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

[奇幻修真] 一路向仙【作者:紫钗恨】(完本)

0
  第二百三十六章极限

  沈雅琴没想到柳随云根本没挪动步子:“弟子不去!”

  拍卖会由于谢长乐的出价变得热烈起来,一个又一个新的报价刷新了记录,很快谢长乐已报干脆利落地报出了一个新的心理价位:“一万灵石?”

  “为什么不去?”沈雅琴直接明确地问道:“谢长乐会一辈子记着你的好处,别使小性子,去吧。”

  对于柳随云这个层次的修士,有这么一个金丹级别的强援可以说是一辈子受用不尽,只是柳随云依旧是寸步不动:“弟子不去,弟子想多看会师娘的身影……”

  “因为弟子就要好久见不着师娘!”

  沈雅琴幽幽叹了一口气:“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孩子!”

  当突破一万灵石这个价位,任何一次新的出价对于准金丹修士来说都是一种煎熬,要知道这个价格对于金丹修士来说,也是一个相当吃力的数字,更何况是这些金丹未结的可怜人,他们赌的只是未来的无限可能而已。

  报价不再是成千成千的加价,而只是一百两百甚至几十灵石地往上加,谢长乐又一次报出了新的价格:“再加两百,一万零八百灵石!”

  马上就有人加价:“一万零九百灵石!”

  “一万一千!”

  “一万一千一百七十!”

  沈雅琴秀目扫着场上的冷清一眼,却是又弹了一下柳随云额头,这才说道:“罢了罢了,就让师娘帮你一回,你传音给你谢师兄吧!”

  她玉指有节奏地按在柳随云的肩头,柳随云只觉得自己不知怎么回事,脑海中已经悟得一门上乘的传音功法,甚至有一丝灵意已经同谢长乐连接上了,他当即就朝着谢长乐传去了沈雅琴让自己传达的信息:“谢师兄,我是柳随云,我这里有三千灵石可供你周转!”

  只是刚说完这段话,沈雅琴的纤指已经收了回来,柳随云只觉得那门刚刚悟得的传音功法已经无影无踪,再也没有半点印象,只有沈雅琴那永远也看不厌的身影。

  “多看几眼吧!”沈雅琴没好气地说道:“看够了就早点滚出去巡礼。”

  “谢谢师娘!”柳随云变得笑逐颜开:“师娘,你有什么想买的,弟子在外面给你带回来。”

  “我这个修为,还有什么想要的?”沈雅琴似乎是自问自答:“所求的,也不过是一切都顺心如意而已。”

  而此刻由于柳随云的这句话,整个拍卖会上的拍卖才立即变得激烈,谢长乐放弃了几百几百加价的打算,由于一口气把价格提了将近两千灵石:“一万三千灵石!”

  由于单云平报出的底价偏低,个别准金丹修士直到这一刻之前还对这枚一品金丹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但是这个价格一出,多数人已经放弃了。

  “一万三千二百灵石!”还有个别人在作着最后的挣扎,只是他的脸上已经渗出了汗水来,仿佛这一次加价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一万四千灵石!”谢长乐乘胜追击,绝不给任何对手喘息的余地:“一万四千灵石!”

  谢长乐财力惊人,已经在几个强力对手的预估之中,但他如此强力的姿态,却完全出于所有对手的估计,又有人有气无力地回答道:“一万四千五百灵石。”

  谢长乐根本找不出一丝破绽,仿佛他手上的灵石不是灵石,只是普通的制钱而已:“一万五千灵石!”

  终于有对手拼死一搏,也学谢长乐直接加了一千灵石:“一万六千灵石!”

  但是对于大部分准金丹修士来说,一万五千灵石以上的价格打破他们的全部幻想,让他们成为旁观客,而谢长乐也毫不留情报出新高:“一万七千灵石!”

  一万七千灵石!一万七千灵石!一万七千灵石!

  整个会场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聚了,几乎没有人敢正面对抗谢长乐的锋芒,谢长乐抬着头对抗着全场,好一会才有人挣扎着报价:“一万七千二百灵石!”

  谢长乐不给对手任何喘息的机会:“一万八千灵石!”

  这个价格都够买上一件非常不错的法宝了,许多准金丹期修士紧张得都站了起来,有些人连都气喘不出来了。

  真是一个让人痛恨的价格,明明就有一枚一品金丹就在自己的眼前,可是自己得到消息晚了一步,最后居然只能看着别人的竟逐,而自己的金山银山而无法转换成可以报价的灵石。

  “一万八千三百灵石!”一个黑脸修士手都擅抖:“谢师兄,这是我最后的报价!”

  这是他最后的极限,谢长乐却而不恭:“那占师弟便宜了,一万八千五百。”

  这是他没有象以往那样一加就是一千灵石,但是大家知道这远不是谢长乐的极限,有人一屁股坐在椅子,然后咬着牙嚷道:“一万八千八百灵石!”

  谢长乐骄傲地报出了最后的价格:“一万九千灵石!”

  一万九千灵石,这是最后的成交价,没有一名准金丹修士敢于想象两万灵石以上的价格,这枚一品金丹成功地落入了谢长乐的手里。

  一群人都上来庆贺谢长乐,谢长乐却朝着沈雅琴包间的方向行了一个大礼:“沈师姑,柳师弟,这份情谊我记住了!”

  “真是可惜了!”沈雅琴却对最后的成交价格不大满意:“萧文致与单云平太不会办事,这么一枚上好的一品金丹,虽然有点瑕疵,但是好好操作的话,三万灵石不成问题,谢长乐占了大便宜了!”

  这一枚一品金丹可以说是整场拍卖会的新高潮,但是仿佛又是整个会场的最高潮,两万灵石这个极限仿佛是魔咒一般,诅咒接下去的所有拍卖品。

  明明是金丹期的拍卖品,但是流水一般的珍品却没有一件是冲破两万灵石的大关,即使价格高过谢长乐拍得的一品金丹,也不过是高过几百灵石而已。

  幸亏这一次拍卖品的珍品确实不少,其中不少还是有修士刚刚拿出来的宝物,宝录之上根本没有记载,这才让整场的气氛没有冷却下去,大家对于物廉价美的东西还是很有兴趣的。

  只是很快云鹏上人已经变得坐立不安起来,因为拍卖师已经拿出了他最最心仪的东西,托盘里用水晶罩罩着一个半尺高的野茹,拍卖师已经报出了这只野茹的名字:“诸位道友,这就是诸位道友期待已久的龟鹤茹!”

  许多寿元将尽的修士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只龟鹤茹,想要每一个细节都看得清清楚楚,柳随云因为事关云鹏上人,也仔细看了一遍。

  这茹面有若龟甲,偏生上面仿佛有着一只活的白鹤一般,所以被称为龟鹤茹,拍卖师也难得多说了几个字:“这只龟鹤茹已经经柳记鉴定师古录鉴定过,是真正的千年龟鹤茹,金丹元婴期的道友若能服下,可以延寿五十春秋,整个五十个春秋,诸位道友千万不要错过!”

  事实上龟鹤茹还能入药,但是对于修士来说,再好的丹药,都不若延长五十年寿元来得好,象云鹏上人现在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拍卖师已经报出了底价:“一万八千灵石,诸位道友千万不要错过了,千万不要错过了!”

  云鹏上人直接就报出了第一个价钱:“两万灵石!”

  这是全场的拍品第一次达到两万灵石,但是云鹤上人的报价根本没起到阻遏对手的效果,很快一群金丹老修士已经流水一般报出了价格:“两万一千灵石!”

  “两万三千灵石!”

  “两万四千灵石!”

  柳随云不由说道:“云鹏老师有些紧张啊!”

  沈雅琴轻声笑道:“要学师娘从容若定,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等会再跟你云鹏上人说。”

  “嗯!”

  柳随云点点头,会场上的价格已经突破了两万八千灵石,急得云鹏上人差一点就站在椅子上,他直接报出了一个新高价:“三万灵石!”

  三万灵石,真是个好价格,柳随云都说道:“咱们峰里的万仙宴最初也只想拿一两万灵石办一办……”

  沈雅琴却是一边品茶一边嗔道:“最后却是花了几十万灵石,就是让我开心一回,不过那样的开心很不错,我会一直记着的。”

  三万灵石并没有阻止那些对于龟鹤茹热情无比的修士,花上三万灵石就能多活五十年的话,那实在是合算至极的价格,一个个气血两衰的修士争先恐后地报出高价。

  “四万灵石!”又是云鹏上人突破了瓶颈,这个价格一出,个别实力不济的金丹修士才打了退堂鼓,但是竞逐也变得白热化。

  “四万六千灵石!”

  “四万八千灵石!”

  “四万九千灵石!”

  云鹏上人一副随时中风的模样,但是他却是不管不顾地报出了自己的又一个心理价位:“五万灵石!”

  五万灵石的价格一出,全场开始平静了,正如神霄山把五万灵石定为拍卖会的新标准,五万灵石以上只收取百分之八的佣金一样,多数金丹修士只能无奈地摇着头,一脸苦相地坐了下来。

  只是沈雅琴却对柳随云说道:“五万灵石,五十年的寿元,真是一个合适的价格,随云,你可以通知你云鹏老师一声了。”

TOP

0
  第二百三十七章清光豆

  五万灵石对柳随云这样的小修士是天价,对于这些气血两衰的金丹修士来说,同样是天价,他们得不吃不喝好多年,才能攒下这笔灵石。

  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五万灵石买这只龟鹤茹一点也不贵,多活一年不过是一千灵石罢了,只是多数修士手上没这么多现金而已。

  因此突破五万灵石之后,几位强有力的修士都以为驱除了竞争对手,报价反而越来越激烈:“五万二千灵石!”

  “五万四千灵石!”

  “五万六千灵石!”

  沈雅琴把手指轻轻地按在柳随云的肩头,柳随云觉得那种玄妙无比的感觉又恢复回来了,他再次无师自通,领悟那种神奇的传音妙术,而且已经同云鹏上人建立一种隐隐约约的联系,因此他大声说道:“云鹏师傅,弟子这里能替你筹借一万灵石!”

  云鹏上人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同样是精神大振,他毫不客气地就报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价格:“七万灵石!”

  他是连六万灵石都没报,直接就报了七万灵石,大家没想到这个老得连一阵风都要吹跑的修士,居然有这样的气度。

  好几个跃跃欲试的修士直接被云鹏上人的加价吓倒了,他们面色灰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却是整个人却是只能扶住前面的凳子才不致于跌倒在地。

  剩下的对手只有两三人,他们依旧保持着耐心:“七千二千灵石……”

  “七万……”

  只是这个对头还没有报出价格的时候,云鹏上人已经大喝一声:“八万,八万灵石!”

  这个价格对于这些攒了不知道多少年钱的金丹修士来说,依旧是一个难以承受的数字,那个正在准备报价的修士被云鹏上人这么一抢白,原来半黑半白的头发,一下子变得尽数苍白起来,摇摇欲坠,还好几个弟子与朋友扶住了他。

  只是最后最掺烈的竞争仍在继续,依旧有着一位鹤发童颜的修士饶有兴致地与云鹏上人做着最后的拼搏:“我再加七千灵石,道友若是出到九万灵石,这只龟鹤茹就归道友所有吧!”

  “九万!”云鹏上人毫不客气地报出了最后的数字:“在下已经为这只龟鹤茹准备了一年时间,誓在必得,诚蒙道友相让,感激不尽,若是有什么事,尽管来龟湖洞找我云鹏上人!”

  九万灵石差不多是一锤定音了,这位鹤发童颜的修士坐了下来,好一会才说道:“谢谢道友,有需要一定来找道友!”

  只是还有人想要试探一下云鹏上人的财力,一个看起来还算是中年的黄衣修士试探性地报了一个价格:“九万零八百!”

