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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翼图卷宗】(全卷+遗卷)作者:天堂里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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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异变

  古翼早已预料到埋伏,因此当他喊出突围之后,战士们像是事前商量好的,
并没有朝他所指的西北方突破,而是攻向慕尼所处的东面,显然是为了扰乱埋伏
在山林周围的弓箭手的目标——不论古翼多么强悍,也不管他的兵将多么善战,
要想箭雨中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唯一的生望是冲入匪军之中打乱布署,才有可
能血战出一条生路。

  “箭阻!”慕尼有备无患地喝令,但见弓箭手迅速出列,数以百计的箭枝射
向古翼等人——谈判的时候,他刻意拉开二十多米的距离,就是为了让弓兵发挥
作用。

  即使古翼突进再快,面对埋伏的弓箭手以及面前弓箭手的攻击,加之慕尼等
人的血魄和念魂的阻碍,也难以冲闯过来。

  匪军一边迎击一边后退,故意拉开距离,使得埋伏在山林里的弓箭手有了出
手的机会。

  兰若幽看到这里,紧握手中的银箭,道:“主人,匪军人数太多,我们出去
帮忙吧?”

  古藤双眼不离战场,问道:“我们出去能够帮什么忙?”

  兰若幽被问得愣了半晌,才傻傻地道:“救古翼先生……”

  古藤冷静地道:“我二哥是四限血魄,若他都难以突围,我们也救不了他。”

  “多一个人,多一分胜算……”

  “只是多个人送死罢了。”古藤否定兰若幽的观点,他依然平静地观望:
“这是二哥自找的,也是他的信心所在,但愿他能够撑到援军到达,否则……”

  “否则什么?”兰若幽紧张地追问,却没得到古藤的回答。她继续质问:
“难道主人要眼睁睁地看着古翼先生牺牲吗?”

  “那个时候,我会闭起双眼……”

  “主人孬种!”

  “哦……”古藤机械性地回应,目光始终不离那片小平原上的战斗:“我从
来不想当英雄,但他是我二哥,这与英雄或孬种没有任何相干的。我在等待一种
可能性,如果等不到那个可能性,我也没有选择。兰若幽,我问你一个问题:为
何我每次要进入你的身体的时候,你都哭喊着把我推开?”

  “主人,幽幽想给你,可是幽幽就是害怕嘛……”

  “我想救二哥,但我害怕救不了他,反而把自己的命搭上。”古藤扭首,怆
然一笑,接着转首看向战场,“我会因为你的害怕而放过你,但慕尼不会因为我
的害怕而放过我们。

  除非必须背水一战,否则任何战斗都必须有一定的胜算,我才会主动出击;
必输的战斗,能够避免的时候,要懂得尽量避免。啊,我生气的时候不归于我的
理智范围。我现在很平静,且看看二哥的雄风。“

  “主人,幽幽错怪了你,下次幽幽哭着从你……”

  “免谈。”

  “说谎!”

  兰若幽赌气地看向战场,却见血玛的人数虽少,然而未现败象。她忽然想起,
自己的家园也是被血玛毁灭的,心中不胜唏嘘。面对箭雨的攻袭,古翼依然奋勇
向前,试图冲破匪军的防线、擒住慕尼。但慕尼不恋战,刻意地拉开距离,显然
是要消耗古翼等人的体力和血魄。

  “以现在的情况看,古翼先生不一定会输呢!只要突入匪军的队伍,就有可
能赢……”

  “但愿如此。我在等下雨,这天气或许会有雨落……”古藤顿语,只见古翼
率领战士冲入匪军前列。就在此时,后面的匪军突然掷出手中的布包,却见布包
在空中散开,黄色烟雾飘浮其上。

  “二哥必败。”古藤的话音刚落,慕尼嚣张的笑声响荡:“古翼,我知道你
强悍,岂会没有万全之策?我没想过要把你毒死,所以我为你准备了解药,等你
奄奄一息,我就做你的救命恩人,哈哈……”

  “慕尼,我被毒死之前,也要把你了结!”古翼悲怒异常,巨剑挥出片片血
芒,如同困兽般展开最后的挣扎和杀戮……

  “卑鄙!”兰若幽怒骂出口。

  “慕尼是聪明的,他知我二哥的强悍,自然不会蠢到和二哥硬碰硬,用毒是
最有效的方法。”古藤回首看了看西北方向,复又看向战场,道:“范围太广,
目标太多,我只能束缚很短的时间。当我使用战缚之时,你如果无法把弓箭手射
杀,便用念罩把自己保护好,我是不可能保护你的。”

  “嗯,幽幽会保护自己……”

  “出去吧,没有可能性了。”

  古藤走出隐匿处,往东面掠去。他们前方、埋伏在西面的弓箭手惊然回首,
不管青红皂白便朝两人放箭;然而第一枝箭射出之后,他们突然发觉身体无法动
作!惊慌之中,但见银白的光箭狂射而至,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便魂归黄泉。

  “兰若幽,你负责保护我二哥,不用管我!”

  古藤抱起冲至身旁的兰若幽,迎着箭雨,朝那片小平原狂冲。

  说也奇怪,但见那些箭枝都被定格在空中,仿佛有无数无形的手在空中抓住
箭枝……

  “血玛的神手抓取?”慕尼的惊叫响荡山林,又见一男抱着一女冲至,喊道
:“他是念魂者,近身与他厮杀。”

  百余匪军嚎叫杀转,古藤放下兰若幽,低喊:“掩护我。”

  但见兰若幽抱着银箭,那箭枝射出闪耀的光箭!

  “南泽王朝失传的圣光箭!”浴血奋战的古翼也惊得喊叫,“老五,你不适
合在烈日底下战斗,回去!”

  因为毒粉的缘故,血玛的战士在短时间内已被匪军击倒,此刻仍然在战斗的
只有古翼,但他也是到了极限。

  “原来是血玛的弃子,这不是让我惊喜吗?哈哈,那女孩身怀失传的念魂,
活捉她!”慕尼挥动手中大刀,匪军前仆后继地杀向古藤,他却依然持刀观战。

  “兰若幽,念罩。”古藤呼喊,两人已被匪军包围,兰若幽的圣光罩随之施
放,他扭首朝她微笑,“以前我出战都是撑着伞站在后面,没想到这次要冲前面,
看来会死得很惨。

  我之所以等待,是因为我能够战斗的时间很短。“

  他的身体生变,强壮的体魄把衣服胀撑得破裂。但见他冲出念罩,闯入匪军
之中,无视匪军的阻挡,如狂兽般厮杀,瞬间杀出一条血路,进入毒雾的范围之
内。

  “古藤,你果然是天才,竟然是血念并体者,实在是超出我的想像,可惜你
偏要碰我的毒,还要在太阳底下逞英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见不得光的……啊?
你竟然没中毒?”慕尼说话时,古藤已经杀到古翼的身后,但依然没看到古藤有
中毒现象,内心震惊不已。

  “老五,你不该来的。”古翼最终不支,插剑跪地,但见几把长枪刺向他…


  古藤抬脚旋踢,猛烈的脚劲把周围的匪军扫飞?,落地的刹那,只感血魄强
盛逼来,竟是慕尼和几名较强血魄的匪将杀至!

  他顾不得扶起古翼,转身挡在古翼身前,左拳击向慕尼的刀锋,右拳迎向另
一匪军的斧刃。

  “蓬蓬蓬蓬!”四声巨响,古藤的左拳被慕尼砍伤,右拳击退使斧的那名匪
将,刺中他右腿的枪和砍在他右臂的刀,在刹那间碎断!

  “肌骨血斗士,果然要得,可惜你的血魄不及我,何况你独木难支——”

  “走!”古藤闷喝,不顾面前的攻击,转身抓起古翼,把古翼朝兰若幽抛掷
过去。与此同时,背后被砍出一片血光:“兰若幽,保护我二哥,直到援军到达。”

  兰若幽的圣光箭激射,阻挡周围匪军接近的同时,她的念罩也突然撤消?,
她伸手抱住古翼,那念罩瞬间再成。她倒坐在草地,横抱着浑身是血的古翼,紧
张地问道:“古翼先生,你没事吧?”

  古翼张嘴喷出一口血,依然坚持潇洒的风格,含血笑道:“你看我像没事吗?
这毒害我——咳……不好意思,把你的衣服都弄脏了。今日我若不死,十倍赔偿
给你。”

  兰若幽便道:“那你要赔给我的哦,你不能够死的……”

  古翼似乎没在听她说话,他扭脸看向古藤,却见古藤陷于重重危机之中;那
浴血奋战的惨样看得他心里揪紧。虽然他与古藤没有血缘关系,但这多年的兄弟
情分却是雷也劈不动的事实。

  “老五做事总是这么冲动,他不应该跑出来救我……”

  “古翼先生,你才冲动哩!你不该相信那些匪军—丨”兰若幽顿语,双目定
格出一种震撼的悲伤,颤声哭语:“主人……主人的左手,被、被慕尼砍、砍掉
了……”

  古翼双目暴瞪,连喷三口鲜血,却是欲救无力。他非常清楚古藤的状况,本
来古藤的血魄便低于慕尼,在此种太阳照晒的情况下,古藤即使百毒不侵也无法
持久战斗,何况此刻断臂的血液像涌泉般涌出,惨死是必然结果。

  “我害了老五,害了你们。到了地狱,我给你们赔罪。兰若幽,把我杀了吧,
我不想目睹老五被杀……”

  “我要去救主人!”兰若幽抱起古翼,却突然坐倒在地,脸色惊变道:“我
中了毒!”

  沾在古翼身上的毒粉未除,使得待在古翼身边的她也吸进去一些,这是她始
料不及的。

  “守护我二哥,直到援军到达。”古藤虽在激战中,却关注兰若幽和古翼这
边的情况。

  他之所以冲动地参与这场没有胜算的战斗,不就是为了救二哥吗?

  人活着,许多时候都得做些没有选择的事……

  虽然他看似薄弱,却是异常坚韧之人。

  坚韧得如同残酷,是一种对自己的极端残酷!

  即使浑身是伤、即使左腕断掉、即使烈日烧枯了他的肌肤、即使他此刻近乎
虚脱,但他仍然坚持奋战到底,没有从他嘴里喊出一声痛呼。有的,只是那压抑
不住的、短暂的嘶?……

  许多女性说他做爱的时候,像匹受伤的小野狼?,殊不知,他在厮杀的时刻
便是十足的伤狼,那是一种无所畏惧、忘却疼痛的极限杀戮。

  他对自己的了解,致使他每次搏斗都不留余地。因为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周旋。

  “古藤上尉,你不愧是屠杀之辈,没亲眼目睹,很难相信你的恐怖,可惜你
的死期将至。”

  古藤是无语的。闷热的天气令他感到窒息;乌云的浓聚预告着将有暴雨。在
暴雨未至之前,或许他已经死亡。慕尼的血魄应该达到六限,凭他的八限血魄,
又是在此种情况下面对,如何敌得了?

  虽然古藤具备忍耐疼痛的能力,但那只断拳的左臂不可能像“断刀”那般继
续使用。

  此刻他几乎全凭右拳迎击,偶尔也使用他的双腿把围攻的匪军踢飞。慕尼似
乎想要活捉古藤,攻击的时候明显留有余地;倒是另外两名匪将疯狂的攻击,叫
古藤难以应付。

  片刻之后,古藤的血液流得差不多;加之阳光依然未被乌云遮掩,他的体能
已是到了极限。狂风卷起了,树木被刷到发出悲呜。

  古藤被使斧的匪将劈得倒飞,胸骨断裂;他哀嚎一声,倒地翻滚,双脚旋踢,
把几个匪兵踢向两名匪将,然后急速跃起。右手抓住最近的匪兵朝使枪的匪将砸
去的同时,侧身_右移,避过使斧的匪将的当头一斧,那斧头便劈在他的左肩。

  他发出闷重的痛嚎,不顾背后慕尼的攻击,右拳朝匪将的下颔勾打过去,那
匪将惊得^撒手急退;他的背部已被慕尼的刀砍中,整个身体借势前扑,半途中
抽出左肩的斧头,于乱军之中跃身疾踢?,右膝撞中使斧的匪将的腹部,把匪将
撞得离地飞起之际,他手中的斧头,以迅雷之势劈砍,霎时把匪将的头颅砍成两
半!

  但是,落地的瞬间,难以想像的剧痛从背后传入。慕尼的刀和另一名匪将的
枪同时刺入他的背部。

  那刀尖,穿透他的心脏……

  “老五—I”

  “主人……”

  雷声忽然II隆,乌云急速地密集;狂风却是停了,停在古藤的上空。

  刀和枪从古藤的身体抽出,他屹立未倒。

  死亡的黑暗,终于来临。

  匪军停止了攻击。

  古藤艰难地转身过来,痛苦到抽搐的脸庞之上,睁着一双平静的黑眸。

  “你赢了。”他说。

  慕尼惊畏万分,他未曾料到,古藤在心脏被刺穿的情况下,依然能够站着说
话!

  “他、他、他……他的身体……”

  有人发出惊叫,使得很多目光集中到古藤的身上。只见那伤痕累累的身体浮
现古老字符,如同未解的封咒,布满他的全身;他被钢枪刺穿的右胸,此刻散发
出黑色异芒,从中隐约可以看到心型的黑色幻物;渐渐地,那黑色幻物变得清晰,
竟是一颗如幻似真的纯黑心脏。

  随之,他的左胸瞬间止血,破裂的伤痕也迅速地恢复。黑色气芒及无数的字
符将他的身体笼罩;背部那八道黑色幻芒在空中成形,凝聚成八根玫瑰色的超长
触须;那双刚刚转红的眼睛变成黑色—I纯黑而透明的双眸,映着他眼前所有的
惊诧和恐惧。

  “魔触?”

  “怪物,两颗心脏的怪物……”

  匪军中响起无数的惊叫,就连兰若幽和古翼都目瞪口呆。

  古藤亦是呆立在当场。

  片刻之后,他看向掉于地上的左手?,那手掌飞射而来,与断腕连接,伤口
迅速愈合……

  “此邪物非人,倾全力击杀!”慕尼喝令,匪军恍然,群起而攻,却在刹那
之间,周围的匪军都被束缚。慕尼慌然逃窜,古藤转身掠射,落到他的身前;他
挥刀便砍,但古藤的右手伸入他的刀芒之中,击中他的刀身,把他的刀打飞出去。

  此时他腰间的匕首脱鞘而出。刀芒一闪,只听得慕尼痛嚎出声,但见慕尼的
左掌落地……

  全军慌乱。雷雨暴然倾落。

  古藤从乱军中找出使枪的匪将,几个回合便夺过钢枪;把匪将踩在地上,举
枪插入他的喉咙!

  雷雨之中,古藤抬首,已是找寻不到慕尼的影踪—1他在断腕之后逃掉了。

  古藤立在当场,没有追杀。他的裤子在雨中滑落——那一百八十三公分的强
壮体格把裤腰撑裂了。胯间白晰的生殖器比平时粗长了几公分。

  “主人,快来救救古翼先生。”

  兰若幽的呼喊穿透雷雨的屏障,传入古藤的耳中。他转身走到她的面前,看
着她怀中奄奄一息的古翼?,跪身落地之时,匕首飞入他的右手。他用匕首在左
腕的伤痕上划了一下,出现新的伤痕。他把手伸到古翼的嘴前,血液滴落古翼的
口中,古翼缓缓睁开双眼……

  “老五,爸妈没有说谎,你果然不是爸妈的孩子……”

  “真相总是令人无法接受。我,究竟是何种生物?”

  古藤一边说着,一边把手腕递到兰若幽嘴角,被她吮了。

  I他茫然地坐倒在地,任由暴雨淋打。

  古翼从兰若幽怀中坐起,伸手摸了摸古藤的胸膛,叹道:“不管你是人还是
鬼,你都是我的兄弟。我们之所以宣布把你逐出血玛,是为了让你能够坦然面对
玛尔莎姊妹。但没想到你走得那么急,这趟便与二哥一同回家吧。”

  “我这种模样会给血玛带来灾难,回不去了。既然知道自己不是爸妈的孩子,
就没有权利得到原谅。二哥,虽然我和她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在未知真相之前,
她们还是我的侄女,我是真的做了对不起血玛的事情。我不后悔的,做了便做了,
不想找任何借口推卸罪责。”

  古翼听了古藤这番话,缩手回来道:“大哥得知你并非我们的亲兄弟,他的
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你和玛尔莎姊妹的事情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有件事情是关于
你和四妹的,我不想在这里说。即使你不愿意回家,也该抽空悄悄去会会四妹吧,
她比玛尔莎姐妹都要辛苦。”

  “可能很难见得到。一旦消息传出去,我得面对整个大陆的追杀。在那之前,
我想领着身边的三位女性过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你代我转告妈妈,说我露出了
原形,请她原谅。”古藤的声调有些颤栗,他抬首看看西北面,又道:“援军快
到达了,我先到东面山林等待,请二哥代为转告楚艳。”

  “你真的不愿意回家?”

  “我这模样回不到人类世界……”

  “兽人也很多……”

  “我不是兽人,我是生长着魔触的异类。”古藤黯然叹息,忽地㈱罾。长达
三、四米的魔触伸到兰若幽胸前,从衣领处探了进去,惹得她出声娇叫。他道:
“即使世界容得我存在,我的极品魔触也是超贵的好东西,谁见了不想砍下来?
我不想做全大陆的猎物,所以我打算隐居。”

  古翼扭首,瞧着魔触在兰若幽湿透的胸脯里蠕动,笑道:“我后悔把她送给
你,她是越生越极品了,你如何赔偿我的损失?”

  “这是不能赔偿的,除非二哥想横刀夺爱……”

  “似乎很难,小家伙对你很痴迷。你给我一根魔触作为赔偿吧,你的嫂子一
定喜欢……”

  “成交。”古藤轻喝一声,匕首往其中一根魔触挥落,那触尖应刀而断,竟
是长达三、四十公分,如同男性生殖器般腕粗的玫瑰色触尖。他那断掉的魔触迅
速地生出新的触尖。他拿起地上的触尖,递给古翼道:“二哥别说是从我身上砍
下来的,嫂子们会有心理障碍。”

  “障碍个屁,魔触是魔触,又不是你的鸡巴。”古翼惊喜地接过魔触,“你
二哥再厉害也只有一根家伙;面对你的三个嫂子当然得使用辅助物品。可是没想
到你给的这么干脆,难道你的魔触被砍了,不会感觉到痛?”

  古藤摊手笑道:“很痛的,只是我不习惯像女人般叫喊。倒是二哥也像三哥
那般说些粗鲁话,叫我稍感意外,我以为二哥和四哥都是坚持绅士风度的。”

  “你四哥比我有风度些。我只有在女人面前才会刻意地保持风度……”

  “我得走了,二哥保重。”古藤听出援军已近,急忙抱起兰若幽,“二哥,
帮我把慕尼军团灭了。”

  “我不会蠢到再给他任何机会,萨莎罗的爱护之心该到头了,我将以血玛的
名义而战。”

  “二哥,记得给楚艳一些路费,我穷得没有衣服穿了。”

  古翼看着古翼裸露在雨中的背影,喊道:“老五,你这不是在宰我吗?”

  “谁让你是我二哥啊?”古藤放下兰若幽,双手交叉枕在颈后,昂首阔步,
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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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在雨中

  暴雨之后是绵绵的细雨,总显得有些反常。大雨霏霏给了古藤一片阴霾的天
空。虽然他此刻无语,但他喜欢这般的天候。他仰着脸,坐靠在湿透的树身,洗
过枝叶的雨珠滴落他的脸庞。因为体型的变化太大,他的脸型也稍见变化,只是
他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

  兰若幽跪在他的身旁,木然地凝视他的侧脸。许久,她道:“主人,在想什
么?”

