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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响马】(第1-2卷)作者:安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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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马】(第1-2卷)作者:安拓

             响马(第1-2卷)


作者:安拓
字数:13.5万
章节:共2卷20章

[ 本帖最后由 漠视 于 2010-11-16 19:5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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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打雷闪电……嘿嘿

  射击馆的靶位越来越空,我看了看旁边的席天一眼,这家伙神情似乎有些不
对,难道,他知道他那风骚老婆昨晚被我……

  准确地说,是我被他老婆折腾了一宿,我可是一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纯情少
年啊!亏啊我!当然,席天摊上这么个婆娘,一定是上辈子造孽太多!和她相比
那站街的暗娼几乎都是圣女了。

  再说,我都忍耐了二次,所谓事不过三,即使我不干,也有别人干。

  哼!这射击队有谁没上他老婆?除了太老身子骨太差的,没准连射击馆的张
杂工都偷过。难道是我昨晚干得太卖力?那骚婆娘可是整整嚎叫了大半夜,今早
我起床时,她……我忽然一惊,完了,她竟然将我的话当真。

  我不过为了调剂情绪,顺着她的话说了句:「既然他不能满足你,你干脆离
开他,以后我夜夜让你爽……」呸呸呸,乌鸦嘴,我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么
说出来那么的愚蠢话哩?肯定是当时为鼓励她更卖力地舔棒棒,失误,大大的失
误!

  这次是有些过分,算了,以后就让别人去耕种吧。嗯,光说没用,最好是用
实际行动来弥补我的口误。

  「砰!砰!」席天连射五发,我一看报靶,四十七点八环。

  机会来了,既然上了人老婆,就让人赢一次,权当付费。

  「砰……」

  嘿嘿!我打出进入射击队有史以来的最差环数。

  三十九环。

  咦!这家伙还是阴着马脸,是不是我过于做作?

  席天再次举起手中的瓦尔特GSP速射手枪,白晃晃的桦木手柄与准星线调
了个头。

  不好,他妈的想对我下毒手……

  望着黑洞洞的枪管,我浑身发软,结结巴巴道:「席哥席哥,我知道错了,
你就放过我一次,以后,我绝不看你老婆一眼,不,我申请调离,远远地……」

  「李少山,你好……好……」席天的手指缓缓勾住扳机,声音颤抖,但手却
稳如泰山,「你知道为什么吗?」

  对啊,为什么?他老婆偷人有段历史,他为什么不发作?偏偏我……我顿时
觉得无比冤枉。

  「就是,为什么偏偏不放过我?」

  「我爱她,不管她怎么在外风流,但她却从不拒绝我,对我来说就这足够,
但这次,」席天的目光一阵抽搐,寒冷的声音如同靶场上的子弹,将我内心好不
容易聚集起来的脆弱击碎,「她拒绝了我,知道吗?第一次,什么都别怪,你下
地狱时,可以恨你的鸡鸡,是它让你离开人世。」

  「席哥…」我靠在挡板上,望着他苍白而坚毅的瞳孔,一丝绝望爬上心头,
「杀了我,你也逃不过法律制裁。」

  事到如今,我只有豁出来,反正也没有退路,根据我的人生经验,对大多数
人来说,一句好话抵不过一耳光,希望我的狠话能让他清醒。

  「去死吧!」席天扣响扳机。

  我并没有放弃垂死挣扎,早在席天目露狰狞之际,以一个国家级射击队员的
观察力和判断力,当他浑身绷紧、肩大肌轻微颤抖之时,也就是二拇指扣响的前
奏。

  「砰!」

  在响声发出前,我拚命地让自己麻木的上半身弯曲到僵硬的下半身之间,借
着防弹挡板曲下身体,只要能躲过五发连射,就等于挽救了自己的性命。

  「砰!砰!」又是两枪。

  这个傻B,难道他认为自己的子弹能射穿挡板么?惊恐中我不禁有些庆幸,
好在搞了个傻B的婆娘,如果他聪明一点,我恐怕……呃,想想都可怕,只要他
不走出自己的枪道,想射杀我,哼!没门。

  「砰!砰!」最后两声枪响过后,我激动地站起身,除了我这样的聪明人,
还有谁能在一个国家级射击队员的枪口下逃生。当然,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刻,
得趁他装卸弹夹的机会,迅速逃离。

  席天根本没有继续举枪的概念,他笑了,那笑,几乎要将他的眼睛撑破。

  我呆了一呆,这笑容分明是他射中十点九九环后标签似的笑,这使得我有种
与死神握手的感觉。

  也就在同一时间,我感觉头部有些麻木,伸手一摸,满是血迹。

  「哈哈!你这个笨蛋,你看看挡板,虽然没可能射穿挡板,但连续四颗子弹
留下的凹点,枪道轨迹原理有个飞弹折射定律,你死于枪械走火,与我无关…」

  我明白了,我落入了他设计的圈套。也就在我明白并不甘心的同时,我便闻
到了死神的味道。

  死神是什么?难道只是一道巨大的霹雳?怎么死神的世界除了轰鸣便是闪光,
嗯,还有旋转……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的头脑与这世界一样,一片空白。

  死亡都是这个样子么?如果是旋转式投胎,可千万别托女人身,我宁可托猪
身,呜!呜!呜!xx的,也没前人留下什么经验。

  随着轰鸣与闪电逐渐暴躁,我索性懒得去想投胎的问题。

  反正我是控制不了,随它去吧。

  得出这个可悲的结论后,我终于不负众望地彻底被闪电劈昏。

           ************

  「少爷!醒醒……」

  少爷?我肯定没听错,有人喊少爷,而且这声音,根据我的泡妞经验,嗯,
很是清脆,如那什么黄鹂啥的。

  我喳了喳巴嘴巴上的唾液,不是喊我,继续做我的艳遇梦。

  「老爷快发怒了,少……」

  好像不对,老爷?这词不陌生,电视里小说里多,现实里不得见,我突然想
起一件很悲惨的事,我,我,我不是已经死了么?难道我已经托生?或者……我
很不幸地联想到人死后变成灵魂时的状态。

  我要睁开眼睛,如果能睁开,那就不是鬼魂。

  很顺利地,我睁开了眼睛,很顺利地,我看见一件大红棉袄,怪了,都流行
到这个份上,红上衣绿裤子,这可是服装美学上的忌讳啊!还好,我看见一个…
留着羊角小辫的妞,清纯细嫩的小脸,玉葱般的双手捧着一条毛巾状的物品。

  再看向四周,都是些骨灰级的红木家具,精雕细刻的梨木窗条射进一道道带
着露珠的光线,而自己,则躺在纱帐锦幄之中。

  不对啊,如果是托生,那也应该是刚出世的婴儿,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我的
鬼魂飘荡?想到这里,我吓出一身冷汗,脱口道:「我是死是活?」

  房中小妞鼻间发出娇哼,俏丽的粉脸上满是不悦,「小翠今儿个可不敢陪少
爷疯癫,老爷……」

  「慢,你叫小翠?」我禁不住将目光停留在她饱满的酥胸上,想像着剥开后
的新嫩……

  「少爷再闹,小翠生气了。」

  「好,不闹。」我强定心神,试探道:「少爷少爷的,小翠你忘记了少爷的
名字吧?」

  小翠扑哧一声,捂嘴嗔笑:「少爷你又想考人哩,即使是西河的乞丐,也定
知道海家大院海翰林大少爷的名字。」

  西河,海家大院?海翰林?我想定是发生了什么,或者又是做梦。

  我狠狠地掐了一下大腿。「哇」地我痛得叫出声来,好像不是做梦。

  「少爷……你不会是……能换个时间吗?我怕老爷等急……」小翠忸怩着小
声说着,她浑然不知我此刻已然是神游天外。

  怎么回事?如果不是刚才掐过自己大腿的话,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悲惨到了尸
骨无存的地步,仅仅是灵魂在做梦?虽然曾经看过诸如「时空穿梭」类的小说与
影片,但绝难相信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然而,接下来的情景更是令我匪夷所思。

  小翠她轻轻蹲下,竟然解开我的内裤……不,不会……她在干什么?天啊!
她……张嘴轻轻含住我的……

  饶是我身经百战,但类似的场景却是连春梦都未奢求过,随着阳具涨大,我
的两眼发直,一动不敢动,生怕惊吓了这场梦。

  小翠突然停下动作,舔了舔香舌,惊讶地望着粗壮的阳具,不相信自己眼睛
般,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昨晚才那么点点……」

  我依稀感觉到什么,如果我没死那么一定是经历了传说中的「时光穿梭」。

  难道,席天一颗子弹将我打回到…我顾不得享受小香舌,一把抓住小翠的胳
膊,声音因为紧张而带着嘶哑问:「告诉我,现在是什么年代?」

  「少爷,你就别为难小翠了,我大字不认识,你老来调笑……」

  昏,她懂什么年代?再次看了看她的服饰打扮,我拍了拍头,压低声音,「
嗯,你总知道现在是什么朝代吧,皇帝是……」

  「同治六年……少爷,快,没准老爷来了。」小翠脸色大变,连扯带拉帮我
穿上裤子,鼻子上激出一通粉汗来。

  同治六年?我这时管什么老爷大爷的,一门心思回忆所学的历史知识。同治
在位年间基本是内困外扰,动荡不堪,至于同治六年这会儿,我依稀记得有个卖
国的家伙叫蒲安臣,他代表清政府与美国订立《蒲安臣条约》,另外东西捻军差
不多也在这个时期相继覆没……

  怎么会回到这个烂得生霉时代?靠,老天不长眼,就不能让我去盛唐泡泡武
则天、让我去宋朝干干李师师、最不济也得回到明朝与杜十娘谈谈恋爱…天啊!

  这他妈还不如直接被子弹干掉。一种被老天戏弄的感觉涌上心头,我正欲仰
天悲啸,「砰」地房门被人踢开。

  「我的小祖宗哟,还不快出去,老爷发起火来,姨娘也不敢拦呐。」

  来人是一个中年美妇,涨鼓的旗袍束不住丰满的娇躯,走起路来,娉娉婷婷
的,更突出那春风拂柳似活络的腰肢,什么叫美艳少妇?我顿时想起了席天的骚
婆娘,俩人真是有得一拼。

  「三太太……」

  三太太先是看了看因不安而显得红晕有加的脸庞,便娇嗔地白了小翠一眼,
玉指轻点,「你个小骚蹄子,大清早就偷吃,也不分个时辰。」

  「我……」小翠委屈地一瘪嘴,话未出口,三太太低声呵斥:「还不快去通
知老爷,就说翰林马上就到。」

  说完她艳丽的双眸转到我的脸上,微微眯起,挺胸,迈着一步一摇的步点,
一脸「慈祥」地来到我面前。

  「恭喜翰林!」

  恭喜?恭喜我托错了生么?想起这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也顾不得她是几
太太,反正和席天婆娘差不多的骚货,都不是什么好玩意。

  「翰林,你不会有了媳妇就忘了秋姨吧?」

  我分不清楚她脸上的神态,介乎于长辈与情人之间,似乎情人之间的暧昧成
分更多些。不过为了小心为上的原则,我依然很有礼貌地回答:「怎么会忘记秋
姨呢,不会。」

  「就算你说的假话,秋姨也信了,」她的唇微分,显得非常自然地帮我穿起
只有戏中得见的猴马褂,「少爷终于讨得朝思暮想的梅家大小姐,秋姨可是没少
在老爷那里说项。」

  我没听错吧?这女人的意思是跟我说了个媳妇?我张少山朝三暮四还说得过
去,朝思暮想?哼!梅家大小姐?

  「咳!咳!这梅家大小姐漂亮么?」话一出口,我就知道出纰漏了,刚才她
还说我朝思暮想,肯定我认识。看来自己将口误的老毛病也带回这个年代了。

  「哟!少爷,你在拿秋姨开心不是,人家可是西河第一美女,你不是一见丢
魂,干嘛回来求老爷……」说到这里她妩媚的一笑,刻意撩了几根散落的发丝,
「好了,梅家老爷要见你一面,别担心,这只是过场,梅家小姐是跑不掉的。」

  我十分小心地管住嘴巴,能不说话就坚决不说,嗯,牢守沉默是金的古训,
以不变应万变。

  主意拿定,我不动声色地跟着这个态度莫测的三太太走出房间。

  首先跃入眼帘的是一座占地面积大、布局对称的天井,大青石铺就,天井正
对着中堂,家族祭祀之用,上挂堂名匾额——海氏祠堂。中堂两侧为堂房,一间
是海老爷会客之用,另一间则是海翰林少爷的书房。后院除了花花草草,满是木
石雕刻的桅栏凉亭。

  看到这里,我总算明白一点,也多少有些欣慰,虽说不是个好时代,但也好
歹是家大户,起码过过三妻四妾的腐朽生活没问题。

  「老爷,少爷到!」

  「进来。」

  我一听这声音不知怎么就想起唱戏的,那腔调怎么听怎么别扭,但我可以肯
定一点,这声音的主人就是我今生的父亲海老爷。

  刚进门我就被「父亲」的长像给惊呆了。说实话,他长得不算丑,但那眉毛
和胡须,几乎连成一片,好似十年未经修理,这多么不卫生啊,海老爷。

  正当我将眼光余角扫向右侧客座时,我「父亲」闷哼一声,「逆子,还不向
梅老爷问安。」

  梅老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就是我未来媳妇的爹。

  嗯,媳妇她爹长得很是庄重,一派绅士派头,没准还是个文化人。

  没想我看他对眼,他却看我不对眼,自打他眼睛瞄上我,脸色眼色一起变,
说话的语气都带着颤音。

  「这……这……就是海翰林,海少爷?」

  我「父亲」似乎很难堪地低头不语。

  昏倒,难道本人太帅,导致你们心理不平衡?也不对啊,我与你们不同辈,
即使帅呆了也不影响到你们啊?

  我正愤愤不平地纳闷时。梅老爷开腔道:「海老爷,能不能…能不能……」

  这时代人说话都这个样?或者我媳妇她爹口吃,口吃不怕啊,可以练习绕口
令或者朗诵诗歌散文。

  估计这口吃传染给了我「父亲」,或许他老人家不好意思说得太利索,影响
亲家间的情谊。

  「梅,梅……老爷,不……能。」

  「我……我……」我了半天梅老爷又看了我一眼,眉头乱皱,脸色苍白,嗫
嗫地道:「海老爷那笔帐,我怎么都要还的,请容我一段时日,等收成了……」

  海老爷果然在照顾亲家,他的口齿也变得利索起来,说起话来铿锵有力,「
梅老爷此言差矣!今年逢旱灾,就梅家的收成,能保自家口粮都成问题,拿什么
还帐?」

  「那……怎么办?」梅老爷几乎要哭出来,显得绝望而无助。

  「将梅小姐许配于翰林……」

  海老爷话音未落,梅老爷颤抖着伸手指向我,「且不说他的人品学识,单就
他那长像,也太委屈我们家玉伶了吧。」

  长像?我一向对自己的外形非常有信心,从大学校草到射击队第一帅哥……

  即使走进一个万人会堂我也是最引人瞩目的那一个。怎么看他们的眼神不大
对,好像瞧见一坨狗屎……

  海老爷不知是无言以对还是因羞成怒,他忽地伸掌拍桌,「就这样定了,下
月初七,要么你送银两来,要么送你家闺女。」

  我正笑看这出强占少女的戏时,不经意地从铮亮的青花瓷瓶中看见自己的浮
影,不对,这是谁?我惊恐地回头,背后人影皆无。

  这时,我知道悲惨的事终于发生了。

  按照一般小说影视里的情形,如果是女的穿越时空,应该会找到一个帅得天
上有地下无,爱得要死不要活的如意郎君,而男的,一定是又帅又聪明,不定还
夹带现代科技而去,最终必成为叱咤风云昂首天下的一代奇人。

  这,这些,我xx的都可以不要,我要我的身体,我要我的一张脸。不过我
还保持一丝侥幸心理;刚才是在瓶子里照出的图像,也许具备哈哈镜的功能,也
许的确换了脸和身体,可不一定就……

  于是,我风一般冲出客堂,直奔我的睡房,我要找一面货真价实的镜子。

  半晌,海家大院发出一阵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凄惨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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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享受今生

  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我的际遇更是连八九都不如。起死回生的喜悦瞬间
消失,那种从云端跌入低谷的强烈对比让我真有想死的念头。

  我变成一个胖子。

  有多胖,上身下身还正常,稍胖,问题是我的肚子……大得有失体统。对着
镜子照过去照过来,结论是:不成人形的怪物。

  与其这样耻辱地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我顺手提起墙壁上的装饰剑,闭上
眼,准备默数三下,开始动手。

  也许是我命不该绝,或许是老天在挑逗我,它知道我就吃这一套。

  「扑通」门外跌进一人。

  一个身穿鹅黄袄、长摆裙的女孩先是惊恐地捂住嘴巴,然后拚命地冲向我,
以一个极优美的姿势扑倒我。

  我昏,难道同治年间也有女色狼?

  近距离的的角度俯视,我看到什么?看到什么,一个稚气未退的美人胚子,
忽闪的星眸,柔美的瓜子脸上可见细微的寒毛,以及似经过精工雕琢出来如维纳
斯般挺直的俏鼻,还有樱桃般大小、弧线优美的柔唇,青涩而不失丰润。

  恍惚间,小美人一副可怜巴巴地样子开口道:「哥……你……你……」

  她说话间,双手紧紧握住我手上的剑柄。那小模样,叫我心魂摇曳。

  「不是真的,不是……」我像酒醉的人拚命地想感觉到怀中肉体的真实,一
只手不经大脑地伸向那微隆的酥胸,喃喃道:「如此秀美……是否正在对我发出
浏览的讯息,还是要我立刻品尝呢!」

  「哥……别……你怎么又……」小美女急力挣扎,但双手却始终停留在剑柄
上,从而使得挣扎毫无用处,反而更是增加身体的摩擦度,令我只想一件事。

  我饥渴的目光几乎吞没了她柔若无骨的身子。

  「嘶」的一声,鹅黄薄袄在我有力的手下一分为二,霎时她的上半身只剩一
件令人血脉贲张的白布亵衣。

  小巧的裹胸布压根就掩饰不了什么,诱人的乳鸽顿时暴露大半,粉红的两粒
小樱桃若隐若现,简直比脱光衣物还教人受不住,我的下半身毫不犹豫地起立致
敬。

  「哎呀!」或许小美女感觉到我粗状的下身物件,情急下竟咬了我一口。虽
然我很享受这香齿的袭击,但吃痛之下手上不由加力,切实体会到掌下乳鸽的弹
跳力。

  「娘……娘……唔!」

  我赶紧捂住她嘴。这声「娘」顿时击退我大多欲火,她刚才喊我什么,哥?

  如果不出意外,那么她就是我今生的妹妹,搞不好还是……

  于是,我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退吧?可惜,太可惜,有些违反我一贯的原
则;上吧?毕竟初来乍到,形势不明,蓦然下手,怕是一个不好,再次死翘翘。

  「你……畜生……还不放开你妹妹?」一道黄影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门处。

  「你……」

  这女人我不认识,但凭那穿戴气度,绝非海家大院的下人,或许,就是她口
中的娘。想到这里,我惊得大汗淋漓,如果老天非得瞎安排的话,她……不定就
是我今生的妈?

