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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生活] 宝鉴 【作者:打眼】(12月27日更新至“第九百五十七章 出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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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七章 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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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雄飞来到津天市,除了那件鎏金佛像是个值钱玩意儿之外,身上再无长物,他对那建筑工地是苦大仇深,甚至连欢喜的内衣都没去拿,就住进了秦风等人的四合院里。

  小胖子谢轩虽然之前黑吃黑的摆了冷雄飞一道,但既然大家是兄弟了,他也不小气,带着冷雄飞去到商场,从头到尾给他置办了些衣物。

  从和冷雄飞谈妥了条件之后,秦风就消失不见了,一连三天都没看到他的人影,这种事情谢轩等人早就习以为常,每天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冷雄飞也不着急,每天不是跟着李天远练拳,就是和谢轩去古玩街开店。

  这种生活对冷雄飞而言,非常新奇,他能见到许多以往接触不到的人和事,往日爷爷所教的那些江湖经验,也在慢慢和他融合着。

  而且四合院吃的东西,也是让冷雄飞大开眼界,由于李天远和秦风都是练武之人,几乎每天都是牛羊肉不断,连那只大黄狗都享受同等待遇。

  另外还有一些中药煲出来的汤,喝的只修炼过功法没练过任何打法的冷雄飞,都感觉体内的真气异常的活泼。

  “胖哥,我说风老大去干什么了啊,这都四五天了还没露面?”

  这一天关了《文宝斋》回到四合院后,冷雄飞终于是忍不住了,俗话说吃人的最短,每日在这大鱼大肉的吃着,他心里越来越不好意思。

  见到二人进来,李天远双手合到胸前,缓缓的将一口真气压入到了丹田中,收了拳架子后笑道:“我说飞子,着什么急呀。风哥办完事自然就回来了。”

  原本李天远还会跟谢轩去古玩街看看店,现在有了冷雄飞,他连《文宝斋》都懒得去了,整日里就在这四合院打熬身体。

  “远子哥,我就是问问,整天跟着你们吃喝又不做事。我这心里慌啊。”

  冷雄飞嘿嘿笑了起来,和李天远与谢轩在一起十分自在,平时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不用去动什么心眼,活的十分开心。

  当然,谢轩和李天远都是只服秦风的人,也不愿意平白招惹来一大哥,经过两天的洗脑,就将冷雄飞这老实孩子给洗脑了。

  按照谢轩的说法。学无先后、达者为师,谁的本事大,自然是谁来当大哥。

  秦风就不用说了,这还不到二十岁,就在津天创下了这份家业,是谁都比不了的,那是当之无愧的大哥。

  而李天远在几人之中是除却秦风之外,武力值最高的人。想当他老大没问题,先问问他那双拳头。谢轩曾经打过一段时间主意,最终还是感觉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李天远当了二哥,谢轩说什么都不会将老三的位置让出去了,在冷雄飞面前他是很有心理优势的,那黑吃黑的一幕,让冷雄飞自认智商和江湖经验都远不如谢轩。

  被谢轩这么一忽悠。原本年龄最大的冷雄飞,到最后只能在这个小团伙里当了个老四,整天被谢轩指使来指使去的。

  但谁都不会想到,就是这籍籍无名的几兄弟,日后都在不同的行业里大放光彩。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张妈,今儿晚饭做好了没有啊?”

  谢轩伸头往厨房喊了一嗓子,回头压低了声音对冷雄飞说道:“慌什么,跟着风哥以后是做大事的,我说飞子,眼皮子别那么浅!”

  这两天除了给冷雄飞洗脑辈分排行的事儿,谢轩还成功的将冷雄飞由临时成员,发展为了团队待考核人员,还需要秦风点头,那冷老四的名头才算是能坐实掉。

  “你这小胖子,也不学学远子,没事练练身体多好啊,就想着吃。”

  随着谢轩的喊声,一位五十多岁的妇女从厨房走了出来,把腰间的围裙一解,说道:“菜都烧好了,放厨房桌子上的,饭你们自己打,吃完扔那里就行了,明儿我来刷。”

  “我这喝凉水都发胖的,练不练都一样。”谢轩嘿嘿笑着,说道:“张妈,晚上吃完再走吧……”

  要说谢大志还真是做了件好事,这四合院住的几个老爷们就没一个爱做饭洗碗的,于是平时那张妈叫的一个亲啊,生怕老太太不伺候他们了。

  “不了,二儿子大学放暑假回家了,我得回去给他们做饭。”

  张妈摇了摇头,洗了下手就打开了院门,“咦”了一声说道:“小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大妈都好几天没见你了。”

  “张妈,我出去了几天,辛苦你了啊。”

  秦风说话的声音传到院子里的时候,他的人也走了进来,在秦风的背后,还背着一个几乎和他一般高的大背包。

  “风哥,您回来了啊?”

  “风老大,这背的是什么东西啊?”

  见到秦风进来,李天远和谢轩等人顿时围了上去,就连冷雄飞憋了半天,也喊出了个“风哥”来,让秦风看向他的目光都带着疑问。

  “没事,你们吃吧,大妈先走了。”张妈见几个小子将秦风给围住了,笑着出了院子关上了大门。

  “风哥,看你黑了不少啊,哎呦,这什么东西啊?那么沉?!”

  看见张妈走了出去,小胖子自告奋勇的用双手接过秦风的大背包,只是就在秦风一放手的当口,谢轩差点没一头栽到地上。

  谢轩按着腰站直了身体,试着又用双手拎了下那背包,喃喃道:“这……这玩意不是怕要一百多斤?”

  “一百多斤?”

  李天远推开了谢轩,一把将那背包给拎了起来,随手背在了身后,说道:“这也没多重啊?小胖你的身体是太差了。”

  “我能和你们比嘛?”

  谢轩嘴里嘟囔了一句,紧接着看向秦风,说道:“风哥,您这几天都去哪儿了?这包里准备的是什么东西啊?”

  在几天前的时候,秦风问谢大志借了一辆黄面包车,也没和谢轩等人说去了哪里,这一走就将近一礼拜,谢轩等人说不担心也是假的。

  “远子,去把大门给插上。”

  秦风接过了李天远身上的背包,随手放在了地上,看向冷雄飞说道:“冷兄,大家都是江湖一脉,你刚才那称呼,我实在是当不起啊……”

  秦风虽然是当今外八门主脉的门主,但外八门早就不复当年风光,现在做的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几乎每一件事儿都能被政府判上个三五年的。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秦风也不会将其整合起来,那等于是树个靶子给国家打。

  而且话再说回来,冷一眼当年是走单帮的,和外八门也没什么关系,即使论江湖交情和辈分,秦风也当不起冷雄飞一声“大哥”的。

  “风老大,我……我以后想跟着你们干。”

  冷雄飞期期艾艾的说道:“我家里也没什么亲人了,你们要是愿意接纳我,轩哥说了,以后我就是老四,几位都是我大哥。”

  “轩哥?”秦风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小胖子。

  从监狱里出来之后,谢轩还是头一次被人喊哥,当下开口说道:“风哥,是这样的,我看飞子也挺可怜的,家世与咱们都差不多,就想叫他一起过来混。”

  弱弱的看了一眼秦风,谢轩的声音低了几分,接着说道:“风哥,这……整个我只是说说的,还要您拍板啊。”

  “原来是这样啊?”

  秦风点了点头,转脸看向了冷雄飞,说道:“我和天远都算是孤儿了,雄飞你与我们的情况也有些相似,真要留下来也不是不行。”

  “风哥,我真的很想和你们在一起,爷爷去世之后,我……我就再也没有亲人了。”

  冷雄飞闻言红了眼睛,从爷爷去世到现在已经有四五年了,他只有在秦风这四合院里,才找到了一点家的感觉。

  “成,只要你愿意把我们当兄弟,当亲人,那以后就留下来吧!”

  看到冷雄飞真情流露的样子,秦风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认可冷老四了这个称呼,笑着说道:“先吃饭,我开了二十多个小时的车,可是饿坏了。”

  正式加入了四合院,几人之间的关系无形中融洽了许多。

  尤其是有人喊哥,小胖子谢轩的那张脸,一直都没断过笑容,如果不是排在老三,怕是早就将哥罩着你的话给说出来了。

  吃过饭后,几人来到了正堂屋,看到三个小伙伴一脸好奇的样子,秦风这次没卖关子,直接将大背包给拉开,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小包裹后,任凭他们翻看了起来。

  “咦,这玩意是铲子?风哥,这是洛-阳铲吧?”

  冷雄飞拿出了一个半圆长形、下面极为锋利的圆筒状物件,脸上露出了惊愕的神色,说道:“我以前只听爷爷说过这东西,还从来没见过呢……”

  “风哥,您这从那弄的京城车牌子啊?”谢轩从背包里掏出了一对用报纸包着的铁皮,撕开来一看,原来是挂着京城牌照的汽车牌子。

  谢轩话声未落,李天远也从里面鼓捣出了个东西,举在手上说道:“还有这个,风哥,这玩意是什么,怎么好像电影里的防毒面具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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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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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氧气罩,军用的,也不知道那帮家伙从哪里搞到手的?”

  秦风看了一眼李天远手中的东西,说道:“里面的氧气含量,能在缺氧的情况下支撑一个小时,可惜只找到这一个……”

  “嗯,这玩意有用!”

  听到秦风的话后,冷雄飞点了点头,说道:“我爷爷说过,大墓里面往往会释放毒气,这东西是能用着。”

  “毒气是有,不过不是释放的,那么多年什么毒气也都流失干净了。”

  秦风闻言笑道:“那是地下那些东西腐朽后产生的一种气体,飞子,听说你上过高中,这化学学的不怎么样啊?”

  “风哥,我那高中都是玩过来的,学过的东西早就还给老师了。”

  冷雄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玩着手中的洛-阳铲,说道:“风哥,这东西可不好找,您莫非这几天找到咱们同行了?”

  就算不知道盗墓的人,只要懂得一些考古知识的,那对洛-阳铲就不会陌生。

  这东西起源于豫省,在考古工具里又名探铲,为一半圆柱形的铁铲,一段有柄,可以接长的白蜡杆,使用时垂直向下戳击地面,可深逾数十米米。

  洛-阳铲利用半圆柱形的铲可以将地下的泥土带出,并逐渐挖出一个直径约十几厘米的深井,用来探测地下土层的土质,以了解地下有无古代墓葬。

  洛阳铲据传为豫省农村的盗墓者李鸭子,于20世纪初发明的。

  1923年前后,李鸭子来到他家附近一个叫孟津的地方赶集,转了一会儿,他便蹲在路边休息,李鸭子平日里以盗墓为生。所以他经常想的也是有关盗墓的问题。

  这时,他看到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包子铺,卖包子的人正准备在地上打一个小洞用来支撑棚子,他在地上打洞的工具,引起了李鸭子的兴趣。

  因为他看到,这个东西每往地下戳一下,就能带起很多土,盗墓经验丰富的李鸭子马上意识到,这东西要比平时使用的铁锨更容易探到古墓。

  于李鸭子受到了启发。比照着那个工具做了个纸样,找到一个铁匠照纸样做了实物,第一把洛-阳铲就这样诞生了。

  自上个世纪初以来的100多年间,神奇的“洛-阳铲”,使得古墓葬最集中的洛-阳邙山地区十墓九空。古物大量外流,“洛阳铲”由此恶名远播。

  但不可否认的是,“洛-阳铲”既是盗墓工具,又是考古工具。

  “洛-阳铲”已被正式作为田野考古工作者的特备工具,在教科书上划出图形,介绍其使用方法,向全国推广使用。并因此而形成了我国独有的考古钻探技术,也成了考古钻探工具的象征。

  秦风包里的这把洛-阳铲铲夹宽仅2寸,宽成u字半圆形,虽然看似半圆。其实形状是不圆也不扁。

  冷雄飞知道,洛-阳铲在制作工艺上更为复杂,通常制造一把小铲需要经过制坯、煅烧、热处理、成型、磨刃等近二十道工序,故而只能手工打制。

  别小看这么一把铲子。从那底部被沙土磨的铮亮的锋刃处就能看出来,这玩意绝对是没少使用。说不定就是哪个盗墓团伙的看家宝贝。

  “你到是有眼光,为了这玩意,我差点没栽在那里!”

