱云的眼睛一泓秋水,低头时静若清
泉,顾盼时就是千娇百媚了,他们说爱云的眼睛会说话。

  女孩子则说,爱云不过是走路姿态好看罢了,说她不及妹妹爱华美丽,爱云
的眼睛其实没有爱华的大、睫毛也没有爱华那么长。女孩子们的评价当然是缺乏
公正的,因为她们在议论街上这两个美人时,同样也会说,爱华哪有爱云好看?
她的太单薄了,你们注意没有?爱云从来不穿紧身的衣服。

  反正她们两个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大家的视线,引发男生的爱
怜和女生的酸楚。

  爱华就仗着比姐姐爱云高出了几厘米,运动会时便理所当然的举起牌子招摇
过市,又因为她活泼爱笑妙语连珠,晚会上自然她就成了报幕,又仗着她的胸脯
比她高出几寸,在班上顺理成章地的当着皇后。

  好在她的数学的成绩不怎么样,每当老师提问时,她总眨巴着那双好看的眼
睛不知所措,有时回答得一塌糊涂,那银铃般的声音会回答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
来,引出哄堂大笑,连那严肃的老师也笑得直不起腰来,自然,那时候的爱云笑
声会响彻云霄。

  爱云的学习从不让曼娜担心,她很快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师范大学,而爱华
却让曼娜頉为费心,最后,只好托了熟人动了关系,安顿在曼娜以前的那个读过
的体育学院。

  说来奇怪,小时候,她们俩个争争吵吵针尖对麦的,到了现在却好得如同一
个人似的。尽管她们性情各异,志向不同,但这并不妨碍她们对彼此的好感。

  爱华某些地方的不媚俗颇对爱云的胃口,爱云的发型,她的穿衣打扮,她说
话的语气,甚至是她生气时高挑眉怒睁眼的丑陋样子,反正爱华觉得她什么都是
好的,总是一迭声地称赞。却也并不是无故讨好,是真的从心里觉得好,十分的
羡慕。


                4
   
  爱华等到日上三竿的时候才醒过来,她不想马上起床,还要在这床上再耽搁
一时,嗅着隔宿气,香水味,还有脂粉的香。她并不觉着混浊,还觉着好嗅,有
一种小孩子贪馋的膏腴的厚味。终于,爱华蹬开被子,她双手双脚绷得笔直,一
个身体伸得长长的,她要把睡过了头的乏劲逼出来。很长时间以来,她没有这样
安详沉睡过了,没有梦的搅扰。

  睁开眼睛,阳光已是当空照下,在她的床上留亮晃晃的一片,她却感到十分
的清新和振作。周身很温暖,很干燥,也很光滑,于是便觉出了被子和床单的腻
滑。

  「妈妈。」她在床上大声高喊。

  「做什么?吵死了。」却是爱云进来了,她说:「妈妈早就上店里去了。」

  「我的床单被子要洗。」爱华说,她从床上下来,动手把床单和被子卷起,
她的睡衣轻薄透明,能看出她睡衣内赤裸的大腿轮廊,她里面大慨什么也没穿,
她身上有种奇妙的韵味。瀑布似的长发遮盖住了眼睛,几乎裸露着的肩膀微微颤
动,那富有性感的大腿线条分明。

  爱云也不去帮她,她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妹妹那曲折玲珑的身体,从头到脖子
至肩膀都很柔和,弯曲的线条标志着女人成熟的标志,隆起的腹部也给人一种丰
满的感觉,从她身体的曲线中,她感到男人的存在,这样具有魅力的线条单靠女
人自身是决不可能创造出来的,只有经过男人的深雕细琢,才会变得如此完美如
此美妙如此惹人遐想。

  处于青春期的女孩子对于爱情特别地敏感,爱云老早就在注意爱华了,像她
们这样要好的,朝夕相处的双胞姐妹,内心有一点动静都难逃过对方的眼睛。并
且,爱云很自然地就将这点动静归于男女之间的原因,她想,爱华有男朋友了。
想到这个,她心里就有些不高兴。倒不是因为爱华对她隐瞒了什么,这个她并不
在乎。

  爱云对男女间的事情,是有些了解的。而且,像她这样,从小就让父母灌输
要做姐姐的表率,犯事要对妹妹谦让,她心思其实是更加曲折一些。一方面是受
屈抑惯了的,另一方面又有些不平。

  她不能像妹妹那样无所顾忌,自由自在地表达自己,就在肚子里做功夫。因
此,她决不像她的外表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和安静。她不高兴的就是,妹妹有男朋
友了。爱华向来占她的上风,她都视为平常,可惟独这件事,她却不太能容忍。

  爱云的性格娴静孤僻交际也不广,正因为这样,她觉得书本里面的世界要广
阔得多,虽然不是那么生动,但却是不受限制,很自由,而且也比较合乎她懒散
的,疏于行动的天性。白天黑夜的,她就窝在这张单人床上看书,思想遨游着。

  那些书看得多了,她的感情也丰富了,所以她对男孩子的兴趣是很强烈的。
而且,现在她又长得更好看了。由于进入了青春期,皮肤有了些血色,变成奶白
色的,头发更是浓密乌黑。尤其是个子,她长得看起来比爱华更高的样子。身架
子虽然有些扁,也不够挺拔,但却有一种瘦弱的韵致。她的眼白依然发蓝,瞳仁
猫眼似的发褐色,眼神里藏着一种洞明一切的表情,这使她显得很微妙。

  说起来,她是要比爱华有特色,招人眼目,但爱华还是占她的上风,这是因
为她缺少爱华的热情。无论是她的好看,还是她的微妙,都含有着一种淡漠,所
以,很难激发别人的情感,而妹妹爱华则正相反。

  她们住的是这巷子里独一无二的小洋楼,红砖的墙面,高高的台阶,石砌的
圆拱门,宽大的木楼梯,荸荠色扶手的栏杆雕着花,天花板四周也雕着花,窗是
双层的,有一层是木百叶窗。虽说年代久远,据说是当年她们的爷爷漂洋过海发
达后回家乡盖的,经过这几年何为的修缮装饰,看起来不像历经了几十年的风吹
日晒。

  她们姐妹俩就住在楼下东西的两个厢房,爱华搂抱着一大堆要拆洗的床单被
子枕套出去,她经过爱云身边时把夹杂在里面的内裤丢落了,爱云从地上拣起,
她发现妹妹现在穿的是性感的带着蕾丝花边的内裤。

  爱云在妹妹的房间里翻箱倒柜,拭图找出一些爱华交了男朋友的蜘丝蚂迹,
终于让她在床头的柜子里找到了一个进口的打火机。

  那是个镀着金黄色的很贵重的打火机,轻轻一拨便发出了一阵悦耳久长的蜂
鸣,她很笨拙地摆弄着那个火机,终于让她点燃了,火苗呈着蓝色发出柔和的光
芒,她把翻盖一捂,又打开点燃,她越玩弄越熟练越是得心应手。后来,她就用
手指拂拭火苗,那种紧张刺激的动作让她心惊肉跳,她拂拭火苗的样子就像一个
贪婪好玩的女人很用心地摆弄心爱物件。

  爱华回来时,发现了她手中的打火机,爱华不悦地说:「你怎么乱翻我的东
西。」说完,就扑过来抢夺。

  爱云把火机高高地举起,她说:「老实交代,你藏着这东西干什么用?」

  「你管得着吗?」爱华又上前拦腰抱住了她,爱云让她挤压到了床,但手中
的火机仍远远地挚着。爱华够不着,一急便在她的小臂上狠咬了一口,爱云一声
惨呼,手中的火机「咣啷」地掉落到地上,她很生气,朝爱华就扇了一耳光。

  爱华顿时嚎啕大哭起来,爱云怕让人听见了,便去捂住她的嘴巴,爱华的哭
声变做了抽泣,就这样她们有一些疏远了。

  女孩子就是这样心细如发,有一点点变化,就会受到影响。不过,和以前许
多次疏远和芥蒂不同,这一回,似乎是爱华凶,而爱云则有些理亏,就软了。

  她有几次去找爱华说话,或者邀她一起上街,却遭到了无理的拒绝,爱云竟
也没有发作。她隐隐地感觉到爱华是因为什么对她气不过,但实在无从解释起,
只得听之任之。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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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不堪回首当年事

                 1

  步行街中段,有一个门面很小的咖啡馆,闹中取静,有两层,第二层像一阁
楼,坐在上面,能看见人头簇拥的街道和对面进出商铺的时髦男女。

  少华一连换了三次座位,才在二楼靠外的玻璃护栏边坐下来,一盆绿色君子
兰将他半遮半掩。这个位置他能见到对面曼娜那粉红色调的时装店,隐约还能见
到她在店里忙上忙下的身影。

  从坐下的一刻起,少华的目光便圈定了对面的玻璃门。人进出的并不频繁,
那扇门每开启一次,他的心就震荡一回。一男一女推动玻璃进去时,给正出门的
一衣着妖娆少妇让路,少妇点头称谢。又有俩个时髦的女人进去。

  少华要了一怀咖啡,也不用糖,他发现这地方每一套桌椅款式不同,颜色也
各异,靠墙还有转角沙发,扶手靠背比正常沙发要高,人可以完全陷在里面,头
顶毛发以下的器官要搞点偷摸的事情不易发现,当然仅止于接吻。别的稍大点的
问题,还是不宜在此公众场合解决。说白了,这是为情调男女特别设置的,至于
情不自禁的淫男荡女,终得另觅佳所。

  他用手机给曼娜发了个短信,能见到她背对着他摆弄起手机,不一会,他的
手机就响了,曼娜在那一头说:「要死啊,我怎能去那地方,周围都是熟人。」

  她还是边打着手机边从店里出来,少华见她一袭花草蔓延的连衣裙,黑乎乎
一大片,离提很远也不知是裙子是黑的底色的还是那些花草攀援染上的。少华便
问道:「那你几时有空?」

  「晚上吧,我们一起吃顿饭。」她的手在额前一抚,少华发现她的头发是新
做的时尚款式,一绺卷曲的刘海时不时地掩住她的一只眼睛,颇觉不习惯。

  「我就在这边等你了。」少华说,也不容她再说,就挂了机。跟表妹的一番
云雨,他简直有点怀疑,他们曾经有过那样的关系吗?回想起来,每一次,每一
个细节,都那么清晰可见,历历在目,可却总像梦中。

  那年少华离开了她远赴广州,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变得萎靡不振神思
恍惚,他默默地忍受着思念的折磨,如同心脏让人牵上了一根线,一扯一扯,他
的心就隐隐地作痛。

  他回忆着跟表妹曼娜在一起时的快乐时光,他的心就飞回到了遥远的家乡,
跟曼娜一起并排骑着车,她在风中扬起的发梢、以及别过脸对他的笑靥。他们一
起在黑暗的树丛中相拥而伫,他们热烈的亲吻,曼娜娇柔地投入他的怀里,他充
满爱恋的抚摸她的脸。那时他的脑子里除了曼娜的音容笑貌言谈举止,什么也不
存在。

  就这样他如同甘受惩罚的囚犯,把那颗滚烫的心放到了火堆上,烤完了这一
面又翻过那一面,任那火焰一阵阵地煎烤。

  头一次在老师的家中见到他那宝贝女儿,见刘平五官端正相貌平平,但一举
手一投足都显示出良好的家庭教养,而且刘平又是成长在大城市里,她的穿着打
扮都跟他见惯了的小城镇女人大相径庭。各种因素综合起来,刘平还算一个比较
理想的结婚对象。

  于是俩人便开始了约会,那时候的男女恋人不像现在一样大张旗鼓,约会也
是偷偷摸摸的,大都选择些公园、江边无人的地方,就连进电影院也都是一前一
后,散场时又抢着先走,免得灯光大亮把他们暴露在睽睽众目中。

  令他深为遗憾的是,跟刘平约会了多次,他的心跳始终按正常速度跳动,没
有因为跟表妹曼娜约会时跳得更快,更不用说当他剥脱了曼娜的衣服,面对她丰
盈洁白的裸体时心蹦到嗓子眼的感觉。

  少华跟表妹曼娜有了肉体上的接触,深谐那男女嬉戏时那种男欢女爱的愉悦
滋味,他除了观察着刘平的眉眼面貌之外,也暗暗地留意了她的身姿,见刘平瘦
骨薄肉身高腿长,胸部并不丰满屁股偏平。那本应是跃跃欲试的性致反倒减了不
少,尽管刘平一个喷香的身子经常往他的怀里凑,他也装着一付不谐风情的纯真
少男姿态。

  那时他就快在毕业了,顺利的话那一批出国留学的名单里就有他的名字,他
不想由于儿女私情而耽误了自己的大好前程,便对刘平有些冷落。

  这把刘平搅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她也不顾身份体面,跟到男生宿舍来寻他不
着,又把学校的操场、图书馆四处寻遍,都不见他的踪影,她只好委托一个熟悉
的同学给他捎了话,说她们家里的排水管堵了,让他明天过去帮忙疏通。

  少华接到了消息,第二天便向同学借了辆单车,向着掩映在山岗的教授楼骑
去。

  到了刘平家门口,发现小楼的门是虚掩着的,进到了里面黑漆漆的,空荡荡
的,想必她家的其他人都上班去了。少华就多留了个心眼,故意将楼下的门弄着
山摇地动地响。也不知电灯开关在那,摸着黑过去,还让一把凳子拌了一下,差
点裁了一跤。

  「是少华吗?」楼上刘平叫着,声音听起来虚弱嘶哑,又像是故意压低嗓门
似的。

  少华上楼推开她卧室的门,见刘平裹着薄薄的毛巾被,露出大半个圆浑的肩
膀卧在枕头上,而且她的头发上闪烁着一种亮晶晶的光芒,房间里的灯光微弱,
他的眼睛渐渐地习惯了昏暗,他的心脏也噗噗地乱跳着,牙齿上下不住地打起架
来。他打住脚步,少华觉得那时的她眼睛有点怪。

  「你病了?」少华问。

  「有点感冒,你帮倒杯水。」她说。

  少华从外面端着杯子进来时,涩涩地瞅住她光裸的整个肩膀,还有在被子里
扭动着的腰肢。

  「他们都走了?」她问。

  少华说:「都走了。」

  「你摸摸我的头还烫吗?」她说,少华把手触摸到她的额间,他感到他的手
在颤抖,一股温馨的女人气味令他晕眩。

  「烫吗?」她问。

  他说:「不烫。」

  「我的背很酸痛,你帮我揉揉。」她低声地说,就把身上的被单掀开,她的
上半身几乎裸露,只有那两根带子的乳罩。

  少华下意识地望了一眼遮敝着的花布窗帘,外面的嘈杂跟繁乱都让它挡在窗
外,屋子里也变得极为暧昧。少华顺从地倚在床沿上,半啦个屁股挨着床,他把
手放到了自己膝盖上,又移到了大腿上,最后,他攒住了垂落下去的床罩。

  刘平自己把个身子趴倒,身上的被单滑落下去了,于是她窈窕的身子一览无
余呈现在他的跟前,仿佛每一处都在向他散发出不可抗拒的诱惑。

  少华用紧张得发抖的手把她娇弱无力的身子放倒、扳过去,两手用力地揉搓
着她的肩膀。手按在她圆润光滑的肩膀上,从脖颈那里开始按摩了起来,他的手
法娴熟部位拿捏得极为准确,一会是姆指使劲地按压一会又攒成拳头或用手背在
她的脊梁骨上拍击,「好受吗?」

  「好受。」她的声音微弱就如蚊。

  「我使劲,还是轻些?」少华问,她是有回答的,但声音几乎呼不清楚。

  她扭过脖子,眼睛醉了一样地望着他:「再往下。」

  他一路往下就遇到了布带子了,上面还有铁的扣子。

  她说:「解了。」

  他笨拙地解脱了它,少华甚至能看到她胸前那充满弹性的乳房挣脱了束缚微
微地颤动。

  她的脸闪闪发光,眼睛眯着,湿润的嘴唇张着,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少华感到浑身发冷,他的嘴唇僵硬,喉咙好像被人扼住了似。他困难地说:
「就这样好了。」

  「不行,得再来。」她把身子摆成一个大字,少华的手刚触放到了她的胸脯
时,整个人就被她的长腿长胳膊给紧紧地缠住了。


                 2

  他们抖动着,喘息着,嘴唇相接的咂啧声象杂乱无章的音乐在这静寂的房间
中轰鸣。一个身子扑到了另一个身体上,在叭叭唧唧的啮咬声中,被子在身体的
蜷动中掀翻掉到了地上,他们互相扯脱着对方的衣服,少华的那双手慌乱无序地
在她的乳房、身上摸索着,在她的毛发、脸庞上探询着,刘平尽其所好扭摆着身
子,把美妙的身子呈现在他的面前。

  刘平身上仅有的衣物让他扯脱剥落了,这时的她被捆绑的精神、肉体,都可
以无尽地释放,可以像一只蚌,毫无戒备地敞开身体。同时,她也还其所好,把
他的裤子也剥脱,她见到了一根雄伟挺拔的阳具,那坚硬的一根让她有些昏眩,
把握到了手里,显得沉旬旬般地饱实。男人的阳具像是古老的征兆,从出现在她
的眼前开始,就濡湿了她的鲜花怒放的欲望。

  刘平自己扳开了一双欣长的大腿,她把她大腿中间那一处呈献给了他,那个
地方芳草靡靡绵延蜷伏,一条润湿了的鸿沟两瓣肉唇微微启翕。

  少华却突然停止了动作,他显不知所措,光是挺动着那东西在那两花瓣旁驻
留不前,一个高大的身体蹲下又挨不着,弯腰又够不到,嘴里急喘着气却满头大
汗。

  刘平干脆握住那东西牵引着,把它撂放到自己已湿漉漉的已微微启开了的肉
唇上。

  她感到了那健硕的身躯覆盖了下来,她小心地感受着一根粗硕宠大的阳具,
像条活泼的小鱼,伸进了她身体的最里面,阳具一下下推进,她觉得有些挤迫,
而阴道底里的空虚使她把双腿扩展得更开,如同被犁铧翻开之泥,冒出肥沃的养
分,犁沟内的水涓涓渗出,不一会儿便淹没了那根阳具的颈部,再往前一节节吞
噬,眼前一片粉红。

  一阵撕痛使刘平大声地尖叫起来,同时,她的双掌拭图推开压覆下来的男人
庞大躯体。

  刘平的力量过于微弱,以致少华并没明白出她的用意,他的脑子里只是挺进
的念头,那根男人的东西一触到温湿嫩软的那地方,那已是饱胀开来了的两瓣肉
唇在颤动着,就像一朵仙界才有的奇葩,诱引着他奋不顾身地纵投进去。

  那根阳具已如离弦了的箭一般,那有回头的道理,而且那阵酥麻爽快的感觉
使他身不由己。他一味地挤逼,恣意地抽送,刘平哀嚎的叫声让他意识到男人的
雄风,爽快无比得意忘形的他,那顾得上被零乱头发盖住的刘平脸上,淌下了两
道长长的泪水。

  突然间,他的身体膨胀起来,刘平也似乎听到一声清脆的弹跳,「咚」,如
箭离弦之声,如卵石击中湖心,如音符当中强音,如天崩地裂,如小小心脏扑腾
扑腾。那一阵饱胀欲裂般的感觉,那阵突而其来的暴长深抵,当她发出一声哀鸣
之后,浪潮声消失了,浪花平息了。他们的湿透了的身体像中弹一样僵硬着。

  这阵如同生死搏斗持续不足十分钟,后来,他们筋疲力尽地分开了。对于这
么快就溃不成军,这使少华在一度铺天盖地快感的浪潮中减色不少,但很快他又
雄壮了,又使事情的尾声做得极为出色。

  刘平的阴道渐渐地适应了那根阳具的抽送,而且在他凶狠快速的抽插中渐渐
地领略到了性爱的欢愉。她一阵的哼哼叽叽,少华怕让人听见,就用嘴亲吻堵住
了她的嘴。她不叫了,脸上的五官却像全挪了位置,如同一朵撕碎了的玫瑰花。

  他曾有些害怕,不敢太用劲了,她却不乐意了,狂躁不安地扭动身子,他又
不怕了,当他又一次攀上性欲的高峰,一下子感到轻松的时候停了那么一会儿,
刘平还是死死地缠住了他。

  少华仰歪八叉,眼睛发直地盯着像出炉的面包似刘平,她热气腾腾地心满意
足般地收掇着床单被褥。她看见了身下的鲜血,很清醒的,悄悄地扯过毛巾毯,
将它遮住,不让少华看见。

  「刘平,对不起。」少华坐了起来,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刘平扑到了他身上,双手紧紧地从他的背后搂抱住他,她说:「你怎么能这
样,少华,虽然我们是恋人,但这样做是不是太早了。」

  「我是会负责任的。」少华说着,双手掰弄开她的手臂,面对着她的眼睛,
一字一句认真地说。

  「少华,我已是你的女人了,你可要把我放到心上。」刘平一边穿上衣服一
边说。

  少华当着她的面,就像是吃醉了酒失态似的,搭讪着便离开了她的房间,踱
到了她家宽敞的凉台上。让风一吹,脑子里清醒了许多,越发疑心刚才红头涨脸
的冲动是不是她早就设计好了的。

  他心里实在是烦恼,他早就跟表妹曼娜有了那一层肉体上的亲系,才过去不
久,他却跟另一个女人好上了,而且竟好到有了一层肉体的关系,他暴躁地望了
一个刚才那房间的窗,仿佛里面满屋子情欲横流,左一个女人的裸体右一个也是
女人的裸体。

  刘平把自己洗涮了一番,换上了一套睡裙,是那种大红的花朵,火辣辣的使
人不觉是花瓣的红还是底子原来就是红的。她轻声没息地踱到了少华的背后,却
把少华看呆了,一张红扑扑的脸,眼睛秋水横溢,倒也彰显了些女人的妩媚来。

  尽管她没有曼娜长得好看,因为表妹确实太出色了,那种肌肤丰腴,面若桃
花,这些刘平是没法比的。而且有一点,她不像那种好看女子一样傲慢和娇气。

  这时候,刘平把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递给了少华,还把手在他的衣领处理一
理,「少华,我可是你的第一个女人?」

  少华愣了一下,过了好久才地点头,她再说:「反正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我想也是仅有的一个,我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一片痴心。」

  「我会的。」尽管他说得坚定,但却显得底气不足。他的手拨弄着花盆的一
朵海棠花,却不小心把那些花瓣弄掉了。

  少华一经桶开了那层处女膜,刘平就感到自己已坠入爱河里,隔天,她就把
少华领到她住的女生宿舍,他俩疯狂地做爱,一直待续了几个小时,她体验到一
直害怕一直想尝试的那令人欢娱的性欲滋味,他带给她的那种她从末体验到的肉
体上的满足,激起了她的情欲,她学会了配合,按照他说的开始她从来没做过的
事。

  从那以后,她经常满足他,只要他需要她可以不上课,不干别的事。那一切
多么甜蜜,他们随便在什么地方都可以发生性关系,享受着性带来的欢娱,根本
不怕别人看见。


                 3
   
  在老师和师母的竭力促成下,临出国前夕,他们就把婚结了。婚后的日子倒
也是和睦相处,生活安宁平稳。

  她在少华面前表现为一个绝妙风骚的小女人,可以说是出类拔萃的。她对性
的热哀和狂热令人难以置信,她会整夜整夜地缠着少华呆在床上,他会自始至终
占有她好几个小时,她也会提出这方面的要求,她永远没有满足的时候,他只需
要用他的手指抚摸她的臂膊,足以使她激动不已。

  新婚燕尔蜜月还没度完,少华就出国深造去了,在异国它乡那些孤寂的日子
里,他思念的不是新婚妻子,反而却是表妹曼娜,这一点,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
思议。

  等他从国外学成归来的时候,他们的孩子已能喊爸爸了。学院早为他安排好
了宽敞舒适的住处,刘平也像蚂蚁搬家似的一点点从她父母那里拿回一些生活用
品,本来,他们一家会像学院里所有的教授老师一样,过上了和谐温馨的幸福生
活。

  少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终于到了家。他是快乐的,却也平静得多,在外
三年间,天天想着回来,似乎回来就是另一番境界,另一番生活。如今真的回来
了,却又不明白,究竟有什么新的情境和生活等待她。

  刚回家的晚上,他便与刘平伴了一回嘴。起因是极小的事情,她正在整理行
李箱少华的衣物,他的那些衣服摆在床上,叠得高高的一沓,少华正在洗漱,能
听见他在收生间里哼着一首她从末听过的歌。刘平不小心地碰撞了一下,刚折叠
完好的衣物又落下来乱了。乱七八糟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了他的一大叠没有邮寄
出的信。

  应该说,刘平那时根本没有其它的想法,在折看信的时候还满心欣喜,自认
那是他在身处异国它乡时难以排谴寂寞写给她的。她一口气读完了少华的信,都
是少华写给他的表妹曼娜热情洋溢的信,那些信写得缠绵悱恻感人之至。

  他那自我舒发的情感,像一条绵远不绝的长河,积累在他胸间的诗一样的语
言像水一样喷薄涌出,他语无论次地赞扬了曼娜的美貌和令人倾幕的身姿,甚至
还不厌其烦描途了他们做爱那肉体的感觉,那种欲罢不能的欢愉,他不断地陷入
梦幻般的遐想。

  他承认他虽然都已经结婚了,但曼娜的形象从没有从他眼前、心里消失过。
还有他为自己的急功近利感到可耻,更为自己的懦弱而给自己的心理造成的压抑
深感悲痛。

  突如其来有打击,像是一记闷棒,把刘平击得头昏眼胀,她迷迷糊糊地来回
走动,在阳台那狭隘的铁栏杆走过来走过去,嘴里胡说八道不知念叨着什么,嘴
唇抽搐地乱动。

  少华从卫生间出来时,刘平突然地大吵大闹起来,噙着一包眼泪,嘶哑着嗓
子,哽咽得说不成句。他有些不解,莫名其妙的怎发了这么大的火,便说了她几
句。

  刘平气喘吁吁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扬着那些末曾发出的信开始漫无边
际地大发牢骚,刘平便使起了性子一副不肯饶人的样子,与他叨唠着没完没了。

  终于,暴发了一场争吵,而少华却躲在房间里,使劲地踢着桌椅做为回击,
刘平却毫无察觉,坚定不移地说个不停,越说越是大声,越说越是愤怒,把少华
惹急了,他大声地吼道:「你有没有个完。」

  刘平抹了抹嘴边的口水,无所适从愤怒的她喘了口气,用最恶毒的语言开始
诅咒,反反复复都是差不多的词。

  一旦拉下了脸,刘平显得比平时厉害了一百倍,什么样尖刻的话都说了,还
说出一些再明确不过的暗示,连蠢笨的他都听明白了,却无法回嘴,只是一径地
发抖,咆哮,像野兽似的。可这初次的较量却使他明白了,他不是刘平的对手,
他的嘴是极笨的,说出话是极可笑而没有力量。

  从那以后,如果说他们从恋爱到结婚的时候,他们的嘴,是用来亲吻的,而
经过了久别重逢之后,他们的嘴,是用来吵架的。

  五分钟前,两张嘴还紧紧地、深情地粘缠在一起,舌头动情地、翻来覆去地
搅拌,享受对方唾液的温暖与湿润,五分钟后,这两张嘴却互将唾液转化成恶毒
语言,用另一种方式,将唾液归还给对方,连本带利,极尽所能地攻击对方。两
个人精神与肉体似乎再也不曾交融、交叉,就慢慢地背道而驰,及至后来刘平的
一次偷情败露,两个人的关系通过一段时间的回旋后,进入恶性循环。

  那时候刘平父亲的权势之根还深扎在学院里,少华不敢轻举妄动,一面感激
老人家当年的提拔重用,一面惧他,这种矛盾心理体现在他的家庭生活中,慢慢
变成了对刘平深一层忽视与淡漠。