  「娘……呜!呜!」身下的小美人趁我愣神之际,飞快起身扑到她的怀中。

  如果她真是我妈,那未免太夸张了吧?嗯,她的年龄也就三十出头,体态富
态模样俊俏,皮肤娇嫩比起女儿来也不多让,特别是她竖眉瞪杏的怒状,显出异
样的美,看得出旗袍的裁剪刻意宽松,但仍是束不住高挺饱满的丰胸,丰满而不
失秀丽的腰肢配上丰盈婀娜的肥臀,看上去明媚动人又不失庄重。

  正当我以标准色鬼的眼光上下打量她时。

  「啪!」的一耳光将我打醒。

  「你,你,你……」也许是气愤所致,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苍白的脸
上露出厌恶到极至的眼神。

  「我这就告诉老爷去。」

  当她迸出这话时,我发现小美人手中的剑锵地掉落,委屈的眼神流露出来的
是极度的惊慌,小美人伸手拉住她的手,不停地摇晃,连连低喃:「娘……再饶
过……哥一次好吗……」

  再饶过?哈哈,我几乎想放声大笑,敢情我的寄生体也打过他妹妹的主意?

  xx的,老天倒也没安排错,什么林子飞什么鸟。

  中年美妇死死地盯了小美人一眼,娇躯颤抖,玉脸气得煞白,半晌,她猛地
拉着小美人的手,两人踉跄着出了房门。

  我这才出了口长气。

  怪了,经这一闹,我一颗想死的心顿时活络起来。

  生为美女,死为美女。就是我的座右铭。

  何况她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不是我今生的娘,为了这对母女花,嗯,即使是
为了这个,我也要好好地活,好好地享受今生。

  正在这时,小翠的身影出现。

  「好险啊!我的少爷,你想死啊,又想打卿柔的主意?」小翠夸张地松了口
气,「要不是卿柔,大少你这次不死也得脱层皮。」

  谢天谢地,你出现得正是时候。这位初次见面就替我吹箫,而且表现出的技
巧也不是很生涩的样子,足见我们俩人……嘿嘿!暂且可以归纳于老情人之列。

  现在我一肚子的欲火正没处发泄,她岂不是很安全地泄火对像么。

  看到我眼中流露出的异芒,小翠白皙微瘦的两腮顿时抹上了艳红,她微嗔着
想溜,「我还要去伺候二太太……」

  我怎么可能任你开溜呢?不仅我的身体需要你,同时她无疑是我摸清自己以
及海家情况的最佳人选。

  「过来。」我拿强摆调地闷哼道。

  小翠小脸涨得通红,又恼又怕地瞪了我一眼,转身关上门,然后开始解衫。

  她的衣服才脱到一半,我便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疾步冲上前,一把搂
着她,「这种美事,当由少爷亲自动手。」

  于是我展开解衫技巧,缓缓地为她除却束缚。

  我不知道前生的少爷有无前戏习惯,但就我对清朝年间的性知识了解度,除
了少数人士,那会儿的男人大抵都是脱衣入巷了事。而我对这鲁莽、不解风情的
做法一直都抱以嗤之以鼻态度,女人不仅是用来干的,更重要是抚摩,有时,干
上十盘,不如好好摸一次令她爽。

  而最佳抚摩程序则是在为她更衣的过程中,所谓让她不知不觉就进入状况。

  「少爷……你……」

  就在为她除去下衣小裤的途中,我的手已经悄悄地探入,隔着一层细薄的绒
毛摩挲着她的大腿根部。

  「怎么?少爷以前没摸过你么?」我低笑着发出这一语双关的话,顺便观察
她的反应。

  「唔……少爷越变越坏……拿出来……呜!」

  常年劳作的锻炼使得她的脸蛋红馥馥的,两条浑圆健美的大腿紧夹的力度,
不禁使我想起大学期间操过的那位体操运动员,弹性真xx的不一般,我越深入
她夹得愈紧,直到把我的手掌死死卡在她的大腿根处,不得动弹。

  「你这小丫头还怪少爷,你都快将少爷的手指夹断。」

  调笑间,我认真地感受着她大腿间传来温暖柔嫩,说实话,小翠长像一般,
如果皮肤再白一点的话,可算美人,由于年龄不超过十七岁,因此也却多了种青
春少女所独有的肌体活力。

  几乎是条件反射,她突然松开紧夹着的大腿,嘿嘿一笑,我的手指毫不客气
地侵入少女花房。

  「小翠你的水可……不少。」我的手指已直接突入那片湿淋地带,那是一片
泥泞外加湿润的土地,细小的绒毛早已被淫液蜜汁的大潮淹没,两片油滑细嫩的
花瓣已然绽放。

  「少……爷,呜!就像平常那样……小翠受不……呜!」

  我乐道:「平常少爷都是怎么弄你的?」

  「虽然很疼……但很……快,啊……」

  我听到疼和快,不免为我的寄生体感到悲哀,疼证明他没有充分发挥男人的
特性,快证明他身体的颓废。

  「现在呢?你有没有感觉到舒服,嗯?」为了证明我与「少爷」质的区别,
我同时用上双手。一般情况下,我是绝不轻易祭出双掌的。

  她的乳房虽然不是很大,但坚挺度上佳,触摸手感也相当不错,遗憾的是由
于「少爷」的无知加鲁莽,导致两颗乳头变形变色。

  「少爷最喜欢玩你的乳头么?」我轻轻拧向一颗紫亮的葡萄。

  她顿时高吟着发出轻颤,双眸如丝地开始胡言乱语。

  「少爷你就这样,别像往日那般……哦……少爷……」

  「少爷……唔!小翠今天很舒服,好舒服……」

  「少爷,别停啊你,别……」

  这时的她已处于半疯狂状态,为了让她迅速达到激情之颠,我毫不犹豫吻住
她带着清香的舌头。

  也许是以前的少爷从不屑于对她施以口舌之吻,或许是他的技巧不够,我感
觉小翠在两舌激缠的刹那,彻底陷入情欲颠峰。

  我开始实施第一个目标。

  「继续考你,如果答不出来,少爷就……」说着我故意停顿了一下。

  「……不,小翠答得出来,少……爷快问。」

  「老爷的名字叫什么?有几房姨太太?这海家大院除了老爷谁能当家?嗯,
少爷的生母……」

  「老爷叫……海无涯,一共有……四房太太,别……别停,除了老爷,就数
二太太大,少爷的生母……啊!」

  「嗯,答得不错,本少爷有赏,」我暗笑着卖力地伺候,「继续,这西河多
大,属于什么位置?」

  「……」

  「再考你,若回答正确,今天少爷让你不枉身为女人。」我双手兼大脑同时
发力,尽量通过她的嘴来了解清楚,当然,有些她不知道,就暂时绕过不提。

  大致了解「我」的基本情况后,我的忍耐也到了极限,放出了憋闷已久的充
血阳具,它早已胀成了光滑发亮、微带酱紫的暗红色。

  「兄弟,不管到什么时代,我都不会亏待你的。」

  自言自语说完,我手握坚挺的阳具,先是在她油滑湿腻的花瓣上浅探即止,
惹来她委屈的哀嚎,随之那浑圆健美的大腿不由自主地扩展到最大限度,以接纳
大棒挥舞,同时她的纤纤玉指又紧又狠地扣住我的背脊,全力阻止我的脱离。

  「少爷……啊!」

  也不知在她第几声少爷的催促下,我猛地将胯下巨物硬生生挤入潮湿发烫的
花瓣丛中,开始我异生之旅的第一次导幽入密。

  也许是我高超前戏所带来的丰硕果实,初入花径,立即感觉到一种久违了的
充实,龟头的棱沟被一环环湿滑温热的软肉紧紧地搅住,强烈的激情紧张及身理
本能的反应,使得她阴道壁的嫩肉不停地蠕动收缩,我进入她体内半寸不到的阳
具被刺激得到了喷薄欲发之势。

  「好美……好美……少爷……我的少爷!」

  得意的同时,我竟没来由地升起一丝愧疚之心。

  我自然不会因为冒充了「少爷」奸她而愧疚,而是因为小翠的单纯。相比现
代的女人,的确给我以深深的震撼。从她断断续续地叙述中,我隐约了解到,小
翠是海老爷,也就是我「父亲」从小买来的家仆,十二岁那年,就被海老爷给开
了苞,次年转到海少爷的名下做贴身丫鬟,实际上却是海老爷为避免「我」经常
出去逛窑子花银子、得风流病,而特地准备小翠给「我」事急发泄。

  据小翠的说法,「我」风流成性,且不说整个西河上的女人闻名胆惊,就是
海家大院稍具姿色的女人,大多也没能逃过狼吻,连海老爷的几房太太都未能幸
免,唯有二太太和女儿幸免于难。

  万幸。「他」总算给我留下两个征服目标,否则我整日穿「他」和「父亲」
的破鞋,也未免太对不住自个儿。

  想到二太太的富态身躯和庄重气质,又不禁回想起小美人那两颗鲜艳的红樱
桃,我浑身都是劲,粗大坚硬的肉棒顺着湿热的肉穴重重地插了进去,顺利地一
插到底!

  小翠感到自己隐秘湿热的花房被一根绝不同于往日的粗棒贯穿,一种难以形
容的充实感和酸涨感令她立刻发出一声尖锐的悲鸣,身体猛地剧烈扭动起来!

  「少……少爷!」小翠低声哀求,字字柔腻,句句麻酥。「要……死啦!小
翠……受不……少……爷饶……饶了小翠……啊、啊……」

  我插得兴起,顺势将小翠翻过身来,虐笑着用力打向那饱满翘挺的小圆臀,
轻声在她耳边道:「以前少爷有没有这样弄过你?」

  小翠晕乎乎地点头又摇头,整个陷入迷失状态。

  看着她动作生硬地俯身、撅臀,我敢断定,即使「少爷」有过这姿势,也绝
对不多。

  年轻就是美,何况又是怎么一个乖顺温柔的女孩,怎不让我又爱又怜,加之
刚经历过生死场,精神也异常兴奋,我的大肚子死死地低在她臀部上方,像打桩
机似的推动抽送起来……

  不管是先前温柔体贴的前戏还是现在狂风暴雨般的恣情冲刺,小翠都感到异
样的兴奋难抑,她甚至来不及思考少爷今天怎么变得如此骁勇?而且大棒的尺寸
暴涨?她只顾着在少爷的指挥棒下有节奏地时而呻吟,时而激亢,狂热地摇动香
臀喊叫:「啊……少爷……饶我,小翠……真的……受不起……饶我……」

  我当然明白这「饶我」的意思,于是我频率加快,进行一轮轮猛烈的、毫不
留情的活塞运动。

  安静的房间只剩「扑哧扑哧」的声响和淫糜的味道。

  但有种被偷窥的感觉突然闪现,「耕耘」中,我用眼角的余光向窗户瞟了一
眼,由于射击队对视力和听力的要求极高,加之我这方面的天赋和训练,虽然只
是短暂一瞟,窗外的大致动静已是了然于胸。

  窗外有人,而且从她鼻端发出一缕似有似无的急喘可得知,她是女人。她会
是什么人呢?我一只耳朵享受着小翠的娇吟,另一只耳朵记忆着偷窥者的喘息频
率和特征。

  三姨太?二太太?或是我那个叫卿柔的妹妹?想来想去我都觉得可能性都不
大,回头一想,算上被我压在身上猛奸的小翠,整个海家大院,我也就认识这么
几个女人,还有一个据说称得上是外当家的四姨太,会是她么?

  我边奸边琢磨,没想却苦了身下的小翠。由于精力转移的缘故,我没有丝毫
「泄出」之状,而小翠之前经历过的两个男人,就凭海少爷那几秒种之功,海老
爷也强不到哪里去。

  对任何人和事物来说,反差过大或习惯的突然转变,不管是好是坏,都要有
适应过程,否则,就是是折磨。

  「……少……不、真不、会死的……」

  小翠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细不可闻,全身都焕发出玫瑰般的奇异色彩,香
汗与淫水相混,我的棒子依旧齐天。

  也不知我捣鼓了多久,小翠的声音突然加大,浑身打摆子似的乱颤,阴道嫩
肉急速收缩,然后花心喷射出一团湿热的水柱,白眼乱翻,竟在第一次高潮中昏
晕过去。

  说实话,我还没有尽兴,我更不喜欢与「静止」对像交战,即使小翠的蜜地
给予我新鲜的刺激,但我却是听到窗外那句悠长连绵的呻吟之后,龟头一麻,精
关再也把持不住,发射出一股股浓烈的阳精,灌得昏晕中的小翠体内又涌出一团
热呼呼的稠密水花。

  也许偷窥者认为沉醉在无边欲海中的男女听觉不再敏锐,因此她并没有在我
完事后立刻离开。

  这引起我的好奇,我想知道她是谁。

  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我翻身下地,也许是我赤裸裸的丑陋吓到了她,或许是
我半软半硬的粗大阳具以最佳视角呈现。导致她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惊呼。

  我顺其自然地低喝一声:「谁?」然后抓起长袍便冲出门外。

  如果让我抓到,嘿嘿!年轻貌美的我就奸奸,老的丑的就……奸是不会奸的
啦……

  「咦?人哩?」

  房外满地月光,唯有树影婆娑。

  这时,我优于常人的双眸看到院子转弯处闪过一道影子。

  稍作犹豫,我拔腿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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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老色鬼

  追了半晌,我终于丢失了目标。

  正当我懊丧着准备回去抱着小翠睡觉时,突然发现东厢后院里点起了烛火,
同时空气中还漂浮着隐隐约约的女声。

  我不见得喜欢烛火,但我喜欢那女声。

  前后视探,在确定无人的情况下,我悄然潜入后院。

  后院有门,是海老爷的个人天地,一般入夜后,任何人不经吩咐,均不得入
内。当然,这是我后来知道的。

  说起这后院的门,也就是一摆设,我轻轻一推,它应声而开。在这万籁俱寂
的黑夜里,极小的动静都有可能被无限扩大。

  然而院中声音丝毫不见中断,我静了静心,蹑手蹑脚走向闪着烛光的一扇窗
户。

  学着电影里的手法,我伸手探入嘴中,然后将嘬湿的食指轻轻点破窗户纸。

  眯眼一看,大吃一惊,险些没惊呼出声。

  房内一男一女正上演着我这个现代人看了都心惊肉跳的肉戏。

  男主角我认识,是海老爷。

  女主角不认识,看不出来她和海老爷的关系,但她无疑是我来到这个时代后
见过的最美女子。

  好笑的是,刚才我被别人偷窥,没想到前后才几分钟,我却成了偷窥者。

  这就是命运的轮回么?不知道,我摇了摇头,懒得想,看戏要紧。

  「衣服脱了!」海老爷显然比「我」更懂得享受,他斜靠在太师椅上,一手
握着大烟枪,一手指挥着房中女人。

  一听到有脱衣大戏,我顿时兴奋起来,伸手在窗户上连戳几个窟窿。

  「老爷!那你要答应我茶货庄的事。」

  这女人的声音极好听,清脆中略带性感,而且显然是讨价还价的高手。这年
头,这种穷乡僻壤,也有女人懂得利用自身优势?我对她的好奇心瞬间加强。

  「四太太,我几乎将所有的海家生意都交你打理,你怎么还惦记着二太太的
茶庄?」海老爷面露不愉之色,「那是她从娘家带来的陪嫁……」

  四太太?敢情这就是自己还未谋面、小翠口中的那位外当家么?从这个角度
我只能看见她纤美动人的无瑕背影,衬裙下那双浑圆雪白修长的匀称美腿。

  快脱衣,快转身啊……我努力地为海老爷加油。

  「老爷,我辛辛苦苦为谁,不都是为海家,为老爷您?难道是为了我徐彩霞?」
说到这里,她终于转过身来,侧身对着海老爷缓缓解着衣服上的纽扣。

  高明。我暗自喝彩,这个女人不简单,竟懂得若隐若现比赤裸裸更具吸引力。
随着她玉手挥解,我的心跳陡然加快。

  她不仅拥有一张美艳的脸庞,弯长的秀眉如两道凌空的明月,说不出的灵动
与妩媚,杏眼桃腮下挂着两片性感的红唇,肌肤细腻、白皙得晃人眼睛,一对丰
满的乳房坚挺高耸,半遮半开的大腿间生长着黝黑浓密的阴毛,呈倒三角镶嵌在
她肥沃的平原上方,两片粉红色的大阴唇饱满地突起,将阴道口掩盖。雪白而修
长的大腿,浑圆柔软的雪臀……

  不能怪我没有毅力,抵挡不住她的诱惑,就连海老爷子也放下手中烟枪,混
沌的双眼焕发神采,呼吸声越来越重,越来越粗。

  「过来,跪到我面前……屁股翘高……」

  「不嘛,老爷……」徐彩霞嗲声嗲气地摇晃着丰挺的娇躯,微微上前两步,
又停下,「老爷您老是作践彩霞……」

  「老爷我最疼四太太,西河人谁不知道,快,快……」

  「那老爷得答应……」徐彩霞又上前两步,娇嗔道:「我就要那茶庄,二太
太管理内事倒在行,可您瞧那茶庄的生意……哟,多浪费……」

  「二太太也的确不是做生意的料,」海老爷伸出烟枪,抵上她的双乳间,急
道:「这事……以后说……」

  「不嘛,就要现在……」徐彩霞后退一步。

  海老爷的烟枪点空,顿时脸色大变,「你不要得寸进尺,当年你被卖入倚红
院,如果不是老爷我替你赎身,你她妈的早就被人干得不成人样了,想想你当初
求我赎你时的惨样,说要做牛做马伺候我?哼!老爷我对你够好的,可你呢?让
你伺候,你居然敢要挟?是不是翅膀硬了?嗯?」

  徐彩霞粉脸变色,立刻上前跪下,低泣着将肥白的屁股正对着海老爷。

  海老爷阴阴一笑,伸出烟枪。

  「求您了老爷!饶了我吧!再捅会坏……好痛……啊!」

  海老爷猛地将烟枪捅向肥臀中央。

  「饶了你?你可知错?」

  「老爷我没有……啊!」她发出一声哀鸣。

  「还说没有?哼!」海老爷突然将脚伸进烟枪下方,用脚趾在肉缝中拨弄起
来。

  「啊……不,」当烟枪与脚趾同时动起来时,她大叫着猛地点头,「老爷,
我错……我不应该耍小性子,求……」

  「小性子?」啪!海老爷伸手给了她一记耳光,「你这天生的贱货!老实承
认,昨晚你是不是与鸦片馆的陈麻子鬼混去了?」

  「啊!冤枉啊!没有,真没有,请老爷相信。」

  「相信?我若相信你,海家早他妈的被你给……哼!」海老爷表情阴沉地皱
着眉头道:「我相信你,给你权利,你对得起我?你竟连少爷都偷……你………
你……」

  「不,不,是大少爷他……」她用手捂脸,连连摇头。

  「是大少爷强奸你罗?是的,大少爷是混蛋,是个败家子,是个下流胚,可
他怎么不去强奸二太太?」海老爷越说越怒,胡子带脸一块哆嗦,「看来今天不
给你点颜色,你是不会知道,你究竟错在哪了?」

  徐彩霞猛地抱住海老爷的双腿,苦苦哀求。「不……老爷,求求你!不要,
我……知错!知错!」

  「上马凳。」海老爷低声呵斥一声,起身走向墙边,抓起挂在墙上的马鞭,
向内室走去。

  我大喊可惜,怎么跑到里面去,我,我岂不看不到?懊恼间,我只有将最后
的视线全部投注到她的身上。

  她爬起来的身姿极美,可能由于恐惧和疲劳,她的动作很是缓慢。赤裸肉体
在烛光的照射下给我一种强烈的视觉刺激。心旌摇曳的同时,我突然捕捉到她眸
间除了恐惧和愤恨之外的神色,那眼神我不陌生,席天在射击场时就如出一辙。

  不是好兆头。我身为海家少爷,自然而然开始为海家着想。

  这女人,得好好研究。

  望着她雪白的背肌消失,我怅然若失地回到房间。

  小翠正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我。

  不知为何,我脑海仍不停涌现徐彩霞那使人魂伤魄摇的肉身,顿时我的情欲
高涨。小翠自然成为我发泄的对象,我极尽疯狂地再次将这个单纯的小丫头奸了
个够,但奇怪的是,即使在小翠婉转承欢的娇吟之下,我的脑海中依然浮现着徐
彩霞的音容,我甚至不停地臆想着海老爷马凳上的春色,哎!有机会我定要看看
那马凳。

           ************

  不知道我是何时入睡,也不知道小翠何时离开。早上醒来,床上空无一人,
一股淡淡的低劣粉脂味仿佛在提示我,昨夜的荒唐。

  我承认自己天生对女人不能免疫,凭着英俊的外表和健硕的身体,流连于花
丛风月间,只要不是很丑很老、干净的女人,我都不忌口。但对于摧残小翠这样
的可怜少女,却让我不免憎恨自己,这憎恨绝非来自道德,而是对自己的一种可
怜,我就是成了一大胖子,也不至于急切到口不择食的地步啊!这海家大院可塑
的女人也不是没有,除了「我」以前上过的三太太、四太太,还有二太太那对母
女花。

  靠,我怎么净想着女人。从我的人生阅历来看,不管古今,没有实力是不会
有好鸟投怀送抱的。若非我托生海家,就我这个衰样,别说小翠,就是小翠她妈
也未必肯让我奸。

  想到这里,我一跃而起,举起宽大的铜镜,希望早上醒来一切都回到过去,
从海翰林变成张少山。

  遗憾的是,还是那个猪脑样,连我自己看了第一眼都觉得恶心。

  肥胖且不说,XX的,五官……都走了形,双眼浑浊不堪,好似整日没睡醒
似的,宽大的肥唇下是两排乌黑而参差不齐的牙齿,两只招风耳,唯有鼻子还算
生得端正,虽然鼻梁点缀了几颗显眼的斑点……

  「砰!」地我将镜子摔落,我发誓,只要活在这个时代里,我XX的就绝不
看镜子一眼。

  人一旦冷静下来或处于人生低谷时,不免会想到很多问题。

  既然入了这个世道,就得遵守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如果想超越规则之上,
就必须做到常人所不能。比如,我这个丑胖子想泡尽天下美女,就必须有方方面
面的资本,资本这个东西,在任何时代都离不开权利和金钱,当然还有才华与外
表。后两样是基本于我绝缘,我不大可能转学八股,也更不可能做到诗如梨白豆
腐,外表……也就是人看了不会吓死。

  权利与金钱?嘿嘿!想到这里,我信心大增,我就不相信我多出几百年的知
识换不来这两样东西。

  沉思良久,我踏出了海家大院的门槛。

  虽然昨天小翠断断续续介绍了下周遭的情况,但那丫头的见闻范围不会超出
五里地,我只能亲自出来摸摸底。

  经过我上茶楼,下酒楼之后,这里的情况差不多了解清楚。

  西河是乡是镇我说不清楚,反正它地处湘西龙山。街长不过两百米,人口不
过万,外来流量基本没有,略显萧条。据茶楼的人吹嘘说龙山的历史有多么悠久
灿烂,远在夏商周时代,龙山为荆州地域,清雍正七年,改土归流,置龙山县。

  它位于湘西北边陲,右接古丈、泸溪,左靠吉首、凤凰,地处武陵山脉腹地,
连荆楚而挽巴蜀,历史上称之为「湘鄂川之孔道」。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着
土家、苗、回、壮、瑶等数量众多的民族。

  听到这里,我当时就吓了一大跳。龙山我不清楚,但凤凰古城的大名谁能不
知,从有历史记载始,古凤凰周边几百里就是缃西土匪的发源地……

  我忍不住插嘴:「现在的土匪多不多?」

  谁知那位酒楼伙计疑惑地反问我:「土匪?什么是土匪?」

  我准备立刻昏倒,但我不能倒。

  「就是一批占山为王,靠抢劫、绑票为生的……江湖中人。」

  「客官说的是山贼,山贼啊,多,漫山都是。」说完,伙计随手指向远山。

  看来土匪这个词那会儿还不流行,我得知答案后,怏怏地步出酒楼,行至十
米,我忽然想起一件可怕的事……既然这里流行山大王,他们抢劫,也绑票,那
么下手对象就是类似海家大院这个「富裕」群体,那么我与海家大院岂不危险?