  “什么都没想,只是这么安静地待着,安静地看待自己的生命。”古藤说得
轻柔,八根玫瑰色的魔触从他的背部竖起,呈现一种邪异而诡丽的景象:“兰若
幽,我的生命是什么,你11吗?”

  “不懂。”兰若幽轻轻地摇晃她美丽的脑袋,“我只懂得幽幽是主人的女奴,
无论主人变成什么模样,幽幽对待主人的这颗心都是不会变的0”

  “你说话是越来越漂亮了。”古藤把一根细若拇指的魔触伸到她的嘴前,她
懵然片刻,缓缓地张启湿唇,魔触便伸入她的嘴里,直达她的喉壁:“虽然我不
清楚自己到底是何种生物,但你说对了,我始终都是我,始终是你的主人。现在
别说话吧,让我静静。”

  “嗯——”

  兰若幽呻吟,触须从她的嘴里退出,她舔了舔唇儿,默默地守在他的身旁。
时间悄悄地流逝。她从雨水造成的杂声中听到马蹄声,扭脸看去,是她的母亲及
律都楚艳。她*_她们脸上复杂的神色,凄然地一笑,轻声解释:“主人变了些
模样,他现在不想说话。”

  律都楚艳和云宫婵从马背下来,走到兰若幽背后站着,一时没有言语。许久,
邓艳幽叹一声,跪到古藤的身前吻了他的嘴唇,道:“老公,我喜欢你这般的模
样,好想立刻和你做爱。”

  “看起来很强吧?”古藤的四根触须伸到她的身前,两根魔触从衣领探入她
的胸前,其余两根分别从腰侧伸入她的臀侧,“我想把这些触须藏起来,但我如
何想像也无法把它们隐藏;倒是使用它们的时候轻而易举。我的意念一动,它们
就随之而动。嫁给未知的异类,你是否甘心?”

  “丝、丝丝丝……”

  律都楚艳的衣裤被魔触撕裂,随着衣裤的褪落,但见两根魔触盘绕在她的玉
峰,另外两根一大一小的魔触分别插入她的菊洞和蜜穴。她茫然地看着古藤,呼
吸犹如呻吟一般。

  “甘心。”她说。

  “谢谢。”古藤说得随意,也说得诚挚。他把触须缩了回来,起身搂住律都
楚艳的腰往东南方向走去:“陪我在雨中走走吧,我喜欢这雨水,喜欢这山林。
如果这些触须不能隐消退去,我可能得永远生活在深山,你们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生命,太不真实,太突然了。”

  律都楚艳赤裸地依偎在他的右侧。

  云宫婵母女牵着两匹骏马追随。

  标高大了许多……“

  “我本来就比你高大,你总说我矮小罢了。”

  “你的东西……也变得粗长。”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我才不想要,我只是说说。”

  “我也不喜欢太粗长,吊在胯间觉得好累。”

  “看着也恶心……”

  “是吗?但用起来会令你开心。”

  古藤笑了。其实他很少板着脸,只是因为安静,让人觉得他严肃。他的右手
揉着她的臀部,一根魔触从她的臀后勾伸进去,轻易地刺入她被雨水湿润的蜜穴
:“以后可以省下购买魔触的钱了。你老公身上的魔触比翼图大陆现存的所有魔
触都要极品,而且生动。”

  “嗯哦……人家走路耶,不要乱插呢,怪物老公!”

  “这也是没办法的,这些触须见洞就想入。”

  “淫物,讨厌,喔喔……”

  云宫婵母女面面相觑。兰若幽调皮地朝母亲眨眨眼,凑嘴在母亲的耳边,问
道:“妈妈,古翼先生给了我们多少钱?”

  云宫婵答道:“他给我I袋金币,我还没有数。不确定数目,好像很多的样
子。”

  兰若幽笑道:“是哦,他弄脏我的衣服,说要赔十套衣服给我呢。”

  云宫婵啐道:“那些钱是古翼先生给主人的,哪里有你的份?”

  兰若幽嚣张地道:“主人的钱不都是归我们管的吗?哼哼!”

  云宫婵又道:“即使在我们手中,依然是主人的钱,不是我们的。”

  “哼哼!”兰若幽正在自鸣得意,陡然看见古藤的触须伸延过来,那些触须
竟然可以随意伸缩!她已被触须缠住腰儿,惊得娇叫出声,身体便被触须牵拉过
去,悬吊在古藤和律都楚艳的面前。其余的触须伸入她的衣裤,“丝丝丝”一连
串的衣布撕裂之声,顷刻间她已是一丝不挂:“主人,放我下来啦,不要这么粗
暴……”

  云宫婵接手乌箭的缰绳,垂着脸缓步跟随;至于女儿的状况,她当作没看见。

  女儿十五岁了,已经不是小女孩……

  “楚艳,我们做爱吧。”古藤不理会兰若幽的叫嚷,转首抱起律都楚艳,
“让你尝尝大肉棒的滋味。”

  “呿!硬起来之后,不过就是比以前粗长两、三公分。看来看去顶多十六公
分左右,你也好意思说大肉棒!我原以为会有十八公分以上……”

  “在外面是十六公分,进入里面就是十八公分。”古藤轻吻她的湿嘴,触须
从她的蜜洞退出,双手托抱她的美臀,肉茎抵顶她的缝穴,轻轻地往里一挺;只
感阵阵温润的紧套,舒服得哼喃一声,调侃道:“如果觉得我的生殖器不够粗长,
我可以用触须来慰借你。”

  律都楚艳眼神变得温柔如水,她回吻他的嘴唇,幽然叹道:“你的伤势不要
紧吗?”

  “虽然受伤过重,但血魄和念魂在刚刚的战斗中有了新的进展。以我的推测,
我的血魄突破八限之极限,瞬间达到了七限之极限?,我的念魂也在我的心脏被
刺穿的刹那,进入六界之初界。可能是因为那些怪异现象发生在我身上,所以此
刻的我伤势基本无碍。”

  “默尔拉说,做爱能够让你尽快恢复……”

  “应该可以吧,我不是很懂,只觉得在女人的身体里,体力恢复得很快。哦,
我的触须是有感觉的,进入你的身体虽然不至于使我亢奋,却也感到一种难以言
说的舒畅。我可以把触须变得尖细,刺入你的子宫……”

  “嗯喔,好胀!”律都楚艳呻吟,双足踩在他的胯侧,拱起臀股,低首往下
看?,却见古藤的生殖器变得更加粗长,目测有二十公分左右!她惊得嚷叫:
“哎呀!比尼德的粗长了,好吓人啊,我不要和你做了。”

  “你天天嚷着要大肉棒,如今让你嚷到实现了,你却要退缩?”古藤把她抱
落地,也把被魔触缠绕的兰若幽放落到左边,回首瞧了瞧牵着两匹马儿的云宫婵,
然后继续往东面行走。雨点滴落在枝叶的声音,很轻、很柔和:“或许我应该这
样说,你们可以离开我,去寻找你们的幸福,然而这些话是我很不想说的。”

  “幽幽说过不会离开主人……”

  “我是你的老婆,你没有把我休掉,我哪有理由离开?你想太多了。”律都
楚艳依偎着古藤的右肩,右手的食指画着他胸膛上的字符,“这些黑色的符号很
奇怪呢,我都不曾见过。现在的你比以前高大了,我可以偎靠你的臂弯耶,只是
你的脸变得有些粗犷,我觉得你以前的模样比较可爱。”

  “看来我是越长大越不可爱的男人,想起小时候我的模样也是清秀的。”古
藤平静的脸,凝着丝丝回忆之色:“这些触须让我想起被灭亡的触灵。我忽然想
到,我是不是魔沼一族和魔沼触灵的杂交物种?爸妈说,我是他们在魔沼的时候
生育的;也即是说,我是被他们从魔沼捡回来的。圣后也说过,我的眼睛让她想
起魔沼一族……”

                 1

  他顿住,继而沉默。

  “别想太多了,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跟随你,因为你是我的夫君。”

  “也许我哪里都不能去。”

  “主人,可以的啦!你穿着宽长的披风,把触须藏在披风里……”

  “藏得了一时,藏不了一世。”古藤的语调依旧平静,只是眼神现些迷茫。
他搂着两女的蛮腰,胯间的事物勃挺在毛毛雨之中,显得狰狞而浪荡:“我曾经
想过前往霸都,然而被逐出血玛的我等于失去一切,霸都也没有我的立足地。”

  律都楚艳温雅地道:“夫君,真的……别想太多,我和你欢爱,在雨中……”

  古藤轻叹:“虽然我无解的生命使得我拥有神奇的身体,但此刻的我很感无
力。我疲倦着,你且我保留一些走路的体力。”他背部的八根魔触垂落在湿泞的
山表,拖延出八道明显而沉重的痕迹。

  “嗯,你突然间变化太大,我也不习惯。虽然、虽然看着很诱惑……”律都
楚艳瞄了瞄他狰拧的生殖器,忽然转首看向云宫婵,极有员魄地道:“等你的体
力恢复了,就让云宫婵陪你。她是妇人,喜欢粗长的家伙。”

  云宫婵湿透的脸红得像是被洗过的熟桃。她看着古藤的背影一会,缓缓垂首
下去,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夫人,不能母女通吃的,那会很羞人……”兰若幽红着脸细声地抗议。

  “呿!你妈妈寂寞着。”

  “我陪着妈妈呢,妈妈不会寂寞。”

  古藤转身,凝望云宫婵,问道:“你后悔吗?”

  云宫婵愕然片刻,轻轻地摇头:“由始至终,我都感激主人。”

  古藤布满符咒和伤痕的脸,露出淡然的笑意。

  他仰脸望着天空,雨水迷蒙他的眼睛。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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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鲁古琐记

  鲁古,翼图大陆最具艺术气息的地域,有着“艺术之都”的美誉。七月下旬
的阳光照在鲁古主城的繁华街道,照着许多美丽的喧哗。

  “楚艳夫人,好多首饰哦,鲁古城的女人好喜欢佩戴各式各样的首饰,我们
也买一些漂亮的首饰戴吧?”

  兰若幽挽着律都楚艳的左臂,低声发表她对鲁古的见解!或许不算独到,说
的却是事实。

  古藤的目光收回来,看了看左边替他打伞的云宫婵,伸出左手接过她手中的
伞,道:

  “虽然不喜欢阳光,但能走在太阳底下却是我生命中的奇迹。云宫婵,你也
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首饰,当是我送你的礼物。”

  他和三女是昨晚进入鲁古的。原以为他这辈子都要背负着那八根魔触,岂料
那日睡醒之后,魔触已然消失。他问起三女,得到的答案是:他睡了一天一夜,
魔触在他熟睡的时刻化作一团黑气隐入他的体内。后来合算一下,魔触存在的时
间大约是四、五个时辰。

  在他的身体恢复之前,律都楚艳“强奸”过他一回。路途中,她逼着他变回
魔触怪物。

  初时他有些抗拒,被她纠缠多了,他就尝试着变身。可惜至今未能够完全成
功——努力半个多月,只能以念魂催生出八根魔触?,身体却是变化不大,而生
殖器也不见任何变化。

  但魔触的出现无疑令律都楚艳的性生活,获得难以想像的满足。

  问题也存在着,每次催生出魔触之后都得经过四、五个时辰,魔触才会消失,
很不方便。

  “主人独自打伞会显得奇怪。”云宫婵体贴地拒绝古藤的提议,依然依偎在
他的左肩:“奴婢不需要那些首饰。”

  古藤把伞交给右手,左手揽了她的腰,侧首低语:“我买根便宜的魔触给你
吧,你应该是需要的。”

  “主人,奴婢不需要……”云宫婵面红耳赤地低嗔,垂首不敢看他。

  恰巧兰若幽回首,瞄见如此情形?,她急走回来,双目俏瞪,嗔道:“主人,
不得调戏我妈妈啦!”

  “幽幽,主人没有调戏我……”

  “我都看见了,他搂着妈妈,还咬妈妈的耳朵……”

  “我对你们母女都免疫,所以请你别乱栽赃。”古藤看见律都楚艳也转了回
来,他迎上去,搂着她的蛮腰,道:“走吧,见到四哥,我请他买贵重的首饰当
作礼物送给你。”

  鲁古是棕色人种的聚居地,但因为翼图特殊的历史环境,又因鲁古位于翼图
大陆偏中地域,因此鲁古是种族最繁杂的地区,混血儿也特别多。然而在艺术表
现形式上,保留其古老而独特的风格,如同他们的建筑,基本都是以城堡为主—
—当然这是相对于富人而论。

  古藤打听到古彦的邸堡在鲁古城南侧的亚弗大剧场的附近。鲁古的南门为正
门,古藤等人是由西侧门进入鲁古城的,因此昨晚宿于西南大街的旅馆。到达古
彦的邸堡门前已是正午时分。古藤向门侍说明身分,便与三女在门前等候。

  古彦的邸堡并非很宏大,蓝色的围墙里面是一座三层的白色堡楼,其余的建
筑不多,显得简洁、美致。

  “终于可以看到鲁古女人都幻想的男人啦!四哥可是翼图大陆着名的美男子
耶!呼呼,好期待。”律都楚艳欢喜地道。

  兰若幽抢道:“楚艳夫人,古彦先生帅到不知道如何形容呢。”

  古藤举手梳弄律都楚髓的秀发,微笑着调侃:“你见到四哥的时候,别把口
水流出来。”

  律都楚艳侧首瞪他一眼,嗔道:“你才流口水——”

  “五弟!”一声呼喊之后,但见古彦迎了出来,其身旁是艳光照人的卢尔瓦
茜。

  律都楚艳和云宫婵是首次见到古彦,两女都被古彦的俊美惊呆了——正如兰
若幽所言,古彦是那种俊美得难以形容的男人,几乎达到完美的程度。而完美的
事物总是无法用言语修饰形容。

  “四哥。”古藤回应一声,领着三女走前,与古彦相拥:“家里把我逐出来
了,我没有地方可去,只得来叨扰你。”

  “我也是离家出走的,正好聚在一起。来,我给你介绍,卢尔瓦茜,也是你
的嫂子吧。

  虽然……咳,你也给四哥介绍她们。“古彦与古藤分开,微笑地看着眼前的
三女。

  他温文儒雅的笑容,拥有天神般的魅力和诱惑。

  “四哥,我叫律都楚艳。”

  “呵,二姐的信中提起过你……”古彦前行两步,很自然地把律都楚艳拥入
怀中:

  “让四哥仔细瞧瞧,果然很美,四哥看着都心动。”他俯首轻吻她的额头,
然后放开她,朝兰若幽伸出右手,笑道:“南泽的小公主,我们又见面了。”

  “你好啊,古彦先生。”兰若幽欢喜地与他握手,“这是我妈妈,也是主人
的女奴……”

  古彦便与云宫婵行了握手礼,转首看见卢尔瓦茜和古藤相谈,他过来搭搂古
藤的肩膀道:“五弟,进去聊吧,四哥取消这两、三天所有行程,我们好好地聚
聚。”

  宽敞明亮的客厅,褐色古雅的竹沙发。

  “好久没如此惬意地喝茶。”古藤把茶杯放到茶几,立于他左侧的云宫婵当
即为他的空杯添茶水。

  他抬首看着对面的律都楚艳和卢尔瓦茜,不得不承认卢尔瓦茜的美是律都楚
艳无法及得上的,然而他觉得罗莹的姿色和气质并不输给卢尔瓦茜。

  “五弟,家里发生什么事情?”

  “是我闯了祸,但我无法启齿。”古藤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扭首看着坐于他
右侧的古彦:“我永远不想亲口对四哥说起那些事情,请四哥原谅。”

  古彦淡然一笑,道:“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事令家族那么愤怒,但你从小都
不是善辈,犯事也属平常。你不想说,我也不为难你。”

  “古彦,你怎么如此说古藤上尉?”卢尔瓦茜的话,疑惑多于叱责:“关于
古藤上尉的传言很多,但亲眼看到古藤上尉,和我的想像截然相反。怎么看都是
个安静的男孩,不像是危险的人物。”

  “瓦茜,五弟的危险指数是我们兄弟中最高的。”古彦笑着把左手搭在古藤
的肩上,优雅地品了口茶水,继续道:“因为我们是兄弟,说话才不需要客套。
你改改口吧,古藤上尉是别人喊的,你应该喊五弟。”

  卢尔瓦茜略显尴尬地道:“总觉得太突然,不知道古藤上尉是否喜欢……”

  “喜欢的,你是四哥的女人,便是我的嫂子。”

  “五弟,谢谢你。”卢尔瓦茜惊喜地道。

  “应该是我由我谢谢你,是你让四哥过得如此幸福。”古藤微笑,伸手端起
茶壶往她的茶杯里添了些茶水,“瓦茜嫂子,你有空的话,陪四哥回一趟血玛吧。”

  卢尔瓦茜幽叹道:“我也想的,但我害怕。”

  古藤道:“爸妈不会怪你,要怪只会怪四哥。”

  古彦道:“我对不起罗莹,因此写了休书回去,但愿她能够重新找到幸福。”

  律都楚艳插言道:“有条件的男人都是妻妾成群,四哥为何不能接纳四嫂呢?
四嫂是个很好的女孩,四哥不应该那般伤害她。”

  古彦凝视律都楚艳,正^?道“在你四嫂之前,我已经与瓦茜两情相悦。我
知道瓦茜不会在乎我娶多少妻妾,但我想要她是我的生命里的唯一。因为家里逼
迫,我_同意那场政治婚姻;然而我不想把那善良的女孩害得更加凄惨,因此在
成婚之后逃跑。我能够做到的最大妥协,便是按爸妈的意思和她完婚,仅此而已。”

  卢尔瓦茜忽然起身,勉强笑道:“你们聊着,我去看看午宴准备得如何。”

  待她走出堡楼P古藤便道:“四哥,假如我娶了四嫂,你会介意吗?”

  古彦愕然看着古藤,如此一会,他放下茶杯,仰靠椅背,道:“我希望她改
嫁,但不想看到她嫁给家族里的任何人,因为那是对她的侮辱。”

  古藤沉思片刻,以手势示意云宫婵斟茶,然后才道:“四哥,你是歌者,我
是战犯。

  你歌颂美丽和永恒,我习惯践踏和掠夺?,我不懂得你的感情,你也不理解
我的欲望。我不知道何时才能够回家,也不知道是否有机会遇到四嫂,所以不想
继续谈论关于四嫂的任何话题。“

  古彦轻声一叹,道:“五弟,你有些时候,真的会令我感到害怕。”

  也许是鲁古特有的文化,也许是鲁古的特有肤色,决定鲁古女人的穿着。她
们普遍喜欢穿戴金黄色的衣裙和首饰,并且在穿着上喜欢做些巧妙的、令她们看
起来更加性感的暴露!也许是因为天气也炎热之故吧。

  因此看到那些环绕着饰炼的玉臂和蛮腰,古藤的身心倍感躁动,特别是在满
街都有女性围拢的情况下,他更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泡泡凉水。

  “五弟,我还是很难理解,你如何克服以前的毛病?”古彦风度翩翩地和周
围的人们打招呼的同时,不忘与古藤谈聊。

  “只要顺从心里的欲望就没有那么可怕了。”古藤看了看前面被围拢的三女,
耳中听着周围欢呼古彦和卢尔瓦茜的声潮,他心中生出太多的感动和自豪。“四
哥能够得到如此崇仰,爸妈应该认同四哥的选择了。抽个时间领着瓦茜嫂子回血
玛,让她得到家族的认可吧。”

  “总是愧对罗莹—I”古彦顿语,故意和身旁女性谈笑几声,继而对古藤道
:“五弟,听四哥一言,回家吧。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你始终都是我们的家人,
应该担负起家族的责任。”

  古藤回道:“这话由四哥的口中说出,不具有多少的说服力。”

  古彦笑道:“的确是没有说服力,所以我懒得劝你了。但是,身为你的哥哥,
我想知道你将来如何打算?”