  极度的厌烦,竟使他那么多年以来没有向刘平摊牌,他仅仅是比较地沉默了
些。其实,已经有很长时间以来,他都很少和妻子做爱了。

  刘平是报社的记者,她的职业早出晚归,还要出门跑码头,而少华他基本是
过着单身的生活。但是,刘平是何等样的人?她发觉了不对,由于自知理亏,就
格外有眼色,少华的沉默,很像是一种城府,似乎有什么重大的举动跟在后面。

  刘平的日子便越过越是过得很不安,她等待着少华发作。可少华就像哑了似
的,无甚表示。

  后来,刘平甚至以为少华是对此事无所谓的,对她也再无所谓了,根本就无
视她这个人的存在似的,这就使她心头火起了。她便赌气地我行我素,每天在外
面闲荡或是喝得醉醺醺地回家。她放荡不堪毫无忌讳地跟着男人打情骂俏,甚至
当着少华的面跟情人打电话调情,对于少华投射而来的频频白眼视而不见,反而
越说越露骨,格格格浪笑起来。

  她的笑非常刺耳,非常放肆,那时少华正在客厅里看电视,他不禁怒吼了起
来:「滚到你的房间里打,我是无所谓的,可是孩子会听得到的。」

  刘平扭身回到她的房间,那年的她三十五、六了,正是女人如花般盛放的时
光,她放荡地躺在单人床上,两条雪白的大腿对着客厅沙发上的少华夺人心魄晃
动,说到动情之处还将手抚弄自己两腿间微突的阴户。穿着轻薄睡衣的刘平比她
的裸体更俱诱惑力,这么些年以来她逐渐地丰盈了起来,再也不是过去那样瘦胳
膊细长腿了。

  刘平说得兴高采烈的时候,竟把手探进了内裤里,并且兴致勃勃地摩挲着两
瓣肉唇,嘴里喋喋不休地,一会一本正经板着脸,一会抿着嘴窃笑。

  少华在她的笑声中,把头顶在茶几,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无论是用拳头捶
打自己的脑袋,还是一遍遍地咒骂自己,他发现自己都没办法平静下来。啪的一
声,暴怒的少华将一只茶杯扔在了地上,顿时碎成了好几片。

  他到了她的跟前,愤怒地盯住她看,两眼像是一头饿狼,可是刘平根本不当
一回事,依然对着话筒放荡的大笑,而且,从内裤里把那手指放到了嘴边。很显
然,作为一个大好时光已被耽误的女人,刘平心头的不痛快被触动,她不得不以
恶作剧的态度,对待眼前这些一本正经似的鸟男人。

  少华把两只手指头从她那蕾丝内裤的侧边探进,他找到了地方,那湿润了的
两瓣肉唇,他把手指头插了进去,还恣意地抽送不止。然后用另一只手抚弄她的
乳房,他低下头用嘴压在她唇上。

  她已经习惯了这一套,结婚十年他的粗鲁早已不使她震惊,他是最近才变成
这样子的,他们最初相识时那会儿他柔情似水,但如今的他渐渐地变了,他好像
患上了占有狂似的,在她身上没有一刻怜悯,就是她来了月经时也如此。

  他猛地扑到了床上把她压倒,剥脱她身上的内裤动作是疯狂粗鲁的,甚至几
次想要把那内裤撕裂。

  刘平自己把内裤脱了,他连裤子也不脱,自己掏出那根胀挺的阳具粗野地狠
狠插了进去,根本不给她一点时间准备,也不给她温存,用双手揉搓她的乳头,
有几次他把她的乳头都咬出血,他使劲地压在她身上,发着狠。阳具坚硬地那么
狂热地直插她的阴户,在接触的那一瞬间,却冷漠了,一切感觉都早已不陌生,
没有一点新鲜的好奇,愉悦和快感。

  他喊叫一声,然后就不停地哼哼,没过一会他就射了,如同过场似的走了一
遍,心里只是沮丧。得不着一点快乐,倒弄了一身的污秽,他为自己的薄弱意志
感到羞槐,这时方才感到了悲哀与悔恨,可是,一切早已晚了。

  刘平躺在他身旁带着满足的神情笑了,她再一次去揉拨他那根如同让霜冻了
的茄子一样阳具。

  看着妻子得意洋洋的笑脸,少华才明白,他是让妻子利用了。她不仅了解他
的思想,而且她还了解他的感官,他的需求。她本能地知道什么可以羁绊他的东
西。

  以前,她做好吃的给他吃,想好玩的和他玩,几乎每晚都和他缠绵。后来,
到了他们摊牌的时候,她坦白说出,她所以和他每晚纠缠,是为了不让他有精力
去到外面胡来,而刘平自己呢?却出了大轨。

  少华发现自己是这样被她肆意占有着,他的婚姻生活原来是受虐的生活,真
是悲从中来。


                 4

  经历过了那么些年以后,两人都有些显老,超出了他们的实际年龄。刘平竟
瘦了,皮肤松弛下来,大腿根上现出了水波般的花纹,他却胖了。在内心里,他
们都有些苍老似的,周围的那些男女出墙的出墙,搞婚外恋的搞婚外恋,而在少
华眼里,好像是一场幼稚的游戏,早已看透了幕帷,识见了真谛。

  他无法对任何一个异性抱有好感,只是默默地在心里呼唤着曼娜的名字。他
对表妹充斥了神圣纯洁的感情,这使他痛苦万分,这世界,早早地向他揭示了秘
密,这样一目了然的活着,再有什么能激起他的好奇与兴趣呢?他不由得万念俱
灰,人生好像刚起步就到了尽头。这时候,他们才明白,无论他怎么冷淡,不在
一起,都已经是让婚姻的枷锁禁锢的人了,依然算是有家有室的人了。

  刘平不开口,少华当然就不敢把话挑明了说。最致命的夜晚终于来临了,事
先看不出一点儿迹象,面临命运诀择的时刻总是这样的,突如其来,细一想又势
在必然。

  少华的脸上看不出半点儿深思熟虑的样子,仿佛是脱口而出的悄声说:「我
们离婚吧。」

  刘平没有哑口无言,在这样的紧张态势下这个记者表现出了镇定,她说道:
「我不离的。」

  僵持的状态只能是各怀希望的状况,只能是各怀鬼胎的状态。

  「不让离,我就死。」少华在这个晚上这么说。

  说这话的时候,刘平就在他们的结婚像下面,灯光照在她的脸上,照在画面
中喜气洋洋幸福洋溢的脸上,放射出祥和动人的光芒。刘平就是在这样的画面之
中说起了死,祥和动人的灯光底下不可避免地飘起了血腥气。刘平红了眼,瓮声
瓮气地说:「你死了,一个也活不了!」

  「随你。」少华说。他显然被这句话激怒了,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

  「我死给你看!」刘平说。她把这句话说得平静如水,如同婚像上多年以前
的她,得意非凡的样子。

  少华望着这个女人。她侧着脸,一张脸半面亮,半面暗。这个寡言而又内向
的女人没有激动的时候,但是,她说到就做得到。她才是一柄利剑,不声不响,
只有光亮和锋利,然后,平平静静地刺到最致命的地方去。刘平下面的举动出乎
少华的预料,她跪在了他的面前,下跪之后脸上的傲气说没有就没有了。

  她噙着两颗很大的泪,泪珠子在灯下发出破碎的光,说:「不要离开我。」
她抓起少华那干爽的手,把它放在了她衬衫里尖挺的乳房上。

  他用姆指和食指轻轻地揉着她的乳房,他的动作粗野有力,但并不让她感到
一丝疼痛,她全然不管他说什么,厚颜无耻地把目光停在他的裤裆上。

  她从裤裆里掏出了少华的阳具,并且张开了嘴巴整根紧含了进去,她有些失
了廉耻,忘了自己的身份地位以及从小父母的教诲,她做出了本不是她该做的事
情。这一切,她可全然的不在乎,觉着都十分自然。

  他想推开她,可她的双臂紧紧勾住他的臀部,她出于气恼而喷出的热气渐渐
化解了少华的推开她的力量,引起一阵压仰许久而爆发的性冲动,在一瞬间他的
阳具坚硬,挤压在她的嘴里饱胀欲裂,他忘却一切,以其疯狂的忘乎所以的冲动
搂抱着他跟前的这个女人。

  这时的少华就像发疯了似的,猛地用劲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拖到了隔壁房间
的一张床边,他狠命把她摔倒在床上,然后把全身重量压在她身上,按住她撕下
她的胸罩,然后强行拉她的内裤。

  他压在她身上是这样的沉重,使她呼吸喘不过来,他拉下自己的裤子双手按
着她的乳房,用力地向她使劲,此刻,他知道她不情愿,也许正是这一点剌激了
他,他对着她乱啃乱咬,当他咬到了她的嘴唇时,她感觉到她的乳房也慢慢地流
着血。

  少华的两眼放光,脸上是一派淫邪欲念,那根裸露而出有阳具,像是充足了
电源似的显得硕大坚挺,抓住了她的一条手臂,将她一拖便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她用另一只手当胸推他,而他的另一只手也便抓住了她那只手,并将她的两条手
臂都扭到了她背后。

  「你疯了……」她开始反抗,她意识到了不对头。

  少华也不容她明白过来,使劲地从她的背后将她压倒,而那坚硬的阳具准确
挑刺她的肉唇,然后狠狠地直捣进去。

  她的腹抵在床沿上,只有上半身还可以在床上蠕动不止,他的那根阳具从末
有过的坚硬,从末有过这么持久,他的身上也从末有过如此排山倒海般的力量,
此刻,他在疯狂地糟蹋她奸污她蹂躏她。刘平渐渐地感到体力不支,她的呻吟软
弱近于嘶哑,而他却感到从末有过的快慰,心理上的快感,强奸一般的快感远远
超过了生理上的快感。

  他几乎没有领略到那阳具的快慰愉悦,仅仅领略到的是心理上意识上的快慰
愉悦,这匪夷所思地同样使他获得了极其巨大的,胜过以往任何一次性欲中的体
验,胜过和任何一个女人做爱之后的满足。他恨不得放声大叫,他喷射出了比以
往多得多的精液,如同江河奔流一般络绎不绝。

  刘平的脑袋耷落在床上,只是侧着脸,一边的面颊着落在床上。

  少华从她的后面伸长脑袋,俯下身去观察她的脸,她并没有闭上眼睛,相反
地,她有两眼睁得大大的,泪水汩汩地从她两眼中淌了出来,将床单泅湿了一大
片,睫毛上挂着豆大般的泪珠。他以为她昏迷了过去,不免惶惧不安,赶紧地用
一只手背放到她的口鼻那儿,感觉到了她的鼻息和喘息,这才定下心来。

  最终,他们还是离了婚,离婚手续办理得极为顺利,称得上快刀斩乱麻。现
在离婚不需要单位调解,结婚不需要单位盖戳,男女双方各持身份证就可以自由
结合、解散。不像从前,结个婚众所周知,离次婚满城风雨,遮羞布都没了,隐
私暴露无遗,现在,就如同去酒店开房一样方便,神不知,鬼不觉,就把事给办
了。

  从婚姻登记处里出来,少华拿着离婚证书,看着上面盖着的公章,鲜红鲜红
的,仿佛被狗咬了一口,圆圆的,留着的牙印,流着血。一切都如此容易,如此
平静,都有点不像生活了,他一时便不知道怎么才好了。事情办成了,落实了,
一股无限茫然的心情反而笼罩住了少华。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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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情难却再赴巫山

                 1

  六点一到,很准时地少华的手机就响了,曼娜对他说:「你还在吗?」

  他答应着,她再说:「我从店里出来,一直往前走,你再叫辆车,追上我时
停下来。」少华连忙说好。

  就见对面的玻璃门一晃,一个身影飘然出来,曼娜朝他这边一望,袅袅婷婷
地走在人行道,在走过那一只垃圾箱前,她轻轻抖开一块手纸隔绝讨厌的臭气,
再疾行几步,但步态仍然是像风中柳枝一样袅袅婷婷的。

  少华急步跟在她的后面,离她大慨五六步的距离。

  她穿了一套黑色的紧身连衣裙,衣服紧紧地绷在她的身上,如同她的皮肤。
后背尽最大限度地裸露,拉链把她的臀部拉得很紧,所以,她每走一步紧翘的屁
股就挪动一下,她那迷人的丰满的屁股左右摇摆就极其撩人地扭动起来。

  一直到了街口,他从马路中央把一辆车子拦住,司机猝不及防地猛地刹住,
伸出头来怒吼道:「不要命啦。」少华打开了车门,连连对不起,车子终于追上
了曼娜。

  一阵悠悠的香味扑鼻而来,一个娇软的身体紧挨过来,他看见她坚实的乳房
在连衣裙的精致布料里鼓得高高的,裙料如此地轻薄,轻垂着紧贴在她的身子,
以致于她的乳峰能轻轻地触及他。少华眼角一览,见她那黑色的裙子胸前浮现的
凸点,就他确信她没有戴乳罩,很快就觉得自己的下身膨胀的有了反映,阳具把
他的裤裆顶得像帐蓬一般。

  他为了不被她发觉,便悄悄地把一条大腿盘屈了起来,以掩盖极为尴尬的状
态,但还是让她发觉了,曼娜眼角一瞟掩嘴偷笑,说:「我知道你的激情暴露无
遗了。」

  他说:「我已很难克制。」

  她眨了眨眼睛:「我不知道,如果是我让你这么难堪,那是我的错。」

  他好像感到她的热气从裙子里扩散,她的头发散出芳菲,潮湿而鲜艳的嘴唇
使他魂不守舍。

  「师傅,我们到旋转餐厅。」曼娜轻声地司机说,同时,借着说话把少华想
进一步的妄为阻止了。

  少华凑在她的耳边说:「我宁愿不要吃饭。」

  「你的意思是你也冲动了吗。」

  曼娜吃吃地笑,眼中风情毕现,说:「没听过一句话,吃饱了肚子好办事」

  车子很快地就到达了少华住的那幢大厦,他想曼娜的意图再明白不过,在这
里吃饭,吃完饭后上他的房间也容易些。

  还是上一次的那张餐台,从窗口望去外面的世界清凉而又爽朗,碧空如洗,
天空的清澈程度夸张了它的纵深,那种虚妄的深度、那种虚妄的广度,因为抽象
而接近于无限。这样的天空类似于他们现在的心境,极度的空虚达到了极度的熨
帖与爽静。

  曼娜一条光裸的手臂拿过了菜单,很优雅地翻弄着,她注视着菜单说:「我
来点菜吧,出外那么多年,你把家乡的菜忘得干净了。」没等她招手示意,男服
务生马上就到了她的跟前恭候着。她指点着菜单,少华听见她说鱼翅要红烧、鲍
鱼要那九头的,海螺白灼就行,再要两个酒糟的大闸蟹。

  他忙止住了她,说:「再点吃不完的。」

  「你不要管的,反正我高兴。」她合上了菜单,又连着点了几道菜才问他:
「喝红酒,好吗?」

  「随你。」少华说。

  服务生端上了法国葡萄酒,少华深呷了一口,这酒有丰盛的酒体,强劲的口
感,均匀而细致,特别是其醇厚的酒香更富魅力,丰富而新鲜的果味令人倾倒,
令人陶醉。他连着咂舌说:「曼娜,你很是能享受生活。」

  「是吗。」她燃起了一根摩尔香烟,很调皮地对着他吐出了烟圈。餐厅里的
空调安闲而又和睦,光线相当地柔和,所有的光都照在墙面上,再从墙上反射回
来,那些光线就仿佛被墙面过滤过了,少了些激烈、直接,多了份镇定与温馨。
也就是说,餐厅的墙面是富丽堂皇的,但整个餐厅又是昏暗的、神秘的。

  「生活教会了我享乐。」曼娜说。

  「曼娜,你几时能请我到你家里做客。」少华问道,说实在的,少华很想祥
细地了解曼娜这些年是怎样走过来的,但要张口打听又有些犹豫。内心迫切地想
知道,同时,又害怕知道得太多。

  曼娜显得特别犹豫,她说:「再等些时候,我还没想好。」

  金黄色的菜胆鱼翅上来了,盛大放在描金的洁白瓷盅中,曼娜朝里面加了些
酒,少华也学着她那样。

  曼娜吃了一口说:「表哥,你几时回广州?」

  少华放下了汤匙,说:「我不想回的。」见曼娜的脸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诧
异,再说:「我是落叶归根老死家中了。」

  「你真的要在这里住下?」曼娜不信似的,少华坚定地点点头。

  曼娜说:「那就重找个地方,总不能老是住酒店。」

  少华将盅中的鱼翅吃得干净,抹抹嘴才慢条期理地说:「曼娜,师范学院已
聘我为客座教授,待遇相等于他们的系主任,分给了我一套能见到海的房子。」

  「真的啊,表哥,你真行。」曼娜惊喜地说。

  少华问她:「你指哪方面行?」

  曼娜想着行为端庄的少华突然开起这么个露骨的玩笑,说不上是出格,倒是
显得比板起脸孔来更撩人了。

  她歪着脑袋也大胆地回敬他:「哪方面都行。」

  少华窥视了她一眼,见她那张脸被酒精燃得红彤彤的。少华给她斟满了酒,
酒呈琥珀色,晶莹透明,他把玩着酒杯,不由联想着对面曼娜雪白的身体。他问
道:「菜都上完了吗?」

  「快了,别急。」曼娜轻描淡写地说,再续上一句:「我们有的是时间。」

  这话让少华的心又卟卟地跳个不停,他觉得这个表妹真是不可理喻。曼娜已
近四十了,这个年岁的的女人是半新半旧的人儿,说旧说旧,说新依然新,像一
朵美丽的花朵刚刚开到最成熟的时候,是最最美妙最最风情,也是最最善于利用
自己优势和时候。

  这时候,少女的矜持渐行渐远,少妇的风韵却更行更生,少女的任性已被现
实磨砺得销蚀了色彩,善解人意的风情已悄悄地沉淀为某种千锤百炼的优雅,斡
旋于各种场合各种人际关系变得落落大方了,没有少女的清纯却有少妇的妩媚,
没有少女的水灵灵可怜可俐,却渗透少妇的成熟欲滴和妖娆。

  少华品尝着色味俱全的美酒佳肴,把曼娜意淫了一番,不知不觉竟喝了不少
的酒,俩个人都有些微醉,以致曼娜结完帐起身时一个趔趄险些站立不稳,幸好
他及时地扶住了她。

  他的手几乎圈住了她柔软的腰,曼娜搭着他的肩膀:「我想如果你放开我,
那我一定会跌倒在地上,我的腿一点劲也没有。」

  少华几乎是连携带拽地把曼娜柔若无骨的身体弄回到了房间,从餐厅进了电
梯,出了电梯经过走廊,一直都有旁人众目睽睽的,现在好了,曼娜恨不得一个
身子嵌入少华怀中,如倚附大树的青藤紧紧地纠缠着。


                 2

  当曼娜用她的舌头舔舐着他裸露的胸脯时,他闭上了眼睛,心里骤然升腾起
了对她的渴望,少华的左手抱着她的上身,右手轻轻地从她有后颈抚摸到她光裸
的后背,再往下从低陷的腰部滑向滚圆的臀部。他用一种似触非触,近乎感觉不
到的轻柔沿脊背缓缓向下抚摸。男人的指尖一遍又一遍地爱抚着,当他的手指再
次从女人的腰际移动到臀部的中间时,曼娜发出了哀叫,她实在受不了了。

  在她低陷的腰际他触到了金属的扣子,他拉扯那个扣子的拉链,那件黑色长
裙的从后面裂开了,他把她肩膀的带子一扯,任由那裙子滑落到她的大腿上,这
时,他睁开了眼睛望着她。

  「天啊,曼娜,你是多么美。」他用沙哑的嗓音赞美着她,他怀疑自己是否
就要享用这俱洁白的曲折玲珑的身体。

  这时,她站了起来,她的裙子滑落到了地上,他猛地见到她两条挺拨的长腿
中间那一丛稀疏的绒绒的阴毛,他发现她的裙子里边什么也没穿,当他想起整夜
里她就是这样对着他坐在他的身旁时,忽然感觉到是那样地缺乏自制能力。

  「傻了吧。」曼娜开心地一笑,并且张开双臂把身体转了个圈,飘落在他的
身边,她那裸露的细腻的柔美的肉体跟他挨得这么近。

  他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想将她搂住,曼娜轻盈地一滑,仰躺到了床上,他嘿
嘿地傻笑着,她伸展开她的两腿绷住足尖在他的小腹那儿挑逗他时,他向前倾着
身体,俯下脑袋把脸埋在她胸前的乳房上,非常熟练地用舌头逗弄她那突起的乳
头,那种温和而悄然的似碰非碰的舔弄,一股湿润的温暧的感觉,使之头愈加敏
锐,一下就尖硬起来。

  曼娜挥舞着双臂笑得花枝乱坠,最后双手捧着他有头颅吭哼着。他的舌头从
乳头那里一滑,一路爬行着经过了平坦的腹部,最后,他的脸压在了她的两腿中
间,舌尖像条灵巧的小鱼,游荡在她卷曲的阴毛,舔弄着她饱满的阴唇,曼娜的
身体抖动着喘息着,直到最后她忍耐不住上半身从床上腾起,他满足地抬起头,
手抚摸着她那对饱满的乳房。

  曼娜双腿一绷高举指天,那个浑圆的屁股就挨在床沿上,还有一半悬空落到
了床外,两瓣肥美的肉唇微启着,那条湿润了的裂缝像是在颤动。

  少华那里见过这么妖冶淫荡样子,胯下那根阳具暴长了许多,一顶一抵那硕
大的龟头腻滑顺畅,一下就抵达了她阴道的最里面,他感受着她阴道里面那股灼
热湿润包裹,还一股如同婴孩吸乳似的蠕动。他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让那阳具紧抵
着,腾出一只手来抚弄她肥厚了的肉唇,甚至用中指撩拨她那突现的肉蒂。

  曼娜似乎已到达了焦躁难奈的时候了,她的体内一股热流在翻滚,憋得她哪
怕再等待一分钟,就会自动爆炸,自行登上快乐的巅峰。

  她从床上撑起上半身来,满脸凝惑好容易挤出了一句话来:「你怎么了?快
来啊。」那声音既像是哀求,又像是撒娇,能见到她因为饱受情欲的折磨而呈现
出痛苦、焦躁、绝望的神色。眼见着饱受情欲困扰的曼娜双眉紧蹙媚眼微闭、干
躁的嘴唇大张着一条粉红的舌尖欲吐末吐,她那姿态、声音、表情变幻无穷。

  少华让那阳具在里面轻轻地抽动着,开始像刷子一样慢慢地移动起来。

  「喂……」曼娜仿佛难以忍受般扭动着上身。

  少华明白这是她焦渴、难耐的表露,但是却仍然不为所动。他一边继续用这
种轻柔的触动加深她的快感,一边等待着她发出哀求的呼唤。

  「快来。」曼娜迫不及待般的呼唤,这时,少华才推动力量抽送起来,由于
使出了浑身的劲力,以致他的肩膀也跟着摇曳了,他每一次强悍有力的冲刺,使
曼娜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男人阳具带给她的那一种极乐和偷快,几乎让他每次硕大
的龟头在阴道里在面磨荡带来的奇妙感觉所融化。少华也深知这一点,他把握阳
具进出的节奏,便每次纵送显得更加沉稳更加深入更加舒缓。

  曼娜起先低吟轻叹,声调绵长起伏平缓,随着他冲击的力度逐渐地加强,她
的喘息也粗重了起来,变成短促的大声的吭哼,再接着就是消魂般的一阵叫唤。
一直没有停止扭动的曼娜体内早已像着火般燃烧着。她圆滑的肩膀以及尖挺的双
峰都渗出细密的汗珠,而在稀疏的阴毛掩映下那两瓣腬厚的肉唇更像有泉水滋润
一般。

  曼娜预感到自己就要快要达到情欲的顶峰了,她的身体内部正发生微妙的变
化。本来柔软温暖的阴道深处随着激情燃烧而发烫,四壁的肌肉在紧束紧紧地吸
附住他的阳具,随着他几次凶猛的抽送,里面的折皱呈现波浪起伏状态而轻微地
痉挛。她的声音叫得尖厉同时身体激烈挣扎扭曲着,曼娜就从这样攀上了快感的
最高峰。

  「不行了……」她的心里拚命地想压抑住,但肉体已控制不住地更加狂放,
「我不行了,不行了……」一旦狂奔而起的肉体已无法制止住她的嚎叫。

  「表哥。」这是一声销魂的叫喊,一声惊奇的叫喊,少华可以感觉到高潮竟
来得这么快,并达到了一个顶峰,以至他把一只手捂紧住曼娜的嘴唇来抑制住她
那由于快感而从体内深处爆发出的大声叫喊。

  接下来的一瞬间,曼娜的身体好像突然瘫痪了一般,软绵绵地躺放在床上,
只是胸前轻微地有些起伏,和那如若游丝般的喘息。

  少华感到奇怪,当他感觉到自己的阳具正在膨胀正在跳动就要喷射激情的时
候,头脑里突然间产生了曼娜跟别的男人在床上也是这样吗的疑惑和矛盾,然而
所有清醒的念头都被他增快抽送的节奏的和阵阵涌动的快感所驱散。

  他也跟着曼娜叫喊了出来,用手臂和腿更紧地搂住她,使阳具更加密切地紧
贴着她,他喷射的浓精使曼娜的身体触电了似的僵硬,而她的阴道里却抽搐着,
似乎要将他的浓精尽致地汲取。感觉波涛最后平息,少华的肌肉放松下来,他知
道她已经达到了性欲的高潮,他们躺在相互怀抱中暂时享受着,然后她吻着他,
他移到了床上。

  曼娜张开双臂勾住了他的脖子,一个身子猛地往他的怀里钻,他们的嘴唇锁
在一起,亲吻得如饥似渴一般,曼娜一条雪白的大腿紧绕着他的腰,她的一只手
在他的小腹那儿摸索着,捏住了那根湿漉漉的阳具,那东西在她手掌中慢慢地活
了起来。

  「想再来吗。」曼娜使自己的话显得挑逗,甚至带几分放肆。


                 3

  曼娜的身体还留着刚刚经过的高潮余韵,有些汗湿而滚热。

  少华搂抱着她,轻轻地爱抚她的后背低声问:「曼娜,跟别的男人比较,我
做得好吗?」

  少华故意不只针对她的丈夫,他清楚曼娜决不只有他和丈夫俩个男人。像她
这样的女人,除了天生丽质的一张漂亮面孔外,还有着白晰的皮肤,一对乳房大
小适中,尖挺充满弹性,还有外浑圆微微翘起的屁股,全身线条优美明快,一种
肉感和外表妩媚的混合,是男人们梦寐以求的,这些足以吸引很多男人围着她团
团乱转。

  曼娜好像羞于回答,假装没听到,少华知道她是故作糊涂,再次把手抚弄她
湿润的那颗肉蒂,他已明白那是曼娜极为敏感的地方,那阵骚痒使她上身微微扭
曲。

  「曼娜,这些年来一定有好多的男人追求你吧?」少华继续把玩着她下面的
肉唇,虽色低声细语,但嘴巴说话时还是呵出了热气,搔弄着曼娜的耳根,让她
侧开了埋在他胸前的脑袋。

  曼娜睁大眼睛,说:「表哥,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你所有的一切。」少华吻住了她的脸颊。

  曼娜把挣脱了他,下了床随地拣起少华的衬衫穿上身,慢慢地踱到了窗台,
一拉开窗帘,圆满的月亮在天上绽放着光芒。「表哥,这么好的月色,就不要把
过去了的事翻出来,浪费这大好时光吧」

  曼娜感到少华过来,就在她的身后。

  「到外面看看好吗?」不等少华回答,她就开了阳台的门,窗外阳台上摆着
一张白色的桌子和两把椅子。

  「曼娜,你会着凉的。」少华从房间里拿出一件浴衣,披到了曼娜的身上。
而他却还赤膊着上身,乍看起来他的身裁修长偏瘦,可脱去了衣服却十分健壮,
臀部的曲线丰盈富有弹性,肌肤并不粗糙,仅从这些地方上看,实在看不出他已
经年近半百。