  再也无心打听什么,我得回海家大院,看在海老爷给口饭吃的基础上,也得
通知一下,让他别整日玩女人,小心被抢被绑。

  等我气喘吁吁地向海老爷说出我的担心时,这个老色鬼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满脸放光地叹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我X你奶奶,还笑得出来?不会愚蠢到这个程度吧?如果真的玩女人玩白痴
了,我宁可外出干山大王,也不陪你坐等山贼。

  海老爷紧盯了我一会儿,又享受了一口水烟,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后,他严
肃地说:「以前想和你谈谈,你却……」他一摆手,似乎挥走了我所有的不良过
去。

  「我海家经过祖上七代经营,才成为西河方圆几十里地的首富,良田数百顷,
茶庄、山货、谷货坊、大烟馆……哪有不遭人眼红的,别说山贼,就是这西河的
闲人,也都时刻惦记着咱海家,儿啊!你今天这么一问,我,我也算有了盼头。」

  X的,占老子便宜,谁是你儿?老子披了张你白痴儿子的皮,已经悔恨得想
撞墙,如果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全,才不提醒你这个傻B。

  我不情不愿地喊了声「父亲」,然后将话题引入正轨:「山贼如果打海家的
主意?」

  海老爷面色一沉,我的心也跟着下沉,暗自考虑跑路的事。

  「说到山贼,我们海家与他们打了多少年的交道,如果不是山贼的盘剥,海
家岂止这个程度,早就杀到东河与高学泰一较高下……唉!」海老爷放下烟枪,
以一种又痛又怒的声调道:「为了海家的基业与安全,海家每月都向郭家寨交税
……」

  郭家寨?顾名思义,是个土匪盘踞的地名。交税,也就是所谓保护费。交了
银子,也就等于获得土匪的庇护,一向将安全视为第一原则的我,顿时松了一口
气。

  问话完毕,我拔腿就想闪人。

  「翰林啊!难得今天你肯上进,坐下,为父与你好好谈谈。」

  X的个巴子,与你谈谈女人,谈谈你的马凳我倒是有兴趣,谈上进?我X,
我随便迸句洋文你都不懂,还大言不惭跟我上课。

  骂是骂完了,但课还是要上的。不为别的,仅仅为了他几房姨太太和海家家
产,就勉为其难,装几天「乖儿子」,时机一到,拐个把姨太太和小卿柔、顺便
席卷家产跑路,寻个安静之地,去过那神仙似的生活。

  也许我想得过于忘形,眼神中流露出海家特有的「韵味」,海老爷顿时板起
脸,「哼!看你那眼神,就知道你在想女人,我说过,不许去外面的妓寨,得了
风流病,我……我打断你的腿。」

  老子在想你的女人,老傻B!

  「关于海家和山贼之间的事,我一直想与你谈谈,你父亲身体……也大不如
昔,不知哪天就……唉!」海老爷眼中流露出无奈和彷徨,「在西河,没人比海
家更了解山贼,因为他们是我们的天敌,只有了解,才能想法子对应。」

  我逼出痛苦的眼神,「父亲,您长命百岁……永不会死。」

  「傻儿,哪有人不死的?罢了,今天我给你说说山贼。」海老爷露出慈祥的
笑容,吸了一口水烟,这才缓缓道:「以前的龙山,只有鸡鸣狗盗之徒,后来,
这样的人多了,胆气也足了,也就敢杀出几百里外的陌生地区,这样,也就成了
一群聚众作乱的抢盗者。他们以绿林山为依托,辗转攻掠,一部分人占山为王,
或落草为寇者,均以『好汉』自诩,以打家劫舍为生。」

  其实我不算忍耐能力差的人,如果老色鬼不是太啰嗦,我也不会随便打断他
的话,当然,这和进来的那个女人有关。

  「父亲!有人进来…」我趁他说得津津有味之时,狠心将他的话拦腰斩断。

  「哦!」海老爷非常不爽地转过脸,脸皮一皱,「四太太……」

  「给老爷请安!」一名穿戴在我看来比较贴近时代的女人款款一福,等她抬
起头时,我不禁呆愣,如果不是她的脸形、身段、声音都透着熟悉感,甚至连老
色鬼也口称「四太太」的话,打死我也不相信她就是昨晚那个女人。

  她昨晚就很美,但她今天的美却多了一股冷艳,甚至还流露出高不可攀之态。
难道是昨晚马凳的功效?

  「我和翰林说事,你……」

  她及时拦截海老爷的话,淡淡道:「这事和少爷有关。」

  我正纳闷之际,发现她飞快地扫了我一眼并眨了眨眼睛。这个暗号似的眼神
使我郁闷,很郁闷,不知怎么回事,我一想到这个美艳聪慧的女子曾经被「我」

  奸过,并一直暗中往来,我就有种心如刀割的感觉。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你勾搭谁不好,偏偏是我这张皮的主人。实际上我却
连你小手都没摸过,我太冤了我。

  「少爷?」海老爷目射寒光,唰地朝我射来,「他是不是又……」

  我连忙作出一个无辜的可怜样,暗地里却开始打鼓。我不知道这徐彩霞会不
会摆我一道,或者「我」对她做过什么恶毒的事……

  徐彩霞若有所思地瞟了我一眼,聪明的我只看见了威胁。

  「有关梅家的事。」

  这话一出,我与老色鬼同时松了口气。

  「她被八里峒的人绑了票。」

  「啊……昨天不还好好的,难道是今晚发生的?」海老爷腾地起身,神情紧
张地问,「赎金是多少?」

  如不是这张皮,绑谁都与我无关,但被绑者据说是「我」朝思暮想的西河第
一美女,算是我没过门的媳妇,我多少也得表现出一些担忧。

  「目前还没有开出赎票金额……」

  徐彩霞话未说完,我立刻大嚷道:「父亲,您可一定为孩儿作主啊!」

  老色鬼皱眉道:「别急,等他们开出赎票,为父自当为你迎回她。」

  八里峒?没说的,土匪窝一个。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进了土匪窝?我的眼
前闪出电影中一幕幕轮大米的镜头。

  「不好!」我脸色大变,张口道,「如果他们……那个了她,我,我岂不戴
无数顶绿帽……」

  听到我的话,老色鬼与徐彩霞脸上均流露出古怪的神情。

  徐彩霞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大少爷你难道不知道八里峒的山规?」

  我XX的又不是干土匪的,怎么会知道他们的山规矩?想虽这样想,但他们
古怪的表情定有原因,我硬头皮道:「山规我是知道,可毕竟一个大美女……」

  后面的话不是我不想,而是说不出来,或者等谁接上。

  「这个倒不会,想那华素梅以巾帼之身,领八里峒与三寨抗衡,说话自然一
言九鼎。」海老爷突然大喊:「富贵,备轿,去梅老爷家。」

  我正寻思着华素梅这名字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海家大院管家富
贵小跑着进来,朝着老爷、四姨太以及我各打了个千,恭敬地道:「轿子备好,
有请老爷。」

  徐彩霞与我极有耐性地看着海老爷走出大门。

  我和她,一个来自现代的超级色狼,一个不古不近时代的艳女……我的脑袋
里正想得天花乱坠之时,她却一个大栗子叮上我的头。

  「你……」我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子,她不是被「我」干过么?既然都干
了,总得有些露水鸳鸯之情啊,而且刚才她那暗示的眼神?

  正当我以白痴状的表情恣意猜测时,她冷若冰霜的脸上显出厌恶之色,似乎
和我说上一句话,就得少活十年。

  「我按你的要求绑了梅玉伶,你该满意了吧?」

  「啊?」我彻底地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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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失手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这张皮的主人,一个令刻薄的海老爷能强忍姨太太被奸的
儿子,竟然起了杀父之心。

  虽然他并非主谋,按现代刑侦学分析连胁从都不算,顶多是一知情不报的罪
名。问题是被图谋的对象是他亲生父亲,他为了早日当家作主也好,为了徐彩霞
那堆美肉也罢,都算得上名副其实的禽兽不如。

  以上以下都是我从徐彩霞嘴中套出来的。

  起因是海少爷与徐彩霞有同样理由恨他。

  海老爷不仅将海少爷管得严,他一风烛残年的老家伙霸着三房年轻娇媚的大
小老婆,而仅扔给「我」一个穿破了脚的丫鬟小翠,还限制「我」出去寻欢,「
我」能服气么?当然不能,于是瞅一机会,将三太太给奸了,嘿嘿,看你还管「
我」?海老爷暗暗忍下。

  「我」再接再厉,拿海老爷的宝贝——四姨太徐彩霞开刀,直奸了个天昏地
暗,四太太的哭嚎声响彻云霄……老家伙终于发飚(海家大院的下人们都知道,
他只能靠惩罚「我」来挽回颜面)。

  老家伙下手有够毒的。不仅将「我」打了个半死,还关了「我」三个月,不
是房间里关哈,地牢啊!阴暗潮湿,蛇虫老鼠为伴……XX的,若非「我」饿得
太狠,也不会出来后以食为命,这大肚腩就是出来后贪食所留下的印记。

  肚子大了,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时,「我」的报复开始,接连对二太太与小
卿柔下手,未遂。倒是把海老爷给气病了,遗憾的是没有病翘翘。

  于是,「我」被限制人生自由半年之久,直到马甲前来接手。

  徐彩霞除了恨他外,更多了算计海家家业的企图。她为海家把持西河的店铺,
没功劳也有苦劳,但海老爷依然没有把她当人看,动辄剥成白兔吊打,马凳皮鞭,
无其不用,恶毒的下流手段层出不穷,这她也能忍,熬到他归西,也不是没有盼
头,可海老爷却整日防贼似地防她,名意上她是外当家,但她逐渐明白,即使她
忍到他死,她在海家的地位依旧不会有改变,只会更糟糕。

  原因无它。二太太才是海老爷最信赖的女人,而二太太对她是打骨头里瞧不
起,一个窑姐,竟然与二太太这个大家闺秀平起平坐,显然是侮辱了海家门风。

  现在她还有海老爷罩着,动不了她。

  海老爷一死,她只有卷铺盖走人一条路,否则就得被关进海家祠堂,青灯古
佛一生。

  在这个前提下,她即使害死海老爷,也得不到任何便宜。

  那么她害死海老爷还差个条件,这个条件就是我脸皮的原主人。

  她害了老爷,然后「我」自然以继承人身份与二太太共掌家业,如果「我」
这个海家名义上的主人不点头,二太太也拿她徐彩霞没辙。

  一旦时机成熟,她自然有办法将二太太踢走或者……

  当她强行让我巩固了计划内容后,饶是我胆大包天,也几乎当场崩溃,冷汗
顺流而下,我不禁喃喃道:「这太卑鄙、太没有人性了。」

  她皱眉冷哼,「怎么?你心软了还是……」

  「没有,没有,」我连连摇头,小声说:「如果你能保证二太太、三太太都
能从我的话?」

  她大笑,用一种很鄙视的眼神说:「怎么你就偏好穿老家伙的破鞋?就那两
个老东西,能比得过梅家小姐吗?」

  你XX的不也是他穿破的鞋,再说梅家小姐我压根就没看见过,漂亮都是你
们说的,也许我欣赏不了也不一定。

  见我不语,她立刻换了副笑脸,安抚道:「海少爷放心,梅家小姐这次是煮
进锅的天鹅,飞不走。」

  说着她靠近我,低声道:「我答应你,老爷的女人都是你的。」

  她好闻的体香使我脱口而出:「也包括你么?」

  她神情骤冷,低斥道:「少爷你最好永远别有这心思,否则……哼!」

  我顿时懵了,「我」不是干过她么?怎么她的口气?一股迷茫加气恼使得我
忘乎所以地直视她的胸脯。

  由于昨晚瞧过她的裸体,今天虽然有衣服包裹,但我的眼睛却如X光一样穿
透而入。

  徐彩霞下意识地抬臂挡在胸前,「你娶妻那天我会动手,记着你的承诺。」

  我装出专心倾听的样子,不经意间我的手臂挨上她的手臂,大腿也顺势贴了
上去,感受她肌肤的飞凡弹性和热力。

  徐彩霞一脸的不屑,清亮的双眼冷冷盯着企图吃她豆腐的海翰林。海家大少
爷,哼!在她心里就是无能和愚蠢的代名词,猪狗不如。

  我被她看得心头火起,有机会老子若不奸得你哭爹喊娘,就算我白活。意到
手动,我趁她转身之际,猛地伸手搂住她的胸部。

  徐彩霞极为警惕地用双手护住肉峰,我的手也就只能隔着她的手去感受肉丸
的丰韵。虽然第一目标没有达到,但在紧密接触过程中,我的下巴轻触她的后脑
的秀发,嗅着她发际的幽香,我的欲火熊熊燃起,双手抱得更紧。

  她出奇的镇静,不喊不叫也不反抗,只是紧护胸前双丸不让我的手掌插入。

  我不相信你只保护胸部,女人还有一个部位可比胸部更重要。我偷乐着弯曲
双腿,使我和她的高度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

  这一降落,可不得了,我原本挨得严实的下体恰好顶在她的圆臀处。

  她猛地开始挣扎,极力想要摆脱我对她臀部的顶击,也就在同一时间,她的
鼻息变得粗重,鼻孔喷出来春药般的神秘味道,令我胯下的阳具刹时肿胀起来。

  在我这调情圣手之下,还没有女人能抗拒十分钟。为了让她将防护重心从胸
部转移到臀部,我刻意停止手部动作,全心全意地贴着她的柔臀磨动。

  她只要是个正常人,就肯定能感受到圆润的丰臀中间顶着一根坚硬的物件。

  于是,她按我的思路开始扭动,试图摆脱。

  我自然无比舒坦地享受这弹性十足的丰臀紧贴着我的阳具揉磨,说实话,甚
至压得我愈变愈粗的阳具有些疼痛感。

  她究竟是过来人,片刻后她醒悟这种扭动只会为我助兴,便索性不再动弹,
任由我恣意运动。

  哈哈,想和我斗,没门,在我的魔掌下,你想不动都不成。我的双手突然加
力,硬生生扯开她的手掌,虽然刚接触便被她的双掌拨回,但我终于体会到老色
鬼的快感。

  就我的经验,这手感好得无话可说。

  我也大概明白老色鬼为什么放着其他姨太太不用的原因,因为她是男人天生
的恩物,没有男人不想日日奸她,但老色鬼的身体不中用,除了动用皮鞭类的道
具折磨她,别无享受之法。

  趁她心神稍松之际,我俯在她耳边,抛出一颗重磅炸弹,「昨晚你在海老爷
的马凳上玩得开心吧?」

  她浑身一颤,张口欲叫,却又腾出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我看着她脸上痛苦
的表情,享受着她肉体颤抖所带来的快感。但我更知道时机稍纵即逝,若掌握好
出手的时机,往往事半功倍。

  「没想到啊,没想到,四姨太竟喜欢和老爷玩脱光了打屁股的游戏,嘿!哈
哈!真是好屁股啊!」说到这里,我伸手拍了拍她的右臀。

  伴随着我的话和击打屁股的声响,她彻底被羞愧击中,竟忘了躲避反抗,任
由我的手掌一下下拍向那丰美的肉臀。

  但她依然咬紧牙齿不开口。但当我的手猛地袭向毫无防备的胸部时,她终于
发出哀求:「不……你放手。」

  难得占据上风,我怎么会理睬她的叫唤?左手更是加力揉搓她挺立秀美的双
峰。

  「你……再继续,我会让你的梅家大小姐好看。」她强行发出最后一击。

  我的回答是,立刻伸手探入她衣内,拨开胸衣,一把握住丰满肥腻的乳房,
触手已是一团温热,乳头硬得像熟透的葡萄。

  哈哈,中奖了!我终于明白她为什么紧护胸部,原来她是那类接触胸部便起
反应的女人。

  「老爷是不是经常玩你的乳房?否则怎么会这么敏感,一触既硬。」我继续
加大打击力度,拍打她屁股的手已不知不觉移向她的大腿内侧。

  她开始进行狂烈的反抗,身体像是装上了弹簧,上串下跳,左摇右晃。好在
我虽然承袭了海翰林的肉身,但所有的思维与身体机能却是自己的。

  一个射击高手的手,嘿嘿,不客气的说,隐性力度之强,足以扯飞一头猪。

  因此,这样的挣扎对我来说,只是开胃酒,助兴而已。并且她的摆动也让我
手掌深入她的大腿根部立下战功。也就在她扭臀挣扎期间,我的某根手指已触碰
到一团湿热。

  她继续挣扎,我又在她的美乳上大做文章,借她身体扭动的幅度,加大对乳
房的攻击系数。我上下同时发力,混淆并分散了了她的保护重点,使她急得手忙
脚乱,同时她的原始情欲也不堪控制地爆发。

  「哈哈!四姨太,这是什么?」我将中指伸到她眼前,虽然她刻意紧闭,但
我却将几滴湿淋淋的蜜汁顺着她的鼻尖滴落……

  她陷入崩溃的边缘,一改冷艳淡然之态,嘴巴里发出虚弱的声音:「别……
你不能这样……我是你姨娘。」

  「姨娘?姨娘老子就不能上吗?再说我之前不已经上过你,你还在老子面前
装贞洁,一个连自己老爷都想害的『姨娘』?」

  「你……上一次,那是在折磨我啊!」

  趁她心神失控这一刻,我问:「四姨太是不是觉得我上次不行?所以……」

  「你有什么本事?给你上你又不行……你就别再捉弄人……住手……」

  「我不行?XX的,我今天让你尝尝厉害。」说到这里,我伸手撩起长褂,
褪下小裤,胯下的物件仿佛受到挑战般,斗志昂扬,一棍擎天。

  而我根本就懒得去脱下她的衣服,伸手猛地用力,撕开了她的中衣,两条雪
白的大腿顿时暴露在空气中。

  「不许……你滚,我……喊人……」

  「喊吧!越大声少爷越是开心,嗯!」我嘻笑着将粗涨的阳具顶向那花蕊绽
放的两片花瓣之间。

  「……无耻,啊……」

  在她颤栗的吟唱声中,我顺着她阴道中流出的滑腻的蜜汁,陡地冲开两片桃
叶似的肥腻峡谷。

  还未真的进入,那湿滑的柔腻感,就已经让我心不能仰,我能想象出深入后
的美感。不再犹豫,哪怕奸了她会死人,我也绝不放过这重生后的第一具美肉。

  深呼一口气,我的大棒在幽径口轻磨慢挑,为进入做最后的预备工作。

  而她,海家的外当家,白天高不可攀,晚上却连妓女都不如的徐彩霞,亦不
得不在我高超的调情手法下发出细巧的呻吟,如梦的猫眼半睁半闭间雾光淋漓。

  「你以为自己是圣女?怎么也能对我这畜生不如的无能货动情呢?你在我面
前装样,在海老爷面前摇屁股的淫荡样……」我恶毒地俯在她耳际说着,一只手
扶正粗棍,腰一缩,向蜜谷疾插而去……

  正当我眉飞色舞等待着贯穿蜜谷的喜悦时,「砰!」地,她竟飞起右腿,狠
狠踢在我的小腿腿骨处。

  「XX的,你……啊!疼死我了。」我大叫一声,踉跄着倒退数步,腿骨的
承受力有限,即使是一个小孩聚集全身的力量踢中时,后果也可想而知。

  徐彩霞喘息着后退,一手整理被我扯破的裙摆,一边道:「看在我们合谋的
份上,我没有让你断子绝孙,如果有下次……哼!」

  「哎哟!你这恨毒的泼妇……X的,疼死我了,」我半蹲着揉搓着腿骨,咬
牙切齿道:「别给我机会,否则……哎哟!你X的是不是专练这一腿……」

  「希望你记着你答应我的话,否则,我绝不让你再有碰任何一个女人的机会。」
才片刻工夫,她再度恢复到冷如冰山的模样。

  看着她转身的背影,我心中那个悔呀,差一点,我就一杆捅到底,为什么我
就不再早一点呢?