  看到冷雄飞拿出的洛-阳铲,秦风伸手又从包里拿出了几根实心的螺纹钢管,插入到铲子的底部一拧,顿时接出了一个长约两米的杆子。

  “我这次出去的时间有点长,这些东西都给你们介绍下吧。”

  秦风将包里剩余的物件都拿了出来,说道:“这件是紧身皮衣,穿着它下到土里,能减少爬行时的阻碍。

  这个是工兵锹,我从一个工程兵部队里顺来的,我估计以前操场那些摸金校尉们,后来都转业干了工兵,这玩意不是一般的好使。”

  秦风像是在介绍百宝囊一般的从背包里往外掏着东西,最后拉出了一台小型的带着风扇叶的机器,说道:“这个是小型的鼓风机,听飞子说那墓葬不小,氧气只是在进入的时候用的,搬运东西却是有些碍事,还是要将里面的气体给换出来的。”

  “风哥,您……您这是从哪搞来的这些东西啊?”

  听着秦风这一番介绍,谢轩等人早就看傻了眼,这……这简直就是武装到了牙齿,冷雄飞要是有这些装备,恐怕也不至于只是在那墓葬边缘处“到此一游”。

  “从豫省,我本来是想去顺把洛-阳铲的,没想到那边的同行真是专业。”

  说到这里,秦风顿了一下,脸上露出坏笑,接着说道:“去了一趟我总不能空手回来吧?就从那边借了点儿东西……”

  在决定发掘冀省那座墓葬后,秦风心里就有了想法。

  他又不打算以后专业盗墓,偶尔为之的事情,似乎没必要去搞齐师父说的那些装备,那些恐怕最少还要有一个月的准备时间。

  所以琢磨了半天之后,秦风向谢大志借了辆面包车,驱车直下豫省,既然想取巧,这天下盗墓工具最多的地方,自然就是豫省地区了。

  秦风路子走的很对,在来到洛-阳后,他发现靠近邙山的那些小村庄,几乎是全民盗墓,村子里不是连襟就是兄弟,组成了一个个的盗墓团伙。

  不过这些人的防范心理也很强,秦风虽然装成收购文物的贩子,但他实在太面生,用了三天的时间,才算是进入到了一个小村子里。

  经过十多年的专业盗墓,村子里居然有了专门销赃的人员。

  而且秦风还发现,这些人也都成了奸商,拿出来的东西十件有九件是假的,剩下的那件也不够文物的标准,即使被派出所抓住也说不出什么来。

  当然,秦风又不是来买古玩的,他只不过到这里来客串一把盗门,在进入村子的第二天,秦风就摸进了六户人家,凑齐了这套设备。

  不过在“顺”洛-阳铲的时候,出现了一点小意外。

  当时连摸六家秦风都没发现洛-阳铲,一急之下,秦风冒着夜色就上了山,他早在下午的时候,就从几户人家口中听到黑话里,知道他们夜里要干活。

  果不其然,在顺着那些人留下的痕迹走出一里山路后,秦风听到了盗墓的人声,正像他想的那样,盗墓已经进展到了实施阶段,洛-阳铲被扔到了一边。

  要说秦风也是胆大包天,守着两个望风的人,大模大样的将放在路边的洛-阳铲给取了过去。

  只是让秦风没想到的是,这望风的人手边,居然放着把老炮筒,如果不是他跑的快而老炮筒点火药慢的话,估计这次秦风真的要栽在那里了。

  逃出大山的秦风连村子都没回,直接绕过村子上了他的面包车一路狂奔,至于那些丢了吃饭家伙的人家会如何骂他,秦风自然是一句都听不到的。

  “风……风哥,您……您这才叫黑吃黑啊!”

  听完秦风的讲诉后,谢轩脸上那仰慕之情简直就是溢于言表了,且不说一夜连盗六户人家的专业技能,秦风简直就是偷盗贼窝里去了,居然还能全身而退?

  不仅是谢轩,李天远和冷雄飞的那也是一脸的景仰之情,尤其是冷雄飞,一对比秦风的手笔,他那盗墓的手段,丢人简直就丢到爷爷头上去了。

  谢轩眼尖,发现秦风将一小包东西珍而重之的放到桌子上,不由好奇的问道:“对了,风哥,你桌子上那放的是什么?”

  “这玩意可不能胡乱鼓捣,要不然说不定能把这院子给炸没掉。”

  秦风打开了那个绿布书包,露出里面用透明塑胶袋封好的四块块状物体,说道:“这是炸药,而且还是最新型的tnt,真不知道这些家伙是从哪里搞来的!”

  豫省盗墓的手法,算是传承自北派,和南派盗墓传承讲究以技巧进入墓穴不同,北派往往是大刀阔斧,出了名的暴力盗墓,所以名声一直都不怎么好。

  墓葬里多有石门,以往自然用锤子斧头,而到了现在,那些专业盗墓贼们也与时俱进,干脆用起了炸药,这玩意可要比斧头省事多了。

  “靠,炸药?”谢轩原本想抓向那绿包的手顿在了半空,苦着脸说道:“风哥,这玩意你拿远点,咱们这院子可是新装修过的啊!”

  “瞧你那胆子……”秦风撇了撇嘴,说道:“还哭着喊着跟我们去盗墓?让你看家就对了。”

  其实当初秦风看到这包炸药的时候,也是被吓了一大跳。

  不过想想自个儿这次只有一个人下墓,如果时间紧迫的话,说不得也要用上这东西的,于是这包炸药也成了秦风首次客串盗门高人的战利品了。

  “行了,我先去睡一觉,有事明儿说……”

  给几人介绍完包里的东西后,秦风打了个哈欠,说道:“***被人像撵狗一样追出了豫省,还在鲁省绕了个圈子,这有二十多个小时没合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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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九章 热烈欢迎

  虽然整个人都疲惫不堪,但多年养成的习惯,还是让秦风一大早就起来了。

  出了厢房,秦风一眼就看到李天远身边,正站着冷雄飞,似乎在跟着李天远学习站桩,不由奇怪的问道:“飞子,你怎么也起那么早?”

  “风哥,我跟着远子哥学点功夫。”

  李天远挠了挠头,说道:“爷爷会功夫,可是就不愿意交给我,要不然我在工地也不会受人欺负了……”

  李天远曾经跟爷爷去集市上摆过摊,他亲眼见过年逾八十的爷爷,一伸手就将集市上的小流氓打翻在地,那时冷雄飞才知道爷爷居然会功夫。

  但无论冷雄飞怎么恳求,冷一眼只是教给他了一些呼吸吐纳的内家心法,至于和人动手的功夫,则是一招都没教。

  “飞子,别怪你爷爷,他是为了你好!”

  秦风摇了摇头,说道:“远子要不是进监狱蹲过几年,出手知道轻重,我也不敢教他功夫,唉,就算这样,这小子也惹了不少的麻烦……”

  古人说文以儒犯法、侠以武犯禁,这句话并不是随便说说的,学武之人往往气血旺盛无处宣泄,这也导致在平时的生活中,一言不合就会拳脚相向。

  这种行为给社会带来很大隐患的同时,也会给自己带来很严重的后果。

  就像是李天远那天和人发生冲突,他如果身上没有功夫,或许就是挨顿打了事了,但偏偏李天远功夫还不错,这一还手,顿时捅了个马蜂窝。

  这也导致秦风费劲心机,担了好大的风险。才将袁丙奇集团给覆灭掉。

  而冷雄飞如果练了拳脚,肯定也不会受那些工头欺负,这动起手来没轻没重,说不定这会早被关进了看守所,冷一眼不教孙子功夫,也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

  看到冷雄飞一脸迷惘的样子,秦风苦笑了一声,说道:“飞子,古人讲武德。一是修身,二是防身,你跟着远子练功夫我不管,但要保证,以后不能向普通人动手。”

  “是。风哥,我记住了,爷爷以前也这么说过。”

  冷雄飞点了点头,他脑袋要比李天远好使多了,听出秦风是怕他习武之后惹是生非,为自个儿招灾引祸的。

  秦风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将筋骨松散开后。招呼两人道:“飞子出去买早点,我回头要准备点事儿,咱们中午出发,争取晚上赶到保市!”

  “好嘞。风哥!”冷雄飞答应了一声,屁颠屁颠的跑出去买早点了,平时这样的活却都是李天远干的。

  “风哥,大清早的买胡萝卜干嘛?”谢轩被秦风从被窝里给提溜了起来。就是为了买两斤萝卜,回来后还满脸的不高兴。

  秦风在小胖子屁股上踢了一脚。说道:“行了,你小子赶紧去开店吧,要是我回来你还找不到下家,那我看这古玩店真的甭开下去了。”

  “别介啊,风哥,您放心,我一准能找到买家的。”谢轩倒是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哪里肯让秦风关门大吉。

  这几天谢轩盯上了几个人,不过还没有与其深谈,毕竟手上没东西,不能给人看货,说什么都是假的。

  吃过早饭之后,秦风指使谢轩买了两斤胡萝卜之后,就将他赶去了古玩街,自己则是关进了屋里,谁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到了中午的时候,秦风往外打出了个电话,简单的吃了点张妈做好的午饭,带着李天远和冷雄飞上了面包车,往保市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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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津天市和京城一样,几乎处于整个冀省的包围之中,从津天到保市的距离只有两百多公里,走高速也就是三个小时左右。

  不过秦风走的是国道,车子跑的稍微慢一些,到了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才进入到了保市地界,在一处两边都是庄稼地的道路边,秦风停下了车子。

  “风哥,停这儿干什么啊?”

  李天远跳下了车,他那近一米九的块头,在车子里窝了四个多小时,一出来就伸了个懒腰,浑身关节“噼里啪啦”的炸响了起来。

  “你小子更适合练外门功夫,由外及内比较好一点。”

  秦风看了一眼李天远,开口说道:“都下来干活,我来换车牌,你和飞子把这些字给贴在车上,回头我给你们化下妆,一会由远子开车。”

  秦风说着话,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两副车牌,撕开包裹车牌的报纸看了下后,秦风将另外一副扔回到了车里。

  来之前秦风一共准备了两副车牌,他现在手上拿着的这一副,是苏省彭城市的汽车牌照,原因嘛,则是看了李天远和冷雄飞往车子上帖子字就知道了。

  在秦风换好车牌后,李天远和冷雄飞也忙活完了,那辆黄色面车上的两边,都贴上了“彭城地质大学”的字样。

  换好车牌贴好字后,秦风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对着李天远说道:“远子,这一趟你是彭城地质大学的司机,什么话都不用说,不管我们去哪里,你都留在车里,知道吗?”

  “知道了,风哥,我就当自己是个哑巴。”李天远重重的点了点头。

  交代完李天远,秦风回头看向冷雄飞,说道:“飞子,你后面要用的名字叫令飞,是彭城地质大学重金属勘测专业的学生会主席,这一次是跟我来保市做年级实习前考察的,你也不用多说话……”

  “对了,你们后面称呼我,就叫何主任好了,千万要记住,别叫错了。”

  秦风冷雄飞和李天远各自安了个身份,秦风又交代了自己后面几天将要扮演的角色,他要当的是彭城地质大学重金属勘测专业教导处的主任。

  如果秦风入的只是搬山倒斗那一门,那他绝对会和那些土耗子们一样,直接打洞盗墓,将里面的东西给席卷一空。

  当然,那样做是要承担一定风险的,因为在保市,有着清皇室陵墓的存在,对于盗墓打击的还是非常严厉的。

  不过秦风身兼外八门所有技艺,太没技术含量的事情他是不愿意做的,早在去豫省准备工具之前,秦风就用彭城地质大学的名义,打了一个电话给保市地质局。

  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地质专业学院,彭城地质大学在行业内的名声。还是十分响亮的。

  所以对于地质大学的应届毕业生要来保市做实习勘测,保市地质局的领导当即在电话中表示了热烈的欢迎。

  这万事只要牵扯上了公家,那就等于是有了保护伞,到时候即使秦风大白天的用洛阳铲去探墓,怕是都会被人认为是在地质勘测。

  给李天远和冷雄飞说了一番行动计划,秦风拿出一盒早已准备好的胶水油彩和粉底,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给自己三人的面容做了些改变。

  秦风将李天远的面颊上打了些油彩,让他的脸庞看上去显得柔和了许多,再不是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而对于冷雄飞,秦风基本上没做什么改变,他的面相比较清秀,而且年龄也和大学生相仿,只需要本色演出就可以了。

  这三人改变最大的,还是秦风自己,他将自己的面色用粉底打得黯淡了许多,眼角用胶水拉出了一些鱼尾纹,看上去像是三十四五岁的样子,和之前完全变了一个人。

  李天远对秦风层出不穷的本事早已是习以为常了,不过秦风的改变却是将冷雄飞给吓了一大跳,敢情爷爷所教的易容术和秦风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至此,前期准备工作算是全部都完成了,李天远发动了车子,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到了保市地质局的大门口。

  保市位于华北平原中部,与京津地区构成了黄金三角,且互成犄角之势,自古是“北控三关,南达九省”的“通衢之地”,是京津冀地区中心城市之一,素有“京畿重地”、“首都南大门”之称。

  保市矿产资源丰富,西部山区金、铜、铅、锌、钼、铁、煤等矿产相对集中,东部平原地热、石油资源分布广泛,是冀省主要有色金属、贵金属聚集地之一。

  和很多资源匮乏的地质局相比,保市地质局无疑是有钱的衙门,办公大楼修建的十分气派,秦风在门卫处打了个电话后,一位办公室的主任迎了出来。

  “王主任,中午和您通过电话的,我姓何,是彭城来的。”

  秦风的肚子里不知道塞了些什么东西,看上去和以前单薄的样子大相径庭,与王主任握手的时候,显露出一丝文人和学校领导的做派。

  “何主任,热烈欢迎您的到来啊……”

  王主任紧紧握住了秦风的手,很热情的说道:“每年都想问贵校要些大学生,可就是没人愿意来我们这穷乡僻壤啊。”

  彭城地质大学在行业内的地位,和京城的华清京大,沪上的复旦财经也差不多。

  在九七九八年那会,地质大学每年应届的毕业生,的确十分抢手,否则对待一位学校教导处的领导,王主任也不会如此热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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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章 盗不如骗

  “王主任太客气了,等明年在校内给你们举办个专场招聘,您看怎么样啊?”