  曼娜笑他说:「月亮把什么都看清楚了。」她就倚着阳台的拦杆没有回头,
却对少华说:「你去穿上衣服吧,顺便把我的烟和火机拿来。」

  少华回到房间里穿上一件短袖的体恤,见曼娜歪斜地坐在椅子上,一只大腿
盘架在扶手上,那件白色的衬衫根本遮掩不了什么,在银辉般的月光下,大腿根
上那一丛乌黑的阴毛历历在目。

  她接过了少华递过来的烟和火机,熟练地点燃了一根香烟,这股弥漫的烟雾
使当空月色和房间变幻的灯光有了实质,有了飘浮感,色彩有了着落、吸附,浅
蓝、橙黄色、粉红都不再是抽象的色与光,笼罩在半空,游移在他与她之间的空
隙之中。

  他们的静态实在不像一位情欲炽热的恋人,倒像是在周末的闲暇时光普通的
同事。少华偷看了曼娜一眼,看不出任何不妥当。

  曼娜望着远晀着天上的明月,少华说:「这儿好吗?」

  曼娜说:「挺好。」

  少华凑过脸来,笑一笑说:「太好的地方都有一个毛病,静得让人受不了」

  曼娜换过了个姿势,她双腿盘起在椅子上侧着身子,却把一个肥厚丰盈的屁
股露了出来,少华眼前白花花地一晃,心旌招摇热流涌动。

  少华对于跟女人的性生活一直比较严谨,但也曾有几次婚外的感情,只不过
他交往的女人大都是自私的,马虎无能的,甚至他记得的那几次做爱都缺乏感情
内容,但曼娜却使他得到了从末在别的女人那里得到的满足。

  他为她这样的出类拨悴经验丰富的甚至可以说是淫荡妖冶而感到惊奇,他在
心里纠正自己,有经验还不是恰当的评语,她甚至有研究有创新以至精通此道,
曼娜的做爱方式是出自本能的,不受约束的,她在性行为方面实行共同享受的大
胆方式。

  当曼娜对着他说话的时候,少华感觉到对她的强烈欲望,这也剌激了她,就
像任何一个女人一样,当她意识到她所喜爱的和能一起享受乐趣的男人的初步欲
望冲动时,也会激动起来一样。他把曼娜拖到身边,把嘴唇压在她的嘴唇上,与
此同时,他强有力的手透过她身上衬衫的领口探索在她胸前那对高耸而立的乳房
上。

  刚刚经过的性欲加上长时间的爱抚,曼娜那股欲火立刻就燃烧激昂了起来。

  曼娜的反应是急迫而热烈的,少华的欲火也在她的诱引下升腾了起来,那根
阳具已在胀挺发硬。他最后说话的声音嘶哑,听不清他说什么,但曼娜懂了,他
们匆匆回到了房间,少华迅速地脱掉衣服,曼娜稍微花多点时间,她身上衬衫的
钮扣让她一度手忙脚乱地。

  最后曼娜赤裸地站在他面前,「表哥。」她欢叫着跪到他的跟前,她把脸偎
在他的大腿,用她双臂搂着他的屁股,他注意到当她拥抱他时,是怎样放荡不堪
地把她丰满的乳房在他大腿上摩挲。

  她那一双软绵绵的手捧住了那根阳具,是捧,而不是握或是捏,她把阳具放
到了娇嫩的脸颊上磨擦。而且,她张大嘴唇轻轻一含,将那阳具置放进了口里,
少华刚想提醒她那东西有些脏,但一阵舒心悦肺般的快感让他改变了主意。

  曼娜的小嘴吮吸着,一根舌头翻卷舔舐,少华的灵魂快意得几乎在呻叫了起
来。那根膨胀起来了的阳具撑在曼娜的口里过于硕大,她拢不住自己的两瓣嘴唇
口水四处流渗着,额角连同腮帮一派酸麻,而却兴致不减吮得津津有味似的。

  少华调转了她的身体,让她趴到了床沿上。曼娜心领神会似的,用小腹抵在
床沿俯下上半个身子,双腿叉开把个饱满浑圆的屁股朝向他。

  少华用手掰开她的两瓣肉蛋,现出湿漉漉的一条缝沟,他上身往后一仰小腹
朝前一凑,一根阳具如同长眼似的一挑一刺便直捣进去,曼娜让他这么奋力地一
撞,一声娇啼两个膝盖一松身体往前一倾,少华马上把住她的纤腰,固定了她的
身体。阳具立即让一阵温暖的湿润的淫液包裹了,那阵愉悦的感觉电流般在他的
身上欢畅游荡,他缓慢地抽动,把那阴道里的淫液弄得唧唧如鱼咂水般地响彻。

  再将身体压覆下去,这样,曼娜确确实实地就让他搂进怀中,玲珑匀称的身
体躬成两截,他宽阔的身子覆在曼娜娇小的后背上。透过床边淡淡的灯光窥见到
的她的脸上,眉头紧蹙,眉宇间形成深深的皱纹,紧闭的眼皮微微跳动,像是在
哭泣。

  他疯狂地纵动,舞弄着阳具上挑下刺左部右突,两瓣肉唇在他的冲撞下时开
时翕忽翻忽闭,阳具有时候高高地悬起犯犯地砸落,有时候深深紧抵在里面磨碾
不休,把曼娜爽得欢快迭迭嗷嗷乱叫,一个丰腴的屁股也左右筛摆不止,就连那
条纤细的腰也跟着摇晃起落。

  这时她的身体内正热流翻滚,全身如同遭到电击似的痉挛抽搐,白晰的皮肤
上面阵阵鸡皮疙瘩时浮时沉。而少华却毫不怜悯依然是雄风不减抽动不停,他早
已汁如雨淋,豆大般的汗珠洒落到了她的后背上,顺着她腻滑的肌肤渗滴。

  终于,曼娜的双腿支撑不住了,她的膝盖一软,整个身子如同瘫痪了似的,
少华搂紧了她,将她轻轻放置到了床上,他爬上床跟她并躺到一起,掀起她的一
条大腿置放到他的腰上,而他却把那坚硬的阳具顶抵在她的大腿内侧,当曼娜的
身体已经完全做好接纳他的准备之后,他才慢吞吞地插放进了她的里面。少华那
只被曼娜枕着的手努力伸张,缓缓抚弄起她一边的乳房。

  曼娜像是忘记了方才的奔放,安静得很,像小狗般驯服地闭着眼睛,享受着
他温柔的爱抚。

  少华换过了她的另一个乳房,手指捏搓着那凸着的乳头,小玩艺一下就尖硬
了起来,真是个绝色尤物,曼娜不同于他的妻子或别的女人。刘平作爱时显得沉
静,尽管也曾暗然消魂,但克制多于尽情。她就不同,只要一上床,就像一团熊
熊的火,把他完全融化在她的身体,手里的一个动作一个手势,都特别令他感到
快感,仿佛整个身心包括灵魂都进入她的身体。

  他在心里暗自琢磨,而他的阳具也从她温暖而湿润的阴道里面越来越快地插
动。刚才还一脸平淡惬意的她,肉体里面已有一道直往上窜的火苗,那张脸也变
得生动了起来,眉毛紧蹙到了一起,在似哭带笑的表情中嘴里连哼带吭。

  少华喜欢看她愉悦享乐时的表情,像如抽似泣的哭,像又怨又恨的生气,也
像似邀媚取宠时的撒娇。那难以捕捉的千变万化表情中似乎蕴藏着女人无限的情
欲与妖娆。


                 4
   
  俩人相拥在床上,都为适才的那阵剧烈的动作感到疾乏,少华仍然用手抚摸
她的乳头,嘴唇,将腿搭放在她双腿之间。

  「曼娜,你能不回家吗?」少华从后边将下巴靠在她浑圆的肩膀上低语。怀
里的身体哆嗦了一下,没有回答。

  「曼娜,今晚留下来吧。」少华再说一次。

  曼娜那满足后稍微慵懒的声音呢喃着:「不行,会令何为生疑的。」她动了
动身体,用一只腿压在他的腹部上,凑起嘴唇。

  他左手搅住她的腰,右手又先后捏住她的乳房,大腿之间。

  「你从不曾在外留宿?」少华有些惊讶。

  曼娜说:「跟他结婚后,真的没有。」见少华的脸上掠过一丝阴霾,曼娜笑
着搔搔他的脸颊说:「好了,我豁了出去,今夜不回家。」

  少华欣喜若狂像小孩一样在床上一个打挺,腾起身来说:「我放水去,我们
来个鸳鸯浴。」

  「我去吧。」曼娜赤身裸体地从床上遛下,扭着丰腴的屁股进了卫生间,少
华在床上把个疲乏的身体伸直,听见曼娜在卫生间里打起了电话,像是在跟谁讨
价还价似的,他知道她一定编了什么慌话跟丈夫解释不回家的理由,也就伴装不
知接着闭起眼睛养神。也许是刚刚过于剧烈的颠狂,或是酒精已经在体内发作起
来了,他竟不知不觉地沉沉入睡了。

  曼娜等到浴缸的水放满后,出来时,见他已老气横秋地打着呼噜,也不敢吵
醒他,就自己洗了个澡,裸着身子躺到了他的身旁。

  月亮干净而圆润地点在空中,这样的夜晚总是令人沉醉的,曼娜却久久不能
入睡,身旁那个让欲望淘空了的男人身体有些模糊,肌肤幽幽地闪着银质的光。

  这一夜,曼娜没有睡好,刚合眼,便忆起了跟表哥少华做爱的情景,他还是
那么精力充沛,阳具还是那么粗壮坚挺,在她的里面挑刺抵顶威风不减。她甚至
追溯到他们第一次在树林里他们的初吻,以及在他家里她处女之身的奉献。她不
禁拿少华跟丈夫何为比,跟她以往有过肉体欢好的男人比。

  命运就是这么迷离不可思议,二十年来她差不多把这个男人忘了,却又神差
鬼使地又送到了她跟前,而且他们又再次爱得死去活来,后来便迷迷糊糊睡着,
带着点羞愧。

  曼娜先醒了来,她打开了房间所有的窗户,晨风吹进来,撩起了纱窗。风很
凉,很干净,带着一股早晨的气息、一股植物的气息。将自己变裸了的身体投进
花洒中,让微温的水喷射着,在身上的各个部位都涂上了沐浴露,手掌在身体四
处滑动,然后,又拿着花洒将身上的泡沫冲掉。卫生间里的污秽与身上的污垢一
起,随着芬芳与雪白的泡沫一起淌走。

  曼娜的心情因为沐浴而变得舒畅,镜子里反映出优美耐看的裸体,削肩,长
腿,肌肉紧绷线条曲折而不显臃肿。她像每个女人一样,经常在镜子前面细致地
分析研究自己的身体,每一次得到了结论几乎都完美无缺。她一边拭擦着身上的
水珠一边龇牙咧嘴地对镜中人说话,镜子一晃,却有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吓得她
心头一顿乱跳,尖声叫道:「你吓死我了。」

  少华用一只手臂横搁在门槛,脸上挂着冷漠的嘲笑。

  曼娜现出了让人窥到秘密时的娇憨,故意将浴巾把身子裹个严实,她尽量把
声音放得自然些,说:「去去去,你太不绅士了,连女人洗澡也偷看。」

  「我并不是绅士。」他摊开双手玩笑着说,然后,猛地上前扑向了她。

  当他用他的舌头亲吻着她时,曼娜闭上了眼睛,心里骤然升腾起了想拥有他
那根阳具的渴望,他在她的胸前一扯,那浴巾像一片翅膀打了个旋,飘落到了湿
淋淋地面,他紧搂着她亲吻,这次亲吻的时间很长,他的舌头在她的嘴唇里搅动
着,然后用力地吻她,用手摸她的乳房,他的欲望很强烈,手在用力地捏,嘴在
用力地吻,当他的手伸到她的大腿之间时,他变得更加粗鲁放肆起来。

  这时,曼娜睁开了眼睛望着他。他身上的睡袍掀开了来,里面了无寸缕,在
那茂盛的缭乱的如同蒿草丛中,那头睡兽似乎已经苏醒。

  少华使劲地将她搂抱到洗漱台上,自己却站立她的双腿中间,架起她一双雪
白的大腿。他的脑袋埋到了她的双腿中间,鼻子嗅着那湿润的带着香味的阴户,
猛烈地抽搐着鼻翅。

  见他来劲了,曼娜双腿屈起团做一堆,笑得天花乱坠一般:「别凶神恶煞一
样。」她变过了坐着的姿势,把个身子弯斜让他更能充分地挨近她的阴户,少华
的舌头刚好接触到她丰腴饱满的肉唇。

  他探出舌尖逗弄着它,沿着那两瓣来回地舔弄,渐渐地肉唇顶端那颗小肉芽
便有了反应,发怒似的猛胀了起来。当他张开嘴唇含住了它时,肉芽已经尖硬凸
起。他搬动了她的身体,将她压服在洗漱台把住了她的柔腰,曼娜双臂撑在洗漱
台上双眼微闭樱唇轻启,风情万种地等待着他的插入。

  少华挺动那根发怒了的阳具,摇晃着像醉汉光秃秃的脑袋。

  曼娜肥白的屁股撅了一撅,就把他的东西尽根吞没了进去,胸腔里长长地吐
出一口气来。感到了那坚硬的一根正紧抵到她的子宫里面,他并不急着发动,而
只是俯下脑袋埋在她的胸脯上,他的舌头在她的乳房上亲咂,舌尖撩拨着她的乳
头,牙齿轻轻地啃咬。

  他的动作越来越用劲,越来越强烈的索取着。伴随着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
是那种被情欲激发出来的声音,强烈地剌激了她,曼娜开始有了快慰的反应。

  曼娜的双脚盘绕到了他的屁股,凑起着肥臀催促着他,他抽动了起来,一阵
阵风卷残云般的冲击,她的阴道让他暴胀的阳具捎带出的淫液涓涓涌出,在他们
俩人的阴毛上大腿内侧四处渗流。

  这样忙活了一阵,他搬动她的身子,曼娜一个身子离开了洗漱台,像老猴盘
树一般攀附在他的身上,他双手搂抱住她的圆臀,弓躬着身体努力地抽送,一阵
阵猛烈的撞击,肉跟肉相碰相砸啪啪作响声声入耳,一下就让曼娜魂飞魄散意乱
心迷,那阴道里的淫液越来越稠,越来越黏滞,他的龟头进出的速度也就越来越
缓慢,捎带而出的淫液奶白浊浓。

  眼瞧着他那根阳具越来越强悍,越来越坚挺,曼娜知道他已到了弓尽夭末力
不从心的时刻,她就畅快地吭哼起来,拚命地蜷动身子,一副欲仙欲死的样子。

  他把持不住就一倾如注,惊呼着整个身子就要软瘫下去,而曼娜拚命地将下
身顶住,能感到那根阳具在里面顽强地挺动了一会,然后就疲软了去,阵阵跳跃
的精液汪汪倾注。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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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旧情未逝,又遇新欢

                 1

  曼娜离开酒店后,也不敢回家,就直接到了步行街的店里。早上的步行街,
人烟稀疏,那些经常光临的顾客,大都是献身于夜生活的使者,这时候大概有的
醉倒在自家的床铺上,有的躺进了男人的怀里,坠入梦乡。她们绝少像街上步履
匆匆、急着赶时间的上班一族,也不像那些悠然自得、刚从广场公园晨练归家的
半老徐娘。

  曼娜在店里翻弄着账本,玻璃门一推,却见丈夫何为进来,她的心头一荡,
正想寻个应对的办法。没想何为倒先开口:「我打这经过,见这么早就开门了,
就进来看看。」

  曼娜不知该怎样应对,脸上一时凝住了。

  何为以为她生气了,从裤袋里掏出一大卷钞票出来,他说:「上次拿你几千
块钱,先还你。」说完,就忙着点钞票。他说:「老婆,这几天手气出奇的好,
昨晚通杀三家,他们还不服,谁也不想罢休,我就跟他们缠斗到天亮。」

  曼娜松了一口气,嘴上也不轻饶他:「你就顾着在外头疯,我说,我替你交
的罚款,你总得也归还吧。」

  「再过几天,一准还的。」说完,打起了呵欠。他凑到曼娜的耳根轻声说:
「真想回家搂着你睡觉。」

  曼娜推开了他,说:「去去,回家去。」

  他边走边说:「中午我就不做饭了,你自己吃吧。」说完,哼着一首不着调
的曲子扬长而去。

  曼娜捂了捂胸口,见没其它的事了。她的手掌窝着,在唇上轻拍,似乎要把
探头探脑的呵欠送回去。就搬个躺椅,在柜台后面闭上了眼睛。

  当年,表哥少华让曼娜领略到了男欢女爱那种扑朔迷离、欲仙欲死的滋味。
而随着他的远走高飞,曼娜爱情的故事像潮汐中的大潮,来得轰轰烈烈,又去得
悄然无踪。风停了、浪静了、潮汐悄悄地退却了,只有她的胸口能感受到它浪卷
涛涌,扑棱棱地一阵子,随后又是扑棱棱地一阵子。

  曼娜回到了体育学院,快一年就毕业了,功课也不多。那时候,她的身体还
不是现在这副丰腴饱满、风情世故的样子。

  那会儿,她只有十八岁,一副青春期女孩子特有的夸张而神经质的表情,整
个人经常地心神恍惚、不知所措,总像有一股闷气压堵在心头,以至心间的烦躁
使她常无缘无故发怒,平白无故地恼火。而无论在哪里,对那男女间打情骂俏、
嬉闹玩耍,特别是那些语带双关的、涉及到性事或男女东西的话语、词句,都异
常地敏感,听得心头乱跳、兴致勃勃,好像心里很受用,如同热天吮吸着冰棒般
那凉入心肺舒畅服贴的感觉。

  她便变得忧郁起来,眼睛总是出神地对着某一处,好像多了许多的心事,平
日间的欢声笑语减少了,走动举止也检点得多。

  那一年,她们学校新来了一老师,很年轻,叫林涛,是一个归国的华侨。

  曼娜第一眼见到他,就觉得他英气逼人,酷似那年代红极一时的电影明星。
林涛蓄着一头长发,长条脸,白净而且勤于修理,更显出了本来就十分端正的五
官。

  他的鼻梁高而挺直,眉棱突起,眼睛陷下。他的眼睛有一种天然的、思考的
光芒,使他很肃穆,也很深沉,一点不轻薄,也使他极其年轻的岁数有了成熟男
人的意味。

  他留着一头飘逸的长发,每当他站在她的队列前面讲话时,头一甩动,那头
黑发便很潇洒地舞动起来。他为人师表、不失风度,脸上是一种严肃、端庄,姿
态则很挺拔的。走路也挺着腰,端直的,目不斜视的,一步一步迈着。

  女生们还很狂热地崇拜于追逐,有人说他的眼睛很深邃,有所隐藏,像一个
蒸发着雾气的深潭。而有人说,他上下两排眼睫毛很浓很长,甚至稍稍弯翘;她
们说,眼睫毛长的男人多情。女生们干什么都是一窝蜂,有一些是真喜欢,有一
些则是盲目的,瞎凑热闹。

  曼娜就不,她没有加入潮流。

  有一天,在礼堂上完了体操课后,他把曼娜叫到身边,他对曼娜说:「你的
基本动作都不到位,像这样下去,将来考试,你是过不了关的。」

  「我就是体操不好,别的项目我能行。」曼娜小声地咕噜着,眼睛却瞟向别
处。

  那边,有些女生还在乐此不疲地练习着跳马,当她们双腿分开扑向那一个绿
色的怪物时,脸上总是带着高兴而惊慌的表情,曼娜想所有的处女都会有这种表
情。

  「我想,是你的身体协调性不好,使你的动作几乎变了形。」

  林涛的声音有些加重,他的确心里生出了不悦,所有的女生都巴不得围着他
团团乱,惟有她——曼娜,从没拿正眼对着他。林涛更是气恼,他看出她已发育
完好了的体形,一身上下没有肌肉,全是嘟嘟的肥肉,没有弹性和力度。他还特
地围着她转了一圈,翻过来、侧过去地观察她,尤其她的腿、臀、胳膊。果然,
是腿长、臀圆、膀大,两个乳房更是高出其他的同学,高高耸着,山峰似的。

  他只好耐心地说道:「曼娜同学,我找到了你身上的症结,你的腿长得太长
了。」

  「长得长,又不是我的错。」曼娜说道。

  让一个男人这么细致地考察她的身体,曼娜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她自然
觉得羞耻。为了克服这羞耻,便做出满不在乎的傲慢样子,更高地昂首、挺胸、
撅腚,眼珠在下、眼角里不看人似的看人。这时候的曼娜,几乎跟他差不多高。

  「我来给你开小灶。从明天起,下课以后,我来训练你。」没容曼娜做出答
复,林涛便扬长而去。

  隔天其它的课刚下课,他就站在曼娜班的教室门口。女生们一个个窒息憋气
走得春风拂柳一般,他却只对曼娜歪脑袋。曼娜只好乖乖地跟着他到了礼堂。

  学校的礼堂,如今已变成练体操的地方,摆放着一大堆器械和海绵垫,宽敞
的里面没几个人。林涛让曼娜看着自己做了几个高难度的动作,曼娜见他腾跃身
轻似燕,纵跳如履平地,旋子,筋斗,要什么有什么。下腰,可下到头顶与双脚
并在一处;踢腿,脚尖可甩至后脑勺,是真功夫。

  他微喘着气地对曼娜说:「这是我参加亚洲赛时的一套动作,该你了。」

  他让曼娜先压腿、开胯,让她仰面躺在地板上,蜷起两腿,再朝两边使劲分
开,直到膝盖两侧各自触到地面。待到她爬起身来,红漆地板上便留下了一个人
形的湿印子,两腿蜷着朝两边分开,活像一只青蛙。那印子要过一时才能干了褪
去。

  他说韧带的松紧是关键,便努力地帮她拉韧带。背靠墙站好,他帮助她将绷
直的腿朝头顶上推。他推得用力,脸蛋贴着她大腿的内侧那儿,曼娜的大腿根部
隆起如坟,那地方已经丰硕到了无法再丰硕的地步,犹如早熟的果子。

  让林涛挨得那么近,两人又脱得只剩一身单薄的练功服,便能互相嗅到又香
又臭的汗味儿和体味。林涛的味很重,他身上的汗味混合着熟悉的男人腋下的那
股气味,搞得曼娜头晕目眩。曼娜惊异于男人所具备的那种性感气味,它们深深
地吊起了她的胃口。

  这时,她的体内就有一股热流在涌动,搅得她心不在焉、身不由己,曼娜拼
命地绷直脚根,肉体的疼痛给了她一种奇妙的快感,几乎为了这疼痛而陶醉。越
是疼痛,她便越是怜惜自己,那心中的一股迸发热流也就安息了。她是尽力地扭
曲自己的身体,将身体弯成什么也不像的形状,这才镇定下来,对自己的严酷使
她骄傲。


                 2

  这样持续了几天,林涛对她的要求越来越严格,好像要把她培养成世界冠军
似的。

  曼娜练跳马,他就站到了木马的那一端,当曼娜一个身体跃过木马,一个趔
趄猛向上冲时,他就拦腰将也搂抱住了。

  「不要!」她想嚷,不料声音是暗哑的,嚷不起来。

  她一猛顿,稳住了身子,他早已将手挟在她的腋下,没等她调整好身子,已
经将她揽进了怀里。他指导着曼娜,说她跳得不够高,除了弹跳的力量不够外,
她助跑的速度也不够快。他做了示范,他将上衣脱了,袒露出极白而且滑腻的背
脊。

  裤头是平脚的,绷得过紧,深深地勒进大腿根部。他的胸脯与周身都起着一
块块健壮饱实的肌肉,犹如吸收的养分,全部茁壮了这群疙瘩,一块块饱满着,
表示着他旺盛的青春体魄。双腿也是一样,一用力,肌肉带着明显的线条,待到
慢慢儿地平复下去,便留下一个个褐色的凹坑,这凹坑尤其布满在他的大腿臀部
上,使那地方极像一块粗糙坚硬的岩石。每一口褐色的疙瘩都溢着一颗硕大的汗
珠,通明着。

  她就站在那端的扶把上压腿,看着他在空中做了个漂亮的腾越,下地时稳如
泰山,纹丝不动。曼娜的眼光不自觉得瞟到了他运动短裤的中间,那地方鼓蓬蓬
的,极像藏着一件庞大物件似的。曼娜觉得有趣,在那儿瞅住了,直瞅到仿佛能
感觉那物件的形状大小来。

  曼娜一阵眩昏,再也克制不了内心的骚乱了。

  她喘着粗气,因为极力抑止,几乎要窒息,汗从头上、脸上、肩上、背上、
双腿内侧倾泻下来。她赶忙走开到了那一端,笨拙地猛跑几步,就要跃上木马,
到底还是没能跳过。她的小腹重重地碰撞了一下,曼娜听任自己的身体由于失败
狠狠地砸到木马上,痛得几乎要叫出声,她却忍着,挣扎爬起,再做第二次绝无
成功希望的尝试。

  疼痛过后,却觉得自己是受了欺骗的,可怜而无助,便十二分地自爱起来。
每一举手与每一投足,都是用着既委屈又自尊的态度做着,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
作态,却只茫茫地感到这种折磨有了新的目的似的,更富有意义了。那不仅是自
我压抑,不仅是为了达到目的,似乎还格外的有了一份表演的意味。

  可是用不了多久,那股热流又在她的身上奔腾了起来。而当他走开、单独留
下她一人的时候,那种自我折磨的决心和信心,便会消散,浑身的兴奋与紧张,
一下子松弛了。她的心里生出一股凶恶的念头,她想要弄痛自己。便下了狠劲,
那阵跑动既快又有力,腾起的高度也比刚才飘逸,双臂奋力地一撑,眼看身体过
去了,但偏偏小腿碰着了,她整个人像一个麻袋似的重重摔落,她不由得尖叫了
起来。

  那尖叫如同汽笛长啸,把他吓了一跳,他紧张地跑过去,搂住她,问她怎么
样,曼娜赖在地上不起来,也不说话,只是躺在海绵垫上滚来滚去哭泣起来。他
抱着双膝观察,见只是在小腿那儿碰着了,青紫的一大块,其它并没有大碍,他
还不是老实的抱着,时而伸直一条,只抱一个膝头。时而伸直另一条,只抱另一
个膝头。当他摆弄她伸曲腿的时候,曼娜饱满的腹部与胸部,便十分结实的波动
一遍。

  他松开她的膝头。她并拢了双膝,用胳膊抱在胸前,继续哭着,他只得站起
来去拉她。她的身体虽不沉重,但她故意硬往下坠着,可他却是力大无穷,十分
轻易地拽起她来,她浑身已经滚得漆黑,两只漆黑的手无所顾忌地揉着眼睛,染
黑了泪水,脸上流满了肮脏的眼泪。

  他说:「天太晚了,下课吧。」

  她不听,依然哭着。默默地穿上了外衣,步履蹉跎地走出了礼堂,由于有了
安慰,哭得更加伤心,那伤心也更加真实。

  林涛跟在她的后面,发现她不是往宿舍去,也不往饭堂,却随着体操房旁边
曲折的石价往山上去,他紧跟着她,见她在树林前的停住了脚步。林涛来到了她
的身后,一手托住曼娜的肘部,另一只手捏住了她跷着的小拇指的指尖。她并不
躲避,仿佛丝毫不察似地伫立着。

  林涛望着她的左耳,下巴几乎贴住了她的腮帮。曼娜感到了后面他温湿的鼻
息。林涛松开手,十分突兀地把曼娜揽进了怀抱。他的胳膊是神经质的,搂得那
样的紧,下身那儿隆起的一堆压在曼娜丰硕的臀部,脸贴在了她的后颈上。曼娜
猛一惊,却不敢动,僵在了那里,连呼吸都止住了。

  但只是一会儿,曼娜的呼吸便澎湃了,大口大口地换气。她喘息一次,他的
下体就要在她软绵绵的臀部上撞击一回。林涛的手指在她的身上缓缓地抚摸,像
雨天里屋檐下来的流水,开了岔,困厄地流淌。