  这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中堂外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大小姐……」

  「富全你拦着我干什么?」

  「老爷……老爷……」

  「老爷?关老爷什么事?难道我没权利进去?还是……」精怪的卿柔立刻向
中堂冲来,「我哥在里面?」

  「老爷……老爷临走时吩……咐,大少爷没出来前,谁……都不能进去。」

  富全的话让我分散了疼痛感。嘿!老色鬼真他X的够意思,明知道儿子要上
他姨太太,居然还安排守卫。

  真是虎毒不食子啊!可惜了,「他」竟然密谋弑父,真是大逆不道。

  「你……你……好你个富全,我……」

  听到小卿柔的激动声音,我联想到她双手叉腰,杏眼圆瞪的俏丽身姿。

  「富全,让小姐进来。」

  我站直了身体,两眼扫视全身,可别有什么漏洞,这小美人可是我的第一目
标,不得到她,我枉披了「他」的一张皮。

  「哥……我到处找你,有人说你……」卿柔蹦跳着进来,两只星眸先是四下
观察,然后才回到我的身上。

  我从她清澈如水的眼眸里似乎看到了与她年龄不相称的成熟,柔和了戒备、
怀疑、天真和好奇的眼神。

  「呃!父亲找我谈话……你找我?」我习惯引蛇出动,或者是投石问路,从
不做主观上的判断,而是先引诱对方打开话匣子,然后在掌握主动的情况下,对
症下药。

  她瘪了瘪小嘴巴,像是随时准备哭出来的神情,引得我浑身一阵酥麻。

  「娘,不让我出来……」

  我笑着说:「为什么?」说完我马上有煽自己耳光的冲动,肯定是因为我昨
天对她图谋不轨,所以二太太才……

  小卿柔眨了眨眼睛,这句话算是难倒了她。真话假话都不好说。

  我装出一副恍悟的样子,拍了拍头,「一定是因为我昨天犯病…你娘才…」

  「犯病?」她低喃一声,疑惑地盯着我,看得我这厚脸皮的家伙都有些撑不
住。

  「……哥!老爷是不是也经常犯病?」

  见她憋了半晌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心里直笑,接口道:「是啊!卿柔真聪明,
嗯,你看见过老爷犯病?」

  「是啊,老爷晚上见到娘就犯病,难怪……」说到这里,她的小脸染上了一
层粉红。

  「难怪什么?」我知道这「难怪」即使与我无关,也与我将来要「干」的事
有关,自然不会放过追问她的机会。

  「呃……不说,」她望了我一眼,快速低下,小手绞在一起,低声道:「就
不说。」

  见到她这娇怜模样,我忍不住伸出手……

  她机灵地回退两步,警惕地盯着我和我的手。

  我讪讪一笑,顺手抓了抓头皮,柔声道:「哥对卿柔好不好?」

  她沉思片刻,认真地点了点头。

  「你娘对你好不好?」

  她连连点头。

  「老爷呢?」

  她犹豫半晌,摇头又点头。

  「那我和你娘是不是你最爱的人?」

  嘿嘿,我搭上你娘,你能说不是么?

  她张口欲答,又皱眉盯向我,美丽的眼珠子转了转,低声道了个「嗯」字。

  「那你承认哥是你最爱的人啦!」我将话绕到主题上。

  「如果哥不犯病…」这次她回答得很快,足见她平常经常在考虑这个问题。

  我故意叹了口气,表情沉痛地道:「哥就你一个妹妹,卿柔你是哥哥这生最
疼爱的人,如果不是这该死的病,哥也不会让卿柔这么讨厌……」

  「不是啦,卿柔才不会讨厌翰林哥。」她连连摆手,胸前一对乳鸽晃悠得我
一阵眩晕。

  「如果哥什么时候又发病了,卿柔你不会恨哥哥吧?」我开始为将来的变脸
埋下伏笔。

  「嗯……嗯……这……」她的嫩脸一阵白,一阵红,显然内心在进行激烈的
交战。

  「哥,你快将病治好,不就……」她像是找到答案,神情一下子激昂起来。

  我怪怪地看着她,「你娘没有和你谈过这『病』?」

  她伸手捂腮,玉眉一挑轻声道:「我问过啊,娘生气,说永远不许我提…」

  说到这里,她脸色煞白,上下来回看我,「难道?这病治……不好,怎么哥
和老爷都……?」

  我想笑得要死,却只能憋着,脸上的神情肯定是极为怪异,不过也正符合此
情此景。

  「应该能……治。」我特意将「能」字拉得悠长悠长。

  她紧绷的娇躯顿时一松,眸子由暗到明,急道:「那哥快治,免得娘总不让
我找你。」

  望着她朴实的关切目光,我竟有一种极度罪恶的感觉,这感觉非常稀有,我
从不认为哄骗了女人就是犯罪,我甚至认为女人天生就是让男人骗的,骗得越彻
底她越开心,最好是骗足一辈子,那才是女人的幸福终站。

  话说回来,为了这个美丽的小天使,我即使下到十八层地狱也在所不惜。

  「可这病,只有卿柔才能治愈。」我开始施放魔鬼炸弹。

  「我?」她伸出玉指,指向自己的鼻尖,「可我不是医师啊?哥?」

  「这是心病,心病你懂吗?就是由这里引起的。」我指着心脏部位比划道,
「心病还需心来医啊!」

  「这话我好像在什么书里读过……」她低首沉思,然后肯定地点头,「应该
是这样子,不过……」

  「不过什么?」

  「法子呢?医好哥哥的法子?」她瞪大眼,等着我的法子。

  「法子啊!唉!还是不说的好。」我叹道,「希望哥死后卿柔还能记得…」

  「不,哥不会死,一定有法子的,一定有,哥你知道,快告诉我。」她边说
边向我靠近,一股少女特有的体香熏我欲醉。

  「告诉你?你真会帮哥治?」我的诱饵越下越深。

  「嗯!」她极为严肃地点头。

  「那先抱抱哥。」我伸出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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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海老爷的「遗嘱」

  「哥……」她的美眸如晨星般闪烁一番,然后退了一大步,小脸因愤怒和伤
心而蒙上厚厚的寒霜。

  「你个大骗子,不和你玩。」她猛地一跺脚,风一般从我眼前消失。

  完了,惊跑了小美人。我恨自己表现得太猴急,「啪!啪!」举手猛扇了自
己两耳光。不过我从小卿柔对我的态度中得知,这朵娇艳欲滴的花骨朵始终会对
我绽放,再加上四太太魔鬼一般多刺的美人儿;仅这两道不同口味的美肉,就不
是我在现代社会里能随便得遇的,而如今,俨然已是我的盘中菜,只等我举筷罢
了,想想,也算不虚此行。

  但是喜悦过后,我又隐隐觉得有些失落,难道回到过去一场,也就混在这海
家大院?整日戏耍女人也未必是我的理想。

  那么我的理想是什么呢?如果在射击队的日子,想当然是得世界冠军,泡尽
天下最美的妞,然后找一位美丽贤惠的老婆,览尽世上风景,生子育女,终老一
生。

  但现在呢?能干什么?这时的中国刚刚经历鸦片战争的洗礼,又遭遇太平天
国的内乱,而且捻军正盛,东突西掠,皇帝同治还未成人,两太后垂帘听政,曾
国藩下台,左宗棠与李鸿章主政。从政?门都没有,连句古诗都背不团圆,更别
说那些文绉绉的话……

  正沉思间,远远地传来富贵的声音,「老爷回府!富全备茶。」

  备茶?不过是准备水烟枪罢了。

  我瘪了瘪嘴,疾步迎出。老远就学富全的样子弓腰展笑,「父亲!可……有
结果。」

  海老爷面无表情地哼哼一声,迳直走向中堂。

  这老杂毛,摆谱?看你能拽几天,想到四太太徐彩霞的毒计,我心安理得地
笑了,心情舒畅地蹑脚跟进,为表现出「我」对梅家小姐的关心,我欲言又止地
小声道:「父亲!我那未过门的媳妇儿……?」

  「哦,」海老爷无动于衷地敲了下水烟管,淡淡地看了看一旁伺候的富全,
「还有三天就到月底结帐了吧,你去把盐店的掌柜的请来,说我有事吩咐,去吧!」

  富全弓身退出,顺手带上中堂大门。

  宽敞明亮的中堂顿时陷入阴霾,海老爷的脸也隐入水烟枪的咕隆声中,良久
无话。

  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摸清海老爷的性格,他对「我」的疼爱程度有多大?因
此,我遵循沉默是金的古训,乖乖地站立一旁。

  「林儿你知道为父请盐店掌柜的原因吗?」海老爷说这话时,我默数到了第
一百零四下。

  「孩儿不知道。」我微微躬了躬身体,轻声回道。

  海老爷听到我沉稳有力的声音,略有惊异地盯着我,直看得我头皮发麻,又
不知道哪里出了纰漏。

  「这几天你的变化不小,虽然老毛病依然……」说到这里,他挑了挑眉,「
我走后你与四姨太在中堂……」

  我大吃一惊,马上想到「富全在刻意监视」,顿时冷汗上身,「父亲……」

  「罢了,唉!」老色鬼摇头摆手,「希望你婚后能有所收敛。」

  我顿时松了口气,看来老色鬼并无追究之意。

  「梅家小姐知书答礼,性子也强,让她管管你也好,」海老爷猛地吸了几口
这才抬头道:「今天我喊来盐店掌柜的……你也该学学,该学了!」

  我知道盐店是海老爷唯一亲自掌控的家产,也是海家的「经济」支柱。让我
学习,是不是老头子准备退位?

  我正猜疑间,海老爷突然长叹一声,「三千两,整整三千两白银啊!」

  三千两?莫非……我蓦地问道:「是不是梅玉伶的赎金开出来了?」

  海老爷缓缓点头,眼中阴霾重重。

  「梅家,她梅家怎么不出?」

  「梅家?哼!」海老爷不屑地闷哼道,「梅家只剩下个空壳,早已是自顾不
暇,别说三千,就是三百两,他们也拿不出来。」

  我实在是不懂这个时代的「物价指数」,也不知道三千两能够一个人花多久,
因此我嗫嗫地问:「我们家……咳!拿得出来吗?」

  「儿子,你要答应为父一件事。」海老爷面色凝重。

  「父亲请说,孩儿谨遵教诲。」

  「一旦为父不在,你一定要赶走四姨太……」

  我当即面色煞白,难道他已经知道徐彩霞在谋他?但他既然知道,为什么不
下手?还搞得像遗嘱似的让我在他死后再……?

  「你若不答应,海家绝不会白白拿出三千两银子。」

  「孩儿答应。」我意识到问题并没有我想像的那么严重,但又不怎么明白他
要赶走四姨太的原由,于是我谦虚地问:「老爷为什么要赶走她?」

  海老爷的眸子里闪过复杂和悲痛的神情,沉声道:「据说她与小眉山的悍贼
有勾搭,而且她野心极大,为父在的话,她还不敢妄动贪念,哼,她昨天竟然想
接管二太太的茶庄,翰林啊!」

  「孩儿在。」我抬头挺胸。

  「如果她不走…你去找郭三,郭家寨的二当家一直向我索要她,我不忍…」

  你哪里是不忍?你是舍不得她这么一个娇媚的玩物罢了,你死了,自然就不
再需要她。

  「另外,为父要警告你,在我百年后,你一定要善待二太太与卿柔,若是你
动什么歪心眼,我变作厉鬼也饶不了你。」

  海老爷凌厉的眼神,让我心底发寒。

  我低头连道:「不会,呃!再也不会。」

  「至于三太太,你若懂得廉耻,就尊她为母,若……那就偷偷摸摸,别丢我
海家祖宗的脸。」

  这话说得白,饶是我的厚脸皮,也烧得不行,但又不知怎么回应,若信誓旦
旦说不会怎么三太太,以老色鬼对「我」的了解,怕是不会相信,但也不能回答
他:我一定偷偷地和三太太搞吧?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富贵的吆喝声:「盐店王大掌柜到。」

  海老爷端着嗓子应道:「请王掌柜。」

  「咯吱!」富贵躬腰推开中堂大门,身后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笑着给海老爷
打恭,「给老爷问安!」

  「哟!海少爷也在,王柄坤给少爷请安。」

  我微微点了点头。

  「免了,免了,」海老爷站起身,指向右席客座,「王掌柜请。」

  「老爷今天唤我来,是……」说到这里,他的眼睛瞟了瞟我。

  「没别的事,就是想从盐店提三千两银子。」海老爷平静地道。

  「三……千两?」王大掌柜险些没把刚喝进嘴里的茶水给喷出来,「老爷,
您不是不知道,这笔银子店里拿得出来,但那都是库银,甚至去了库银的一半,
马上就到收购秋盐的季节,这……」

  海老爷嘴角哆嗦两下,「不管那么多,今天你就着人送到梅家,库银的空缺,
我再从其它店铺里调集。」

  王掌柜看了看海老爷,又将目光投向我,欲言又止道:「莫非梅家的事是真
的?」

  海老爷紧张地仰起身体,「说,说,你都听到什么了?」

  「整个西河都传开了,梅家小姐给八里峒的人给绑了票……」

  海老爷忽然松了口气,挥手道:「麻烦掌柜的,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好!好!我这就去,唉!」王掌柜向海老爷行礼转身,当目光看到我时,
我清楚地听到他鼻孔里发出不屑的冷哼。

  XX的,怎么我就那么讨人厌吗?我不由恨起身上这张皮来,一个人若混到
人人喊打的地步,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难怪老天选择我来替代他,哟,那岂不
要替他背黑锅?

  「你也下去吧,下去……」海老爷闭上眼睛,赶蚊子似的挥了挥手。

  你以为我还想呆在你身边啊?我当然喜不自禁地向外走去,不过迈动两步后
我又停下脚步,假惺惺地问:「父亲您身体不好,还为孩儿的事情奔波,要不要
我喊二太太或三太太……来伺候您?」

  「我想独自休息一下,告诉富贵,无事不来打扰。」

  我轻轻退了出去,长长地出了口气,冷冷地看了看院子里的富贵富全一眼,
头脑中开始思索海老爷的话。

  他死后,得赶走四太太,或者将她送给郭家寨的二当家。赶走?我凭什么赶
走这样的大美人?送给山贼?哼,门都没有。

  不得打二太太和小卿柔的主意,这绝对不可能,我若不将她们母女俩弄到一
张床上,也太对不起我自己。

  三太太,好像是老色鬼送我的礼物?想到老家伙说可以偷偷摸摸地搞,我的
心顿时激动起来,现在就去偷摸一次,也不枉我替「海大少」背的黑锅。

  走了两步,忽然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三太太的房间位置,正犹豫是不是问下
富全,眼角突然闪烁出小翠的身影。

  我眼睛一亮,大步迎了上去,嘴里大喊:「小翠,你干什么去?急匆匆的样?」

  「少爷……嗯,三太太让我给送个物件。」小翠自看到我,小脸立刻泛红,
一双小手揪着粗布裙角,一看就知道我昨晚将她「征服」得多么厉害,整个一怀
春少女的模样。

  「什么稀罕物件?你藏什么?」我好奇地盯着她裙角下的小锦盒,「给少爷
我过过目。」

  「啊!」小翠飞快地向富贵富全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快步走到墙角根上,四
下观望一阵,这才小声道:「还不是少爷上次送三太太的……被三太太退回,今
天她突然说想要。」

  「什么东西?看你神神秘秘的?」我一把夺过锦盒,打开一看,顿时倒吸一
口冷气,这不是我们那个年代俗称「自慰器」的东西吗?整个一长达几十厘米的
梨木阳具,皱折与纹路惟妙惟肖,翻卷的包皮与龟头上的尿道口都雕刻得栩栩如
生。

  「这……这?」

  「这不是少爷上次买的吗?怎么?」小翠连忙拿回锦盒,脸红耳赤地啐了一
口,「糟践人的物件,也不知是那个缺德的做出来的。」

  我看着她的眼神,顿时肯定了一件事,嘿嘿笑道:「小翠是不是舍不得,没
关系,少爷我再给你买,买个更大的。」说到这里,我捉狎地伸手比划着。

  「……谁舍不得,我看见它就惊得慌,上次可没被少爷弄死,人家可是疼了
好几天……」小翠委屈地申辩着。

  我心中一动,「我正好找三太太有事,一起去。」

  小翠白了我一眼,扭着小蛮腰向北院走去。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这海家大院的格局,除了中堂天井以外,还有东南西北
四个偏院,海老爷住东院,二太太与卿柔住西院,我住南院,三太太与四太太共
住北院。

  沿途遇上几个姿色普通的小丫鬟,一个个看见我后均流露出惊慌之色,大都
慌慌张张地低头行礼,连大气都不敢出。

  我心中明白,这海家大院的丫鬟,肯定没少被「我」摧残,否则都像看见老
虎似的?