  “九万一千灵石!”云鹏上人的加价也变得小心起来:“九万一千灵石!”

  又有人痛苦无比地出价:“九万二千!”

  云鹏上人继续报出了惊天价格:“九万三千!”

  云鹏上人报出九万三千的价格时,整个人也是摇摇欲坠,似乎已经坚持不住了,但是谁也不清楚这位归湖洞主到底有多少潜力,再没有人尝试报价了。

  “九万三千,九万三千第一次,九万三千第二次,九万三千第三次,还没有更高的价格,恭喜云鹏上人,拍到了这只龟鹤茹!”

  当拍卖师宣布最终成交的时候,云鹏上人直接就站在椅子之上,朝着四方恭手不停:“多谢诸位道友相让,多谢诸位道友相让!多谢诸位道友!”

  而沈雅琴也在软塌之上,一边品茶,一边谈论着这只龙鹤茹:“可惜没到十万灵石,不然就可以创造我们神霄山的新记录了,可惜了!”

  “是啊,一年寿元都不到两千灵石,对于金丹期的大修士来说,这样的价格事实上很便宜的!”

  至于操作的细节问题,柳随云与沈雅琴就没有具体谈下去了,但是谁都明白这里面的意思,只要好好操作,突破十万灵石是十拿九稳的事情,许多金丹修士只是仓促无备,来不及筹措足够的灵石。

  这一只龙鹤茹可以说是全场的又一个新高潮,九万三千灵石在神霄派宗门拍卖会的历史之上都可以算得上前十的高价了,虽然接下又是龙争虎斗,一群修士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争夺着拍品,但就算是金丹期的最后压轴,依旧没有突破九万三千灵石的高价。

  很快进入元婴期的拍品,虽然说成交价未必有金丹期某些顶级宝物来得高,但是成交价没有低于三万灵石的,甚至连神霄派的七大元婴修士都有人加入了竞争。

  “这一届会不会有拍品突破十万灵石这个界限?”柳随云正舒服地与沈雅琴谈论着拍卖会的时候,却突然看到沈雅琴的秀目突然凝注着拍卖会场,眼睛再离不开了。

  沈雅琴很少看到沈雅琴能有这么专注的时候,他小声地问道:“师娘,师娘?”

  沈雅琴对他的声音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她的眼睛里只有拍卖师手上的那个小小的托盘,不,那就应当是个盆景吧?

  也算不是盆景,而应当是一个袖珍的灵草园,拍卖师手里托着这个超袖珍的灵草园,轻轻地放在地上,注入了一丝灵力,这个灵草园立即开始放大,越长越大,最后竟然有一丈多长,拍卖师继续说道:“诸位道友,这是一座上古玄草息土园,也是本次拍卖会,别看现在已经有方圆才一丈二尺,这座玄草息土园,可以说是掌中山河,足有四十丈方圆……”

  柳随云觉得这百草园真是神奇无比,难怪师娘如此入迷,只要入手这玄草息土园,什么样的珍藏灵草都可以随身携带。

  而拍卖师难得卖力一回,继续说道:“现在这玄草息土园就有十七种灵草灵果,皆是上古奇珍,百年之间几乎可以全部成熟,而且还有一半的玄土园可以用来移植各种灵草,诸位道友,若是在关健时候,遇到快要成熟的灵草,这玄草园可以帮上你的大忙!”

  柳随云已经按照拍卖师的指点朝着台上看去,果不其然,玄草园里种植着十几种奇花异果,有些已经快到成熟的节骨眼了,也不知道这种玄草园为什么会拿到神霄宗的拍卖会上,这种的奇珍异宝本来应当七大元婴修士内部消化了才是。

  柳随云甚至明白萧文致为什么会对宗门内部的金丹修士都漫不经心,成了全派公敌,这一次拍卖会只要有了这座玄草园,他觉得自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萧文致真是可怜了,而拍卖师继续罗列着这座玄草园的诸多优点,比方这玄草园的泥土虽然不是真正的息壤,却是品质上佳的息土,对于灵草灵果灵药生长大有助益,除此之外,玄草园内的灵气惊人,又自有日月,灵草生长的速度甚至胜过许多天地灵境。

  许多修士看得如痴如醉,他们一辈子之中,或许就这么一次接近这种掌中山河的机会,这玄草园也太过神奇了,而柳随云却也看得津津有味。

  原来师娘参加拍卖会就是为了这座玄草息土园,只是柳随云慢慢地觉得沈雅琴的目光并不是注视在玄草园上,而是玄草园的某一处。

  这是怎么回事?柳随云刚想说些什么,沈雅琴已经幽幽一叹,已经把目光收了回来:“可惜了……”

  而拍卖师已经把这座玄草园收在掌中,宣布了底价:“七万灵石起拍,每次加价不低于一千灵石,每次加价不低于一千灵石……”

  虽然是七万灵石的起拍价格,但是按照惯例,萧文致与单云平的起拍价都会比较保守,最后的成交价肯定大大超过了十万灵石。

  因此很快就有试探性的报价,从七万两千到七万七千,又跳到八万,柳随云小心地问道:“师娘,您是不是看中了这座玄草园,是不是灵石不凑手啊?”

  沈雅琴心情不大好,不过对于柳随云他还是颇为宠溺,她顺口说道:“只是来看看罢了,即便成熟了,这不值得买,太不合算了!”

  柳随云一听这话,当即往拍卖师手中的灵草园瞅了过来,这时候场上的价格已经轻松地突破了九万灵石,马上就要打破了云鹏上人的记录。

  柳随云只看到了一座袖珍至极的玄草园,才不过巴掌大小,里面的十七种奇花异果实在看不真切,只是柳随云却是灵机一动,轻声说道:“师娘,你刚才看的莫不是清光豆?”

  下一刻,柳随云就被沈雅琴的杀气吓得整个人趴在在软塌之上,她从来没有想到过沈雅琴凶起来的样子这么让人难以抗拒,沈雅琴已经拿着分景剑,杀气腾腾地说道:“随云,你胡思乱想些什么,真是让人太不省心了,我怎么可能会去看什么清光豆,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

  师娘真有点凶,但是凶起来也很可爱,满脸潮红的样子让柳随云都有点醉了,也坐实了柳随云的猜测。

  外面的报价已经突破了十万灵石,只是沈雅琴根本没听进去,她现在终于清醒过来了,却是依旧抓紧了分景剑:“好的不学,专学坏的,从哪里知道清光豆的?是不是你大师兄告诉你?”

  师娘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式,柳随云知道坏了,他笑着说道:“师娘,那就是清光豆啊?弟子还是第一次看到实物,大师兄根本没跟弟子说过什么清光豆的事,弟子是……”

TOP

0
  第二百三十八章月夫人  

  沈雅琴俏脸泛红,吐气如兰,手握分景剑,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好象随手就会把柳随云砍了,柳随云不由小声地说道: “师娘,弟子是从真行灵草总要上看来的,也不知道这清光豆效用如何,还请师娘指教。”

  沈雅琴这下子中了魔障一般,脸上尽是红霞,连呼吸都变得悠长起来,胸口仿佛在呼呼直跳,她已经把分景剑拔了出来,寒光逼人,朝着柳随云问道: “在真行灵草总要的哪一卷?你翻给我看。”

  柳随云知道师娘这一回是真要拔剑杀人,他压低声音说道: “弟子查阅关于灵茶的记载时顺手翻到的,也不知道具体在哪一卷,上面记载太简单了,弟子根本不知道这清光豆到底有何功效,或许不是在真行灵草总要上查到……”

  柳随云一向不愿意对沈雅琴说谎,因此他说话也不大流利: “或许是师娘给我的那几卷灵植道书上的记载,反正就是区区二三十个字,太简略了,弟子什么都没明白……”

  柳随云以为自己编造的谎言怎么也应付不去的时候,没想到沈雅琴虽然手里还拿着分景剑,嘴里却是问道: “真是从师娘给你的道书上翻出来?”

  柳随云点点头,沈雅琴粉脸发烫,却是把分景剑收了起来,拿起了雪白细腻的茶杯,只是玉手怎么也扶不住这茶杯,柳随云赶紧替沈雅琴把茶杯放好: “师娘?”

  她有无穷无尽的迷惑,只是这一刻沈雅琴虽然仍然是粉脸发烫,幽香动人,却是恢复了几分平时的真仙天姿: “有空多翻翻关于种茶的记录,不要胡乱翻看那些没用的记载,师娘今天来拍卖会,绝不是为这……”

  她的声音低不可闻:“清光豆……”

  “嗯!”柳随云顺着沈雅琴的语气往下说: “弟子知道了!”

  “好了好了!”沈雅琴已经把目光移向拍卖场中,拍卖会中已经一片热火朝天,几位元婴修士的报价一个比一个高,甚至还有一位元婴散修也参加了竞逐,报价已经超过了二十万,只是沈雅琴的心却在这上面了: “徒弟!”

  “师娘!”柳随云小心地说道: “您有什么吩咐!”

  “师娘回重华峰去了!”沈雅琴笑了笑: “不要多想什么,老老实实跟着顾山河去巡礼,师娘也会在重华峰上掂记你的!”

  “好好保重自己,要记住自己只是凡人罢了!”沈雅琴的笑容有若惊鸿一现的天外飞仙一般,她用手指在柳随云的嘴唇轻轻一按: “师娘等着你满载而归!”

  她已经轻松写意地提着分景剑转身就打开房门出了包间,柳随云想要追上她的脚步,只是当他跑到包间门口的时候,已经看不到沈雅琴的身影。

  柳随云一下子就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好不容易才关上了房门,然后整个人就直接坐在地上,慢慢品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师娘的玉指压在自己嘴唇的瞬间,好温柔啊,她还让自己好好保重,她在重华峰上掂记着自己,等着自己回去!

  柳随云只觉得一种莫名奇妙的幸福已经迎面而来,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充实无比的幸福感,整个人就坐在地上傻笑个不停。

  他甚至忘记了后来自己怎么与云鹏上人一行人重新会合的,他甚至连那座玄草息土图的最终成交价都忘记问了,只记得不是三十七万灵石就是四十七万灵石,反正就是一个高得惊人的大数字。

  他对于这一切都没有兴趣,他只隐隐约约记得,云鹏上人与谢长乐师兄付清了灵石之后,就立即开始在神霄山闭关,云鹏上人更是迫不及待地想炼化那只龟鹤茹,他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他们在神霄山哪里闭关?柳随云一时间想不起来,旁边的顾山河解决了他的疑问: “妹夫,你真是不胜酒力,昨天才喝了两杯,就把一切忘个干干净净,我不是说过了,对于拍卖会的大金主,咱们神霄峰一向免费提供闭关的静室,并保证他们在神霄山上的安全。”

  有这么一回事吗?柳随云只是摇了摇头说道,轻轻地拍了自己身下的金雕: “看来是把一切忘光了,大兄,今天咱们算是正式出山巡礼,这第一站安排在哪里?”

  顾山河放慢了金雕的速度,等待着柳随云赶上来: “昨天不是说过了,今天去断岳山,那里有本派的不少别业,宗里还特别设置了一个灵谷监,专门负责灵谷的种植与储存,油水丰厚得很,咱们出山第一刀就从灵谷监下手! ”

  果然把一切都忘记得干干净净,柳随云心底只留存了沈雅琴那一刻的温柔,他只能摇了摇头,驱散了不该有的念头,尝试着顾山河闲聊起来: “本山不是有不少闲置的灵田吗?为什么还要在峰外设置灵谷监?”