  “我跟四哥学歌舞。”古藤也笑了,他与古彦对望一眼,“四哥觉得我这打
算如何?”

  “很不错,哈哈……”

  “哈……”

  兄弟俩朗笑出声,惹得旁人莫名其妙,却也被古彦独具魅力的笑容迷倒。

  古藤笑罢,诚挚地道:“四哥,你去陪陪楚艳吧。来鲁古之前,她嚷着要你
陪她逛街,以便炫耀。”

  “也好,我得买些礼物赠给她,免得她说我吝啬。”古彦很有礼仪地请求围
观的人们让道,然后往被围挤的1二女走去。

  古藤扭脸看着云宫婵,道:“你真的不想要礼物?”

  云宫婵轻轻地摇头,低声幽言:“主人,我不是小女孩。”

  古藤搂了她的腰,坦然地道:“我想回旅馆泡澡,然后把帐结了,领取我们
的马儿,你陪我去吧。”

  云宫婵慌羞地轻呼:“主人……”

  古藤侧首,平静地凝视她,“你无权拒绝。”

  “嗯——”云宫婵的声调显得颤栗而拉长余音。

  旅馆并不豪华,因而房间显得晦暗。古藤靠仰在石制浴缸的壁沿,闭目享受
立于他背后的云宫婵的擦洗。

  虽然两位哥哥都劝他回家,他的心也多次动摇,但真的要回归却是那么艰难,
只因血玛宣言里的那一句话:断绝一切的恩情。

  浴巾擦着他的胸膛,女人躁急的气息喷在他的侧脸。他缓缓地睁开双目,凝
望眼前的艳容I丨因为距离太近,竟是有些模糊。

  他略而往前凑,吻了她的嘴角:“我这一生有很多时间,都在犯罪,因此我
不觉得燕氏父子对你的罪孽有多深。简单的说,换作任何正常男人都会那么做,
我也不会例外。若我不想得到你,我不会煞费苦心地救你。”

  “主人,求你不要这样说,婵婵——奴婢相信主人最初目的只是单纯地救我
……”

  “如今不单纯了,结果还是一样,所以别把我看作是好人。”

  “但主人始终是奴婢的恩人。假如、假如主人想要……奴婢便陪主人。”云
宫婵的呼吸越显急促,声音也颤抖得厉害。

  古藤正首回来,重新闭合双目道:“我对任何女人都躁动,唯独对你们母女
免疫。”

  “说谎!”云宫婵忽然嗔叱,竟那般像兰若幽的语气。

  “同样的谎言,重复得多了,或许会是事实。”古藤拍拍她的手腕,又是一
声感叹,道:“你去收拾行李,我想让那根不识相的家伙安静下来。”

  云宫婵瞧着水中勃挺的生殖器,黯然幽语:“奴婢不是纯洁处子,亦非贞洁
人妇,只是任人蹂躏的亡家之奴,因而没权利装清高。然而奴婢毕竟是幽幽的母
亲,奴婢还想在她的面前保持母亲的形象。奴婢从来没有憎恶主人……”

  古藤挥了挥手,道:“你出去吧,否则今晚我命令你们母女侍床。”

  云宫婵愕然片刻,扭首轻吻古藤的侧脸,温顺地道:“主人有何需要,可以
唤奴婢。”

  “没需要。”古藤闷哼一声,听得她的脚步声远去,他睁眼瞧了瞧胯间的事
物,“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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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剧场前的重逢

  在古彦的邸堡度过欢愉温馨的三日,律都楚艳是最开心的,皆因卢尔瓦茜天
天陪她逛街购物,让她由衷地觉得这位“嫂子”很不错。

  她的草原肤色与鲁古的种族肤色甚为相近,因此那些新买的衣服和首饰穿戴
在她的身上,把她装扮得像极鲁古的少女。

  她还说要跟随卢尔瓦茜学习歌舞,以后也登台演出,以此养活无能的老公。

  古藤对此很无奈,却也由得她瞎扯,反正谁都不会把她的话当真。

  今日下午,古彦和卢尔瓦茜要在亚弗大剧场登台表演,邀请古藤等人过去。

  本来古彦说要领着他们前往剧场,却被古藤拒绝了。他说会亲自买票进场以
示对四哥的支持。古彦清楚他的脾性便同意了。

  午餐之后,古彦嘱咐完毕,携卢尔瓦茜提前出发。

  古藤回到寝室本想小憩片刻,结果律都楚艳一套套衣服地试穿,在他耳边嚷
着穿哪套比较漂亮,搞得他合眼的机会都没有。然而他还是很有耐心地观望她试
衣,可是每次的回答都是:“啊,这套不错,很性感,我喜欢。”

  如此七、八次之后,律都楚艳的性子爆发,把云宫婵刚拿来的衣服砸到他的
脸上,嗔道:“没品味的家伙,问你都是白问!你就喜欢我不穿衣服,呸。”

  古藤把衣裙从脸上拿开,道:“刚才试穿的第四套最好看,就穿那套好了。”

  律都楚艳展颜欢笑,惊喜地道:“那套很暴露的,你准我穿出去见人?”

  古藤翻身坐起,朝律都楚艳招手。等她走到床前,他把她拉到床上,搂着只
穿了内衣的她,语气真诚地道:“鲁古女人都是这么穿的,为何我的楚艳不能够
那么穿?你喜欢那套就穿那套,我总不能够让我的妻子活得太委屈,是吧?”

  律都楚艳狠狠地在古藤脸侧“啵”了一记,欢呼起来:“老公,你真好,我
最爱你。”

  古藤的手便伸入她的小裤,淫意盛然地道:“既然如此,立刻表现你的爱吧。”

  “兰若幽,你来服侍他,我要继续试穿衣服,懒得陪他胡闹。”律都楚艳抽
出古藤的手,爬跳落床,肆无忌惮地娇喊:“云宫婵,把我的小裤都拿来,这条
好像有点湿了。”

  “楚II夫人,幽幽也要打扮,没空服侍主人啦!”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的兰
若幽,明确地表示抗议。

  律都楚艳道:“你打扮得再漂亮也没用‘言而无信的胆小鬼,一辈子当悲剧
的处女。”

  “那是主人没有魄力,怨不得幽幽不守信诺……”

  “兰若幽,过来。”古藤的话刚出口,兰若幽“哎”地一声,丢掉手中的活
儿,一溜烟地爬到床上,伸手便把他推得仰躺,跪趴在他的胯间,很熟练地解他
的裤头——他翻了翻白眼,问道:“我只是叫你过来,有说让你做多余的事情吗?”

  兰若幽抬脸嘻嘻地笑着,回道:“主人不说,幽幽也懂怎么做。”她继续褪
解古藤的裤子,然后趴到他的胯间卖弄她的绝活。

  云宫婵看到这里,故意转身背对着床,道:“夫人,奴婢也想回房换一套衣
服。”

  律都楚艳啐道:“看得多了,自然习惯。躲着有用吗?”

  古藤把兰若幽抱到胸膛,仰首吻了她俏嫩的嘴,道:“我想要你妈妈,同意
吗?”

  “坚决不同意。”

  “我一定要呢?”

  兰若幽的眼睛眨啊眨的,然后扭脸看着云宫婵的背影,把问题抛出去:“妈
妈,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是你的事情,由你来回答主人。”

  “我、我肚子不舒服,我得去厕间。”云宫婵支吾一声,慌忙逃了出去。

  “这么不雅的借口也说得如此顺口,你到底是不是我妈妈啊?”兰若幽倍感
丢脸,摆首回来,盯着古藤气道:“妈妈没有明确地拒绝,我不管啦。”

  古藤淡然一笑,道:“刚才只是逗你的,我对你妈妈免疫。”

  兰若幽翻身落床,气恼地坐到妆台前,嗔道:“主人好坏,幽幽不服侍你了。”

  古藤坐起,完全地脱掉裤子,落床走到律都楚艳身侧,把她横抱在怀道:
“本来想安静地睡一觉,你却闹腾不休,若不把你折腾一番,难泄我龟头之欲!”

  “恶徒,你说话最恶心嘛!快点放我下来,我们还要看演出,你别搞我腿软
……啊呀呀,你真的要搞呀,我和你拼了!”

  古彦的家仆准备特大的豪华马车,载送古藤等人前往亚弗剧场。律都楚艳大
呼古彦有先见之明,皆因被某个恶徒折腾得疲软的她不得不依赖交通工具。

  虽然她刚才也是热情洋溢、激情碰触,但此刻坐靠着古藤的胸膛,她越想越
不甘心,最终忍不住娇嗔:“都是你啦,本来我想穿着鲁古的衣衫招摇过市,迎
接鲁古男人热情目光的洗礼,却被你害得躲在马车里,我恨死你了!”

  古藤抚摸着她的秀发,轻笑道:“你如此说话令我感觉你是在夸奖我。想到
我短小的器具总能够把你彻底征服,我的自卑感降低很多。”

  “你会自卑?把你的魔触伸出来,哪个男人敢与你比较?再强悍的男人也只
有一根屌,你有九根,其中八根还可以随意伸展。我呸,你就是触须怪物!我这
辈子算是毁了,一生都要忍受非人的糟蹋。呜呜,谁来救救我啊?”

  古藤见她装哭诉苦的模样很可爱,侧首下来吻了她的鼻尖,调侃道:“看来
我不能够再使用那些碍眼的触须,免得伤害我的楚艳乖乖……”

  “不行,偶尔……也要使用的嘛,人家有时候就是喜欢被你糟蹋……”

  “呵……”古藤抬首,长舒一口气;扭首看向坐于律都楚艳的右边,此时故
意地看着帘窗的云宫婵,问道:“云宫婵,你连面对我的勇气都没有吗?”

  偎于古藤左侧的兰若幽轻摇他的手臂,娇声道:“你和楚艳夫人都在做些羞
人的事情,妈妈当然不好意思看了。”

  律都楚艳反驳道:“你做的事情更令你妈妈难堪。”

  “所以妈妈才会逃跑咧!”

  “幽幽,别拿妈妈做话题。”云宫婵低叱一声,稍稍拔开帘布,从帘缝往外
看去。

  兰若幽朝她母亲的背影呶呶嘴,笑言:“主人,幽幽下次会很勇敢地面对你,
要记得狠狠地进来哦!不要每次都被幽幽虚假的眼泪吓得退缩,那很不像主人的
风格耶。”

  云宫婵羞怒回首,启唇欲叱责,却又突然转脸过去,无奈地道:“是我没把
你教育好,我愧对兰氏王朝的列祖列宗。”

  “哼!幽幽是很有教养的女孩,所以幽幽才懂得如何服侍主人。幽幽的坏,
只会一点一点地奉献给主人。妈妈你是不会懂得的,当初幽幽遇到主人的时候,
仍然像在我们村庄一样,很有气质很安静哩……”

  “当初你可怜兮兮的,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哪里来的气质?但安静倒是真
的,毕竟害怕得不敢说话嘛。”古藤说到后面,脸上露出笑意。

  兰若幽抵赖道:“我才没有害怕,当时我就想趁你睡觉的时候,悄悄地把你
杀了。”

  古藤问道:“怎么没下手啊?”

  兰若幽嗔道:“那晚你和侄女在床上战得不眠不休,我哪有机会下手?后来
看你顺眼些了,只好认命啦!嘻嘻,反正幽幽没有情人也没有丈夫,心想勉强做
你的女奴情人吧,嘻……”

  “你别笑得如此奸诈,女奴就是女奴,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我的女奴情人?”

  “幽幽说的,管你呢!总之是女奴情人,而且是唯一的。以后主人即使有再
多的女奴,她们也不是女奴情人,否则幽幽会非常生气。”兰若幽扁着嘴儿撒娇。

  古藤继续逗她:“你生气会怎么样?”

  兰若幽鼻儿一哼:“不原谅主人。”

  古藤脸色一正,突然陷入沉思。

  兰若幽有所感觉,慌然问道:“主人,你生气啦?幽幽只是说说。”

  古藤侧首吻住她的嘴,与她相吻一会,退离她的脊道:“你的话让我想起凯
希,她总说无法原谅我的失约。这一次,离得她更遥远。我想这辈子都难以得到
她的原谅,但我每想到她,我仍然想履行承诺。只是,回头太难;或者,她已然
对我绝望。”

  “幽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安慰主人……”

  “咦?”云宫婵惊呼一声。待得一会,她陡然撩起整块帘布对街呼喊:“博
渊、博渊……”

  兰若幽急忙移过去,往车窗外面望去,跟着娇喊:“哥哥、雨菲夫人,我是
幽幽啦!”

  此时此刻,马车停在剧场门前。

  古藤低首看着依然眠憩的律都楚艳,道“楚艳,贞㈣雨菲姐姐来了。”

  汤雨菲憔悴许多,仿佛大病当中,然而她看到从马车里出来的古藤,失神的
双眸刹那间闪烁最初的神韵,泪水夺眶而出。

  “啊呜……”她喜极而泣,投入他的怀抱,被他紧紧拥抱。她没有说话,只
是哭泣,哭着踮起脚吻他,疯也似的吻他的嘴……

  “雨菲,我都说了,出来走走总会遇上好事。若是今日我是单独出行,你和
他就错过相遇的机会。虽然我觉得这并非是一件好事,却是你期待的重逢。卑鄙
的混蛋,把我的侄女害得如此凄惨。”汤燕看到此情形,也是泪光闪现。

  古藤结束和汤雨菲的热吻,看了一眼相谈的兰氏一家,他吩咐车夫代为购票,

                便道:

  “距离戏剧开演还有半个钟头,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会。这里人来人往的,不
好说话。”

  “主子,那边有间茶馆。”兰博渊是汤雨菲的奴仆。当初回程之时,经过望
峦城,他已是如此称呼古藤。

  “走吧,流了那么多泪水,应该补充水分。”古藤示意兰博渊引路,他搂着
律都楚艳和汤雨菲往剧场左面的茶馆走去。

  他们进入茶馆,把茶客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古藤、律都楚艳及汤氏二女相继入座,兰氏一家依然侍立。

  “都坐吧,站着太招摇。”

  要了茶点和茶水之后,古藤喝了两杯茶,看见律都楚艳和汤雨菲相谈甚欢‘
他就望向汤燕,道:“姑姑——”

  “别喊我姑姑,你已被逐出家门,你和雨菲的婚事等于泡汤。我与你没有任
何瓜葛,你喊得那么亲热,我心中有负担。”汤燕本来不喜欢古藤,如今古藤落
魄,她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汤雨菲嗔道:“姑姑,他再怎么不好也是我的夫君,你怎么能够翻脸不认?”

  汤燕傲然道:“他曾是血玛之子,家族才同意你们的婚事。但你和他之间不
但没有成婚,连最基本的婚约都没有,我为何要承认他是你的夫君?看在你对他
用情至深的份上,我勉强承认他是你的情夫。”

  “姑姑,你说得好过分。”汤雨菲委屈得又想哭。

  古藤淡然道:“这些事暂且不深究,我想知道你们为何在鲁古?”

  汤雨菲道:“姑姑说服爷爷让我们出游。原本计画来鲁古见了四哥之后,到
血玛找你;但是刚进入巴克约王国就听到你被逐出家门的传闻。我不知道怎么办
了,所以跟随姑姑来到鲁古。她看了四哥的表演,被四哥迷得丢了魂,很想接近
四哥。偏偏四哥不随便见客,汤家在鲁古也没有门路,又不好意思说与你有关系,
只好在此干等。”

  汤燕被侄女说得艳脸臊红,却不出言否认。

  古藤道:“你们一直住在旅馆吗?”

  “我们带着家奴和乐团,住在旅馆不方便,所以租借了一座庄院。因为如此,
我们带的钱用得差不多了,前些天才写信回去让家里送银票过来呢。姑姑说,她
要抱得美男归,我也不想回家,想要获知你的行踪再去找你。可是兰博渊天天出
去打听也没有你的消息。”

  “我躲起来了,若不是今日遇到你,你很难找得到我,因为我没想过要去找
你……”

  汤燕骂道:“我都说了,这混蛋是没良心、没感情的孽畜!”

  汤雨菲颤咽道:“为何……你不找我?”

  “我连自己应该往哪里,至今都搞不清楚,你让我从何找你?最初的时候,
我就欺骗你,这次我不想欺骗。若是觉得委屈和痛苦,你就哭吧;但是既然相遇,
也就不放你走了。

  让你姑姑回去告知你爷爷,我掳走了他的孙女,永不归还。“

  汤雨菲听了这番话,举手擦擦眼泪,怨道:“你为何不问我的意愿?”

  “霸占或欺骗是不需要请求的。”

  “恶徒,骗子,我不给你霸占。”

  “已经霸占了。”古藤不理会汤燕愤怒的目光,抬手托转汤雨菲的泪脸,温

             柔地吻她的嘴唇……

  “走吧,我带你去见四哥,让你近距离欣赏帅哥,圆你的帅哥梦。”

  不等汤雨菲回话,汤燕已是雀跃地喊道:“古彦还认你做弟弟啊?”

  古藤伸手过去端起她的茶杯,仰首把茶水喝了,道:“我住在四哥的邸堡。”

  “啊哇,你又喝我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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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名姬之争

  古藤之所以不喜欢宴会或是拥挤的地方,皆因这种场合总是挤着太多的女性,
而女性的气息过于浓烈,会让他的身心容易烦躁。以前他无法理解为何是这种体
质,但经过异变之后,他猜测也许是自己奇特的生命的缘故。

  剧场里自然有许多女性,而且这些女性大部分来自贵族。姑且不论她们的姿
色,单单她们散发的香水味都浓得化不开。古藤所在的位置虽然是剧场的后列,
仍然感觉甚为强烈。

  汤燕对于古藤选择的座位很是不满意,因为她每次看表演都极力地往前靠,
偏偏古藤选择最后面的座列,令她怨念暗生。然而想到表演之后能够与古彦面对
面,她的芳心如同灌了蜂蜜般的甜美。

  “古彦啊!歌舞的王者,完美的男人,你为何还不出来呢?”

  古彦身为鲁古的歌舞王者是无可置疑的,可是除了古彦之外,还有很多表演
者。鲁古人们衷情于歌舞几乎到了疯狂的地步,因此那些表演者虽是“戏子”的
名分,但与别的地方的艺旦比较,鲁古的艺者拥有很高的地位,等同于贵族。像
古彦这般的歌者,自然是必须作为压轴出场。

  古藤不懂得欣赏歌舞,也不热衷于歌舞,音乐和歌声进入他的耳中,他除了
觉得好听之外,听不出别的味道;而对于那些舞蹈,他仅仅是感觉好看罢了。

  当然,那些穿着绸罗起舞的女郎更让他觉得养眼。但他总是安静的,哪怕他
不能够否认自己的淫乱,许多时候,他给人的感觉静默而木讷。

  他坐了一刻多钟,感觉很难继续安静下去,便低声道:“楚艳,我出外透透
气,一会轮到四哥出场,你让兰若幽出来通知我。”

  汤雨菲道:“我陪你出去。”

  古藤问道:“你不看表演吗?”

  汤雨菲诚实地道:“我对歌舞没有多少兴趣。为图新鲜,勉强陪姑姑看了几
回,后来再也没有心情看了。我想你,想得好苦……”

  “到外面再说吧,不想吵着别人。”古藤离座,牵了她的手走出剧场,舒了

               口气道:

  “如果是以前,我早就犯病了。雨菲,不怨我的无情吗?”