  他的手指流淌到她的胸部的时候,曼娜终于醒悟过来了,曼娜没敢叫喊,她
小声央求说:「别这样。」

  曼娜挣脱了他的束缚,迅速地往林子里走去。保持了一段距离,刚好能听见
他的脚步声。曼娜一直跑到林子深处,她在茂密的槐树前停住脚,听着林涛的双
脚一步又一步向她逼近。

  林涛站在她的身后,贴得很近。她的后颈感受到他的灼热呼吸。她屏住气。
心脏在嗓子里头拼了命地跳。

  一阵风吹过来,把树梢弄着窸窸窣窣作响。他们不由得同时哆嗦了一下,这
颤抖如同电流一般,在空中相遇,流通,他们忽然觉出彼此就在附近。心跳了,
脚步却没有移开。她回头望了一下,正望见他的目光,她忽然向后退了一步,退
进一个宽敞的林荫的遮蔽里,那林荫是一棵高大槐树。

  他随即也追了过去。槐树茂盛的树叶把周围笼罩得一片阴暗,风似乎越来越
大,摇晃着树梢、吹拂着树叶。他站了一会儿,伸手凭空地摸了一下,什么也没
摸到,却感觉到她的躲闪。

  她笨拙的躲闪搅动了平稳的气流,他分明听见了声响,如潮如涌的声响。然
后,他又向前去了半步,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在向后缩,他却攥紧了,并
且拧了一下。她似乎「哎哟」了一下,随即她的背便贴到了他的胸前。

  林涛又再一次将她娇柔的身体拥入怀中。曼娜呼出一口气,几乎瘫软在他的
胸口了。天哪。我的天。头顶上的树叶让风吹拂得摇晃。风发出了细密而又疼痛
的呻吟。周围发出了干草的醇厚气息,弥漫在他们身边。他使劲拧着她的胳膊,
她只能将一整个上身倚靠在他的身上。

  他是力大无穷,无人能挣脱得了。他的另一只手,便扳过她的头,将她的脸
扳过来。他的嘴找到了她的嘴,几乎是凶狠的咬住了,她再不挣扎了。风似乎不
吹了,树梢也停歇了,一切卑微琐细的声响都被槐树的荫影吞没了。

  曼娜突然醒来了。那真是一种大梦初醒的感觉。梦醒之后的曼娜,无限地羞
愧与凄惶,她弄不清自己刚才到底做了些什么。她迅速地整理了身上的衬衫,冲
出了一树槐荫的黑暗。林涛被丢在槐树的荫影正中央,耳朵里头充满了她脚下踏
着枯草烂枝的脚步声,急促得要命。

  林涛想叫住她,可他实在不知道还能对她说什么。他就觉得羞愧难当。天已
经不再那么漆黑了,却又没有亮透,是梦的颜色。林涛垂着手,呆呆地站住,不
知身在何处。


                 3

  出于本能,当曼娜吃过了晚饭洗过了身子后,走到宿舍的门口。站在门口,
她的心中便不再是茫然了,而是反悔与后怕,眼泪说上来就上来了,一点准备和
预示都没有。

  她抬起头,看着宿舍微闭着的门,她觉得真不可思议。表哥少华的影子清晰
地映在她的心头,那个影子在她心里蕴藏了那么长的时间,但忘记他居然是这样
的容易,像羽毛在风中,无声无息地就飘出来了。

  曼娜不敢久留,她推开了门,用力整理自己的心情。她忍住了泪水,但伤心
却忍不住。后悔这种东西居然是如此厉害,它长满了牙,咬住你就不再放松了。

  同室的几个姑娘还在,有一个这一刻歪在床上,似乎心头有了什么事;有一
个在窗前对着那张脸挤着粉刺;室内拉着横直的塑料绳索,女人的小玩艺沿挂得
东一件西一件的,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窗外高音喇叭里的歌声一阵又一阵飘进
来,与寝室里头胭脂香粉味与袜子的气味混杂在一块。桌子上有旋开了的香水
瓶、吃完了的未来得及洗涤的饭盆与碗筷、还有两副纸牌。

  曼娜径直往窗下左侧的下床走过去,那是她的铺位,她一屁股坐下去,手里
捏了一只彩色塑料发卡。那个发卡是表哥少华送给她的,她从没让它离开过她身
上。闻到了寝室里头香味与袜子和短裤的混杂臭气,气味里头全都是青春的分泌
物。曼娜闻到这股气味就陷入了缅怀,这种缅怀使她对往昔的感情有了一种出格
的敏感,一点一滴都有了逝者不可追的莫大失落。香味与袜子的气味使曼娜的懊
丧越发纷乱了,夹杂了反悔和自卑等诸多杂念。

  那个夜晚曼娜失眠了,屋子里一片漆黑。漆黑伴随了被窝中人体的气味、脚
丫和烟的气味。她睁着眼睛。她的黑眼睛如这个时刻与这个房子一样,没有亮的
内容。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在黑暗中,她知道自己有一双黑眼睛。她悄悄地抚摸自己。她的手指辨得出
自己的身体轮廓。她对自己说:我怎么就这么不争气。这时她的指头在自己的两
只乳房之间停住,把自己的手假想成另一双手,那双手抚弄在她的乳房上,仿佛
弹击风琴雪白的琴键,弄出了一排响来。

  她的身体在那只手的弹奏下涌动了吟唱的愿望,她耸起了胸脯,她的身体随
着指头长出翅膀想飞,像远飞的大雁。乳头尖硬了起来,大腿根部那饱满的肉唇
湿润了,液汁流淌出来了,沾湿到了那丛卷曲的毛,而眼睛也渗出了眼泪来,挂
满了她的面颊。

  隔天下课后,曼娜早早地就到了礼堂,在已经磨平了的紫红色地毡做着一些
准备动作。曼娜穿着短袖的红色运动衣,半截的裤子只到了腿肚子。

  林涛早就来了,曼娜装着没看见,谁也没留意到发生在他们两人身上的那一
点隔阂,他们自己也觉得再也恢复不了昨天那一种明澈的心情,都像怀了鬼胎似
的,有点躲闪,也不再互相打招呼。他跟着一个老师就在一旁,指指点点地商量
着。

  曼娜的脚尖划着空洞的半圆形,有丝光亮耀眼地挂在脚尖,在空中甩出去半
个光圈。她过分突出,突出得已经变形了的臀部活动出诱惑的形状,他十分的想
在上面揣上一把。她觉出他的注视,心里则是十分的快意。他的目光滚热地抚摸
着她修长的腿,那腿变换着优美的线条,在他眼里却是一派眼花缭乱的梦幻。

  她无休止地踢腿,韧带一张一弛,又轻松又快乐,不由要回过脸去瞅他。不
料,他早已走了开去,去指导着别的一组学生。她顿时泄了气,腿仍是一下一下
地踢着,却失了方才的精神。

  林涛指点着那些男生在单杠上翻滚,他双手平垂着,感觉到她目光的袭击,
击在他最虚弱最敏感的地方,他情不自禁地一哆嗦,收缩起四肢,蜷成了一团,
她的目光早已收回。他心灰意懒地停止了指导,呆了一会儿,挺起身体,重新抖
擞起来。他走到她的身边,站住了,努力挣扎了一会儿,不由憋红了脸,喃喃地
开口了:「原谅我一时的冲动。」

  她没提防他会说话,更没提防说出这种认真的话来,不由也窘了,脚尖慢慢
低落,脸也涨红了,回答说:「没什么。」还好笑地笑了一声。

  「我再也不冒犯你了。」他说,又补充了一句,「希望我们不能像以往那样
相处。」

  「我无所谓。」她说,眼瞟着他又加上一句:「你真的不懂得女人?」

  他心里却怦怦地跳着,觉得事情有点不平常了。

  就这样,他们说起话来了。可是,说话的境界似乎还没有不说话的美妙。一
旦说话,那紧张便消除了,随之,那一种兴奋;那一种莫名其妙的等待事情发展
的激动与好奇,那一种须以默契来交流的神秘的意识,也消失殆尽了。然而,彼
此终究是轻松了,要承受那一种紧张毕竟是太吃力,也太危险了。究竟是什么样
的危险,谁都不明白,然而那一种冒险的心情,却是谁也都有的。

  他们在一起又练得很晚,待曼娜赶到饭堂的时候,饭堂早就关了门。曼娜只
好饿着肚子回到宿舍,拿着自己的脸盆铁桶,到洗澡房里哗啦啦地将自己冲洗一
番,等她独自沐浴完毕,披着湿淋淋的头发,红润着脸蛋,西施浣纱似的将盛了
脏衣服的脸盆斜端在腰间,走出洗澡房门口天已完全漆黑。

  曼娜走在林荫掩映的小道,快近她们的宿舍时。林涛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仿佛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幸好被曼娜在门口撞上了,要不然他非闯进屋子不
可的。

  林涛的出现,仿佛漆黑的夜空突然跳出了一轮月亮,月亮的四周还带上了一
圈极其巨大的光晕。曼娜总算处惊不乱,她丢下手里的东西回头就跑。林涛跟在
她的身后。他们只是分开着,自顾自走着。曼娜再次沿着石阶朝山上走,林涛也
跟着上了山。这时的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天很暗,他们全被黑暗裹起
了,各自裹着一披黑夜的幕障独自走着。其实,彼此才只有十来步的距离。

  夜晚的山岗十分安静,有微风缓缓地流动,轻轻拍打着林梢。几点隐隐的灯
光,风很凉,裹着湿气扑来。

  曼娜走到了树林里,他则走在树林的外面。露水浸湿的土地在脚下柔软而坚
韧,脚步落在上面,再没有一点声响。她张开两只手,轮番摸着两边的大树。左
手扶住一棵,等右手扶住另一棵时,左手便松了,去够前边的。粗糙的树皮磨擦
着她的手心,微微地擦痛了,却十分的快意。

  他们绕了一圈又回到了礼堂,礼堂的正面是一块开阔的操场,操场立着两个
高耸的篮球架。孤零零的,极像两个哨兵。曼娜回过头来的时候目光正和他撞上
了,林涛笑了一下,曼娜也笑了一下,短短的像一片风,没有来处,也说不出去
处。

  露水浸湿的土地在脚下柔软而坚韧,脚步落在上面,再没有一点声响。进入
礼堂时,里面所有的灯都灭了,连月亮都没有,是个没有月亮的夜晚,伸手不见
五指,如同堕入了深渊。曼娜转到了后台,那儿存放着他们废弃了的海绵垫和没
用的器材,四周空寂得令人惊悚,洋溢着织物、木头和铁锈的混杂气味,又新鲜
又陈腐。林涛就站在这股浓郁的气味里头,同样带上了新鲜与陈腐的气息。曼娜
弄不懂怎么刚一见面自己就背过脸去了。


                 4

  林涛张开双臂搂住了浑身发软的她,当她再一次伏到他肩膀的时候,她嗅到
了浓重的汗味儿。那一款熟悉的男人味儿,足使她神魂颠倒、欲仙欲死。他的嘴
唇寻找着她的嘴唇,他堵住她嘴唇的时候,感到了她一阵慌乱的躲闪。

  他把她的身子搂紧了,狠狠地压住了她的嘴唇,他的胸脯感觉到了她隆起的
胸脯,那微袒露着的衣领双峰半裸着,挤压在他的胸膛上,暖烘烘、湿漉漉。

  他同样暖热而汗湿的胸脯,与她的胸脯滞涩的磨擦,发出声响,轻微地牵扯
得疼痛。

  他的膝头觉出了她努力活动的下体,他的手觉出了她浑圆结实的肩头和颀长
的脖子,那脖颈由于气喘,一紧一松。沿着汗湿的头发,他的鼻子觉出了她脑后
盘起的发辫的触碰,带着一股浓郁的香浓气息,上面有一枚冰凉的发卡,戳痛了
他的脸颊。

  曼娜全身的感觉都苏醒过来,从急迫的亲吻中解脱了出来,大口地喘着气。
然后,主动地迎接他舌尖的挑逗,于是又重新地紧张起来。与方才那抑止了全身
心的紧张相反,这会儿,所有的感官和知觉全都紧张地调动起来、活跃起来。她
的舌头努力地伸吐着,变成了机械性的动作。

  她嵌在一个火热的身体里面,一个火热的身体在他怀中精力旺盛地活动着,
哪怕是一丝细微的喘息,都传达到他最细微的知觉里,将他的热望点燃,光和火
一样喷发出来。

  礼堂的后台像一个巨大的仓房,粗大的木梁架住三角的房顶,一些灯缀在没
有油漆的木梁上,一盏一盏摇晃。他慌乱而又急切地扒除她身上的衣物,曼娜的
身后是一堆废弃了的运动器械,还有一些装进了麻袋的海绵,麻袋的袋口捆扎不
紧,一些零碎的海绵从袋口丢落出来。

  林涛忙乱地将手在她的身上摸索,同样她也把手伸到他的衬衫里去,抚摸着
他的胸膛溜滑而又光润,滚动在皮肤上,有一种沁人心脾的细腻。

  林涛粗鲁地将她重重地摔下去,松软的麻袋像是迎了上去似的,重重地拍在
她的身下。她接触到温热的粗糙的麻袋,忽然的软弱了。

  她翻过身来,伸开胳膊,躺在上面,眼睛看着上面三角形的屋顶,那一根粗
大的木梁正对着她的身体,像要压下来似的。那黑黝黝的屋顶像是深远广阔的庇
护,心里空明而豁朗。

  这时候,在她的眼前,立着一具光裸着的男性躯体,钢筋铁骨般的、结实峭
拔的胸膛。大腿是那样的突出挺拔,肌肉迅速地收缩到背面,隐藏了起来。她将
头朝后仰着,抬着眼睛望着那腿,腿上有一些粗壮而疏落的汗毛,漆黑的从雪白
的皮肤里生出。还有一根臌胀了的坚挺如铁的阳具,粗硕的龟头摇晃着,像张牙
舞爪的野兽跃跃欲试。

  林涛像大鹏展翅一般俯冲下来,阳具就像披坚执锐的一柄利器,随着他狠狠
下压的动作,如同轰轰战车所向披靡,阳具在她雪白的大腿顶端活动。龟头挑刺
起她的两瓣肉唇,一下就挤压了进去。

  曼娜有些不适,她夸张地怪叫起来,让他措手不及,他就停了那么一下,然
后,又狠狠地戳了进去。他把一腔滚烫的光与热都传达给了她,她什么也感觉不
到,只觉得身上压上了一个烧红了的镣铐,镣铐得按捺不住。可一旦等他没有压
着,镣铐消失,身上又一阵空虚,说不尽的期待,期待他重新附上身来。一旦上
来了,则连心肺都燃烧了起来,几乎想翻倒到地上打个滚,扑灭周身的火焰。

  他的手却像钳子般挟住她的身子,不允许她滚落,阳具却深深地抵在她的阴
道里面,他凶狠的撞击,令她的耻骨生疼。他像是被一个巨大而又无形的意志支
配着、操纵着,一遍一遍抽送着,将那湿淋淋的阳具压落、抛起,一遍又一遍,
无尽的重复,一遍比一遍激越,让她来不及喘息。

  久违了的快感,从灵魂深处密密麻麻地升腾而起,那种舒心悦肺的感觉如平
静湖面的一圈圈涟漪,一波一波荡漾开来。她的阴道里甜蜜的汁液充沛滋滑,那
阵饱胀欲裂般的不适消失了。渐渐的她忽然轻松起来,不再气喘,呼吸均匀了,
迎合着动作的节拍。

  躯体自己在动作,两具躯体的动作是那样的契合。他每次起升腾起伏都那样
轻松自如而又稳当,不会有半点闪失,似乎这才是他应有的所在,而躺在下面的
她挺腰展胯,焦灼的等待。当他狠狠地侵入时,她才觉心安,沉重的负荷却使她
有一种压迫的快感。

  他们所有的动作都像是连接在了一起,如胶如膝、难舍难分、息息相通、丝
丝入扣。他在她身上滚翻上下,她的胸脯给了他亲密的摩擦,缓解着他皮肤与心
灵的饥渴。他一整个体重的滚揉翻腾,对她则犹如爱抚。她分明是被他弄得疲累
了,压得几乎挺不起腰,高举的双腿在打颤,可那使人发疯的动作却一次也没有
中断。

  夜已经深了,外面有晚归的同学匆匆的脚步声,还有人用力的开窗,又用力
的关窗。这一切,他们都听不见了,情欲笼罩了整个世界,一个激越的不可自制
的世界。

  林涛在一阵疯狂的纵送下,突然僵住了,那阳具在她的阴道里跳动着、臌胀
着、疯长着。曼娜似乎知道怎么一回事,她使出浑身力气推开他的身体。阳具脱
离了她的身体,就在她的大腿内侧,林涛一泄如注,那股浓浓的精液迅速濡湿了
她的大腿。

  她的手摸索在他的腋下,肋骨是清晰可见,整整齐齐的两排,皮肤似乎已经
消失,那肋骨犹如钢铁一般坚硬,挡住了汗水。汗水是一滴一滴往下流淌或被滞
住,汗水在他身上形成明明暗暗的影子。

  而她却丝绒一般的光亮细腻,汗在她身上是那样一并的直泻而下。

  两个水淋淋的人儿,直到此时才分出了注意力,看见了对方。在这之前,他
们从没有看见过对方,只看见、欣赏,并且怜惜自己。如今他们忽然在喘息的机
会里,看到了对方。

  两人几乎是赤裸裸的映进了对方的眼睑,又好似从对方身体湿漉漉的反照里
看出了自己赤裸裸的映像。他们有些含羞,不觉回避了目光。一直到他把灼人的
热情挥洒干净,他们的身体才得以分开,曼娜站起时,麻袋便留下一摊汗迹,正
是一个屁股的形状。

  她突然就想起了漫天的灿烂的野山花,红艳艳的一望无际,散发出大地与阳
光的香,那些粉红的花朵,而今凋谢得无影无踪,变成了残败而又暗谈的花瓣。

  这时,雾气白了黑夜,已是三星沉西的时候,两人才像幽灵似的先后出现在
礼堂的外面,蓬着头发,乱着衣襟,眼睛在黑暗里灼灼的闪亮。经过了广阔的操
场,两人这才挽着手,像放假回家的小学生一样,只是纯洁地挽着手一悠一悠地
回去了。

  仅仅是两只手的接触也使他们觉得了亲密。一直走到离他们住的宿舍一百米
的地方,他们才松了手,忽又觉着自卑的压抑。房间里传出的咳嗽声和睡梦中的
咕噜声,就好像从另一个世界上传来。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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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贪欢爱曼娜心有所属

                 1

  曼娜跟老师林涛开始了有些肉体上亲昵的接触,秘密地,企盼地,紧张地,
像险象环生的地下工作。他们的处境与身份决定了他们爱情只能够偷偷摸摸地进
行,幸福与快乐只能是隐秘的、内敛而又钻心的。这样的事不可以走漏风声,容
不得半点泄露。

  这种师生的感情就像是怀揣着一颗炸弹,时时刻刻都有爆炸的危险。如若炸
了起来,对于他们来说,对于他们各自的前途都是毁灭性的。然而,这种甜蜜和
腐化身心的感情却使曼娜乐此不疲,没有人知晓的秘密反而是感人至深的,其动
人的程度反而是无微不至的。胆怯、羞赧,内心却如火如荼。这样的日子是多么
折磨人,又是多么地叫人心潮澎湃啊。

  曼娜还是上礼堂训练,只是不再敢跟他说话了,虽不说话,训练却还是继续
的,只是林涛不像从前那样指导她。

  他指导着别的学生,她练她的,各自忙着各自的。两人都严肃着面孔,过分
的认真着,像是进行着一场很重要很庄严的活动。

  礼堂没了他们往日的说话声和笑声,那说笑声在空旷的礼堂里,原本是会有
些轻微回声似的反响。如今,只剩了脚掌落地的「嘭嘭」声,回声是「空空」的
寂寥,更显得单调了。与这寂静的气氛相反,心里是热闹而紧张的。

  林涛偷偷地送了曼娜一件从香港过来的红色体操服,她的身材穿什么都合适
的,她很喜欢的,平日里就把它穿在身上,那件尼龙的衣服很紧身带着弹力,行
动起来做什么事情都嫌笨拙,很不自在。只有当外衣一件一件脱去,只剩下一身
体操服时,便显露出了她匀称的身材。

  那红色的衣服领口开得极低,尤其是背后,几乎裸到了腰际。曼娜做着日常
生活绝不需要举手投足的体操动作,良好的自我感觉便逐渐上升。

  林涛正在劈腿,左右的大腿劈成一条直线,身子却慢慢地伏在地上,胳膊与
腿平行的伸直,贴在地面,手却握住了跷起的脚尖。

  曼娜躺在他不远的地毡,双腿曲起在胸前,再慢慢向两侧分开,两条修长结
实的大腿朝天擎起,大腿中间留下一道如沟壑似的凹坑,这凹坑在紧绷的裤子上
丰隆毕现。汗珠从她缎子般光滑的皮肤上滚落,珍珠似的。头发全汗湿了,一绺
一绺的粘在长而细的脖子上。

  林涛的眼睛就定定地,在她的那地方呆住了,而体内的一股热血腾地直窜头
顶。他屈起一条大腿做出另一动作,他不得不这样,因为他的短裤中间,阳具已
胀得厉害,像蓬帐一般顶起。周围还有些不知疲倦的学生,汗流浃背没完没了地
练习着各种动作,他只能把那狂野起来的心收敛了,他只是默默地关注着曼娜,
曼娜在他温暖如春的目光中四处躲避。

  他们耐着性子,压着欲念,由于对将要发生的事情充满了热望,甚至有些快
活起来。他们面对面做着各自的动作,却都扭着脸,谁也不看谁,心里的愿望却
是共同的,不用言语也能了解的。

  当最后一个学生离开了礼堂时,林涛才从地面爬起,他歪着头示意,自己就
往礼堂的台上走。

  曼娜知道他的用意,女孩子的羞涩又使她显得矜持。

  林涛在台上丝绒已经磨平了的紫红色大幕跟前向她招起手来,而此时的她那
欲念也炽热地燃烧,烧得她再顾不得廉耻了。

  林涛就站在大幕的暗影里,那一大幅残破的大幕把把礼堂里仅有的光明遮得
更为幽暗,曼娜的身体刚一投入暗影,就被他猛地一拽。她的身体正想往后缩,
他却攥紧了,并且拧了一下。

  她似乎「哎哟」了一下,随即她的身子便贴到了他的胸前。

  他使劲拧着她的胳膊,她只能将一整个上身倚靠在他的身上。他已经很激动
了,变得力大无穷,曼娜根本没能挣脱得了。他的另一只手,便扳过她的头,将
她的脸扳过来。他的嘴找到了她的嘴,几乎是凶狠的咬住了,她再不挣扎了。

  林涛的手在她的身上摸索,曼娜只觉得身上一松,那件衣服让他从肩膀上剥
除,两个乳房一下迸了出来,乳头好像尖挺了许多,他轻轻地用手弹了两下,曼
娜觉得有些疼痛,可感到舒服。那件紧身的体操服把乳房压迫得紧紧的,现在解
除了束缚,又让他轻轻地摸了几下,一种轻忪的感觉冲入她的心扉。

  林涛搬动着她的身体,曼娜的双脚还让那褪到膝盖的衣服缠绊着,只能随任
他的搬弄。把她安放到了那些松了袋口的麻袋堆上,林涛才把她膝盖的衣服彻底
地脱除。

  没有人教她,曼娜躺在他的面前,做出了刚在刚在礼堂的地毡中做过的那个
动作,双腿曲起在胸前,再慢慢向两侧分开,她的中间那一处,黑黑黝黝的一大
片阴毛,蜷伏在她饱满的两瓣肉唇上,显得神秘而幽深,如同沿着花草小经走入
林地深处见到的一处水流花开、日月同辉的盛景美色。在她孩子般的形体里,这
个淫秽得让男人心灵震憾的姿势,完全像是个荡魂蚀骨的成熟妇人。

  林涛等不及将短裤全部褪除,掏出那根早就挺硬了的阳具,一下就把个身体
压服下去,他的进入顺畅无比,曼娜两瓣肉唇早已润湿,不知是汗水还是淫液。

  他开始已经熟练了的抽送,阳具在那个神秘的阴户中弄出了唧唧唧如鱼嚼水
般的声响,曼娜像是渐入佳境,急促地喘息着伴随着肉跟肉撞击的啪啪啪声音。

  林涛一次比一次凶狠一次比一次加大了力气,阳具抽、插、挑、刺每每让曼
娜应接不遐,她积极地凑动肥臀迎合着,肉唇随着他的纵送开启闭翕,似乎共同
在营造一个美好绝妙境界。

  男欢女爱的愉悦使曼娜眉眼飞舞沉溺其中,男人的阳具在她体内纵横驰骋,
带给她的快乐好像是从阴道里渗透了她的全身每一个细胞、每一处神经的末梢,
注进了血液,血是那样欢畅地高歌着在血管里流淌。那种说不出的爽快使她几乎
要窒息,而那一根阳具却还在不依不饶地在她的阴道里来回磨荡,疯狂地抽动。

  曼娜美目顾盼看着他的那身体跌宕起伏的伸展与收缩,那撞击与磨擦之后快
乐轻松的喘息,将身体无休无止的摆动着挥洒而出的淋漓的大汗,以及一颗颗汗
珠如雨般滴落,滚热的水珠击打在她身上滑落。所有这一切都让她心驰神往爱怜
交加。

  林涛的纵送渐渐缓慢下来,但那根阳具还很坚硬,只是每一次的顶撞更加深
入更加紧迫。

  曼娜的双手把着他的手臂,眉眼间却是热切的企盼,以及粗重吁吁的喘息,
她靠住那些粗糙的麻袋,时间久了,他们身上的汗水濡湿着,麻袋的表面便有了
一个黄黄的人形,曲线毕现,再褪不去了。


                 2

  林涛把阳具从她的体内拨出,他拉起了曼娜,自己躺倒在她的位置,手把着
那根还坚硬的如挚天玉柱似的阳具。

  曼娜不知所措一头雾水,她光裸着身体困惑不己,还是林涛拽住她扶着她柔
软的腰,她既有些明白又有些糊涂,笨拙地跨过一条腿,他早已将手挟住她的腋
下,随着他的一股向下拽动的力量曼娜双腿叉开沉腰蹲落,还没等她的身子挨近
他,那根阳具已顶到了她的屁股,从她润湿的肉唇那儿一滑,到了她一条大条大
腿的内侧。

  他再次将她推了起来,她站不稳,他的手却像钳子般挟住了她的腋窝,迫使
她站稳了脚跟。

  曼娜终于明白了他的意图,这一次她蹲落得缓慢,扭摆着丰腴的屁股自己掌
控着方位,她的一只手掰弄开了饱满的双唇,终于是吞纳到了那硕大的龟头。

  他的两只手,握住了她的腋,滚烫滚烫,而她的阴道也中滚烫滚烫的。这两
处的热力远远超过了一切,他不觉着热了,汗只是歌唱般畅快地流淌,那阴道里
面也有一种汁液畅快地流淌。

  曼娜在他的身上稳住了自己,他的手便放开了她的腋下,伸到了她胸前那对
耸立着的乳房。她腋窝里的汗,沾湿了他的手掌和虎口,而那雪白的乳房也是一
片湿渍,整个儿的被裹住在他的两只手里。

  那种已被间断了的快乐又重新唤起了。骑坐到了男人身上快活地起伏,这个
生疏新颖的姿势使她觉得惊奇而充满刺激,她几乎觉得自己的身体轻盈如燕的飘
飞起来,一连可以做成百上千个起落而不停歇,她在一种狂野的燥动中,摇摆着
起伏柔软的纤腰继续下去,而林涛咬住了牙关挺起阳具,英武地坚硬地耸立在她
的里面,直等到她带着奇异的、细腻的呼憾而得到了她的最高的快感。

  曼娜的身体终于支持不住跌倒在他的身体上面,她的脸伏在他的胸膛上,她
感到一整个礼堂的三角形的屋顶还在一扬一抑地旋转。

  而林涛的身体则是前所未有的柔软坚韧,他没让他的下身脱离曼娜的阴户,
搂住她大汗淋漓的身子翻腾而过一下就再将她压服在身下,他静静地凝视着眼前
她美目紧闭娇嫩如花的脸庞,然后,下身极慢极慢地朝前顶去,抽出,再插,再
抽,曼娜在他镇静的凝视里睁开了眼睛。