  我也想挽回声誉,但才笑了第一下,有丫鬟便浑身发抖,浑似我在抓她奶子
般痛苦。得了,我「这辈子」是做不了好人啦,随她去吧。

  见我无动于衷地走过,小翠突然说:「少爷你变了。」

  「是少爷的物件变大了吧。」我嬉笑着捏了把她的小圆臀。

  小翠不但不躲避,看那身姿,反倒像把屁股窝往我手上送的意思,不过这都
没有她的话有趣。

  「少爷你以前啦,只要院子里遇到她们,准是满院子惊叫声,哪个下房的丫
鬟不怕你?」

  我轻笑着转捏为拍,「啪」的一声脆响,「那你怎么不怕?」

  小翠眨了眨眼睛,「以前……也怕的,怕得要命,」说到这里,她刻意挺了
挺小胸脯,「但现在不怕了。」

  「为什么?」其实我隐约明白,我与「他」在对待女人上有质的区别,从那
天看见小翠奶子上的细微伤痕时就明白,我的前身不是有施虐症,就是心理不健
全,而导致性方面的怪异,和女人欢好时会产生过激行为。

  「昨天少爷没有动手折磨人,昨晚小翠……」她低下头,小声道:「第一次
那么舒服!」

  「以后会经常让小翠舒服的,只要小翠乖乖的。」

  「小翠乖,只要少爷不再……」说到这里,她的眼睛都红了。

  就我这个猪头样,能在一夜间摆平小翠,算得上小小的惊喜。兼之她的眉角
神情,无疑已将我视作她心中的不二主人,我当然不能让她失望,于是我收回放
在她屁股上的手,轻轻地抚摩着她的头发,柔声道:「以后宅子里发生什么事,
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嗯!你先通知三姨太,我随后就到。」

  小翠开心地低嗯一声,小跑着钻进南院。

  海家大院的四面是高大的围墙,墙内是一宅三院。内宅住着海老爷与二太太
母女俩,南院住着三太太婉秋与四太太徐彩霞,北院目前是「我」的个人天地,
西院有菜地,水井,牲口棚、伙计屋,富贵居住在大门左侧的小房子里,富全住
在海家祠堂与中堂相隔的一间矮屋里,他们俩既是护院,也是海老爷的跟班。

  每个院子之间,均有一座不大不小的花园,我随手摘了一束不知名的鲜花,
看着手上花蕊半开半隐的模样,不知怎地,我的脑海里闪出卿柔的身影,似乎她
就是我手上的花朵。

  就在我怔怔出神的当口,耳边响起三太太的声音。

  「大少爷今儿个怎么有空闲?」

  「听小翠说三太太要的物件,我才巴巴地送来。」我回过身来,摇了摇手中
的花枝,眼睛落在她身上,细细地打量起来。

  她似乎刚沐浴而出,穿着极为简便,湿漉漉的黑发随意散落在脑后,袍裙上
亦滴落着零星的湿痕,加之仓促间来不及打扮,整个人显示出一种,按现代人的
说法,叫:随意美学。加上那柳叶似的弯眉,又羞又惊的双眸和如天鹅般优美修
长的粉颈,怎么看都像怀春少女,而不是海老爷的宠妾。

  「多嘴的丫头……」三姨太狠狠地瞪了小翠一眼,俏脸转瞬泛红,羞道:「
不是我要……是,是……」

  「那是?」我将声音拖得老长,同时对小翠使了个眼色。

  「……是……是……」

  「秋姨不必解释,谁用都无所谓,但我却是真心寻来孝敬您的,您却轻易送
人…好了,不谈这个,」看她窘得手足无措,我话题突转,「秋姨穿这么单薄,
冻坏了身体,老爷可是会心疼的。」

  说到这里,我伸手挽住她的胳膊,「快进屋去。」

  她半推半迎地随我进入房中。

  从房间里的摆设可以得出主人的高雅,简单明亮的家具,墙壁上挂有几幅仕
女图,桌几上三四盆鲜花和女体沐浴后的香气混为一体,满屋生香。

  当我看见散落在红木大床边的汗巾小衣时,一股难以言状的燥热顿时从心底
升起,四下里打量一番后,禁不住开口调笑道:「秋姨那物件呢?」

  「那个物……件……」秋姨的身子在我说到物件时一僵,但她的眼角却慌乱
地扫向枕边。

  我顿时心中有数,笑吟吟地挽着她走向床边。

  她先是一怔,紧接着开始挣扎,低声娇呼,「使不得……使不……」

  「使不得,你向小翠索来干嘛?」我明知故问道。

  「不是那个……是……」她的脸色忽红忽白,到了床边,她低头哀声道:「
老爷……别,少爷别再害我……」

  我心中莞尔,奇道:「关老爷何事?」

  「你…你……」她由羞转急,脱口而出道:「上次,老爷是怎么惩罚我的,
少爷难道不记得?」

  「上次?哦!」我突然放开她,在她出手阻拦前,伸手摸入枕底,在她难堪
地闭上眼时,我举起手中的盒子,正色道:「秋姨你误会翰林啦,我不过是来教
你怎么使用这物件。」

  她的脸像是着火般燃烧起来,转身便向外逃。

  我没想她的反应比我拖她到床边还要大,当然,比起四太太的老道与精明,
三太太如小女孩般害羞的模样着实让我心动,我猜不到她上床后是否依然如此,
但一想到她索取「自慰器」,可见她内心并不像表面上那般一致。

  想到这里,我狎玩之心大起,伸臂捏住她的柔臂,半命令半是威胁地说:「
想跑?那就带上这物件,上院里让老爷和下人们开开眼,哈哈。」

  这句话比什么都管用,她的身子猛地软了下来,半依在我身上,半晌,才长
叹道:「你就糟践秋姨吧,唉!」

  「糟践?这怎么是糟践呢?」我揭开盒盖,拿起「物件」伸到她眼前,「这
可是女人的宝物啊!多少女人想它而不得,好在是三姨,二太太,四太太纵然求
我,我也不会给她们享用。」

  在我的直言下,她无言以对,但脸上却显出绝望之色。

  很显然,她已全面妥协,接下来,就等着我好好地玩一玩海老爷的三太太。

  就在我一手抚上她的胸前双峰时,她轻轻一颤,低喃道:「关……关门。」

  我心中是又怜又笑,但为了「玩」出效果,更知这「第一次」对她会产生永
不磨灭的印记,我故作姿态道:「秋姨此言差矣!翰林不过是帮三太太展示那物
件的用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啊……」三太太既茫然又迷惑地抬眼,那神情,声线,分明是那个纨绔大
少,可他的动作与语气,还有那眼神却全然不是……

  我知道她开始怀疑,虽然我不担心这世上有人揭穿我,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
事。于是,我翻遍了了脑海里所有和「纨绔大少」的资料,并根据小翠的情报,
开始模仿「海大少」的演出。

  「还不脱衣?或者你是希望我给你宽衣?」我说着,一手狠狠地拧了一下她
的臀肉。

  低呼声中,她恐惧地看了一眼我的双手,一只手快速伸向袍裙,而我,则毫
不客气地放倒她,高高举起她的两条腿,心道:书上常说,古代女人的小脚如何
如何的美,今天倒是要好好把玩。

  显然我的动作令她害怕,她的手刚解开外面的裙袍,到短小的下衣附近却突
然停住,紧紧抓向我的手,眼中透出浓浓的求饶之色,哀声低呼道:「少爷!姨
求你,求你……」

  「求我?求我干你吗?」我哈哈大笑。

  这笑声惊得她的眼眸更加慌乱地扫向敞开的房门,急得像哭出来似的连声喊
道:「噤声,关门,少爷……」

  「关门?」我嘿嘿一笑,伸手拨开她亵裤的一角,直到手指接触到她大腿深
处的绒毛,「关门不会,开门……嘿嘿!」我伸指一挑,她如被电击般地全身颤
抖了一下,双腿条件反射般的一夹。

  「咦!秋姨你夹这么紧,叫我如何教你呢?」为了让她感受到最大限度的刺
激,我的音量逐渐加大,估计音量范围在十米开外,而她的感官由于加入了心理
想像,就显然不止十米。

  「小声,求少爷,都听见了,都听见了……」她的眼中浮现出浓浓的水雾,
全身处于失控边缘。

  「小声?」我哼了哼,缩回手指,「你先脱光衣服,我再考虑声音大小。」

  「好……我脱。」她像个急色的妓女般,三下两下剥掉本来就不多的衣服,
由于寒冷或者是害羞,她全身蜷缩,双手紧紧捂住下体。

  「张开大腿。」我再次加重音量。

  她浑身一抖,不由自主地分开白皙的双腿,双手左右一摊,嘴里喃喃道:「
小声,小声些,你答应我的……」

  我惊喜地望着她的私处,两条峡谷边是茂密的丛林,呈倒三角型,紧闭度,
只能用不见天日来形容。

  「你竟修剪了阴毛?」我捋了捋那团整齐的绒毛,低头细看,没错,毛发截
断处异常地整齐,这显然不是自然生长的态势。

  这句话一出,她紧绷的身体突然一软,一直紧握腰侧的两手陡然瘫软般的松
开,一串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无声下淌。

  我心一软,正想说几句好话哄哄她时,眼角瞥见枕边的「大肉棍」,顿时想
到她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在表演,也许夜深人静时,正使用这「物件」疯狂地抽
插……哼!我狠狠地拽住一丛阴毛,低声喝问,「说,是你自己剪的,还是别人
给你修剪的?」

  她混沌无神的双眸缓缓闭上,任我怎么威胁,她就是不开口。

  我知道这也许是她最在乎的事情,或者和「那个人」有关,难道是海老爷?

  我摇了摇头,想起海老爷挥舞马鞭的手,他才没有这个欣赏水准。

  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是海家大院里还是西河镇上?或者更远的某个人?这
会儿,与其说我的心被三太太的赤裸娇躯吸引,还不如说我的心神在想着替她修
毛的人。

  就在我分神之时,我的手条件反射似的在她的秀丽山谷间盘旋弹拨,三太太
一如死鱼般的身子竟发出轻微的颤动,白嫩的肌肤亦隐隐泛起赤红之色,呼吸也
陡然急促起来,如青蛙般伸展的双腿有慢慢合拢之状。

  感觉到指掌间传来的湿热,我戏虐地一笑,眼光飘向她起伏不定的丰胸与沃
谷。

  「秋姨的花门大开,心也似乎……」我伸指撩挑,猛地捅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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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三太太的秘密

  恐惧向婉秋袭来。准确地说,她开始害怕。以前她从来都瞧不起海少爷,更
谈不上害怕。除了那个人,那个人在她心中,比还老爷更恐怖。

   因为那人有一双充满魔力的手、柔和的唇和浑身都是诱惑的健壮身躯;那人
与海老爷相反,绝不对女人施虐,但给女人带来的恐怖程度却非肉痛可比。屡屡
让她午夜梦回,春潮泛滥。

  有那么一瞬间,海少爷的手也给她带来同样的感觉。她甚至幻想着他再次出
现。

    赵婉秋出身于东河赵族大户,虽说不上特别富有,但也是算当地响当当的大
户人家。其父治家严谨,信奉书文理家的古训,从六岁起就教她孔孟之道等诸如
《三字经》、《百家姓》之类的文章,十四岁时不仅书文了得,而且美貌扬名东
河,说媒的人可谓踏破了门槛。

  最终订了西河的一门亲——偃家。偃家也算不上大富之家,但其祖上数代秀
才举人,乃龙山赫赫有名的书香世家。偃家大公子偃少雷据说才高八斗,面白目
秀,也惹得不少附庸风雅的士绅闺女仰慕。

  如果不是偃家惨糟变故,她的一生也许不会完美,但终究会有一个完美的开
局。

  可惜的是,红颜薄命,就在她下嫁的那一天,郭家寨的山贼血洗了偃家。整
个偃家除了洞房里的她与偃少雷之外,无一幸免。而就在她与偃少雷的洞房里,
那个人——郭家寨三头目邢傲天做了她的第一个男人。

  从那天起,她的命运急转直下。三个月的屈辱日子里,差不多令她忘记所有
的闺训和矜持,在邢傲天的身体攻势下,她有时觉得自己连妓女都不如,所有她
能想像和不能想像的动作和姿势,每每令她羞愤欲绝,但暗地里却升起一股汹涌
的春潮;在他手上、身下之际,她总是刻意去回想偃家的凄惨,借以抵抗体内的
恶魔,但她绝望地发现,所有的悲痛、羞愤和仇恨都抵不过他的两只手,当然,
最终击垮她的总是那根又硬又长的肉棒。

  她想过死,但邢傲天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粉碎了她脆弱的信念。

  ——你若掉了一根手指,我就砍下你男人的头。

  三个月的人间岁月,很短;三个月的淫荡地狱,很长。

  就在她差不多快迷失了自己时,海老爷代表西河镇父老花重金赎回了她。

  当天晚上,她就成了海老爷的第三房姨太太。

  她感激海老爷,她愿意做海老爷的一条母狗,只要海老爷能让郭家寨留下偃
少雷的一条命,她可以按海老爷的任何意愿行事,绝不含糊。

  邢傲天每次下山收帐,都会在海老爷的南院里住上两天,而她,就是海老爷
献给邢傲天的丰美肉食。邢傲天偶尔兴趣高,甚至会邀请海老爷一起上阵。

  她胯下的阴毛,就是在邢傲天的提议下,由他和海老爷共同完成的杰作。纵
然她已经跌落欲海,但毕竟远离郭家寨和邢傲天,每月也就是他下山的那几天才
能让她欲生欲死,不可自拔,时间久了,她甚至开始期盼他的到来。只有邢傲天
才能点燃她的疯狂,才能让她产生刻骨的痛,才能让她清醒,才能让她迷糊……

  而她给自己找了个不是借口的借口,为了那个未尝圆房的丈夫,为了每月得
到关于他只言片语的消息,她愿意以肉噬虎。

  这是她压在心底的耻辱和痛苦,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修毛的秘密。

  这一切,我自然不知道。但我有办法,或者说我找到让她开口的钥匙——她
的身体。

  她的身体相当敏感,在我的印象里,只有性身体潜能被完全开发过的女性才
能达到这个程度。很显然,海老爷远不具备开发实力;那么,开发者另有其人。

  「秋姨的身体怕不止海老爷一个男人拥有过吧?」我干笑一声,拈起细柔的
花枝,轻轻拂向颤动的黑峡裂缝,「我来猜猜,嗯,他年轻或者正值壮年,身体
健壮,体能好,而且……双手的技巧相当不错,否则这乳房……啧!啧!这是双
手催肥所致……」

  她简直要晕死过去,内心的震惊压过了羞愤,这个纨绔子弟竟然那么准确地
猜中了她的秘密。近七年来,她的确不止海老爷一个男人,她的乳房原属娇小硬
挺一类,是他的手,使她在短短三月便涨大了几乎一倍,这也是邢傲天经常调笑
她天生淫荡、天生的母狗等话的基点。在那一时刻,她真以为自己就是一条摇臀
乞怜的母狗。

  「不……不要……不要说……」

  「好,不说这里,我们换个地方,」我缩回放在她乳房上的一只手,顺着花
枝划开的裂缝滑行,「这里,我们说说这里。」

  「啊……不……」她扭动身体抗拒着手指的侵袭。

  在她的「呜呜」声中,我的手指与花枝极有韵律地剖开肥饱满的肥胯,里面
隐现鲜红肉色的同时,溢出一条湿痕。

  「哇,秋姨你可不是一般的淫荡哟,这样都流水,啧!啧!要是大肉棒,岂
不要发狂了?」

  这时她拚命地想要合拢双腿,但我却不乐意。

  「啪!」

  我伸手拍向她的侧臀,顺手抓住她的双腿,任她一振一振地试图摆脱,我则
瞪大双眼,尽览三太太幽谷风情。

  虽然察觉这个姿势更具煽情功效,但好歹令我的手离开了她的幽谷秘境,她
一口气未松完,我的下一招又令她面红耳赤。

  也许这是邢傲天经常使用的一招,导致她忘记了反抗,呆呆地任我将她的双
腿弯曲,直到脚趾头压上她的唇角,两瓣白嫩丰美的巨型弯月夹杂着一丛黝黑、
一点嫩红,她身体的极密之地全然迸裂,湿热的裂缝中,皱嫩的鲜红肉瓣像是下
了场春雨般湿润而娇艳。

  而我像是闻到了一股火热,闻到了夏日艳阳暴晒下花朵绽放的味道。

  「……不……呜!」她娇吟着,双腿却没有丝毫回收的意思,反而用力向左
右两侧移动。

  这举动,让我的眼珠子都快暴绽而飞。

  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我在现代都没能一睹的奇迹。我干过的女人和看过
的幽谷密境成正比,但我得承认,我从没有看到过如此优美动人的洞穴,说它淫
荡,却又充满秀丽;说它肮脏,却又将鲜红的纯净展示到极限……

  这都不足为奇,真正让我惊喜的是她秘股深处的红色莲瓣,五朵紧连,镶嵌
在阴道的第一层出口,那微微颤抖的肉瓣,像是捍卫她的贞洁,又像是向占领者
发出进入的邀请。

  我分出一只手,趁她现在反应缓慢之际,快速将我的一只脚踩上她的右腿脚
裸,其实我后来发现,从她的反应速率和协调感判断,压她的脚本是多此一举,
因为她对这个动作相当熟悉而且极为配合,眉宇间红润飞泻,嘴角溢出享受的快
感之音。

  她的这份自然而生的娇艳与淫态,不仅迅速扑灭了我心头的欲火,更是令我
燃起怒火。

  「嗯哼!三太太,你对这个动作毫不陌生啊?真XX的配合,」我发现自己
过分地投入到这个角色里,竟为海老爷抱不平起来,「你对得起海老爷吗?看你
这骚样,现在牵头驴来你都会张开大腿,XX的,骚货!」

  「呜……不,不是这样……」她似乎觉醒,双腿拚命挣扎,胸脯间、大腿和
小腹上沁出一层薄薄的细汗,红润的脸颊泛起苍白。

  「说,那个男人是谁?」我狠狠地拉直她的大腿,虽然那几乎完美的修长曲
线令我心头火烧火燎,但嫉妒之心却压过了欲火。

  已经是第二次,她听到这个话题产生同样的反应,绷直的雪白肉体猛地瘫软
下来,停止了所有的挣扎和哀鸣,似乎生命的气息突然断绝。

  我暗叫可惜的同时,不由得开始佩服这个让她噤口的男人,不管他用什么方
式,卑鄙、下流、或者怀柔的手段,都肯定是这个世上征服女人的好手。

  如果这一手也失效?我拿起了粗大的树木阳具,暗想,也只有等待时机,只
要她和那人保持联系,总会露出蛛丝马迹。

  我闷哼一声,袭击似的伸手掰开覆盖着短绒的两片唇边,直直捏住峡谷上方
的红豆。看你还能不能挺住?

  我的奇袭小有效果,她「嘤」的呻吟一声,胯部丰密丘林微抖,阴核在被我
拉长的瞬间,有明显的充血膨勃之状,但她的腿部、腰部以及臀部,依然没有反
应。但我清楚地看见,她银牙紧咬的半痛苦半甜蜜状态,丘林下方缓缓滴淌着细
细的乳白色水丝。

  望着这迷人的诱美之景,我不由分说,一膝跪床,俯身她的密境幽谷,埋头
吮吸那颗含苞欲放的诱人红豆。

  「哦……」她双眼猛睁,秀发无风自扬,上半身犹如打摆子似地颤动,虽然
她的牙齿咬得「噶嘣」响,但两条腿仍然有松动迹象。

  「嘿嘿!本少爷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婊子立牌坊。」我抬头,望着眼前耸动
的两陀美肉,手指迅速占据我的口吻之地,嘴巴则转移阵地,袭向乳房上的两粒
鲜丽的葡萄。虽然这对美肉被肆虐的次数多,但她毕竟没有奶过孩子,或者极少
被吮吸,口感和色泽依然保持少女的鲜嫩,更多了种丰韵。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吮
吸极品。

  「啊……」她强忍着没喊出声来,但她的美穴却出卖了她。

  我的手指头能感觉到一阵有力的收缩,一股酥麻感,由我的手指传向我的大
脑。

  「哈!真XX的爽,你该不会把那『物件』给夹断吧?」我举起仿真阳具,
威胁似的在她眼前晃悠。

  和我预见的差不多,她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只要我稍稍加力。

  我缓缓将手指插向她的深处,然后猛地抽出来,除了她的低吟外,一股水花
急涌而出。

  「哈哈!喷泉……」我甩了甩指间的粘液,马上轮到巨大的树木阳具接手,
她这个样,能忍住才怪。

  面对我的羞辱,赵家那个曾经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因为惭愧也好,兴奋也
好,反正全身抖个不停,不经意间,泪水湿巾。

  她仿佛再一次面对邢傲天,再一次感到自己的身体比妓女还卑贱,邢傲天毕
竟是第一个占有她的男人,她还能给自己找其它借口,但海翰林是个什么东西?