  汤雨菲低嗔:“你本来就是个无情的家伙,我什么都给你了,你也没认真地
说过爱我。”

  古藤放开她的手,搂她入臂弯,坦率地道:“我认真的时候,不想说太多,
更不想对你们肆意地说爱。我不是情场浪子,也不是痴情圣男;我就是这个样子,
是你的男人。”

  “可是,如果不是这次偶然的相遇,你就会无情地把我抛弃。我最终得回家,
然后嫁给别的男人。想到这些,我就想哭,想恨你一辈子。”

  “我抛弃的不仅仅是你,我抛弃了许多人和事。你应该懂得,从我被逐出血
玛的那刻起,我和你之间的婚约已然烟消云散。我没了强大的背景,即使你愿意
傻傻地被我欺骗,你的家族也不会把你交给我。所以我明确说不会去找你,因为
那是事实。”

  “刚才你不肯解释,为何现在又解释了?”

  “想继续欺骗你。”

  “你——好坏的。”

  “是啊,很坏。”古藤感觉周围的目光都投过来,虽然他内心泰然,也觉得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进去吧,到哪里都不能安静,倒不如进里面看看那些美丽
的名姬,你也可以欣赏台上优雅俊俏的帅哥。”

  汤雨菲踮起脚儿,在他耳边轻问:“楚艳刚才悄悄告诉我,说你那个变得厉
害,怂恿我今晚让你展示威力?我听得糊里糊涂的,她却要保持神秘,你说说是
怎么回事?”

  古藤携着她的藕臂,转身走入剧场大门,低语一句:“我还是像以前那般厉
害。”

  汤雨菲心中好奇,回到席列,果断坐到古藤原来的位置,古藤自然坐到她原
先的座位。如此的座位变换,古藤便坐在汤燕和汤雨菲之间。

  他见汤雨菲和律都楚艳耳语,扭脸看了看左边的汤燕,细声道:“剧演结束,
我应四哥邀请,会进入后台,我给你引见。”

  汤燕惊喜地转首过来,道:“以后我也帮你在父亲面前说说好话,算是答谢。”

  “没有必要。”古藤正首回来,专注地观看演出。

  看罢古彦的演出,在如雷的掌声和呐喊中,古藤只有如此想法:四哥是成功
了。他不懂得细究古彦的艺术水准,但他从观众的反应可以确认古彦的成就;更
从身边汤燕歇斯底里的欢呼中,真切地感受到人们对古彦的崇仰!虽然他并不认
为汤燕懂得艺术。

  古藤结束鼓掌,仍然安静地坐着。待得多数的观众离场,剧院方面派人过来
邀请古藤等人。

  进入后台,听得阵阵欢呼,却见得队伍中的福态中年人张开双臂迎来,喊道
:“塞里夫。格汗代表亚弗剧院,欢迎古藤上尉的莅临。”

  古藤早已从古彦口中得知他是剧院老阅,也是鲁古的大贵族,便与他热情地

                拥抱:

  “塞里夫先生,你令我受宠若惊。”

  “能够看到王国传说中的男人,才是我塞里夫的荣幸。我与古彦说好,今晚
要宴请你们,彼时再与古藤上尉举杯倾谈。你们先与这里的孩子相互认识,到晚
宴之时才不至于太陌生。我这就回家准备,呵呵。”塞里夫豪慨地拍拍古藤的臂
膀,领着一干侍女离开了。

  古彦笑道:“五弟,他就是很会做人的,所以才能够经营鲁古第I的剧院。

  我给你介绍剧院的诸位名角,他们对你的事迹很感兴趣,非得要见见你不可。


  古藤却不是如此认为,从那些艺者的眼中,他看到了失望之色。他深知其中
原因,依然故作喜悦地与他们握手相识。

  通过介绍,他得知古彦和卢尔瓦茜之外,亚弗剧院的鲁古城另外四名顶尖艺
者:阿莱奉。阿比、森玛卢赛、娜玲。雅金、巴拉嘉丽。

  古彦得知汤雨菲与古藤的关系,当即埋怨道:“你们都到了鲁古,怎么不来
找我?”

  汤雨菲尴尬地道:“我听说他被逐出家门,所以……”

  古彦伸手抚摸她的头,笑道:“别想得太多,不管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他永
远是我的五弟,我也永远是他的四哥。你生得真秀美,让四哥抱抱你。”他果然
把她轻拥入怀,致使她感动得泪光闪现——这美丽的男人是如此善良和温柔,与
古藤有着本性的区别。

  旁边的汤燕猛地朝汤雨菲使眼色,汤雨菲只得勉为其难地道:“四哥,我姑
姑也是学歌舞的,她很崇拜四哥呢!请四哥指教一下我的姑姑,好吗?”

  古彦轻轻推开汤雨菲,面向汤燕微笑,伸出他修长的手掌道:“你好,我是
古彦,请幻原谅我的怠慢。”

  汤燕眼欣喜地伸出右手与他的手相握,双眼发光地仰望古彦,紧张地道:
“古彦先生,我是雨菲的姑姑汤燕,请、请你赐教。”

  古彦风度翩翩地道:“赐教不敢。如果有机会,相互学习吧,呵……”

  汤燕和古彦相视而笑,她笑得幸福而痴迷。

  那边的古藤也在卢尔瓦茜的引领下,与剧场的诸位一一地打过招呼,便有演
员相继告退。

  最终留下来的是年轻的森玛卢赛以及另外六名男角,他们极其友善、极其热
情地找律都楚艳等女交谈。

  兰若幽在这种时候总是显得奇怪,她躲到古藤的背后,扯着他的衣服,像个
慌怯的、纯纯的、无比美丽的“哑巴”。

  一刻钟之后,古彦看见森玛卢赛等男性没有离去的意思,他道:“卢赛,你
们该回去了,别忘今晚还要赴宴。”

  “古彦,晚上见。”

  汤燕见森玛卢赛等人离去,问道:“古彦先生,他在鲁古很出名吗?”

  古彦答道:“啊,鲁古北方之城的贵族,天才般的人物。年仅二十一岁,已
是与我齐名。”

  汤雨菲不客气地道:“他没有四哥好看,我见过的男人中,四哥是最帅的。”

  古彦故意问道:“在你的眼中,应该是五弟最帅吧?”

  “他?哼,哪里帅了!刚才你也看到,那些艺姬瞄他一眼便没了兴趣,个个
失望地离开。”汤雨菲贬得古藤一文不值,不料脸儿突然臊红、语锋瞬转,羞喜
地道:“但是雨菲好爱他,哪怕他一点都不帅。”

  古彦轻搂卢尔瓦茜,笑道:“哦呵,我们也回去了。”

  塞里夫的府邸离古彦的邸堡不远。晚餐过后,古藤与汤雨菲洗了鸳鸯浴,她
的恼怨消失得无影无踪;然而她觉得被律都楚艳欺骗了,因为古藤没有变得很厉
害,顶多是罾夂没有早泄罢了。

  如此一番闹腾,汤燕等人如约来至。汤雨菲没有回租住的庄院,她嘱咐洁莲
把衣衫拿过来更换。此时夜色已浓,一行人欢欢喜喜地前去参与晚宴。

  身为鲁古第一剧院的老阅兼鲁古的大贵族,塞里夫的邸堡自然宏伟华丽。古
彦率领诸人到达之时,鲁古的许多贵族以及剧院的主要演员也来得七七八八。宴
场里飘扬着柔和的音乐,却不影响人们的谈话。

  塞里夫表现得很热情,他安排在场的贵族与古藤简单地打过招呼,便邀请古
藤上楼。

  古藤原是不习惯宴会的氛围,也就没有拒绝。两人到达三楼,进入一间装饰
古雅的小厅。

  刚刚坐落便有六位穿着性感的少女进来。

  “古藤上尉,既然来到这里,我就不说客套话了。虽然你只是血玛的养子,
血玛也宣言与你断绝关系,但是我对你的崇仰之情仍然不减半分,所以特意把你
邀请至此,你我痛饮几杯。”

  塞里夫举杯邀饮,看见古藤很干脆地把酒喝尽,他仰首一口饮光,朗笑道:
“你果然与古彦不同,他为了保护嗓子,别人怎么劝酒,他一般都是不喝的。”

  古藤露出会意的微笑,道:“我们六兄弟中,只有四哥不怎么喝酒,但我想
他也不会完全地拒绝酒水。”

  “偶尔喝几杯吧,不曾见他多喝。”塞里夫说罢,示意其中四位少女表演节
目,竟是诱人犯罪的脱衣舞:“男人喝酒总得添些情趣。古彦不怎么爱好这套,
不知古藤上尉是否反感?”

  “很喜欢。”古藤把手伸去摸身旁负责斟酒的侍女的脸蛋,眼睛却看着桌前
那四位少女的“情趣舞蹈”,隐约感觉胯间的那话儿有点躁动:“我与四哥最根
本的区别在于,他是美丽的,我是丑恶的。”

  “呵呵,古藤上尉言重了。但说到美丽,古彦是拒绝这词,然而他的确是个
美丽的男人。”塞里夫又与古藤对饮一杯,毫不客气地把伸入他身旁侍女的衣领,
放肆地揉抓薄纱之内未戴胸罩的乳房,乐道:“别瞧她们这般,都是处儿,请古
藤上尉随意享用。”

  “谢谢。”古藤的手退离侍女美丽的脸蛋,把她新斟的酒喝了,她又往他的
空杯里斟满酒。

  对面的四位少女已然一丝不挂,棕黄而性感的四具肉体在桌前舞蹈。

  身旁的侍女开始解古藤的裤头。他转首看见另一位侍女也在替塞里夫脱裤,
便装作若无其事地与塞里夫对饮。

  言谈之间,两人的裤子都被侍女褪除,却见塞里夫勃挺的生殖器虽然只有十
四、五公分,却是像婴臂般的圆粗:“塞里夫先生果然雄伟!”

  “哈哈!古藤上尉也不错,少女喜欢你这等模样的。”塞里夫显得欢愉,继
续与古藤笑饮。

  此时,四位舞蹈的少女中有两名走过来,分别趴在两男的膝前,极有技巧地
展示她们的“口活”。

  古藤了解,这些女孩虽是处女,但从小接受训练,是专门服侍某些男宾的高
级侍奴。

  他看见斟酒的两名侍女一边不时地倒酒,一边抚摸裸跪的舞女的阴户,便知
道即将发生的事情。

  “初见古藤上尉之时,我也有些错愕。很难想像曾经叱吒风云的战童是如此
平凡。但我想凡是强者都不能以相貌论之,况且男人与男人的交谊,谁都不在乎
相貌。不管你是否是血玛之子,我塞里夫都觉得你是翼图大陆的传奇。为你的传
奇生命,我们再干一杯!”

  两人又是仰首豪饮,落杯之际,古藤叹道:“所谓的传奇,背后都有着不为
人知的辛酸和残酷。塞里夫先生,今日我们还是别谈那些事情,我只想与你把杯
痛饮,不负你相待之情。”

  “我也想与古藤上尉把杯长饮啊!”塞里夫说着,把裸女抱到膝上,双手扳
张她的臀股动作几下。那粗圆的肉棒挺入侍女的嫩穴,但听得侍女痛呼落泪,却
忍痛耸摇美臀:“古藤上尉,一会我还得接待宾客,我就不客气了。哈哈,我不
怎么喜欢处女,她们总是缺少情趣,因此很久没有入红。古藤上尉,你不是要跟
我客气吧?”

  古藤膝前的裸女像是得到暗示一般,跨坐到古藤的腿上,把他推得往后靠仰
一些;握着他的生殖器,在她的阴户刺磨一阵,缓缓坐沉下去。只听她闷声吟痛,
眼泪从她美丽的眼睛流出。

  处女紧窄的芳道令他的肉棍倍受刺激,不由得捧住她的脸蛋,与她相吻良久。

  时间在女人的哭吟与男人的喘呼中流逝。一刻钟之后,塞里夫爽呼着到达高
潮,彼时古藤推得侍女跪趴在酒桌前狂*。

  塞里夫一边喝酒一边观看。雨杯酒之后,斟酒的侍女帮他把裤子穿好,他起

               身告退:

  “古藤上尉,你果然比我安静强悍许多。呵呵,我出去招呼客人了。”

  “塞里夫先生,请恕古藤无法陪同。”

  “哈哈,古藤上尉是懂幽默之人。”

  塞里夫出去后,古藤又坚持一刻多钟,方始舒服地射出,然后抱着侍女独饮
几杯,吻别泪水未干的侍女,毅然出去。到了堡楼的走廊往下一看,却见诸女被
贵族青年围拢,汤雨菲更是叽喳地说个不停。

  他想起她所经历的凄痛,此刻看到她恢复往日的神采,心中感慨。

  走下楼梯,他来到汤雨菲身后,听她不停地向诸男介绍南泽的风景名盛,他
拥住她的神腰道:“各位先生,很抱歉,我得把她带走。”言罢,他挽着她的玉
臂走向汤燕和律都楚艳。兰若幽等女因是奴仆身分,没有参加晚宴。

  “你刚才和塞里夫在楼上做什么?”

  “喝了几杯酒,谈了几句话,搞了个女奴。”

  “淫棍!”汤雨菲暗中掐他的手臂,气道:“早知我也接受那些贵族帅哥的
追求。”

  古藤平静地微笑:“他们明知你是我的女人,也要追求你吗?”

  汤雨菲骑傲地道:“他们说,只要没有成婚,我都有选择的权利。”

  “鲁古的男人,说话像唱戏,难怪你们女人爱听。”古藤不置可否,走到律
都楚艳身旁,看了看她们面前的两个男人:其中之一是森玛卢赛,另一个却是娜
玲。雅金之兄凿汗。雅金。

  两男都是高大英俊之辈,从他们的眼神可以看出,他们的意图是汤燕——律
都楚艳虽然美丽大方,但汤燕更显成熟娇艳。最重要的是,汤燕没有情人在此地。

  雅金一族是鲁古最强的武斗之族,因此凿汗被公认为鲁古年轻一辈最强的男
人。他对待古藤显得冷淡,只是礼貌性地打声招呼,便继续与汤燕闲聊,而汤燕
时不时地瞄向古彦,可谓“郎有情而妾无意”。

  律都楚艳挽了古藤的右臂,故意把他扯到一边,问道:“你怎么上去那么久?”

  “他帮忙塞里夫慰借女奴。”汤雨菲低嗔。

  律都楚艳愣一会,略显生气地道:“塞里夫还算会做人,不像其他家伙待他
如此冷淡。哼,狗眼看人低,我老公即使不是血玛之子,也不是他们能够望其项
背的。这种晚宴不参加也罢,一点乐趣都没有,徒增郁闷。”

  汤雨菲道:“他本来就这样,是没办法的事情。当初他是血玛之子,在我家
的宴会上也没有人瞧得起他。楚艳,我姑姑说要表演,怎么还没有动静?她的乐
团不在这里,我劝她不要表演,她说非要表演给四哥看。我觉得丢脸,不想看呢。”

  律都楚艳惊道:“这么严重?”

  汤雨菲轻轻点头,道:“姑姑最爱音乐,可是、可是,唉……”

  话没说完,塞里夫已经吆喝:“诸位贵宾,今晚的特别节目是来自望峦城的
汤燕小姐,要为我们弹唱一曲。请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南泽的美丽歌者。”

  果不其然,汤燕欢喜地走向东角的乐团……

  古藤记起曾经劝告她跳舞给古彦看,如今这气势,显然她要以音乐打动古彦
的心。但是,可能吗?结果是不言而喻的。

  汤燕的琴声响起,虽然能够成调,但节奏纷乱,搞得乐团无法和奏,也使得
宾客哑口无言。倒是她的歌声,虽然同样走调得厉害,然而她天生的音色不错,
所以勉强可以听听。

  一曲完毕,掌声如雷。汤燕没有自知之明地道谢,害得汤雨菲的脸儿都红了。

  “姑姑总是这般,我们家族深受其害。”

  “还好吧,我觉得她跳舞不错,起码很撩人。”古藤觉得汤燕也有可取之处。

  “那是她身段好,并非她的舞蹈高明。她完全没有艺术细胞,偏偏花钱搞乐
团,只要是家里有晚宴,她都要掺和进来,谁都清楚她是乐盲,但谁都不敢吭声。

  她之所以崇拜四哥不是因为她懂艺术,而是因为四哥是公认的歌舞王者,同
时是公认的美男,她就闻名而苦恋,实在是无药可救。“

  汤雨菲数落一顿之后,看见汤燕走向古彦,很清楚汤燕是要向古彦表白。她
觉得自己也算是个勇敢的女孩,然而和汤燕一比,自己就差远了——汤燕绝对是
“无知无畏”的代表人物。

  许多男性都往古藤这边瞄,那些目光是嫉妒和不解的;他们很难理解,为何
如此平凡的男孩能够拥有如此迷人的佳丽?如果说他曾经是血玛的传说,但他现
在什么都不是。

  古藤与两女站到宴厅西角,各自要了杯酒。他靠在墙壁,低着脸凝视手中的
酒杯。

  汤雨菲道:“楚艳,明天你们来我们租借的庄院,在四哥府上总是不方便。”

  律都楚艳道:“你姑姑不怎么喜欢他呢,会不会惹得她不开心?”

  汤雨菲道:“她多少有些不乐意,可是她也不像做长辈的,不必理会她。”

  律都楚艳于是转向古藤,道:“我们住到雨菲姐姐的庄院吧?”

  “好的。”古藤没有拒绝,住在哪里,他无所谓。

  汤雨菲获得古藤的同意,欢喜地扯着律都楚艳游走宴厅当中,又有许多男性
围着她们打转。

  古藤握杯观望场中的鲁古达贵,被贵族少妇和贵族少女性感的装扮刺激得心
中暗自躁动——若非刚才在楼上发泄过一次,此刻他可能又得找个安静的地方。

  音乐的节律忽然变得浮躁,但见宴厅的人们集体起舞——这是鲁古的宴会特
色。

  古藤不懂得音乐,更不懂得舞蹈,甚至对艺术没有半分的喜悦。他看着眼前
的热闹,看着鲁古特有的舞姿,也看到律都楚艳和汤雨菲朝他走过来……

  “怎么不和他们一起跳舞?”

  “我们不会鲁古的舞蹈,决定放弃和贵族俊男共舞的机会,回来陪你在这里
装闷。”

  汤雨菲踮起脚尖,轻轻地吻了他的嘴唇:“但越是在这种时候,我越觉得你
的安静最难能可贵。”

  律都楚艳气道:“我也看不下去了,每个人都当你是透明的。除了刚开始的
时候客套地打声招呼,后来都没人愿意找你谈话,完全忽略你的存在。那些附庸
风雅的家伙还想当着你的面把我们骗上床。呸,当我们是人尽可夫的荡妇吗?”

  汤雨菲笑道:“楚艳,不要说得那么可怕,他们对我们的爱慕,证明我们很
有魅力嘛。”

  律都楚艳道:“那倒是真的,所以我没有当场戳穿他们的真面目,哼哼!”

  说到此处,听得宴厅声音嘈杂。定眼望去,只见有两名贵族青年发生冲突,
正准备大打出手。

  律都楚艳喜欢这种争斗场面,因此扯着汤雨菲跑过去观看。

  古藤视若无睹地继续品尝杯中的酒,陡见古彦行来,他迎上去。

  “生着胡须的是候格因。亚鲁,马沙大帅的弟弟的长子;另一位是罗瑟列。

  瓦格赛图,大姐的儿子,我们的外甥。两个都是有妻有妾有儿有女的男人,
却因为巴拉嘉丽,时常在宴会上发生冲突。我曾经劝过罗瑟列,但他不认我做舅
舅,根本无视我,唉。“古彦低声叹语。

  古藤问道:“大姐在鲁古北面的卢尔特城,他的儿子怎么跑到鲁古主城来争
夺名姬?”