  顾山河答道: “无上魔宗时就在断岳峰设置了灵谷监,咱们重华峰只能依足了无上魔宗的规矩,再说咱们重华峰那么多大大小修士,没半点别业怎么安置人啊?宗里的筑基修士比十年之前又多了两成。”

  柳随云继续倾听着顾山河介绍着灵谷监的具体情况: “断岳山灵谷监耿阳泽是三阳峰乾离真人的故交,已经有了筑基中期修为,只是因为犯了一桩大错,才被逐出本山发落到断岳山来,只是这里可是个真正肥缺,可见乾离上人对他这位老朋友十分照顾,因此我们既然在神霄峰打了小蚊子,就不必要在断岳谷搞得人人自危了。”

  柳随云已经大致明白了,他问道: “那就是随手放过了?”

  “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顾山河这方面的经验比柳随云不知道多上多少倍: “该查的还是要查,该批评还是照样批评,但只要耿谷监肯识抬举,他能让大家在面子里子上都应付过去,大家有什么不能谈!”

  柳随云点点头,既然在神霄峰上拿葛文致这么一位真正的金丹修士立过威了,在外宗就没必要多生事了,只要他们肯配合就好,到时候随便拉几只鸡出去给本山的猴子就行了。

  正谈论着这次巡礼的细节,顾山河已经说道: “来了,这应当是耿阳泽过来迎接我们,他还知趣!”

  柳随云也同意这样的感觉,现在离断岳山还有几百里,耿阳泽居然能迎出这么远,已经够意思了。

  果不其然,瞬息之后,不远处的云海处已经有人呼嚷道: “对面可是柳随云柳巡礼使?还有顾师弟?”

  “正是柳随云!”柳随云当即问道: “可是耿谷监?我师娘托我向耿谷监问好!”

  “好好好!”耿阳泽骑着灵鹤的身影已经出现了柳随云的视野之中,他还足足带来四只灵禽与四位乘着灵禽高飞的修士: “某就是耿阳泽,这几位都是我们断岳谷灵谷监的同门,大家先去灵岳山为两位巡礼使接风洗尘。”

  耿阳泽人如其人,是个刚健老者,虽然岁月不饶人,但说话中气十足,行事都带着一种强硬的风范,只不过他既然不是不知趣的人,因此柳随云与顾山河也加入了他们的队列之中: “早就听说耿谷监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过奖,过奖了!”耿阳泽说道: “今日可是备下一桌好酒水为两位接风洗尘,咱们断岳山空悬山外,已经是数年不见本山派人前来巡视,今天柳巡礼使来了,传来了神霄山的神音圣训,那真是让断岳空如浴春风。”

  耿阳泽这么配合,柳随云与顾山河自然没有收拾他的打算,毕竟人家的背后还有着乾炎真人这么一尊元婴期的大佛,虽然说乾炎上人即将寿元不永,但是这元婴期大修士的事,又整整有着八九十年,谁能说得准,说不定一个早晨醒来,乾炎上人已经突破元婴中期。

  事实上耿阳泽能在这里接到了顾山河一行人,就是顾山河提前通知了耿阳泽行程,甚至连具体的高度、路径、经过关健点都通知得清清楚楚,否则茫茫云海之中,耿阳泽怎么可以接得到柳随云与顾山河。

  一行人都放慢了速度呈雁字队形向前飞行,耿阳泽时不时与柳随云、顾山河说上几句,既有灵谷监的难处,又有乾炎真人的趣事,倒是有几分宾主皆欢的味道,只是正在这时,前面却是传来了雷鸣般的声音: “我家夫人过境,净空八百里!”

  “净空八百里!”

  与这声音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个疾如闪电的身影,十数里的路程不过瞬间而至,这人经过柳随云这边的时候稍稍停了片刻,却是说道: “我家夫人出游东华三宗,有令净空八百里,下去吧!”

  柳随云只觉得一道惊人的威压就立时笼罩了自己全身,只是与沈雅琴爆怒带来的压力相比,却真是九牛一毛的感觉,柳随云觉得自己还能承受得起,但金雕却是承受不起,就直接朝着地面落去。

  一群人好不容易控制住了身下的灵禽,耿阳泽已经痛骂起来: “这是哪家的泼妇,竟是如此蛮横霸道。”

  顾山河却是控制自己身边的灵禽往下飞: “别多说话,这是申元纵立下的规矩!”

  耿阳泽当即吸了一口冷气,他操控着自己的灵鹤赶紧落下来: “莫不成这是月夫人驾临本宗?”

TOP

0
  第二百三十九章断岳山  

  “月夫人”这三个字仿佛有着魔力一般,原来怒气冲冲的众人一下子当即一声不坑,顶多也就是死死地抱住了灵禽的脖子。

  柳随云没听过这个名字,他小声说道: “大兄,这月夫人是谁?净空八百里,这也太霸道了,这让咱们怎么去断岳山,就是本宗的元婴修士出行,也没有这样的排场。”

  “申元纵的夫人江筠月。”顾山河很无奈地说道: “人家出行,就是这个规矩,谁叫人家是苍穹界第一女剑修。”

  “苍穹界第一女剑修就很了不起了吗?”柳随云不服气地说道: “难道有我师娘厉害。”

  耿阳泽在旁边已经找好了一片谷地带头操纵着灵禽落了下去: “月夫人之所以被称为苍穹界第一女剑修,原因就在于她十年前就已经突破元婴中期了,沈师姑虽然是苍穹界女剑修的翘楚,但是比起江筠月来说,还是逊色了些!”

  “就算是元婴中期也不能这么霸道啊,我们老老实实在空中飞行,又没有冒犯这位江筠月什么,怎么她就要净空八百里,把我们都赶下来。”

  说起这件事来,大家都是一肚子火气,一行人在大汉国修仙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没有筑基成功,也有一个准筑基期的修为,可以说是人上之人,却因为这么一句话被赶下来,谁能没有些怨气?

  顾山河倒是谈吐文雅: “这是申元纵立下的规矩,师弟,日后若是得成大道,切莫不要忘记讨还这公道。”

  柳随云对于申元纵这个名字十分陌生,耿阳泽已经说道: “估计是沈师姑平时不怎么提及江筠月的关系,申元纵是我苍穹界第一散修,身居小极西洞,与月夫人堪称一对神仙眷侣,他出行从来是净空八千里……”

  这净空八百里还不够,居然还要净空八千里,只是柳随云下一刻就吸了一口冷气: “散修也能修成元神?”

  “嗯!”耿阳泽回答道: “不但元神已成,而且已经是元神中期,当世能与申元纵一战者,也就是太白剑宗莫意玄等区区数人而已。”

  顾山河说道: “江筠月号称剑压极西八万里,容倾冰霜六十国,这样的天之骄女,不是我们这些小小筑基期可以抗衡的,人家随手一指,就能把我们这一群人全部灭杀了。”

  江筠月有多可怕,柳随云并不可怕,只是他知道自家师娘不过是金丹大成,而这位月夫人居然已经是元婴中期的苍穹第一女剑修,后面还有一个实力更强的申元纵,只能叹口气: “不是说申元纵是散修吗?怎么比咱们宗门修士的派头还大啊!”

  “到了他们这个境界,就是想当散修,也不可能单打独斗,小极西洞实际已是极西一大宗门,实力不较本宗逊色多少,至于这派头,谁叫是申元纵是出身微贱,功成名就之后,比仙二代还要喜欢排场,每次出行都要净空八千里,敢于悬停空中者,格杀莫论!”

  说话间,空中已经是仙乐秦鸣,接着一座连绵十数里的仙城已经跃空而来,仙城之中到处都是五彩缤纷的仙阁楼宇,柳随云觉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够看,实在太华丽了些。

  更惊人的是,让这一座仙城不翼而飞,这又有何等的手段,站在山谷之间,只觉得有一种遮天蔽日的感觉,整个人都差点站不稳了。

  他已经明白顾英华遇到那只巨鹏是什么样的感觉,还好仙城过处,天空中鲜花绽放,彩凤飞舞,仙乐奏鸣,金光银光闪耀不停,这排场已经超过了柳随云的想象: “这就是元婴期或是元神期的排场吗?”

  他已经把这段过解记在了这个不曾见过面的江筠月身上: “很好,剑压极西八万里,容倾冰霜六十国,这样的天之骄女,我记住了,如若有一日我柳随云得成大道,必有讨回一个公道!”

  仙城飞行速度颇快,不多时已经离开了这片山谷,但是一众断岳山修士却是大眼睁小眼,等了半天,耿阳泽才说到: “这净空禁令差不多该结束,咱们还是回断岳山,替巡礼使接风洗尘再说。”

  只是气氛却冷却了下来,耿阳泽几次想活跃一下气氛,却见受了大刺激的年轻巡礼使不声不响,显然是把江筠月恨上了。

  “这真是有些麻烦了!”耿阳泽也算是爽快人,知道这样的问题实在无解,只能让柳随云先气上一段时间再说,还好一群人不说话,速度也比方才至少快了三四成,断岳山很快就到了。

  “那一片楼阁就是我们灵谷监的!”耿阳泽旁边一人说道: “我们已经准备了一桌好酒菜替巡礼使接风洗尘了!”

  “好好!”柳随云这才没有绷紧了脸,他有些轻松地说道: “诸位道友,我就是个吃货,虽然厨艺不行,但是饭菜好坏,还是分得出来的。”

  耿阳泽也松了一口气,他就怕柳随云把这一肚子火气发泄在断岳山上,当即说道: “通知厨房上菜,咱们灵谷监虽然远离神霄山,得不到峰里的阳光光照与雨露滋润,但至少近水楼台先得月,这灵谷还是不错的!”

  那边已经把柳随云与顾山河的一对金雕都接手过来,现场就屠宰了几头肥羊给这对金雕享用,而耿阳泽继续说道: “有了灵谷,酿酒方便,养鸡养鸭甚至是养羊养猪都很方便,咱们这里既有真正的山货,也用灵谷一天一天喂出来,胜在一个货真价实!”

  “真是好手笔!”柳随云赞了一句: “我是食指大动啊!”

  “好!”耿阳泽走在前边带路: “至于灵蔬,那就不敢班门弄斧了,谁都知道万仙宴上巡礼使的份量最重,不过最近灵华宗的灵植小天才沈雀儿刚刚种出了几种新菜,我让他们买来给巡礼使尝尝鲜。”

  “沈雀儿,那感情好!”柳随云已经从江筠月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我早想尝一尝她信上所说的一百零八道仙菜,今天就却而之不恭!”

  今天灵谷监的这顿饭菜是蛮用了心思,因此柳随云也吃得挺开心,他笑着说道: “雀儿的手法虽然还有些稚嫩,但是已经隐隐有了大师风范。”

  耿阳泽不由笑了道: “听说那是很可爱的小姑娘,对了,山下的县城下听说进了一批十六七天的娃娃菜,个个都水嫩滋润,巡礼使与顾师弟有没有兴趣?”

  柳随云摇了摇头,场面有些冷下来,而顾山河则说道: “人各有所好罢了,有人喜欢——群小姑娘唱杨柳岸,晓风残月,而我这个人偏生喜欢——群关西大汉,吆喝一回大江东西,浪淘尽,千古英雄人物,所以什么水嫩滋润的娃娃菜,我敬谢不敏……”

  顾山河这话一说,一整张桌子都笑了起来,而柳随云却突然想起了那个焚成灰烬的火千树,或许这才是火千树倾慕顾山河的原因。

  他有些淡漠地说道: “耿谷监,不是我不捧你的场啊,可惜我只是准筑基期的小修士,我家那口子,却是个真正的筑基修士。”

  这话一出,大家又笑了起来,耿阳泽问道: “不知道巡礼使尊妻是哪一位?”

  顾山河笑道: “是我妹子,早就筑基成功了,再努力一把,都能成就金丹了,你说这种情况,我这个妹夫敢出去啃娃娃菜?就是十三四岁的娃菜菜他都不敢啃!”