  她竟以为她仍然在他的身上起落,她将永远这样起伏下去。她感觉到体内的
充实、饱胀、强而有力的阳具,服从她的意愿,得心应手地做着各种动作。曼娜
的欲火再次被点燃了起来,她只感到一种快乐从脚底心涌上来,这种舒筋展骨的
快乐是异常的,纯粹是没有性器官的接触而产生的。

  他的粗重的呼吸和舌头舔弄一下就击中了她头脑最敏感的地方,闭上眼睛曼
娜体验到他给予她的清晰无比而又诡异无比的肉体的感觉,轻盈的、愉悦的、湿
漉漉的,一段无法与人诉说的快慰,她第一次领略到了身心交融的奇特感觉。

  终于他的忍耐到了极限,曼娜听见从喉咙的深处一声低沉的呐喊,很快地他
将他那一根东西握在手里,就在她以为他会充实到她渴望已久的阴道里,他却做
出了出乎她意抖的举止。

  他将那东西磨擦着她的大腿内侧,能见到兴奋起来的那一根男人的阳具,粗
硕雄壮青筋毕现,所有的动作,所有的兴奋,都是他的,曼娜再也无能为力了,
只有双臂将他搂着那么紧,甚至他的激烈的动作,以及他的精液播射在她的大腿
间,这一切都在一种极其快速的状态中过去,直至他完毕后,在她的胸脯上轻轻
的喘息时,曼娜才开始意识到。

  曼娜睁大着愚蠢的眼睛那表情让林涛觉得可笑,他亲吻着她的脸颊对她说:
「曼娜,我不能射进你的身体,那样会怀孕的。」他替她拣起了衣服,俩人一时
无语,默默地穿着各自的衣服。

  这时候,曼娜提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问题:「林老师,你喜欢我吗?」

  林涛回答道:「非常喜欢。」由于他接得那么爽快,曼娜反有些不满足,觉
得准备良久的一件事情却这么简单地过去了。

  曼娜问:「你喜欢我哪里?」

  林涛说:「我都喜欢,因为你与众不同,是特别的。」

  曼娜不由想起他说自己特别的话来,心里酸酸的,就非逼着他回答,到底哪
一处最喜欢。

  林涛就好像是知道了曼娜的心思,将她搂紧了,说道:「你所有的一切我都
喜欢。」

  「林老师,你会娶我吗?」突然间,曼娜像是鼓足了勇气似的问道。

  林涛坚定地点着头,他说:「曼娜,你一毕业,我们就结婚。」

  「真的,你可不能辜负我。」曼娜像是不大相信。

  林涛说:「这几天,我爸从香港过来,我带你去见他。当着他的面,我们把
婚事定下来。」

  「你爸他会同意吗?」曼娜小心翼翼地问。

  林涛把她搂抱得更紧,他说:「像你这样漂亮的姑娘,除非我爸有眼无珠,
怎会不同意。」

  林涛跟她谈起了他的童年,他很小就失去了母亲,他的父亲在香港算是一个
成功的商人。童年时他就是在香港度过的,后来父亲将他送到了内地,说他的才
能只有在内地才有可能更发展,其实,风流成性的父亲是娶了一个女人,那个年
龄相差很大的女人嫁给他的条件就是不要他前妻的孩子一起生活。

  林涛倒是无所谓,而他的父亲却感到内疚,只能在经济上物质给予其补偿,
这也使林涛乐得自在。

  天黑下来,林涛的面目渐渐模糊,轮廓却益发鲜明。曼娜动情地吻着他,在
他坚实壮硕的身躯上,她的吻显得特别细碎和软弱,使她怀疑她能否得到这个男
人的爱。

  他说内地的女孩子远比他想象的可爱得多,也比香港的女孩漂亮。他说他第
一眼见到了曼娜,他就暗下决心一定要把她追到手的。

  「你怎知我就一定答应你。」曼娜嘴上说,心里却如同灌了蜜似的,就以加
倍的忘情亲吻来回报他。

  他们在礼堂的后台上娓娓地细说,忘记了时间忘记了饥饿,一直到了很晚很
晚。从此他们的关系变得神秘了起来,再也没见到他们两人同时出现的场面了。

  曼娜见了他,有点躲闪,林涛也同样,害怕见到她。有她在,他便不去,有
他在,她也不去。渐渐的,他们又有了新的默契,不在一处相遇的默契。可是他
是那样刻骨地想念她,她虽不像他那样明确地想念,却是心躁。

  她变得十分易动,笑声也更加爽朗,整天里喜形于色,不明来由的就与人开
起了玩笑,别人倒没觉得可笑,她却自己放声地大笑了起来。宿舍就那么几个女
人,经常聚集也是那么小小的一方,她放肆的笑闹声几乎注入了每一个角落。有
时,林涛经过她的身边或是她们宿舍的屋外,听着那笑声,充满了欣慰而快乐的
感觉。


                 3

  这个星期天曼娜没有回家,因为林涛通知她,要带她见从香港回来的父亲。
曼娜站在校门外的林荫道上,阳光从梧桐叶里洒落在她身上,她感到身心都是轻
盈的,新洗的头发直垂到腰下,合起来不过一指头粗细,披开来却千丝万缕。头
发的凉滑感觉传到了全身。

  她穿一条红色的齐膝裙子、露着一双光滑的小腿,白色的短袖衬衫,两个臂
膀完全袒露着,脚上是一双细跟羊皮镂空凉鞋。她的样子显得很新颖,过路人都
要驻足回望。

  林涛早就到了,只是他躲在一个角落,心情愉快地偷窥着曼娜,曼娜细长的
发梢在微风中轻轻飘荡,她用一个小玻璃珠子坠住它们,使它们不致太过扬起。

  林涛的出现让她充满了惊讶,她的细带细跟镂空鞋有一只伸下了街沿,好像
一个准备涉水的人在试着水的流速和凉热。她的身姿从后面看来,像是一个舞蹈
里的静止场面,忽然间她的身体跃然一动,她跨下了人行道,向马路对面的他奔
跑过来。曼娜举着粉拳擂打在他的胸膛上,她说:「你骗人,你骗我了。」

  林涛也不顾马路上行色匆匆的路人,搂住了她的肩膀,连声地道谦:「我不
会再骗你了。」

  马路上的景色是令人愉快的,商店刚刚开门,第一批顾客拥进店堂,地面上
洒过了水,湿漉漉的,转眼间便干了。

  他们的心情这样开朗,林涛把曼娜带到了华侨饭店,走进大堂,林涛左右环
顾一下,然后让曼娜在沙发上坐下。他径直就在服务台那儿打起了电话,早上的
酒店,正处在一种善后和准备的忙碌之中。清洁工忙着打扫,柜台忙着为一批即
将离去的客人结账,行李箱笼放了一地。沙发都空着。

  林涛回过来跟曼娜坐一起,他说:「我爸马上下来。」又怀腹牢骚地:「内
地就是跟香港不同,酒店的客房是不让客人到访的。」说完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
上,悠闲且有事的样子。

  曼娜的眼睛淡漠而礼貌地扫着大堂里忙碌着的人和事,有所期待却不着急。

  没一会,从电梯里走来一老人,穿着笔挺的西服,灰白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
苟。林涛叫声「爸」就拽着曼娜的臂膊上前。

  林贤文红光满面,带着温文尔雅的微笑。曼娜首先毕恭毕敬地鞠躬致意,林
贤文很锐利地扫她一眼,这一眼几乎可以剥皮。这姑娘天生丽质体态丰腴,富于
一种端庄臃容的美貌,身上的衬衫显得紧窄了些,显得格外的窈窕;高跟鞋和头
上的发饰使她的身材特别引人注目。林贤文的心头不禁一荡,这一荡比那扑通乱
跳更加持续悠久,更是耐人寻味。

  林贤文跨洋过海,走遍世界各地,就算他见多识广阅人无数,金发碧眼丰乳
隆臀的女人他见过,肌肤细腻蜂腰翘股的黑人姑娘也见过,还有温柔委婉的日本
女人,性情狂野的东南亚女人,但还没有那些女人让他的胸间这么忽荡着。贤文
领着儿子和曼娜前往咖啡厅,他绕到沙发前来在曼娜旁边坐下,曼娜嗅到他嘴里
口香糖的薄荷气味,十分清爽。

  老人又称赞曼娜长得美,尤其是她的头发,真是飘柔如丝啊!说着就伸手去
抚摸她披在肩上的散发。曼娜却将头一甩,头发滑向了另一边。老人摸了个空,
却并不生气,笑得更慈祥了。

  这时,阳光正从窗外照进来,歪歪斜斜地洒在她的身上,好像是披了一层金
纱。

  「曼娜,你真美。」在他看来,这只一句非常简单普通的恭维话,在香港那
边是许多女士小姐极希望从男人嘴里听到的悦耳清音。然而对于封闭已久的内地
人来说,特别是从小生活在内在含蓄环境中的曼娜,这种过于坦城直露的表白,
实在太过锋芒毕露,让她接受不了,有股子邪门歪道,有股子不怀好意,甚至有
股子挑逗和亵渎之嫌。

  曼娜在老人一句带西方色彩的问候语一时搞得不知所措,一张脸上飞出万道
红霞,她万万没想到,她心中端庄严肃的林涛的父亲,会突然说出这种带有轻薄
嫌疑的话来。

  曼娜那张光艳姣洁的脸红晕缭绕,老人有心逗她,便说:「曼娜,嫁给我儿
子吧。」

  曼娜听了,那张脸更是红彻耳根,似要渗出血来。

  老人见这姑娘风韵十足,眼梢眉角,稍一动弹便情驰意飞,心里更是高兴。
又说:「除了摘天上的星星月亮,不管你提有任何条件,我都满足你。」

  「那倒不必。」曼娜轻声细语地答道,丰满肉感的嘴,嘴角向上,很有风韵
的笑容。

  老人这时才记起了一旁被冷落了的儿子,他说:「涛儿,你还没搬到家里住
吗?」

  「没有,我就住在学校,那里都什么也没有。」林涛说。

  老人正色地说:「你找个师傅,把屋子重新装饰一番,需要重修就重修,需
要改建就改建。」又对曼娜说:「曼娜,那是为你们准备的新房,你也帮着看一
看。」

  「哪里的屋子?」曼娜不解地问。

  林涛对她说:「那是我们家的祖屋,就在这附近不远。」

  这时,贤文就说:「差不多吃午饭了,吃完了午饭你们一起去看看,我还约
了些朋友,就不去了。」便带着儿子和曼娜前往二楼的餐厅,尽管是白天,餐厅
还是开着灯,光芒把里面映照得金碧辉煌,从楼下一直到二楼,挂满水晶坠子的
吊灯,金漆的楼梯肤手,还有大理石装饰的墙面,到处都闪着亮光。

  所有这一切,都让曼娜张嘴咂舌目瞪口呆。

  「好漂亮见啊。」曼娜脱口而出,既不是浮动也不是热烈,而是一种自然的
出自心底的称叹。

  宽阔的大厅,挂着镀金的丝绒帷幕,摆着很大排场的桌椅,上面都蒙着红色
的绒布。餐厅里很热闹,有穿梭来回的行人,也有高谈阔论喝酒聊天的食客,面
对这给纷繁喧哗的场面,曼娜有些怯怯不前,贤文牵住了她的手,把她领进了餐
厅。

  林涛倒是见过世面,他一坐到椅子上便扬手招呼着服务生过来,示意着他们
倒茶斟酒,把桌上折叠得极好看的餐巾抖开,摆放到了膝盖处。曼娜学着他的样
子,只是细致地研究着这些餐巾的折法。

  菜很快地端上来,贤文跟儿子说了些香港那边的闲事软闻,曼娜一直傻坐在
那里,插不上话。当然,她也不想插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吃得也少。桌上
的好多东西她连看都没看过,更别说吃过。

  贤文多次关切地示意她,她也是只示意一次才吃一回,而且吃得又蠢又笨,
拙巴极了,显然是一个还没见过世面的女孩子。最后还是林涛帮她挟来了菜,她
才口不露齿的尝拭了一点点。

  吃得差不多了的时候,贤文说到楼上拿东西,让他们等他。曼娜这才放心大
胆的吃起来,显然,肚子里饿得咕咕地响,那盆隔着她很远鲜美的汤早就让她眼
馋,她站起来伸长身体,掏了些到自己碗里,自顾吃得嗞嗞地响,还咂咂了嘴。
贤文从楼上下来时,她的肚子已填得浑圆,还偷偷地打了个饱嗝。

  贤文给了曼娜一个精美的小盒子,那盒子上面裹着丝绒显得特别名贵,又给
了林涛一大包进口的药品,吩咐他不要忘了吃药。


                 4

  从华侨饭店出来时,林涛就问曼娜:「那盒子里面是什么东西?」其实曼娜
早就想打开,让他这么一说,也就在马路边上迫不及待地拆开了盒子,面里是一
条金光灿灿的项链,还有一个心形的坠子镶着红色的宝石。

  曼娜高兴得差点惊呼了起来,林涛见她这么高兴,便怂恿她戴上,俩人就在
马路上,林涛把那条项链戴到了曼娜的脖子上。那枚坠子吊在颈里,衬衫底下。
随着她的走动摇晃,那有棱的宝石便在她心窝上一松一贴,像个红指甲,抓得人
心痒痒的,曼娜不由得心里暗暗地笑起来。

  又是午后的时间,只有蝉在叫,满街的门洞开着,里面却寂静无声。那午时
的睡眠,连鼾声都没了,商店里纳大的店堂里是格外的空寂,苍蝇嗡嗡地飞,划
着圆圈。营业员趴在柜台上沉睡,玻璃冰着脸颊,脸颊暖热和湿漉了玻璃。偶有
不合时宜的人,踟蹰在寂静的店堂,脚步搓着水磨石地,无声地滑行。

  林涛把曼娜理家领到了一条小巷里,他指着那如同鹤立鸡群似的一幢两屋洋
楼,对曼娜说:「那就是我家的祖屋。」

  待到近了,曼娜见没有厚实的门板油漆十分地陈旧,把那笨重的的板门开了
半扇,裸出被雨水冲洗得发白的水泥地。

  脱落了石灰,露出青砖的墙上,爬满了青藤,开着些不知名的小花。进了里
面,乱七八糟的,看出已是久没有人居住零乱。沙发是平绒的,好几处掉了绒,
一坐下去便有无数毛屑飞扬起来,地板踩上去咯吱响,还有一股蟑螂屎的气味。
这使整个屋子里有一股陈旧的感觉,好像已经有成年累月的时间沉淀下来,使人
心里头恹恹的。

  林涛领着她穿过了客厅,一堆后墙高高地起,把均匀平铺的光亮挡了不少。
洁净的边缘清晰的鹅卵石铺就地面也扑进眼睑。

  这里是后天井,有一个厨房和一个洗澡房,还有一口井,这条后天井很意外
地,与前面的厅堂嘈杂喧嚣形成对比,它相当寂静。

  林涛说他极喜欢这口井的水,犹其是夏天冰凉冰凉的,冷冽冽的使人觉得舒
服。说完,他就脱光了身上的衣服,掏了桶井水哗哗地往身上浇。

  曼娜说:「你不要着凉了。」用似嗔似怨的眼光对着正淋浇井水的他,那水
珠密密麻麻毫不沾身,有如枝头的露珠摇摇欲坠。光裸赤膊的他,比衣寇楚楚的
他更具男性魅力,身上的肌肉平衡匀称,既不雍肿也不显单薄,腰肢柔软、四肢
灵活,他的肌肤细腻白晰,并不显苍白,臀部浑圆紧绷,长腿如锥,腿间汗毛浓
密性感异常。

  这时,她的眼光也就大胆了起来,见他那根男人的阳具粗圆坚硬,龟头更中
硕大,心里便慌慌的,小腹那儿有股热流汇聚。

  「你也来。」林涛说,撩泼了些井水溅到她脸上,曼娜忙躲闪开。

  为了向他表达她无限的爱意和那日渐旺盛膨胀的欲望,曼娜亲手把身上的衣
服缓缓地一件一件脱了下来。脱到了一丝不挂,曼娜怯怯地撩了些水泼到胸口,
尽管他们已经有了肉体上的接触,那男欢女爱的勾当,也已不知有了多少次回,
但真正那样静心地如此近距离地欣赏她赤裸的玉体,对于林涛来说还是第一次。

  日光从狭长的天井中斜照了进来,井台的一半沐浴在阳光里,曼娜坐到了另
一半的荫凉处。她的头发,她的泛红而白皙的面色,她的欺霜赛雪一般光洁的裸
体、居然没有一粒黑点、一颗小包的,还有少女挺挺拨拨的耸立着的乳房,那尖
挺上跷的乳头,红艳如樱桃般的颤颤抖动,浅浅的紫红极像女妖那淫荡的眼睛。

  她的小腹那一处,没有一条皱折,没有一般女人常有的晕线晕块。白得如撒
了一层粉末似的,从那散发的肌肤的香味,浓烈得如刚刚挤出的奶香,还有她那
最为诱人的一片卷曲的绒绒的阴毛,神秘而幽深,如同那山恋间那靡靡覆盖着的
嵩草。

  这时候,日光正好悄然地爬上她的身子,斜斜地照着那一片未曾见过日光的
花草之间,像一条黄金的皮带,束在她的两腿之间,使得那草地上每一丝淡金淡
黄的细枝上,都泛着微细嫩嫩的一束光色,都有一股半清半腥的香味乘机向外豁
然地散发。

  林涛把持不住了,他上前想将她的身子搂住,却又改变了主意,只是凑起嘴
巴,从她的头发、额门、鼻梁、嘴唇、下腭开始,自上而下,一点一滴的疯狂地
亲吻下去。他突发奇想地将曼娜的身子翻弄过去,这样,曼娜就趴在井台上,肚
子抵住了井沿的麻花石面,蹶起了一个丰硕肥白的屁股。

  她那瘫软如泥的身子就那么任由他的端详摆布,那两瓣肥厚了的肉唇,还有
沾霜带露的阴毛就暴晒在那片光影之中,可是,头上的晕弦却使她发颤的双手、
双腿,成倍翻番的哆嗦起来。晕弦开始控制了她的全身。而他的目光、他抚摸她
的手指,又翻过来成为她晕弦的动力,及至他的双手,拨开了她微闭着的那两瓣
肉唇时,那一道沟邃已有些涓涓的细流渗出。

  他挺动着阳具一路缓慢地跋涉到她草丛的深处,像极了顽皮的孩子,在她的
肉唇挑逗磨荡,就是不入其门。

  曼娜急切地叹息,她如同久病初愈的声音,像大坝裂缝中的流水,急切而绵
远,吓得他在她拨弄那两瓣肉唇的阳具一下就停止了下来。曼娜的那阵叽哼,不
仅止住了他在那温润的肉唇热切探寻的阳具挺进,还止住了他热切的、不知疲倦
的忙碌的双手。

  曼娜趴在井口的脑袋正要扬起,却觉得屁股那地方一阵猛烈的冲撞,她又把
脑袋埋进了井口。

  他的阳具直捣进了她的阴道里,那阵饱满臌胀的充实使她觉得心安,仿佛悬
挂到了喉咙口的那颗心又回到了胸间。

  阳具从她的背后肆意地抽插着,在有的时候,如蜻蜓点水,点到为止,只在
她的肉唇拭擦一下就收兵回营了;而有的时候,则深深地抵住在她的里面,流连
忘返,不能自拔,忘乎所以;仿佛在那儿,他的阳具要长期驻扎,生根发芽,直
到她的屁股不安地扭摆,有所提醒,他才会不情愿地恋恋离开,依依不舍抽出,
而后,又是一阵横上撞上下翻飞的纵送。

  曼娜的叫声又一次由低到高,由慢至急,由淡到烈,淫叫中夹杂着他听不清
的喃喃细语,直到那叫声带动着她发抖的身子,使她的身子成为一架旋转不停的
机器,她柔软的腰身拚命地扭动,丰硕的屁股摇晃不停。

  他就那么在她身上疯抽狂送,阳具和双手忙个不停。当他用他全部的力量紧
紧地抵到了她阴道深处一动不动时,她一直紧抓在井沿的手,猛地滑落下来,如
同无力垂下的两股绳子耷在井口上,而她原来尖叫不止、艳丽无比的叫床声,也
猛地嘎然而止。这时候,他的狂抽滥插,如同被切断了电源,失去了动力一样,
也跟着冷丁儿嘎然而息,停了下来。

  他摆弄起她的头来,看见她脸色苍白,浑身蜡黄,不言不语,人就像死了一
样。他知道她昏了过去。他对她狂风暴雨一样的冲涮,使她的身体获得了一次美
妙绝伦的高潮。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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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男欢女爱共享鱼水欢情

                 1

  曼娜刚一毕业,林涛便急着要把婚事办了,其实曼娜也是无可奈何,她的月
经已停了一些日子了,本来还心存侥幸地等待,这以前让她生厌的女人生理现象
现在变得如久旱期待甘露般的迫切。而且,这两个月突然食量如牛、体重大增。
尽管她的年纪不大,但耳濡目染也暗暗着急,苦恼着可能是怀了孕。

  林涛拿着老爹一笔数目可观的款项,大兴土木把祖屋重新装饰。说是装饰,
其实同改建差不多,屋顶掀掉了,原有屋子里内的杉木墙体换过了,地面上那些
旧式的红砖改做水泥磨石。他是个比较完美的人,每一个房间每堵墙每个细节都
事先考虑设计好了,又亲临现场事无巨细地观测监督,遇有不满意的地方宁可重
新来过,也绝不放过每一处疵瑕。

  他将主卧室定在楼上,临巷子,还有个内阳台,而且在这个内阳台里做了个
大大的文章。他们在内阳台的一侧,隔了一间,做成一个小卫生间,里面有一个
抽水马桶,又将紧临着的做为杂物间的小房子连做一起,铺上瓷砖贴了马赛克装
了个浴缸。工程竣工的时候他把曼娜请来,曼娜一下子就喜欢上了楼上的这间卧
室,更喜欢上了一下床就能洗澡的那个浴缸了。

  林涛更是别出心裁地将卧室和客厅做在一起,非但不局促,还很舒适,并且
堂皇。在这个长和宽比例适度,因而就显得很敞亮的房间里,靠着北墙,那一面
凹进去的墙下,很巧妙地放着一具镶有穿衣镜的大衣橱。离大衣橱半步距离,横
向地,置放了一张金灿灿铜眠床,曼娜兴奋得滚在那宽敞的床上打滚。旁边摆了
一张床头柜,再过来些,是一张三人长沙发,对面的墙下,是一具五斗橱。

  沙发和五斗橱之间的那一片相当可观的空地,就是一张摇椅,形成了这个房
间的中心。家具一色柚木,西洋款式。柚木的颜色比较暗,光线又是充足的,于
是,房间里就有了一层暗光,显出一种古典的厚重的气质。床上蒙的床罩是垂了
流苏的麻织的质地,桌布,沙发套,房间通向内阳台的落地门窗的帘子,都是麻
织,扣纱,流苏垂地。这又在古典厚重之上,添了一层华丽。

  林涛和曼娜的意思是婚礼一切从简,该不张扬的决不张扬,该不排场的也不
排场,因为曼娜还不到法定的结婚年龄,结婚证也是悄悄地托熟人办的。

  林贤文却不这样认为,他租了一辆汽车,扎上醒目的大红花,吹吹打打声中
大放爆竹,终是将曼娜从家里接出来。

  林涛偷偷塞了一大笔钱给了曼娜家里,让他们风风光光地置办了好些嫁妆。
那天,曼娜身披雪白的蕾丝婚纱,让她的表姐表妹陪着,一行人浩浩荡荡从家里
出来,只是曼娜看着怎么也不像新娘,只因为她的脸确实太过稚气,还是小女孩
的样子。

  最壮观的还是吃,请了华侨饭店的头手大厨,带着他的几个徒弟,早几天就
忙着操办起来了。前厅、中厅和后面的食厅并列排齐一张张八仙桌,凑到了人数
就开席,一桌接着一桌。红布蒙面碟碗都张贴着红色的双喜,林涛双臂平展起来
招呼着客人入席。

  这些客人倒反而不敢随便了,都站在圆桌的四周看着,看得馋涎欲滴,却不
敢率先入席,好像做客的人必须规矩点。

  贤文过来开着玩笑推掇着众人,大家一阵哄笑,笑声会使人变得随便,一个
个抢占座位,拿起酒杯,有的要喝白酒,有的要喝白兰地。有人脱掉了十分好看
的外套,使得手臂的动作灵活点,有人把脖子里的领带拉拉松,好像那抽紧的领
带会妨碍食物的下咽。白兰地打开了,白酒也倒满了杯子,先上的冷盆被双双纤
手搬上来了。

  华侨饭店的大厨名符其实,很会做菜,也见过大世面,那几只梅花形瓷碟里
的冷菜是红黄蓝白,五彩缤纷,衬得红木圆桌像一个花坛似的:熏鱼,羊糕,油
爆虾,白斩鸡,干切牛肉,卤猪肝,香菜肚丝,油煸青椒,菠菜拌茶干,还有那
红通通的山楂糕,又酸又甜让人见了垂涎欲滴。

  新娘曼娜自然是在后面的厅上,坐在上首,两张八仙桌并到了一起,围着大
红缎盘锦花的桌裙,金线银线闪闪发亮,肉香扑鼻热气腾腾。

  酒瓶一同开了,满屋子的酒香便四处弥溢,客人的几怀酒一下肚子,场面就
变热闹了起来,曼娜就感到两耳轰鸣,透不出气。这真正称得上是乌烟瘴气了,
喝酒的人几乎都会抽烟,烟雾和酒气混合在一起,弥漫在整个后厅里,没有通风
设备的后堂里油烟纷飞。喝酒的人都在谈天说地,每个人都想提高嗓门让别人听
见,结果是造成了一片巨大的轰鸣,谁也听不清谁讲了一些什么东西。

  酒徒们就欢喜这种氛围,一片混沌,天地合一,只管信口开河,不用担心后
果,因为谁也听不清楚谁讲了些什么话,或者是谁也不想听清楚谁讲了些什么东
西。

  曼娜觉得头有点发晕,胸间堵得很不舒服,便起身离开了座位,躲在后面的
卫生间里,想吐又吐不出,只觉得肚子里面搅动得难受,外面就有人吵嚷嚷着要
林涛陪着新娘过来敬酒,就在那卫生间的玻璃窗的反光里,栗声玻璃上浮着淡白
的模糊的一幕,一些身影,一片叫嚷声,喧嚣着像开了闸似的直奔而来,曼娜只
好出来。

  林涛让人灌得一张脸赤红紫亮,大汗淋漓地喘着粗气,她急忙过去到了他跟
前,手抚着他的胸口爱意切切地询问要没有事,林涛苦笑着,指着几桌子人说不
出话来,曼娜不禁豪情冲天接过他手中的酒杯子,挨桌敬起了酒,双手抿着嘴,
来者不拒地接连长饮,而且款款风情笑得前俯后仰,两只腕上几个扭花金镯子,
铮铮锵锵地抖响着。

  她巡回了一遍果然现了醉态,东歪西倒地做出了种种身段,婚纱的一边的肩
带滑落到了手臂上,半边乳房也暴露无遗地呈现了出来,曼娜也感到了众人的目
光,自顾了一下,反而显得更神气。

  林涛看来不行了,他早就醉瘫如泥脚步踉跄,曼娜强撑着扶着他上楼,刚一
把他放倒到了新床上,自己也连累带醉趴到床上去。新房里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对
红蜡,蜡烛跳起一朵高高的火焰,一闪一闪的。

  贤文跟着也上楼,见曼娜不端不正地歪斜在婚床上,去掉了外面的婚纱,里
面就一件雪白的无袖绸缎的衬衣,上身绷得很紧,像是故意地把一对乳房突在外
面,头上还有扎着白色的纱巾,斜压在波浪式的长发上面,见贤文过来,曼娜笑
了笑,掩着嘴,腰肢微微摆动,目光闪灼而顽皮,另有一种妩媚。