  古彦解释道:“巴拉嘉丽是卢尔特城的小贵族之女,凭着自己的实力成为鲁
古的三大名姬。据说在卢尔特的时候,罗瑟列与她有一段情。这女孩也不容易,
因为没有强大的背景,虽是鲁古名姬,却时不时地要陪一些达官贵人。当然,这
也是她的生存之道。”

  古藤又问:“我一直很好奇,大姐夫也算是一城之主,为何爸妈当初不同意
大姐的婚事?”

  古彦道:“我是听二姐谈起的,好像爸妈想把大姐嫁给圣君……”

  古藤略作沉思,道:“他毕竟是大姐的儿子,我们不应该袖手旁观。”

  古彦道:“由他去吧,在这里闹不出多大的事,总会有人劝架。我们过去也
帮不上忙,倒不如冷眼观望。只叹罗瑟列不懂轻重,竟然与候格因公然冲突。这
样吧,你和她们先回去,我留下来看看情况。汤燕刚才请求我收她为徒,也明白
地向我示爱,被我拒绝;此刻躲在那边哭泣,你帮四哥收尾好了。”

  古藤朝南面看去,看见汤燕站在端酒的侍女面前,一边落泪一边喝酒。

  “那女人,不知轻重。”他低语一句,先是找到律都楚艳和汤雨菲,然后领
着两女到达汤燕身后:看了看站于她左右的凿汗?雅金和森玛卢赛,他道:“两
位先生,抱歉,我要带姑姑回家。”

  汤燕喝到伤心处,回首就朝古藤叱喊:“谁是你姑姑?别以为把我侄女骗了,
就有资格跟我攀亲带故,你由头到尾都是贱民。滚!”

  汤雨菲娇叱:“姑姑,你醉了!”

  “我没醉——你干什么?”汤燕被古藤搂住,惊慌挣扎之时被他横抱在怀,
她举手甩打他的脸:“混蛋,放我下来,杀了你!唔嗯……”

  谁都没有料到,古藤竟然强吻汤燕,引得一干人都往这边看过来。

  “酒醒之后,再找我算帐。”古藤把她放下来,往宴厅大门走去。

  汤燕愕然片刻,拔腿便追,“古藤淫徒,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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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疯狂的追求

  汤燕租借的庄院位于古彦邸堡的北面。昨晚回来之后,汤燕醉酒胡闹,古藤
对随后归家的古彦说了意愿,便于深夜前往庄院。

  两女安抚汤燕入眠,方始回到汤雨菲的寝室,彼时古藤和兰若幽已相拥熟睡。

  翌日清晨,洁莲进来,说汤燕哭闹不休,汤雨菲和律都楚艳急忙披衣出门。

  洁莲说有事要与古藤相谈,请求兰若幽迴避一会。

  兰若幽也没想太多,依言出去了。

  洁莲低声道:“主人,我们不好问幽幽,更不能够问婵姨,所以只好过来问
你。博渊想知道你和婵姨……是否那个了?”

  古藤坦言道:“暂时还没有睡她。”

  “我们以为主人睡了……”洁莲的声音很低,似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抬首看见古藤闭着双目,又道:“博渊说,你若是和婵姨那个,他不知该
怎么面对你。”

  古藤睁眼看看洁莲,又把眼睛闭起来,道:“你跟兰博渊说,想得太多,往
往过得不快乐。假如他硬要在云宫婵的问题上与我闹别扭,我只能很抱歉地请你
们离开。不相见,自然不会尴尬。”

  洁莲俯首下来,轻吻古藤的嘴唇:“谢谢主人为我们所做的一切。”

  “出去吧,我想再睡一会。”

  “主人,奴婢告退。”

  洁莲离去不久,外面响起吵闹之声。但见汤燕提着钢棍冲进来,律都楚艳和
汤雨菲跟随而入。

  “姑姑,你不要这样啦,他只是I时冲动吻了你……”汤雨菲抱扯汤燕的右
臂,而汤燕使劲甩着手臂,朝床上的古藤叱喝:“^罾,起来受打,待我气消便
饶你一命。”

  古藤翻身往里侧躺,不理会汤燕的叫嚷。

  汤雨菲急道:“古藤,你就给姑姑认个错吧!她说那是她的初吻,她很生气
……”

  “放屁!我的初吻一千年前就没了,哪轮得到他?”汤燕面红耳赤地反驳,
左手揪住古藤的耳朵:“杀千刀的淫徒,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我,以为我会轻
易放过你?”

  古藤的耳朵被扯痛,只得掀开薄被翻身落床。他走到衣架前拿了长裤穿上,
然后走回汤燕身前,抽出腰间t首递给她道:“你可以用它来刺我,也可以捅你
自己。反正失恋的女人喜欢寻死闹活。”

  汤燕痴愣一会,眼泪莫名其妙地渗流出来,忽然坐倒在地,哇哇地放声痛哭

                ……

  “混蛋古彦,说我没有音乐天分,不肯收我为徒,也不肯让我做他的爱妾。

  我哪里比不上卢尔瓦茜?呜哇,可恨的古彦!他不但拒绝我的求爱,还要践
踏我的梦想,我要诅咒古藤淫棍不得好死!呜啊……“

  “姑姑,你是不是发烧?明明哭喊着四哥,怎么突然诅咒我的男人?”

  “我就是要诅咒你的淫棍!”汤燕泪眼仰瞪古藤,猛地抓起钢棍朝古藤的腿
横扫过去,逼得古藤跃身闪避,她又是悲哭:“啊呜,古彦再怎么不好,也是世
间美男。我却被丑恶的家伙吻了,呜啊?:…”

  古藤收刀回鞘,穿好上衣道:“楚艳、雨菲,你们先出去,我单独和她谈谈。”

  汤燕立即止住哭,道:“我与你没有什么好谈的!”

  古藤淡然道:“你嚷着要杀我,血魄应该在我之上,为何害怕单独面对我?”

  汤燕站起来,钢棍指着古藤,怒道:“谁知道耍什么诡计?昨晚被你强吻之
后,我彻底地看清你的卑劣品格,岂会蠢得让你有机可乘?想与我单独相处,下
辈子吧!”

  汤雨菲抱住汤燕,苦苦哀求道:“姑姑,看在我的份上,就饶他一次吧。”

  汤燕冷道:“饶他不得!”

  古藤挥手拨开她的钢棍,道:“楚艳,盼附云宫禅母女收拾行李,我们离开
鲁古。”

  律都楚艳正想走出去,汤燕叱喝:“谁若走出这房间,休怪我汤燕不客气。”

  “汤燕,你别欺人太甚!”律都楚燕的脾气爆发,把挂在墙壁的弯刀取下来,
冲着汤燕叫阵:“他不肯与你打,我来做你的对手。嫁不出去的老姑婆,装什么
清高!”

  汤燕被律都楚艳冲撞,也不管古藤了,挥棍砸向律都楚艳的天灵盖,律都楚
艳举刀迎棍。“铛!”但听得律都楚艳一声闷哼,竟被汤燕一棍震得双膝跪地,
握刀的右臂没办法再次举刀。

  盛怒中的汤燕继续砸落第二棍。半空中陡感身体被念魂束缚,惊得血魄散发,
瞬间冲开束缚;但古藤的手已经抓住她的钢棍,她侧身挥掌。“啪!”正中古藤

               的右脸……

  汤雨菲抱扶起律都楚艳,慌然劝道?“楚艳,别惹我姑姑,她没有音乐细胞,
但血魄天分极强,一年前已经达到五限。骗子应该察觉姑姑的实力,所以不肯与
她决斗。”

                 1

  汤燕惊疑道:“我不觉得你像是会下跪之人……”

  “人生总有必须下跪的时候,但我真的是不想向你下跪——”

  “混蛋,我就知道你这德性!”汤燕踹出一脚,把他踹得仰倒之后,拖着钢
棍走出去。

  古藤坐地而起,望着面前惊诧的两女,道:“你姑姑若要杀我,不会哭哭闹
闹。她是因为被四哥拒绝,找个人解解心中的怨气。”

  汤雨菲泪水模糊,跪下来扶抱他:“你明知姑姑不好惹,为何还要惹她?”

  古藤侧首吻她的嘴,血液把她的唇染得鲜红。

  他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要听真话?”

  汤雨菲点头,轻声应道:“唔,真话。”

  “想尝尝她的嘴儿是什么味道……”

                 1

  汤燕迅速从“失恋的悲痛”中恢复。仅仅是晚宴后的第1二日清晨,她就率
领乐团弹奏“复活的乐章”。

  彼时彼刻,古藤正在门前陪律都楚艳练刀,听得乐曲响荡,他也不是很在意。

  忽然乐声之中响起男声高歌,惊得他和律都楚艳罢手。

  “怎么回事?”律都楚艳道。

  古藤把匕首收回鞘中,道:“可能是汤燕的追求者,那歌声有些熟悉……”

  律都楚艳叫道:“我记起来了,那个森玛卢赛,我们在剧院里听过他唱歌。”

  恰在此时又响起另一道歌声,律都楚艳道:“现在唱歌的应该是凿汗。雅金。”

  古藤举手抹了抹律都楚艳额上的汗水,道:“最近我细想I番,决定前往冰
国隐居。

  在那之前,如果不怕我给你丢脸,我就陪你回列兰族一趟,让你和亲人聚聚。

                 “

  律都楚艳惊喜地道:“你愿意陪我回列兰族?”

  古藤笑道:“看来你是同意了。”他横抱起她,走回寝楼,“我们进去闹闹
雨菲。”

  “顺便调教淫荡的处女,嘻嘻!”律都楚艳风骚地笑了。

  出乎意料的是,汤雨菲气忿地从寝室冲出来,说声“我去把他们赶走”便溜
了出去。

  她很快又恼怒地回来,究其原因:有森玛卢赛的撑场,周围的人们争先恐后
地过来捧场。

  汤燕的虚荣心获得从未有过的满足,坚决留下两位多情男,反而绝情地把侄
女赶走。

  接下来的几日,汤燕每日大摆阵仗,那两个痴情男也天天如约而至,闹腾得
里里外外不得安宁。

  古藤只得请求古彦把闲到发慌的森玛卢赛劝回剧院,至此周边的百姓才没有
继续蜂拥而至。可是凿汗的问题无法解决,因为他并非剧院的演员,况且塞里夫
的身分比他低微,拿他没办法。

  所以,凿汗平凡的爱之歌声依然嚣张地响荡……

  古藤等人可以忍受森玛卢赛的歌声,却很难承受凿汗的噪音骚扰。如此又过
了两日,汤雨菲再次被歌声吵醒,她翻身揪着古藤的耳朵,道:“古藤,你去找
他决斗,把他打得半月起不了床!”

  “好吧。”古藤起身穿好衣裤,走入浴室洗漱一番,出门才走几步,看见云
宫婵迎面走来。他吩咐她跟随,走得一小段路,他道:“兰若渊让洁莲来请求我,
让我放过你。虽然我曾经说你没有选择的权利,但我想,把母亲交给儿子照顾或
许是最好的选择,所以你想想以后要到哪里。离开之时,我会给你们一笔资金,
好让你们重新生活。”

  云宫婵默而无言,垂首跟在他的后面。

  古藤走入汤燕等女居住的小院,看见凿汗唱得口沫横飞,偏偏汤燕没有兴高
采烈地弹奏。他心中略为惊讶,却没有表面在脸上。他静静地等待凿汗唱完一曲,
然后走到汤燕身前,道:“姑姑,可否请求你出去外面与他约会?”

  凿汗原是对古藤没有半丝好感,但听得古藤如此一说,他眉开眼笑地道:
“古藤上尉,打扰到你,真是不好意思!我正准备邀约汤燕小姐到我姐的府上坐
坐。”

  古藤转向凿汗,道:“这是个好主意,我姑姑清闲得很,你应该天天约她到
你府上唱歌。”

  汤燕一巴掌拍中古藤的后脑勺,怒道:“谁是你姑姑?谁说我很闲?没看到
我天天苦练吗?我可以失恋,但不能够失去梦想。音乐是我最大的梦想!你别在
我眼前晃来晃去,看到就心烦。”

  “姑姑,借几步说话。”古藤走出院门,等了一会,汤燕出来了。他道:
“雨菲很难忍受那家伙的歌声,你让他唱歌的时候声音压低些吧。”

  汤燕语出惊人地道:“你以为我喜欢听他唱歌吗?他的歌声和森玛卢赛的歌
声相比,简直天差地别。竟然还有脸对着我唱情歌,我都想吐了!但他是鲁古强
权之子,我们是外国之女,哪敢得罪他?你有本事,你把他撵走。”

  “我们以为你喜欢……”

  “你敢再说!”汤燕怒瞪古藤,举起右掌便甩向他的左脸,被他抓住手腕。

  “放开!

  拉拉扯扯的,被家奴看见,我不饶你。“

  古藤松手,道:“我惹不起他,你看着办吧。实在不行,我带着雨菲离开。”

  汤燕冷笑道:“你别做梦,雨菲爱与你闹,我可以眼只眼闭只眼。就你现在
的孬样,我会让她跟你走?若你有良心便悄悄离开,她顶多伤心一段日子,以后
依然能够嫁得很好。”

  古藤凝视她一会,做了个告辞的手势,边走边道:“这是四哥生活的地方,
我不想在这里生事,从而连累四哥。凿汗的事情,你自己解决。”

  “孬种!没了血玛做后台,你什么都不是!”

  “我是你的初吻……”

  “混蛋,回来!我撕了你的嘴……”

  据说汤燕抗不住凿汗的死缠烂打,答应与他约会。此日是汤燕和凿汗约会的
第四日,中午时刻卢尔瓦茜过来,所以律都楚艳等女陪她逛街去了。

  此时已是午后,古藤修练后习惯性地泡凉水。泡得惬意之际,听得脚步声传
入,他道:“你出去招呼客人。”

  云宫婵走出浴间,看见气忿的汤燕,她道:“汤燕小姐,夫人们与卢尔瓦茵
小姐逛街了。”

  “我都烦死了,她们还有间情逛街?”汤燕坐下来,取出香帕擦汗水,又道
:“云宫婵,帮我扇风,这天气热得我想死。”

  云宫婵拒绝道:“汤燕小姐,我还要服侍主人泡澡,没办法服侍你。”

  “混蛋,挺会享受的!”汤燕起身走向浴间,提脚把虚掩的门踢开,瞪着浴
缸里的古藤道:“你惹的麻烦,你帮我解决!”

  古藤也不睁眼,只是问道:“姑姑,我惹了什么麻烦?”

  汤燕道:“因为你多嘴的缘故,害得我与那疯子约会。”

  古藤抬首看着她,问道:“他让姑姑感觉很烦吗?”

  汤燕恨道:“烦死了!本来尝试着接受他,然而每次与他约会,他一路跳舞
一路唱歌,惹得百姓也跟着起舞欢唱。我已经不能忍受鲁古的这种风俗!这是我
出生以来第一次如此憎恨歌舞!我热爱观看歌舞剧,不代表我喜欢生活在剧中。”

  古藤把覆盖在胯上的浴巾拿起来擦了擦脸,道:“我已决定陪楚艳回列兰族,
但雨菲不放心你,所以一直推迟启程的时间。如果你厌烦鲁古的生活,回南泽吧。

  如此的话,雨菲也可以没有顾忌地跟我走了。“

  汤燕夺过他的浴巾,丢到水面覆掩他的某物,怒道:“我说过,不可能让雨
菲嫁给你这孬种!”

  “那不是由你来决定的。”古藤踏出浴缸,云宫婵取来干燥的毛巾替他擦拭。

                他道:

  “你跑来这里应该不是找雨菲的。说吧,什么事情?”

  汤燕不敢盯视他勃挺的生殖器,别脸看着门外,道:“我答应参加凿汗的晚
宴,你陪我去赴宴。”

  古藤把浴巾围在腰间,道:“好吧,我陪你赴宴,但我只等候在门外。”

  “你是什么意思?”

  “我如今的身分不适合参与贵族的宴会。你想拿我做挡箭牌也不合适。在鲁
古,我不想惹事,明白吗?”古藤走出浴室,坐到桌前倒茶喝。

  汤燕坐到他的对面,好奇地问道:“如果是在别的地方呢?”

  “舒服。”古藤喝了口茶,惬意地伸展双臂,抬首瞄了瞄汤燕道:“到了哪
里,我都不想惹事。”

  汤燕真想拿起面前的茶壶砸他的脸,但她还是把冲动忍了下来,轻蔑地道:
“孬种就是孬种,察觉凿汗的血魄比你的高,所以就用无聊的借口搪塞。”

  “也许是这样。”古藤把杯中的茶水喝完,走向寝室,“云宫婵,进来帮我
穿衣,我要到四哥府上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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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不平静的夜

  八月初的晚风吹拂在脸庞,浮现一股燥热。古藤伫立在娜玲。雅金的邸堡门
前等待汤燕出现。今日他去见古彦,被问起一些事情,使得他的心难以平静。

  或者别人以为他无所畏惧,然而他的人生有许多时候都是在恐惧中度过的;
从他第一次意外地杀人开始,恐惧便一直伴随着他,不曾消失、也不曾把他打倒。

  他恐惧着,但他总表现得平静;他害怕一切,但他也勇于面对一切。

  时间在等待中流逝。他感觉到黑暗中有人接近,于是抽出腰间的匕首——他
是肌骨血斗士,并不需要任何武器进行厮斗,然而在多年的角斗中,他使用过能
够抓在手中的一切武器;为了赢、为了活命,任何手段他都使得出来。他用匕首
削磨他的指甲,如同夏季的风削磨时间的角缘,发出一种闷躁的声响。

  “古藤,是我,默尔拉。”

  他把匕首插进刀鞘,直到默尔拉走到身旁,他道:“很急的事情吗?”

  默尔拉道:“嗯,很急。我见了她们,得知你在这边就过来了。”

  “看来是真的很急了。”古藤长叹,扭脸看向她,黑夜蒙住她的脸。“说说
吧,为何如此快找到鲁古?”

  “你被逐出血玛的消息传到霸都,圣君派我暗中找寻你,可是你消失了一段
时间。后来你出现在黑石城,你在战斗中发生异变的事情迅速地被祭司议会得知。

  两天前,我接到圣君的密信,让我保护你前往北翼之痣。圣君发信的时候,
祭司议会还没有决定如何处置你。但我想对你处置的公文在这几天会传到鲁古的
百官手中,那时你将无处逃遁。“

  古藤听罢默尔拉的陈述,他沉默好一会,道:“二姐给我四哥的信中有提到
如果四哥遇到我,让我赶紧离开鲁古,前往北翼之痣或者东屏,但二姐没在信中
说明原因。恰巧我今日与四哥会面,他问起那些事情,我没有隐瞒。他催促我离
开,只是我想陪楚艳回一趟列兰族。”

  默尔拉道:“楚艳说不回列兰族了,要你赶紧回庄院,今晚便动身前往北翼
之痣。”

  古藤望向前方,道:“明天吧,我答应了等她出来。虽然不觉得承诺必须履
行,但眼前的承诺还是应该实践的。到哪里都是寸步难行,再急也没有用,倒不
如泰然处之。”

  默尔拉低首吻了他的嘴,道:“圣君让我转告你一件事情,是关于你的身世
的,你要听吗?”