  他又朝着柳随云热切地说道: “妹夫,大家都是自己人,就不必象外人那样叫你师弟了。”

  “是的,大兄!”柳随云也把话挑明了说: “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说得那么顾忌,哪有十六七天的娃娃菜,你们想说什么都直管说大家都方便……”

  耿阳泽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之前他听说柳随云与顾山河以雷霆手段把萧文致这么一位金丹修士都收拾得没法收场,心中一直担忧不已,他是个能办事的灵谷监,账目自然有太多地方不清不楚,偏生灵谷监内部关系复杂,他并不能经营得滴水不漏,因此生怕巡使唤礼专门挑灵谷监下手立威。

  现在柳随云把话挑了,他也说道: “巡礼使说得甚好,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能谈的!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大家可以挑明了说。”

  大家试探了几次,终于可以进入了正题,事先顾山河就与柳随云商定,巡礼之中还得由柳随云出面,毕竟他有重华峰这么一重后台,又是正式的巡礼使,顾山河则负责在一旁辅佐查遗补漏。

  因此柳随云毫不客气地说道: “耿谷监,您跟我们露个底,我们应当去查哪里?查哪一方面?”

  这是任由耿阳泽指定范围划下题目,然后柳随云过去发一通威风,最后查出大小问题一大堆,交由神霄峰决断,至少柳随云与顾山河不能跑了上千里,最后什么都查到吧。

  耿阳泽思索了好一会说道: “七回镇有我们一座道兵粮库,巡使礼可以到那里好好查一查,或许库存的道兵灵谷上有些出入。”

  这就是这座道兵粮库肯定有若干问题,但问题不致于太严重的意思,柳随云与顾山河点了点头,柳随云说道: “那我们明天去七回镇看看!”

  耿阳泽也很满意这个交涉结果,他刚想和柳随云说上一句,那外面已经有人气喘吁吁地推开了房门: “谷监,谷监,七回镇的灵谷粮库着火了,整个粮库都过了火!”

  这下子柳随云与顾山河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TOP

0
  第二百四十章外人  

  别说是柳随云与顾山河脸色难看,就是灵谷监在座的一桌人,个个也是面面相觑。

  这也不给面子了吧?前头柳随云好生好气地询问查哪里最方便,任由耿阳泽指定具体范围,耿阳泽指了一个七回镇,柳随云还大大方方地说明天再去,留出了整整一天的时间,结果倒好,这边一把火就把七回镇的道兵粮仓给烧个干干净净。

  耿阳泽的脸色更是阴沉得很,这七回镇的道兵粮库是他亲自指定给柳随云的,结果话才说完,粮仓已经过了一遍火,这不止是当面打脸的问题,而是根本不把巡礼使放在眼里了。

  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他的身上,都以为这把火就是他放的,偏偏他与这事半点问题都没有,他只能朝着前来报信的修士喝问: “张老三,怎么回事?烧了多少灵粮?”

  张老三这才看到有客人在场,当即弯下腰来: “老谷监,诸位前辈,总共有十七石道兵灵粮过了火,损失不小!”

  十七石道兵灵粮?柳随云不由冷哼了一声,这张老三还真以为自己好糊弄,道兵灵粮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事,事实就是在灵田中收获的世俗绝顶粮食,区区十七石道兵灵粮,七回镇自己都能压得下来,何必十万火急地来找耿阳泽。

  耿阳泽也听到了柳随云这一声冷哼,他知道出了这么一件事,柳随云肯定有所不满,他当即力争挽回: “张老三,这位是柳随云柳巡礼使,咱们神霄山派来的巡礼使,只管照实说!”

  张老三这才舒了一口气,来不及擦汗就说道: “总共有八千七百石灵粮……”

  他话还没说完,耿阳泽已经一拍桌子,大声喝道: “张老三,我叫你照实说!巡礼使是自己人,没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如果说前面的数字太小那么后面这个数字就未免太大了,八千七百石道兵灵粮,整个七回镇粮仓储存的道兵灵粮也不过是万石而已,而且是分存在好几个地点,怎么可能一口气全部烧个干干净净。

  张老三不好意思地说道: “总共有六百多石道兵灵粮过了火,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孙执事平时有些账目不清,想借这把火把账扯平了,叫我报损失的时候多报几个巡礼使大人龘大量,切莫与小人计较。”

  柳随云也没有同张老三计较的意愿,他只是有些狐疑地看着耿阳泽,按照张老三的话,难道这把火真是出于耿阳泽的授意?

  耿阳泽也知道柳随云心里肯定有些嘀咕,他不得不朝着一桌人恭了一圈手,然后才说道: “巡礼使,顾师弟,这把火与我耿阳泽半点关系都没有,老耿在这里以人格向两位担保,请两位去七回镇,纯属巧合……”

  他不得不庆幸这把火来得早了些,若是等柳随云与顾山河专程赶到七回镇,眼前只有一座被烧得一片漆黑的粮仓,那自己是有一千张嘴都说不清楚

  接着,他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他朝着在座的四位灵谷监权势人物问道: “巡礼使大人是自己人,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我问你们一句,你们给我老老实实交代清楚,这把火跟你们有没有关系!”

  出于耿阳泽的意料之外,四位很有路子的同僚脸上又是诧异又是异口同声地说道:“绝无半点关系!”

  这是纯属巧合吗?还应当是灵谷监内部有人要让自己好看,巡使礼前脚刚到断后山,后脚就着了火,更巧合的是,自己觉得七回镇问题不大,所以才特意推荐柳随云与顾山河去七回镇走一趟,结果话刚说完,七回镇已经着了火,这简直就是当面打脸。

  柳随云却是站了起来,他说道: “我相信这事与诸位无关,耿谷监若是有心要放这把火,怎么会推荐我去七回镇,只是我作为巡礼使的,不得不跑一趟七回镇了!”

  六百多石道兵灵粮不算大数目,凭耿阳泽与乾炎真人的关系,跑一趟神霄峰就能抹平了账目,但巡礼途中既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他却不得走一趟七回镇,至少要查出一个责任问题,总不能坐视不管。

  耿阳泽苦笑了一声,一刻钟之前他还以为这次巡礼就可以轻松应付过去,这一把火却让自己不知道多费多少功夫,至少得给年轻的巡礼使多准备几个十五六岁的娃娃菜,给顾山河准备几个关西大汉高唱大江东去。

  站在一片焦黑的灵谷仓里,顾山河拿着账目,弯下腰去查勘了一遍,甚至还时不时抄起一把灵谷来: “六百五十四石,数目应当差不多……”

  查验账目这件事,自然不可能交给柳随云这个巡礼使亲历而为,而顾山河果然不愧是作过密谍的人物,没几下功夫就把细目搞清楚: “损失倒真是差距不大,只是这火是怎么起来的?”

  火是怎么起来的?若是平时耿阳泽肯定会第一时间推托责任,这一回他却必须把自己放火的嫌疑先摘出去: “孙执事,这是怎么一回事?火是怎么起来的?”

  孙执事已经被这一把火给烧蒙了,战战兢兢,知道逃不过这一难,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是熊飞弘放的火,这厮穷凶极恶昨天夜里拿着火镰、火把、火油连点了三个火头,烧了三座灵谷仓,还好发现得及时,没有全部过火,只烧了六百多石。”

  这不是意外故事,而是有人故意纵火,柳随云第一时间问道: “怎么现在才报上来?七回峰离断岳山不远,这熊飞弘又是什么人?”

  耿阳泽在旁边严厉地质问道: “孙执事,熊飞弘是什么人?他又是怎么潜入灵谷仓的?昨天夜里的事,为什么现在才报上来?”

  虽然说这座道兵粮库只储存了一些品质不高的道兵灵粮,但好歹也有炼气后期修士坐镇,五六十名全副武装的武士日夜巡视,弓弩甲仗硬盾都备得十分齐全,只要有了准备就是准筑基期的修士进犯,也能抵抗半天时间,这熊飞弘又是怎么跑进来的?

  孙执事当即答道: “这熊飞弘是本库的库丁,在本库已经作了十二年,一向安分守已,老老实实,哪料想昨天夜里一下子就发狂了,偷偷地把火油、火把、火镰带了进来,由于他是库里的老人,大家疏于防范,一时间酿成大错了……”

  至于现在才上报的原因,孙执事不由都快哭出声来: “当时急着灭火,也没有派人赶去断岳山通知一声,没想到最后盘点了一下,竟是有六百五十石上好灵粮过了火,根本没法食用了!”

  道兵灵粮虽然价值不高,但是六百五十石就是将近八万个哪怕是最下等的道兵灵粮,都要近千灵石了,何况孙执事还特意说了“上好灵粮”这损失恐怕都有上千灵石了,孙执事恐怕有心捂盖子,但他一个小小的炼气后期,怎么能捂得这么大的漏子。

  对于耿阳泽来说,六百五十石灵粮也不是小数目,虽然只要他备上一份重礼,专程跑一趟神霄山,见上一趟乾德上人说上几句话再批个条子,多半能把这笔损失抹平,但问题在于他还想把自己指使放火的责任摘出来,因此毫不客气地问道: “熊飞弘现在哪里?”

  “当时熊飞弘被巡夜武士当场发现之后,公然拒捕,甚至还狂性发作,持刀伤了两人,不得已将其当场格毙,现在尸体还停在东面的晒谷场上,小人已经派了人守在尸体旁边,并已经把这狗贼的眷属拿来!”

  “嗯!”柳随云当即说道: “去晒谷场!这人是哪里人?家里又有几口人?”

  “这人是外地来我们七回镇投亲的,因找不到要投的亲属,就在我们七回镇住下来了,后来就到我们这里干了十二年,平时一向伪装得极好,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家里只有一个婆娘,一对儿女。”

  “外地人?”

  柳随云只觉得耿阳泽与孙执事等相关人故意杀人的可能性顿时大增,一个无依无靠的外地人,一把神秘而起的大火刚好出现在巡礼使前来巡查之前,这未免太刻意了吧?

  “是外地人,但已经在咱们七回镇住了二十年,黄册路引之类都是齐全的,进库的时候还有镇里的商户铺保。”孙执事汗水直流,他没想到柳随云居然问到了他最惊惶不定的问题: “而且他在镇上已经做了上门女婿,生了儿女,又有铺保,小人才……”

  “道兵粮库这种地方怎么能用外人!”耿阳泽瞪了孙执事一眼: “孙执事,你真的执迷不悟!”

  孙执事直接就给耿阳泽跪下了,柳随云却是说了一句: “察验了尸体再说……”

  晒谷场上熊飞弘的尸体横放在那里,一片狼籍,一身是血,顾山河戴上鹿皮手套,查验了一番: “没错是刀伤与龘枪龘伤了,连中七刀之后又被刺中两龘枪龘致命,要不要我演练一番疱丁解牛?”

  “应当没大问题。”柳随云问道: “他是哪里人?什么时候来七回镇投亲?”

  耿阳泽已经把熊飞弘的履历、黄册都拿在手里,他当即说道: “原是天际郡曲河县陈沟镇人,宏昌七年来七回镇投亲,也就是在七回镇刚好住满了二十年,宏昌九年……”

  顾山河刚觉得这熊飞弘的履历有点熟悉,却已经说到: “这熊飞弘的履历有趣得很……”

  顾山河当即问道: “师弟,怎么一个有趣法?”

  柳随云笑了: “大兄,你难道忘记了,星如羽也是天际郡曲河县陈沟镇人。”

TOP

0
  第二百四十一章 死垩士  

  “星如羽?”

  别人还没有回过味来,顾山河深知柳随云的底细,知道星如羽就是柳随云的化身,星如羽的一切资料自然也是当年天际谷家虚构出来的,偏偏这熊飞弘的籍贯与星如羽居然完全一致,这其中的意味太明显了:“这熊飞弘的籍贯是编造出来了?”