  她若非看着海老爷的面上,正眼都不会看他,但就是这个丑陋的肥猪,竟也
能令她身体失控。

  赵婉秋陷入迷乱状态,脑海里穿梭般闪烁着她被邢傲天凌辱的场景……也许
我真的如他们所说的那样,下贱……

  随着身体的不断失控和「肥猪」的羞辱不断袭卷她的神经,她刚转苍白的肌
肤如同抹上一层油脂,透着鲜艳的粉红。

  她给我带来这视觉上的快感,犹如置身仙境。

  事不宜迟,为了吸取前两次失败的教训,这次我彻底抛弃语言攻击,全由行
动替代。

  树木阳具悄然抵向鼓起的阴阜中央,不需任何措施,旋转而入……

  「哦……啊!」她的呼吸顿时急剧,乳头急胀,强烈的异物入袭几乎使她浑
身惊颤不休……

  我怪叫一声,树木阳具猛地全根而入,完完全全地插入滚烫黏滑的壁肉甬道
中,然后「扑唧!扑唧!」地大力抽送。

  「痛……啊!」她的两腿忽紧忽松,忽而交错盘结,显然她既排斥又喜欢这
「物件」给她带来痛楚的甜美。

  看得出来,她十分享受这抽送的快感。当然,她绝不会承认,我也不需要她
的什么承认,只要她摆动娇躯,继续叫唤呻吟,我的手便抽送得更加有力。

  在「大物件」的捣弄下,她兴奋得连脚丫子都抽搐起来,肥美的峡谷地带已
呈现出艳红的肿胀。

  在我的前世记忆里,如果有类似的举动,大多是花钱叫小姐,我的思维往往
停留在「绝不便宜了你」这个层面上。

  显然,现在这个场景是另一个境界。第一:我不需要花费任何物质上的东西;
第二:她是我名义上父亲的小妾(刺激感比叫小姐强);第三:我可以得到惩罚
与身理上的双重发泄。

  实话实说,她在任何方面都比我叫过的小姐强悍。抛开外表没有可比性之外,
小姐们大多会发出糊弄人的震天娇吟,实际上阴道却松弛而少水,而她不一样,
我仅仅转变了抽插方式,来了个慢插快抽的小花样,她立刻起了强烈反应,阴道
内的壁肉和黏膜,痉挛似的缠绕着我手上的物件,呵!想抽出来还得花点力气。

  「三太太,想了就吭声,不用忍得那么辛苦。」

  她似乎失去听觉般,充耳不闻。每一次的撞击都给她火热的裂缝深处带来一
股清凉和甜美,让她不受控制地发出来凄婉的吟唱。

  其实她一直在努力控制,控制身体和心灵的理智,无奈下身的阴壁却像搅肉
机一样紧咬不放,甚至每当我快速抽出树棍阳具之时她便发出娇呼,深皱眉头。

  「要不要?」我觉得火候到了,猛地抽出沾满黏液的棍棒,但也不完全脱离
她的身体,留下一小截在她的阴道口,缓缓搅动,继续保持诱惑系数。

  她虽然没有答话,但她的身体却不停地上挺,试图让树木阳具深入。

  「哼!不回答,那就不是要啦?」

  我将树木阳具全部抽离。

  「啊……啊……我……」

  我敢发誓这是我听到过最疯狂的吟叫,那具肉体摆动幅度之大,也绝无仅有。

  望着这具跳动的美肉,我知道,胜利在望。

  我这时丢开树木阳具,一双手重重地袭上她的乳峰。

  所谓「若即若离」之道,也使用于此。若是一味地蛮干,抽送不停,时间久
了,她的阴壁一旦适应,威胁性会大大降低,换花样是诀窍,采用什么样的花样
就得视情形而定。

  让我得意的是,就在我欣赏她乳峰在我手上变形的美景时,她彻底崩溃,口
中流泄出长长的唾液,浑身痉挛着喊道:「要,我要……」

  「要什么?说清楚。」我一向得理不饶人,哼,谁又饶过我?席天可没饶过
我,他不也在我的求饶声中,一枪将我送回清朝。

  三姨太如同梦游般舔着舌头,双眸赤红,一双手连连拽我。

  「我要你,就是你。」

  她的话说得挺清楚,人倒是蛮清醒,我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人,顶多算一善良
的坏人,糊涂也罢,清醒也罢,这样的美妇,不搞愧对祖先。

  「我喜欢三太太的屁股,你转过身来,翘高屁股……」

  她如同木偶般爬起身,转身趴下,白美的肉臀高高举起,移动间,不时有白
色的水丝滴落。

  望着这倒转高挂的美臀,我像欣赏一件绝美的艺术品一样,双眼发直,作为
一个二十六岁的美妇,这个曾经接纳过海老爷和其他男人撞击的后臀,看着养眼,
摸着爽手。

  我悄悄解开袍扣,褪下裤子,憋闷已久的真家伙摇摆而出,我挺着肉棒便开
展勾挑滑拨之术,来回在她湿淋淋的玉臀裂缝扫动。

  三太太的腰身和翘高的圆臀随着我的肉棒有韵律地颤抖和扭动。

  我知道破体的时间到了,一股原始的欲望像野火般燃烧,沿着我的肉棒席卷
全身,我毫不犹豫地举枪刺入。

  她发出母兽的嘶喊,玉臀如受电击般摇摆颤栗,想摆脱,又似拚命接纳,我
腰下接触到的部位变得滚烫,肉棍既酸又麻,似甜似痛,那种滑湿而紧凑的包裹
令我直呼爽快。

  我用力抱住她的腰,使得两个下身肉体接触得更紧密,然后一下又一下地冲
击。

  她几乎呜咽地「哦!啊!」浪叫着,狂烈地摆动腰肢,屁股及其有力地回应
着我的冲击波。

  「XX的,真……的很爽……啊!」我兴奋地伸手紧捏胸乳,像英勇的骑士
般拍打着身下的母马,驰骋纵横。

  「啊……要来了……来了……呜!少……雷……」

  来不及判断她口中的「少雷」是不是那个男人,她的屁股突然狠狠地向我顶
来,口中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吟叫,紧接着,我滚热的龟头似乎被一股清泉浇了个
透,令我全身发麻,脊梁酥软,肉棒玩命似地顶向她的花蕊上,一团团热乎乎的
精液直射花心。

  她反过手来,死死扣住我的臀部不放,持续低吟着,直到高翘的屁股蓦地坍
塌。

  我的意识也由清醒进入混沌,再由混沌到清醒,就在我闭目享受这人生美感
时,隐约听到她最后一句呻吟:

  「啊……傲天……又被你搞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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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又一次密谋

  第二天一早,丫鬟小翠将我摇醒。

  「少爷,少爷?醒醒!」

  这时我正在梦中回味着三太太的美妙肉体,春梦被惊,我当然不怎么乐意。

  「大清晨的,咋呼什么呢?让不让人睡觉?」

  我甩了甩那只推我的手,小翠一个趔趄,满脸委屈地咕哝道:「少爷不是说
过,大院里有事就通知少爷么?」

  啊!我好像这么说过。我睁眼看了看她,「说,发生什么事了?」

  「老爷今天请客……」

  请客?这算什么大事?别说海老爷这家大业大的,又是生意人,隔三差五的
宴请很是普通啊,就是我……的前生,不也偶尔请个把妞泡吧喝茶的。

  「小翠啊!以后老爷请客之类的事就别告诉我,」我都没怎么批评,她就瘪
起小嘴,这已经都很照顾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了,难道我还得表扬她不成?我抬了
抬手,比较委婉地道:「那个……你多注意下院里的太太们,比如三太太见什么
人,或私自出门,还有二太太,嗯,四太太……包括卿柔。」

  小翠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盯了我半晌,又沉思片刻,才低声道:「老爷
这次请的是少爷您的老朋友,好像和梅家赎金有关。」

  老朋友?我听到这词,不禁打了个寒颤,老朋友本是个褒义词,可到了我这
个特殊环境下,可就得从相反的方向琢磨;即使排除「朋友往往是最能伤到你」
的这个原则,这「老朋友」绝对是最了解「我」的人,最起码我不知道一起交流
的内容,一起干过什么事,一起认识什么人……这……

  想到这里,我连忙爬起来,催道:「是谁啊?」

  小翠眨了眨眼,「是秦把总。」

  秦把总?我懵了。这「老朋友」姓秦没错,名字叫把总?不可能?忽然我想
起清朝的武官官制,隐约记得有总兵,参将,千总,把总……难道我这个「老朋
友」是军官?

  没想到这张烂皮的主人竟有个军官「老朋友」,可见这个「老朋友」也不是
什么好鸟。

  我稍作冷静,为了出场安全,开始对小翠旁敲侧击,争取最大限度地了解这
位「老朋友」。

  「老朋友」姓秦没错,名哲先,年龄二十一,和「我」同龄;当然,这并不
是我们成为「朋友」的理由。

  虽然现在是清末,但等级制度依然森严,而且这等级观念不是用书文章法规
定出来的,而是长存于人的内心,颠扑不破。拿「我」来说,若非出身河西首富
之家,他秦哲先,一个堂堂七品总兵的公子,也不会交我这个朋友。

  据小翠的反应,似乎整个海家没人喜欢秦把总,甚至海老爷明令「我」不得
与其往来。

  那海老爷怎么突然改变态度呢?

  这也是为什么小翠如此急迫地找我的原因。

  开始我一直忐忑不安,不知戏怎么演下去,但穿过一条走廊和一个花园后,
我渐渐平静下来,哼!我就不信我这个在现代社会都绝难吃亏的人,会摆不平整
体层面落后近百年的一个官痞。

  说起来也许会是好事。毕竟能联络上「我」以前的朋友,也会加快对周遭形
势和对自己的了解程度,而且我作为现代人来说,更明白官府的威力,即使这个
秦哲先只是一个小小的把总,但承上启下的作用却不小。看我怎么运用罢了。

  想到这里,我的一只脚已踏入中堂的门槛。

  「海少爷到!」小翠抢前通告。

  我一眼扫向客座上的年轻人,顿时有大笑之感,他就像我曾经看过的戏子,
瘦小的额头上带着镂花金顶,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更搞笑的是,他身穿的五蟒四
爪锦袍——这简直就是现代的睡袍嘛!宽长的腰带上还绣着练雀,XX的,他是
我回到这个时代穿得最花哨的人。

  他的长像如他的官服一般搞笑,尖嘴猴腮的,小眯眼在看见我的瞬间有些亮
彩,但也是稍纵即逝,鼻梁倒还不塌,但水平线不怎么直。拿我以前的水准比较
自然不敢恭维,现如今,我却不敢笑他,这不是明摆着「老鸦笑猪黑」么?

  「见过父亲大人!见过秦把总……」我对着海老爷行过礼,转身对着秦哲先
拱了拱手。

  海老爷有些尴尬地抬杯咕了一口这才说:「秦把总与你素来交好,翰林啊,
今天你就替为父好好陪他,嗯!陪好!」

  秦哲先连忙起身拱手:「海老爷千万别这么说。我与翰林以兄弟相称,不需
要如此周礼。只要下官能办到的事,尽管吩咐就是。」

  「那就先行谢过!」海老爷笑意盈盈地拱了拱手,然后指着我,脸色顿暗,
叹道:「都是这不肖子……唉!也不知何时才能让我省心。」

  我心里一震,心道:我又怎么了?难道是昨天三太太事发?不对啊,这老家
伙不是摆明「让贤」的吗?我也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干他姨太太呀?

  秦哲先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拱手道:「这可不关翰林兄的事,谁能想到
八里峒会对梅家下手,没点油水嘛!天灾人祸,天灾人祸……」

  海老爷装模作样点了点头又叹:「话虽如此,可没有翰林和梅家小姐的事,
别说四大寨的人,就是那些零星山贼,也不会打梅家的主意,唉!」

  秦哲先小眼珠一转,有些为难地道:「剿灭匪患,本是我等责任,无奈官兵
人力单薄,惭愧!惭愧!」

  我虽然明白了大概,但还是不明白海老爷请「我」这个「狐朋狗友」来干什
么?剿匪救人?

  海老爷挥了挥手,连连道:「哪里,哪里,西河小镇,有山贼出没骚扰也不
是今天才有的事,秦把总不用介意,今天请秦把总实是有所仰仗啊!」

  秦哲先的小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仰仗不敢,海老爷尽管吩咐下来。」

  海老爷竟有些感动之态,声音更是细柔了许多,「请秦把总护卫赎金至八里
峒山下。」

  秦哲先顿时傻了眼。来前,他什么都想到了,却独独没想海老爷竟然想让官
兵护送赎金给山贼,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为了保护海家家业,海老爷没少在山贼身上花银子买平安,同时也没敢忽略
地方官兵,哪次见秦哲先的上级罗千总不消耗大把的烟土和妓女?但他这次为什
么不找罗千总呢?因为他明白让罗千总押运赎金基本不可能,罗千总作为镇上最
高武官,没能剿灭山匪,已经是失职,还给山贼押送赎金?这要是传出去,他罗
千总不止是顶上的乌纱帽保不住,掉脑袋也有可能。

  但若不采取一定的保护措施,这三千两白花花的银子也许还走不出十里地。

  毕竟,龙山方圆数百里也不是八里峒一家说了算,即使是规模最大的小眉山,
也不敢保证他们的赎金就没有人去抢夺。何况以前不乏先例,往往是人财两空,
苦主在家苦苦等候,那边却传来撕肉票的消息,而银子却不知道落到何人手中。

  银子已凑足,但沿路安全与否却使得海老爷坐立不安,茶饭难咽。后来盐店
王掌柜给他出了个主意,何不请少爷的密友秦把总亲自押送。于公,他理当保护
乡绅与民众安全;于私,他是少爷的朋友,私下为友出点力也说得过去,而且许
以酬劳,以秦把总的贪婪,想必会应承。

  海老爷宁可与山贼打交道,也不愿意与官兵谈什么交情。西河镇上的官兵换
防得勤,往往才送上厚礼,两天后这千总就换了人。而那些当兵的就更是沾不得,
他们原本都是些游手好闲之徒,加入官兵一为吃喝,二为找机会揩油,若能捞一
大票,也就立马闪人。

  但秦哲先这人,海老爷想起他就气得咬牙,此人来到西河不到半年时间,名
声却有逐渐超越海翰林的迹象,他身上几乎综合了官兵与山贼的所有恶习,贪婪
忘义、过河拆桥、心狠手辣,仗着一个官至总兵的父亲,经常干出一些普通人不
敢想像的事情。

  这些倒也罢了,但他有个最大的毛病,见不得漂亮女人。这也是他来到西河
与海翰林迅速成为「好朋友」的原因,志同道合嘛!两人联手几乎采遍了西河上
得了抬面的娇花,大白天地,他就敢在茶庄逼奸二太太,若非富贵与几个茶庄伙
计拚死保护,那次,他也就得了手。

  其实海老爷对王掌柜的主意心存顾虑,这不是与虎谋皮吗?但前思后想,却
也别无它法。无奈之下,他只盼望秦把总事后早早调迁他地。

  于是,他便厚着脸皮打出海少爷我的旗号宴请。

  「一百两,如何?」海老爷伸出一根手指。

  「黄金?」秦哲先根本没把我这个「老朋友」放在眼里,他看都不看我一眼,
眯眯眼中只有能给他银子的人。

  海老爷脸一黑。黄金?一百两,他也敢想。

  「哈哈,玩笑,开个玩笑,就拿我与翰林兄的交情,我能提报酬么?不能,
杀了我也不会啊。」他说着说着,叹了口气道:「海老爷是知道我的身份的,在
你们来说,这是通匪之罪,要坐大牢;对我来说,那罪就更重了,掉脑袋的事啊!」

  海老爷闻言一惊。他对秦哲先的处世为人有所耳闻,知道此人无非是仗势欺
人,屁本事没有,否则还能和我这个标准的纨绔少爷成为密友?但秦哲先说话的
语气,可进可退,而且隐隐带有威胁之意。特别是那句「海老爷是知道我的身份
的,在你们来说,这是通匪之罪,要坐大牢」,含义颇深。

  以秦哲先偶尔会干出一些令人咋舌的事来分析,保不准他就能以通匪之罪按
在他海老爷头上。

  想到这里,海老爷顿时冷汗湿背。再看秦把总的目光就多了种惧怕。

  眼看海老爷败下阵来,我知道我该出面了。对海老爷来说,秦哲先的恐吓加
威胁有些可怕,但对我这个现代人来说,无非是小时候街上些痞子混混经常使用
的小伎俩,不值一提。

  我起身走向秦哲先,伸手摸了摸他头顶上的花翎,干笑道:「秦兄弟今天穿
这么整齐,难得,难得。」

  我这不正常的举动,别说是秦哲先有些摸不着头脑,我那色鬼父亲气得两眼
翻白。

  「翰林兄见笑,官服相见,这不是尊重海老爷吗?」

  你尊重你XX个头,穿戴官服无非是为了时刻提示老色鬼你的身份,哼!我
今天就让你得意一回,你向老色鬼索取的,我定要你成倍奉还。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竖指道:「够朋友!」

  海老色鬼立刻白了脸,应该说是惨白,此刻,他想死的心都有,怎么就生了
这么一个白痴儿子?还够朋友,这朋友就差没奸到你二妈,还很够意思地没把你
父亲送进大牢。

  这话秦哲先听了却不脸红。他咧嘴一笑,拍了拍胸脯道:「放心,你的事就
是我的事,我保你迎回一个千娇百媚的媳妇,」说到这里他色鬼本性流露无疑,
舔了舔嘴唇,低声道:「听说这梅家小姐美貌惊人,便宜你小子了。」

  我索性装傻到底,呵呵笑道:「我媳妇不就是你媳妇吗?最多便宜我们兄弟
吧。」

  没曾想这话倒让他脸红起来,瞟了一眼海老爷,摆手道:「翰林兄真会开玩
笑,玩笑……」

  海老爷再也忍不住,即使秦哲先马上翻脸,他也不想再听我们俩的淫言秽语。

  「海翰林,你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我为你鞍前马后地奔波,你却在这里…
你……气死我也!」

  我讪讪而坐。

  我的「老朋友」开始替我辩解:「海老爷息怒,翰林兄天生豪爽,直言快语,
又经常喜欢和兄弟开些玩笑,当不得真的。」

  天生豪爽?豪爽到送老婆你玩?我X你姐姐个X,骂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来
一件事,他到底有没有姐姐或者妹妹?嗯!以后问过小翠便知道。

  海老爷气得一口气呛在胸前,举手连拍,半晌才长出了口气,脸色也由红转
白,也不说话。

  我却看见他的手已是青筋爆绽,微微颤抖。

  秦哲先占尽上风,虽然他极力掩饰,但他眸子里的得意却是瞒不过我。我算
定他会选择这个时刻出招,因为海老爷再精明,一来年龄不饶人,二来太过关心
我这个白痴儿子,乱心是自然的。

  果然,秦哲先连叹数声,对海老爷道:「我不要任何酬劳,翰林兄的事我帮
定了。」

  这并不出乎我的意料。但海老爷张开的嘴却半天不敢合上,他既担心又疑惑
地试探道:「这……事,把总担的责任重大,老夫岂敢无利驱使?」

  秦哲先正容道:「海老爷此言差矣!我若收取酬劳如何对得起翰林兄呢?」

  说到这里,他笑着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事关翰林兄终生幸福,还请海老
爷告之交易时间和地点,我马上带人前往。」

  海老爷有些将信将疑,他既不敢相信秦哲先会有那么好心,但又投石无路。

  犹豫片刻,他缓缓地说出时间与地点。但他也不忘加上一句:「我会让翰林
重谢你。」

  秦哲先摇了摇头,低头沉思片刻,抬头朝海老爷拱手道:「事不宜迟,我们
去得越早越好,不过,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海老爷又惊又疑道:「请说,如果在海家能力范围之内……」

  秦哲先伸手指向我,一字一句道:「我希望海少爷能和我作个伴。」

  「啊!」我与海老爷齐声惊讶。

  我是想不到我去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

  海老爷比我想得要复杂,他看了看我,实在有些不放心,一是担心我这个「
好朋友」欺骗我;二是担心「好朋友」另有所图;但他也想到了一个好处,我同
去也可起得监视作用。虽然我是比较笨,但总不至于把自家的银子白送给他人吧?
另外再派精明的王大掌柜随行,料他秦哲先也玩不了什么花样。

  就这样,我与「好朋友」一起踏出海家大门。随行的除了六个挑夫和王掌柜
带领的三名伙计,就是秦哲先与他的十一名手下。

  一路上,秦哲先并没有刻意寻我说话,我也乐得欣赏沿途风景。

  说起来,这古代的山水并不如书上说的那般美丽,除了天空湛蓝得如同湖泊
一样空灵外,整个一穷山恶水。

  远看龙山轮廓还有杏红朦胧的美,近了,也就显出本来面目,鉴于朝廷数代
剿匪烧山而留下的成果,光秃秃的山岭随处可见,沟渠裂峡纵横,走出西河十来
里地才开始看见青山绿水的影子,而猎兽夹、绊马索、陷坑等山贼用来阻止或延
缓官兵进攻的「战略性武器」也时而出现。我们的行进速度也就随之降低。

  出发时,挑夫在前,王掌柜与伙计左右拱卫,十一名官兵无精打采地跟着后
面,秦哲先骑着高头大马,时而跃前,时而殿后,我则兴致盎然地呼吸着这年代
的纯净空气,悠闲地落在最后。

  随着目的地的临近和山路愈窄,队列也有了变化。王掌柜和三名经常「跑江
湖」的伙计在前面探路,挑夫在中间,官兵殿后。

  秦哲先则有意无意地放低速度,直到我与他并排而行时,他翻身下马,低声
一笑,指了指前面王掌柜的背影,骂骂咧咧道:「肯定是你父亲搞的鬼,竟沿路
监视我们?」

  我耸了耸肩,问出了我一直猜不透的问题。

  「你怎么会大发善心,不趁机从老家伙那里狠抽一把?」

  「咦!你不知道还是给我装糊涂,我一切可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我浑身一惊,难道他与「我」有「特别」关系?想到这里,我下意
识地退后两大步,拉开距离再说话。