  “啊,听听吧。”

  “圣君说,你的长相,和魔沼男王极为相似。因为各种原因,他始终不能够
肯定你就是魔沼一族的王裔。然而血玛的宣言让他坚信你就是魔沼男王宁风。摩
泽与静语女王的血脉。他猜测,曾经见过魔沼男王的人们在得知你并非血玛的血
脉之后,多少联想到你的身世。所以他最初的命令是找到你之后,让你秘密潜回
霸都……”

  “古藤。摩泽吗?这姓氏让我感觉陌生,我还是喜欢血玛这姓氏。”古藤的
情绪没有出现波动,似乎突然得知自己的身世,对他来说不具备任何的意义和冲
击。他伸手按在默尔拉圆耸的巨峰,道:“你回去吧,替我感谢圣君的关爱,就
说我古藤这辈子都认他为父。”

  默尔拉道:“我不能这样回去,圣君命令我保护你。”

  古藤语重心长地道:“你待在我身边会害了圣君。我能够为圣君做的仅是不
连累他而已,恳请你予以谅解。”

  默尔拉沉默许久,终于低叹一声:“古藤,保重。”

  “会的。”古藤看着默尔离去的方向,直到听不到她的脚步声,他才转脸过
来,继续望着那门。不多时,罗瑟列怒气冲冲地出来,其后跟随着三位家奴。

  随着罗瑟列的离场,陆续有人离去。

  古彦和卢尔瓦茜特意过来和他道别,兄弟俩没有多少言语。拥抱许久,互道
珍重之后,古彦携着卢尔瓦茜回去。

  汤燕是凿汗送出门的,他看到凿汗欲与汤燕吻别,被汤燕用手挡住了嘴。她
凑到凿汗的脸虚吻一下,似乎说了几句耳语,凿汗乐呵呵地转身走进去。

  她直直地朝他走过来,他闻到很重的酒味,猜测她今晚没少喝酒。他没想太
多,只是说声“回去吧”。她扑过来咬他的肩,紧接便是呕吐……

  “可以了吧?”古藤等她吐完,推开她些许,在暗黑中脱掉上衣,用没脏的
部分擦拭她的脸,然后把秽臭的衣服丢到地上,道:“需要我扛你回去吗?”

  汤燕不回答,继续扑到他怀中挥拳捶打。他心中疑惑,“姑姑,谁得罪你了?”

  “那个巴拉嘉丽!她说我不适合音乐。若非在那种场合必须保持贵族的矜持,
我不会轻饶她。我要守着她出来,把臭美的她丢到茅厕。”汤燕说得很委屈,也
说得很愤怒。

  古藤道:“她是诚心给你劝告,你用得着如此生气吗?”

  汤燕骂道:“我呸!谁要她劝?若在南泽,她这样跟我说话,我把她卖到妓
院。”

  “一定要那样做吗?”

  “我汤燕岂是好惹的!明里不做丢脸事,暗里谁怕谁?我整得她没脸见人!”

  “你真是……”古藤无奈,陡然望见凿汗和巴拉嘉丽出来;本以为凿汗是送
客,两人却没在门前停留。他装作没看见,岂料汤燕耳尖,掉头就瞅过去,骂一
声:“狗男女!”

  偷窥并非古藤的本意,只是女人誓要跟踪过来,而屋里的男女兴奋得忘了关
窗户——也许是故意的。吹着夏夜的风总是比较有情调。瞧他们脱衣的舞步几乎
像一首歌谣。汤燕原本想作呕,却因为之前呕得过多,最终没办法呕出东西。

  靠在围墙观望对面的窗景是I种大胆的行为,但距雕是最好的隐藏。相隔两
百多米,即使是古藤和汤燕也难以把里面灯光照映下的男女看得清晰,屋里那对
喷发原始欲望的男女又如何能察觉黑夜里的两双眼睛?

  距离产生朦胧,而朦胧产生美。古藤觉得鲁古的男女,性爱也充满音乐般的
优美。巴拉嘉丽双手抓着床杆,右脚踩地,左脚则撩得很高?,凿汗站于她的后
面,左手托着她的左腿,右手揉着她的高乳,性感的男性臀部下晃动着像公牛的

              那两颗巨卵……

  古藤有些躁动了,扭首看向左边的汤燕,却是看不清她的脸。但听得到她的
呼喘浓重,酒味也同样浓重。她似乎也在看他,因为她说出如此的话:“再朝我
看,挖了你的眼!

  狗男女在宴会上装作陌生,出了宴会丑态毕露。你那个外甥还为了她大打出
手,反而被候格因揍得飞出去,真是丢脸到家了。“

  汤燕不但是南泽望族之女,且是“妓院之家”的管理者,这种场面自然看过,
因此她看得安然。

  只是这酷夏的夜风似乎蕴含别样的温度,使得她的身心感到莫名燥热。屋里
男女的呻吟更是刺透这黑夜,仿佛也变成另一种风,吹得她的耳根烫乎烫乎的。

  古藤低声道:“姑姑,我瞧凿汗那股劲儿,今晚他不可能离开,你还要继续
等下去吗?”

  “算她走运。”汤燕怒哼一声,掉头跃出围墙便走,待得古藤追上来,她道
:“你想知道我刚才对那恶心的家伙说些什么吗?”

  “不是很感兴趣,但你若要说,我可以听听。”

  “懒得跟你说。”汤燕急走十来步,又道:“我跟他说,如果他听我的话,
我就考虑做他的情人。”

  古藤道:“他一直都很听你的话……”

  “你猪头!他想吻我的嘴,我不让他吻,当然得说句好听的话哄他,我管他
听不听我的话!”

  “哦,明白。”古藤不想与她多说,只想赶紧回去准备行程。然而要从汤燕
眼皮底下带走汤雨菲仍然是个难题。思虑至此,他道:“姑姑,我觉得你嫁给凿
汗会很幸福,因为他的姊姊是鲁古第一名姬,你可以跟她学习歌舞。况且凿汗生
得健硕英挺,性器发达;加上他能歌善舞、心向浪漫,一定会让你幸福一生。”

  “闭嘴,我的人生与你无关。”汤燕叱喝,忽地鼻儿猛嗅,然后拉开一些距
离,啐道:

  “猪!你浑身臭死了,别靠我太近。”

  古藤终于明白这是个完全不讲理的女人,不再与她争论,脚下加快,默默赶
路。

  走了半刻钟,听到街道左边暗巷传出痛苦的呻吟。他没心情搭理,但汤燕已
然走入那条街巷,他只得跟了进去。

  “喂,喂——”汤燕蹲下来,朝地上的呻吟者呼喊。

  “你……是汤燕小姐?”

  汤燕惊道:“罗瑟列?”

  古藤蹲下来,横抱起奄奄一息的罗瑟列,血魄陡然激荡,朝租借的庄院方向
掠飞而去。

  割裂的手腕,浮血的浴缸。古藤看着泡在血水中的男人,任由血液从手腕的
裂伤涌流而出。洁莲跪于浴缸旁,双手按着男人的背部;她不具备杀人的技能,
却拥有救人的念魂。

  然而周围的人注视的不是浴缸里的伤者,而是立于浴缸旁的古藤;他变得高
太壮硕,浑身布满伤痕和咒符,八根魔触生长在他的背胛……

  律都楚艳期盼很久的变身,在突发的情况下意外出现。

  令人屏息的空间里,兰若幽忍不住哽咽道:“主人,够了。你的血若是流尽,
你也会没命的。”她把一盘水端到古藤面前,但见他把手伸进那盘水中,那伤口
迅速愈合。她又道:“主人的血液具有催情的作用,待会他醒来可能想要女人…

  …“

  “兰博渊,你在这里守着。我已尽人情,能否活下来就看他的造化。”古藤
伸手出来,转身看向神色异常的汤燕和汤雨菲,目光落到汤雨菲的脸上,柔声问
道:“雨菲,这样的我,你害怕吗?”

  汤雨菲轻轻摇了摇头,转向律都楚艳,道:“楚艳,你整天嚷着的变身,就
是这模样吗?”

  律楚楚艳道:“是的,那时他的心脏被刺穿,就变成这副德性,虽然看着丑
恶,可是,那方面很厉害……”

  “洁莲,你也到极限了,回房休息吧。他醒不醒得过来就看他的命数。”古
藤率先出去,云宫婵母女扶着洁莲走出。律都楚艳跑进寝室拿出一件披风,披到
古藤的背部。

  汤雨菲看着沉默不语的汤燕,感激地道:“姑姑,谢谢。”

  汤燕直到汤雨菲出去还是没有言语,如此地呆了半刻钟,似是想起什么事,
拔腿冲出浴间,朝她的小石楼奔去。

  刚刚踏入门口便听到从浴间里传出的呻吟,她慌忙冲进来,只见古藤靠坐在
浴红,律都楚艳伏在他的胸膛。她气得给古藤一个耳光,叱道:“滚出去!我什
么时候同意你用我的浴缸?竟然敢在我的浴缸里苟合,你想死啊?”

  汤雨菲抱住汤燕,哀求道:“姑姑,刚刚和你说了的,要借用你的浴缸……”

  “我有同意吗?即使我同意了,谁又准许你们在我的浴缸里为所欲为!”

  兰若幽道:“汤燕小姐,主人失血过多,做爱会恢复得比较快……”

  “出来!”汤燕挣脱汤雨菲的搂抱,伸手抓住律都楚艳的左臂,把律都楚艳
从浴缸揪出来丢到一旁。正想揪扯古藤的时候,陡然看见八根触须伸展过来,刹
那间把她缠个结实。下一刻,她就被触须带进浴缸,再下一刻她被他抱住:“你
若使用血魄震碎浴缸,我就毫不客气地撕碎你的衣衫。”

  汤雨菲没料到平时娇悍的姑姑,竟然真的不敢使用血魄!

  “骗子,别伤害我姑姑……”

  古藤看向走过来的律都楚艳,道:“楚艳,我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张扬,你把
衣服穿上吧,我有事情要和你们说。”

  律都楚艳怒瞪了汤燕一会,从兰若幽手中接过衣服便穿0“云宫婵,你过去
看看,如果他醒转了,需要女人的话……”

  “我死都不会跟他做的!”云宫婵歇斯底里地悲叫,“碰”的跪倒在地,哭
道:“你杀了我吧!”

  “你听我把话说完好吗?我是叫你拿钱给你儿子,让他到外面带几个妓女过
来。虽然许多人喝过我的血都没有发生状况,但那可能是因为量少之故。他泡在
我的血中就很难说了。唉……”

  古藤仰首长叹,望着天花板,感觉到汤燕的挣扎停止了。他深吸一口气,低
首下来,看着怀里的她道:“明天我离开鲁古前往北翼之痣,不管你同意与否,
我都会把雨菲带走。”

  “你白曰做梦——”

  “好臭,满口酒味。”古藤转脸向左,举手挡在她的嘴前0“古藤,你!我
就臭给你看!”汤燕抓开古藤的左手,双手把他的脸抱正,对古藤发动“疯狂的
强吻”!惊得在场的诸女目瞪口呆,她的眼泪却在此时流出来。

  她乱吻一阵,察觉古藤的舌头伸入她的檀口;她推开他,泣声叱道:“别吻
我,我嘴臭,不要你吻!”

  汤雨菲看到这里,默默地走出浴间。

  汤燕讶然看着侄女的背影,心口一阵抽痛,悲怜惶恐地道:“雨菲,姑姑只
是一时生气……”

  “姑姑,从我懂事开始,我没看见你邀请男人陪你赴宴,也没看见你在男人
面前流泪。更何况你此刻就靠在他的胸膛……姑姑,我不回家了。我不像姑姑那
般强大?,我不能为自己的命运做出选择,所以我让他帮我做出选择。但是,姑
姑,你是必须自己做出选择的。他有时候很绝情::…”

  此时兰博渊进来了,看见古藤和汤燕泡在浴缸。他愣了一会,道:“主子,
罗瑟列先生醒过来了。我给他服了疗伤药,他说要见见你。”

  古藤问道:“他没有别的异常吗?”

  兰博渊想了想,道:“除了虚弱,看不出别的异常。”

  兰若幽自作聪明地道:“可能是主人的血液只对女性有催情作用。”

  古藤的魔触伸展开来,忽然从浴缸里站起,怒勃的肉棒狰狞毕呈。

  罗瑟列看着古藤,他不懂得怎么开口。不是因为古藤变了形象,而是因为他
不知道如何称呼古藤。母亲对血玛的怨恨严令他们兄妹不得与血玛任何人来往,
因此即使多次与古彦相对,他却没有与古彦说过一句话。

  他也知道古藤已经被逐出血玛,但古藤身为血玛的养子,总有着“舅舅”的
痕迹。此时此刻让他如何坦然地面对这个年龄比他还小的舅舅?

  “古藤……舅舅……”他觉得喉咙像是被沉重的石块卡住,说出这句话是如
此的艰难及陌生。“谢谢你救了我……”

  “值得吗?”古藤沉叹,望着他混血的、忧郁的、俊美的脸,等待他的回答。

  罗瑟列不敢与古藤对视,目光落到暗红的水面,道:“巴拉嘉丽是我的初恋。

  她是没落贵族之女,我与城中另一贵族之女早有婚约。爸妈不同意我纳她为
妻,她也不愿意做我的妾,所以她离开卢尔特城。我深爱她,无法忘掉她,忍不
住来寻她,可是她变了。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无法责备她,只求她回心转意,
然而候格因总是对我说些不堪入耳的话,说她是名贵的婊子……“

  “我没兴趣听你的情史,我只问你值得吗?”古藤见他要说话还是很艰难,
不耐烦地打断他的叙述。

  罗瑟列愕然片刻,似乎揣摩到古藤的性格,他道:“值得。”

  古藤把他从浴缸里扶起,他下身的裤子并没有褪除,所以只擦拭他胸膛上的
绷布。淡然道:“明天我离开鲁古,前往北翼之痣,顺便把你送回卢尔特城。你
认为值得,等你伤好之后,你可以卷土重来。死活都是你的事情,我无权说你什
么。”

  “五、五舅,你的身体为何……”

  “别问东问西,烦。”古藤丢掉毛巾,把他横抱起来,道:“兰博渊,我把
他抱到你们的床上,请你们夫妇照料他一晚。”

  “主子,我来抱他吧,你这模样,不方便出出入入。”兰博渊抱过罗瑟列,
与洁莲一起出去。

  “云宫婵,你到我寝室睡,我借用你的房间,今晚睡个安稳的觉。”古藤说
罢,看了看律都楚艳和汤雨菲,在黯淡的光亮中露出邪意的笑容。走出浴间,八
根触角分别向两旁伸延。他双手交叉在颈后,道:“什么都别再说,请给我一晚
沉睡的时间,明天还你们一头苏醒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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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丑恶的化身

  天微微亮,汤燕便起来张罗,娇声吆喝着她的乐团和家奴们收拾行李,说今
日离开鲁古。把事情吩咐完毕,她回到寝楼泡在芬芳的温水里——昨晚她喝酒回
来应该洗漱一番,但诸多事情干扰,使得她醉酒而卧。她是失眠了;整夜里,她
合着眼睛,却无法入眠。

  她认为她一直在思考如此问题:古藤到底是何种生物?然而她更多的时间,
是用来考虑明天应该怎么办?

  最后她决定:古藤是邪恶的生命,她必须守护侄女,把侄女从魔鬼的手中夺
回来。

  唔,她如此地坚信心中伟大而富于亲情的信念……

  精神紧张一晚,当泡于温暖的水中,身心得到放松,困意跟着袭来。忽然间
她想到,古藤是那种不告而别的混蛋!

  她惊得睡意全消,从浴缸里出来,身旁的两位女奴擦拭她的身体。她走回寝
室,她们帮她穿上衣衫之后,她急急地走出寝楼。

  古藤的寝楼在她的寝楼后面,距离只有百来步。到达门前,凭着强大的血魄,
她听见里面销魂的呻吟——那些叫床声太过于张扬,她在门前停留许久,依然没
有等到那些声响的平息。

  她掉头想回去,然而走了四、五步,陡然转身旋踢过来,把厚实的木门踢得
粉碎,然后径直地走向古藤的寝室——因为寝室的门是半掩的,所以她这次的动
作比较斯文,轻轻地推开那扇褐色的木门。

  映入眼帘的是惊心动魄的景象!律都楚艳的四肢被魔触缠绕,平举于半空之
中,另有两根魔触分别插入她的蜜穴和菊洞。

  兰若幽屈张双腿仰躺在床上,双手紧紧地抓着被单,娇躯出现一种微然的颤
抖。一根魔触盘绕在她的左乳,那变得尖细的触尖磨抵她的乳头,另一根魔触则
在她的蜜户蠕磨。

  古藤粗喘着站在床前,抱着汤雨菲的俏臀,胯间长达十八公分的、既圆又粗
的丑恶物体,撞插着湿嫩的幽穴……

  这、这!这是何等的淫靡,何等的狂野!

  “啊啊啊!小男人,我要死啦,放我下来,啊啊!噢……啊!”律都楚艳仿
佛不晓得外面的楼门已被踢破,更是不管汤燕已经站在寝室门前。她的脑袋往后
垂仰,秀黑的发瀑在空气中摆荡。恰在此时,在她高潮的叫喊中,一瀑液体从她
的淫穴迸喷出来,沿着魔触和她的腿根,滴流而落,却不知是她失控的尿液还是
她充奋的淫水。

  “嗯……哦!哦……主人,幽幽要啦!幽幽想要主人进来,幽幽不怕痛……”

  “好胀……噢喔!顶死我了,我不要这么粗长啦,噢……咦?姑姑?”汤雨
菲高潮刚过,扭脸看见汤燕站在门前,惊羞得往前趴爬,慌急地坐起来,拿被单
捂掩她的胸部和胯部。她垂着桃红渗汗的俏脸,嗔道:“姑姑,你怎么不说一声
呢?”

  汤燕如梦初醒,怒道:“我把门踢爆了,那么大的声响,你竟装作没听到?”

  “本来……就没听到嘛,刚才那瞬间我晕晕眩眩的,什么都没听到……”

  “你装什么装?你们是故意做给我看的!一群狗男女,大清早的污了我的眼
睛!”汤燕愤怒的叱骂,看见古藤把律都楚艳放到床上,转身朝自己走来,她惊
得后退,尖声叫喊:

  “淫物,别过来,我会杀了你!”

  云宫婵从楼上跑下来,看了看眼前的情况,二话不说地走进寝室爬到床上,
拿起枕旁的棉布巾,默默地擦拭律都楚艳的阴户。

  古藤走出寝室,望了望楼门外,又退入寝室里。说了句“我一会再进来”,
他便把门反锁了。

  汤燕愕然呆立,好一会才清醒过来。脑中像是烧着莫名的火,朝着那掩锁的

               门娇喊:

  “古藤,我有事要和雨菲说,开门!”她推了推门,却是推不开,又道:
“你若不开门,我就把门踢烂。”

  还是没有任何回答,她要气疯了!提起脚就踹向那无辜的门,那门自然应脚
而开,看见古藤趴在兰若幽的胯间舔吮,她当作没看见。她走到床前冲着古藤娇
喝:“古藤,我不放心雨菲与你生活,所以决定一路保护她,直到她腻了你,我
就带她回家。当然,我也是想到北翼之痣玩玩,听到了吗?”