  “我不知道他的真实籍贯在哪里,我只知道到了天际郡,根本没法去曲河县查证这熊飞弘的一切是否真实。”柳随云痛痛快快地说道:“宏昌二年的时候,有两位仙人在曲河县上空展开一场决战,结果波及了小半个天际郡,曲河县更是首当其冲,仙人手段一出,立时山崩地裂天雷地火,甚至天地翻转,洪流岩浆滚滚而来,光是曲河县内事后就收了一h千具残骸,失踪的凡人还要胜过死者之数,有好些村子甚至绝户了,伤者也至少有三万之巨,整个曲河县据说是一片废墟……”

  耿阳泽已经品出味来:“那这熊飞弘肯定有问题……”

  柳随云继续说道:“我不知道这人有没有问题,我只知道现在曲河县根本没法查证这人的来路,天际郡的骗子制造假身份时,都喜欢用这个曲河县陈沟镇人士,陈沟镇恰好就在这两位决战的主战场之下,完全被仙人道法夷成了平地,十室九空,血红的岩浆喷流不停,持续了整整九年之久,就是活下来的极少数人也只能出来逃难,更有趣的是,曲河县城刚好也被仙人仙法波及,一切黄册版籍都毁得干干净净……”。

  旁边耿阳泽也想起这事:“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这次斗法,还同今天我们遇到的月夫人有些牵连。”

  “这位月夫人也是能下得了狠手,上万条人命,几十万人的家园,轻轻松松就随手毁了去……”柳随云心中的那股怒气还积蓄在胸口:“好一个剑压极西八万里,容倾冰霜六十国,这就是咱们苍穹界的第一女剑修啊!”

  “巡礼使,咱们少说几句,大修士的手段不是我们所能估量的,而且那次出手不是月夫人,是他夫君申元纵!”耿阳泽答道:“元神修士就是好啊,弄死弄伤了几万人,拍拍屁股就走,我们大汉国苦苦善后了几十年,听说到现在还没人敢到曲河县去当县令。”

  “哪有这个胆子,一场惊世天劫将整个曲河县都毁个干干净净,什么凭据都没了,每年都有几百件争田产的案子要审。”柳随云顺口答道:“看来这申元纵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好一个苍穹第一散修。”

  他是把这对散修夫妇都恨上了,顾山河却是说道:“把熊飞弘的详细履历拿来给我看看!”

  耿阳泽当即把熊飞弘的履历递给了顾山河,顾山河看了几眼就说道: “这个熊飞弘的履历,宏昌七年到了七回镇以后应当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宏昌七年之前的所有履历,就同这星河镇陈沟镇的籍贯一样,充满了疑点,根本无法查证,也无从查证,但是这么多的巧合,只能说明一点……”

  耿阳泽抢先说道:“这熊飞弘有问题!”

  他整个人都觉得放下一块大石头,从这把火点起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担心着自己是不是又要被贬谪一次,毕竟他纵然与乾离真人有些交情,但是这点交情不足以护得住他,更何况这一回他的罪名恰恰是依靠某位强人对抗整个神霄山的权威。

  这个罪名若是坐实了,耿阳泽的一切前途也完蛋了,就是乾离真人突破了元婴中期,也不会放手使用有着以一已之力对抗整个团体权威名的自己,可是到了七回镇之后,伴随着调查的深入,他发现自己坐实这个罪名的可能越来越大。

  现在难免有一个失察的小小过错,但是自己指使放火对抗神霄山的罪名也算是洗清了

  “有问题,有大问题!”顾山河回答道:“宏昌七年就来了七回镇,整整潜伏了二十年,用心良苦啊……”

  这差不多是为整个事件定下了基调,耿阳泽表示赞同:“整整二十年,这是死士啊!”

  他瞪了孙执事一眼: “孙执事,你是怎么办的事,咱们这可是仙机要地,你居然让一个不知路数的外人进来当库丁,而且一干就是十二年,若不是昨夜他自动暴露了本来面目,恐怕造成的危害还要大,你该知道怎么办?”

  “谷监大人,谷监大人!”孙执事已经又给耿阳泽跪下了,他一个一个地求过去:“这事与我无关了,我来任之前,这熊飞弘已经干了四年库丁了,而且他平时表现得老老实实,十分本份,又已经在本地安家落户,甚至还有商家为他铺保……”

  “你自己知道怎么办!”耿阳泽已经无视孙执事的哭诉:“巡礼使,接下去该怎么查?要不要从铺保的商家入手?"

  柳随云摇了摇头说道:“这事我不在行,大兄,交给你了!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虽然只不过损失了六百多石道兵灵粮罢了,但是这事既然发生在柳随云的巡礼路上,自然不可能不去查,而且这事有些离奇,这熊飞弘在七回镇潜伏得也太深了,一潜伏就是二十年,昨天却突然冒起发难,这其中有没有更深层次的原因自然很难说了。

  熊飞弘虽然作了七回镇的上门女婿,而且已经整整在七回镇住了二十年,但是在多数七回镇的居民眼中,他的身上始终带着一个外地人的标签,即便他的儿女长大,也很难摆脱这一层标签,因此顾山河的追查不但没有什么阻力,恰恰相反,七回镇的居民对于败坏本镇名誉纵火伤人的外地人熊飞弘相当痛恨,非常配合调查,有时候还主动提供帮助。

  两天时间的追查下来,总算是搞清楚了熊飞弘在七回镇的这二十年,与柳随云想象不同的是,熊飞弘在七回镇实在太本份一些,很少有社交活动,每天都过着出门去灵粮库到回家的两点一线生活,甚至连镇上的公益慈善之事都很少参加,深居简出,唯一可疑的是,他每隔个把月就要跑一趟乐章城,对于小镇的普通居民来说,这个频率实在太高了一些,他们当中多数人一年甚至几年才会去一趟乐章城那样的大地方。

  至于替熊飞弘铺保的商号,同样也没有问题,只是因为亲戚关系才作出的铺保,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件事,他们甚至忘记了有这么一回事。

  但是顾山河略带兴奋地说道:“一个标准的死士,简直就是一个真正的隐士,等到需要的时候再启用他们,给出致命的一击。”

  柳随云问道:“那他老婆孩子怎么说?”

  “都是些可怜人,可惜我不会留情,他们把该说的不该说都说出了!”顾山河很优雅地甩了个兰手指: “他们崩溃了,可惜没说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是一些家长里短罢了,不过证明了镇上人的说法,每个季度第一个月的初十左右,熊飞弘都会去一趟乐章城,他老婆埋怨他一个季度跑一趟乐章城开销太多,甚至在外面找了一个!”

  大家不关心熊飞弘的家长里短,而是关心这背后隐藏的关健,耿阳泽当即说道: “乐章城?看来熊飞弘的上线就在乐章城,我这让小子们把我的灵鹰送来,我陪巡礼使去一趟乐章城!”

  说着,耿阳泽就出去安排具体的细节,虽然把灵鹰送来只不过是几句话的事,但是耿阳泽离开之后整个灵谷监的事就要好好安排一番,不过他出去之后,顾山河说了一句:“看来耿谷监很热心这事啊!”

  “他是犯了大错贬谪到断岳山来的,可是既然被称能办事,那自然还有一番雄心壮志,再说了,他现在不抓紧,等乾离真人再老上二三十年,想回神霄峰都没有机会了,乾离上人是不会把他这样的小人物掂记在心上的。”

  顾山河点了点头,虽然元婴修士的临终遗愿,宗门都会尽可能满足,但是耿阳泽的份量太轻,不值得乾离真人为他专门开口: “是啊,不过他好歹是这一带的地头蛇,有他帮忙,许多事应当好办得多!”

  柳随云突然问了一句:“大兄,宏昌h年发生了什么?“宏昌七年?”顾山河有些诧异:“妹夫想问些什么。

  “大兄,你对宏昌七年是念兹在兹,显然猜到这熊飞弘的来历了?”

  “你是说这个啊!”顾山河回答道: “是有点印象深刻,宏昌六年咱们与大晋国打了两仗,大晋国送给咱们大汉国三个郡,天虹派也丢给咱们神霄宗八个金丹修士……”

  虽然顾山河说得轻轻松松,但是柳随云却能想象得出这一仗的掺烈程度,大晋连失三郡,天虹派也有八大金丹陨落,这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修士与强将猛将死于沙场,甚至可能还会有元婴级别的明争相斗: “恐怕双方要死上三位数的筑基修士了吧,那接下宏昌七年又发生了什么?”

  “刚好突破了三百人,筑基以下就不能算人了,所以宏昌起年天虹宗痛定思痛,把咱们神霄派视为第一大敌,派了许多资质不错的修士潜伏到我们神霄宗来,我这几次走北闯北,抓了三只宏昌七年钻进来的鼹鼠!”

  柳随云已经明白过来了:“可是熊飞弘却是个标准的凡人啊。”

  顾山河却冷笑道:“正因为他是个凡人。”

  柳随云已经明白了。

TOP

0
  第二百四十二章开战  

  对于那些宏昌匕年潜入大汉国的天虹派修士来说,这段生涯只是他们生命中的一部分而已。

  天虹派不可能把最有潜力的弟子,比方象柳随云这样的天之骄子派来大汉国进行这样的赌博,派过来的弟子肯定是有一定希望筑基,但是把握又不算特别大,更没有办法弄到一枚筑基丹的修士,他们潜入大汉国之后,往往在能经历着重重危机的同时,得到了天虹派不同以往的超强力支持,各种修真资源源源不断,大半都能成功筑基。

  对于筑基修士至少两百四十岁的寿元来说,别说是二十年的生涯,就是三四十年的间谍岁月,在他们的生命都只是一段难忘的青春岁月而已。

  但是对于熊飞弘这样的凡人来说,他二十八岁来到了七回镇,今年已经是四十八岁的垂老之人,纵然他背后的势力把他们回收回去,但是他的寿元顶多也就是还有二三十年而已,这段七回岁月,可以说是熊飞弘生命中的全部。

  柳随云很快闻到了一种血腥的意味:“是谁重新启用了熊飞弘,让他放弃了整整二十年的潜伏,突然暴起发难,这件事恐怕不简单!”

  “去乐章城就能查清楚了!”顾山河很有信心: “我有信心,能找到他们留下来的蛛丝马迹。”

  “嗯!”柳随云却多问了一句:“段执事怎么样了?”

  “段执事,你还不是关心他为好!”

  柳随云自然知道这位平时就有不知多少漏子,事先已经被耿阳泽拿来顶缺的段执事,现在更是捅出了这么大的漏子,只能注定是落得一个悲剧无比的下场: “好吧,等会我们就去乐章城,走得急的话,今天晚上就可以在乐章城庆功了_”

  耿阳泽换上了一只高大威猛的苍鹰,而把那只临时借来的灵鹤还回去了:“还是坐在这只苍鹰上习惯,那只灵鹤又慢又平,骑起来没劲极了!”

  柳随云当即大笑起来:“耿老板,叫你装穷,我们来断岳山又不是打蚊子来的,你何必这么紧张,连平时惯骑的苍鹰都换了!”

  “若是知道巡礼使与顾师弟这么好说话,我就把娃娃菜直接端上来了!”耿阳泽也笑了起来: “那时候几个小姑娘直接把巡礼使推倒在地,嫂子自然没话说!”

  顾山河连忙摇头说道:“妹夫,你放心便是,除了我这种优秀到极点的男人,哪个好男人不在外面有点风流债?若是耿老板给你硬上一堆娃娃菜,我只能装作没看见了!”

  “痛快人,痛快人!我还以为一顾倾城不好说话,原来也是值得交的朋友!”耿阳泽几日相处下来,已经与两人处出交情来:“回头我若是到了神霄山,带你们一起去见乾炎真人,对了,在乐章也有咱们神霄峰一处别业,就是城外的玉泉观,那里的醉观主也是咱们的好朋友,会喝酒会吟诗,还养了一塘鱼,是个真正妙人,我回来介绍你们认识!”