  「怎么?」他诧异地看了看我,眼冒凶光道:「你小子如果敢玩过河拆桥的
花招,我生吃了你,信不?」

  一听不是「那回事」,我顿时松了口气,没有失去屁眼的危险,其他什么都
好说。听他口气,好像和我有过什么约定?我上前两步,试探地道:「我海翰林
什么时候骗过你?」

  他一副「你敢才怪」的神态,哼道:「量你也不敢。」

  我除了报以微笑,就是连连点头。

  「你小子那回说的话?我可当真了啊!」

  我愣道:「什么话?」

  「梅家大小姐,我可是久闻大名,未见其人,而你小子也从来不跟我提起,
可见她的美貌,对了,她好像最近才从上海回来,唉!我这几天偏偏有事……」

  说到这里,他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恶狠狠地道:「我们说好,新婚之夜是你
的,后三天归我。」

  虽然我没见过这梅小姐,也更谈不上什么感情,但她既然是我将来的妻子,
我就容不得任何人侮辱,谁也不能。而他,我的「好朋友」将为这话而付出代价。

  我不知道那张皮的原主人会怎么表示,但从他对我说话的命令性语气上,就
可得出结论。同时我相信我献媚式的笑容绝不会下于他。

  「呵呵!秦兄弟发了话,我怎么敢不从?再说了,个把女人我难道还舍不得
吗?将来大事我就仰仗秦兄了。」我刻意将「大事」两字的语气加重,借以引出
我们之间的协定。

  他大笑着道:「你还真开窍了,等你父亲死后,他的女人还不都是你的?我
就要二奶奶,当然,还有盐店,不是我说你,你怎么就喜欢那个青涩丫头?能和
她母亲比吗?」

  开始他的语气还算平和,后面几句却充满了揶揄。

  我很想让我的脸皮和眼睛不再跳动,我也能想像我此刻的神情,绝对阴沉。

  我不是个轻易就泄露心思的人,但他的话意思非常明确,我与他有过协定,
他让我在海家站住脚,接着是搞死海老爷或者是其它方法,总之,海老爷死后,
我和他全面接收海家的家产和女人。

  这也就是他今天「善心」大开的原因。

  他发现我的脸色不对,也许怕过度刺激到我,于是出声安抚:「冷艳的四姨
太,柔美的三姨太,可口的卿柔,加上一个从大码头归来的美女老婆,想想也逍
遥。」

  提到四姨太,我忽然想起来,好像「我」与她之间也有类似的密谋。

  我顿时脑袋大乱起来。

  这个「我」要么是傻子,要么是天才。

  说不定他还有第三方的密谋伙伴……

  但他这么做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趁浑水摸鱼?可鱼都被网走,还有什么
可摸?这时我脑子里忽然回响起曾经被忽略的一句话,我对小翠说:我是不是很
傻?小翠道:「如果说少爷傻,那天下人都是大大的傻瓜了。」

  当时,我当成一个丫鬟对主人的自然反应。而现在想起来,却透露出某种含
义。

  一定有其它原因?或我还不知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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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赎金

  夕阳渐沉,四遭的青山密林披上一层淡淡的狰狞,空气中也渗出紧张。十一
名团练也将手放在离刀柄最近的地方,前面的盐店伙计偶尔跌倒也惹得他们发出
一声声低呵,秦哲先不时扯着嗓子问王掌柜。

  「到了没有?」

  盐店王掌柜无疑是这伙人中最沉稳的一个。我虽只能看见他的背影,但无数
重叠地脚步声中,唯有他一直保持平稳的踏地声。不简单,难怪能成为海老爷的
心腹。我拖着肥胖的身子,跌跌撞撞地贴近他身边。还未开口,他目光诧异地看
了看我,半晌,半是夸奖半是揶揄地道:「真是为难了少爷,第一次走山路吧?
看来都是美人的力量……」

  你奶奶的,少爷我前生可是一级运动员,别说区区爬山,为了锻炼手部的定
力、韧力和脚下的沉稳,刚进射击队时,可是与攀岩运动队一起训练了两个月。
当然,和他说攀岩等于对狗弹琴。

  「那里!哪里!我是应该的,倒是麻烦了王大掌柜。」我干笑一声,低声问
:「提走了盐店的库银,会影响到店里的资金周转吗?」

  王掌柜闻言脚步一顿,奇道:「少爷你何时关心过海家生意?怎么今天?」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看天,自言自语道:「天色反常,不是好兆头。」

  我自知在他心中的狗屎形象难以磨灭,遂不再套近乎,摆起少爷腔道:「我
们是否交完赎金便领人?」

  「领人?少爷是说领回梅家小姐?」他摇头,「这个倒不知,如果约定是一
手交人一手放人……海老爷就吩咐我交银,没提带人回的话。」

  「王掌柜跑遍天下,阅历多多,你说这八里峒怎么会对梅家下手?她们明知
道梅家小姐是我海翰林的女人,这不是摆明了和郭家寨过不去嘛?打……还看主
人,我们海家每年上纳给郭家寨多少份子钱,怎么也不见过郭家寨的人出头?」

  「少爷啊!你平日……」说到这里他眼里闪出几许嘲讽,语气平淡道:「八
里峒会对梅家下手,确实有些意外,华大当家本因被绑票上山才导致后来的变故,
八里峒自她当家后,可从没有绑票过任何老少妇孺,这里面透着蹊跷。至于郭家
寨的人为什么不出面?少爷难道忘记四大寨之间的约定?」

  什么约定?我几乎脱口问出。好在我反应够快,匆匆分析他话中意思,这四
大寨之间的什么约定,定是人人皆知的事,我若傻不啦唧地问,岂不是亮起狐狸
的尾巴。

  「山贼之间的协定能算数吗?」聪明的我反问一句。

  「大多数还是作数的,但华素梅华大当家又不是第一次得罪郭家寨,小眉山
实力如此强悍,不也吃过她的闷头亏……」王掌柜越说越上劲,忽地眼睛一亮,
「到了。」

  我的眼前出现一座凌绝深峡,比之我那个时代所谓的名胜「一线天」更是雄
奇,便如一座大山被拦腰辟开一条裂缝,最宽峡缝长达数十米,最短处也有八米
之距。峡缝两头是千丈深渊,坠着立死无疑。

  妙就妙在最短的那条峡缝边生长着一棵歪脖老松,从岩壁间斜刺而出,碗口
粗的树梢直挂裂缝另一端。既是一条可供行走的「独木桥」,也是一处万夫莫开
的防守要塞。

  「人呢?怎么没看见人?」秦哲先憋闷了大半天,甩着马鞭大步越过我们,
一对眯眯眼四下张望。

  「不好意思,沿途劳累把总,现在……能不能请您和您的手下稍微退后,」
王掌柜话音未落,秦哲先立刻变脸,马鞭几乎扬到王掌柜头上,「什么意思?赶
我们走人?」

  王掌柜果然是个老江湖,他拱了拱手,面带微笑地指着秦哲先的官服,「有
把总在这,那个山贼敢现身。」

  秦哲先脸变得也快,他习惯性地拍了拍王掌柜的肩头,呵呵一笑,转声吩咐
手下团练,「你们,脱下外衣,武器不得离手。」说着他伸手到顶,小心翼翼地
取下官帽,当他解开官服的瞬间,我眼睛一惊,他的紧身夹衣上插着一把单筒洋
枪。

  对于枪,我是熟得不能再熟。就他身上这把长达三十厘米长的「前装火药手
枪」,我仅在射击博物馆中看见过。

  从长度来说,它的枪管长度甚至超过现代的长枪,唯一能与短枪接近的是它
的枪托。这类前装滑膛枪,一般由身管、枪机和握把(或枪托)组成。与以后的
半自动及全自动手枪相比,它原始得就像浓缩型的猎枪。

  即使如此,所有人看见它都透露出羡慕以及害怕的目光。

  我心中好笑,这种放一枪就必须装弹的东东,也能使人敬畏?

  但秦哲先无疑将它当做宝贝,如果不是他的总兵父亲,以一个小小把总,是
不可能拥有单筒洋枪的。

  他小心翼翼地取枪在手,扬眉道:「比八里峒的猎枪如何?」

  我见王掌柜面色凝重,便打着哈哈上前,习惯性地伸手摸向枪管,啧啧道:
「好家伙!可以连射吗?」

  「别随便摸,这东西会咬手的。」秦哲先推开我的手,神情跋扈地对王掌柜
道:「怎么还是没人出现,你们海家不会在逗我白跑一场吧?」

  纵然以王掌柜的精明,此刻亦头上冒汗,不知如何回答。若直接告诉他:你
端枪在此,山贼敢来吗?这话他敢说,无奈看见黑洞洞的枪管他便吓得缩了回去
;而且拖延时间也不是办法,久了,别说八里峒的人会翻脸,就是秦哲先也不是
棵好葱。

  我可不想花了银子,还惹下麻烦。于是我对王掌柜道:「不知八里峒会来些
什么人?」

  王掌柜表情生硬地笑了笑,道:「按常规会是三当家的……」

  「那大当家的?会不会来?」我瞟了一眼秦哲先,果然被我猜中,这家伙先
是耳朵一竖,紧接着露出失望的表情。我想他无非是听闻华素梅的美貌,这次不
仅可以获得海家重利,还能借机一睹华素梅的风姿。

  他急着问道:「怎么那华素……匪首不来吗?」

  王掌柜看了看他手中的枪,缓缓摇头。

  他口中小声骂了句什么话,精神顿时萧瑟了许多,懒洋洋地向后挥手道:「
后撤三百米,各自找地歇息。」说完面色不愉地转身而去。

  王掌柜顿时松了口气,看我的眼神也多了些暖意,「谢过大少爷。」

  我装糊涂地问,「谢我?」

  「都是我给老爷出的主意,一直担心有所闪失,好在秦把总……」他的声音
越来越小,但眼睛却一直盯着我的脸。

  我愕然道:「你是说华当家有可能会来?」

  王掌柜点头又摇头,但神情比起那会面对秦哲先时,却已是镇定如常。

  看来在他眼中,这官兵比山贼更可怕。而且我也明白他担心的理由。

    王掌柜突然对几名挑夫说:「你们可以回去了,记得不许对任何人提起这事,
回去后直接去海家拿银子。」

  等六名挑夫的背影消失在拐角,他便与三名盐店伙计将三个海口大箱打开,
三团白晃晃的光芒顿时让人眼睛一闪。

  也就在这一瞬间,峡谷对面响起了「呜呜」的号角声。

  王掌柜与三名伙计忙手忙脚地解着衫袍,我正纳闷。王掌柜又急又怒对我道
:「我的大少爷,还不解衣……」

  光着身子?我正犹豫,一名伙计已经高举起解下的外袍,高举着挥舞。一见
不用展示身上的肥肉,我也不怕什么丑,遂解开衫袍。

  后来我才明白,这「解袍」是当地习惯,某方向另外一方表示全无武器刀具
的一个规矩,不知何时,便沿用到赎金交付中。

  「来人可是西河海家?」霎时,裂峡对面响起一道粗犷的声音。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裂峡对面的绿树丛中闪现一位黑脸壮汉,但吸引我
的却是他身后的人。

  虽然我很怀疑她的着衣品位,但却不能抹杀那隐藏在粗布下的曼妙曲线,即
使隔这么远的距离,我却精准的计算出她的胸围尺码,绝对够得上C 罩杯。如果
不是王掌柜一语道破,我甚至就以为她就是八里峒的大当家华素梅。

  「海家掌柜王柄鲲,见过苏三当家。」

  「可是西河盐店的王柄鲲大掌柜?」

  这面峡谷陆续出现三十余道身影,但这声音的主人却无疑是最引人注目的一
个。

  王柄鲲脸上略显惊讶,拱手道:「苏三当家高明。」

  「费话少说,银子带来没有?」黑脸大汉扯着如同炸雷似的嗓子喊道。

  「带来了,带来了,三千两……」王柄鲲示意三名伙计将银箱稍稍竖起。

  黑脸大汉猛地后退一步,高举手中「标枪」似的东西,手腕处发出骨骼摩擦
的声响,「唰」的向我们射来。

  我的眼力好,在他出手刹那就判断清楚了他的投射方位。出乎我意料之外,
王柄鲲竟毫无半丝惧怕躲闪之意,倒是三名伙计惊恐万状,一名反应稍快的顺势
躲到银箱之后。

  「碰」的一声巨响,长枪射中银箱。

  一时间,白银飞散,裂峡上的草丛间满是明晃晃的点点繁星,煞是好看。

  躲到银箱后的那名伙计吓得不轻,瞳孔发愣地望着插在他旁边的长枪,好半
晌,才「啊……」的大叫起来。

  苏三当家的做了一个手势,黑脸大汉笑逐言开对我们喊道:「我们三当家说,
你们可以回去了。」

  王柄鲲朝对面拱了拱手,毫不迟疑地转身而行,三名伙计生怕爹妈少生了两
条腿似的连滚带爬。谁不想立刻离开这危险之地。

  就这么走了?这可不是我的风格。吃亏可以,但要吃在明处。我抬眼直射苏
三当家,学着王掌柜抱了抱拳,「我们何时能见到梅家小姐?」

  「你是?」苏三当家缓缓转过身来。

  「他是盐店伙计……」

  「海翰林……」我毫不在意王掌柜气得发青的脸,难不成她们还能绑了我不
成。

  「你就是那个海家少爷?」苏三当家眸光大盛。

  我点了点头。

  「哈哈!你们看,这个肥猪也配得上梅小姐?」

  黑脸大汉的话,引来一阵暴笑声。

  对于这类言论与眼神,我以习以为常,我比较关注的是苏三当家的反应。

  她向前走了几步,眸光中的厌恶之色愈浓。

  「梅家小姐三天内会回到梅家。」

  我的观察力与判断力告诉我,她似乎并不怎么愿意放回梅小姐,而且从她手
下刚才的嘲笑中对梅小姐的尊重。我第一想到是梅小姐做压寨夫人的潜质,不过
稍后便将这滑稽的念头抛开,八里峒的山大王都是母的,排除了男女间的关系,
难道她们想请她做四当家么?

  「海家按时交付赎银,在没见到梅小姐前,我们有权终止交易。」

  「大……少爷……」王柄鲲急得低声哀求,「少爷,您就别惹麻烦了,快闭
嘴……」

  对面顿时爆了场,一干山贼气势汹汹地漫骂着。

  苏三当家挥手制止,语气中透着压抑地愤怒。

  「海少爷莫非想毁约?可曾考虑过后果?」

  「我就一个要求,在交赎银前,必须亲眼看见梅小姐,否则我怎么知道梅小
姐是死是活?」

  「你的要求?胆子不小啊,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们谈条件?」苏三当家的脸一
冷,娇哼道:「八里峒即使拿了你的赎银不交人,你能怎么着?何况这银两到了
裂峡,就等于进了八里峒的库房。」

  「进了库房么?我看不见得。」我还以冷笑,向后招了招手,「秦老弟,给
八里峒的婆娘点颜色瞧瞧。」我明白以秦哲先的性格,绝对会躲在不远处偷听。

  「砰」的一声枪响,裂峡上的卧松顿时一震,几束树枝断落。

  枪声过后,惊得群鸟扑闪着跃向高空,密林深处不时响起猛兽的吼叫声。

  「你们带来官兵?」苏三当家顿时色变,她身后的三十几名山贼作出战斗准
备。

  枪,在我的前身时代并不稀罕,可在这年头,枪是杀人的机器,枪更是威力
的代名词。从某种意义上说,枪,是朝廷,是官兵的象征。

  一般山贼纵然拥有火铳猎枪等火器,但内心深处却对官兵的「正规「火器充
满恐惧。

  而刚才这枪声,显然不是火铳猎枪等土制火器能发出的声响。

  我点头道:「不错,我们的确带来官兵,但他们并无官家任任务在身,只是
我一个千总朋友想保护赎银在路上的安全罢了,对八里峒没有恶意。」

  苏三当家冷冷瞥了我一眼,目光更多是射向我身后的草丛间,沉思片刻,道
:「你想怎么样?」

  「我希望看见她还安全的存在。」

  「行!只要你随我们上山。」

  什么?让我随你们进山寨?搞得不好,你们连我也绑了……想到这里,我紧
盯着她的双眸,「你让她到裂峡处,我就隔着峡谷看她一眼,无勿,海家立刻留
银走人。」

  「不可能,山寨有山寨的规矩,任何肉票在不见赎的情况下,不得离开山寨
半步,」苏三当家的语气突转,「海少爷不用害怕,八里峒绝对保证你的安全,
你看到梅小姐后,随时都可下山,我们绝不强留。」

  我心中一动,笑道:「我是不是可以带梅小姐一起下山?」

  「这个……」只见她眉头轻皱,「海少爷敢在山寨待上三天?」

  我又没疯?无聊到去山贼窝玩耍,哼!贼婆娘,想诓老子,没门。

  「老兄,你尽管去,有我在这里,量她们也不敢玩花样。」

  秦哲先手提单筒洋枪,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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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上山

  秦哲先出来时,我就知道要坏事。

  我总是想让自己做个坏人,并一直向目标努力,但理想是虚的,务实才是王
道。之所以我在前世混得不好不坏,原因是我既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

  因此,我的今生一定要做好婊子,而且要做那最优秀的婊子。

  在成功做到「好婊子」前,秦哲先是我的最佳学习对像。他无疑是我今生遇
到最卑鄙的人。暗算我海家的产业,抢夺海家的女人,还「名正言顺」地对我下
令,梅家小姐婚后三天归他享用?我X 他老母,现在竟然想送我进贼窝。

  他一开口,我首先想到他会有什么好处,我能占什么便宜?这是个简单得不
能再简单的算式,横竖我都是亏。

  「我不去。」

  「你不去?那……」秦哲先似乎比我还急,「那谁能证明梅家小姐的安全?」

  「要不,我派个伙计去?」王掌柜毕竟向着我,不过他的脸很快就变了颜色。

  三名伙计连连摆手示意不干,满脸恐惧向后退,一副准备随时开跑的架势。

  更严重的是秦哲先慢悠悠扬了扬枪,指向他道:「他们去了也注定被唬弄,
要不,王大掌柜你去?」

  「不,不,大少爷才最合适……」

  秦哲先笑眯眯地转向我,一副很无辜地样子道:「海兄你看?」

  老实说,王掌柜被逼指我,我并不怪他,谁他妈好好的愿意上贼窝里转?十
有八九是有去无回。至于我,我的肥脸抽搐了一下,枪口之下,能说什么呢。我
好不容易才适应了海大少爷的生活,替代他奸了小翠与三太太而已,可让我替代
他上山受死,那未免亏的太大。

  「秦兄弟,秦哥……算了,就不去看了,我相信八里峒的信誉。」我说完转
身想溜,没想该死的秦贱人一把扯住我的衣角。

  「不去?白白仍三千两银子给她们?」秦哲先痛心疾首地说:「海兄啊!不
是为弟的说你,海家虽然富有,可远没有到白扔银子的地步吧?」

  人若倒霉,遇水水浑,遇见石头它打滚。本是我和秦贱人之间的事,可苏三
当家那婆娘不止是眼尖,耳也尖,她竟然趁火打劫,扯着娇艳的嗓子道:「八里
峒只允许直系亲属来探视肉票,旁人概不接纳。」

  秦哲先立刻附和道:「哦……有这么个规矩?你们能保证海兄的安全么?」

  「安全?当然没问题,不过他自己在山寨乱撞,被树枝扎伤了腿可就不关八
里峒的事。」

  「海兄千金之躯,岂会乱撞,三当家你可别吓唬海兄了,他胆小。」

  「他还胆小?哼!」苏三当家翻了个白眼。

  两个人,一官一匪,就这么一唱一合起来,一副不把我诓上山不罢休的样子。

  我心中那个悔恨啊,我恨自己多嘴,恨自己想出风头的老毛病,若非我多事,
早就交银,晚上抱着小翠的粉身子把玩,多写意啊,我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呢?