  「看你们没喝多少,怎就醉了这样了。」他细声地说。

  这时的曼娜,一张嫩脸娇红欲滴,像一朵含苞欲放的牡丹突然之间开得粉雕
玉琢,流霞溢艳。可对年近花甲的贤文来说,这款质地精良,时髦开放的婚纱不
是裹住她的肉体,而是使她的肉体更加地散发出光彩、美艳和那使人昏迷的诱惑
力。

  虽然年迈眼花,这时也喝多了几杯,胯下那阳具腾起展伸一下,昏睡了的那
东西竟也抬起头来,像是年青那会儿疯狂地胀挺了起来。他倚老卖老地搬动了儿
媳妇曼娜的身子,眼躺在一旁的儿子醉醺醺地不省人事,身上压依着一俱温香软
玉的身子,浑然不觉呼呼喘着粗气。

  老人色胆包天地就在新娘的乳房揣了一把,曼娜竟还骚兴兴地笑着挥手将他
的手拍落,他的胆子也大起来了,探进了她的婚纱长裙里,沿着玉脂一般的大腿
摸索上去,捂住了男人向往的她那隆起如丘阴户,他的手指放肆地在那地方搅弄
把玩着,如同那浪荡花丛的蜜蜂上串下跳左右采获,有如那戏水寒鸦恣意撩拨刻
意逗弄。

  曼娜的两瓣肉唇霎时间便淫液溃溢,泛滥一片,把那窄小的内裤弄得狼籍。

  贤文见好就收,一来是不敢,二来也确实不好意思再有所为,吞咽着垂涎,
只好把她娇柔的身子从床摆正,自己遛出新房来。


                 2

  从一个小巧玲珑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到现在的新媳妇,还沉浸在新婚快乐的曼
娜艳得像沾霜带露的花朵,她每次经过巷子上街时,巷子上有几个男人的目光灼
热地追逐她的背影,以致她走路时都不好意思地低着头,沿着路边房檐下走,但
她还是感觉到了那种目光。她有点惶惑,有点惊喜,更多的则是犹如芒刺在背的
不适应。

  林涛和她商量好了,她也不急着工作,悄悄地在家里等生育过了再说。

  曼娜成天无所事事的,家里让她收拾得一尘不染,锅里煲着的汤浓得香飘四
邻,衣服是洗了熨好了的。她就坐到了梳妆台前,把自己描扮得娇艳欲滴,心里
盼着林涛早些下班,然后,小两口尽情地欢度新婚的蜜事。

  楼下市声鼎沸,人车熙攘,曼娜就在这新婚的房子里作文章。她买来许多零
头绸缎,做了大大小小十几个靠枕,都是复裥重褶的老样式,床上,沙发上,扶
手椅上都是。

  她给自己买了一件男式的缎子晨衣,裹在身上,林涛的手伸进晨衣,开着玩
笑说:这肥大的衣服让我怎么找不到你了。

  曼娜摸了摸他的前额,随着她向前一探身,她那可爱的光滑白皙乳房又暴露
在他眼前,曼娜见他的眼光如火一般的灼热,就把那晨衣解开。她摇曳着丰隆的
乳房说:你的最爱不是在这。她重新坐在跪垫上两腿交叉在一起,短短轻薄的晨
衣纵互膝盖上,露出忪软丰腴的大腿,她卖弄风情显而易见,一举一动都具有强
烈的诱惑力。

  林涛就凑过嘴在那儿吮咂,像是贪婪的小孩。

  曼娜被他骚弄得把持不住了,叽叽哼哼地笑得花枝乱坠,他们在柔滑的缎子
里调情。她从跪垫上站起来,把腰部的钮扣全都解开了,慢慢地把丝裙的上身扒
向两侧,整个胸部完全露出来,接着她用双手把晨衣下摆一直撩到大腿根部,搅
成一团儿直挺挺地站在他的面前。

  他似乎闻到了一股香气,仿佛从她身上发出的这种带着感官剌激性的香水,
同时看到她那裸露的肉体一样惹人恼火。

  她站在他身旁,把晨衣撩过了腰,整个身体抖动个不停,呻吟着搂住他的脖
子。

  他张开着嘴,好像等待他的吻,她急剧地喘息着到处吻着林涛,从嘴角喷出
一股惨杂着口水的热气,她把手放在他裤子上抚摸着,忽然她一下子失去控制,
发狂地呻吟起来一下子抱紧着他。

  她轻轻地挪动身体,嘴唇泛着光,闪着两只大大的看起来有些狂躁的眼睛,
慢慢地从他身上移开她那洁白的躯体,她冲动劲头几乎平息了些,抖得也不像刚
才那么厉害。她从林涛腿上拿开自己光洁的大腿,然后站起来,接着又把他的头
搅到腰间,抓住他的手。

  林涛顺势站起来拥抱她,把她制服到了沙发上。林涛把身上的衣服脱了,曼
娜见到了那根张牙舞爪一样的阳具,就在她的眼前摇晃,她不禁把在手掌套弄。
林涛就将那阳具凑到她的脸上,曼娜想把脸转开,没想林涛双手捧着她的粉脸,
硬是将坚硬的阳具擦拭在她娇嫩的脸庞上。

  林涛从小就生活在外面的花花世界中,他已经明白女人对性的感受能力了,
那其实是比男人更灵敏,更细致的。

  曼娜在他的吮吸下甜甜地笑了起来,她渐渐地懂得男女的这种事是需要情调
的,不同以往偷情那样迫不及待地直接就交合。现在有的是时间,总是要烘云托
月的亲吻抚摸,铺陈出一些气氛出来。

  她让林涛极舒服地躺在那些五颜六色的绸缎软垫上,却把自己的身子伏在他
的肚皮上,然后,她在他的小腹那里舐舔了一遍,林涛的毛发浓密粗厚,扎到了
她的嘴边脸颊有点骚痒,一根阳具耸立就像铁塔一样让她怦然心动,这东西总是
给她带来欲仙欲死的欢乐。

  她深情款款地把那东西从根部到头顶舔舐个遍,而且在那流出一点晶莹的液
体的洞眼吮吸了一下,见那东西勃涨得厉害,她就扩张了大腿跨坐上去,虽然她
的两瓣肉唇早已濡湿阴道骚痒着,可是她的体位不行,把屁股挪动了几下也总不
得法,她无助地看了看林涛,还是他一手扶定阳具一手掰开她层叠的肉瓣。

  她先是小心翼翼地沉落,当那肉瓣含着了龟头的时候,她狠命地往下一顿,
整根东西让她尽致吞纳了进去,一阵充盈饱满的感觉从小腹扩散到了全身,她就
欢快地任意摆弄着屁股,让那东西在她的里面研磨顶撞。她喜欢这样,她扭摆着
纤腰自己把握爽快的感觉,屏住双眼樱唇微启,开始摇动,长发飞舞的身子直打
颤。

  「噢,亲爱的,真是太好了。」她更加卖劲地摇动着,身子俯向他手指紧紧
抠住他的肩膀:「噢,我的妈啊,噢噢。」

  受到曼娜狂热激情的感染,与这热情并发的人儿相聚的兴奋,使他猛地射出
一股激流,发出一声滑稽的粗犷的吼声,惹得她大笑起来,她整个身子伏下去一
张汗淋淋的粉脸伏向他的肩膀,感受到那股喷发而来的极大快感,夹着他的手臂
和大腿,犹如铁环,过好久才全身忪驰离开他,摊开四肢表明她现在属他所有。

  他俩同时达到欲火高潮,都沉浸在爱恋愉快和相互的关心之中,随后裸身并
排躺在地上,回味无穷。

  「太舒服。」林涛气促声紧地说,她笑着握住他的手也说:「真妙。」

  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欢娱纵欲,这甜蜜美妙的感觉是曼娜远远没想到的,
曼娜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有这么强烈旺盛的性致,那种享受带来的兴奋和快感如
此强烈,简直使她吃惊。林涛是属于她的,那年轻瘦削的身体,那丝绸般光滑的
皮肤和皮肤下面结实平滑的肌肉,他的所有活力所有柔情都属于她,任她抚摸任
她占有和享受。

  她的手抚遍他的全身,他长满绒毛的颧骨,他健壮的胸部,他紧绷的小腹以
及那浓密的阴毛和那一根硕大的阳具,这些以前还是佰生的,现在这一切一样全
属于她,男女间的身体没有禁忌了,一切都使他们销魂荡魄,他们相互吞噬,那
种贪婪和欲望只不过被掩饰在他们文明的交欢舞蹈罢了。


                 3
   
  林涛何尝不也是这样,白天上课度日如年似的,老是盼着下课的钟声敲响。
刚一下班就急忙忙地往家里赶,他们到底年轻,身体又健康,头脑则简单,且有
充分的好奇心。

  这就是年轻夫妻的可爱之处,他们从来不拒绝平庸的诱惑,他们甚至还有点
放纵自己。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们有自信,自信是超凡脱俗,就不害怕有堕落的
危险。

  林涛刚一到家门口,还没等他敲门,黑漆厚重的木门便开了一条缝隙,从门
里扬着一张幸福的笑脸,原来曼娜早就在楼上看见了他。他一闪身进了家门,他
激动地想着她那即将到来的火势劲儿,也是不能推诿的,这么些日子以来跟她在
一起,林涛一眼就能察觉出她对性爱的要求,此刻他站在门里面,望着她的目光
中充满这种渴求。

  曼娜已很激动,已按捺不住,没有什么比做爱更美妙的了。她凝神望着他,
为他的英俊倾倒。林涛那壮硕的身姿和多情的眼睛让她心颤,从他的目光中,她
见到了他的性欲的烈焰,她头一偏,做出了挑逗的媚态。

  林涛在脱掉外套,正在解领带,从曼娜那黄中带绿的薄绸睡裙中,正散发出
一种野兽般的气息和性感,他的眼光扫了一下她那薄如蝉翼的睡衣中波动起伏的
身段,体内就热血沸腾。他色迷迷地走向她,把领带套在她的脖子上,搂过她饥
渴地热吻起来,「真想你。」

  她喃喃的声音低沉发颤,他强壮的手臂搂住她,俩个人的嘴唇如胶似漆地吻
个不停。

  他们还没来得及关门,她已经直接在他的怀里解开他的裤子,粗重的喘息使
他犹如一只饿狼,曼娜迫不及待的欲望使他惊愕,他挺起身来拥起她紧紧地搂抱
起来,她的一双大腿紧勾着他的腰际。他顶住她的小腹狂热地吻,她也动情地回
报,连自己的脉搏都能听见。

  「亲爱的,」她耳语着:「不在这儿,去床上。」

  「不,床是留待夜里用的。」他把曼娜掳到了木质的楼梯上,飞快地脱掉衣
服,他靠着她俯下亲吻她那热烈发烫的嘴唇,摸着她乳房,移动着逐个亲咂着乳
头。舌头卷着围子在她尖硬的乳头旁边,曼娜已是激动得不能自持,林涛的慢吞
吞调弄遭到了她强烈的反对,她双手握住他坚挺着的阳具急促地说:「不,我想
马上就要。」

  林涛挺起身来,把曼娜的子翻弄过去,手把着她高翘着的屁股,挺起阳具就
直插了进去,他的腰扳一耸屁股稍一用劲,那阳具尽根陷没了进了她的里面。

  「来吧。」她摆动屁股摧促道。他使她高兴地大叫,她的激情感染了他,立
刻用力动起来,她气喘嘘嘘放荡地叫着:「噢噢,真好,妙极了,太棒了。」

  林涛狂风骤雨般地一阵咂落,结实的屁股起伏不停地跌荡,曼娜摆弄着身子
叫着疯狂,林涛就整个身体覆盖了她的后背,一手搂着她的脖颈一手托起她的屁
股,没一会,就大汗淋漓欢畅迭迭,曼娜充满爱怜地拿寻了条毛巾急忙为他试擦
干身体,林涛也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就瘫软下来倒在她的身上。

  曼娜显然是意犹末尽,当林涛湿漉漉的阳具从她的体内脱落时,她感到了一
阵空虚。

  林涛说他饿了该做饭了,就赤膊着身子到了后面的厨房,曼娜像只发情的小
母猫跟着他,从他的后面搂住了他,一只手从他的腰间绕到小腹下面,玩弄着那
根还硬挺挺的阳具,那东西在她的把弄中渐渐暴胀起来了。

  林涛发觉自己心里又燃起一股迅猛的欲火,真奇怪,怎么会无休止地产生这
种强烈的冲动,「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已经无法集中思想。」

  「我也是。」曼娜媚然一笑,伸出一根手指朝他示意,林涛停下手里动作,
回过身把她搂抱住,曼娜挣脱开他,却往楼上的卧室里去,林涛从后面紧追着,
曼娜赤裸地躺在床上,他缓缓地趴在她身上,将她纤细的手指拉到自己的背后,
「你让我发疯了,曼娜。」俩个人尽情地亲吻。

  曼娜让他搔弄得淫兴勃勃,她的心头空荡荡地发慌。她让林涛仰躺在床上,
自己张腿跨上了他身上,手扶着他还坚直挺立的阳具,白晰的屁股摇摆了一下,
就轻易地将那根东西吞噬了,他们还湿润的阴毛贴着合为一体,林涛把身子摊平
放忪自己供她享用。曼娜就在他的上面尽情地纵驰,她柔软的身体一会摇晃一会
跌荡,到了情不自禁的时候,整个身体扭曲着像一把弓弩似的。

  「什么味道?」突然林涛猛地吸着鼻问。

  曼娜粗重地吐出了一口气说:「饭烧焦了。」

  「快去看?」林涛说。

  「管它呢。」曼娜把手按住他腾起的身,继续在上面用劲地磨荡着。

  「不管了。」林涛也说,却把她从自己的身上翻转,他就覆到她的身上,阳
具旋风似的冲刺一闪进她的视野,又旋风似的插进了她的阴道。

  她见到了自己那两瓣肉唇在他的冲撞中张启闭翕,随着他的阳具飞翅般的俯
冲,顺着他身体起伏的轨道,她的体内有什么在缓慢而顺畅地流泻。他们似乎都
能体验到那一种暗河般的流动,几乎听见了它潺潺的水声。

  他愉快幸福,他温柔体贴热情浪漫,在床上,他依然不知疾倦永不满足,他
就在瘫倒在她的身上。

  她抚摸着浓密的头发,这次交欢真是妙极了,那股热情发泄之后,她通常感
到轻忪愉快。心满意足的曼娜得意地几乎像他养的小猫那样鸣鸣直叫,林涛抚弄
她的浓密的长发,她更像猫一样满怀欲望把头在他的手里揉来揉去,享受着手掌
的抚摸,投入到他的宠爱。

  他一把地搂住她,喃喃地念着她的名字,用鼻子抚弄着她的头发。

  那股烧焦了的气味越来越强烈,曼娜这时才醒悟了似的,她大声地说:「不
好了,再烧着就要着火。」

  林涛这才从她的身上腾起,他飞快地跑向楼下。一会,曼娜才下楼,林和一
脸的无奈,他端着一锅烧得焦黑的米饭,故作痛苦之色说:「晚饭没有了,我们
只好饿着肚皮。」把手中的铁锅一扔,双手一劲儿地搂着她。

  曼娜裸着的乳房压住他,双手围住他的腰,劝说着:「我们就吃别的吧。」

  「那就把你吃了。」林涛说完,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就放到了饭桌上面,
他俯下身去,张口就吮吸着她的乳房。

  他的亲咂令人醉心销魂,曼娜挺着胸脯紧紧地贴着他,很容易再次让林涛激
起冲动的情愫,「真想舔遍你的全身。」


                 4

  林涛贪恋着曼娜的肉体,似乎没有满足的时候,他在她的身上从不没有够。
有时他几乎等不及,随时随地就跟曼娜欢娱做爱,而且是花样百出,一会儿一个
节目。他不知从那里来的奇思妙想,不论白天黑夜,他让曼娜赤裸着身子,就在
家里做活动。而当要跟她做爱的时,却别出心裁地让她穿着衣服,有时还很繁复
累赘,然而却格外的性感。

  他说,这就是万绿丛中一点红,要比漫山遍野的红更加浓艳。

  对于夫妻间那种扑朔迷离欢娱愉悦情欲曼娜还不大投入,她的兴趣更是在营
造环境气氛方面。像她这种年龄的女孩子,这时候还谈不上有什么欲念,再加上
心思不在这上头,全想着林涛怎么高兴。

  新婚时,他让老爹从香港给曼娜买了好些衣服饰品,连曼娜的胸罩内裤也从
那边捎带过来。其中有一款就像是日本人的和服,曼娜穿在身上,敞开的领子里
那一角后颈雪白的一抹,要比她赤身裸体更撩拨人意。

  他们衣冠楚楚地相拥在窗前,揭了窗帘的一点角,看着马路对面的楼房,窗
是黑洞洞的,里面不知有什么人和事,与他们有干系吗?而自家这崭新的窗幔和
墙纸围起来的世界,跟不远的街上更有隔绝感。别看他们的楼房处于小巷,但从
这里走出,再到灯火通明的大街上,也只有那么一点点的距离,两人都有些身处
繁华地带那嘈杂的感觉。

  林涛的手还是搭在曼娜的手背上,眼睛对着眼睛,在这凝视中,都染了些新
婚燕尔的浪漫气息,有了些深刻的东西。

  林涛身穿黑色西装,打着好看的蝴蝶结,他头发梳得很整齐,脸色显得十分
清朗。他们面对面地站着,林涛的手伸进曼娜的衣服,在她的胸前把弄着那耸立
挺拔的双峰,那层层叠叠、窸窸窣窣的动静,真叫人心旌摇曳。里头的那个精赤
的身子不知有什么在等着他,两团柔软的肉球在他的手上膨胀饱满,那尖硬的乳
头扎在手心上,是箭在弦上的情势。

  林涛他何曾经历过啊!他想:这是女人吗?这是个精灵啊!手从乳房慢慢往
下移动,一片平坦的小腹,温暖而滑腻,蕾丝的内裤有一装饰的花结,一些阴毛
探出了内裤。手指探进了内裤的松紧带,阴毛更是浓密再往下,勾住了肥厚的肉
唇,就在那条股沟来回磨弄,里头渗出些淫液,濡湿了他的手指,也濡湿了肉唇
周围的阴毛。

  曼娜的脸是经过了努力而镇定下来的笑容,带着真挚的丝绸般的甜蜜。其实
在那白色的印着大红花朵和服里的肉体在哆嗦,那颗小肉蒂钻出了层层叠皱,尖
挺着让手指一触动,曼娜的整个人就酥麻麻了,双腿打着颤站立不稳,手指还在
那肉蒂再搔弄不停,她已浑身软瘫如同剔去了骨头似的,整个身子就往他的怀里
倒。

  林涛的手撩起了她和服的后襟,露出了曼娜白晰丰满的屁股,窄小的黑色三
角裤紧陷进肉嘟嘟的肉里,他将那裤裆拨向一这,那根坚挺的阳具从她的后面就
长驱直入。

  「哎。」曼娜长长地一声长叹,扭摆屁股以让那阳具更加直接更加深入。

  他们就连衣服也没脱就疯狂地纵欲,那种受拘束的忍无可忍使得欲望更加高
涨。曼娜先是趴在窗台上,为了迎接他更强有力的冲击,她后撤蹶高了屁股,她
的身体具备很好协调性和柔韧度,整个人弯曲着双手撑在地面上。

  曼娜从下往上,亲眼见识着那根阳具在她的肉唇上肆意蹂躝,感爱到了前所
末有的刺激。

  林涛怕久了她这个姿势承受不了,才把她扶起来。他们不断地变换着体位,
不断地变换着地方。最后,竟然坐到了窗台上面,林涛站立着,手搂着她丰满的
腰,持久地运动着。

  楼下偶然有路过的行人,一抬头就准能见到曼娜雪白丰腴的屁股,再仔细瞧
着,也许还能见到她乌黑的毛发或是肥厚的肉唇。

  最后,当巷子里一收破烂的老头一声「收旧铜破铁。」的吆喝声时,曼娜得
到了高潮,那阵汹涌而至的快感来得太过于突然,以致她在猝不及防中,跟着那
老头大声地叫喊着:「我来了。」

  过了一会儿,楼下便传来敲门的声音,老头大着声问道:「你家可是有旧铜
破铁。」

  林涛只好把阳具从她的身上抽出来,他飞快地跑下楼,气恼地对那老头吼叫
道:「你怎多管闲事,快走。」

  曼娜吐着舌头,暗暗地发笑。

  林涛气喘吁吁地回到楼上时,曼娜的和服又拉扯齐整了,她走到跟前,柔声
地说:「我够了,我再不敢要了。」

  林涛搂过她,指着裤裆里还臌胀了的阳具说:「可我还没完。」

  她从他的拥抱中挣脱出来时,他重重地喘着气。曼娜见他一副急不可奈的样
子,故意地要逗他,便说:「流了好多的汗水,我要洗个澡。」说着便往卫生间
去,她每迈动一步,那和服的前襟便掀开,那一截雪白的大腿若隐若现更加撩人
心魄。

  「曼娜,你就不该穿这件和服」他追向前把手放在她的屁股上面,手指触目
惊心地在她缎子和服上面抚摸。

  「喂,你为什么不把这衣服脱了。」他大声地抗议着,把和服从她的肩上脱
掉,挂要腰间,他向后退了一步,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谁也不应该有这样的身
材。」

  曼娜含笑地说:「它们是你的。」

  他跪到地上,脸埋在两条大腿之间。

  「啊,我不敢相信,每次我抚摸它们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他的手在她
的阴毛、肉唇周围把弄着。

  曼娜轻柔细致地在解她和服的带子,那件衣服掉在地板上,她向后退,他朝
她爬去,她抚摸着自己的身体。

  「都不是你的,是我的。」他追过来。

  她巧妙地避开,她抚摸着自己的大腿,柔声地说:「但是我们需要你。」她
沙哑地小声说:「把你的衣服脱掉。」

  他急不可待地脱去衣服,赤条条地站在她面前。

  「你的身体真好看。」她不紧不慢地微笑着:「但我的更好看。」她故意摆
弄着两个乳房,自己仿佛也有些激动。

  他站着看着,呼吸越来越重,他朝她扑过去,但是她躲开了,他一直紧追不
舍,但她总能躲开他,一面抚弄自己的身体一面笑,他始终跟着她,被她的新的
游戏弄得神魂颠倒,她让他追上自己,但正当他极度兴奋之时,她又挣脱了他。

  林涛让她逗弄得失望透了,他一屁股从到了地上,抬头只对她看,好像他的
情欲开始平静下来。

  曼娜赶快趟过去,抖动着身体,以期重新点燃他的欲火。

  「它们会想念你的。」她嗲声嗲气地说,用身材体紧贴着他,「摸摸我,这
些都属于你的,你想怎样就怎样,甚至我不愿意做的事。」她挣脱了他,站在他
的跟前左右摇摆,臀部的节奏地抖动着,她用手触摸他的身体,抚弄他的耳朵,
「我们尽情享乐吧。」她一下子就抱住他。

  「我将让你发狂。」林涛轻轻地,但又有力地抱起她放到了浴缸里。

  她感觉到他的粗鲁的动作,但让那温暖的水一浸泡,她倒感到浑身舒展,她
双腿大张,说:「你怎不来。」

  林涛朝她一扑,水花四溅地溢起,从她身旁滚过去,兴奋地但又激动地喘息
道:「宝贝,你是我的尤物。」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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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乐极生悲林涛花下死

                 1

  每个夜晚他们都赤裸着相拥而睡,林涛的臂膀是有力的,有力而长,能将曼
娜娇小的身子搂抱得紧紧的。手臂从左边搂抱过来,左手竟能捂到她的那一边乳
房。

  曼娜让他那一搂抱,特别是在被窝让他那样搂抱的时候,内心总有一种迷幻
感,觉得仿佛是被两匝温柔的环,将她的乳房牢牢箍住了不可分开。

  林涛每天都上课,他们都会在清晨时刻醒来,旁边的曼娜也睁开了眼睛。随
着她身体的翻动,胸前那对雪白乳房也跟着悬颠颠地颤抖,对她纤细的身体而言
有点过于沉重,而对于他的手却不大相同了,他用手掌托住一只乳房,低下头,
她的肉体的温馨令他陶醉。他们对视片刻,然后开始静静地亲吻。清晨的吻温情
脉脉,像小鱼在水里游动时的那种润滑。

  「真不想起床,就这样一直呆下去。」林涛悄悄地说,并轻轻地抚摸她的乳
房,以尖巧的手指从她的乳头掠过。

  曼娜懒洋洋地伸伸身子并将嘴唇朝他送去,他边发出低沉的声音边逗弄她,
同时又以一只熟悉的手抚摸她。和往常一样,接触他的皮肤就使曼娜产生了强烈
的冲动,除了和他在一起的紧实身体以外,其它的一切都变得毫无价值,男女间
那种欢娱性欲的魅力和欢乐使她忘却一切,简直让她眉飞眼笑。她奇怪自己也变
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她的身子在他的抚摸下激动地颤抖着。

  曼娜很是享受地闲住了双眼,她这种微妙的变化使他感到惊诧,她放在他脸
旁的双手把他的嘴送到一只乳房上。她的头后垂着,他的双颊微微偏斜,把她的
乳头吮得硬了起来,轮流吮着她的双乳,仿佛不能断定那个更丰满。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挺起胸脯好让他的嘴唇更容易吮到。

  「噢。」她那茫然的微笑天真可爱,她羞怯地把手指伸到他的头发,然后更
大胆把他的脸拉向自己,把她的嘴唇对着他的嘴唇,她的嘴香甜灼热。

  他急于知道她情不自禁时什么样的,就继续用舌尖卷弄着她的乳头。
   
  曼娜的手急切地在他的胯间摸索,一把握住了那根已经坚硬起来了的阳具,
绵绵的手掌快速地套动,而双腿不能自持似的张开,把那一处毛绒绒的地方拭擦
着他。

  林涛的大腿抽动着摩挲她饱满的地方,能感到她肥厚的两瓣肉唇温暖润湿了
起来。

  曼娜快乐地呻吟着,林涛就不为她所动,那根阳具只在她的肉唇旁边磨荡就
是不进入,还是曼娜忍奈不住,她的手把握着阳具,凑起屁股将那温驯不羁的阳
具吞纳了进去。

  林涛的龟头一触到她柔软的阴道,就能感到里面熔岩般的炽热,并伴有一阵
阵热切的吮吸,他也就不再迟疑地纵送抽动。在他抽插下,林涛可以感觉到她双
肩膀开始轻轻颤抖,当她那紧贴着他全身的肉体颤动起来时,他把阳具退回去,
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热切地盼望他的双眼。

  总是要在曼娜狂躁地扭动着身子,尖声地淫叫下林涛播射出精液,他们才会
在一阵高潮的激动后才双双离开了那张铜床。然后,林涛走进了卫生间泡进浴缸
里,而曼娜却整理着床褥被单。

  窗外一片金色阳光,每天的早晨总是那么富有诗意,像一块融化的蜜糖。曼
娜全身放松,听着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抱着他将要穿上的衣服等待他。

  他们一起在楼下面的厨房里煮玉米粥、鸡蛋和牛奶,一起用过了早饭。

  曼娜陪着丈夫走出巷子,她渐渐地丰腴了的身材,穿一条花布长裙,系在白
衬衫外面,腰上紧紧地箍一根白色的宽皮带。头发是电烫过的,在脑后扎一条摇
曳的马尾,额发高高地耸起,蓬松的一堆。肩上挎着个皮包,带子收得短短的,
刚好到了腰际。而林涛则是雪白的衬衫深色的长裤,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光可鉴
人。

  他们姗姗地走出,或是林涛搀起她的手,或是曼娜依在他的臂膀上。沐浴着
早上升起的阳光,曼娜是心满意足的,她神采飞扬地对着每一个经过他们身边的
人,真恨不能将这幸福告诉每一个人,让每一个人都来妒忌他们。可又必得将这
幸福牢牢地圈在心里,不可泄漏一点一滴。