  “好!”柳随云十分直爽地说道:“回头叫醉观主抓几条鱼出来,大家乐一乐,本来咱们巡查断岳山之后,就准备去玉泉观醉观主那吃鱼!”

  这当然是找麻烦的意思,但既然是朋友的朋友,只要面子里子都能应付过去,谁会找这些不痛快,耿阳泽乐得苍鹰飞得极快,他连声说道:“我让他把塘里的大鱼都捞出来,就是元婴修士过境,也吃不到那样的好鱼,醉观主是乐章的一方仙霸,有了他帮助,咱们在乐章城办什么事都方便,更不要说查一个凡人的行踪。”

  一方土霸已经能让过江龙栽进阴沟里,更不要说象醉观主这样的一方仙霸,耿阳泽已经说道:“过了这个山头,就可以看见玉泉观,啊……”

  他这一声惊叹,让柳随云一下子就握住了天泪星坠剑,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下一刻他已经问道:“那就是玉泉观n……”

  就在十几里外,地上有着一处既精致又大方的道观,说是精致,远远就可以看到无数的用心良苦,醉观主或是他的前任是费了一番心机,说是大方则是因为这座道观居然占地有三四百亩,显眼至极,只是在道观东面的位置,那已被炸出一个半丈深的巨型黑洞。

  “你们的鱼没了?池塘已经被炸飞了!”耿阳泽已经倒吸了一口气:“是谁找上咱们神霄派的麻烦,这狗胆包天了_”

  “先有神霄派后有大汉国……”光从这句话就可以看到神霄派在大汉国的地位,就是大汉皇室都得让上三分,哪料想今天居然有人敢把神霄派的别业掀出一个二三十亩的黑洞来,柳随云已经说道: “看来这次巡礼非得杀人不可!”

  “断岳山耿阳泽率柳巡礼使随云及顾山河师弟来访,老醉,你在哪里啊?我耿阳泽来了!”

  “老醉在这,老醉在这!”醉观主恰如耿阳泽的介绍那样,是个趣人,容貌三十出头,自有一番隐士风度,只是他与耿阳泽是老交情,一见面就抱着耿阳泽说道:“耿老板,你在断岳山当你的灵谷监,何必带巡礼使来翻老醉的底细,老醉这一回真是坐立不安,恐怕睡不着觉了。”

  “老醉,你这里是怎么了?”耿阳泽当即问道:“怎么象是杀来了一位金丹修士,一剑就秒了你这个小修士!”

  老醉说到这真是愁眉苦脸:“如果是金丹修士打上门来,我怎么也能同巡礼使交代,再说不就是金丹修士吗?集齐本观之力怎么也能挡得十招八招,偏生是咱们玉泉观内部出了大问题,观里的炎石库直炸飞了不说,连同把我养鱼的塘子都炸没了,现在巡礼使上门,我都只能到乐章城里去买鱼孝敬巡礼使。”

  “炎石?”柳随云当即开口说道:“怎么回事?按道理这么危险的东西,得小心些才是啊!”

  “是啊!我也是跟他们千交代万交代,可昨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整个炎石库轰得一声,直接就把百丈之内炸得点滴不剩,里面的十七个弟子与两个杂役都炸得粉身粉骨,甚至还炸出一个三十多亩的大洞来,连几里外的乐章城内都被震伤了几人。”

  虽然不曾亲历这次爆炸,但是柳随云已经知道这次爆炸威力堪比金丹修士全力一击,更知道醉观主的话里有所保留,炎石库里的十九人固然是粉身碎骨,但是炎石库外的玉泉观弟子岂能毫发无损,要知道乐章城内都有人被震伤。

  不过他不是来追查伤亡数字,他只是直接问道:“凡人?炎石库里怎么会有凡人?”

  “都是在本观干了十几年的老杂役,安份老实,绝对信得过!”醉观主夸了几句:“若是炎石库少了他们,我还觉得不放心!”

  “有没有宏昌七年来到乐章城或是进入玉泉观的?”柳随云直接说道:“没想到咱们还是晚了一步。”

  “什么意思?”醉观主这下子收起了愁眉苦脸,他探着头看着耿阳泽:“莫不是你们知道了什么?”

  耿阳泽在一旁替柳随云邀功:“咱们匕回镇遇到了观主一样的麻烦,巡礼使得到了一点消息,好不容易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这不是意外?这不是事故,而是有人蓄谋破坏?”

  醉观主直接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还好耿阳泽已经扶住了他,他无力地晃着手:“我真的不是有意制造这次爆炸来对抗山里对我的信任,巡礼使,请你务必相信我!相信我啊_”

  十九人的履历查找起来非常麻烦,但是两个凡人杂役的履历却简单得多,很快就有人查找出来他们的履历,其中一名杂役只在玉泉观干了十一年,但是他家里三代人都是玉泉观的管事,绝对信得过,而另外一名杂役的履历就有趣: “宏昌八年在乐章城落户……而且他的籍贯恰妙也是天际郡曲河县陈沟镇,而且据相熟的弟子说,他每隔一两月也会到乐章城内乐一乐,只是都不清楚他具体去了哪里,都以为他有地下的相好,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爱好!”

  “果然如此!”耿阳泽当即奋力地锤了背:“这人应当与熊飞弘都是一个路数的,只是可惜了老醉这一池水肥鱼了_”

  柳随云点点头: “没想到居然查到这里来,这熊飞弘背后的势力是明显朝着咱们神霄派与大汉国来的!”

  虽然没查出这最后的真相,但是现在已经确认这两次事件既不是意外事件,也不是什么事故或是有人发狂,而是暗中有势力针对神霄山宣战,柳随云已经问了一句:“醉观主,你这玉泉观还能调动多少道友?”

  “玉泉观三百弟子,除去重伤的四十余人外,尚有两百人可用,其中还有筑基期修士一人,至于世俗武士,只要老醉一句话可以动员起几千人!”醉观主问道:“巡礼使准备动哪里?”

  “乐章城!”柳随云没追究这次爆炸之中玉泉观的实际死伤数字,他毫不犹豫地问道: “挖地三尺,立即就把乐章城给我翻一个底朝天,我就不信这些牛鬼蛇神能在我神霄派剑下还能全身而退!”

  他继续喝令道:“还有一点,立即飞剑传书神霄峰,报告我们这里的战况……”

  “玉泉观、断岳山遭到突然袭击!战争已经开始了!”

TOP

0
  第二百四十三章破宅  

  战争已经开始? 不管是第一次见面的醉观主,还是与柳随云相处了一段时间的耿阳泽与顾山河,这一刻都觉得柳随云变得陌生无比,柳随云疯了吗?

  他只是一个查纠风纪的巡礼使而已,怎么会有宣战的权力?

  但是下一刻,三位筑基修士已经明白过来,在刚才的表态之后,柳随云已经处于不败之地,而且这个巡礼使的超然身份,还能提供更大的便利。

  不管后继会发生什么,柳随云确实处于不败之地,若是证实了接下去有敌对势力攻击神霄派与大汉国,那证明柳随云机敏善断,第一时间作出了反应,为整个神霄派与大汉国争取了时间,若是没有后继的袭击,也可以证明柳随云事事小心,处处瑾慎,人才难得。

  更重要的是,对于三位筑基修士来说,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特别是耿阳泽,他作梦都想回神霄山里,现在他知道自己只要表个态,不但所有的责任都推得一干二净,而且有功无过,甚至还可以在履历之上添上浓厚的一笔,他率先表态: “我灵谷监上上下下,瑾遵巡礼使法旨!”

  “我玉泉观弟子随时准备开战!”醉观主也不含糊: “请巡礼使颁下法旨!”

  到现在顾山河也大声说道: “好,这就是战争了!”

  这就是战争了!

  一场仙人与仙人之间的战争,整个乐章城一下子就充满了战争来临的气息,到处都是全副武装、杀气腾腾的武士,空中还时不时有筑基期修士飞过,许多地方只要稍有迟疑,随时就有箭手张弓搭箭,随时准备出手。

  整个玉泉观与灵谷监都动员起来了,连乐章城的驻军也在顾山河的游说之下,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只是到现在为止,没人知道对手到底是谁,但是战争的气氛已经浓烈无比。

  站在城头,看着有些冷清的街道,看着提刀跨剑的武士,柳随云笑了笑: “这就是战争了!”

  “巡使礼机敏能断,我辈所不能及啊!”醉观主在旁边说道: “我现在已经依照巡礼使的吩咐,准备把乐章城挖地三尺,让那些牛鬼蛇神无处藏身!”

  “只是受了点刺激,所以多了几分勇气而已!”柳随云摇了摇头: “我只是个凡人罢了!”

  顾山河对柳随云了解甚深: “月夫人?”

  “嗯!”柳随云默认了: “月夫人出行,净空八百里,我辈也算是人上人了,结果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就被扔在地上,我在那时候才说道,师娘说的没错,我辈也不过是凡人罢了,不过是苍穹下的几粒尘埃而已……”

  他继续说道: “我本来以为仙凡之别,在于筑基,可是遇到月夫人净空八百里,才知道筑基之后,也不过如此,想要同在月夫人面前保持点尊严,就算我等成就金丹,敢不敢到月夫人面前吹个口哨?”

  “不敢!”耿阳泽首先摇了摇头: “元婴之下,皆是糜粉!”

  “没错,元婴之下,皆是糜粉!”柳随云认同这个观点: “不成就元婴,你甚至连在天空纵意飞行的权力都没有,既然是这样的人生,何不快意一回,痛痛快快地来个大场面……”

  他在城头拍着手大声唱道: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好!”顾山河在一旁为柳随云喝道: “妹夫,我到现在才知道英华没看错人,挑了一个英雄夫婿啊!”

  耿阳泽也大笑起来: “顾师弟为自家妹子庆幸,我却痛惜没把那几盘娃娃菜端上来给柳师弟,正所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我耿阳泽也想在老朽之前疯上一回!”

  耿阳泽无论从年龄还是从身体来看,都是标准无比的老人了,他是他的心还没有老去,而醉观主大声笑道: “娃娃菜现在上也得及,就怕顾师弟不给巡礼使面子啊!”

  “只要不端到我面前,只要英华不知情,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顾山河发出了优美的笑声: “除了我这样优秀到极限的男人,谁不是坏男人啊!”

  “好!”醉观主正想说些什么,那边已经有人说道: “观主,观主,有收获了,有收获了!”

  “什么收获?”醉观主当即问道: “可是贼子的消息?”

  “城东的刘宅一向是本城富商,门路颇多,咱们玉泉观也很给面子,知道那里有些见不得光的事,很少到刘宅去巡视,可是今天既然死伤了那么多同门,弟子就不能罢善甘休,就特意带队去刘宅走了一遍,结果还没进刘宅就挨了冷箭,还有魔道修士潜伏其间,咱们观里的师兄弟虽然撤回来了,同行的武士却死了五六人……”

  这就是吃了亏,柳随云点点头道: “那就拆了刘宅吧。”

  醉观主有点犹豫: “万一刘宅的贼子与炎石库的无关怎么办?”

  “那就给他放上罪证就是,现在是战争期间!”柳随云毫不客气地说道: “战争期间,敢于抗拒我神霄山的,哪怕是金丹修士,也只有死路一条……”

  这正是所谓“元婴之下尽是糜粉……”只有到了元婴期才有免死金牌,申元纵这位元神更是在打烂小半个天际郡之后,拍拍屁股就走,让大汉官府与神霄派苦苦善后了几十年。

  “好!把弟兄们调集起来,我们把刘宅拆平了!”醉观主也是个狠角色:“区区几个魔道修士,又算得了什么,杀了便是,我神霄山的声威岂是他们所能抗拒的!”