  秦风笑着打起了哈哈,他让李天远等在了车上,带着冷雄飞跟着王主任上了楼,冷雄飞的表现还不错,给王主任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话。

  “何主任,那敢情好,明年我可就向你要人了啊。”

  将秦风二人带到了办公室,王主任一脸歉意的说道:“何主任,今儿实在是对不起,局长和书记去省里开会了,等一会刘副局长过来,咱们一起吃个饭吧。”

  “这个……”

  秦风犹豫了一下,说道:“王主任你也知道,我就是来打个前站的,这两天到下面转转就回去了,学校那边还等着呢。”

  伸手从包里拿出了盖着学校公章的函件,秦风说道:“王主任,还是把相关手续先办理下吧,到时候同学来了,还要请你们大力协助的。”

  “何主任,吃饭也是革命工作嘛。”

  王主任闻言笑了起来,拿起函件随时放在了桌子上,说道:“回头吃晚饭先住下,明儿我让办公室的小李陪你下去,到哪个县都不用你操心……”

  “那怎么好意思呢。”

  秦风连忙客气着,他的语气神态,看上去和现在的年龄一般无二,甚至连身边的冷雄飞都产生了一种错觉,这到底还是不是秦风?

  “都是兄弟单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

  王主任看了下手表,说道:“何主任,您看,刘副局长还要一个小时才能忙完,要不我让人先带小令同学去宾馆住下。咱们在这聊聊天?”

  “好,就按王主任说的办。”

  秦风点了点头,看向李天远说道:“令飞,车上勘测的东西就不要往下搬了,回头你和司机一起吃点饭,然后早点休息吧。”

  见到秦风答应了下来,王主任叫过一个办事员,让他带着冷雄飞去住宾馆了,地质局自然有接待酒店。这些都不用秦风花钱的。

  走出地质局一直到酒店住下来,冷雄飞还感觉自己像是在梦中一般,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就凭着秦风一张嘴,为何那些人就能轻信了他的话?

  其实在八九十年代的时候。是骗子最为横行的年代,没什么技术含量的骗子,就玩些公车上开健力宝中奖之类的。

  另外在九十年代,记者也是个吃香的职业,有些有点文化的骗子,则是花上几十块钱印个记者证,然后到处去蹭会。遇到生意好的时候,每天下来也能有个千儿八百的好处。

  而那些厉害的老千,则是打着各种幌子招摇诈骗,冒充什么港商台商。让许多急着想要招商引资出政绩的地方政府,吃了不少亏,

  像秦风这样的,有事有据。之前就有电话联系,来到后还有公函公章。加上又是学校这种读书育人的地方,可信度比较高。

  而且秦风又不是来诈骗什么东西的,只是学生实习对口接待一下,这样的事情,地方上甚至都懒得再打电话去学校核实。

  所以冷雄飞看到的这一幕,根本就不算什么,在那个年代只要熟悉一些体制内的情况,骗不到钱财骗个吃喝还是非常容易的。

  等冷雄飞同学走了之后,王主任打了个哈哈,开口说道:“何主任今年还不到四十吧,真是年轻有为呀。”

  “马上也四十喽,学校事多,不养人啊。”

  秦风叹了口气,说道:“还是在体制内好,平时在学校里,什么事不都要自己办,哪像王主任管着这么多人啊。”

  秦风眼中恰到好处露出的那一丝沧桑,刚好和他现在所扮演的角色年龄相当,王主任怕是做梦都想不到,在他面前的“何主任”的年龄,足足要年轻个二十岁。

  “对了,何主任,我听说贵校有个在职的研究生班,不知道想上这个班,需要什么条件啊?”

  王主任忽然话题一转,说出了他支开冷雄飞的真正用意。

  从进入到九十年代之后,体制内对干部年龄和学历的要求是越来越高,王主任年龄倒是不大,今年才三十六,但却是个高中学历,想要再进一步的话,这个槛很难迈过去。

  所以在接到秦风的电话之后,他心里就动了主意,彭城地质大学的研究生,那牌子可不是一般的硬,整个保市地质系统都没几个。

  王主任感觉凭着自己的长袖善舞再加上这学历,用不了几年,地质局的一个副局长的位置怕是跑不掉的。

  “这个嘛,不瞒王主任,是有这么个班,不过招生的对象,是各省市相关的厅局级领导,这是学校下了文件的……”

  秦风看了一眼王主任,迟疑了一下说道:“研究生学院的院长,以前是我的导师,回头我和老师说一下,您再去一趟,估计这事儿问题不太大。”

  “哎呦,何主任,那全拜托您了,您放心,院长那边,我一定处理好。”

  王主任干的就是迎来送往的办公室工作,对秦风话中的意思那是一点就透,现在除了家里亲人,办事不送礼?再好的关系也白搭,秦风这么一说,他反倒放心了。

  “行,不过这事儿千万别声张,各省盯着这班的人可不少。”秦风压低了声音,交代了王主任一句。

  “这是肯定的,回头刘副局长那边,也希望何主任别提这事儿啊。”

  王主任脸上笑开了花,当即从里间拎出了一箱酒,说道:“八零年的茅台,最后一箱了,今儿一定和何主任不醉不归!”

  办公室主任是局长的大管家,王主任也不大在乎刘副局长的看法,晚上对秦风的招待规格可谓是按照厅局级领导来的。

  吃饱喝足之后,王主任亲自将秦风送回了宾馆,在进门的时候,一个鼓囊囊的信封,又塞到了秦风的手上。

  “靠,怪不得千百年来,盗门始终都不如千门,哥们什么都没干呢,先收了小一万?”

  秦风根本就不用数,用手指一捏,就知道信封里装了多少钱,脸上顿时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

  要不是出千诈骗有违师父教导,秦风还真想顺着这笔生意做下去了,就看这王主任的豪爽劲,估计从他身上捞个二三十万的不成问题。

  “无欲则刚啊,古人这话说的一点都不错!”叹了口气,秦风将钱给收了起来。

  秦风在酒店是单独开的房间,而冷雄飞和李天远则是住在一个房间的,去到他们房间转了一圈,秦风才知道,敢情晚上这哥俩也被人招待着喝了不少。

  吃饱喝足后,王主任的那位手下还给司机师傅李天远拿了一条好烟。

  反正都是开发票报销的,明明连烟带酒花了八百,发票的数字直接就跳成了两千,小办事员也有自己的赚钱之道啊。

  那人干这些事都没避讳李天远和冷雄飞,一个学生一个司机,也不怕被他们看到,这可把冷雄飞刺激的不轻,见着秦风一直嚷嚷,早知道当年好好上学去考公务员了。

  和王主任有了那么一层关系之后,第二天带着秦风等人下县的人,居然变成了王主任,这几天局里大领导都不在,他也想和秦风多处处关系。

  说是考察,其实还是吃喝,王主任在保市交游颇广,几乎在每个县镇都有朋友。

  至于地质勘测那一块,地质局里有的是现成的资料,到时候秦风想让学生们去哪里实习,直接挂口找个有地下有金属的乡镇就行了。

  陪着秦风转悠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局里领导回来了,王主任不得不回去。

  这会他们正好“考察”到了羊田镇的平庄附近,按照王主任的话说,这里的羊肉是保市最为正宗的,王主任和镇上派出所所长关系不错,将秦风等人介绍了给了杨所长之后,这才自己回了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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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主任,要我说就在所里收拾两间房,你们住这里算了,村子里老乡家,那条件真不怎么样的。”

  杨所长今年四十出头的年纪,面对着比他小几岁的副处级干部何主任,显得十分的热情。

  镇子上条件比较差,招待秦风等人吃了顿羊肉之后,听何主任说想住在老乡家,杨所长说什么都不愿意。

  “杨所长,不用麻烦,我们就住两天,勘测一下平庄地下的金属含量,村子离的近,平时也方便。”

  秦风拿出了李天远的那条烟,给杨所长扔了过去,说道:“回头麻烦杨所您带我们去一趟就成,该给老乡的,咱们这个不能少。”

  “什么钱不钱的,既然何主任决定了,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杨所长摆了摆手,接过了那条香烟,干他们这行的,从来不缺香烟这些东西,秦风给了也就接着了。

  警车在前面开路,后面跟着秦风的面包车,两辆车开了大概半个多小时,从一段难走的乡间小路再走上差不多一公里的地方,就是平庄了。

  “风哥,就在那块地下面,我上次来的时候,玉米才刚长上穗,这会都已经成苞,马上就能收割了……”

  在距离平庄还有五百多米的地方,冷雄飞向着右边的庄稼地努了努嘴,他那会可没少蹲在玉米地里面挨蚊叮虫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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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一章 平庄

  “飞子,你说的墓葬是右边一百五十步哪里吧?这里位置不错啊……”

  秦风的目光沿着那玉米地一直往远处延伸,轻声说道:“后有靠山、左有青龙、右有白虎、前有案山、中有明堂、水流曲折,以使坟穴藏风聚气而令生人纳福纳财、富贵无比!”

  “风哥,您也懂风水堪舆之说?”

  听到秦风的话后,冷雄飞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却是因为秦风这一番话,尽数道出了风水堪舆聚气之说的精华所在,而且正符合眼前的地势地貌。

  冷雄飞是早年听爷爷说起过这里有个大墓,自个儿来到之后又找了好几天才找到,没成想秦风只是搭眼一看就说了出来,这让冷雄飞心中不禁有种深深的挫败感。

  “八岔子的学说,我也懂点。”

  秦风笑着点了点头,八岔子即为奇门,占卜问卦相面等金点之术包括风水堪舆,都被含在了其中。

  秦风虽然没有多少实地堪舆的经验,但大局观极强,稍微听冷雄飞一解说,再结合周围的地貌,顿时就看出了墓葬所在的位置。

  “风哥,不带你怎么打击人的……”

  冷雄飞无语的看了一眼秦风,他真的无法想象,真实年龄比他尚且小了好几岁的秦风,究竟是如何学得这么多知识的?他在秦风这么大的时候,连那些江湖黑话都背不全呢。

  “术业有专攻,我懂未必就精。”

  秦风摇了摇头,说道:“飞子,你所继承的传承博大精深,只要吃透掉,一代宗师的名声是跑不掉的。也不用妄自菲薄……”

  有载昰那种学究天人的师父,秦风的眼界远比冷雄飞开阔的多,他知道,在国内风水一说可能还被归类到封建迷信里去。

  但是在港澳台和国外,风水学说是鼎盛不衰的话题,不管是黎民百姓还是高官显贵,几乎都是笃信不疑,冷雄飞日后如果去到那边发展,未必不能成大器。

  至于秦风自己。则真是犯了所学太杂的毛病,而且还不是他所说的术业不精,这外八门中的技艺,秦风是样样都能拿的起来。

  也正是如此,秦风现在有些许迷惘。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往哪个方向发展,而且遵循师训,利用外八门技艺赚钱,秦风心中总是感觉有些对不起师父。

  所以秦风宁可放弃来钱最快的千门骗术,而跑到这穷山僻壤的地方来盗墓,心中未尝不是存了师父所说,不得损人利已的师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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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主任。到了,这里就是平庄。”

  一公里多的乡村小道,两辆车足足跑了差不多十来分钟,进了村子后。里面的道路愈发的狭窄,杨所长就将车子停在了村头。

  “怎么样,何主任,累着了吧?你们城里人可吃不了这苦吧?”