  林涛注意到路过的男人纷纷把视线投到漂亮妻子的身上,在他眼里男人的目
光就像苍蝇,这种联想让他怒不可遏中而又有些沾沾自喜。走了一段路,他们便
分开了,林涛要往学校上课,曼娜要上菜市场,购买他们一天的食物。

  到了菜市场便热闹了,人总是特别多,从人缝里徜徉过去,竟要挤出一身力
气。摊头上起劲的吆喝声,买主与卖主无休无止的讨价还价,四下混成了一片,
叫人脑袋发胀。

  在曼娜的身后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香味,是香水和发蜡混合的气味。她感到身
后有人挨近了,起先还以为是小偷,顿时警觉着。这时她的屁股有什么东西触摸
着,不是手背她感觉到应是手心,也不是无意间的碰撞而且是有意的骚扰,还在
游动着。

  她没敢直接地回头,脑袋晃动用眼角一瞄,就看见一个年轻男子,穿着打扮
得出奇的漂亮,头发梳理得发亮如同他脚下的皮鞋一样可以照出人影来,稚气的
面孔有些毛绒绒的胡须,眼睛出奇地发亮,刮得精光的发鬓微微可以看见涂了过
多的雪花膏,显着耳朵那地方有点黄,刚才就是他在市场门口从曼娜的侧面走过
来,佯装着擦身手臂却在她胸间挨了一下。

  曼娜竭力地逃避着,但那男人却如蛆附腐一般紧跟着她。曼娜到了卖肉的摊
挡,男人更是肆无忌惮,竟整个身子从她的背后压住了她,能感到屁股那里一根
棍棒似的阳具坚硬地顶撞着。曼娜让他缠得没办法,终是大着胆子回过头瞪上他
一眼,接触到他的目光,她心头一凛,男人那目光像是饿狼闻到了血腥味一般蓄
势欲发。

  好在这时,旁边有人高喊着「何为,何为。」那男人才回应了一声。

  曼娜知道那人就叫何为,因为名字特别,曼娜很容易便记住了。回到家中,
曼娜对刚才那个叫何为的男人猥琐的勾当怒不可遏,还是个半啦不大的孩子,竟
如此色胆包天。心里是愤慨的,但肉体却有些小小的愉悦,体内有只小兽在蹿来
蹿去的,伸着小爪在她的心头轻挠,把她搅动得骚痒痒的酥麻。

  曼娜觉得有些疲惫万分。她躺在床上,仔细详尽地体会着那阵小小的骚动,
而那亮灿灿的铜床,因为曼娜袒胸露背衣衫不整的躺在上面,就有了些涉及私秘
而生出的押昵气,房间里尽是些厚重色彩的家俱,毕竟是堆砌过度了,几乎散发
出一些奢靡的味道。但曼娜却极为喜欢,它们使得整个房间有了居家的气氛,因
而变得温馨起来了。

  正是因为那样的满满当当,实实足足,还在某种程度上缓解了房间的空旷的
格调。

  曼娜睡着了。她不知道这一觉睡了有多久,昏睡之中她做了许多细碎的梦,
连不成片断,像水面上的月光,波光粼粼的,密密匝匝的,闪闪烁烁的,一个都
捡不起来。曼娜甚至知道自己在做梦,但是醒不来。


                 2
   
  林涛的身体就像这段时间里阴霾炎毒的气候一样反复无常,不可捉摸。有时
他会觉得心闷气虚,林涛曾有过心脏病史,仗着自己正当年轻他也无所谓。晚饭
的时候,他很有兴致地饮了两盅的酒,此刻那蜡黄的脸泛起了光晕。

  曼娜穿着家常的无领无袖的夏布衫,因为热,把一堆长发盘在头顶上,露出
了衣领外一段肉嘟嘟的粉颈。高耸的胸部,细细的腰,都是他平日里看在眼里、
记在心里再熟悉不过的。

  通常曼娜用过晚饭后就要去洗澡,曼娜将要脱光衣服洗澡使林涛心猿意马,
浴缸流淌着温暖的水,在橘黄色的灯光下像柔软的玻璃保持着某种完美的象征,
而这种象征也是使很多人迷恋它的缘故。

  浴缸边上的搁板上放着散发着香味的瓶子,还有很新颖的一只四喇叭的收录
机,很流行的的轻音乐如水漫溢地飘出来,曼娜赤裸着侧起身子坐在浴缸边上,
不时地用手撩拨着浴缸里的水,屁股底下垫着温暖而肥厚的浴巾。

  他站在卫生间的门框,毫不掩饰地用欣赏和情欲亢然的目光打量她,她转过
身来,一双乳房随着她扭动的身体而欢欢地颤抖着,她的胳膊叉放在胸前头向后
仰,说:「你的情欲暴露无遗。」她沙哑地笑,血液在林涛血管里快速循环,太
阳穴上的青筋清晰地显露出来,他感觉自己仿佛从头到脚整个身体都燥热。

  这时曼娜已躺在水中,像条慵懒的母蛇慢慢地拿起瓶子,她朝浴缸里滴落了
几点晶绿色的香水,拿一块海绵不时地往脸上挤水。

  「亲爱的,再进来一个人行吗。」林涛凑近浴缸,他的双手抚摸着她高耸着
的乳房,也许是试探性的问。

  「那要让你先求我才行。」她就斜了他一眼,把一双湿淋淋的手,用两寸长
染红的指甲向他一弹,溅他一脸水。

  「你要我怎样我就怎样,宝贝。」他跪求着,跟着就又把脸凑上去,吻她的
面颊,她的嘴唇紧贴着他。

  林涛就脱了内裤,猴急地进入了浴缸,把浴缸里的水溢得流了一地,他让曼
娜往前坐起,手在她细腻的背上揉搓按捏,她的皮肤本就细嫩加上水的濡湿显得
更是滑腻。那双手抚摸着她的肩膀脊梁,直到下面的屁股,从她的腋下伸过,把
握住了她丰满的乳房。

  她的身上喷香,林涛嗅着香味嘴唇就在她身上吻咂起来,曼娜也不抗拒,任
凭他张狂,有时她会歪着头睡着,但一阵音乐又会把她惊醒。她对他微微一笑,
带着一丝惬意,又仿佛对眼前的这一切都很满足。

  当磁带播完了一面的时候,曼娜的乳房就变得肿胀,乳头尖尖地挺动,她的
双眼泛上一层荧荧的紫色,手就不自觉地伸向林涛的小腹,一会儿套弄起他的阳
具,她说她感觉自己像美人鱼一样在水里一点点消融了,还问他,她的脚趾是不
是依然有十个,她抬高大腿掰弄着自己的脚趾,斜眯着眼睛,失魂落魄地玩着脚
趾,让水在脚趾缝里游来游去。

  她的手从脚趾渐渐地往两腿中间抚摸,眼里万般风情,将林涛的手牵到自已
的那湿漉漉的一片阴毛中,幽然地说:「我不行的,整晚都是这样子。」

  触到了她下体毛茸茸、让水纠结着的阴毛,林涛就拧着她的鼻子羞她:「现
在你可是食而知味,无法抵耐吧。」

  「快点抱我到床上吧。」曼娜面色红润地娇喘道,白皙的脸上像有一块红绸
在涌动,见曼娜这份娇憨俏丽的模样,林涛那里还把持得了自己,他搂起曼娜柔
若无骨的身子就往床上去。她的身子刚挨住床上雪白的床单,便仰面八叉地摊开
了四肢,于是一个温柔的女子变成了春心荡漾,放荡不堪的淫欲娇娃。

  林涛看着心花怒放,目瞪口呆地被施了定身法似的痴呆在那里,木讷着动弹
不得。曼娜就急了,探起了身子朝他踢了一下,他这才醒悟了过来,架起着她的
双腿就把那根坚硬如铁的阳具挑刺了进去,曼娜那两瓣肉唇一下便接纳了那根硕
大的阳具,身子像风中招展的旗帜尽欢撒野、摇摆不定。

  这阵空前的肉博比以往每次都激情迸发,真是荡魂蚀魄舒心悦肺,他们在床
上发颤发狂,做出没遮没拦的狂浪举止。

  在那根阳具一阵迅猛的狂插中,曼娜是空前的疯张,一个身子从没停止顶凑
迎接。她如猫一般的鸣呼,把林涛也捎带得热焰缠身、情欲勃发,像生死大战般
抵命相搏,不顾身上汗气蒸腾、气喘如牛。

  他浑身的皮肉紧绷绷地变了色,本是白皙的皮肤变得青紫,隆起的肌肉把健
硕男人的刚强表现得尽致。他的身上欢畅流淌着的血,四处奔腾最后凝聚到了那
根阳具上,那东西变得膨胀硕大青筋毕现,把曼娜娇嫩的两瓣肉唇蹂躝得如落花
流水,激流在他全身憋得慌乱,他恨不得在那里戳上一刀让它流了出来淌尽了。

  而曼娜的活力在男人的如唤之中被唤醒了,她像是一团熊熊的火苗,她本能
地要寻求另一团火互相抵劢,尽致展现青春的美丽,寻找男女间的欢悦,她要以
女子的柔媚和男子的刚健撞出生命的火花,撞击出生命之中最迷人、最催灿的火
花,舒展生命的枝枝叶叶、花花瓣瓣,饱吸了天上的甘霖和地下的清泉,两人间
演示这稍纵即逝的青春风采。

  他们好像不是在房中,不是在床上,是一颗火箭将他们升上了太空,腾飞翻
滚在云端之上又炸得粉碎,林涛像是在山脚下艰难地背着她向峰顶攀登,一下下
一步步努力地迈进,待到了高山日出之巅望着了峡谷的茫茫云海中出现的光芒,
纵身而跳。他惊呼道:「我不行了,我忍不住了。」

  「你射吧,把你的一切给我。」

  曼娜应和着,顿时觉那阴道里面一阵抽搐、一阵痉挛,深处有股似尿非尿的
暧流激射出来,喉咙深处吐出一声娇呼,便两眼翻白、魂飞魄散,整个人轻飘飘
地升腾,天上的白云托着她飞旋着、飘荡着,风儿张着翅膀拍打着、轻抚着,她
不禁兴奋得流下了眼泪。

  两人紧紧地搂抱着,亲吻着各自便奋力拥抱,那口液和眼泪也便在亲吻中往
下咽,喉咙里呃儿呃儿地发响……

  静静躺着如两条死鱼一般,倒是林涛先睁开了眼,见着曼娜粉妆玉琢的身子
歪在床上,白花花的身上镀上一层若有若无的粉末似,更显得血色丰盈,黑发随
意地垂落下来散乱在脸上,使得本来熟悉得不再熟悉的那张俏脸又增加了神秘之
感,两只乳头涨红着,濡着红竭色的乳晕也比平日里大得好多,慵懒的样子格外
引人爱怜。

  一只蚊子绕着她的脸飞来飞去,她也不用手扑打,却把头一歪一歪的逃避,
带着肩膀和馒头样的乳房也一起抖动。

  林涛见她眉宇间荡漾着经过洗礼般的满足,一双丹风眼柔和而澈润,却又深
邃着不见底,心里一荡转过头便把嘴唇凑了过去,苦苦索求着,直到含住了她的
舌尖。

  片该过后,曼娜的上嘴唇突然颤动了起来,她睁大着眼睛,忧郁地望了他两
下子,盈盈的眼珠涌上眼眶,她低声地说:「老公,你不会觉得我太过贪婪了、
太喜欢着弄这事,我总是遏制不住。」

  「怎么会呢,曼娜,男人就喜欢你这样子。」林涛笑着说,可以听出他的笑
声里的激动和压仰不住的高兴,他把身子转了过来,脸朝着下面躺在她的身边,
用胳脯支撑起自已的身体,腾出双手握着她的小手,一面用那又兴奋、又醉心的
眼光望着她的脸孔。

  「你不会讥笑我吧,我真的好谢谢你,是你让我领略到这奇异的感觉。」曼
娜的声音由于过份地激动高兴哽塞住了,颤动着,她无法说下去,只是深情地叫
唤他:「老公。」


                 3
   
  「曼娜,你肚子饿了吗?」林涛问道。

  曼娜说:「有点,晚饭才过了多久,怎就觉得又饿了。」

  林涛把头侧放在她的肚子,他说:「你的身上多了一个小人儿,他也要吃东
西的。」便提议不如到外面吃宵夜,曼娜也乐意。俩人便起床各自穿上了衣服,
手牵着手从巷子到了街上,在那灯火通明的小饭店中吃了浓汤面条,加多些了牛
腩萝卜,沾着红辣酱,一会儿,就吃得大汗淋头满嘴发烫。

  等他们吃完了还没走近小巷,大街上顿时刮起了一阵风,风一过,雨便开始
下起来。那季节的暴雨没有前奏,说来就来。大街上纷乱了,周围的缤纷色彩在
激雨中越发鲜丽炫目了。

  林涛拉着曼娜躲到了街上的骑楼下面,站在水磨石台街上,被避雨的人群挤
到一块玻璃窗的后面。

  曼娜是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让雨这么一淋,她撩起裙裾绞着水,一袭衣裙让
水浸得薄亮透彻,也把她身上的曲折起伏全都明白地显现出来。

  旁边那些避雨的男人们,他们的眼光是兴奋的,直接的、赤裸裸的泛动着情
欲,脸上现出惊讶的、迟纯的和满足的神色,只有鹞鹰用利息利爪撕裂猎物时才
会有这种眼神。

  曼娜在他们如此虎视耽耽的逼视下显得有点忙慌乱,她猛扯着林涛急急投奔
进了雨中,加快脚步似小跑般地。

  大街恍惚了,斑斓了,升腾了,骑车的人流取出预备好的雨披,各种颜色的
雨披绚丽灿烂地溶解在雨雾里。

  一拐进了黑黝黝的巷子,两人的身体就粘到了一块。林涛脱去了上衣撑起,
曼娜的一双手臂围住他的腰,头依附在他的胸前,像是袋鼠女儿似的,嬉笑声在
深夜寂静的巷子里上传得很远,两人都有着欲仙的感觉。

  林涛故作惊讶地说:「曼娜,回到家里睡不着,我们还做什么?」

  听到这胡话,曼娜心里欢喜得不得了,真像有些忘了他们才刚刚狂欢过了似
的,也跟着胡诌:「你说做什么?当然是男女间欢喜的事。」

  他忽地把曼娜从怀里推出,退后两步,摆出一个惊骇的姿势,他问道:「你
这小姑娘,怎的这么淫荡起来?才做过了,又想来。」

  「只要你还能硬得起,我就要把你折服了。」曼娜跟着起哄。

  他们在巷子里进进退退,忘了头上的雨点。那家窗户漏出的光芒照着,将他
们的影子投在地上,奇形怪状的。有人粗着嗓子咳着,不满地咕噜着什么,显然
让他们的嬉闹吵着了,他们可不在乎,只顾自己乐。闹了一阵,曼娜重又钻进林
涛的怀里,这时,两人就都安静下来,静静地走着路,有时抬头看看天。

  待到了家门口,他们竟嘻嘻哈哈推着挽着上了台价。曼娜是够狼狈的,裸腿
上溅了一点点泥浆,脚下的白皮鞋拖泥带水,一迈步咕滋咕滋的冒泡。曼娜的手
腕上缩着一红丝带,上面系着家中的钥匙,在黑暗中她摸索着打开了门。

  林涛把门闭上后,曼娜双臂勾住了他的脖子,依依不舍地不愿放开,他们就
这样地在门口站着,慢慢地手就相互脱对方的衣服,直到两人的衣服都脱光了,
都清楚这里又要制造一场爱,两人的眼睛对视片刻,就这么一个微笑,都明白了
只有这样完成肉体的交融今夜才能安然入梦。

  屋檐的水滴忒啦啦打在地面上,滴溜溜地急转,直泼到尺把远,风挟着雨一
阵阵呼啸而过,像是鞭子抽打着啪啪啪一下比一下急促。

  曼娜高举起双臂赤裸地投入天井的雨中,乌沉沉的风卷着白辣辣的雨,一阵
急似一阵。她欢呼雀跃着跳动着,她踮了脚尖,努力地伸展着臂,乳房随着她的
伸展翘了起来,扑扑愣愣地像小兔子跳跳蹦蹦,而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那些浓黑
的阴毛让雨水淋浇得纠做一绺绺。

  雨箭排山倒海般地迸射在她的身上,雨水从她光滑、丰硕的背脊上泻下,分
为两泓,顺着两根匀称的似白玉般的腿,直流到底,洇进天井的水泥地面。

  林涛也似乎受到了她的感受染,他也纵身投进了倾盆的大雨中,他搂住了还
处于亢奋手舞足蹈的曼娜。俩人就在雨中快意地亲吻,雨点打在他们的身上,照
到一点灯光,的溜溜地急转,银光直泼到尺把远。

  又是一阵热吻,林涛冰冷的嘴唇,健硕的肌体赤裸地紧贴着她,由不得让她
产生了奇妙的官能反应,她慢慢地享受着这宁静的亲吻,而双手则大胆地在他坚
硬的肌肉里捻揉着,从屁股、大腿到胸肌,每寸肌肤她都贪婪地抚摸,他的肌肤
本来就细致加上雨水的冲涮更是腻滑,一种从未过的刺激使她的体内迅速地涌动
着情欲的烈焰,特别是他那男人硕大的阳具让她把握在手上,那么雄伟、刚强。

  她把它放在脸颊上、乳沟间摩挲,还用双唇、舌尖吮吸着、舔舐着,极尽爱
怜,全然忘了他们竟还在漫天的大雨中。

  终于林涛不顾一切地把她压向了墙壁,双手捞起她饱满的屁股把下身紧贴了
过去,曼娜不禁一声惊呼,便炽热疯狂地响应,双腿紧紧地夹住他的腰肢。

  阳具如同长了眼睛似的,一下就抵触到了她肥美的肉唇,他奋力一耸,便尽
根地深陷了进去。一经吞纳进了他的阳具,曼娜嘴里头哼哼吭吭,双臂交绕着他
的脖项像猴子攀树一般,任由着他纵横驰骋、彪悍纵送,直到他的双腿疲倦难撑
扑坐在湿淋淋的地上,他们这才寻找起浴巾擦净两人身上的水渍。


                 4

  回到了床上,他们的欢爱还没有结束。曼娜仰面躺在白色的床单上,床仿佛
一叶小舟,床头柜子上一盏红纱台灯似乎摇晃不停,曼娜人在床上也只觉得飘飘
荡荡,如同乘坐在轮船上随波逐浪,更有那燥热的海风拍打在脸上,其实那是林
涛热辣辣的亲吻。

  她的双膝屈起展开着,尽致地将那肥厚的肉唇往上凑,在林涛的纵送当中,
细眯起了眼睛。这时的她正渐渐进入佳境,大腿当中的两片肉唇夹着他的那根阳
具,肉唇上端的那处软骨似的肉蒂更是在他龟梭抽动和不经意的挑逗中,充血肿
胀了起来,酥麻阵阵扬波起浪,激荡着蔓延至全身。

  随着她的淫叫的声音起来越高,扭动的身体越来越激烈,林涛也在一阵疯狂
的抽送后不由自主地倾泄如注,只觉得阳具在她的里面活了一样,跃跃跳动着,
一抖一抖骤然胀大起来,汹涌而至的精液把她内里烫得酷畅淋漓快爽无比。

  她双手抱定着他的屁股,恨不得连他的卵袋也尽致地吞没,嘴里却咬紧牙根
道:「我不干,不够的,你又那么快地射了。」

  林涛气喘如牛汗流挟背,游丝般地说:「我知你没够,我们可以再来的。」

  屋顶上有两片长方形的光亮,月光从那两格子猛地洒落,照到了她光洁滑腻
的身子上,一条雪白的腿盘搭在床沿上。她的身上有一股鼓胀胀东西在流动,从
每一条血管齐聚到了小腹,饱胀得有一种似尿非尿欲泄末泄时的感觉。

  随即他的那根阳具在她的里面渐渐软了下来,慢慢地退褪出来,由春天的茂
盛茁壮而渐趋枯瘦残败,由渐渐的花白而雪白,终于丝尽而蚕死,终于油尽而灯
灭。林涛毕竟是强弓之末,饶是生龙活虎的人,也觉体力不支。

  曼娜刚刚燃起的蓬蓬勃勃情焰被一瓢冷水浇灭,一派鸳鸳鸯鸯的憧憬一时化
为乌有,自然心存不甘。空气是凉爽了起来,发出了独特的雨水气味。

  他们相互交缠着,曼娜也不顾他的阳具淋淋湿湿满是两人的精液,在他躺下
时就伏下身子,将那根东西含进口里。她努起双唇尽力地套弄着,没会儿,整根
就在她的嘴里膨胀,撑得她腮帮子生疼。

  她觉得已到了火候,她不再像原来那样安静地躺在下面,任男人一个人龙腾
虎跃,就叉开大腿,蹲到到的腹间,手扶着发硬的阳具,小心翼翼地套下,林涛
双手帮衬地掰开她的两片肉唇,她屁股一蹲,就紧贴密切地吞下整根阳具。她双
手紧搂着他,整个身子随着他的律动而轻盈地起伏,嘴却不停歇,碰到他什么地
方就火辣辣的一吻。

  曼娜越来越懂得怎么做在床上放纵了,身子一刻不停地纵跃起落,像是被风
暴卷起的浪头,在海面上疯狂地奔腾,涌过去,涌过去,没有了方向,也没有时
间,似乎这滔滔的白浪要翻滚到天荒地老。

  林涛似乎能感到胸腔和腹腔里有一种尖锐不安的东西在撞击着,听得见它阴
险的咻咻鼻息,感觉到一般如火焰般灼热的暗流,在他周身脉胳中肆无忌惮地乱
窜,这让他的阳具涨得就像快要暴裂了一样。

  随着那股暗流澎湃地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在那股暗流的迸发的瞬间,曼娜在
他的上面一阵呼天喊地的娇啼,她从没觉得如此暴长的阳具,快要插到她的小腹
去了,把她的那一处撑满得就要裂了一般,她没敢停顿下来,这快乐来得如此突
然,她惬意极了,感觉自已简直是被海浪托着,掀过来掀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林涛努力地仰起身来,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挥动着,终于让他
捞住了吊着的圆顶蚊帐,他一把揪住着,顺势将它扭了几扭,纹得和石柱一般结
实,他就昏沉沉地抱住了这柱子。

  曼娜还细眯着眼努着嘴享受这来临的高潮,两只粉嘟嘟的玉腿,在擂鼓一样
地跃动着。究竟帐子是悬空的,禁不住他半个身子的重量,他正跟帐子一同左右
摇晃着,他的瞳仁突然放大,翻着眼望住她,鼻孔涨大了,嘘嘘地吐着气,这使
曼娜迅速地嗅到了空气中的危机,一种剧烈的恐怖的阴影突然落到了她的心头。

  她一斜身滚下身子,很快地下到地面,她一面听到那涨大的鼻孔咻咻的喘息
声,觉得一双狰狞的眼睛越逼越近。她发现林涛整个身子已瘫软,唯有两腿间的
那根阳具却比平时更加粗硬,高扬着朝天,一股乳白色的浓稠的精液伴着血丝淋
淋漓漓地渗出。

  她双手拼命地紧握住,惊慌地摇晃着他的身体,她说:「你怎么啦?不要吓
我。」

  林涛的声音如蚊子扇动一般:「快叫人,送我上医院。」曼娜这才慌张地披
上衣服,连跌带爬地奔下楼去。

  曼娜呼天喊地一家一家拼命地擂打着人家的门,「谁啊。」门呀一声开了,
邻居连忙把手电简扫射过去,那电简笔直的一道光,到了眼前的人身上,突然溶
化了,成为一汪一汪的迷糊的晶莹的雾,因为照到的身子是软的、是酥的、弧线
的、半透明的。

  只见曼娜的身子紧紧把背贴在门上,她穿着条纹的睡衣全湿透了,肩膀裸露
在外面,忪忪一头的黑发全搅乱了,披在前面。她把脖子向前面紧张地探着,白
肩膀一耸一耸,撞在门上,格登格登的响,邻居大吃一惊,手一软,手里的电简
骨碌骨碌跌下地去滚得老远。

  曼娜将头发向后一推,露出极端恐怖的脸来,使劲咽了一口气,嘎声叫道:
「你必须得帮我的忙。」没等把事情说出来,她早已嚎啕大哭,一面哭,一面蹬
脚,脚上只有一只拖鞋,那一只光脚划破了许多处,全是血迹。

  等邻居夫妇跟着她再回到楼上卧室的时候,林涛一个赤裸的身子已直挺挺地
躺在床上,有人扯过一床薄被把林涛遮盖了,随后而到的稍为内行的老者把手放
到林涛的鼻子下面,摇头说:「没救了。」

  曼娜的心在绞痛,她看见林涛倔强的嘴唇转成了白色,他的眼珠发出冷冷的
玻璃一样的光泽,那双眼睛向前瞪着的神气是那么可怕。她忍不住用手掌去掩住
它,能够觉得他的睫毛在她的掌心翼翼扇动,她又觉得一串冰冷的泪珠从她手里
一直滚到她的臂弯里。

  隔了好一会,才有人请来了医生,医生在林涛的身上翻弄了几个,又在他的
胸口压打折腾着,然后,拍拍手,对曼娜说:「你节哀吧。」

  曼娜一下就嚎啕大哭,她过分悲哀的哭声在寂静的雨夜里显得阴森恐怖,传
出去很远很远。

  众人过来劝慰着她,眼看着平日里趾高气扬的一个女人,鸣鸣咽咽地哭得梨
花带雨天昏地暗,有人端了一只椅子来,曼娜一歪身坐下了,上半身兀自伏在椅
背上哭泣,腰一软,椅子坐不稳,竟溜到地上,双膝跪在地上。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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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初为人母窥窃老爹偷情事

                 1

  林涛的尸体裹着白被子在客厅中足足摆放了三天,才等到了从香港急急赶来
的林贤文和他的一众亲戚。

  贤文到家时已是夜里很晚,他冲到了儿子的身边,把他身上盖着的白布掀了
起来。稀薄的月光从窗外滑进来了,落在林涛的身上,他的脸是雪白的,眉眼的
轮廓仍然十分清秀,嘴唇微微带着浅紫,柔和得很,好平静,一点也没有痛苦的
痕迹,老人很小心的用手在那雪白的面腮上抚摩了一下,然后慢慢的在床头跪了
下来,将脸偎到那映着青光的白布上。

  曼娜刚一见到了林涛的父亲,「啊」地一声,哭到了他的怀里,贤文深情地
搂抱着不住打颤的她,她把头伏到了他的肩膀上,哭得更加伤心欲绝。

  闷热的天气也不容把尸体再多留一天,贤文吩附马上装敛入棺,不敢让曼娜
见着,女眷把她扶到楼上,听那咚咚咚敲棺材钉的声音,曼娜心里仿佛有刀子在
铰,一阵一阵撕裂般地疼痛。棺材终于放在客厅里供大家曕仰,悲痛欲绝的曼娜
一次次哭得喘不过气来。

  那些亲戚围聚着她,又得知她有了身孕,都为她日后的日子七嘴八舌。

  那些帮助治理丧事的人,都想借着林家的丧事,大大地发一笔横财。他们出
谋划策,以一种不必要的奢侈,把林涛的葬礼,操办得比古时候的皇帝的葬礼还
要过分。沉重的棺材不得不由八条壮汉抬着,巷子里实在太窄,临了,漆得又黑
又亮的棺材,只能十分准确地镶嵌在巷里,十分缓慢小心翼翼地挪动着。

  到了大街就好了,棺材庄严地向前行进,阳光好得不能再好,两把火炬几只
灯笼引着路,后面是吹鼓手,是高高挑在竹竿上的引魂幡及铭旌,有人捧着一个
大烧纸斗,边走边向路边撒纸钱。

  贤文亲自搀扶着儿媳,曼娜没完没了哭泣,贤文一次又一次地安慰着她。曼
娜看着是精心打扮了,明知道在这样的日子里不该涂脂抹粉,不该打扮得花枝招
展,然而就算是淡妆,仍然有些出格。头发是经过梳理过的,白颜色的孝服,衬
着由于哭泣因此过分激动的脸庞,反而显得更加有魅力。