  随后一段时间,这一公一母说来说去,王掌柜与三名伙计为了自身安全,更
是强力推荐我去。而最终秦哲先一副为难的模样点头。

  「海兄你放心去吧,你一日不下山,我一日不离开这里,若有变故,我定为
你报仇。」

  我已经麻木得懒得咒他祖宗八代,脑子乱成一团,比被席天枪击那会都乱,
当真是欲哭无泪,直到被秦贱人连推带拽的来到裂峡边,才蓦然明白,这八里峒
匪窝是去定了。

  对面的山贼也极为配合,四名山贼轻巧地走上歪脖松,过来接人接货。

  这边王掌柜与伙计低头不语,秦贱人一脸坏笑地俯在我的耳边,细声道:「
那华素梅可是大大的美人,兄弟你有福了,哇哈哈!」

  我再也顾不得什么,急道:「秦兄弟,我若有闪失,岂不影响你对海家的计
划,产业,美人……」

  秦贱人叹了口气,轻声说:「以前么,你还有用,但如今……」

  我顿时一惊,后退一步,结结巴巴道:「你,你一定是勾搭上了海老爷的姨
太太……三太太?还是四太太?」

  秦哲先挑了挑眉,指着跃峡而来的四名贼人道:「海大少爷说,他看上你们
大当家的,问能不能娶她做妾?」

  「王八蛋,你阴我!」我又急又气,后面传出数声怒吼,四名贼人已然朝我
扑来。面对目前的情形,我算是彻底明白,什么叫「走投无路」。

  「死肥猪,去死吧。」

  「砰!啪!轰!」一顿拳脚加身,摇摇欲坠之际,胸腹被一根短棍狠狠地捅
了三下……我只觉头顶星星乱射,然后两眼一黑。

  准确地说,我是疼醒的。下手真他妈的狠,稍微动一下,牵得全身器官抗议
不止;还好,没伤得骨头,都是些皮肉伤。

  关心身体后再关心身处的环境。我发现自己躺在又冷又硬的地上,四周漆黑,
看不清楚是什么所在。难道是地牢?我一惊,也顾不得疼痛,挣扎着爬起来,蹒
跚着伸手摸向前方,走了四步,双手摸到岩壁似的硬物,是山洞。

  他们竟把我关在山洞里,我又不是肉票……我越想越觉得窝囊,便大声喊道
:「有人吗?我要见你们大当家。」

  「咯吱!」随着木门的轻响,一个人举着火把走了进来。

  「醒了?海大少爷。」

  我使劲揉了揉眼,这不就是那黑脸大汉吗?近距离地看,和那黑猩猩没什么
区别。

  「我要投诉……」

  「投诉?什么意思?」

  察觉到发漏了嘴,现在什么年代,投诉土匪?我连忙改口,「我要抗议,抗
议你懂吧?」

  黑猩猩摇了摇头,又像明白似的点了点头,恶狠狠地道:「这里不是西河,
更是不你的海家大院,往后说话留点神,否则,你这娇嫩的身子可经不住折腾。」

  「你们怎么会相信他,他……那王八蛋在阴我,陷害我,懂么?」我一时气
急,说话声大了点,扯得腮梆子生疼,「哎哟!秦哲先我X 你全家……」

  黑猩猩闷哼道:「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动作快点,我们二当家要见你。」

  「二当家……」我喃喃着忽然面色大变,嚷道:「我要见梅家小姐,不想见
别人。」

  「海大少爷不去?那就好好待在洞里吧。」黑猩猩冷笑,径直向前走去。

  我像在挨了一记闷棍,一口凉气由脚底涌上头顶。前来八里峒的路上,隐约
听王掌柜介绍过八里峒以及三位当家寨主;这八里峒位于大庸、桑植与龙山之间,
与其它山寨不同,八里峒的山贼多数由苗、壮、土家族人组成,民风剽悍且人数
众多,缺点是火器少,多以原始武器为主。而整个八里峒最恐怖的就数二当家邬
葛沙,据说此女为苗、壮混血,自幼力大无比,腰壮腿粗,脾气粗暴且生性淫荡,
特喜欢折磨汉族男人,一旦有汉人肉票上山,无一不被其「欢喜」得半死不活。

  在华素梅当家前,她本在山寨厨房干粗活,因帮华素梅刺杀原寨主而一跃成
为八里峒的二当家。

  我失魂落魄地跟着黑脸大汉转过几个连接洞口后,光线愈亮,前面出现一个
宽敞的矮顶洞厅,洞顶满是形形色色的钟乳石,地下散落着数十个天然石座,一
名穿着彩衣的女子正拿眼瞟我。

  此女的块头极大,我已经算胖得不像话了,可单瞧她的手臂,足足抵我两个,
那腰身、大腿,更是夸张得不成比例,好在她的五官还算端正,皮肤白嫩,否则
我绝不敢再看第二眼。

  「海大少爷?」她极尽妩媚地笑着,两只豪乳一抖一抖的。

  「见过二当家……」我颤抖着低下头。

  「听说你很好色?」

  「我……我……」我顿时呆若木鸡,无法回答。

  「你就是梅家小姐的未来夫婿?哈哈!」她像是见到极为希奇的事情般,大
笑着起身,肥粗的腰肢一扭一扭的向我走来。

  「哟,这脸比奴家都光滑,娇贵的大少爷……」她的手由我的脸逐步下移,
「啧!啧!肉厚皮肥……」

  我强忍着闭上眼,别过头,浑身如爬虫上身般抖颤着。

  忽地,她一只手抓向我的胯下。

  「啊……」我立时疼得大声喊叫,担颤心惊,她该不会将我的命根子给咔嚓
了吧?刚才我还担心被她强奸,但现在,我宁可失身于她,也好过失去男人的幸
福之源。

  不过她马上流露出不屑的表情,怏怏缩手,退回石座。

  我是又喜又悲。喜的是她瞧不中我,也免了我的灾难,但被她这样的女人嫌
弃,我,我,我男人的尊严荡然无存。

  一阵令人心跳的安静后,她冷冷道:「你要见梅小姐?」

  「如果可以……」

  我所有的锐气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回答问题也变得极为小心。

  「不是你与徐彩霞那个骚货的主意么?怎么你还有胆上山?」

  我一阵晕眩,头脑间一片空白,再也无力狡辩。

  正在这时,一名山贼匆匆走近她,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什么,送她走了……」她惊讶地起身,看了我一眼,「小黑。!」

  「小的在!」黑脸大汉恭敬地道。

  「送他去……客房。」说完她急匆匆向向洞口走去。

  「你记好了,山寨重地,夜间不得随便走动,否则被哪位巡哨的弟兄当奸细
给收拾了,可就怪不得谁,听见我的话没有?」黑猩猩斜眼看我。

  「听见,夜间不得随便走动。」我老老实实地回答,心想:老子若不趁夜离
开,难道乖乖等死不成。

  也不知道转了多少个洞口,黑脸大汉终于在一个狭窄的木门前停下,两只铜
铃似的大眼瞪向我,闷哼道:「海少爷好好休息,明早我们大当家会见你。」

  若是换一个场景,我当然乐意一睹华素梅的风采,可现在是什么环境,人生
地不熟且不说,而且身在贼窝,稍有不慎,就会落个有来无回之境。

  「这位兄弟怎么称呼,啧!啧!真是好身板,威武雄壮,草莽……英豪。」

  我大施马屁功。这拍马奉承之道可是连现代科技都黯然失色的套套,他一个
小山贼,哼……

  「谁是你兄弟?我叫黑铁,内山总领。」虽然他的语气充满不屑,但他的黑
脸却隐现得意之色。

  我趁机道:「不知我明天今……明天能不能见到梅小姐?」

  「见梅小姐?」他的眉角挑起一丝嘲笑,「最好断了这念头。」

  「什么意思?」我有种不好的感觉,我与这个自打来到这世上,便一直盘旋
在我心头耳窝的梅美女,怕是没有一亲芳泽的机会。

  「我就明白地告诉你吧,前不久,大当家已经将梅小姐送走,哼!就是在,
也不可能让你见,海少爷既然来了,就老实地待着,别动什么心眼。」

  我对这个梅家小姐真她妈还不是很有兴趣,即使有兴趣,也是被周围的一帮
人挑起来的。实话说,我见不见她无所谓,但既然她都不在了,还让我上山见人,
这不是叫花子头上挑虱子——明摆着不是冲头发去的。

  「黑铁总领,我,我,不想见谁了,我想下山,呃……秦把总还在半山等着
我,要不我马上就走,不麻烦贵寨……」

  「咦!海大少爷,这可是你自己争着要上山的?怎么,想反悔,当我们八里
峒是你们家院子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黑猩猩冰冷的语气让我彻底坠入了谷底。我甚至想不起来他还说了些什么,
什么时间离开的,我呆呆的站立着曾经离我百年之遥的湘西深山,拼命地期盼自
由,期盼这一切都是个梦。直到深山的幽寒惊得我打了个寒颤,我这才钻进八里
峒的「客房」。

  我X 他XX,这就是「客房」?我没吃过猪肉,总看见过猪奔跑吧?除了没有
看守和大铁锁,这压根就是电影里土匪片中的「牢房」。

  别说就这环境,现在这个状况,就是五星级宾馆我也无法安心入睡。

  好不容易熬到夜深,我推门四顾,洞外的火把映得山石树木光影斑驳,加之
夜空的繁星与呼啸的冷风,整个透出一种神秘莫测的味道。

  我整了整衣袍,真不习惯这「穿裙子」的感觉,挽起袍角,小心翼翼地迈步
朝插着两枝火把的洞门走去。

  在无数枝熄灭的火把映衬下,我认定这个洞口就是个重要的山寨通道,否则
为何夜深人静,这里依然闪耀着灯火。

  这是条很长的内洞通道,我越走越觉得失望,似乎不像是山寨出口。正当我
犹豫是不是回头时,不远处隐约传来细微的声响。

  顺着光源望去,原来前面是两名山寨守卫,一名斜靠在洞口的石凳上,双手
抱着一柄大砍刀,另一名则索性横躺在地,发出轻微的鼾声。

  我顿时狂喜,按规律分析,守备森严之地,定是山寨要地,不是出口,便是
山寨特殊所在。当然,我向上天祈祷,跨过两名守卫,便是通向下山的道路。

  我提心吊胆地依壁而行,极为缓慢的跨过两名山贼时,额头已是隐现汗珠。

  当我一只脚踏出洞口时,禁不住大吃一惊。

  这是一处奇妙的所在,纵观四周高大森严的山壁和洞口,可以说它是群山一
景,是个洞外有天地,由数个洞口相连处的一片开阔平地。仰望群星点点,我仿
佛回到前生,回到某一处著名的旅游景点,在星光与火把地辉映下,奇岩巧石林
立,流泉飞瀑,更有千姿百态的石笋、石柱、石钟乳构成了一幅幅无比瑰丽的画
卷。

  更让我惊奇的是,沿着一条小溪竟铺设了一条青石板路,路的尽头有一座个
木质吊脚楼。

  这座吊脚楼由十六根粗若大腿的竹柱支撑,沿着环形楼梯而上,便是三间草
帘掩门的竹木房间。

  楼梯走廊的栏杆上每隔三步有凛凛燃烧的竹制灯笼,把吊脚楼照得犹如白昼
的同时,也非常显眼地提示来人:这里的主人非比寻常。

  我可不愿意再走回头路,如果能在这里逮得条大鱼,也未尝不是创造奇迹的
机会。

  似乎命运女神再次垂青于我。当我蹑手蹑脚地爬上楼梯时,我隐约听到一阵
令人消魂蚀骨的声音。

  我当时什么也没想,立刻伸手轻推草帘。

  透过草帘缝隙望去,房间里有两具白皙赤裸的女子扭转纠结在一起。正面对
着我的一人正仰首哀唤,双眸紧闭,双臂蛇一般地在对方身体上爬行游走,我瞧
着眼熟,这不正是那美艳不可方物的苏三当家么?

  然而,强烈勾住我眼球视线的却是那句背对我的肉体。仅是背部线条便能让
我心动神摇的女人,这辈子怕也就是这么一次。削直的美背,宽肩窄腰,美臀突
起,真正体现出女人「一波三折」的魔鬼曲线。

  虽然已近深秋,但她汉白玉般晶莹柔腻的上却布满了汗珠,两条修长健美的
大腿与那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嫌瘦的美臀轻微的摆动,紧贴着苏三当家,如研似
磨,每次起伏都牵得动着我的眼眸与心神。

  看到这人间美景,我首先想到我小弟若是从这美股间插入,该是多么地美妙
啊!该死的是,我的胯下物件突起,直顶得草帘起了丝丝摇晃。

  我敢发誓,这仅仅是人的身理本能,何况在这种生死未卜的环境下,不过后
来有人告诉我,一般的男人在那种环境下是绝不可能勃起的,也只有我这类色胆
包天、宁做花下鬼,也不放过任何机会的男人才是女人的天敌……

  话说回来,如果我当时豪无反应,也不正常,问题是我反应过度,虽然说产
生的后果不坏,但却在一段时间内令我的心留下一半在八里峒。

  「三娘……啊!」背着我的女人颤声扭动臀股,一双手猛地捏住苏三当家的
一对粉乳,晃地我眼前闪起一片耀眼乳浪。

  我甚至能想象出把捏这对豪乳的美感,将沉甸化为轻柔,将肉馒头挤成馅的
享受。如果可能,我宁可少活三天,去享受这把玩的风情。

  「大……大当家!」

  当苏三娘睁开星眸,以一种细不可闻的声音喊出这三个字时,我心狂抖,顿
时轻退一步,与之对应的是:我的胯下物件并不因为这女人的恐怖身份而低缩,
反而更加地斗志高昂。

  她就是华素梅?八里峒的大当家,龙山周围四百里地最著名的女悍贼,从一
个镖师之女走向与父亲相反道路的传奇山贼?

  我不相信,很难相信这个被誉为有着「菩萨心肠,霹雳手段」的八里峒大当
家,竟XX的是个同性恋?

  「妹妹……哦……来了,快,快……我来了……」随着苏三娘的腻声呻吟,
华素梅加快美臀摇动的频率,不一会,她突然低声娇吟,脚趾紧紧竖立上蜷,两
只美臀交合处溢出滴滴晶莹……

  时间仿佛静止,世界也陷入停顿。

  我呆愣着忘了呼吸。

  「三娘……」

  「恩!」

  「对不起……」华素梅突地香肩松动,低声抽搐。

  哭了?为什么?肯定是三娘搞得你不爽,有机会我一定干一干这骚货大寨主,
望着那又白美的大屁股,我禁不住吞了吞口水。

  「大当家?别这样,三娘也好享受啊!再别说对不起……」白天里威风凛凛
的三当家,这会犹若温柔的小媳妇,摇晃着胸前一对沉甸甸的丰乳,缓缓起身,
从几上拿起衣袍,轻轻替华素梅披上,又为她拢了拢头发,然后把她揽入怀中,
轻柔地摸着她的发丝,低声一叹:「唉!都是该死的邢傲天,是他害了妹妹,和
妹妹自己无关……」

  华素梅低喃道:「他是毁了我,可我为什么忍不住……我……恨我自己啊!」

  苏三娘微微再叹:「女人……就是命苦。」

  华素梅猛地抬头,娇颜泪珠未干,「郭家寨的事布置得如何?我不杀了他,
一日都难以安寝。」

  苏三娘点头道:「大当家还记得当初他从八里峒带走了多少人吗?」

  「记得,四十六名……?」

  「我前些日子联络到其中一人,此人叫黄三宝,是他的嫡亲心腹,」苏三娘
突然笑道:「可黄三宝有个弟弟却在八里峒。」

  华素梅眸子一亮,兴奋道:「三娘的意思是说解决了内应……」

  苏三娘犹豫道:「还不敢确定,如果郭家寨还有另一名内应的话,寨主的大
仇随时可报……」

  华素梅失望地站起身,拢了拢袍子,缓缓向草帘走来。

  我大惊失色,说实话,当时我已经忘记暴露的害怕,而是她的美丽。之前虽
然被她性感的玉背所吸引,但那全属身理感觉,而现在,当她正身面对我时,在
寒冷的秋夜,我似乎闻到了春的气息。

  宽大的袍裙掩不住妙曼的娇躯,绝美的容颜闪烁着萧飒英气,两只看似柔和
的眼眸间,不时迸射出阵阵寒芒,这绝对是我降临今世后所看见最具另类风情的
美女,更胜海老爷的妻妾一筹。

  如果是不亲眼所见,打死也不敢相信,刚才那个沉浸欲海的女子就是她。

  也许是我后退时脚着地的声响过大,她目光一凛,低喝道:「谁?」

  我魂飞魄散,脚还只是迈开一步,便觉身体陡然失重,「啪」地给摔进房内。

  「是你……」苏三娘又羞又急地给自己包裹身体,仿佛给我瞧一眼便会死似
的。华素梅显然比她冷静,一只赤足紧紧睬在我咽喉部,下意识地望了苏三娘一
眼,意思是说:这人是谁?

  「是西河海家……」

  苏三娘话没说完,华素梅的眸子一冷,「是海家纨绔大少?」脚下力道又重
了几分,我的腮帮子都几乎与地平齐,疼得我向咬牙切齿都不可能。

  实际上我这会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因为我顺着这腿的上方,可以清楚地看见,
她双腿间湿淋淋的黑林珠花……

  「哼!」

  在闷哼声响起的同时,这只睬在我咽喉部的美足在松开的同时,却又向我胸
前踢来,我疼得大声呻吟,却没想,这两个女人,同时色变,竟不约而同地伸手
捂住我的嘴巴。

  可怜我的嘴巴,竟没有抓住大好机会,哪怕偷吻下其中一只小手也好。

  「你,来了多久?」苏三娘的眸子出奇的凝重,「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我当然想解释,无奈我的嘴巴却在别人掌握之中,只能拼命示意:放开我,
我亏憋死。

  果然不愧是八里峒的女诸葛,苏三娘沉声道:「不许大声回答,老实回答,
不得隐瞒……」

  我呜呜地连连点头。

  华素梅美眉挑了挑,与苏三娘对了个眼神,伸手做了个下砍的手势,这不是
要杀了我灭口吗?我几乎吓得小便失禁,眼里满含冤屈、求饶、我会很乖之类的
眼神,瞟向苏三娘。

  「大当家,此人能轻易摸来这里,显然是守卫失责,得问清楚原由,再杀不
迟。另外,海家……」

  看得出来苏三娘在华素梅心上的分量,她眼眸一转,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这
才不甘心地收了脚。

  我马上长长的补充了一口气:「我什么也看到,也没听……」

  「砰」的我又挨了一脚。不过这次下手的是苏三娘,她的脚头包括精准硬度
力度都远逊于华素梅,但施加于我的痛苦却远大于她。

  因为她XX的不知有意无意,或者踢失了部位,竟然朝我小弟弟上来了一下狠
的。

  「我……看到……也听到……」我认了,只要暂时能保住小弟弟的安危。

  这话说完,两个女人顿时面显猪干之色,红得耀眼。

  「我要杀了你。」苏三娘一把抽出挂在床头的短铳,我一看是前装弹式的设
置,便明白还有一点救命的时间留给我,于是我求爷爷告奶奶地哀求着两位女山
贼。

  「我保证,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出山后马上忘记,我拿我爷爷发誓…
…」

  「大当家,三当家,我愿意将我海家产业全部献过八里峒……」

  「饶了我吧……我怨啊我……」如果她们能相信,我甚至都愿意向她们倾诉
我的痛苦,我无奈地回到这个时代,我实际上并不是什么海大少。

  然而,随着火药弹捅进枪管的刹那,两个女人依然狼心似铁,不为所动。

  我再也顾不得尊严,体面,猛地跪下,哭嚎道:「两位行行好,行行好,只
要放过我,我做牛做马来报答,干什么都行……」

  对我这样一个死过一遭的人,生命的意义大过一切,男人膝下的黄金?哼!

  若和生命相比,狗屎都不如。

  「哼!就你这窝囊废,能干什么?」华素梅轻蔑地笑道:「干狗熊还差不多。」

  「如果大当家愿意,我就是狗熊。」说我我做出狗熊的姿势,XX的,我宁可
我演得没那么像,但我这圆呼呼的身子,趴地撅臀的动作,还真像那么几分。

  连处于怒火中的苏三娘,也憋不住,笑得两腿打颤。

  华素梅解气地笑了,她可能觉得这样子杀了我太便宜我了,决定好好玩玩我,
她示意苏三娘放下枪。「除了扮狗熊,你还会干什么?」

  我顿时想起了一出电影中的情节,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什么都不会。」

  「什么?」华素梅觉得奇怪,在求生的本能下,撒谎也算正常,而我这样子
回答,无疑是自杀。

  于是她又问:「你有什么本事?」

  「我干什么都不行。」也许是我说话时竟然有些理直气壮的味道,导致苏三
娘盛怒下再次举起了枪。

  我连忙说:「我是个废物没错,可两位想寻我这样的废物也难,老话说:物
以稀为贵,再说,谁会在意我这样一个废物啊?比如说郭家寨,没准我就是你们
成功的希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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