  看到秦风从后面的车上下来。杨所长递了根香烟过去,笑道:“像这种地儿。我们一个星期就要跑一趟,熟得很,晚上让村长搞点野味,咱们喝点。”

  “杨所,你这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秦风拿出火机给杨所长把烟点着了,笑道:“我们干勘测的,什么地方没去过?不瞒你说,就是在荒无人烟的沙漠里我们都能生存,别说这有山有水的地方了。”

  “乖乖,我还真是小看你们了,原来以为你们做老师的都不出门的。”

  反正是胡扯,秦风扯着劲儿的和杨所长吹了起来,听得这四十多岁的男人是一愣一愣的,警察也是人啊,这世上他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哪儿能啊,我们干勘测的,每年都要带学生出去的。”

  秦风笑了笑,正说话的当口,早先进村时跑回去的一帮半大小子,打头从村子里冲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七八个人。

  “哎呦,杨所长,欢迎啊,你不是前天才来的吗,怎么又过来了?”

  走在那群小子后面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穿着件胸口开了好几个窟窿的白汗衫就迎了出来,不过欢迎之后张嘴的第二句话,却是显露出了基层领导的水平。

  “老唐,你以为我愿意往你这儿跑?”

  杨所长哭笑不得的和唐村长握了下手,说道:“你们村子和上坝村打架的事儿,可是还没完呢,我说你们也不缺水,干嘛老是要截流?这不是找事儿嘛……”

  杨所长来平庄,处理最多的事情就是因为几个村子的用水问题。

  平庄是沿山而建的,山上的溪流一年四季都不断,而且在山脚下汇集成了一个小湖,多余的水则是被开通了水渠引往山外的另外几个村子。

  早年没水渠,几个村子之间还没什么矛盾,但水渠开通后,平庄的人感觉自己的水被引走了,心里自然有些不平衡。

  尤其是有一年大旱,山上的水也不多,小湖几乎都干涸了,于是平庄堵住了往外引水的水渠,优先保证自己庄子的用水。

  但如此一来,山外的村子顿时不乐意了,农村人火性大,几个村长坐在一起没扯几句就闹翻了,酒桌上干了一架之后,回村又拉了人马继续打了起来。

  四五年前的那场械斗,四个村子总共死了三个人,这事儿一度闹的很大,有几个村民被抓去定罪了,于是几个村子的仇怨也结了下来。

  现在就算天不旱,平庄也都故意截留一些水给下游的几个村子添堵。

  前几天又因为截流的事情打了一场架,好在没死人,为了这事儿,杨所长几乎都跑断了腿,不过也拿唐村长这在村子里一言九鼎的老顽固没辙。

  “杨所长,小崽子们一天到晚没事干,这不是火气旺吗?”

  唐村长是个老滑头,嘴上打着哈哈,将话题岔开道:“你看,这正好到晚饭的点了,大炮家的老二昨天打了只野猪,我那里还有风干的野鸡,咱们今儿好好喝几杯!”

  看着唐村长转头往村子里让人,杨所长一把拉住了他,说道:“先别忙着喝酒,老唐,今儿有几位贵客住你们村上,你要给安排好啊。”

  “贵客?还住我们这儿?”

  唐村长的眼神这会才放在了秦风等人身上,他原本以为杨所长就是带人来吃野味的呢,这事儿以前可没少发生。

  “对,这是彭城地质大学的何教授,他带学生来勘测一下这里地下金属矿物的含量,可能需要两三天的时间,就住你们村子上了。”

  杨所长加重了几分语气,接着说道:“老唐,这可是政治任务,一定要接待好了,不然明年再申请贫困村的拨款,你老小子别再找我帮忙!”

  平庄靠山依水,单是大山里的产物,其实就足够养活一个村子的了。

  只不过大山延绵千里,这进村的路实在是不好走,交通制约了村子的发展,使得平庄年年都要申请贫困拨款,过的反而是周边几个村子最差的。

  “哪能啊,杨所长的客人,那可不就是贵客?”

  听到杨所长的话后,唐村长的老脸顿时挤得像朵菊花,回头嚷嚷了一声道:“快点,帮客人把东西都拿进去,都放到大炮家里,还就他们家干净点。”

  唐村长在村子里的威望还真不是吹的,一句话喊出去,顿时五六个半大小子,上来就抢李天远和冷雄飞手上的背包。

  李天远和冷雄飞的包里多是一些衣服,真正的东西都在车里放着的,当下也没推让,在一帮人的拥簇下向村子里走去。

  由于是依山而建,越是往村子里走,地势就越高,地面都是用长条青石铺就的,整个村子给人一种十分古朴的感觉,像是走在千年古镇中一般。

  “何……什么教授,咱们这地下,还真有金银吗?”

  走在路上,唐村长和秦风套着话,他是被穷怕了,刚才听到杨所长提起勘测贵重金属,那眼睛几乎都冒绿光了。

  “是何教授!”杨所长没好气的提醒了一句,他之所以不说是何主任,就是怕老唐这滑头将秦风当成官僚了。

  “对,对,何教授,老汉不懂这些,您给说说?”唐村长点头哈腰的拿出一盒没有过滤嘴的香烟,给秦风和杨所长递了一根。

  “唐村长,这个还真是不好说。”

  秦风接过香烟,也没管好烟孬烟,直接拿火机点着了,吐出一口烟雾说道:“大别山地下资源丰富,这是肯定的,金银储量绝对少不了……

  只是这里交通太不便利了,能不能开采,还是要等勘测出来之后看储量,唐村长,你们也不用着急,要是储量丰富的话,守着这金山银山,还怕以后没人投资吗?”

  这千门行骗,讲究的也是术业专攻,为了这一次的事情,秦风可是没少查资料,对于保市的地下金属分布情况,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唉,十几年前就有人这么说过,换不成钱有个屁用啊?”

  听到秦风的话后,唐村长撇了撇嘴,兴致变得也不是很高了,闷头带着众人往他说的大炮家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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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二章 同行

  山间的村庄十分的安溢,临近傍晚,夕阳下起了一层薄雾,笼罩在村子的小路上,看着各家升起的炊烟,听着鸡鸣狗吠,给人一种梦幻般的感觉。

  “大炮,你这老东西,家里来客人了,还不出来?”

  走了差不多三四分钟,来到一处盖着瓦房的院子门前,唐村长扯着嗓子就喊了起来,顿时引来院子里一阵狗叫。

  “老唐,你这个扒灰的老东西,叫什么叫?”

  院子里响起一声回骂,看起来大炮和村长的关系很不错,要知道,扒灰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的,被农村人听见,那是连拼命的心思都会有的。

  扒灰的意思很多人都懂,就是老公公和儿媳妇偷情,这个典故传自苏东坡。

  相传苏东坡中年丧妻,一直未娶。他忙于公事和写作一晃许多年就过去了,一人过着怪习惯,转眼儿子就娶妻生子了。..

  偏偏苏东坡一代英才,聪明绝顶,才华横溢,而他的儿子却庸碌无为,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

  一天,苏东坡的儿子又出去玩乐去了,苏东坡一人在书房里坐着,呆呆的思考问题,这儿媳妇其实也是个才女,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通,之所以嫁到苏家就是对苏东坡的崇拜才嫁过来的。

  来了之后才发现他的儿子这样的平庸,很是落寞失望,早就对苏东坡倾慕不已,今天有机会了想和公公亲近一下。

  苏东坡正在沉思之中,见儿媳妇走过来,两眼愣愣的看着她,看着儿媳妇的纷红的脸蛋,婀娜的身姿,含情的双眼。他突然有点忘乎所以,飘飘然起来。

  就在他心猿意马时,突然记起这是儿媳妇,顿时脸红了起来,儿媳妇就问道:“公公为什么脸红?”

  苏东坡也不答话,接过茶杯。用食指快速在书桌上写了两句诗:“青纱帐里一琵琶,纵有阳chūn不敢弹”。

  因为苏东坡为人懒惰,长时间不抹桌子,所以桌面上有一层厚厚的灰,那字迹看得非常清楚。

  儿媳妇看后也用手指快速在后面又续写了两句:“假如公公弹一曲,肥水不流外人田”。写罢红着脸就跑了。

  苏东坡正看得得意洋洋,他的儿子回来了,见父亲看得那么高兴就问道:“父亲,看得什么?”

  苏东坡下了一跳。忙用袖子将桌子上的字迹擦掉,说:“我什么也没看,我在扒灰”。

  后来,不知道苏东坡到底有没有和儿媳妇偷情,但这事还是传开了。再后来人们就用“扒灰”来指代翁媳偷情。

  唐村长的有俩儿子,都在外面打工,偏偏两个儿媳妇长的还不错,农村人嘴碎。有关系不错的人,开玩笑的时候就经常这么说他。

  “看我不撕烂你这张臭嘴……”

  也不知道唐村长是不是真的扒灰了。反正被里面的大炮说的满脸通红,院门一打开就冲了进去,五十多岁的老头了,那jīng气神和年轻人也差不了多少。

  “行了,大炮,你们俩加起来一百多了。闹什么闹啊。”

  跟在后面的杨所长皱了皱眉头,说道:“今晚有三个客人在你这住下,把你儿子的房间给收拾出来,搞干净点啊。”

  “哎呦,是杨所长啊。老不死的,放开我,杨所长来了怎么都不说。”

  和唐村长闹在一起的大炮身高足有一米八多,虽然两鬓间已经有了白发,但腰板挺的笔直,这一认真,顿时将唐村长推在了边上。

  “谁让你那臭嘴胡咧咧的?”

  唐村长没好气的说道:“把你藏的好东西今晚都给我拿出来,我知道你这老小子前几天打了只穿山甲,晚上红烧了吃,还有酒,要拿你儿子过年给的才行。”

  “哎,你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打了穿山甲的?”

  听到唐村长的话后,大炮那张老脸顿时憋的通红,伸出手就去捂唐村长的嘴。

  穿山甲和那些野鸡野猪不同,这玩意可是国家保护动物,当着派出所所长提这茬,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行了,大炮,你也别装,老唐说你打了,你肯定就是打了,晚上烧了吃吧。”

  看到大炮的表情,杨所长心里哪里还会不明白?不过这种事在山区多不胜数,只要这些村民们不拿出去卖被抓现行,他往往也懒得去管。

  “杨所长,这……打了只穿山甲是不错,可是……可是今儿……”

  大炮说话有些吞吐起来,看了一杨所长,接着说道:“今儿来了几个收山货的朋友,晚上要住在这里,您看,要不让这几位今儿先住老唐家里?”

  “收山货的?不是城里那些饭店的吧?”

  杨所长闻言脸sè顿时拉了下来,这整个平庄就大炮家里房子多又干净,儿子媳妇都在城里,唐村长家倒是有房子,但卫生就要差很多。

  “这是来收野生动物的?让他们出来!”基层领导,那都是属狗的,翻脸比翻书还快,杨所长这一拉脸sè,顿时把大炮给吓了一跳。

  “大炮叔,给您添麻烦了……”

  随着杨所长的话声,屋里跑出了个三十七八岁的中年人,手里拿着一盒红塔山,几步跨到杨所长面前,忙不迭的发了一圈烟,开口说道:“jǐng察同志,小姓何,家里排行老二,人家都叫声何二,就是来收点野山菇和菌类的,可不敢干那些违法的事情啊。”

  “对,对,杨所长,这是我儿子介绍来的朋友,他们就是收点山货,这……这真是不凑巧啊。”

  大炮也在一旁帮衬着说话,他是村里的老猎户了,打了一辈子的猎,那手老炮筒使得是出神入化,所以有了个大炮的外号。

  直到前些年禁枪之后,大炮这才开始采点山货草药的拿出山去卖。当然,没事还是会下个套抓点野猪野鸡之类的东西,不过都是留着自家吃了。

  杨所长摆了摆手,说道:“别说那些没用的,叫你们的人都出来,身份证给我看下!”

  “是。是,你们几个都出来,把在前面村子收的山货也拿出来。”何二回头叫了一声,随着他的喊声,屋里出来了三个人,手里还都拎着个蛇皮口袋。

  这三人个头都不高,出来之后看到杨所长的那身jǐng服,眼sè不禁有些闪烁,期期艾艾的将蛇皮口袋打开来。里面的确是些香菇之类的山货。

  何二踢了一脚身边那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子一脚,说道:“还不把身份证拿出来?”

  三人答应了一声,都从身上摸出了身份证,杨所长见到那些山货,心中却是早就信了几分,接过身份证也没细看就递了回去,说道:“到山里收东西要秉公守法,不该收的一定不能收。知道吗?”