  队伍一经过,看热闹的人蠢蠢欲动,前呼后拥地乱起来,小孩子被吓哭的啼
声和女人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丧礼已近尾声,那些亲朋好友也喝够了、吃够了陆续离开,家里一下变得静
悄悄的。

  贤文表示会对曼娜以后的生活负责到底。他说到做到,先是把远房的一位亲
戚请来,说好了照顾她日常的生活起居以及将来生产后的月子。

  那时曼娜的肚皮吹了气似的,正在日渐地鼓起来,那个叫梅姨的乡下女人,
穿着一身亮黑的香云纱,露出的两只手膀子显得好白净。

  曼娜觉得她实在长得不错,不过她这种漂亮,透出一股妖娆娇俏的样子,她
属于那种高挑的丰臀隆胸的女人,一举一动总是那么风情毕现的。

  用过晚饭,贤文便叫她立刻去舀洗脸水来,曼娜说要回房里洗漱,梅姨忙过
来说让她来帮你洗。

  曼娜拉着她跟她胡诌了半天,她夸着曼娜,说好喜欢她这一身打扮,尤其是
她那对耳坠子,白得一闪一闪的,好逗人爱。曼娜离得她近了,仔细瞧了她一阵
子时,发觉原来她的额头竟有了几条皱纹,笑起来时,连眼角都拖上一抹鱼尾巴
了。

  林贤文并不急着回香港了,而且好像越来越觉得这家乡的祖居有许多无穷的
乐趣似的,他添置了一些家俱,还在家中安了电话,遥控起香港那边的生意,很
有些告老回乡叶落归根的意思。每天他在这城市里逍遥自在地品茶会友,夜里在
家中摆起了麻雀台,聚集了些新朋旧友三教九流的闲杂人仕。一时间,家里人来
客往川流不息,吃喝玩乐层出不穷热闹非凡。

  曼娜慢慢地也排遣了新寡丧夫寂寞,脸上又恢复了原来的红润光艳,只是她
的肚子,已经像座小山似的挺了起来,行动起来也略觉迟缓,其实,也并不是很
苦的,甚至还很有趣。她的身材已经到了穿什么都不合适的地步,并且,做什么
事情都嫌笨拙,很不自在。

  因为怀孕,她终于像是大人了,却依然是孩子脾性,说喜就喜,说悲就悲,
喜过即悲,悲过即喜,转瞬万变,却自然得如同夏日的天,并不令人觉得无常和
虚假。

  到了夜里更深人静的时候,家里的客人走净,客厅里的灯火也熄灭了,黑黝
黝的一条巷子,麻花石的路面在月光下闪着莹莹的光亮。

  各家的门都闭了,窗关了,过了一阵子,灯也灭了。孩子开始做梦,梦到大
了时候的情景,老人却想心事,想那少年时候的光阴,不老不少的男女们则另有
一番快乐,黑暗里摸索着,当男女近赤裸时,纠缠到了一块。还有那家婴儿吓着
了,呱呱的哭着。这会儿,是黑漆漆的静。

  曼娜在窗户站了一会,无聊地上了床,却没半点的睡意。突然闻到了一股气
味,这股气味有别于家具、皮革、地毯上散发出来的那种,仿佛从某个更为幽暗
的角落里飘出来的,并不突出,但是闻得见,这股古怪的气味使整个房间仿佛在
水下,更幽暗,更窒息了。

  她的手充满爱怜地放在隆起的腹部,突然感到肚子里的孩子,狠狠地踹了她
一脚,这一脚仿佛是林涛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的暗示。

  她感到了一种巨大的悲哀,悲哀来源于她猛地想到了自己对性欲的贪婪,想
到了对自己丈夫无休止的索取。悲哀过后,羞愧的恐慌使她无地自容。因为在想
到自己的放纵和毫无节制的同时,她竟然不可遏制地想起林涛硕大的阳具以及他
过人的情欲,想起了他们做爱时的那种不顾一切的疯狂,这种想象甚至使她在瞬
间内,产生了一种很无耻的冲动。

  她张开了大腿,并肚把内裤脱至膝弯,她的手不由自主地在稀疏的阴毛处游
荡,能感到从两瓣肉唇间渗出的淫汁,在她的手指拨弄下渗流而出。她感到了自
己身上发生的一切微妙变化,一些无法控制的变化。这使她惊慌失措,尖挺的乳
头对于磨擦它的羊毛内衣十分敏感,她的腹部滚热痒痒的,就好像是患了皮疹的
病人。

  放进了一根手指,一阵愉悦的快感蔓延全身,似乎在一次强大的推动之下,
产生了永久的惯性,她再也止不住了。

  她欢快地抽动着手指,可是,快乐是越来越少,就只那么短促的一瞬,几乎
连那一瞬都没了。而到了这时候,她又焦急起来,似乎丢了什么极重要的东西,
非得将它找回来不可,她便接连地尝试着,把那根手指弄得湿漉漉的,而且还恬
不知耻地凑动起屁股来,直到将自己折腾得精疲力竭而止。

  她真不明白,女人活着是为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这等下作的行事,又以痛苦
的悔恨作为惩治。她好像是失了脚,踩到了以红花绿草伪装的陷阱,无可阻止地
往深渊里堕落;又好像是滑入了奔腾的急流,又旋进了湍急的漩涡,身不由己。

  她自以为是世界上最倒霉的人了,简直想一死了之,可又下不了决心,居然
还有一点眷恋,眷恋的和痛苦的竟是一件东西,就是那一份肮脏的欢愉了。好比
命中的劫数还没有完,她是逃也逃不脱的。


                 2
   
  曼娜在产前的妇检中查出怀了双胞孕,贤文怕生产遇到麻烦,很早就进了医
院。医院里有他熟识的一个医生,常常到他们家来打牌的,而他的老婆就是妇科
医生。贤文偷着塞了几张港币,那医生也是一个见多识广的人物,对于那些港商
许多怪现状也见得多了,丝毫不以为奇。

  医生在产科中把曼娜护理得头头是道,所以贤文认为金钱是万能的。

  她的医道确实高明,很顺利地为曼娜接产。曼娜折腾的时间也不多,经历了
一阵疼痛之后顺利地诞生了一对女孩。

  夜班看护把一双女儿抱来给她喂奶,她在黯黄的灯光下望着她们赤红色的小
脸。孩子还没出世的时候她对她们的末来是担心和恐惧的,虽然明知道孩子是无
辜的。现在,小孩已经在这里了,抱在她怀里了,她也仍旧于惊讶中感到一丝轻
微的颤栗。

  是梅姨一直陪她的,林贤文的意思当然要住头等病室,而且还要多住一段时
间,当他左拥右抱着一双婴孩时,竟笑得合不拢嘴来,当即就给一双孙女起了爱
云爱华的名字。

  可是曼娜闻不惯医院那些消毒水的味道,到底她还年轻,恢复得快,就吵着
早些出院回家。家中一下多了两个小孩儿,就热闹了起来,白天黑夜,那两女孩
儿的啼哭此起彼伏,加上大人逗弄小孩的欢笑声。为了照顾小孩方便,梅姨搬到
楼上的房间。

  渐渐的曼娜就觉得梅姨不大安份,夜里老是楼上楼下起落,先还以为她为孩
子冲奶粉煮米糊,后来却感到不对劲了。有时候,孩子饿得哭了,也不见她的踪
影,终于,让曼娜发现她跟贤文的秘密。

  那天傍晚,曼娜抱着女儿在楼下看风景,后天井里的一丛菊花开得轰轰烈烈
的,梅姨收拾着晚饭的碗筷在厨房洗漱,贤文就要去洗澡,经过梅姨身后时,他
十分猥琐地看着她背影的曲折,眼光贼溜溜地停在她像充足了气圆球似的屁股。

  梅姨属于丰腴的女人,穿着轻薄的内衫和刚及膝的裤子,敞出了小腿一截雪
白。这在曼娜看来显得轻挑,而在贤文的眼里却有一点销魂荡魄,可见男人和女
人眼中有着多大的差别。

  贤文不知什么时候挨了过来,他的双手抚摸着她高翘的臀部,也许是试探性
的,跟着就又把脸凑上去,吻着她的面颊。

  她自顾忙碌着,也不抗拒,任凭他张狂,只是轻声说:「别这么着,算什么
呢,给人看见了。」

  贤文就道:「看见了就看见了,你跟我不要紧的。」为什么现在不要紧,贤
文没说明白,梅姨也没有一定要他说出来,她只是回过头来朝他腼腆地一笑,两
个人也算是一言为定了。

  她就斜了他一眼,把一双从碗槽里湿淋淋的手,用两寸长染红的指甲向他一
弹,溅他一脸水。显然,他们并不知道楼上的曼娜将这一切都落入眼中,后来,
贤文在洗澡房里惊叫了一声,「不好了,我的衣服落入水里。」

  梅姨便娇嗔:「你就是不小心。」折到前面房间另拿了一套衣服给他送去,
当她伸出手,试着把浴室的门推开的时候,赤着身子的林贤文一把抓住了她的纤
手。惊慌失措的梅姨连忙想把自己的手缩回来,可是林贤文手上用的力气越来越
大,他把她的手紧拉着,就势把她搂到了自己的怀里。梅姨手上的衣服滑落到地
上,这次真的弄湿了。

  接着有一串细微的喘息,曼娜不觉屏息静止。双眉上的额心像要生出一只眼
来也似透视了那浴室中的一切。

  待到夜里自己躺到床上,生过小孩了的曼娜,刚习惯沉静安稳的她感觉到了
浑身燥热,兀自地翻来覆去睡不着,数次起来去卫生间都要竖着耳朵倾听动静,
回来睡不着了,就上下翻滚着胡折腾。噗地曼娜揿了一下床边的台灯,她不忍在
粉红灯罩映照下温馨的台灯光焰中淫浸傍晚见过的情景,身子坠入幽深的黑暗。

  这场事端是她的手捂在乳房先挑起来的,她几乎有点后悔,以前林涛夜里都
习惯把手捂在那一处,与丈夫厮混缠绵的情景也常常在梦中出现。她的乳房有些
涨痛,揉搓了一会,有些乳汁濡渗了出来,湿漉漉的使她的乳头更为敏感。

  生育了之后她的身体变得更加丰腴,而欲望更加旺盛,她不明白,到底是这
样好,还是那样好,身体的饥渴实在难耐,那种欲望的冲动现在变得没有规律,
随时随地白天黑夜都曾出现。每一次她都要自己用手解决,每一次高潮的来临都
折磨得她如同生了一场大病,每一次过去,则叫她松口气下来,蓄积起精力以等
待下一次高潮的来临。

  而后又深深地陷入了不满足的现态中,她竟然渐渐消瘦了,这时候,她已经
毫不在意消瘦给她带来的好处,她秀气了一些。一双女儿见风似的在不知不觉中
长大了,她的注意却全在于如何克服身体的欲望。

  这时候的曼娜,身体已经恢复到了新婚初嫁的苗条,在家里她时常穿着家常
便服,都是些轻薄的纺纱质地短衫短裤。那短衫使女人别有了一种与以往不同的
柔媚,情致婉转,特别是无领无袖的那一款,将她粉颈根两块突凸的锁骨微微暴
露。

  女人的美艳就如曼娜这样的,该是肥大厚实的,饱满高耸的乳房和丰腴的屁
股浑圆,该是纤细消瘦的,她的后脊和两肋则包骨不枯,一条轻盈柔弱的腰风摆
扬柳似的。

  她推动着婴儿车在天井走动,使她柔不胜力,更像是那辆车子牵住了她,而
她却被牵在后头软软拖地,一径经过了贤文身边。

  娇艳欲滴的脸庞让他感到有些陶醉,他情不自禁拿她和那些与自己有过肉体
义往的女人作起比较。曼娜确确实实是她的儿媳,一想到这一层特殊的带有禁忌
的情欲,贤文便有些心旌摇荡不能自己。

  曼娜冰清雪洁,而且如今也深谙男女间那种情欲的勾当。但她也依然如旧地
把她的身子打扮得更迷人性感,每次碰到在楼下跟一双女儿嬉戏,老是情不自禁
地引起老爹贤文一种特殊的感情。

  他每次看到她,都有一种说不出的顺眼。他喜欢她那白皮肤,喜欢她那双羞
怯得好像不敢看人,然而又不时流露出一种不安分的一双眼睛。

  贤文看着她的时候,她无意中也转过头来,看见老爹呆呆地看着自己,连忙
把眼睛转向别处。在厅中拭擦着桌凳的梅姨把手中的抹布摔拍得啪啪作响,嘴里
头还念叨着埋怨着什么。

  曼娜在贤文的注视下,慌乱地有些失分寸,她早就注意到老爹贤文每次看到
她,都很失态。她觉得他呆呆的目光中,很有些让她不寒而栗的东西。梅姨还在
一本正经地还在说着什么。曼娜突然感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心虚,她偷偷又看了
老爹贤文一眼,只见他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就仿佛中了邪一样。


                 3
   
  又一个午间,天气闷热异常,曼娜洞开四面窗子,外边没一丝凉风进来,浑
身烧燥难受。她从卧室里走出来,沿着门外的一段走廊转到楼梯处,从楼上走下
去,刚好经过梅姨卧室。

  在楼梯的折弯处,是一扇窗户,曼娜无意瞟了一眼,窗布并没拉开,室内光
线暗淡,幽香浮动,梅姨已侧卧在床上,靠的是一垒两个菱叶花边的丝棉枕头,
身子细软起伏,拥上去的月白色内裤下露着修长如锥的两条白腿。

  门被突然很轻地推开,有软软的起落声,是踮着脚尖踏在红砖地面发出的节
奏,曼娜踩下楼梯的步子收不回来,索性僵直停住,而将目光硬往那窗布敞开的
一丝空隙。

  「你这老东西,真是色胆包天,大堂白日的也登门入室。」曼娜听见着梅姨
说话,更有异样的笑,声声颤软如莺。这时,她的胸中立即有一只小鹿在撞了,
欲退而驻。

  只见贤文就坐到了床沿,一双手恣意地在她的身上摸索,然后就将嘴唇凑到
她的脸上,梅姨挣起身来,做了些漫无目的徒劳的挣扎,贤文热烈的亲吻,弄得
她透不过气来。她把脑袋拼命地向后仰,以至于整个身体都躺在了贤文坐着的膝
盖上。贤文突然把下巴往下移,隔着衣服吻起她隆起的小山一样的乳房。

  这淫秽的小动作害得曼娜心口咚咚直跳,觉得自己有一种要晕过去的感觉。
而里面的梅姨嘴里叫嚷不行,想让他不要这样做,然而她的手却紧紧地拉住了贤
文的头发,用力把他的脑袋往自己的胸脯上按。

  贤文把梅姨放倒在了床上,解脱掉了她的内裤,便见着那女人白腴的双腿中
间覆盖着一层浓密乌黑的阴毛,还有直隆而起的两瓣肥美肉唇。贤文的脸趴了下
去,伏在她微微丰隆的肚皮上面,伸出一条长长的舌头,在那四周不停地舔弄起
来。

  那舌尖便在她那娇嫩的沟里、毛茸茸的四周吮吸起来,梅姨肆意地扭动越发
招惹着他心间的欲火,他满口满舌地只顾吮吸,吮吸间,让他如此撩拨的梅姨竟
然眼珠发白、身子发抖。

  曼娜闻所末闻,从末见识过男女间这般调情逗弄,如同梦中从高崖下纵身跳
下,巨大的轰鸣使她的心脏倏乎停息了,她疑惑着这是不是现实,又一次注视了
床上微闭了眼皮而嘴唇颤动的梅姨,双腿不禁一夹,就觉得一股热乎乎的水儿流
了出来。

  这时,梅姨也不甘示弱,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朝他胯下两腿中摸去,刚刚隔
着长裤触及,猛然觉得他那根阳具已是疯了似的暴长,随即却害怕似地缩了手,
娇嗔说:「一个子就起来了,真可是老当益壮。」说着就褪去了他的长裤,却如
何也扯不下来。正在疑虑,但见是阳具高高耸立,将裤子撑着怎么也卸不下来。
还得他帮衬着,才能将那东西降服,连同那短裤一并褪掉。

  顿时那阳具粗圆有力长长大大地跳了出来。她张手捏住,竟然围它不过,伸
过另一只手才围着了它,两个手掌便合捧住,套弄着摩抚不止,却又嘻嘻地笑着
说道:「真是件活宝。」

  贤文在床上把她摆好了姿势,架起她一双雪白的大腿挺动起阳具照她大腿尽
头那让人销魂让人迷荡的地方缓缓覆将下去。

  梅姨算是此中好手她心领意会,双腿就张得大大的,扯过忱巾垫衬在她屁股
之下,凑动肥臀承接着。

  贤文就抹些淫水在那龟头上,用两个手指轻扶着根部,泰山压顶似地凌空而
下,只听见梅姨「哎哟」地一声,身子顿时瘫软,再也没了声息。贤文将那阳具
紧紧相抵,虽还没尽根,却也闲目凝神长吐一口气出来。只见他也就身体不动,
屁股不摇,与她亲吻着吮咂舌尖,咂得唧唧有声。

  梅姨便心急地胡乱摇晃着腰肢,香汗淋漓,贤文探手一摸,那毛绒绒的阴户
湿了一片,淫水沿着屁股而下,将绣花的忱巾渗得半湿。梅姨奋起身体挺动小腹
迎凑着,一个肥美的屁股让她努力凑起离了床被悬挂在半空上。

  贤文这才纵挺起腰板,把那根濡湿了的阳具挥舞起来。

  曼娜害怕自己粗重的喘息惊动了那一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只得轻轻移开身
体,把脸埋在窗户的一侧,而她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探进了自己的内裤里,能感到
她毛茸茸的下面肥厚起来的肉唇,拨弄着似乎阴道在咻咻吸动,还有一小肉蒂在
娇娇浮起,就等着那排山倒海般的摧迫。

  贤文弯弓着的身体根本无半点龙钟老态,他频频挺动着阳具丝毫不敢怠慢,
一个消瘦的屁股急耸向前,轻轻款款,一冲一撞地大送大提,在梅姨的阴道深处
满内乱搅,如搅辘轳一般。

  而他的双手死死地搂着下面的女人,梅姨像被蛇缠住了一样无法动弹,先是
不停地惊叫,再后便被颠簸和胳膊的缠裹所要窒息,迷迷晕晕,只剩下一丝幽幽
喘吟。

  曼娜正待离开,没想梅姨这时却又活了过来似的,她竟嫌躺在男人下面终是
不过瘾,就要贤文躺着,自已则分开两条了两条嫩白的大腿,就见着她那两瓣如
花苞欲放的肉唇正一翕一扣,湿漉漉润融融的,看着如同蜗牛吐涎,滴滴而下,
正对着他的那根还怒挺而竖的阳具。她颤颠颠地跨了上去,自己双手掰开肉唇,
随即旋动肥臀,将她那湿漉漉的阴户照准就套。

  贤文从下略一用力,那阳具似长了眼珠一样,熟门熟路,唧的一声便滑将进
去,整根就没入她的乎乎阴毛里,霎时,淫水淋漓顺着阳具的根部流了下来。

  她手按着他的两胯,跟着扭动着肥臀颠簸不休,这时的她的确春情勃发,那
阴户已是涌出涓涓细流,用忱巾揩抹了一回,柔腻无比,一会儿,又濡渗到了他
的肚皮上,把她的阴户弄得唧唧有声,似猪咂槽水般生响。

  而她依然淫火炽烈,一个身子欢欢窜跃左右摇摆,胸前一对白花花的乳房也
跟着欢欢扑动虎虎生风,梅姨还低下头去瞧着自个肥厚的肉唇跟粗硬的阳具碰撞
相击,对着他那阳具的出入之势伸出手指,套着那阳具的根部任它在她的手指间
穿插进退,淫水汩汩而出滑腻难弄,她那手指却是捉不牢把不住。

  贤文也到了最后的紧要关头了,只见他龇牙咧嘴双眼圆睁,一双手在她的乳
房上乱抓乱摸,好像那暴胀的阳具使梅姨爽快难禁,她呼叫了一声,全身颤抖不
止。

  这时,楼上传来了婴儿的哭啼,贤文说:「孩子醒来了。」

  而梅姨的头窝在他的肩膀上,他正要停下扶正她,她就着急地说:「我不要
停,我不要停下。」双腿竟蹬着床板再继续起落,床板就发出哐哐的响动。

  孩子的哭声更加急迫,他们没有停下,曼娜也不挪动脚步。直到贤文射精的
时候,梅姨在一阵酥麻无比热辣辣的精液剌激中娇声啼哦着,紧夹着男子的双股
久久不曾放开,手指却把他的后背抓出许多道痕迹。


                 4

  日头愈来愈高了,偶有一抹云彩从北面聚集过来。虽然阳光被遮了一半去,
但是还有一大把射到天井里来。

  曼娜往屋檐荫间里移了几次,下面光裸着的一截腿子仍旧被温吞吞的哑日头
罩着,弄得她很不舒服;可是她懒得再动了,她靠在一把藤椅椅背上看着香港过
来的电影画报,近来她的心里一直有点不安,也说不出是个什么原故,总觉得恍
恍惚惚的,定不下来。

  这时她的眼角瞄到了房间里,梅姨穿得齐齐整整,一件紧窄的白衫把她的上
半身束缚得曲折,齐膝的黑色百折裙,对着镜子将涂脂抹粉,将摩丝一层一层糊
到她长得齐耳的头发上,一阵浊香刺得曼娜有点烦闷,她看见她得意地撅着屁股
左照右照的样子,忍不住说道:「不就是上街买点菜吗?犯得着这般打扮。」

  「那也得让人见了舒坦,我可不比你,在家穿得袒胸露背的,两个奶子都快
抖出来了,出了门反倒把自个捂得严严实实。」在镜子里她咧咧嘴说着。

  「我抖出来又是怎地?我光溜着身子又怎地?只要我乐意,没人管我。那像
你,有家有老公有孩子的人,倒不知羞耻。」曼娜咬着牙齿说。

  「是啊,我有家有男人你看得眼馋了吧?你的男人又那去了?」她在房间里
头说。

  曼娜听了这句话,顿时脸上一热,她将手中的画报狠狠一摔。她连忙抬起头
看了她几眼,可是那女人仍旧歪着头在照镜子,脸上毫无异样,好像刚才那句话
是顺嘴滑出来的一样,可是曼娜却觉得给人家揭着了疮疤似的,心里直感到隐隐
作痛。

  那些天里她就没有好好睡过了,梅姨那句话像根蛛丝一般,若远若近的,总
是粘在她脑里,挥也挥不掉,折也折不断。

  曼娜渐渐地发现梅姨改变了不少,头上本来梳的是一个古古板板的圆髻,现
在已经松开了,而且还在两鬓轻轻的烫了几道水纹;从没见过的酒花的绸子衣服
也从箱子底掏了出来,她一直说放久了怕虫蛀,其实她只是为了吃罢晚饭,收拾
干净,在客厅里闲坐时穿那么一会儿罢了——那时贤文也会在客堂里抽抽纸烟,
或者看看报纸的。

  梅姨也不知道为了什么,总而言之,打扮得头光脸净,就如同她以前做姑娘
时一样,跟他闲坐坐,她就觉得高兴。

  梅姨如今更像是这家里的当家女人了,本来曼娜倒没跟她计较,就是见不得
贤文在她面前连哄带逗百依百顺,没个人样似的。梅姨说她病了,眼困神疲做出
一副病歪歪的样子,倒到床上就跟死过去一样,贤文免不了自己屈尊待候着。

  曼娜更是改了衣来张手饭来张开的性子,自己上街买菜做饭,又把她跟女儿
的衣服洗了,而梅姨的脸色却一天天丰润了起来,还当真赖到了床上不起来,反
倒把个曼娜当老妈子使唤。

  又过了些日子,曼娜见梅姨总算下地走动了,刚放下脸想搭搭做主人的架子
就碰了一鼻子灰。梅姨还是饭也不做街也不上,倒逼着贤文上街给她买零嘴吃。
曼娜回到了楼上,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忍不住坐在床头暗地伤心落泪。

  楼妇底下又传来梅姨故意做作的淫声浪调,现在的她跟贤文上床更是肆无忌
惮,而且一挨着男人的身体便高声呻吟恨不得把那苟且的事传遍邻里四周。

  发生在楼底下的肉欲曼娜不用亲临其境也想象得到的,那种欢情肉搏不过是
梅姨一种极度矫情的虚假姿态。事实上,就像贤文迫切需要她一样,梅姨同样也
为贤文身上体现出来的男人活力所折服。她夸张地扭摆着,把那旧式的眠床的床
板震得嘭嘭直响,她的低声的尖叫,与其说是一种压抑已久的发泄,还不如说是
一种高潮来临时,饱胀的情欲得到满足的呻吟。

  她和贤文在铺着锦被宽敞的床上滚来滚去,不止一次差一点摔下来,床底下
面的灰尘像下雨一样纷纷往下落,曼娜痛苦不堪地听着,恨得咬牙切齿,曼娜便
有些心旌摇荡不能自己。她终于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冲动,就像寂寞时常有过的
事一样,她把手伸到了被子里,心猿意马地摸索着,重复着她一再后悔的动作。
她想象着贤文跟梅姨在床上的放荡不堪的情景,开始沉重地喘起气来。

  每当贤文有事回香港的时候,梅姨都会把远在小县城里的丈夫叫来,每当她
丈夫要离去时,都会从家里大包小兜地带回去很多东西,先是偷偷摸摸的捎走,
然后是大张旗鼓地要,现在是明目张胆地拿。

  这次他来了,据说是家里建屋子还短了些钱,梅姨从进了这家子的门后,就
梦想着要在小县城建一处楼房。当她与贤文这个大华侨勾搭上了之后,这个愿望
便变得更为现实。

  像贤文这等境外的富商,为他的相好在小县城里谋划块地,建个土木结构的
小楼房纯粹是举手之劳,但贤文却不轻易地给应充。他是那种经历过大风大浪见
过大世面的人物,他当然清楚女人需要什么,他驾御女人的手段如同他玩弄女人
一样轻驾就熟。

  晚饭过后,曼娜就带着一对步覆踉跄的女儿到外头玩耍,直到夜色渐渐地深
了,巷子里的人走光了,家家传来关门闭户的声音,她这才领着孩子回到家中。

  却见梅姨的房间里灯火通明,桌子上横放着一个酒瓶和几碟剩菜,椅背上挂
着她那件枣红贴身乳罩。梅姨的样子好怕人,一脸醉红,两个颧骨上,油亮得快
发火了,额头上尽是汗水,把头发浸湿了,一缕缕的贴在上面。她的眼睛半睁半
闭着,炯炯发光,嘴巴微微张开,喃喃呐呐说些模糊不清的话。

  而她的男人却穿着齐整,显然是要回去的样子,听见关门的声音,她在屋里
朝外喊:「曼娜,你尽管上楼,那门我来闩。」

  曼娜多了个心眼,她把一双女儿领上楼后,就折回到楼梯拐弯那儿,把脸伏
到了窗户,就听见梅姨小声地埋怨道:「让你早些走,你就还腻着那种事,这可
好了,那小祖宗回来了,会让她察觉的。」

  「你倒好,吃香的喝辣的,以前十天半月还回一趟家,现在连着两三个月也
不回。」男人说,声音里有一丝丝的不满,他又说:「要不,我就再多住一个晚
上,明天才回?」

  「不行,趁着天黑巷子没人,记着,那些西洋参一定要放好,不要受了潮。
我的几件金链子、手指、耳环得藏好,别让人瞧见了。钱放妥了没有?」

  「我知道的,这些钱回去,我们家的屋子就差不多了。」男人拍拍胸脯说。

  「那你走吧。」听梅姨这么说,曼娜连忙转过身,踮起脚尖回到了楼上,又
不死心,伏在走廊探出个头,见梅姨的上半身赤裸着,只披了一件小襟,她的发
髻散开了,一大绺乌黑的头发跌到胸口上。她的男人提着几个大包小件,悄悄地
遛出门。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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