  古藤没有予以理睬,汤雨菲倦倦地道:“姑姑,你等一会再过来好吗?我们
不方便与你谈话……”

  “闭嘴!他当着母亲的面淫玩入家的女儿,如此败坏道德的淫行已经到了人
神共愤的地步……”

  “姑姑,别说得那么夸张,很多贵族都喜欢购买母女女奴或姊妹女奴,我爸
去年就买了一对年轻的母女来玩……”

  “我叫你闭嘴!”汤燕羞愤难当,歇斯底里的娇喝,然后觉得自己有失贵族
女性的仪态,于是整了整情绪,端正言词道:“古藤,你若继续装聋作哑,新债
旧帐,我一并与你算。”

  古藤坐起来面对她——兰若幽趴伏过来含吮他的肉棒。他凝望汤燕,认真地
道:“姑姑,我并非是去北翼之痣游玩,而是去避难。你也看到了,我身上生着
魔触,这是我灾难的标志。昨晚默尔拉找来,说祭司会议要制裁我,然而如何制
裁,我不得而知,只是大约猜测得到。假如你要跟来,我不介意,但我这次算是
逃亡,没理由让我像白痴般带着一大批不相关之人。”

  汤燕把脸抬得很高。虽然她想装出凛然正视的模样,只是总不能够盯着古藤
的某物。

  她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让我把家奴和乐团遣散?”

  古藤道:“你可以让他们返回南泽,等你在北翼之痣玩够了,你总会回去。”

  汤燕道:“乐团必须跟着我,因为没有她们,我的生活会很无聊。”

  古藤想了想,道:“你让我一个男人陪你们一群女人上路?”

  汤燕道:“我记得上次你就是陪着一群女人回血玛……”

  云宫婵慌怯地道:“主人,还有我家博渊呢!你的外甥也是男人……”

  古藤扭首看着云宫婵,道:“之前我说过的话,你忘记了吗?”

  云宫婵垂首低声诉说:“奴婢不想离开主人……”

  兰若幽听得疑惑,抬首问道:“妈妈,怎么回事呢?”

  云宫婵道:“主人说给我们一笔资金,让我和你哥另找地方生活。”

  兰若幽看看母亲又瞧瞧古藤,无奈地道:“我不想离开哥哥和妈妈,但是主
人这么决定,我也觉得主人想得周到。哥哥和妈妈找到地方定居,以后我们还是
能够见面的啦。”

  “主人,奴婢出去了。”云宫婵语气中带着哭调,她垂着脸走出去——那脸
儿垂得再低也遮掩不了她的眼泪。

  “姑姑,你决意如此,我就由得你了。”古藤下床出了寝室,走进浴间。

  汤燕看着床上三女,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有意地瞄了瞄侄女那交欢后
的生殖器,觉得自己的脸儿臊热。她仰脸看着白色的天花板,生出茫然感来了:
“雨菲,盖上被子吧。”

  汤雨菲仰身半起,拉了被单盖遮上来;律都楚艳却把被单掀开,侧身背对着
汤燕,道:“不喜欢看就离开,谁让她在这里碍眼?我和她仇大得很,她越是觉
得刺眼的事情,我越是要做。”

  律都楚艳的“仇家”似乎不少,前有罗格灵,后有玉泽春,如今又多了汤燕。

  汤燕也是极恼律都楚艳,回道:“像你这种在街上裸奔的野女,自然不需要
遮掩,但我的雨菲是娇贵的女孩,岂能不知羞耻?律都楚艳,任何时候我都能够
完虐你,劝你别惹我太生气。”

  “呿!别瞧我总是带着弯刀,其实我的弯刀是用来割羊肉的。我也是娇贵的
女孩,懒得与你这等蛮女动粗。女人整天拿杆长棍戳来捅去,看着都觉得恶心,
所以才没有男人愿意要你吧?”律都楚艳语锋带刺——用武器她是打不过汤燕,
但用言语她不见得会输。

  汤燕这次不生气,冷笑道:“律都楚艳,你连和我吵架的资格都没有,因为
你的嘴臭不可闻。”

  “谁的嘴最臭呢?昨晚我的男人说某个女人的嘴很臭,她就疯了似的吻我的
男人,可惜我的男人不稀罕她,送上门也不要,真是……悲哀。”

  “我那是喝多了酒……”汤燕立刻察觉被律都楚艳套住了话,气得爬过汤雨
菲和兰若幽,对着律都楚艳的耳朵怒喊:“论家族、论年龄、论辈分、论实力、
论姿色,我都比你高出一截,你敢惹我生气,我就让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起来!

  我把你吊在庄院门前,让过往的路人看看你的嘴巴有多厉害!“

  “我体软身虚,我就想躺着休息,你能拿我怎么样?”律都楚艳把她的拗脾
气发挥得淋漓尽致;死活都要跟你耗,输人也不输阵。

  汤雨菲劝道:“你们不要吵啦,我困得想睡一会,你们吵得我无法入睡。”

  “嗯嗯,雨菲夫人说得很对,幽幽也是很想睡……”

  “主子,兰博渊求见。”

  律都楚艳听到兰若渊的喊声,急忙扯来被单盖上,喊道:“兰博渊,你在门
外稍候一会,没得我的允许,不得进楼。”

  “兰博渊遵命。”

  三女起来穿好衣服,走出寝室,看见云宫婵母子和洁莲都在楼前。

  汤雨菲道:“古藤在浴室,有什么事情你进去和他说,我懒得管你们的事。”

  “谢谢小姐。”兰博渊领着母亲和妻子走进浴间,看到古藤闭着眼睛坐在浴
缸,他率先跪到潮湿的地板,诚恳地道:“请主子收回成命,主子是我们的恩人,
我们愿意追随主子。”

  “你们的村庄被我大哥和二哥击溃,导致你们成为战俘。我不应该是你们的
恩人,而是你们的仇人。我霸占你的妹妹和母亲,曾经更想霸占你的妻子;如此
无耻之辈不值得你信赖和追随。走吧,找个安静的地方过你们的生活。”

  “过往的事情,我无权追究。主子能够照顾我的妈妈和妹妹,对我来说是莫
大的恩情!”兰博渊说得诚恳,但古藤没有任何反应。他沉默一会,看着身旁落
泪的母亲,感伤地道:“离开主子,我们能够去哪里?”

  古藤睁开双眼,扭脸看着跪在眼前的母子,道:“兰博渊,我给你一些时间,
你可以试图说服我。”

  兰博渊整理思绪,有条不紊地道:“主子之所以让我带着妈妈离开,也许是
因为我曾指使洁莲过问主子和妈妈的生活问题。虽然我只是遗朝的王子,但在那
小村庄、在那些忠臣的溺爱中,我也曾意气风发。因此那时候的我很不了解人世
的艰辛和残酷。那一场战争让我的心灵成长许多。我深切地认识到,人活在世间
总要面对许多灾难和痛苦,以及厄运……”

  “能够和家人团聚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我可以因为妹妹是你的女奴而倍感
欣慰,因为她过得快乐?,我也可以承受洁莲遭遇的那些事,甚至不介意你曾经
霸占她,毕竟我那时已经完全绝望。因为主子,我才能够与她重逢。可是,我难
以面对主子是我妈妈的主人,同时也是我妈妈的男人。我是想带着妈妈离开;但
妈妈说,她不想离开主子。”

  “我问她为什么?她说主子不是好人,却是可以依赖之人。她都这么说了,
我这个做儿子的当然得努力达成她的心愿。请主子继续收留我们吧,以后我不会
过问妈妈和你的事情。只要妈妈愿意、只要是她喜欢的,我无话可说;我也真的
无话可说,因为我们都是主子的奴。”

  “说完了吧?”古藤打断兰博渊的话,他从浴缸出来,垂吊着那根并不显得
粗长的、白晰的生殖器,站在母子之前,平缓地道:“若是说完了,站起来听我
说话。”

  兰博渊想了一会,扶起云宫婵道:“主子请说。”

  古藤走出浴间,母子俩默默跟在他背后。他边走边道:“我需要的是贴身女
奴,并非贴身男奴。你没有奴隶档案也没有奴隶烙印,只要你的主人还你自由,
你便是平民的身分;而我同样是平民的身分,你和我应该是平等的。那么,我们
问问你原来的主人……”

  “我早就不要他当男奴啦,因为他不懂得讨我欢心。”汤雨菲看了一眼兰博
渊,又看着古藤,极是玩味地道:“我曾经看到帅哥就喜欢,但我今生注定与帅
哥无缘。无论生得多俊俏的男人,我也是不要了。”

  律都楚艳笑道:“俊俏的阉奴不错耶,嘻嘻……”

  汤雨菲反射性地道:“俊俏的阉奴是给男人使唤的,有特别用处……”

  古藤不理会两女的笑闹,转身面对兰博渊和洁莲道:“从此刻开始,你不是
谁的奴隶,但你若要跟随我,必须从属于我,也就是说,你是我的下属。首先,
你得学会如何称呼我。”

  “古藤上尉,可以吗?”兰博渊颤抖的声调中,含着难以压抑的激动与欢喜。

  “可以。”古藤答应得平静,他伸出右手,惊得兰博渊急忙与他握手。“洁
莲是我的女奴,我完全有权利占有她,然而她心中爱的是你,我正式还她自由。”

  他缩手回来指着胯间垂软的生殖器,突然粗野地道:“只是我得明确声明一
点,我的阴茎从来没有操入她的阴道,你别他妈的胡乱猜测。”

  兰博渊惊愣地道:“古藤……上尉,你说话——”

  “很脏是吧?但这是实话。”

  古藤走向寝室,云宫婵跟随进去,兰博渊和洁莲默然退出寝室。

  兰若幽走进浴间拿了条毛巾,跑进寝室替古藤擦拭身体,云宫婵则取来他的
衣服。

  “魔触仍在,不好穿衣。”古藤如此说。云宫婵重新把衣服放回衣柜,又回
到他的身旁。他看着她的泪脸,道:“把眼泪擦掉吧0要给你自由,你偏找来儿
子为你求情,用得着如此吗丨?”

  云宫婵咽声道:“主人是恼奴婢的——”

  兰若幽擦拭完毕,吻了吻古藤的嘴,脆声甜道:“主人,不能够凌辱我妈妈
哦。”

  “兰若幽,你说的都是废话,你妈妈就是等着让我老公蹂躏。”律都楚艳和
汤氏二女进来了,她依偎到古藤的胸膛,嗲声嗲气地道:“夫君,我好像有些力
气呢,我们继纩吧?

  有云宫婵这熟妇助阵,肯定能够满足你的兽欲。“

  古藤拥着律都楚艳,对云宫婵道:“你们母女去准备行李,一会我的魔触消
退便离开。”

  母女俩出去后,汤燕冷嘲道:“古藤,我没想到你如此爱好母女……”

  “我也爱好姑侄,你怎么没说呢?”

  “你!你、你……你就是丑恶的化身,浑身上下都是丑恶的印记,我彻底的
唾弃你!”

  “姑姑,假如没有别的事情,请你也出去。我想在雨菲的体内再次舒服地射
精。啊,忘了说。若你不想出去也可以,:全可以满足你的观望欲,并且相信我
表演得比凿汗精彩。”

  古藤抱起律都楚艳,触须同时伸向汤雨菲,把汤雨菲的四肢缠住,举到空中
;然后把律都楚艳压到床上解衣,另外四根触须撕裂汤雨菲的衣裤……

  “骗子,我不要啦!让云宫婵来陪你,我虚脱了,啊噢……”

  “狗男女,不要脸。”汤燕怒咒一声,终于舍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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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灭杀令

  卢尔特城是隶属于鲁古城的北面小城。瓦格赛图是卢尔特城的世袭贵族,也
是管理这座小城的官方势力,现任城主便是罗瑟列的父亲乌亚奇上将。

  巴克约王国的诸多势力多少获知瓦格赛图与血玛不和。因此罗瑟列的存在对
隐藏行踪有一定的作用:古藤等人装扮成罗瑟列的奴仆,与罗瑟列的家奴混杂到
一块,也就没有那么显目。虽然未曾得到任何消息、也未曾遇到任何狙杀,但在
这种时节,低调些没有坏处。

  经过六日的休养,罗瑟列总算可以落地行走——他的伤势很重,能够如此迅
速地恢复,无疑是古藤的血液的功效。

  他感激古藤,“五舅”喊得顺溜。离开鲁古主城的第七日下午,队伍进入卢
尔特城。

  罗瑟列把古藤等人安顿在城东的一幢楼宅,他则率领家奴回家。

  虽然只是三层小石楼,但周围仍然建筑有一米多高的围墙。石楼底层由客厅、
浴间、厨房及卧室组成;二楼最是离谱,整层楼就一个大空间,显然是特意建造
给巴拉嘉丽练舞的楼层;三楼倒是有五个房间,其中三间用来堆放物品,剩下的
两间是留给干活的奴隶住的。

  罗瑟列原想把汤燕安排在附近的旅馆,她却害怕古藤偷溜,坚持要住进楼里。

  因此古藤把她和兰博渊夫妇安排在三楼的那两间空房,但她坚决要住在底层
的主卧室。

  中间那层空间宽阔,让给十八个技奴打地铺。古藤当然不乐意住到燥热的顶
层,也懒得和她吵架,躺到床上便不起来了。

  汤燕与他相处已有一段时日,自然清楚他的臭脾气,知道多说没用。忍无可
忍之际,她抓住他的脚踝,把他拖落地板;她当即爬坐到床上,盯着从地上起来
的古藤,傲慢地道:“这是我的床,我绝不让步!”

  古藤坐到床前,道:“好吧,我让你和雨菲、楚艳睡,但我想休息一会,你
把床暂时让给我。”

  律都楚艳惊道:“你明知我与她仇深似海,还让我和她同睡?”

  古藤回道:“趁她睡着的时候,把她杀了便好。”

  律都楚艳道:“就怕被杀的是我……”

  “好笑!你值得我杀吗?”汤燕看也不看律都楚艳,继续盯着古藤,冷冷地
道:“我警告你,别在我床上乱搞。”说罢,她落床穿上拖鞋,挽着汤雨菲出去。

  “我就是要乱搞!”律都楚艳恨声说着,走到床前就把古藤推得仰躺,正要
扑到他的胸膛,被突然闪回来的汤燕扯住后衣领拖着往后退走:“哎呀!恶婆娘,
我抽刀捅你!松手啊!我怒了!我的衣服……”

  汤雨菲顺手把门掩了,外面如何吵闹都与古藤不相干,他很快地入眠。然而
没睡多久,晚饭做好了,兰若幽进来把他唤醒。

  他出来一看,客厅里塞满女孩:她们分成两伙坐在地板吃饭?,兰氏一家也
在客厅的另一处地板自成一桌。

  他直接坐到桌前,刚刚拿起碗筷,汤燕便叱喊:“古藤,漱口再吃饭。”

  “只是小憩片刻,不用搞得太夸张。”古藤果断地夹菜吃饭。饱餐之后,他
感觉身心躁动,询问了云宫婵便走进浴室。门也不掩,衣裤也不脱,他直接进入
盛满凉水的大理石浴缸:“姑姑,你有和那些女孩说明此行可能发生的状况吗?”

  汤燕嘟哝:“我为什么要说?她们是我的技奴,我到哪里,她们就跟着到哪
里。”

  “如果遇到狙杀,她们年轻的生命都会断送……”

  “别把我的女孩看得那么没用,我虽然不教她们音乐,但从我购买她们的那
天起,我就教她们武技。若是遇到战斗,她们也能够成为战士。何况一路过来,
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明显是你得了被害妄想症。”

  “也许是吧。”

  “也许吧。”

  古藤但愿是自己多虑,然而他的异变却是事实;始终都会面对被赶尽杀绝的
局面,迟早的问题罢了。他的身体缓缓滑落,屈缩着浸在水中;没有任何呼吸,
却不感到窒息!

  邪异的生命总伴随着不祥。

  他在水里张开嘴,连续喝了几口洗澡水,然后冒头出来道:“姑姑,让她们
留在这里吧,我会请求罗瑟列照料她们。两个男人带着一群女孩,太过招摇。”

  汤燕否决道:“不行,让她们留在这里,岂非便宜罗瑟列那淫虫?”

  古藤道:“他是懂分寸之人……”

  “我呸!他家里有妻有妾有儿有女,却险些为了抢女人而丧命,也叫懂分寸?

  虽然他做人不知好歹,但父母生给他的那副长相不错,这些女孩又是情窦初
开的纯洁少女,若是被他哄骗了,你赔得起吗?“

  “在我身边也不见得她们的纯洁会安全……”

  “古藤,你敢坏她们的贞操,我就把你废了。”

  “太瞧得起我了。”古藤说着,从浴缸里出来,把门掩了,喊道:“兰若幽,
拿我的衣服进来,今晚太多人共用浴缸,我不好意思泡得太久。”

  兰若幽放下碗筷,跑进卧室一会,取了古藤的衣服出来,道:“主人,我拿
衣服来了。”

  古藤拉开_道门缝,伸手出手接了衣服,又把门掩了。

  “主人,不要我帮忙穿衣吗?”

  “啊,不用了,你吃饭去吧。”

  古藤穿好衣服,出来看看天色已暗,他搬了张藤椅到门前草坪,仰望星空。

  背后响着女孩的欢笑,偶尔回首望时,总能看见穿着便装走来走去的女孩。
他的

            内心生出淡淡的忧伤……

  “主人,今晚要我替你拓风吗?”浴后的云宫婵带着她的芳香,走到他的身
旁。

  “你和兰若幽到楼上睡吧,我困了会回客厅睡。”古藤摆首向右,仰脸看了
看她,又道:“若是我邀请你坐到我怀中,陪我看一会夜空,你会愿意吗?这不
是命令,是单纯的邀请。”

  云宫婵回首,正巧看见兰博渊和洁莲出来,霎时明白古藤的用意。她没有回
话,垂着首走到他的身前,缓缓地侧依下来,偎坐在他的胸膛?,脸枕着他的左
肩,一双玉臂环搂他的颈脖,吐气如兰地道:“博渊和洁莲返回去了。这种有失
伦常的事情,任谁遇到都感尴尬。我和幽幽毕竟是母女,除非当尴尬已成习惯…

  …“

  “会习惯的。”古藤打断她的话语,继续看向无尽的夜空:“把手伸入我的
裤裆——黑暗会掩没所有的羞耻。”

  “嗯!主人,很多时候,你……很迷人。”

  罗瑟列在门前等候,开门的是云宫婵。当他的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看见古
藤睡在木沙发,他惊得急忙走入道:“我五舅怎么睡在客厅?”

  “汤燕小姐睡了他的床—I”

  “罗瑟列,你先坐着,我一会和你谈。”古藤起身走出,到外面的茅房小解
回来。他进入浴间洗漱完毕,回到沙发上坐了:“大姐怎么说?”

  罗瑟列略显尴尬,道:“妈妈说不接待你们,但可以抽时间和你见面。”

  古藤沉默半晌,问道:“什么时候?”

  “妈妈没说时间……”

  “我没有时间耽搁。你回去告知大姐,我见她一面便离开,不会扰乱你们的
生活。”

  古藤在卢尔特城停留的目的,仅仅是想见见从未谋面的大姐古莎。如果她不
愿意见面,他也不敢强求她:“假如她有心见我就在今日会面;若是她无意相见,
今日我也好赶路。”

  罗瑟列惊讶地道:“五舅,为何这么急?”

  古藤道:“因为我是不该存在的生命。你回去吧,过了中午你还没来,我就
不等了。”

  罗瑟列想了想,起身告辞:“五舅,我一定把妈妈带过来,请你稍等。”

  古藤送他出门,然后把门掩了,转回卧室门前。敲响了门,等待一会,律都
楚艳把门打开。他走到床前,看见睡在最里的汤燕的衣领已是敞开,此刻露出两
团雪白耸峰。他注视一会,转身走了出去:“楚艳,你拉汤燕起来,让她催促那
些女孩准备行程,我到兰若幽的床上躺躺。”

  “汤燕,你的乳房被我老公看了,你还有脸装睡啊?”

  “律都楚艳,我掌你的臭嘴!”