  “对,对。”何二点头哈腰的说道:“jǐng察同志说的对。我们就做点小本买卖,绝对不敢干违法的事情。”

  大炮家来了客人,杨所长也不好把人往外赶,只能看向秦风,说道:“何教授,要不就到老唐家住两天?我让他把屋子收拾干净了。再用艾草一熏,保准晚上没蚊子。”

  “行,我们在哪住都一样。”秦风点了点头,眼神扫在何二几人身上,心中露出了冷笑。

  收山货的?说是同行还差不多!

  秦风见到何二的第一眼。就看出他的身份来了,这人递烟的时候露出的右手,虎口处和掌心显露出来的厚厚茧子,一看就是握铁锹顶出来的。

  而且何二凑近之后,秦风从他身上闻出了一股浓浓的土腥子味,这种味道是长期在和泥土打交道所独有的,就是每天洗澡,都难以消除。

  那几个后面出来的年轻人,一看就是心里有鬼,并且在拿出山货的时候,都是随手往外抓的,一点都不在意损坏山菇,这些细节杨所长没注意到,秦风却都是看在眼里的。

  见到秦风答应了下来,杨所长心里松了口气,转身对大炮说道:“那好吧,大炮,你把东西拾掇一下,都拿老唐家去吧,咱们晚上在那边吃。”

  “好,我收拾一下,穿山甲和野猪肉都拿去。”

  大炮也是松了口气,儿子专门从城里打电话来说了,一定要招待好何二几个人,他也怕杨所长将几人赶走,那对儿子可是没法交代了。

  “咦,这个是什么东西?”秦风看着大炮将挂在屋檐下的几串风干肉取了下来,眼睛忽然盯在了靠在门边放着的一根长竹竿上。

  这竹竿大约长两米,靠在地上的那一头,被一块黑布给包裹了起来,秦风顺手一提,将黑布给取了下来,脸sè顿时一变。

  “这……这东西不是洛阳铲吗?”秦风猛地回过头来,问道:“唐村长,你们村子里以前来过地质勘测队吗?怎么会有这东西在?”

  “地质队?十几年前来过,这都哪年的事了。”

  唐村长摇了摇头,问道:“何教授,这是什么物件啊?下面圆圆的,也不像是铁锹,我说大炮,你哪搞来的这东西?”

  “哎,这东西是我带来的。”

  就在秦风拿起那洛阳铲的同时,何二的面sè也是大变,没等大炮开口说话,连忙将那洛阳铲抢在了手中,说道:“是这样的,我经常来这边收山货,下面村子缺水,让我帮忙给打个井,这东西是探地下水用的……”

  此时何二恨不得在自己脸上扇几记耳光,他原本想着在这穷山僻壤的地方,没人能认识洛阳铲,所以也没怎么在意就摆在了外面,谁知道刚来第一天,就被人给看了出来。

  “不知道这位是?”何二还算镇定,解释了东西的用处后,用狐疑的目光看向了秦风。

  “这是彭城地质大学的何教授。”杨所长出言介绍了一句,看向秦风,问道:“何教授,这东西是这么用的吗?”

  杨所长干的是jǐng察,虽然整rì里在农村处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察言观sè的本事还是有些的,刚才何二的表情也没逃过他的眼睛。

  “原来是打井的?这东西倒是也能这么用!”秦风笑着看了何二一眼,说道:“我差点以为本家是盗墓的了。”

  秦风也不顾何二骤变的脸sè,接着说道:“杨所长,我和你说,这玩意叫做洛阳铲,最早是盗墓的人发明的,后来考古和地质勘测也都用到了,我那车上还带了一把呢。”

  出门遇到同行,这让秦风十分的不爽,要是不挤兑走这几位,他后面的事情也很难继续下去,有杨所长在,自然要给何二上点眼药了。

  “盗墓?你们几个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杨所长眼神一凝,看向何二的目光顿时不善起来。

  保市历史悠久,自从汉唐到明清几朝,多有帝陵在此,盗墓行为是屡禁不绝,不过清朝帝陵并不在平庄这边,杨所长来了几年,还没听闻过他的辖区有大墓。

  不过如果能破获一起盗墓案,那对杨所长可是实实在在的政绩,说不定就能调出这山沟沟,所以他也变得认真了起来。

  “冤枉,真是冤枉啊!”

  听到杨所长的话,何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冲着秦风说道:“何教授,咱们都姓何,可不带您这么冤枉人的,我这铲子真的是探水井用的啊!”

  “哎,小何,我可没说你是盗墓的,我只是说这物件是洛阳铲……”

  秦风摆出一副学究的样子,说道:“这东西也是我们地质队必备的,我还能认错?小何,你说这个我没说错吧?”

  秦风的话让何二简直就是yù哭无泪,没说自个儿是盗墓的,还咬死这东西是盗墓所用,偏偏就不提这玩意能打井,那岂不是逼着人往盗墓上去想吗?

  果然,杨所长眼中的疑sè更重了,开口说道:“何二,你是在哪个村子打的井?给那户打的,说清楚!”

  “哎,杨所长,下面村子缺水你也知道,二道村的吴村长让我打的,要不,我现在就带您去,可不兴冤枉好人啊。”

  何二反应极快,他知道今儿要是对不上来,说不定就要栽在这里,当下摆出一副被冤枉了的样子,拉着杨所长就要往门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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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夜逃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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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二这一拉,杨所长倒是犹豫了起来,三道村缺水的事情他是知道的,经常因为截流纠纷和平庄起冲突的,其中就有三道村。

  而且三道村的村长的确是姓吴,这何二说的有根有据,态度又是那么坚决,杨所长顿时就信了七八分,如果对方心里有鬼,敢拉着自己去对峙吗?

  “算了,何二,来收山货就收山货,可不准干那些违法犯纪的事情啊。”

  现在天色已晚,赶到三道村怕是都要七八点钟了,杨所长肚子也饿得咕咕直叫,想着还要招待秦风等人,杨所长甩开了何二的胳膊,说道:“明儿我要从三道村过,见了老吴会问他,你不要抱有侥幸心理。”

  “您尽管去问,杨所长,我不常来这边,以后山货这条路走熟了,您就认识我了。”

  何二将胸脯拍的震天响,不过只有他自个儿才知道,他的后背已经完全被冷汗给浸透了,刚才如果杨所长应承下来,他就准备要夺门而出了。

  一旁的秦风见到杨所长没有执意要去求证,笑着开口说道:“杨所长,其实他说的也没错,这东西是能探井,能打到地下几十米呢。”

  “我倒是第一次见,还是何教授见识广啊。”杨所长闻言笑了起来,回头说道:“大炮,走了,把东西拿上啊……”

  “哎,少不了,你们前头先走,我拿了东西就过去。”大炮答应了一声,好歹何二等人也是他的客人,怎么着也要给安置下才行。

  唐村长的家还在上面一点,他有两个儿子,一共盖了三间瓦房,带了秦风一行人到家后。让大儿媳和二儿媳晚上住一间,给秦风等人腾出了一间房子。

  过了差不多十多分钟,大炮也带着野味和两斤白酒赶了过来。

  山里人可没少吃这些东西,收拾起来很熟练,等唐村长到村口买了点花生米之类的下酒菜回来,大炮也整出了一烧两炖的热菜来。

  乡下吃饭不怎么讲究,大盆装菜,大碗喝酒,大炮带来的两斤白酒喝完。唐村长又开了一坛五斤的老酒,不但杨所长喝多了,连着李天远和冷雄飞都给灌翻掉了——

  夏天农村的夜晚还是非常热闹的,蛙叫虫鸣几乎一夜都不绝于耳,不过九十点钟过后。没有路灯的小村庄里就没了人声,家家户户都上床睡了觉。

  大炮也喝了不少,强撑着走回家倒头就睡,没多大会屋里就响起了震天的鼾声。

  “咬住!”

  在何二等人住的那间屋里,此时却是点亮了一盏煤油灯,昏暗的灯光下,何二一脸的狰狞。拿着一条毛巾递给了一个长相有点酷似他的年轻人。

  “二叔,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年轻人接过毛巾,脸上满是惧色,可是又不敢违背何二的话。磨磨蹭蹭的将毛巾塞进了嘴里。

  “不敢?我让你犯懒!”

  何二压低着嗓子吼了一声,右手抓着一根棍子,对着年轻人的屁股就抽了下去,打得那年轻人浑身一颤。眼泪顿时在眼眶里打起转来。

  “要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老子我抽死你!”

  何二将棍子一扔。眼睛冒出凶光,盯着面前的三个年轻人,说道:“早他妈就告诉你们要小心点,怎么能把洛-阳铲就摆在外面?要不是老子机警,今儿全他妈的玩儿完!”

  何二是豫省人,吃这行饭差不多有十年了,最早是跟着他本家伯父入的行,两人走单帮盗过豫省不少的大墓,只是这二人都不是正经倒斗出身,对墓葬里的宝贝并不识得。

  十多年前的时候古玩热还没兴起,他们多是将盗出的一些金银融化了卖钱,像是一些玉器陶瓷之类的物件,都弃之不顾。

  如此一来,他们盗墓所得的利润并不是很丰厚,这也使得爷儿俩愈发的贪婪,曾经一个月连盗了豫省八座大墓。

  俗话说夜路走多了终究会遇上鬼,这盗墓也是天怒人怨的事情,难免会遭报应。

  在六年前何二与伯父在一次雨夜盗墓的时候,遇到了墓葬塌方,淤泥倒灌进了墓里,当场将下去取东西的何二伯父,活埋在了墓里。

  这场惊变吓得何二在家病了一个多月,只是习惯了从墓里刨食吃,再让他去老实过日子,何二适应不了,于是又加入到了同村的一个盗墓团伙里。

  在这个盗墓团伙里,何二整整呆了三年,这三年里,他也知道自己当年和伯父干了多么愚蠢的事情,那么多价值连城的物件,居然都被他们之如敝屣,悔的何二肠子都青了。

  认识到知识就是金钱的何二,三年前退出了那个盗墓团伙,自己跑到了京城潘家园,批发点东西做了个古玩贩子。

  俗话说吃一见长一智,何二也算是有理想有抱负有恒心的新一代盗墓贼了。

  为了搞明白那些墓葬品的珍贵,他在潘家园里卖了一年多的“艺术品”,将古玩市场的门道摸得是一清二楚,并且结识了不少京城的买家,这才决定东山再起。

  何二走的路子和当年的伯父一样,他从本家堂兄弟中,找到了两个机灵的侄子,带着他们出了道。

  盗墓者也有盗墓者的规矩,何二是从村子里的团伙里退出去的,按理说就能不能和那些老兄弟抢食吃,于是他带着几个侄子,流窜到了鲁冀等省。

  盗了十多年的墓,何二也修炼出了一副火眼金睛,虽然不懂得仰观天象,俯察山川堪舆风水之术,但却在那盗墓团伙里,学得了一些风水经典《青囊经》中的皮毛。

  《青囊经》乃是晋郭璞所得青囊九卷之后,根据其精要所著的相地术经典,虽然只是学得一些皮毛,也让何二有了独立门户的资本。

  这一年多来,何二本着盗大墓出精品的态度,只盗了鲁省的一座明朝王爷墓葬,将所得的一些金银玉器卖给了京城一家古玩店的老板,获利颇丰。

  这也让何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他带着几个侄子以收山货为名,专门往靠山靠水的农村钻。

  而大炮的儿子,在城里就是做野山货的生意,无意中的一次闲聊,何二听大炮儿子说起在他们村子里种地的时候,经常会从土里刨出一些破铜烂铁碎瓷片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盗墓经验丰富之极的何二一听,就知道那地下准有墓葬,而且规模可能还不小。

  何二当下在县城里和大炮的儿子套了好几天的近乎,并且下了五百块钱的订金,要从大炮那里订上一批山货,这才有了此次的平庄之行。

  可是何二怎么都没想到,下午才到的平庄,甚至都没来得及去墓葬所在的地方看一眼,就差点被那个什么“何教授”给揭穿了身份。

  想起傍晚的事儿,何二还是忍不住惊出一身的冷汗,他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也和警察玩儿过捉迷藏,但被人抓住把柄又短兵相接的情况,这还是第一次。

  “二叔,我再也不敢了,咱们现在怎么办啊?”

  被打了一棍子的年轻人眼巴巴的看着何二,在他们眼里,二叔是有能耐的大人物,生怕因此被赶回家,那是很没面子的事情。

  “怎么办?我哪知道怎么办?”

  何二一巴掌扇在了侄子的头上,从桌子上拿过一个玉片,说道:“这地下肯定有好东西,看到没有,这是唐朝玉步摇的碎片,这地下肯定有大墓!”