  刘宅附近已经布置了数百名郡兵、武士,还赶来了三十多名修士在后支持,上百张硬弓强弩已经架起来了,刀光雪亮,长箭上弦,最后还有一个特意赶来压阵的玉泉观筑基修士,那真是杀气腾腾。

  等柳随云带着三位筑基修士赶到,坐镇的玉泉观筑基修士才松了一口气,他对醉观主说道: “师兄,里面有个魔道筑基修士,还有数十魔崽子,刚才尝试往外突了一次,结果被我们用箭雨逼回去了,该办……”

  柳随云身穿煌神星辰衣看了刘宅的宅院一眼,宅墙高达两丈有余,宅子里面已经紫气翻腾,寒气闪现,不知道隐藏着多少劲弩、暗器、符箓,更不知道其中有多少魔道修士,他当即向前走了一道,朝着刘宅嚷了一句: “我是神霄派巡礼使柳随云,为查办玉泉观炎石库一案到此,诸位道友若与此事无关,不管有怎么样的滔天恶行,只要肯出府受降,我都可以放过。”

  “姓柳的!”里面好半天没反应,许久才有一个修士大声喝道: “你哄三岁小孩啊,咱们就不出去!”

  “我柳随云以道心起誓,只要诸位道友与玉泉观炎石库一案无关,绝对放过诸位!”柳随云答道: “还是请诸位道友出来吧!”

  “姓柳的,滚回去!”

  柳随云却是轻轻一笑: “诸位道友既然不肯出来,那么对不起,我只能……”

  “进去了!”

  一说完“进去了”这三个字,柳随云整个人向前一仰,顺手一挥,接着只听得轰轰轰连声巨响,一整段两丈多高的院墙居然在瞬息间崩解离析,化作无数泥块瓦片向前倾倒,后面的宅院也塌了好几座院,有些小魔修一下子就被埋在土里,整个外围防线由于柳随云这一击已经完全瓦解了,许多魔道修士拼命地向后撤退。

  接下去浑身金光银光闪耀的柳随云已经站在院墙崩塌后形成的缺口上,他霸气十足地说道:“我进来了!”

  说话间,又是一排宅院毫无迹象崩解离析,在瞬间之间还原成一片建筑材料,那个起初与柳随云对骂的魔道修士一下子全蒙了,他大声问道: “姓柳的,你是干什么的?”

  “种菜的!”柳随云笑了笑: “我是种菜的!”

  “去死!”这个魔道修士大喝一声: “种菜,给我去死!”

  说话间,他已经拿出半打散发着邪气的血红色符箓,正想着朝着柳随云抛去,只是对面已经多了一个清秀得不象男人的修士: “朋友,还是麻烦你下地狱去吧!”

  “去死!我最怕就是小白脸!”

  魔道修士手一扬,一个异常艳红的血色骷髅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前: “去死去死去死!小白脸去死!”

  瞬间之间,顾山河面前已经多了十几只血色骷髅,魔道修士又把手上的血色符箓掷了出来,这十几只血色骷髅身上居然多了些恶心无比的腐臭血肉,只是对面的顾山河来得更快: “我最恨的是别人叫我小白脸,我是一顾倾城的顾山河!”

  顾山河的出手优雅至极,只是无数桃花伴雨飘落,这十几只血色骷髅连同他们身上的腐臭血肉一遇到桃花雨就立如如汤沃雪,被顾山河收拾得点滴不存: “我明明是倾国倾城,区区小白脸三个字怎么能形容得出我的美丽!”

  这个魔道修士一面溃退,一面大声叫道: “师兄,师兄,不要闭关了,不要关闭关了,快来帮我,一顾倾城来了,这个该死的一顾倾城来找你的麻烦来了!”

  与顾山河出手的时候,耿阳泽与醉观主借着柳随云一击得手的机会,也从侧面杀了进来了,一时间真是势如破竹,魔道修士死伤甚众,只是这个时候终于听到有一个嘶哑的声音大声叫道: “什么,一顾倾城顾山河来了,顾山河,我要与你同归于尽!”

TOP

0
  第二百四十四章泥龙变  

  这声音嘶哑之极,听在耳中却是清晰极极,不知不觉就对这声音的主人起了恶感。

  耿阳泽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这一次找错对象了,但是他不惊反喜,嘴里大叫道:“这是三尺魔童,这是三尺魔童,乾炎真人愿出一件上好灵器来换他一命,生擒亦可以重赏一千灵石!”

  死人可以重赏一件上好灵器,生擒只有一千灵石的奖额,可以想见乾炎真人对于这三尺魔童的恨意,只是三尺魔童能在乾炎真人的悬赏之下逃生,自然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果不其然,不一会就听到顾山河大笑起来:“三尺魔童你这个矮胚,顾某就是吐血都是如此倾国倾城,风华绝代,岂是你这么个短胚可以相提并论!”

  旁边还有那起初现身的魔道修士说了一声:“师兄,咱们已经联手收拾了顾山河这厮,就赶紧走吧!”

  耿阳泽却是当即怒喝一声:“三尺魔童,老夫耿阳泽在此,哪里走!”

  若是遇上别的身负重额悬赏的魔道修士,耿阳泽只会背后下了阴手拿了悬赏再说,只是乾炎真人却是他的恩主,他的前程富贵都与乾炎真人息息相关,因此他宁可拿不到这笔重额悬赏,也要先灭了三尺魔童。

  这个时候顾山河已经退出他与三尺魔童厮杀的小院,一身青衣尽是点点桃花印记,果然象他自夸的那样,就算是吐血也是倾国倾城,他嘴里大声说道:“哈哈哈……三尺魔童,你的巢穴是顾某毁个干干净净,你的三名娇姬美妾也是顾某……”

  瞬息之后,一个皮肤比墨水还要漆黑的矮胚已经紧随顾山河杀了出来:“顾山河,老子就是死也要先灭了你!”

  他一遇到顾山河那满腔恨意就压制不住,五年之前顾山河贪图乾炎真人悬赏的那件灵器,联合几位同门将他设在黑风寨的秘密老巢端个干干净净,他的所有家业连同娇妻美妾、弟子、珍藏都毁个干干净净,就连三尺魔童自己都是身负重伤才逃了出来。

  因此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一遇到顾山河眼里就只剩下了火:“顾山河,别放什么大言,老子……”

  只是他刚说到这时,只觉得头重脚轻,脚下一步踩空,接着泉涌地裂,无数泥浆形成一只泥手一般将自己卷了进去,他怒吼一声:“破!”

  柳随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的泥手并没有困得住三尺魔童,只是喷涌的泥浆连绵不绝,三尺魔童虽然也称上真正好手,一时间全身也是泥浆缠身,嘴里怒骂:“小子,干什么的?”

  “种菜的!”柳随云神情凝重地说道:“尝尝我的种菜把式!”

  他在天雾峰上种菜半年,并非没有收获,这些灵植道术用在合适的场合上,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就象柳随云刚才把两个翻地的道术组合起来,把整个刘宅拆掉小半,为众人打开了突破的通道,而现在他已经一指朝着三尺魔童点去。

  “区区炼气期,也敢与老子抗衡!”

  三尺魔童虽然只是筑基期,但是一个筑基修士能在一位元婴修士的怒意之下逃生数十年,自然有许多手段,他朝着自己师弟叫道:“师弟,让他尝尝咱们的血海变!”

  “血海变!”

  那个起初被顾山河打得到处讨饶的筑基修士已经踩在三尺魔童背上,他大声叫道:“血海变!”

  说是血海,那是夸张的说法,但两位筑基修士联手,甚至还有三尺魔童这样手段穷出不穷的强者,柳随云面前只见滔滔血雨就朝着自己涌来,源源不绝,远胜他印象中普通筑基修士的杀招,甚至隐隐有几分金丹修士的风范。

  “朝阳神雷!”

  柳随云也不含糊,一举天泪星坠剑已经使出自己的杀招,这朝阳神雷他修行多年,已经是熟练无比,又经过了沈雅琴精心指点,堪称他个人炼气期最强的攻击道术,一记神雷已经轰在翻腾而来的血雨之中。

  只是这一记神雷并没有收到想象之中的效果,落在血雨之中不过是响过一道连环轰鸣之后,接着就如汤沃雪消失无踪,柳随云暗暗心惊,并不是自己这一记朝阳神雷不给力,而是因为自己筑基不成,威能终究有限。

  只是趁着柳随云将血雨阻上一阻的瞬间,耿阳泽已经挥动手上的银剑,一道圆弧剑气斩了出去:“两仪斩!”

  而醉观主同样不敢大意,若是柳随云有个闪失的话,即使灭杀了三尺魔童,恐怕都难以向沈雅琴交代,他双掌挥出,只见重重带着风火印记的巨掌已经朝着血雨压了过来:“风火霸破!”

  只是三尺魔童既然能在乾炎真人的恨意甚至是追杀之下,屡屡逃生,这一记血海变又是他与自家师弟联手施展才能发出,自然威能无限,两仪斩与风火霸破都挡不住这翻腾血雨的势如破竹之势,三尺魔童更是大喝一声:“先灭了这个种菜小子再说!”

  “好!”他师弟的叫好声还没说完,就已经听到一声掺叫:“啊,师兄……”

  带着无尽腥气的血雨瞬间尽破,接着三尺魔童只觉得背上一痛,嘴里怒骂道:“顾山河,老子跟你没完……”

  “谢谢你的牵挂,只是我已经心有所属,就不必牵挂我了,你是个好人,应当在地狱上有着更美好的生活!”顾山河一击得手,已经远遁而走,他手捧细闪着银光的花剑,嘴里说道:“何况你的牵挂,只能为我的倾国倾城增添更多的色彩罢了,我已经够美了,再美的话,我害怕自己都会爱上自己,所以请开开心心去死吧!”

  话音刚落,三尺魔童与他那位师弟立时口吐鲜血直接陨落,连呻吟声都发不出来,不知道是被顾山河一剑灭杀,还是被活活气死。

  而现在的顾山河只是优雅地摇了摇头,用一块纯白的手绢擦拭着自己手里的细剑:“真是可惜,我还以为堂堂三尺魔童,好歹也是筑基修士中的强手,怎么也会对我的容貌发表下倾慕之语,然后再下地狱去真可惜了I……”

  柳随云对于顾山河的自恋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没想到顾山河接下去就提到了自己:“不过这一次出手,固然是我的容貌感天动地,也是妹夫这几手道术施展得太漂亮了堪称天衣无缝啊l……”

  差不多有半年时间没同人动过手,柳随云原本以为自己出手时难免有点误差,可是这一战从头到尾,柳随云的灵植道法施展得有如神助,连半点灵力都没有浪费过,甚至可以说是见墙拆墙,见房拆房,直接就把小半个刘宅给拆平了,为最终的胜利创造了条件。

  旁边耿阳泽也大笑道:“三尺魔童这贼子被顾师弟灭杀,这真是可喜可贺,下次到神霄山,我可以名正言顺地带两位去拜见乾炎真人l这一次最后灭杀这贼子,替真人雪耻,顾师弟自然当居首功而巡礼使的出手也是恰到好处啊l……”

  他虽然不曾小看过柳随云,但因为柳随云终究只是一个炼气期而已,恭喜之余总有一两分低估,只是这一次柳随云出手,他却是重新评价了一番柳随云的实力。

  从头到尾,柳随云的出手都是有如神助一般,一开始拆墙毁屋,直接就打开了冲入刘宅的缺口,而接下去的激战他救下顾山河的那一击泥龙变更是神来之笔,虽然柳随云这几手道术都不适合单打独斗,更适合象今天这样的团队战,但是无论哪一击都有真正准筑基期的水平,这让耿阳泽只有一个评语:“真是名师出高徒,楚师叔沈师姑联手传授的弟子岂是一般准筑基期修士可比I……”

  虽然他也看出了柳随云的致命弱点,那就是单打独斗不行,暂时只适合今天这样的团队作战,但有这么一手已经足够了,何况柳随云现在尚未筑基,筑基之后,自然能从沈雅琴那里学到许多惊天动地的单挑手段。

  顾山河也想起了柳随云的那救下自己的一击:“妹夫,那一记泥龙变施展得出神入化啊,对了,妹夫,你修炼的是极元煌雷锻神录吧?”