  古藤登上三楼,推开兰若幽的房门,却见她是醒着的0他上了床把她抱到胸
膛,然后摊张四肢,惬意地道:“睡了一晚沙发,终于可以伸展筋骨。你既然醒
了,为何不下去帮忙你妈妈做早餐?”

  兰若幽伏在他的胸膛撒娇:“幽幽也是刚醒的,再躺一会就去帮忙。”

  古藤催促道:“快去吧,她一个人忙活那么多人的饭菜,也是挺累的。”

  兰若幽问道:“我嫂子没有起来帮忙吗?”

  古藤答道:“可能昨晚她和你哥搞得太过火,所以今天早上偷懒了。”

  兰若幽轻捶他的肩膀,嗔道:“主人坏蛋!说我哥的糗事,我不理你啦!”

  她坐起身举手梳理秀发;移坐到床前穿好鞋子,落床走出:“妈妈说,昨晚
主人在她的手里射了。她是故意说给我听的,想试探我的心境。也许因为在一起
的时间久了,习惯共侍主人;所以我的心不像之前那般排斥。妈妈愿意了、哥哥
默许了,我也阻止不了。妈妈还很年轻,她总会寂寞、总会有需求。最重要的是,
妈妈似乎喜欢主人……”

  古藤看着她把门关掩,许久之后才正脸仰望天花板,一会之后又闭起双目,
迅速地睡了过去。

  昨晚女孩们上上落落、出出入入的,他躺在客厅的沙发,哪能够安睡?因而
此刻他睡得酣畅。

  大约睡了个把钟头,罗瑟列进来喊醒他,说古莎已在楼下等候。他当即与罗
瑟列下楼,看见一名高挑、丰艳的贵妇坐于沙发上。

  从她的长相来看,她生得更像三姐多些。他单膝跪到她的面前,张嘴欲语却
是不懂言词。毕竟这是他有生以来,首次见到他的大姐。

  “古藤,不必多礼。我声明几句,立刻离开。”古莎冷容不改。待得古藤坐
好,她直截了当地道:“我已不是血玛之人,因此不管你是否被逐出血玛都与我
没有关系。今日之所以到此只因你救了我儿一命,我来还你的人情。所以客套的
话,我就不多说了。”

  “昨日中午,我们收到来自霸都的密信,要求各地的城主一旦发现你的踪迹,
立即逮捕你,或者击杀你。本来我想留些时间考虑如何处置你,但看在你救了我
儿的分上,加之你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很短,不至于对我们不利,所以决定让你离
开。”

  古藤听罢,一言不发。厅内的女孩们也是愕然沉默。

  古莎站起身,看了一眼低首不语的古藤,冷然走出。

  “我想知道,假如我没有被逐出血玛,你会认我这个弟弟吗?”

  “你从来都不是我弟弟,所以我也请别把我当姐姐。我与血玛没有关联,你
与血玛更加没有关联。罗瑟列,妈已过来替你还掉人情,你和他互不相欠。把他
们赶出去之后,速速回家。”古莎说罢,已然走出石楼。

  “五舅……”

  “罗瑟列,什么都别说,我会尽快离开。请你暂时回避,我有些话要和她们
说。”古藤伸手端起面前的茶杯,那本来坚定有力的手竟然微微地颤抖。

  罗瑟列看到此处,无言地走了出去。“叮!”古藤手中的茶杯破碎,茶水溅
了一地。他伏首下来,伸出舌头卷舔茶几上的茶水和瓷片,再次抬首的时候,他
的嘴唇沾着鲜红的“你们听到了,我已不容于巴克约王国。或者说得干脆些,翼
图大陆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你们跟着我必然招来杀身之祸。我没资格决定你
们的去留,只是我得在此声明,你们的命运不应该由我来承担。”

  他的这些话,自然是对汤燕及她的那些女孩说的。

  汤燕冷笑道:“你是怕我们成为你的累赘吧?”

  “你既然明白,我也不否认。前往北翼之痣必须得经过三岔罗城的港口,那
是科普拿的主城。他早就恨不得我死,你觉得他会轻易放过我吗?我知道你的这
些女孩会些三脚猫招式,但不代表她们拥有厮杀的勇气和能力,也不代表她们必
须因为你的任性而断送年轻的生命。何况她们的存在对我的逃亡之路是最大的威
胁因素。”

  “说来说去,你就是怕我们拖累你。很好,我们自己去北翼之痣,从此你行
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看谁能够先到达北翼之痣,哼!”汤燕像是说气
话,然而她所说的表明她也清楚事情的严重性,不得不做出如此的抉择。

  古藤抬首,扫视厅内诸女道:“雨菲,你和姑姑一起,我若能够活着到达北
翼之痣,必然回来找你。这次,是承诺,不是欺谎。云宫婵,你留在雨菲身边服
侍她。我被逐出家门的时候,带着三个女人和两匹黑白分明的宝马?,逃亡的时
候,还带着三个女人和两匹马,任谁都能够j眼把我认出。这种时候我只能暂时
抛弃你们。如果路途中遇到阻拦就亮出汤家的招牌,或多或少会有些用;或者你
们在卢尔特城秘密逗留,甚至可以返回南泽……”

  “我不回家,死都要到北翼之痣和你相会。”汤雨菲没有完全地否决古藤的
提议,她知道他如此的安排也是形势所迫,可是她也坚决反对回南泽。

  汤燕把欲哭的汤雨菲搂在怀中,道:“就这么决定吧,到了北翼之痣,你的
生活还是如此糟糕的话,即使雨菲恨我一辈子,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把你杀了。”

  “北翼,那是渡海离开的希冀。”古藤拿起茶壶,咬住壶嘴仰首灌茶,连同
舌头渗出的血液也吞饮了:“兰博渊,你出去多买些染料,路途中我必须把马儿
染成别的颜色。姑姑,可以把雨菲借给我一会吗?我要在离开之前,加倍地记住
她有几根毛儿……”

  “古藤,你找死——啊唔……”汤燕被吻住了,从而尝到鲜血的咸腥……

  她再次深刻地体会到,这个恶贯满盈的罪徒,从来都不怕任何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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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军团重现

  八月的下旬,天气极为酷热。古藤看着汤燕一行人顺利地进入三岔罗城,他
把窗帘放落,仰靠在马车的厢壁道:“她们通关了,城门竟然没有盘查,有些出
乎我的意料,想必是把所有的视线集中在海港了。”

  这一路上,他和两女暗中跟随在汤燕的后面——他并非没有能力保护她们,
而是想通过她们,引出沿途可能出现的敌人,以便“知己知彼”。

  因此,和汤燕等人分开之后,他找了罗瑟列,把乌箭和白羽交给罗瑟列照料,
并且要了一辆马车和一个车夫。这些事情都是罗瑟列私下帮忙,没让古莎知晓。

  如此行径自然不值得称道,但总算安全到达三岔罗的城外。

  律都楚艳曾经问过这样的问题:“假如汤燕等人遇到危险,他会不会出面相
救?”他这样回答:“情况没发生之前,任何答案都是多余。”所以,两女很难
得知他的真正意图。

  或者,连他自己都没有明确的答案……

  对车夫交代几句话之后,古藤与两女下了马车,特意走到官道旁的田野——
他和两女都穿着朴素的衣服,每人头上还戴着草笠,伪装成村民的模样。为此,
他们抛弃所有的衣物,两女还进行“丑化”的掩饰。

  “老公,离晚上还有一个多时辰,我们要一直在田野里闲逛吗?”

  “不论是从城门还是从别的地方进城,都是午夜的时候比较安全。要找她们
太容易,所以晚些进城。”古藤环视四方。发觉除了一些农夫,没有别人,放心
许多。

  律都楚艳道:“我们找间屋子坐坐吧,你顶着烈日行走也不是办法,一会可
能就发病了。”

  古藤赞成道:“的确觉得肌肤像是被火烤着,我们离城远些的地方找间民居
好了。”

  律都楚艳道:“我怕也有眼线……”

  “没事的。如果真撞上也是没有选择。一路都有危险,能逃则逃?,不能逃
了,就以血洗路。”古藤转身向南,低着头行走。烈日底下他很少抬脸,因为他

             难以直接面对太阳:

  “若我那么容易死,早就不在人世。我的运气向来不错,呵……楚艳,遇见
你是我的幸运。”

  “肉麻!这些话你去对雨菲姐姐说,她比我好骗。哼,遇到你是我倒霉。本
来我生活得无忧无虑,自从跟了你,整天担惊受怕,我后悔死了。”律都楚艳低
嗔,瞪着他的背影,继续损道:“原以为做了血玛的媳妇,怎么样都不算?本。

  结果变成亡命之徒的女人,命苦啊!“

  古藤微笑道:“这不能够怪我,要怪就怪乌箭,是它帮忙我赢得你的。”

  律都楚艳气道:“乌箭赢得了比赛,但它没说让你扛我回帐。”

  “我以为它说了,呵……嘿……”古藤回首,笑眯了他的细眼:“我们别找
民居了,干脆找处茂密的树林吧?”

  律都楚艳明知故问地道:“为什么呢?”

  古藤却朝兰若幽道:“你说是为什么?”

  兰若幽挽着律都楚艳,献眼问律都楚须:“夫入,因为树林里可以捉虫玩,
是吗?”

  律都楚艳横目瞪她,娇叱一声:“捉毛!”

  三岔罗海港是翼图大陆最大的港口,人流自然拥挤。古藤于昨晚午夜进入三
岔罗城,清晨时雇了一辆普通马车,到达三岔罗城北面的港口便让马车停下。

  他一直从帘缝观察外面的情况,看不出有何可疑模样,只是直觉科普拿在此
设了埋伏,因此不敢轻易去乘船。

  他在等待汤燕等人!这是最后的关口,假如科普拿想狙杀他,必然不会放任
汤燕她们渡海。在不可能逮住他的时刻,科普拿显然需要人质,哪怕那些人质不

             一定起到作用……

  “老公,好像很平静,看不出有何不妥,我想是你多虑了。”律都楚艳表现
得乐观,皆因一路都顺风顺水,她有些怀疑古藤的判断了。

  “现在雨菲她们还没有出现,假如她们顺利渡海,也就证明是我多虑。”古
藤放落帘布,仰靠在厢壁叹道:“到了北翼之痣,被驱逐的王族势力也不会轻饶
我,毕竟我曾是血玛之人。”

  律都楚艳惊道:“你怎么到了哪里都是仇家?”

  “因为我活得太张扬……”

  “狗屁!你现在活得窝囊极了,而且你以前同样活得窝囊,整个人生几乎都
在牢中度过,有什么好炫耀的?”律都楚艳娇声诅咒。她真的不理解这个男人,
明明那么安静,为何浑身惹腥?

  古藤笑笑,调侃道:“能够窝囊到这般程度,也是一种本事。”

  “我呸!”律都楚艳又是一声啐哼,别脸看向另一边的兰若幽,道:“你在
北翼之痣是不是真的有旧识?假如没有的话,我是不去了。我要你跟我回列兰族,
我律都楚艳罩着你!”

  “果然是我的女骑士,说话掷地有声,可惜那是碎瓷的声音。”古藤捧她的
脸扭转过来,轻吻她赌气的嘴,道:“我是真的有旧识在那边,但不知道他们是
否还认我这个上尉。

  毕竟过了那么多年,想必他们也有了安定的生活。“

  律都楚艳嗔道:“既是如此,为何要去北翼之痣?”

  “因为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古藤依然笑语。

  律都楚艳还想争论,却听得兰若幽道:“主人,雨菲夫人她们来啦。”

  古藤正了正神色,道:“你看着她们,如果她们乘船离开,我们也就安全了。”

  “嗯,她们正要去乘船……”兰若幽继续观望,古藤和律都楚艳静静地等候。

  大约一刻多钟后,兰若幽低声惊呼:“那个……安洛菲,她把雨菲夫人她们
拦住了。”

  古藤移到兰若幽所倚的车窗前,掀开窗帘看去,果然看见安洛菲领着一群士
兵拦截汤燕等人。

  那情形很明显,科普拿明知汤燕是南泽国师之女,因此先礼后兵;先是客气
地邀请她们回府,实则是有意拘留。假如被拒绝的话,当然就变成武力扣押。

  兰若幽担忧道:“汤燕小姐很生气,若是打起来的话……”话还没有说完,
就看见士兵开始动作,顷刻间演变成厮斗!

  古藤坐回位置,闭目不语。

  律都楚艳趴到车帘前观望,慌道:“古藤,你想想办法啊!那个恶婆娘虽然
强悍,可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她们最终会吃亏。那些女孩已经有好几个受伤,她
们若是不屈服,恐怕都得丧命。你不能看着她们被杀……”

  “难道你想看着我被杀?我有言在先,谁生谁死,不是我的责任。那些技奴
可能被杀掉,但汤燕和雨菲没有性命之忧。她们是南泽望族之女,科普拿不至于
不懂轻重。都到了这地步,只好眼睁睁看着她们被俘。趁着局面混乱,我们也该
行动了。若能够保住命,我会回来救她们。科普拿的目的在我,不会加害她们。”

  “幽幽不能够看着妈妈和哥哥被杀,求主人不要抛弃他们!”

  “汤燕会保住他们的,迟些汤家那边也会派人过来交涉。”

  “幽幽不相信汤燕,更不相信汤家,幽幽只相信主人。但是主人这次做得太
过分,竟然让我妈妈和哥哥遭遇那般的危险。主人如果不想要他们追随,应该狠
心把他们赶走,而不是让他们成为敌人的目标。我好难原谅主人的自私,好难原
谅——”兰若幽说到最后,已是咽哭。

  “我不需要你的原谅……”古藤轻语,睁开双目,平静地道:“楚艳,愿意
陪我死吗?”

  律都楚艳和兰若幽,讶然地望着他…

  “虽然只有安洛菲现身,但科普拿不会没有别的准备。我想整个海港都在他
的掌控之中,我们很难逃遁。若想暂时活命,只能悄悄退离三岔罗城,过着逃亡
的日子。或进或退都是艰难,我腻了。我在牢里那五年时光不曾退过一次……我
真的腻了这般的生活。这不是战争,这是我的战斗。战争可以选择退逃,但个人
的战斗必须直接面对。走吧,死活也得在太阳底下嚣张一回。”

  律都楚艳抱紧他,紧张地道:“你真的要去送死?我不想你去,我只要你活
着!”

  “主人,幽幽也不想你去。虽然、虽然很恨……幽幽恨自己没能力救妈妈和
哥哥,只能、只能依赖主人……其实主人说过,他们的命运不应该由主人来负担。

  但那是我的妈妈和哥哥,我没办法看着他们……呜呜,我没办法……我想去
救…

  …“

  “我有说不让你去救吗?”古藤把头上的假发拿掉,从车窗丢了出去,自嘲
道:“第二次穿女装,这次够彻底,裙子、假发、胭脂、首饰……女人的东西,
全齐了。”

  他伸手进胸膛,拿出两i白馒头,放到嘴前咬了一口,“奶子也有,就差个
屄,却活了个屄样,贱!”

  “老公,这是我精心化妆的。凭这模样,我们应该可以逃离……”

  “楚艳,给我答案吧。”古藤拿馒头擦拭脸上的脂粉。

  律都楚艳靠过来吻他的唇,凄婉地道:“夫君,我不想陪你死,但我想陪你
I起战斗。

  你的楚艳是草原的勇士,是有骨气的女人。“

  兰若幽哭道:“主人,幽幽不要你救他们,幽幽只要你活得好好的……”

  “我没必要救他们,只是面对我的战斗。”古藤掀开车前帘门,把馒头递给
车夫,道:

  “我叫古藤。血玛,留给你做纪念。”

  “你是男人?”车夫听到他说话,愣然片刻,接了馒头,惊喜地道:“古藤?

  啊哇,你是古藤上尉吗?我听说过你……“他的话刚喊出,便有许多人抽出
暗藏的武器围拢过来。

  “安洛菲小姐,古藤在这边……”

  港口刹那间喧哗起来。

  安洛菲放弃与汤燕战斗,迅速到达古藤身前,看到古藤的装扮,掩嘴笑道:
“古藤上尉,我不知道你有此种嗜好!这太让我失望了,我还想要你在我身上逞
能哩,怎么你却想做女人?这样吧,你跟我去见大祭司,我教你怎么做女人……”

  “我也想去见大祭司,可是我怕他看到我装扮得如此迷人,他会加倍地蹂躏
我。所以,在他见到我这模样之前,我还是恢复我的真身,以便向世间证明,我
古藤的死活都与血玛无关。但我使用血玛这姓氏——这骄傲的姓氏不容许我向雅
玛斯低头!”

  “说得好,不愧是上尉大人。”

  人群之中,一个高大的虎尾中年人,领着一群平常打扮的民众走到古藤身旁,
齐齐跪落。

  “属下参见上尉!”

  与此同时,周围响起嘈杂,却是一片厮杀!

  安洛菲脸色惊变,怒道:“你们是哪路人马?敢在三岔罗城撒野!”

  古藤平静地看着面前的厮杀,平静地问道:“回来了吗?”

  “回来了,都回来了!属下等人,一直盼望着上尉的回归!”

  “起来吧。”古藤撕掉上衣,继而撕掉裙子,便有一人打伞撑在他的头顶。

  他扭首看着那人,道:“炼礴,你似乎比以前老了些。”

  “上谢,属下未曾老,你却是长大了,听说也能碰女人。回到北翼之痣,属
下把小女儿介绍给上尉……”

  “哈哈,炼礴老头,我也有女儿。”虎男笑喝,陆然瞪向安洛菲,道:“我
也想与你切磋,但我更想和上尉喝几杯,所以不能够奉陪到底。”

  炼礴道:“上尉,你那些受伤的女伴已被我们的人救到船上,我们该离开了。”

  安洛菲道:“想走没那么容易,我们的援军很快就要到达……”

  “谁蠢得等你的援军?”虎男喝罢,转身朝律都楚艳和兰若幽鞠躬,很有礼

               貌地道:

  “属下参见两位夫人,请两位夫人上船。”

  兰若幽慌道:“我不是夫人……”

  “都上船吧,不能拖延了。”古藤说罢,穿着内裤踏步而前:“洪格尔,我
到船上穿套衣服,由你率领他们断尾,若遇阻挡,血洗码头!”

  “属下遵命。”虎男恭敬地应答,陆然长喝:“弟兄们,为上尉的归来,奋
战到底。”

  “上尉!上尉!我们的上尉……”

  港口扬起高亢的响应。

  律都楚艳依偎在古藤的右臂,明知故问地道:“老公,他们是你以前的战士?”

  左边的炼礴笑道:“夫人,我们不仅是上尉以前的战士,而且是上尉永远的
战士。我们,只为上尉而战!”

  律都楚艳自豪而诚挚地道:“古藤,你是个让人惊讶的男人。”

  古藤微笑道:“你应该说我是个穿着内裤逃亡的男人。”

  律都楚艳嘻嘻一笑,摇着古藤的臂膀娇声低语:“老公,到了船上,我要和
你做爱。”

  炼礴惊得看向她,老脸一笑道:“夫人好奔放。”

  律都楚艳傲然道:“我死里逃生,当然得庆祝。”

  古藤看着立在船头的汤雨菲和汤燕,无奈地道:“汤家的女人在等我的解释,
哪来的庆祝?”

  “解释个屁丨?你为了他们连命都不打算要了,还需要什么更好的解释?”

  律都楚艳说着,恼怨地瞪了一眼她身旁的兰若幽,转脸又看着古藤,哼道:
“我教你,上船什么都不说,直接把雨菲抱到床上安慰她。若是汤燕碍手碍脚,
把她也睡了!反正你是乱伦成性的家伙。”

  “要得。”古藤双手枕在颈后,仰首挺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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