  玉步摇是古代女子的一种发簪,因为走路时会摇来摇去而得其名,做工十分复杂,非是寻常百姓家能用的。

  唐代还不像宋明清三朝时玉石泛滥,它秉承了一些汉玉的特点,也是以玉为贵,所以墓葬中能陪葬玉饰的,一定不是简单人物。

  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年轻人开口说道:“二叔,要不然,咱们今晚连夜把那墓给盗了,然后远走高飞?”

  “小四,来不及的,咱们一没踩点,二没准备,这墓不是随便就能下的。”

  何二摇了摇头,当年跟着伯父和盗墓团伙,他也下过不少大墓,知道越是生前身份高贵之人的墓葬,里面越是凶险。

  如果这里真是个帝王将相的墓,说不得地下会有多少机关暗器,就是他也要一点点的破解,没个十天半月的,怕是都很难得手。

  “妈的,哪里来的教授?竟然坏了我的好事!”

  想起那个何姓本家,何二恨得是咬牙切齿,如果不是因为那人,他原本可以住在大炮家安心等他进山采集山货,有足够的时间去盗取那座墓葬的。

  “二叔,刚才大炮说那几个人都喝多了,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挨打的年轻人听到何二的话后,眼中露出一丝戾色,刚才那一棍子打得他的屁股到现在还火辣辣的疼,不禁将恨意转到了秦风的身上。

  “你他妈的想死,我还没活够呢!”

  何二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的亲侄子,这盗墓被抓住,顶多判个三五年的有期徒刑。

  但是杀人是什么罪?逮住就要枪毙的,他何二要是有这胆子,干脆直接就去抢银行了,那样死也死的痛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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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夜逃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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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叔,那咱们怎么办?三道村的事可不禁查,咱们可没帮他们打过井!”

  年轻人被何二给骂的有些不知所措,他们都是没读过几天学的乡下娃子,就算跟着何二出来混社会,也一直是顺风顺水,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咱们办?走,连夜走!”

  何二腾的坐了起来,将桌子上的花生米和一些吃食给包了起来,说道:“都给麻利的,快点将东西收好,咱们连夜走!”

  “现在走?二叔,这……这黑灯瞎火的,咱们怎么走啊?”几个年轻人听到何二的话后,顿时面面相觑起来。

  他们来平庄的时候,是租了镇子上的一个拖拉机,就那还折腾了好几个小时,这要是靠着双脚往外走,什么时候才能走到镇上去?

  “怎么走?拿他妈的脚走路啊,还用我教你们?”

  何二对着问话的小四一脚就踹了过去,现在的这些年轻人,是一点苦都不能吃,他当年跟着大伯盗墓的时候,一晚上走几十好里的山路都是常事。

  “二叔,要不然明儿一早,咱们跟着村子里去集市上的马车走不行吗?”。小四壮着胆子又问了句。

  何二摇了摇头,说道:“少废话,现在必须走,晚了想走都走不了。”

  这平庄紧挨着大别山,距离县城有几十里路,如果等天亮再走的话,那双脚岂能跑得过汽车轮子?恐怕到不了镇子就要被警察给抓住。

  “都他妈快点,不想坐大牢的话,今晚必须给我走到镇子上去!”

  眼看几个侄子还是不情不愿的,何二一个个挨着拿脚踢了起来,在他的淫威之下,小四等人只能悻悻的收拾起了东西。

  五六分钟后。房门被打开了,何二走在最前头,四人鱼贯出了大炮家的院子。

  走在村子里有些湿滑的石板路上,一阵狗吠声响起,让四人忍不住加快了脚步,没多大会。就来到了村外的小路上。

  “都走快点,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一直到了村子外面,何二才松了口气,眼睛滴溜溜的往村口看着,嘴中骂道:“妈的,怎么这么邪行?我总感觉有人盯着咱们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从大炮家里出来的时候,何二就一直心神不定,仿佛他们的举动都被人看在眼里一般。这让何二愈发的急躁起来。

  “二叔,不能吧?那个公安肯定喝多了,村子里的人这会都睡了,谁盯着咱们啊?”

  几个年轻人被何二说的有些发毛,他们虽然也都是下过墓的人,但越是如此,才越忌讳鬼神,何二的话让他们感到脖子后面一阵发凉。

  看着村口停着的那辆面包车和警车。一个年轻人动了心思,开口说道:“二叔。这有两辆车,要不,咱们把车给开走吧,小四会开!”

  “四儿,你行不行啊?”何二心里动了下,这连夜走出去。累不死怕是要也丢掉半条命,偷辆车开到县城就扔掉,倒也不是不行。

  “二叔,这车好偷,撬开门两条线一搭就能打着火……”

  小四这会精神了起来。从背包里拿出了把螺丝刀,说道:“瞧好吧二叔,三分钟我就把这车给搞定。”

  “哎呦,什么东西咬我?”

  警车小四是不敢偷,凑到那辆面包车旁刚要下手的时候,手腕忽然传来一阵剧痛,螺丝刀脱手就飞了出去,打在汽车上发出一声很大的响声。

  “你找死啊,不怕被村子里的人听到?”小四的声音吓了何二一大跳,在村头还住着几户人家的,闹出动静追出来,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二叔,我……我也不想啊,不知道被什么咬了下,您……您看,都出血了。”

  小四这会只感觉整个右手腕都不是自己的了,拿手电筒一照,顿时发现,手腕肿的像是个馒头一般,丝毫都用不上力了。

  “你是不是碰到什么地方了?”看着小四的手腕,何二心里传出一股凉意来,这实在太诡异了,平白无故的,小四的手怎么会伤着?

  “二叔,没啊,我刚准备去撬车,就感觉手上疼了下。”小四的这会疼的眼泪都快下来了,再也没了偷车的心思。

  “一个手还能开车吗?”。何二往四下里看了一眼,还是有些不死心,有了这辆车,他们才能更安全的逃出去。

  “能,开慢点就成。”小四忍着痛点了点头,他前几年在家里跟人学过修车,开车的技术还算不错。

  “那好,我来撬这门。”何二咬了咬牙,从口袋里摸出了个刀片,向着面包车走了过去。

  “哎呦,妈的,怎么回事?”刚走到面包车前,何二忽然感觉小腿肚子一疼,脚下一绊,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

  “二叔,您没事吧?”

  何二的举动吓了几个年轻人一跳,将他扶起来后,却发现何二的小腿肚子居然和小四的手腕一样,都是平白无故的肿了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

  “鬼,有鬼,别他妈的管这什么车了,跟着我走!”

  此时何二的心中也充满了恐惧,顾不得小腿肚子的巨疼,用手拄着洛-阳铲,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去,连头都不敢回一下。

  几个年轻人更不屑说了,跟在后面连滚带爬,生怕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惦记上,惶惶然如丧家之犬,匆匆逃离了平庄。

  “还想偷我的车?奶奶的,算你们跑的快……”

  在何二等人的身影消失在进村小道上之后,一道人影出现在了村口,看着漆黑的夜色,秦风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早已将平庄墓葬视为己物的秦风,岂能让这几个盗墓贼坏了他的事儿?

  如果何二今夜执意不走的话,他也要折腾的几人疑神疑鬼,好在何二做贼心虚,没等秦风动用别的手段,就主动离开了——

  “杨所长,你说你昨儿吓唬我家那几个客人干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醒过酒来的大炮就找到了唐村长家,冲着还有些迷糊的杨所长咋呼了起来,“说好了要收我山货的,这都被你给吓跑了,我这生意怎么做啊?”

  “什么吓跑了?跑就跑了呗。”

  杨所长的酒还没怎么醒,嘴里嘟囔了一句,不过马上就意识到了不对,眼睛猛地睁开了,问道:“昨天那几个人连夜跑了?”

  大炮没好气的说道:“可不是啊,我本来给山那头的老孙头都说好了,今天去他家拿山菇,你这让我卖给谁去啊?”

  “还管屁的山菇啊,他们跑了这就是做贼心虚,误事了,误事了!”

  杨所长一把推开了大炮,对着闻声赶来的唐村长说道:“老唐,昨儿那几个人估计被何教授说准了,就是盗墓的,我得去追,你要把何教授他们给安置好啊!”

  看着屋里的秦风几人睡的正香,杨所长也顾不得亲自向秦风解释了,交代了唐村长几句后,匆匆跑到村头发动了车子就追了下去。

  只是昨儿喝多了酒,这一觉醒来都是早上八点多了,杨所长驱车来到镇子上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问了镇子上班车买票的,杨所长才知道,何二四人清晨六点多就跟着进县城的车子走了,这会怕是出了保市都说不准。

  杨所长掉头又开着车子去了三道村,找了吴村长一询问,敢情那几个人根本就没有提过帮他们打井的事儿,这让杨所长懊悔不已,平白放过了个立功的机会。

  不过事已至此,如果上报上去的话,自己非但无功,怕是还要背个喝酒误事的处分,杨所长只能将这事儿闷在了心里,却是心情烦躁的也没心思去管秦风那地质勘测的事情了。

  “乡村的空气真好啊……”

  和杨所长一大早就匆匆忙忙的去追人不同,秦风三人一直睡到中午才醒了过来,当然,这也是秦风有意为之的,城里来的人嘛,总归是要显得娇贵一些的。

  中午在唐村长家喝了碗疙瘩汤吃了点干粮后,秦风带着李天远和冷雄飞出了村子,虽然时值八月,但山间遮阳,走在村子里倒是很清凉。

  “风哥,昨儿那四个家伙,明显就是咱们同行,你说怎么办啊?”

  昨儿就看出一些端倪的冷雄飞,直到出了村子才有机会和秦风说起这事儿,他知道秦风一定也看出来了,否则不会故意说出那些引导杨所长的话来。

  “飞子,早上大炮叔过来的时候,你还没醒吧?”

  秦风闻言笑了起来,说道:“那四个家伙昨天连夜就逃走了,咱们看上的东西,岂能让他们来插手?没留下他们交给警察,我就算是顾了江湖道义了。”

  俗话说同行是冤家,尤其是在盗门之中,过河踩界,这是极为忌讳的事情。

  就像是豫省的小偷去了陕省作案,那根本就不用公安警察出面,陕省盗门的人,轻则小惩,重则怕是要断手断指给驱逐出去。

  秦风现在虽然谈不上什么势力范围,前来盗墓也只是兴之所至,但被他瞧上的东西,自然也不会让别人染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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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五章 望闻问切

  “何教授,忙着呢?”

  村头远远的走过来一个老人,对着在玉米地里的秦风等人喊道:“要不要来喝口水,这大热的天,你们城里人受得了吗?”

  八月的天气,那正午的太阳简直就像是个火炉子,村头村外那要比深夜还寂静,连狗都趴在地上不愿意哼哼一声。

  秦风等人一大早就带了工具到农地里忙活起来了,刚开始还有些半大孩子跟着玩耍,后来一个个都蔫不拉几的跑了回去。

  正午的阳光似乎将空气都照射的拉出了斜影,村头那足有好几十亩偌大的玉米地里,除了秦风和冷雄飞和刚来的老人之外,再也看不到一个人。

  “唐大爷,谢谢您老了,来,抽根烟。”

  秦风满头大汗的从玉米地里走了出去,抽出一根红塔山递了过去,说道:“唐大爷,毁坏了您不少玉米,钱要是不够,您可直说啊。”

  这是来到平庄的第三天,昨儿一天秦风并没有动手,而是在那墓葬地面上走了一圈,大致确定了墓葬的范围和那块耕地的归属。

  在知道玉米地是属于村里唐大爷的之后,秦风当天晚上去到唐大爷家,给他送上了五百块钱,算是对他玉米地中损毁的补偿。

  “够了,够了,这些玉米不值什么钱,有个一百块钱就足够了。”唐大爷接过秦风递来的香烟,想了半晌没舍得点着,拿出自己的老烟锅抽了起来。

  口中虽然说玉米不值钱,但农民种地,对快要收割的庄稼被损毁,还是很心疼的,这借着送水的名义。其实还是想来看看庄稼的。

  唐大爷的眼神在地里瞄了好几遍,发现秦风只割除了大概五六十根玉米杆子之后,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秦风拿舀子喝了一口唐大爷挑来的泉水,笑道:“唐大爷,谢谢您,这山泉水真甜啊,就这水到了城里也很值钱的……”

  “何教授,别开山里人玩笑了,这水淌的到处都是。值什么钱呢?”

  唐大爷闻言笑了起来,将手里的烟锅在石头上磕了磕,说道:“何教授,你们忙着吧,这水我就放这儿了。晚上把桶给我带回去就行了。”

  “成,唐大爷,一准给您带回去。”

  秦风将手中剩下的小半包烟塞给了唐大爷,送他出了田坎后,这才返身走回到了玉米地里。

  “风哥,您真牛!”