  他指了指叠在一块的三尺魔童与另外一位筑基期的魔道修士说道:“咱们灭杀了这贼子有耿谷监替我们作证,就不必给这两个贼子留下全尸了妹夫修行极元煌雷锻神录正好用得上I……”

  柳随云本来想要拒绝,他在炼气期已经差不多到达了极限,但是这好歹是两位筑基修士残留下来的气血,又有顾山河的好意相劝,他只能询问耿阳泽:“这能行?”

  “嗯l没问题I”耿阳泽答道:“真人向很信得过l……”

  柳随云也不客气,手一扬,天泪星坠剑在指尖微微一滑,接着两具尸体以一个惊人的速度干枯脱水老化,不多时一阵风吹过,就见到残存下来的尸灰四处飘洒,而天泪星坠剑已经多了一滴鲜红无比的血滴,柳随云剑身一转,血滴已经渗入指尖:“好I”

  顾山河当即问道:“妹夫,怎么样?这气血精华还算不错吧l……”

  极元煌神锻神录在柳随云的体垩内运转着一个又一个周天,柳随云一边炼化着这两大筑基修士留下来的精华,一边叹道:“倒是可惜了,若是有一枚宗门筑基丹我现在就想闭关冲击一下筑基期l……”

  顾山河却答道:“现在可是战争期间,妹夫你身为巡礼使,可没有这么多时间来闭关筑基,再说这仓促之间,哪里去找一枚宗门筑基丹?”

  柳随云笑道:“虽然不能筑基,但是等会只要再闭关一次,就可以突破炼气第十四层了真是浪费啊l……”

TOP

0
  第二百四十五章重逢  

  柳随云之所以说“浪费”就在于如果有一枚十一成药力的宗门筑基丹,以这两位筑基修士气血魂转换而来的惊人精华,他完全可以尝试突破闭关筑基期,只是在乐章城这种小地方,别说是一枚宗门筑基丹,就是一枚普普通通的标准筑基丹,仓促之间也难以找到,更何况柳随云一时之间,也筹不到这么多灵石。

  旁边醉观主已经笑道:“虽然不能筑基,但是能成就炼气十四层,对于巡礼使来说也是可喜可贺的一件好事,要知道炼气第十四层可以说是准筑基之上再进了一步,甚至可以说在某些方面已经与筑基修士相去不大了。”

  耿阳泽补充道:“是啊,到了炼气第十四层,不能称为准筑基了……我们神霄派曾经有过侯补元婴的名目,我估计着巡礼使接下去也是个侯补筑基,再说以巡礼使的资质成就筑基也就是这一两年的时间I……”

  柳随云摇了摇头:“我这次出来,本来不想浪费时间,先浪费一年半载时间用来突破炼气第十四层,然后又要花心思去突破筑基期,没想到最后还是要走炼气第十四层这一步_"

  “不管怎么样都是值得可喜可贺的一件事I……”醉观主回答道:“我们现在就回去,等巡礼使闭关我们再弄一个庆功宴,安城老王那边杀个准筑基期的魔修都要通报全宗,宴请四方,大吃大喝一番,咱们这边可是一口气干掉了两位筑基修士,其中还有三尺魔童这样的强手怎么也要好好吃一回I……”

  他已经拿定了主意:“就摆在欢语楼吧,那里是八十年的老字号,虽然平时喜欢糊弄客人,时不时偷工减料,但是拿我的贴子过去,他们必会卖出十五成的力气来,保证这饭菜差不了,还有,老耿,你那些毛都没长齐的娃娃菜就不要端上来了,今天晚上我请客让大家见识见识金鱼缸是怎么一回事I……”

  他拍着胸膛说道:“要良家有良家,要大家闺秀有大家闺秀,要小家碧玉有小家碧玉,有走江湖的江湖女儿也有江湖女儿,至于什么大同姑娘泰山姑子之类的花样,虽然不够正宗,但是保证大家能开个眼界,巡礼使您青春年少,肯定不会不给面子吧I还有,顾师弟,你妹夫怎么说也是今天出手救了你一命你总不能恩将仇报吧l……”

  这项大帽子压下来,顾山河还能说些什么,他只能说道:“妹夫今天那一击,确实是救了顾某一命,我还能说些什么,妹夫你这次巡礼想玩什么花样,只管放心便是,我充耳不闻,若是英华问起,我也是守口如瓶,反正就是一句话,莫管多少风流债就只管风流吧l……”

  柳随云被说得不好意思起来,他只能说道:“你们乐一乐我就不必了I……”

  善后的事交给了玉泉观的弟子,一行人一边走一边说着庆功宴的事情,耿阳泽说道:“巡礼使,你难道是看我们安章是小地方,觉得没有好货色不成?你放心给你找个干净的I……”

  旁边顾山河说了句:“还是给我妹夫找个又干净又漂亮的吧,妹夫,你放心,英华远在灵净山,你想在这边风流一番,传不到他的耳朵里去,尽管风流,你不是说了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须惜少年时。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就痛痛快快做一回坏男人。”

  柳随云刚想说些什么,那边已经有两个玉泉观的弟子跑过来替他解了围:“观主,观主咱们的人被人扣下来l……”

  醉观主刚刚灭了三眼魔童,那真是意气奋发:“是谁敢在乐章城与本观作对,难道没看到三眼魔童的下场吗?”

  这个弟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事是陈师兄他们稍稍有些不在理。”

  “怎么回事?”醉观主当即问道:“是谁不给咱们玉泉观面子I……”

  “陈师兄带队巡街,遇到了一队外地来的客商,这队客商带着的一匹白马那是神俊极了,陈师兄一看到就喜欢上了,觉得现在既然是战争期间,这么好的战马不拿来阵前厮杀,实在是明珠暗投就和人家客商商量上了I……”

  醉观主已经明白过来了:“那是遇到硬点子了?连你陈师兄这样的修士都能看中的健马,那马的神俊不问自知,人家能带着这样神俊的健马远行,那肯定有几分本领才能保得住随身的健马,你师兄开了什么价?”

  报信的弟子更不好意思了:“陈师兄的意思是括马。”

  “括马?”醉观主苦笑起来了:“我老醉怎么会教出这么不知轻重的弟子,强取豪夺也就罢了,居然还想了一文钱不花,就把人家的健马都弄回来,难怪被人扣下了是什么人把你师兄扣下来的I……”

  柳随云看到他并不护短,办事颇为公正,倒是点了点头,而报信的弟子说道:“是一员女将,身手极为高明,三拳两脚就把陈师兄一行人打翻在地把人全部扣下了l……”

  “巾帼不让须眉,能随手打翻我调教十几年的弟子,至少也有隔山境的修为,巡礼使先回去闭关吧我们欢语楼再见I……”

  柳随云却不同意: “既然一起来了,哪有我提前回去的道理,也不急着一时看看去I……”

  “也好I……”

  三位筑基修士一齐点头,醉观主也说道:“一齐回去,到时候我们还可以为巡礼使晋阶护个法I也看这员女将身手如何?”

  扣人的地点就在两条街外,还没赶到,前来报信的那名弟子就朝对面说道:“这位姑娘,我家师傅已经来了,你早点认错把马交出来吧l……”

  三位筑基修士带来的威压让这群行商都举起了手上的兵器,只是下一刻三位筑基修士都打了一个冷战:“给这小子坑了l……”

  对面这位年轻女将,或许真的只有隔山境的修为,但问题是一眼看去,只见她头戴银盔,身披同样亮动着银光的银制战铠,整个身子被厚重无比的银色战甲保护得连一丝缝隙都找不到,手执银枪,扎稳了步子,随时就准备朝着这边杀来,可问题她身上穿着的不但是普通的具装重铠,虽然凭借一身重铠就已经破尽万般术法,问题这还是个身披一具灵铠的武士。

  虽然筑基修士都看不起普通的武者,隔山境的修士虽然在理论上与筑基初期相提并论,但实际却只能享受准筑基期甚至炼气大成的待遇,只是当武士穿上灵铠不同了,虽然是借用外物之力,但是手段层出不穷不说,而且还可以以力破尽一切术法,对面这位女将英姿飒爽,一看就不好对付。

  虽然是三位筑基修士,可是三位筑基修士总觉得这位冷艳无比的女将还有着什么压箱底的杀手锏没使出来,到时候交手之后鹿死谁手,真是不好说,而那个报信的弟子已经在那里大声叫道:“我师傅可是筑基仙师还不把你的白马交出来l……”

  女将甩了甩银枪,从容不迫地喝了一声:“你们想要干什么?来一战I……”

  醉观主作为主人,刚想说些什么,却听身后柳随云说道:“我想来段鸭脖辣味的l……”

  女将拉开了银制的面罩,露出一张气质高贵典雅而略带含蕴的清秀面容,她用惊喜的语气说道:“随云?”

  柳随云已经伸出手来:“慧君我们又见面了l……”

  “又见面了I……”

  只是当柳随云与郭慧君正在含情咏咏地相互倾诉离别之情的时候,顾山河却是在旁边爆发了:“柳随云,她是谁?

  “我是郭慧君l”郭慧君毫不客气地用枪尖直挑顾山河:“你是想与我争夺男人吗?可惜随云只喜欢我这样的绝色丽人,小男孩,你还不够清秀所以没有和我决斗的资格I……”

  顾山河脸色铁青,他觉得浑身的气血都在翻涌:“我是顾山河,顾山河I柳随云,这个女人是怎么冒出来的?这是怎么回事?”

  “顾英华家的?”郭慧君现在根本无视顾山河:“那就不要在前面螳臂垩挡车了I我一枪就能把你挑飞,随云我们吃辣味去l……”

  顾山河气得差点就要与郭慧君战上一场,只是他迈不出步子,他隐隐感觉眼前这个古典气质的女将并没有夸大其辞,而是真的有着将自己一枪挑飞的能力,可他顾山河明明是筑基修士啊I

  这是怎么回事?他朝着柳随云发了一通火:“妹夫,这是怎么回事?英华还在灵净山上苦苦地等着你,你怎么在外面又有别的女人?你跟我说清楚,还有,这位郭姑娘,我是顾英华的哥哥,柳随云只有英华这么一位妻子你是没有机会的l……”

  只是顾山河嚷了半天,柳随云与郭慧君都把他当作空气,郭慧君已经将长枪收好轻柔地牵住了柳随云的手说道:“我身上带了很多零食,咦?你这是要筑基了?”

  “没有I”柳随云微笑地说道:“正准备回去突破炼气第十四层l……”

  而旁边的耿阳泽与醉观主已经拖住了顾山河,在旁边劝道:“顾师弟,你开始不是承诺了,这次巡礼之中,柳师弟怎么风流都没事吗?”

  “是啊,巡礼使可是救了顾师弟你一命,顾师弟你亲口说的巡使礼想怎么样都行l你难道想恩将仇报l……”

  “这根本不是回事好不好l……”顾山河挣扎地说道:“这和我说的有本质的区别啊l……”

  “虽然差不多但是实际差得太多了l……”

  “真的差很多好不好I……”

  “这样的话我没法跟我妹子交代啊l……”

  “这样不好吧?”

  而那边郭慧君已经直接一个公主抱抱住了柳随云: “把我的马看好了,还有,随云我来替你的晋阶护法l……”

TOP

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7-6 05:27