  见到秦风进来,冷雄飞冲着秦风竖起了大拇指。说道:“我在这里窝了两天,连村子都没敢进,风哥您来了,别人竟然就差敲锣打鼓欢迎了。这真没法比啊!”

  冷雄飞来这盗墓的时候,自己带了七八个硬馒头,整整窝了两天才打通了一个盗洞,那真是苦不堪言。

  可是跟着秦风。不但有酒喝有肉吃,这用洛阳铲探墓室的时候。居然还有人来送水喝,冷雄飞估计这数遍全国,他们这伙盗墓者的待遇绝对是最好的了。

  “飞子,不管干哪一行,都要动脑筋的,盗墓换个说法,那就是考古,只不过一个是官一个是私罢了……”

  秦风不以为然的说道:“咱们现在站的这个地方应该就是主墓室了,他妈的,一共有六个盗洞,也不知道早年那些王八蛋有没有给咱们留点东西!”

  说话间,秦风脸上不禁露出了悻悻的神色,这座墓葬的规格是不小,是典型的唐朝墓葬,前后有六间墓室,占地超过了一百平方米。

  但是这六间墓室的上方,居然出现了二十八个盗洞之多,并且单单主墓室就有六个,这种情形下,里面还能保留多少东西,就要看秦风的运气好坏了。

  “风哥,我从那边侧室下去过一次,里面有两个死人,下面肯定有机关,说不定能留下些好东西的。”

  冷雄飞话题一转,有些疑惑的看向秦风,问道:“风哥,您是怎么确定咱们脚下就是主墓室的?”

  冷雄飞自问也懂得一些阴宅堪舆的诀窍,但他只能观风望气大概的定位墓葬的位置,具体墓葬走势和分布,冷雄飞就是两眼一抹黑了。

  “飞子,你爷爷还是不想让你走这条路啊。”

  秦风闻言笑了起来,指了指地面,说道:“中医里有“望”、“闻”、“问”、“切”,四字诀,这盗墓行当里,也同样适用于这四个字。

  所谓望,就是望气,每到一处,必先察看地势,看地面上封土已平毁的古墓坐落何处,古人建墓必看风水,所以以风水术指导地面无标志的墓址的确定,几乎是百发百中。”

  说到这里,秦风顿了一下,蹲下身体抓了一把土在手中,递到冷雄飞鼻尖,说道:“闻就是嗅气味,飞子,你闻闻这泥土有什么味道,和别的泥土有什么不同?”

  “闻不出来,风哥,我可没那能耐,就是我爷爷恐怕都不行,这有点吹牛吧?”

  冷雄飞摇了摇头,他倒是听爷爷说过有经验的盗墓贼,能从泥土的味道里分辨出熟土生土,从而判断下面是否有墓葬,但冷雄飞却没有这般本事。

  “吹牛?那是你没见过,这也不算什么,只要能分辨出其中的差异就行了……”

  秦风撇了撇嘴,说道:“这熟土距今差不多一千多年,但被翻出来又埋进去了几次,我也闻不出来了。”

  有载昰为师,这些江湖门道,秦风都曾经涉猎过,当年载昰教秦风练鼻子分辨气味的时候,动用了各种方法,熏得秦风差点都失去嗅觉了。

  现在秦风虽然达不到载昰的那种嗅土断代的境界,但大概汉唐宋明几朝的土壤,他还是能闻出一些端倪来的。

  “风哥,问……我知道,您给我说说切吧。”听到秦风的话后,冷雄飞开口说道,他并非没听过望闻问切的说法,只是不甚了解罢了了。

  这“问”,说白了很简单,就是盗墓贼化作风水先生,在当地和一些老者谈古论今,从交谈中获取古墓信息与方位。

  就像是秦风昨儿一天都在村子里晃悠,看似没干什么事儿,其实哪家那户曾经从地里刨出过东西,他都打听的一清二楚。

  “切字诀在四字诀里面,算是比较重要的。”

  秦风所得的盗门传承十分完善,他也有心传给冷雄飞,当下说道:“中医的切,就是把脉的意思,但是放在盗墓中,却有三层含义……”

  秦风屈起了右手食指,一一给冷雄飞讲解了起来,这第一层含义,是指发现古墓之后,如何找好打洞方位,以最短的距离进入棺椁。

  这种功夫不仅需要丰富的盗墓经验,而且要有体察事物的敏锐感觉。

  擅长此道者往往根据地势地脉的走向,如给人把脉一样很快切准棺椁的位置,然后从斜坡处打洞,直达墓室中棺头椁尾,盗取葬品。

  这也是盗墓者最为重要的技艺之一,秦风之所以能判断出主墓室的所在,就是把准了这个唐朝墓葬的脉络。

  至于切的另外两层含义,则是在下墓之后和古玩鉴赏中的技巧了,秦风只是大概的给冷雄飞提了一下,并没有深说。

  “风哥,跟您在一起,我真的是什么都不懂,那……那两成份子的事就算了吧。”

  听完秦风的话后,冷雄飞有些汗颜,直到此刻他才知道,秦风所给他的那两成份子,他究竟占了多大的便宜。

  “飞子,该你的就是你的,要不是你,我也找不到这里。”

  秦风摇了摇头,说道:“你的心意我知道,以后想跟着我和轩子他们也没问题,不过轩子和远子有家店,那和你没关系,这次你占点份子,也算是给自个儿留点压箱底的钱。”

  带了冷雄飞几天,秦风能看得出来,从小跟着爷爷长大的冷雄飞,心地还是有些单纯,只要将心比心的对他好,那也是能向对方掏心窝的人。

  冷雄飞虽然在盗墓堪舆这一项上不是很专精,但秦风发现,他在相面占卜一道上还是有些天份的,只要多些江湖经验,怕是小胖子谢轩以后在他面前,也只有吃瘪的份。

  “风哥,我无父无母,爷爷也去世了,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亲人!”

  冷雄飞能清楚的感受到秦风话中的真诚,眼睛忍不住红了起来,自从爷爷去世后,他在这个世上再没有一个亲人,秦风的话,让冷雄飞心中生出一股浓浓的暖意。

  “自家兄弟,说那些干什么?”

  秦风笑着摆了摆手,正想说话的时候,耳朵忽然动了一下,伸手拨开了面前的玉米杆,笑道:“是远子回来了,走,收拾一下东西,今儿晚上必须要干活了……”

  凡事都怕夜长梦多,秦风来到这里已经两天多的时间了,他怕保市的那位办公室主任沉不出气,再去打听研究生班的事,那秦风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要穿帮了。

  所以秦风一大早就打发李天远开车去了集市,让他买上几百块钱的酒肉,准备请唐村长等人喝酒。

  这村子里年轻的壮劳力,差不多都出外打工了,只要把留守的十几个五六十岁的老大爷们给灌倒,到了晚上这座大墓还不是任凭秦风等人索取?

  秦风的耳朵十分灵敏,当他和冷雄飞刚刚收拾好洛-阳铲等物件的时候,李天远开的面包车也停到了田坎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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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六章 盗墓

  李天远摇开车窗,对着刚刚走到田坎上的秦风喊道:“风哥,两大扇猪肉,还买了一只羊,拉了二十斤酒,够了吧?”

  “叫我什么?”秦风听到李天远的话后,脸色却是拉了下来。

  “哎,这一没外人就忘了。”

  李天远挠了挠头,说道:“何教授,当然是叫您何教授了,风哥您放心,回头我当哑巴,一句话都不说。”

  李天远虽然练武的天赋极佳,但为人处世的反应却是远不如冷雄飞,有好几次在称呼秦风的时候都差点说漏了嘴,后来被秦风严令在人前不许开口了。

  “多长点脑筋,走吧,飞子,上车。”

  秦风招呼了冷雄飞一声,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说道:“今儿晚上你们俩一口酒都不许喝,远子你装拉肚子,飞子你去照顾他……”

  “明白了,风哥!”看到秦风面色严肃,冷雄飞和李天远齐齐答应了一声。

  城里来的何教授要请客,这在平庄可是件大事,而且两扇白晃晃的猪肉摆在村头,还有那一只刚剥了皮的羊,无不让众人花了眼。

  虽然进入到九十年代末期了,但平庄的生活,还是比较艰苦的,一年的人均收入不过就是千儿八百块钱。

  村里各户平时家里养的猪羊鸡鸭,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舍得宰杀,而且一大部分还都要送到集市上去卖,家里最多只留个几斤肉解解馋。

  就算大炮这些老猎手们,平时进山打了狍子或者野猪什么的,也大多都卖给山外的饭店了,那肚子里也是缺油水。

  眼下秦风请客的举动,顿时让整个小山村都轰动了。唐村长带着大炮一些在村子里德高望重的老人,都迎了出来。

  “何教授,你看这事整的,怎么能让你掏钱呢?”唐村长离着好远就冲秦风嚷嚷了起来。

  杨所长介绍来的城里人,第一天没招待好不说,竟然还要别人花钱请客,这让好面子的唐村长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

  “唐村长,我明儿就要回去了,说不定过几个月就会带学生来……”

  秦风一脸诚恳的说道:“到时候带的人多。估计还要麻烦乡亲们,这点东西不算什么,大家今天吃好喝好,算是何某先谢谢大家了……”

  “那也不能让你一个人破费啊。”

  唐村长想了一下,说道:“大炮你家里还有半只狍子准备卖的吧?拿出来吧。晚上烧了吃,我那里还有一坛二十年的老酒,咱们晚上也给喝了……”

  唐村长当过兵,退伍之后在这小村子里当了差不多快三十年的村子,说话绝对是一言九鼎,当下把各家存的那点好东西都给点了出来。

  农村平时嫁娶婚丧之类的事情,都是自家村子操办的。别看留下的都是些老头老太太,这做起饭来却是麻利的很。

  唐村长一声吩咐,村头顿时支起了几口大锅,先是将肥肉熬出油来。然后从菜地里摘了些蔬菜,配着炒了起来。

  夏天天色黑的晚,到了七点多钟的时候,整个村子几十户人家都坐在了村头。不管是老爷们还是大媳妇,基本上人人面前都倒了碗酒。

  作为今儿的主角。秦风自然是被众人特别照顾的,从唐村长开始到大炮,村子里的老人轮流向秦风敬起了酒。

  秦风也是碗到酒干,只是还没走过一圈,秦风说话就开始大起了舌头,再有几碗酒弟啊杜,身体顿时滑到了桌子底下,引得一阵哄堂大笑。

  在农村,喝醉了就等于是招待好了,见到秦风喝醉后,唐村长等人也是放开酒量喝了起来,一直喝到了晚上的九十点钟,一个个才醉醺醺的回到了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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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准备好没有?”

  当小山村恢复了寂静之后,睡在唐村长家中的秦风翻身而起,他清楚的听到了唐老头那匀称的鼾声,这会就是天上打雷,怕是都惊不醒他了。

  晚上看似秦风喝了不少酒,其实除了第一碗酒故意喝洒了一身之外,其余的全都是水。

  这种手法对于能在瞬间切换出五十四张扑克牌的秦风来说,压根就没有一点儿难度,也不会被人看出任何的端倪。

  “风哥,都准备好了……”

  李天远拎着那齐人高的背包,脸上满是兴奋,对于他这种年龄的人来说,今儿发生的一切无疑都是很新奇的事情。

  “风哥,要不要再等一会?”有过下墓经验的冷雄飞倒是很镇定,他怕这会庄子里的人睡不沉,别出现什么意外。

  “没事,晚上他们喝了几种酒,这会怕早就睡死了,走吧,路上动静小点……”

  秦风摇了摇头,他今儿也被这平庄的老爷们给吓了一跳,李天远买的那二十斤酒根本就不够喝,最后他们连家里烧菜用的黄酒料酒都给拿出来,这才喝的大醉而归。

  随着秦风的话声,三人鱼贯出了院子,借着天上星星点点的光亮,快速往村子外面走去,七八分钟后,几人来到了唐大爷家的玉米地中。

  “远子,你趴在田坎那望风,飞子,你把鼓风机准备好……”

  到了地头,秦风将背包拿了过来,吩咐冷雄飞道:“回头我打通盗洞之后,你用大衣盖在鼓风机上面发动起来,不然声音太响了……”

  这大墓虽然盗洞众多,但到底是尘封千年,而且盗洞被填堵后,里面还会产生新的有害气体,秦风还没活够,他可不想像初出茅庐的冷雄飞那样,一头就扎进墓里去。

  听到秦风的话后,冷雄飞说道:“风哥,你等会还要下墓,要不你休息会,我来挖这盗洞吧?”

  这一次的盗墓之行,冷雄飞完全就是跟着混吃混喝了。就算到了地头找主墓室,那也是秦风看出来的,冷雄飞这是想出把子力气,心里也能舒服点。

  “行,我看看你手艺。”秦风闻言愣了一下,继而笑着将那工兵铲递给了冷雄飞。

  秦风从豫省顺来的这工兵铲是特制的,铲柄非常的短,而铲刃十分锋利,完全借助双臂的力量进行铲土。和普通的铁锹有着很大的区别。

  “这东西好使!”

  冷雄飞蹲下身体试了一下,脸上顿时露出喜色,那被太阳晒的异常坚硬的土地,在这工兵铲下就像是豆腐一般柔软。

  秦风四下看了一眼,用脚步测出了一个方位。对冷雄飞说道:“从这往下挖吧,记住,盗洞直径开出一米,否则要是有大物件,我把拿不出来。”

  “放心吧,风哥!”冷雄飞往手心吐了口吐沫,按照秦风所指的地方铲起土来。

  看了一眼冷雄飞的动作。秦风摇了摇头,径直将鼓风机的柴油机部分打开,把一直带在车上的一小桶柴油倒了进去。

  “怎么着,飞子。挖不动了?”

  忙活完鼓风机后,秦风看向了冷雄飞,不由哑然失笑,这才不过十来分钟。冷雄飞的双臂已然是像灌了铅一般,动作变得缓慢无比。

  “风哥。这……这东西锋利是挺锋利的,可……可就是胳膊借不上力啊。”

  冷雄飞喘了口大气,看着挖出的还不到一米深的盗洞,脸上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羞愧的,从额头一直红到了脖子上,双手还在不断颤抖着,显然是使发了力。

  “成了,你歇歇吧。”

  秦风笑着接过了冷雄飞手中的铲子,说道:“用这东西也是有窍门的,三铲一拨,省事又省力。”

  一边说话,秦风的身体已经下到了冷雄飞挖出的盗洞里,斜着铲子就往泥土上铲去,将铲子的锋刃尽数陷到土里后,秦风却是不往外拨土,连着在其周围又铲出了两铲子。

  这三铲子呈三角形,当秦风松开铲子后,一堆泥土自动脱落了下来,秦风只需要将其给铲出地面就行了。

  秦风开挖的本就是个盗洞,虽然被以前的盗墓贼给填上了,但泥土还是松的,只要找到窍门,挖起来并不是很费力气。

  没过半个小时,秦风的身体就已经完全消失在了地面之下,看着地面上不断累积起来的泥土和下面两米多的深坑,冷雄飞是目瞪口呆。

  “通了……”

  两个小时后,整个人已经在地面四米之下的秦风,在探出工兵铲时,耳边传来了“叮”的一声,顿时让秦风脸上露出喜色。

  轻轻拨开下面的泥土在身后培实,秦风眼前出现了一块完整的青砖,为了怕之前的盗洞塌方,秦风在三米之后就改了方向,他现在挖掘的地方,应该是主墓室的天井位置。

  屏住了呼吸,秦风用铲刃将那块青砖给撬动了起来。

  这是个双层砖瓦结构的典型唐朝墓葬,起出了四块青砖后,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往外散发出了一股霉朽的臭味。

  好在秦风早有准备,强撑着憋着那股气拉动了缠在腰间的绳子,上面察觉到动静的冷雄飞,马上将秦风给拉了上去。

  长长的吸了口气,秦风对冷雄飞说道:“下面已经打通了,氧气罩给我,还有,把鼓风机发动起来……”

  “风哥,你小心点儿。”冷雄飞将氧气罩递了过去,然后把鼓风机的管子插进了盗洞。

  秦风接过氧气罩并没有戴上,而是拿过了那件带有弹性的紧身皮衣穿了起来,最后才将氧气罩给挂在了脖子上。

  “风哥,你小心点儿。”

  趴在田坎处被咬的苦不堪言的李天远,也回过头轻声喊了一声,在他那固有的思维观念中,这死人墓葬总归是有些神秘和诡异的。

  “没事,你们俩看好点。”秦风摆了摆手,身体往下一滑,整个人瞬间消失在了盗洞口处。

  来到打通墓葬的地方,秦风将氧气罩戴在了口上,用工兵铲将底部铲出十多块青砖后,打开了头顶连体帽子上的强光灯。

  “咦?这不是主墓室?”

  看到底下的情形后,秦风不由愣了一下,因为在这间地面有些淤泥的墓室中。他并没有看到棺椁的存在。

  高高的呈圆形的天井下方,除了两具早已腐烂成白骨的尸体之外,还堆积满了一团团黑乎乎的东西,在灯光的照射下,有些像是五谷粮食。

  “这应该是唐朝早期的墓,居然开了双天井,主人一定是二品以上大员啊。”

  秦风将鼓风机的管子插了进去,拉动绳子示意冷雄飞发动机器,一分多钟过后。一股强风吹入到了墓葬之中,里面的空气顿时为之一清。

  “妈的,真是狠,这不过是个粮谷仓,居然就设置了暗器?”

  秦风没有急着下去。而是用强光灯在四周砖壁上仔细观察了起来,这一看,却是让他心中惊出了一身冷汗。

  青砖砌就的砖壁和墓道上,绘满了日月星辰以及各种鞍马﹑明驼﹑牛车﹑列戟﹑步骑仪卫﹑属吏﹑男女侍者和乐舞伎。

  但就在几个位置上,却是缺失了一些青砖,它们所对应的方向,就是倒在地上的那两具枯骨。

  看了好大一会。秦风小心的垂下了绳子,这墓室虽然只有两米多高,但秦风怕其地下有翻板,还是坠着绳子踩到了实地。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拨开两具挂在尸骨身上腐朽不堪的衣服,秦风赫然看到,在他们胸前各插着三个乌黑的箭头,想必箭杆也早就被岁月腐蚀掉了。

  除了这些东西。两人身上再无他物,秦风知道。这也是以前盗墓贼的规矩。

  前文中曾经说过,从古至今,除了官盗之外,盗墓团伙一般都是村子里胆大的穷汉、地痞、二赖之类的人,挖掘时也没什么固定的规矩,都是一哄而上,撬开棺木后平分财物。

  但是在挖掘大墓时,就出现了问题,因为大墓表层封土多,不可能向日常一样铲平坟包,挖出棺椁,此时只有一个法子,便是挖掘盗洞直入墓室。

  挖盗洞时,大家须齐心轮流动手,但是进墓室的人只能有一人进去,这人一般是抽签决定的,而且此人必须穿戴紧身衣物,腰系长绳进洞找宝物。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消除大家对他的怀疑,此人拿得宝物后出洞前,还要先扔出一半,这是告诉外面的人此行有收获,大家必须齐心让自己出去,才能平分自己手中的宝物。

  要是这人没扔出去一半宝物,就意味着此人想要独吞,盗洞外守候的人就有权力将到洞口封死,让这人活活闷死其中。

  当盗洞的人出洞后,要主动张口翘舌,让大家观看,表明自己口中无物,正是这种彼此间的不信任,导致日后的盗墓团伙,逐渐发展成为以家族纽带为关联的团伙。

  “妈的,死了一个还不甘心,真是锲而不舍啊!”

  秦风心中暗骂了一句,按照他的设想,这两人身上腐朽的衣服很像,应该是一个盗墓团伙中分两次下来的人,只是他们全都栽在了这里。

  “说不定是个王爷墓葬,看来这里面,最少也有十条八条的人命!”

  见到这一幕,秦风心中也略微有些紧张起来,对于唐朝墓葬的规格,他是非常了解的,而墓葬中有机关暗器的,其主人身份必定贵不可言。

  隋唐五代在以黄河流域为主的北方地区﹐北魏以来的墓葬制度﹐经隋代﹐至於盛唐﹐一脉相承。

  当时贵族官僚的大墓,都是采用斜坡式的墓道,包括一段很长的隧道,隧道顶部开天井﹐两壁设龕。

  懿德太子墓(唐中宗李显的儿子)有天井7个﹑壁龕8个﹐章怀太子墓(武则天二子)有天井4个﹑壁龕6个。

  而根据历史上记载的,司刑太常伯墓则是有天井3个、壁龕2个,由此可见,天井和壁龕的多寡,基本上与墓主人的官品爵位相一致。

  秦风身处其中的这座墓葬不但还有别的天井,而且还学着汉王墓的特点,设置殉葬所用的五谷粮仓,这主人的身份怕是最少也应该是皇室中人。

  既然来了,自然就没有入宝山而空回的道理,在墓室里小心的观察了好一会,秦风推动了一座雕着像是图腾怪兽的墙壁。

  墙壁发出一声嘎嘎生涩的响声。缓缓往里陷去,一条四五米场的墓道,顿时出现在了秦风面前。

  “翻板?还真他妈的狠啊!”

  当灯光照射在墓道上,秦风的眼神又是一凝,因为在这墓道正中的位置,一块青石板翻转了过来,只是被一根铁棍卡在中间,留下了一道肉眼可见的缝隙。

  翻板也是古代墓葬中的机关之一,那些修建墓室的匠人们。会在墓道中挖掘深约3米以上的陷坑,长短与宽度视墓道具体情形而定,坑下分布约10厘米左右的刀锥利器。

  坑上层平覆数块木板,木板中间有轴,下缀一小型相同重量的物体。呈天平秤状,板上有掩盖物,若盗墓者踏上木板,板的一端随之下陷,人必掉到坑内的刀锥之上。

  当秦风走到翻板处,用灯光照在缝隙中后,发现里面居然埋葬了不止一人。那森森白骨在灯光的反射下,现出了幽幽荧光,头颅上空洞的眼圈,让秦风心底也生出一股寒意。

  “别他妈的再有铁索吊石了!”接连见到两种墓葬机关。秦风感觉自个儿真是走了大运。

  要知道,虽然大墓中机关是很常见的,但由于年代久远,很多机关暗器都会因为腐朽而失去效用。像这里利用率如此之高的,秦风也没从师父口中听闻过。

  小心翼翼的过了翻板墓道。秦风愈发的谨慎了起来,不过这次他的运气不错,在推开另外一个墓室大门时,没有任何的状况发生。

  “主墓室?”

  看着眼前大约占地十二三个平方的青砖墓室,秦风的眼睛有些发直,喃喃道:“难道是曹司空保佑,合该着我秦风发财吗?”

  虽然盗墓自春秋之前就有之,但发扬光大却是曹操,所以秦风免不得念叨几句,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之所以说这是主墓室,是因为在青砖墓室的正中间,摆放着一个两米左右的棺椁,而且这是一个石头棺椁,上面虽然有斧劈砍凿的痕迹,但石棺并没有被破开。

  “妈的,真是不专业,暴殄天物啊!”惊喜过后,看清楚了墓室情形的秦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在墓室的四周,有三具早已化成枯骨的尸体,地面上散落着一些金银器皿,让秦风痛心的是,他教下就有一个破碎的唐三彩骆驼。

  天井上方的那个破碎了青砖处可以显示,应该是有盗墓者下到了这间墓室,而且这个团伙人数不少,在连死了三个之后,居然还将墓室内的东西洗劫一空。

  不过当时可能是发生了别的什么事情,他们没来得及劈开石棺,就仓惶逃离了,地面上散落的那些器皿就是最好的证明。

  因为一般而言,团伙作案的盗墓贼们,是不会留下任何能带走的东西的。

  “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啊!”推演着或许是几百年甚至更早发生的事情,秦风脸上露出了笑容。

  墓室内的东西虽然大部分都被盗走,但所有的盗墓者们都清楚,一座墓葬中陪葬最丰厚的地方,一定是在棺椁内的。

  “是石榫卡扣在一起的,一共有四个!”

  强忍住心中的激动,秦风围着石棺观察了起来,片刻之后,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将手中的工兵铲插入到了石棺顶头的缝隙之中。

  右手使劲往里一推,“咔嚓”一声轻响,那根石榫已然被秦风别断,如此反复几次之后,秦风双手用力的推在了棺盖上。

  “咔……咔咔……”一阵难听的摩擦声响起,而那棺盖随着声音缓缓的滑落开来。

  “人点烛,鬼吹灯,祖师爷保佑!”

  棺盖打开后,秦风面色凝重的往后退了几步,从身后背囊里拿出了一根蜡烛点燃,恭恭敬敬的放置在了石棺盖上。

  这是古来盗墓者启棺的规矩,如果蜡烛不熄灭,就证明祖师保佑顺风顺水,可以将棺椁中的东西全部都拿光。

  但如果蜡烛万一灭掉了,那就说明此行不顺,有邪气冤魂盘踞墓中,盗墓的人必须马上离开,当年在传授秦风盗墓经验的时候,载昰可是千叮万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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